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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大王做夫君-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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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肥兔咂咂跳
文案:
许太傅养了个女儿,从小惯养,人比花娇,贤淑之名传遍了京城。
在许太傅问及婚事的时候,许欢喜羞涩一笑:“一切听爹爹的。”
转头娇小姐脚一跺,收拾包袱出了城。
遇上地痞怎么办?打!
遇上无赖怎么办?往死里打!
遇上山匪头子怎么办?
对此,许欢喜舔着唇:钱都给你,你当我的夫君好不好?
妖精大小姐x骄傲山大王
1v1;HE;架空架空架空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种田文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欢喜 ┃ 配角:左丘之 ┃ 其它:
☆、第一次
屋外的夜黑的彻底,平静的江面只泛着淡淡的月光,台上的灯芯愈燃愈短,屋子里有人开始犯了困意。
许欢喜偷偷注意着周围一切,要是有人注意到她就会发现,这段时间里一副简简单单的寒山图也不过完成了七七八八,还甚至有股消遣的意味在里头。
可惜左初和青衣女子的注意全都放在了他们那正在打盹的主子身上,为了不使主子着凉,青衣女子开始挑起了屋内的炭火。
瞅着这个时机正好,许欢喜乌溜溜的眼珠一转,要是这霸道主子睡着了,她不就可以趁此溜了么。
许欢喜还没来得及乐,就看见左初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眼里尽是澄澈。
莫不是能够让她走了?
想到这个可能,她里心一喜,两只眼睛开始放光。
屋子并不是很大,空气中还飘浮着好闻的香气。左初和青衣女子耳语几句之后便朝着她走来。许欢喜心里有点紧张,但还是假装自己正在认真作画没有开小差。
“小喜你结束了吗?”耳边传来左初干净的男孩儿音。
许欢喜呼吸一紧,有点捏着嗓子,“快好了,还剩个落款诗词。”
左初点点头,也没看她的画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跟他出去。
许欢喜懂他的意思,是不想打扰到他主子休息。于是便靠了笔,跟在左初身后出了屋子。
不同于屋子里面,屋外没有暖炉,风肆意的穿过船只的肩甲,在廊里面不断冲撞。
两人并肩在船廊上走,气氛有些安静,一时间竟没人打破这局面。
许欢喜倒是想先开口,可终归还是摸不透一个才认识几个时辰的人的性子,也不清楚对方究竟是怎么样打算处理她的事情,所以便作罢。
还是左初先开口,他偏头,把目光凝聚在她的脸上,语气有些犹豫说:“公子睡着了,今天晚上估计是没办法看这画了,要不然……”
“明日,明日尚可。”许欢喜在对方停顿之间插话,频频点头。
雪亮的小眼睛明晃晃的挂着几个大字,快点放我走吧!
昏暗的暖烛光照上左初白皙的脸庞,意外的迷人,让许欢喜有一瞬间的晃眼,但现在什么事情也大不过她想回客栈的心。
摆在许欢喜眼前的男色说话了:“若是等上明日那就还是请小喜到隔壁房间休憩一夜,明日待公子醒后再去见他。”
什么?隔壁?
许欢喜心一抖,内心十分抗拒的摇头,面上还是一副皱眉深思的模样,“初哥,带我完成这画便该回家去了,如今这般夜色里,娘见我迟迟未归该急坏了。还望初哥理解小弟一片心。”
“这般……”左初还想挽留她。
许欢喜打断他,“初哥放心,你想携带小弟的心小喜记住了,但小喜不是死皮懒脸的人,今日公子这般所为明显是轻视我,文人一身傲骨,断不会被利欲所束缚,今日之事若非家中窘境断不会向初哥提起。”
“小喜你……”左初听她一番话,本想反驳,却还是住了嘴,清明的眼眸了泛着幽深的夜色。
许欢喜接着说,“待我回去之后定不会忘了初哥今日待我之好,若明日公子醒来见了我的画还要见我,那便是缘分,初哥派人到这个地方找我。若是一觉之后公子漠不关心,那便当作今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初哥就当小喜才疏配不上做公子的随从吧。”
许欢喜转身进了屋,写下了一串地名,转身交给身边的左初。
左初接过手里的纸条,还是掀唇问出了:“小喜你真执意如此?”
