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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倾城:邪王戏丑妃-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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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如今百里倾云会受些委屈,但只要等到大事一成、大仇得报的时刻,两人便苦尽甘来了!来日方长,千万不可为了一时的欢愉毁掉一生的幸福!
宇文潇心中自是计较得不错,然不明内情的百里倾云看到他的态度,一怔之后便不可避免地心痛起来:“王爷,你……不解释几句吗?方才初姑娘说的那些……”
“没什么好解释的,”宇文潇扭头,不敢再去看百里倾云水润的眼眸,免得冲动心痛之下将她搂在了怀里,“弄影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清楚,该信她还是信我,你自己选择,自己决定。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你又说让我相信你,却又如此迫不及待地赶我走,一刻都不愿与我在一起,我……我如何信你?罢了,我从来不是死缠烂打之人,你既对我无意,我也不再纠缠便是。
百里倾云心中难过,微叹一声说道:“王爷既然觉得我如此碍眼,那我这便回去,并且再也不会无事来这飒然居便是。无泪,我们走。”
百里倾云扭头便走,月无泪急得火急火燎,上蹿下跳:“公主!公主您先别走!把话说清楚啊!王爷!王爷您为何不跟公主解释一下?公主误会您了呀!”
“没什么好解释的。”宇文潇还是这句话,心却痛得抽成了一团,痛得他气息不稳,脚步踉跄,“但……但你告诉倾云,我从来不曾觉得她碍眼,她……我……你回去吧!”
看得出宇文潇也不好受,但他毕竟是个男子,月无泪自然更加担心百里倾云,是以点头之后飞奔而去:“公主!您等等奴婢!公主……”
百里倾云虽先行一步,月无泪却有轻功在身,是以很快便追了上去:“公主,您慢些!王爷让奴婢告诉您,他从来不曾觉得您碍眼……”
“是吗?”百里倾云苦笑一声,“那他为何那么急着赶我走,而且一句解释都没有?我也看得出他必有苦衷,可他宁愿将所有的秘密都藏在心中,也不愿与我分享,这只能说明我从来不是他心里的人。既然如此,我还执着些什么?”
“可……可……”月无泪总觉得宇文潇必然不是这个意思,却又不知该如何替他辩解,急得抓耳挠腮,“可奴婢瞧王爷对初弄影也客气不到哪里去啊?公主您觉得他们像是旧情复燃的样子吗?”
百里倾云一抿唇,接着摇头:“难说。王爷这个人深不可测,表现出来的未必是他心里真正的意思。他之所以对初弄影如此,想必也是因为对初弄影有几分真心吧?他们毕竟从小一起长大……”
对了!难道宇文潇之所以如此反常,是因为初弄影?刚才初弄影也说事情很为难,难以开口等等,莫非……
刚刚想到这里,二人已经回到了纤羽阁。刚一推开房门,一缕清冽的兰花香便扑鼻而来,连对此并不算敏感的月无泪都闻到了,不由脱口说道:“安阳王?”
“哈哈!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爽朗的笑声中,一个长身玉立的白色身影已经映入了眼帘,俊美潇洒,风流倜傥,“看来身上这兰花香太浓也并非好事,至少令我很难隐藏行迹了!”
看到冷少情,百里倾云低落的情绪不由好了些,微微一笑说道:“少情你来了?来了很久吗?”
“不太久。”冷少情微微笑了笑,笑容如冬日的暖阳,令这无边的夜色都骤然淡了许多。
迈步进入房中,百里倾云点头为礼:“坐吧。今日来找我,是兴之所至还是有事?”
“是兴之所至。”冷少情依然微笑,目光却变得有些凌厉,在百里倾云脸上逡巡了一圈,“倾云,你脸色不好,发生什么事了?跟宇文潇闹别扭了?”
“他?不,不曾。”本是家事,何况并非好事,自不愿被人知道,是以百里倾云立刻摇头否认,“少情,你可曾吃过晚饭?若是不曾,让无泪去烧几道菜,我陪你小酌几杯。”
“求之不得。”冷少情点头,毫不客气,“不瞒你说,今日我还真带了一瓶好酒,想与你一起饮酒论笛的。”
原来是有备而来?百里倾云忍不住失笑,果然发现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白色瓷瓶。再看看冷少情手中崭新的玉笛,她不由好奇地问道:“你买了新的玉笛?何必呢?你的玉笛还在此处,横竖我也不会吹,倒不如……”
“无妨,我教你。”冷少情手中的玉笛潇洒地转了一圈,“辛苦月姑娘去烧菜,不如……我先教你吹奏《梁祝》可好?这曲子你最熟,我只需教教你指法便可。”
百里倾云如今满腹心事,哪有学吹笛子的雅兴?然冷少情如此兴致勃勃,她也不忍拂人好意,只得示意月无泪下去准备,然后取出冷少情所赠玉笛:“学便学,只是不准嫌我这徒弟笨,来吧。”
百里倾云此语显然太过自谦。真正的五公主不止舞姿动人,且精通音律,是以待月无泪将几道菜端上桌,她以可以独立吹奏《梁祝》了。
将最后一个音符吹出,百里倾云如痴如醉,久久不能回神。冷少情亦满目赞赏,击掌说道:“好!好一曲《梁祝》!倾云,你非但不笨,反而冰雪聪明,实是我生平仅见。”
“过奖啦!”百里倾云俏脸一红,颇有些赧然,“来,少情,请入座。”
当下三人分别落座,月无泪将冷少情带来的酒打开,分别替二人倒了一杯。冷少情举起酒杯:“来,倾云,我敬你。”
“好。”百里倾云平日虽滴酒不沾,却抵不住最近因宇文潇的态度而生出的满心烦闷,是以早存了借酒浇愁的心思,便痛快地端起酒杯与冷少情碰了碰,接着一饮而尽。
“咳咳咳……”被那辛辣之气呛得连连咳嗽,百里倾云原本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明艳不可方物,透着引人犯罪的力量,令冷少情看得有些痴了,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绝美的脸,半晌无言。
百里倾云尚不自知,只觉最初的辛辣过后,另有一股清冽、清香的气息自喉间泛起,令人心旷神怡,不由呵呵一笑说道:“果然好酒!香气宜人,清冽甘甜,真是人间极品!少情,喝啊!”
“……嗯。”
冷少情勉强收摄心神,同样一仰头喝干了杯中酒。月无泪替二人满上,却微微有些担心:“公主,您别喝了吧?您可从来不曾喝过一滴酒,小心喝醉了……”
“醉了不是更好?酒逢知己千杯少!”到底不胜酒力,一杯下肚的百里倾云看起来已经微有醉意,温润的双眸泛着朦胧的水光,美得宛如蒙着轻纱的月儿,“少情,在此处你是我唯一的知己,我敬你!”
唯一的知己?不胜荣幸。
冷少情心中大是受用,果然将第二杯酒喝了个底朝天。百里倾云依法施为,喝到了兴头上,伸手便去拿酒瓶:“再来……”
“慢着。”冷少情抢先一步将酒瓶拿了过来,眉头微皱,“倾云,你这并非陪我小酌,根本是在借酒浇愁。告诉我,究竟发生何事了?”
“管那么多?”百里倾云烦躁地一挥手,似乎要将宇文潇从自己的脑海中彻底驱逐出去,“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少情,今日我们不醉不归!来,把酒给我……”
说着,她站起身,歪歪斜斜地跑到冷少情面前,伸手去抢酒瓶。冷少情哭笑不得,一抬胳膊拦住了她:“倾云!你给我坐回去!真是!早知你酒量酒品都如此之差,我便不找你喝酒了!这要是被宇文潇看到,我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月无泪也有些傻眼,扑过去将百里倾云拖了回来,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公主!您清醒清醒!早说了小心喝醉,偏不听……哎呀安阳王,都是你啦!我家公主从来不曾喝过酒的,今日居然为你破例了,你……你可真是公主的知己!”