夜晚的江面凉意更深,许欢喜感到寒意,缩了缩脖子,不由得束紧了腰带。
她轻笑了一声,依旧是不卑不亢的语气,“自古文人多傲骨,可能就是这般吧。”
她撑着栏杆眺望江面接着说:“初哥,我该回去了,若日后相见,你左初依旧是我的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惜,要知道我们矮个子家族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后半句话许欢喜想用来调节一下气氛,可惜没起作用。这样干净纯真的如同大男孩用般的男子,实在是让人心生喜欢。
左初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最终还是重重的点头,半天之后说了句:“待明日公子醒来一定会喜欢你的画,我们还会再见的。”
“但愿吧。”
她耸耸肩,笑。
船开始靠岸,许欢喜转身看着那个目送她离开的人,心里泛起了暖意,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最后还是心一狠,转身走了。
瘦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下了船后的许欢喜显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心里还是有点惋惜,这么俊美的跟班为什么她就从来没有过呢!
不得不说她真打心底喜欢左初,腼腆的小少年,一调戏就会脸红,简直不能再可爱了。这就是为什么一开始许欢喜会愿意跟她走的原因,可偏偏这么可爱的人居然有个动不动就要她命的主子,果然落差太大,她还是灰溜溜的回来了。
想到左初许欢喜就不免联想到另外一个人,算算日子,许欢喜心一提,自己果然是忘记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她匆忙加快了回客栈的脚步,整个人在夜色里穿梭,一反去时的散漫。
一刻钟后,许欢喜回到了客栈,因为一路上走的有些急,所以呼吸喘个不停。
她撑着客栈门口的石门喘气,抬眼见就瞧见了一个人影坐在客栈里头。
夜已经深了,客栈的大堂早已经空荡荡,除却打着瞌睡的小二,剩下的就是那个引人注目的胖姑娘了。
许欢喜走前去,看着满桌装过菜和馒头的碗和盘子,顺了口气,喊了句:“小绿衣。”
没想到这一唤眼前人猛一抬头,接下来就是一大串哀嚎声。
“小姐,我找你找的好苦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也不带上我,人家一个人在府里无依无靠,被人欺负了也没人管,哇,小姐我可找找你了……”
即便从小和绿衣一起长大,早已经适应了她的性子,如今这般场面倒也实在是把许欢喜吓得够呛。不远处靠着柜台打瞌睡的小二听见着声音,整个人猛地一抖,脑袋砸上桌子。
许欢喜见着眼前靠在她怀里的人,叹了口气哄道:“好啦好啦,你这不是找到我了?再说了,家里有我娘护着你,谁敢欺负我的小绿衣。”
绿衣依旧是哭哭啼啼的在许欢喜怀里不肯撒手,小二半梦半醒的望这看了一眼,就看见一个如壮汉一般的丫头窝在一个小姑娘怀里,画面尤为惊奇。
小二揉揉眼睛,心里暗道,我一定是在梦里,还没睡醒。
☆、第二次
许欢喜方向感好,心里默默记下了小二告知的路线顺着河边找过去。
身上穿的是件略宽大的茶白色书生装,套在她身上显然不是那么的合身,虽然腰间的腰带已经束得足够紧了,可萧瑟的风还是往空荡荡的衣领里头灌着冷气,牙齿不停颤抖着。