“哈哈!对不起啦!”冷少情哭笑不得,只得干笑了两声,故作潇洒地转动着手中的玉笛,“我也并非故意,不过就是想与朋友聊聊天而已,哪想到她酒量那么差?”
“不是差,是根本一点酒量都没有!”月无泪白了冷少情一眼,娇俏俏的模样儿真惹人疼,“安阳王,您下次再来啊,带什么都可以,可千万不能带酒了,听到?”
“是是,知道了!”冷少情倒真给月无泪面子,虽然被一个侍女训得灰头土脸,却半点也不恼,乖乖点头答应,“可是……月姑娘,倾云究竟怎么了?是否与宇文潇有关?”
月无泪登时气满胸膛:“哼!王爷他……”
百里倾云纵然酒量太差,也还不至于喝两杯酒便醉得人事不知,只不过是因为心中烦闷,因此头脑有些发晕而已。听到月无泪要编排宇文潇的不是,她立刻开口阻止:“无泪!不可乱说!我不过与少情喝几杯酒,哪来那么多有的没的?来,少情,我真的没事,再喝几杯如何?”
还喝?丫头,你知道你如今的样子有多撩人吗?我冷少情自问并非君子,若真的再喝下去,你我之间可就不只是知己、朋友那么简单了。
冷少情摸着自己白皙秀气的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百里倾云醉态可掬的样子:“倾云,我……嗯……”
一句话尚未说完,冷少情突然浑身一震,一种并不陌生的感觉紧跟着铺天盖地一般涌来!如宇文潇体内剧毒发作之时一样,先是觉得浑身上下冷飕飕的,接着奇痒无比,然后就是噬骨的疼痛,痛得浑身每一寸肌肤上都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无情的啮咬,逼得人几乎发疯!
是以就算冷少情功力深厚,也依然无力抵挡剧痛的折磨,不由猛的捂住了心口,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陡然冲出了口。
“少情?!”百里倾云立刻吓了一跳,原本的醉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抢上一步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少情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少情……”
冷少情痛苦地喘息了几口,额头的冷汗已经汇流成河,沿着他俊朗的脸颊疯狂地流着。不过片刻,他那原本红润的双唇已经变得一片青紫,看上去触目惊心!
“安阳王!您是不是……”月无泪见状虽也大大地吃了一惊,然而紧跟着便想起了什么,焦急而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是不是您体内的极乐丸发作了?那你应该带着……解药吧?”
什么?极乐丸?原来这便是极乐丸发作之时的状态?
百里倾云微微吃了一惊,却来不及多说,疾声问道:“少情,解药在何处?你自己还能取出来吗?若是不能,我帮你……”
“怀……怀中……”冷少情紧紧捂着心口,竭力抵挡痛苦的袭击,“倾云帮……帮我……”
怀中?百里倾云有些赧然,要她伸手去一个男子的衣服里东摸西摸,着实有些不合时宜。然而她自问与冷少情是知己,朋友,心怀坦荡荡,何况此时情况危急,人命大于天,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是以她立刻伸手在冷少情的怀中一阵摸索,摸出了一个小小的锦盒:“这个?”
“嗯。”冷少情答应一声,抖抖索索地接过盒子打开,倒出解药服了下去,然后闭起双眼调整着气息。
许久之后,那股蚀心磨骨一般的剧痛才渐渐退了下去。见冷少情缓缓睁开眼睛,百里倾云忙低声问道:“少情,怎样了?”
“无妨。”冷少情摇了摇头,疲惫地喘息着,“只要服下解药便暂时无碍了。”
百里倾云稍稍放了心,接着眉头一皱说道:“少情,你应该知道剧毒什么时候会发作吧?为何不提前服下解药,非要等到剧毒发作,再来承受这样的痛苦呢?”
冷少情苦笑,叹了口气说道:“我自然知道,不过距离剧毒的发作应该还有三天时间,不知为何会突然提前了,才会令我措手不及。难道……”
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冷少情脸色一变,倏地住口不言。百里倾云正自疑惑,不由追问道:“难道什么?”
“不,没什么。”冷少情笑了笑,显然并未打算说实话,“倾云,横竖你并未中极乐丸之毒,这些事便不需要打听。”
冷少情不曾告诉百里倾云的是,这极乐丸之毒不仅毒性霸道,解药的配制之法无人知道,而且中了此毒之后,对解药的耐受性会越来越强。换句话说,原本服下一颗解药,可以保证剧毒在三十天之内不发作。但过一段时间之后,剧毒就会提前三两天发作,以此类推。
是以凡是中了极乐丸的人,纵然有解药,整个人也会慢慢变得萎靡不振,瘦得皮包骨头,直到最后痛苦地死去。
因为正在研制极乐丸的解药,但却十分缺乏第一手资料,因此百里倾云原本打算借这个机会问一问冷少情极乐丸之毒发作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感觉的。然看到冷少情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她也知道这是人家的忌讳,也就不好意思强行逼问了。
看看冷少情满脸冷汗、有气无力的样子,百里倾云自是觉得十分心疼,忙抽出锦帕轻轻替他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关切地问道:“少情,你觉得怎样?可要去榻上稍躺片刻?”
冷少情本欲拒绝,然剧毒发作之后的疲惫令他难受异常,胸口更是一阵阵烦闷欲呕,只得轻轻点了点头:“那我便不客气了。”
百里倾云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客气什么?当日我落难之时跑到飞川谷找你,你可曾有半点犹豫?何况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无泪,去端盆热水来。”
“是,公主。”
月无泪答应一声,下去端了热水进来。百里倾云扶着冷少情躺到榻上,然后将毛巾放在热水中浸湿,坐在榻前替他擦了擦脸,又轻轻拿起他的手擦了几下。冷少情睁开眼看了看她,突然呵呵地笑了起来。
百里倾云一怔:“你笑什么?”
“你如今的样子,真像个贤惠的小娘子。”冷少情的声音虽然有些微弱,但精神略有恢复,眸中更是浮现出惯常的邪气促狭,“只可惜,是旁人的小娘子,并非我的。”
这叫什么话?百里倾云俏脸一红,刚要开口呵斥,突然听到月无泪惊讶之极地喊道:“王爷?您……您怎么来了?”
王爷?宇文潇?!
百里倾云吓了一跳,忙不迭地一回头,果然发现宇文潇不知何时已负手站在门口,紧皱眉头盯着自己,脸色更是少见的阴沉。
心中暗暗叫了声苦,百里倾云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为何每次冷少情来找自己,都会被宇文潇碰上?真不知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宇文潇根本就一直派人监视着自己的动静。不过幸好,如今两人已经彼此表明心迹,宇文潇应该不会怀疑自己与冷少情之间有私情了吧?那他为何还摆出一副捉奸在床的样子来?
叹了口气,百里倾云站起了身:“王爷,您不是说有很多事要忙?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倾云,你在做什么?”看到百里倾云与冷少情手拉手、含情脉脉对视的样子,纵然知道其中必有缘故,宇文潇心中还是极为不舒服,“还有,少情怎么了?好好的怎会躺在你的榻上?”