冬天的街巷已经没什么人,只余下空空的黑夜和冷风,还有宅子门口点着的灯笼。
她甩着已经泛着冷意的胳膊,脸蛋被风吹得发红,伸手摸了摸鼻子,眼珠不断地巡视着这个镇子。
虽说她向来是不会在一个地方久待,但谁让自己听见钱就走不动路呢。
就今天样子看来,这寨主一定不是个好糊弄的玩意儿,行为方式都不按常理出牌,说不定今天晚上就会撞大运。
但就算再诡异阴险,可谁叫自己好死不死就盯上人家东西了呢,硬着脖子也得上啊,不怂。
接下来的时间许欢喜估计自己是得在这块硬骨头上磕挺长时间了,所以为了以后行事方便还是得好好的琢磨一下黑风山下唯一的镇子。毕竟能在这么可怕的山寨下生活着也一定不是像表面看见的这么简单。
沿着秦淮河岸边走,路边两旁的灯笼便越多了起来,人也渐多,船只停泊在岸边,时不时传出几声女子的娇笑。
虽是冬日,可这江南媚软的温柔乡却似乎一点儿也没受影响,纸醉金迷,莺歌燕舞,就连从江面上吹过来的刺骨的寒风刮到脸上,也只是稍微凉意,片刻便驱散了浓浓的寒气。
许欢喜舔了舔唇,果然自己料想的没错,这种地方是文人雅士的谈书论道,富贵子弟一掷千金的好场所,来这儿碰运气准没错。既然出了门,就得走这么一遭。
这山大王今日没上山回他的老窝,说不定就倒在了这等温柔乡中哪个美人的怀里,缠绵悱恻,流连忘返。
许欢喜在这周遭观察了片刻,正欲入内,接着便被人用东西碰了肩头。
她下意识的扭头,就见着一位与她同等身高的纤瘦男子站在她两步之后,深瞳皓齿,手里拿着的正是一把纸扇,着一色青衣,一副书生模样。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许欢喜好看的眉蹙起。
还没等她数落的话出口,对方便微笑颔首:“不知这位公子可懂书画?”
许欢喜挑眉,莫不是呆子书生书读痴了?竟跑到这种烟花之地来找人切磋。
“略懂一二。”
对方脸上划过一抹礼貌的浅笑,红唇微启:“我家公子正想找人谈教切磋一二,不知公子现下可否方便?”
原来是书童帮主子寻人的找乐子,许欢喜哑然。
她微屈着身子抱拳道:“在下学艺不精还望公子见谅。”
身边男子摸着他的下巴,还是礼貌的模样:“无妨,我家公子也不过是闲暇时间找找乐子,你无须担心这些,品一杯茶的时间罢了。”
许欢喜似笑非笑,听着的话里死搅蛮缠的语气,盯着眼前这位:“这街上人群众多,兄台怎么偏咬着在下不放?”
对方答非所问,拍着她的肩叹了口气道,“小公子放心,咱们虽然矮了些,但起码还有志气在,公子慧眼,若小公子真为有才学之士,公子定当厚待。”
许欢喜被这安慰的表情唬得一愣一愣,拒绝的话还没出口,便又听见对方语重心长的声音。
“小公子放心,在下并无恶意,不过是见你与我一般身高所以才心生惋惜,若你实在不愿,可在见过公子后自行离开,在下绝不强求。”
许欢喜瞧着面前和自己一般高的男子,顿时能够体会到他的心情,若才智方面少人一截就罢了,偏偏身高上矮人一截。
其实她的身高在女子中也不过一般高度,自然是比不过男子的,这下看来面前这位是被打击惨了,见着一样身高的就开始交友了。
“这……”就算了吧,真的没有必要。
一阵北风冲过树梢迎面刮来,打断了许欢喜刚组织好的话。
男子搓着手,身上披着雪白的貂裘,“外头冷,咱们先进船厢烤着火。”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隔着袖子的右手手腕已经被人攥住,耳旁是对方如沐春风的声音。
“小公子你的手腕真细,竟比我还细上一圈,真是难得。”
许欢喜有些尴尬,右手使劲儿挣脱开对方的手,接话道,“我从小体弱,爹娘养的好才活到现在。”