看,就说你会误会吧?百里倾云有些着急,嘴一张解释道:“王爷你别误会!少情刚才突然……”
“倾云!”眼见她就要说出自己毒发之事,冷少情猛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嘴角露出一丝邪气的笑容,“不过就是不小心多喝了几杯,因此有些头晕而已,这便没事了。”
说着,他轻轻捏了捏百里倾云的手腕,显然是要她略过毒发之事不提。百里倾云心中虽感奇怪,却也知他必有缘由,只得含糊地点头说道:“啊……是,多喝了几杯,醒醒酒……”
当我是白痴?宇文潇心中冷笑,面上神情更见冷淡,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可是倾云,你与少情虽是朋友,却毕竟孤男寡女,半夜三更共处一室不说,居然还饮酒作乐?万一酒后乱……做出什么不合宜的事来,岂非自毁名声?”
宇文潇的话说得有些难听,尽管“酒后乱性”的性字并不曾说出口。因此百里倾云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自有几分道理。身为安逸王妃,深夜与其他年轻男子饮酒确实是不合时宜的。
然与此同时,她又觉得异常委屈:前段时间还与我有说有笑,这几日却又无缘无故冷淡于我,否则我何至于满心烦躁、借酒浇愁?我又不是你养的宠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暗中叹了口气,她选择了息事宁人:“是,我知道不妥,以后不会了。”
倒是不曾想到百里倾云居然如此温顺,宇文潇喉头一梗,淡淡地说道:“知错便好,下次莫要再犯就是。少情,你随我来,我正好有事跟你说。”
说着,宇文潇转身而去。见冷少情起身,百里倾云有些担心:“少情,王爷会不会……”
“放心,他不会对我怎样。”冷少情安慰一般笑了笑,“况且你我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他有什么理由对我怎样?”
那倒是。百里倾云微微松了口气,目送冷少情离开了房间。方才她不知道冷少情为何要阻止她说出毒发之事,难道其中还有什么玄机吗?若有人能对自己描述一下毒发时的感觉便好了,或许有助于自己分辨出解药的最后一种成分。只可惜,事关重大,她实在不敢随便开口,免得消息传到百里曦照耳中,那无论对她还是对安逸王府,都是一场灭顶之灾。
离开纤羽阁,宇文潇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等候,见冷少情过来,他哼一声说道:“少情,我虽说过需要你配合我演戏,好给我冷淡倾云的借口,但你也不需要演得如此逼真吧?她毕竟是我的王妃……”
“是谁告诉你,”冷少情淡淡一笑,打断了他的话,“我是在演戏?”
因为初弄影的威胁,宇文潇不得不决定暂时冷淡百里倾云,以免刺激到初弄影的妒忌之心。但若无缘无故便对百里倾云不理不睬,定然会引起她的疑心,从而节外生枝。是以宇文潇便知会冷少情,让他刻意与百里倾云亲近,自己再适时现身,假装误会冷少情与百里倾云之间有私情,如此便可名正言顺地疏远她了。
谁知方才一进入纤羽阁,居然看到冷少情躺在百里倾云的榻上,百里倾云更是握着他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登时令宇文潇醋意大发,满脸黑线:这戏演的,也太逼真了吧?
谁知他一句指责出口,冷少情居然来了这么一句石破天惊的话,瞬间令宇文潇浑身一僵,神情一冷:“你说什么?”
“我说,我并非演戏。”面对他周身突然泛起的冰冷凌厉,冷少情丝毫不惧,淡淡地说着,“方才我的确是偶感不适,才在倾云榻上稍憩片刻的。”
宇文潇双手突然握紧:“那……你半夜三更找倾云饮酒……”
“那也只是因为我想来,而不是为了演戏给谁看。”因为剧毒的余温,冷少情的脸色依然有些难看,令他嘴角那邪气的笑容显得有些诡异,令人不敢直视。
宇文潇也仿佛被那丝笑容震慑,居然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警觉地问道:“少情,你是说你对倾云……”
“我对倾云的心思从一开始就不简单,这一点你并非不知。”冷少情从来不怕承认这一点,无论语气还是眼神都坦然得很,似乎觊觎别人的王妃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大好事,“因此我可以提醒你,莫以为她如今是你的王妃,便一辈子是你的王妃了。你若不好好珍惜她……”
“你怎知我不曾珍惜?”宇文潇豁然回首,厉声反驳,“我对倾云之心,日月可鉴!托你之福,如今我早已不在乎她是谁的女儿,我只知道这一生我想要的人是她!”