男子没多想得点点头:“竟是这般原因,那倒也不奇怪了。”
过了甲板,进了一艘装饰低调却精致贵气的船舶,船厢里烧了碳,暖入心扉,浑身的细胞都放松了下来。
丫鬟送来两杯茶水便退下了,男子示意她坐下喝茶。
许欢喜抿了口茶,见他似乎相信自己刚刚所言,眨着黑色的眸子继续道:“在下家中本来便穷苦,幼时不知请了多少大夫才没有早夭,可惜在下苦读诗书却……”
惋惜地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男子蹙着眉:“可刚刚你不是说不愿……”
许欢喜瞥了眼他身上这件值钱的貂裘,把头微低了下去,隐约间有一丝啜泣,“兄台你这般贸然打扰,在下以为你是居心叵测之人,谁曾想你竟然能救我于水火。”
书童一愣,许欢喜眼珠子咕噜一转,语气悲切,“不瞒你说,家父两年前上山砍柴至今下落不明,母亲上月染了风寒,病渐好转却已花去家中积蓄,现如今温饱已成问题,若是兄台真能将在下引荐给你家公子,谋得一份事做,在下感激不尽。”
话落间,许欢喜起身给男子行了个弯腰礼。
男子似乎已经动容,扶着她起身,“小公子快快请起,这般大礼可是我受不起的。”
许欢喜起身,脸上依旧哀切,便又听见他说,“刚才在外头第一面见你时就觉得你身上贵气十足,竟没想到是这般遭遇,倒是令人怜惜。放心,既然今日相识一场,我断不会就这般忍心看着你的,此后你跟着我,在这黑风山白水镇便无人能拦。”
许欢喜心咯噔一跳,自己莫不是抱上大腿了?
“还未请教兄台大名?”
“我随公子姓左,从小跟着公子,你唤我一句初哥就好了。”
“初哥。”许欢喜瞄了他一眼,脆生生叫道。
左初有些腼腆得点点头,表情总让人觉得太过单纯,如同稚子一般纯真。
“我从小跟在公子身边,倒是熟知他的性子,是个识人的主。待会儿若你能讨得公子欢心那便最好,若是公子生气不喜欢你也没关系,以后跟着我。”
许欢喜捣蒜般点点头,信誓旦旦得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开口道:“初哥你放心,我绝不会给咱们矮个子丢脸的。”
许欢喜见他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心里衡量着打算。这左初虽自己说是个小书童,但从穿着打扮方面看起来怎么也不简单地是个随从,要不就是这左府待遇太好,要不然就是这小哥在诓她,不过看他的模样似乎有些真诚,也不像是骗子。
但在外多年的防备心还是警戒着她,瞧他刚刚使唤下人还有这屋里的打扮,不能不叫她生疑。
许欢喜:“初哥,不知府上是?”
“你放心,左府在这白水镇上是个大门大户,绝不会拐了你的。”
许欢喜心下更是一惊,这左府若真是大户人家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可这左初分毫没有怀疑她,到还详细的跟她解释明白。
这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左初纯善单纯对外人毫无防备十分信任她,要么就是他别有用心早就算计着她,在后面等着她上钩。
这下想来,许欢喜心里不禁戚戚然,果然好事是摊不上她的。
许欢喜凝眉思考间,左初唤她:“小公子?”
她下意识回神,“初哥还是不要这样唤我了,叫我小喜就好,这名字我娘说喜庆好养活。”
二字在左初唇齿间流转,不禁点头笑了,身上书生儒雅的气质让许欢喜看的有些呆。
左初脸微红着有些局促开口,“小喜,公子那边已经等着了,不然我们现在?”
许欢喜回过神来水灵灵的眼珠悄悄转着,似乎也觉得刚刚的目光太过炽热,收回了视线乖巧的点点头。
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这左公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看这跟班的穿着就知道主子一定不会寒酸到哪里去,肯定是个有钱人。许欢喜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算盘,想要借此诓一笔钱财,可心里又觉得待会儿不会就只是简单的品茶作画,刚刚上船的时候她留心看见这附近的岸边和船舶都有人把手,不是轻易就能够离开的。
待会还是见机行事,能成就尽力,要是苗头不对就立刻溜之大吉。
“我们走吧。”
许欢喜跟在左初身后一步距离迈着步子,微低着头,从远处看上去倒是像极了一个公子哥带着小厮出行。
左初的背影在许欢喜看来倒像是个富贵公子,但从之前的言谈来看,又不得不说这左初有些单纯得可怕,不知道是天性如此还是装成这样,若是后者便让人毛骨悚然了。
想起今个在山上似乎有人盯上了她,便从喉咙口咽下一口气去,虽说这左府是个府邸,比不得寨子里的山匪,但到底还是堵着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江湖险恶小心为上总不会是错的;但打心底里讲许欢喜还是不愿意把左初往坏的地方想,也许是因为没有人这样莫名其妙的对她好过吧。
☆、第三次
这船只从外面看起来虽简单,但不得不说里面倒是精致漂亮,有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意味,明眼人看上去便是艘用钱堆出来的玩意儿,栏杆柱子还有门窗上都镶着各色宝石,连木头边框上都刻着细细的纹路。
手摩挲着栏杆上的痕迹,传来细腻的触感,刚进来的时候没有细看,现在看了真是让人咂舌,许欢喜心痒痒,恨不得把这艘船偷回去。
走廊上丫鬟小厮络绎不绝,见着他们都微微伏身颔首,许欢喜亦步亦趋地跟着左初两步之后。
几个回廊走过去,左初终于在一间雅间门前停下来了,门微掩着,从门缝里传来了轻柔凝神的琴音。
左初上前敲了敲门,“公子,人带来了。”
屋子里面安静了一会儿,琴声停了,便有一个青衣女子来开门,见着左初熟辗得对他点了点头:“公子在里面等着呢。”
左初跨步应了声便穿过她走了进去,许欢喜正犹豫要不要跟进去,结果就被他拉住了手腕,二话不说就拉了进去。
许欢喜被拉的有些踉跄,看上去这么儒雅的人怎么一言不发就喜欢拉人家手腕呢。
屋里点着香,虽然极淡,还是被闻了出来。许欢喜对香料不大懂,但凭着这么些年坑蒙拐骗的经历告诉她,这香料绝对不一般。
许欢喜迈着步子的同时也不忘观察屋子,离自己几步之外的木雕架子上正放着一尾琴,琴弦还在微微颤动,似乎主人才刚离开不久,边上立着个镂空柜子,里面放置着几个小盆栽,青绿的叶子上开着斑斑点点的小花,也不知道这大冬天哪儿来的花草。
淡淡的幽香配上舒缓的琴音,静心又宁神,不得不说,这屋子的主人真的很懂得享受,许欢喜敢打保票这人绝对是个公子哥,净干烧钱的事儿。
待许欢喜抬头看,却见屋子里除了那弹琴人唯一的男子,正站在一张书桌前,不知在仔细端详着什么,有些入神。
很明显左初也发现了,轻声唤了句,“公子,人带来了。”
那人正好抬头,与左初身后的许欢喜毫无顾忌的眼神相撞,怔愣间仅一秒她便挪开了眼,心里不知道咽了多少口水。
许欢喜的小脸开始红扑扑起来,生怕一个控制不住自己就管不住手脚扑上去了。
那人一头墨锦似的黑发半垂在肩头,仅在发顶束了一只钗固定,露出宽阔光洁的额头,下面是一双斜飞的浓眉,英气逼人,那双明亮的眼眸顺着浓眉上挑,透出一泓清透的眸光,泛着屋内的亮光。宽大的白色滚边长袍笼在他的身上,卓然飘逸,从许欢喜的角度正好能够看见他敞开的斜开领口露出里面月牙色的衣襟,与明亮的灯盏交映,既神秘,又高贵。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许欢喜不敢再看,怕越陷越深。男色什么的对她影响力可不是一般大的。
果然食色性也,一点没错。
“左初,已经半个时辰了。”那人清越的声音似水涧青石夹杂着不满。
左初上前,伸手帮着那人研磨,语气有些尴尬,“公子您也知道,这大冬天江边的人少,善书画的就更少了,这不我就找来了一个。”
那人抬起眼眸上下打量着她,有些不满,皱眉对左初开口道,“这身材怎么和你一般?”