倒是不曾想到居然将宇文潇的真心话逼了出来,冷少情微微一怔,这才淡然一笑说道:“既然如此,她为何那么不开心,要借酒浇愁?”
“明知故问。”宇文潇狠狠地白了冷少情那一眼,“若不是怕刺激初弄影,令她揭穿安逸王府内的秘密,我何必如此冷落于她?你以为我心里便好受了吗?少情,我一向敬你,但你若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的确不是君子所为,不过好在,我并非君子。”冷少情哈哈一笑,十足欠扁的痞子样,“我知道你不想让安逸王府内的秘密公开,但为了保全这个秘密,真的只能如此伤害倾云?小心她的心被你伤透了,便再也挽不回了!”
宇文潇沉默,许久之后下定决心一般点头:“我知道。目前来说,我这样做实在是无奈之举,今盼只盼大事尽快完成,到那时我便什么也不怕了!少情,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倘若东风到了,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所谓的“东风”自然便是极乐丸的解药。若找不到解药,解不了众人的毒,宇文潇的“大事”便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众人纵然知道他是真正的前朝太子,只怕也不敢站出来支持正义。
冷少情淡淡地笑了笑,依然不肯正面回答:“等你找到‘东风’再说。若是找不到,说也无用。”
“那倒是。”宇文潇叹了口气,“你刚刚经历过剧毒的发作,对那种痛苦还感同身受,自然不敢轻易许诺。”
冷少情一怔:“你说什么?”
“真以为我傻吗?”宇文潇又白了他一眼,叹口气说着,“莫忘记我也深受极乐丸之苦,极乐丸之毒发作时是什么样子,我岂会看不出来?你方才明明就是剧毒发作,脸色才会那么难看。”
冷少情沉默了半晌,突然苦笑:“极乐丸,极乐丸!不知何时我们就真的登往极乐了!还谈什么大事小事?”
“事在人为。”宇文潇乐观得为他打气,“我爹和师父一直在为此而努力,我们自然也不能轻易放弃。不过我已接到皇上旨意,说乌兰国使者团两日后便会到达月华城,着我负责一切接待事宜,因此如今还是先办好这件事再说。”
冷少情点头,很快告辞离去了。
前朝太子画像之事最终能够查明“真相”,宇文潇功不可没,是以百里曦照对他大为信任,以往的怀疑也消除了大半,这才将迎接乌兰国使者团一事交给他全权负责。
太子百里风羽经此一事,不仅失去了一个最得力的助手和心腹,更被勒令在不耻宫闭门思过,闹了个灰头土脸,再也不敢轻举妄动。这对金鼎国百姓而言,倒是一件好事。
其实对于百里风羽与前朝太子画像之间的关系,无论是百里曦照还是宇文潇等人都不觉得真有他自己形容得那般干净。高诺是太子宫的人,他做了那么多事,百里风羽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然百里曦照曾秘密派人查过,原先那个因为玷污龙袍而被乱棍打死的宫女居然真的与高诺是同乡,且两家的确私交甚笃,说明高诺的确有这样做的动机。另一方面,诚如百里风羽所说,他是金鼎国未来的天子,金鼎国若被谣言所毁,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是以两相对照之后,百里曦照便基本上消除了对他的怀疑,只治了他一个“失察”之罪,罚俸三年以儆效尤,记住以后擦亮眼睛看人。
对百里风羽而言,幸亏高诺布置周密,又不惜自戕才保住了他,是以也知道如今最重要的是安分守己,好保住这太子之位。因此听到百里曦照居然安排宇文潇去接待乌兰国使者团,他也只能突然地叹了口气,继续闭门思过去了。
两日后,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乌兰使者团终于到了月华城外,宇文潇奉命带领一干侍卫在此等候。不多时,只听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视线中已经出现了一队车马。
再近些,只见当先两匹高头大马负责开路,马上各坐一名高大健壮的年轻男子,身穿铠甲,手持马鞭,威风凛凛。瞧这二人虽是武将出身,但却眉清目秀,带有几分斯文之气,令人一见便愿意亲近。
稍后些,便是一辆虽不奢华但却古朴典雅的四轮马车,由四匹马驾驶着平稳地驶来。车门紧闭,缀在车上的流苏更增添了几分优雅的气息,想必坐在马车之内的便是乌兰国的太子——端木摇曳了。
传闻乌兰国太子端木摇曳年二十二三,聪明绝顶,惊才绝艳,号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尤其精通音律,能将一把琴抚得出神入化,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子的芳心。
不止如此,这年轻的太子更是生得唇红齿白,俊美无双,一身功夫在乌兰国内更是罕有敌手,总之在民间的传言中,乌兰太子端木摇曳堪称完美,神仙也不如。只是不知谣言的可信度究竟有多高?