屋子里本就安静,这一句不大不小的声音好巧不巧让耳尖的许欢喜听了个正着,心里的好感一瞬间全部崩掉,还真是出来找乐子的公子哥!长得再好看也不能看不起她的身高吧!
左初单纯一笑,显然是已经习惯自家公子的话了:“公子你要得又不是身材,能办事就够了。再说矮子怎么了,我不一样矮么,你交代的事儿办的照样好。”
那人眉间挑动,红唇翕动,“左初你这几日仗着公子我袒护你倒是越发皮了。”
温凉入骨的话让左初后脖子一凉,身后阴风阵阵。
他研磨的手顿了顿,语气有些委屈,别扭着不情不愿闭了嘴。
那人敛了眉,没理一旁的左初,直接手上的笔放下走了几步接过了青衣女子手里的茶水,轻微润了唇这才把目光放在了还行着礼的许欢喜身上。
“你不必拘礼,起来吧。”语气十分轻佻。
“是。”
许欢喜乖乖的起身,现在只感觉自己的腰已经麻木了。
那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问道,“你懂书画?”
许欢喜点头,“算不上精通,只能说略懂一二。”
那人挑眉,把原本聚在手上茶杯的视线移在她身上:“哦?怎么个略懂一二法?说来听听。”
“在下曾祖父考取过进士,连带着我们后辈也沾光,从小便入了学堂,这才揽的不足挂齿的才学,若说精通定是假的,现下连温饱问题都尚未解决,何来心思钻研书画。”
说完这番话,许欢喜舔着齿等待着那人的回应。
一声冷哼之后那人开口说道:“书生倒是真谦逊,果然自古文人多傲骨。”
许欢喜摸不透他的脾气,只能低低的说了句:“您过奖了。”
谁知那人并没有太理会她,接着又起了一个话题询问。
“你缺钱?”
许欢喜心一顿点点头:“缺。”
她现在缺的最多的就是钱了,已经到了没米下锅的田地,再多她也不嫌弃,不过听着口气接下来的预感似乎不是太好。
“瞧见那儿了么?”那人放下手中的杯子指了指刚刚他作画的桌面,上面还铺着他的墨迹,语气平淡无奇,“给你一个时辰,给我描摹出一张相差无几的画作来。若是合我的眼自然是少不了赏赐的,若是……”
声音尖锐入骨,剩下的几个字眼那人还在唇舌间环绕着没说出口,许欢喜便觉得一阵阴风从耳边穿过。
她两侧的手揪着不合身的下摆,感觉自己额头上冒着冷汗,就知道这钱不是这么好拿的。
“我晓得了,一定尽全力对待。”
不得不说这男人不同于以往她遇见的那些人,精明多了,不是这么好坑蒙拐骗的,许欢喜像毛毛虫一样往桌子那边挪,心里还是打着小鼓。
虽然她爱财是没错,可钱财乃身外之物,还是命重要。这男人看上去就不是个好糊弄的主,感觉阴险又狡诈,就是个打小被人捧在手里宠坏了的公子哥,不把其他人的命当命看,要是被他惦记上指不定会被整成个什么模样。
思考间又听见一声冷哼,“果然腿短,你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耽误了算你的。小琴给他铺纸。”
这话听在许欢喜耳朵里尖酸刻薄极了,要不是顾及着场合,真想一把撕烂他的嘴。
趁着那人低头喝茶的空当,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鼻息间飘过一缕极难发觉的冷香,身着青色素衣的女子从她身边走过,纤细白皙的手将刚从那人用过的宣纸收起,重新铺了一张之后便退在一旁很有眼色的磨着墨。
光是那双嫩滑白皙的玉手,许欢喜身为一个姑娘家都忍不住想要下流的吃人家豆腐。
许欢喜趁着不注意又瞪他一眼,果然是个纨绔子弟,连个服侍丫鬟都养得跟千金小姐一样好看,身边男的俊美女的漂亮,真是暴殄天物。
“你好好画,爷我在这儿等着你,别让爷失望。”那人端起茶抿了口,转了转有些酸痛的手腕,对身边的左初说,“你去拿过我的书来。”
左初嚅嚅道:“公子你指的是哪本?”