再往后,便是使者团的其他人员,并由一队侍卫保护着几辆马车,装着乌兰国国君赠送给金鼎国的礼品。粗略估计,乌兰国使者团以端木摇曳为首,共计约一百人左右。
塞外之地,各国之间的服饰等相差不多,是以乌兰国众人的装扮与金鼎国并无太大差别,唯一能够看出一些差别的,便是他们所穿衣服的衣袖都比较宽大,类似中原的汉服、唐装等。而金鼎国人的服饰更接近于清朝服饰,窄袖,利落。
车队驶到近前,当先开路的其中一名男子喝止了马儿,回头低声说了句什么。紧跟着,马车门被打开,一个一身银灰色长衫的俊美男子身形一展飘然落地,冲着宇文潇抱拳拱手:“乌兰国太子端木摇曳,见过安逸王!”
端木摇曳一现身,宇文潇等人登时觉得眼前一亮,好不赏心悦目!这乌兰国太子竟然比传说中还要俊美了几分,已足以跟“月华第一美男子”宇文潇一较长短,怪不得盛名满天下!瞧他那如星的眼眸,温润的双唇,内敛而不掩高贵的气质,果然颇有一国之君的气质风范。
心中不由自主地赞叹了一句,宇文潇早已抱拳迎了上去:“臣宇文潇,恭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初到金鼎国,怎知臣便是宇文潇?”
端木摇曳示意宇文潇免礼,含笑说道:“我虽不曾见过王爷之面,却早闻盛名。金鼎国皇上又提早告诉我王爷会在此相候,我瞧王爷风流倜傥,气派无双,必是安逸王无疑!”
“太子殿下过奖。”宇文潇谦虚了一句,躬身相请,“臣已为太子殿下收拾好住处,请太子殿下入内稍事休息,臣再请殿下前去拜见吾皇。”
“有劳。”
当下端木摇曳重上马车,宇文潇亦翻身上马头前带路,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皇城而去。经百里曦照许可,宇文潇将乌兰国使者团安置在了皇宫以北十里开外的“雅清别院”。此处清雅幽静,空气清新,且别院内山水齐全,湖光山色一览无余,再加上曲径通幽,小桥流水,颇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味道。
收拾好行李,端木摇曳来不及喘口气,便跟随宇文潇一起入宫面圣。
闻听乌兰使者到来,百里曦照早已召集文武百官在大殿上相迎。少顷,只听殿前侍卫一声通传:“乌兰使者到——”
几个字传入耳中,满殿君臣登时精神一振,纷纷回头往门口的方向看去。片刻之后,端木摇曳带领使者团迈步而入,跪拜见礼:“乌兰国太子端木摇曳,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个乌兰太子,果然人中之龙!”
“正是正是!俊美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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