那人皱眉回想,语气也不甚肯定,“我放在桌子上了,记着是本什么史来着,你去看看。”
许欢喜听着二人的谈话更是觉得这主子不靠谱了,这模样越听越像是个纨绔子弟出来找乐子,不懂装懂附庸风雅的假才子。
真是浪费了这么一副绝世好面孔。
许欢喜叹了口气,惋惜极了。
纸已经铺好,却迟迟没有下笔。
虽然她手上这副寒山图确实不难,很基本简单的笔法,依她的三脚猫功夫也是可以搞定的,过夸一点说甚至可以做到以假乱真,还是藏着拙比较好,等一个时辰之后便溜之大吉。
一个半吊子学识的狠辣主子带上两个俊男美女,虽然这画风确实是养眼极了,怎么听怎么不靠谱,决不能因为美色而把自己陷了进去。
许欢喜心里决定了便吐了口气,手里的毛笔沾上墨汁后毫不停留得直接甩上宣纸,铺拖擦顿,手腕飞舞,手法娴熟自然。仅仅简单几笔下去,墨渗进纸张,山脉的大体轮廓已然浮现了。
研着墨的青衣女子侧着头,看着她十分玩弄的态度,黑色的瞳孔出神思索。
屋里灯烛开始有些黯淡,青衣女子的拿下灯罩挑起灯芯,屋内这才又恢复了明晃晃。
那人接过左初递上来的书,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走向了与许欢喜方向相反的一边。
那儿是一个半隐藏的软塌,用帘子遮挡着。
左初跟上去,将帘子掀起,待人进去之后便放下。
那人躺上软塌后右侧着身子,手随意搭着,轻阖上眼,那本书说好要看的书早已经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
左初立在一旁候着,听了软榻上人的呼吸声开始匀称,想起刚才某人孩子气的做法,心里不断诽腹着,也不知道公子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向来冷漠的公子今天居然半恐吓着捉弄一个人,真是让人二张摸不着头脑。
☆、第四次
屋外的夜黑的彻底,平静的江面只泛着淡淡的月光,台上的灯芯愈燃愈短,屋子里有人开始犯了困意。
许欢喜偷偷注意着周围一切,要是有人注意到她就会发现,这段时间里一副简简单单的寒山图也不过完成了七七八八,还甚至有股消遣的意味在里头。
可惜左初和青衣女子的注意全都放在了他们那正在打盹的主子身上,为了不使主子着凉,青衣女子开始挑起了屋内的炭火。
瞅着这个时机正好,许欢喜乌溜溜的眼珠一转,要是这霸道主子睡着了,她不就可以趁此溜了么。
许欢喜还没来得及乐,就看见左初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眼里尽是澄澈。
莫不是能够让她走了?
想到这个可能,她里心一喜,两只眼睛开始放光。
屋子并不是很大,空气中还飘浮着好闻的香气。左初和青衣女子耳语几句之后便朝着她走来。许欢喜心里有点紧张,但还是假装自己正在认真作画没有开小差。
“小喜你结束了吗?”耳边传来左初干净的男孩儿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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