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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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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饿,也不累。”卫玺轻轻摇了摇头,“时间不多,我要是停下来的话,怕就赶不及了,在西疆的时候我就答应过皇兄,要给他缝一双鞋子的,这都过去好久了,我都还没有缝好,要是再不缝好的话,皇兄就穿不着了。”

    “可是公主……”看着卫玺认真的模样,冬儿虽心有不忍,却还是将憋在心里好几日的事实说了出来,“只怕太子殿下而今根本就不会想要穿您做的鞋子啊!”

    冬儿说完,落下了泪来。

    卫玺手一抖,锋利的针扎进了她的手指头,她却像不知疼似的,怔愣住了。

    “公主!”冬儿见状,赶紧握住卫玺的手,将锋利的针从她指头上取出,甚至还抢了她手里的鞋子。

    只见卫玺苦涩地笑了一笑,轻声道:“是啊,皇兄如今,根本不会再想要穿我缝的鞋子。”

    卫玺不笑还好,她这一笑,冬儿的眼泪便扑簌簌地往下落,“公主,您这又是何苦折磨自己,皇上那么疼您,您要是不想嫁给西戎皇子,只要您跟皇上说一声,皇上会答应的!可您……可您为何要答应西戎皇子的求婚啊!”

    “恒右皇子挺好的,我在西疆的时候,曾见过他,是个好人,当是会好好待我的。”卫玺又笑了笑,从冬儿手里拿过她抢走的鞋子,“来,把鞋子给我吧,就算皇兄不穿,我也要缝完的。”

    “可是公主并不喜欢他啊!”冬儿的眼泪掉得更厉害,“公主若是嫁给了他,公主不会开心不会幸福的!”

    “开心幸福?”卫玺垂着眼睑,继续缝手上的鞋子,轻声道,“身为皇室儿女,自来婚姻不由己,没什么的,而且方才我也说了,恒右皇子是好人,当是会待我好的,我应该会过得开心的。”

    “公主您自欺欺人!”冬儿似有些恼了。

    谁知卫玺这会儿竟浅笑着夸赞她道:“冬儿的字都没白学,以后若是嫁了人,当也不会被夫家欺负。”

    “公主!”冬儿看着卫玺的笑,心更疼,一时间她顾不得礼数尊卑,竟将卫玺手里的鞋子抢了过来,边哭边道,“公主您钟情的是叶公子,只有嫁给叶公子,公主您才会过得开心!公主您为何不跟叶公子说!您要是跟叶公子说了——”

    “冬儿!”卫玺忽然激动地斥了冬儿一声,冬儿这才发觉自己逾越了,赶紧跪到了地上,低下头道,“公主恕罪!”

    卫玺看着自己右手腕上戴着的檀木镯子,用左手轻轻抚着,眼睛里布满了哀伤,轻声道:“冬儿,以后莫要再说这种话了,后日我便要随恒右皇子前往西戎了,这种话若是落到别人耳里,只会害了叶公子,也会失了我召南颜面。”

    “公主……”冬儿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没什么的。”卫玺轻轻笑着,“我已经十七了,是该嫁人了,或许就像皇兄所说,我若是嫁了人,就不会再像现在这么痛苦了,挺好的,挺好的。”

    “公主就算要嫁,也不该这么着急啊……”冬儿哭得伤心。

    “没什么的,不着急,我很高兴,真的。”卫玺笑着说着话,却有泪从她眼眶里落出,滴到她的手背上。

    她要嫁人了,这是喜事,该高兴的,可,为何要落泪呢?

    ------题外话------

    本来还想写在舌头上打颗钉子,再穿根绳,然后在手里拎着晃着玩耍,哦呵呵呵~但是!这个太不符合小舟舟的设定了,我也就只能忍痛割爱了,不开森!


151、滚!【二更啦啦啦】

    天亮的时候,卫玺终是在冬儿的苦苦哀求下喝了些羹汤,喝完之后未多久,她便伏在桌上睡去了。

    冬儿将卫玺只喝了少许的羹汤让宫人端了下去,她则是扶了卫玺到床榻上躺下,为她脱了鞋袜,再为她用温水擦了擦面与双手,最后咬咬唇,让宫人照顾好卫玺,她自己换了身衣裳,揣上卫玺的玉佩,离开了安宁宫。

    她方才再去御膳房给公主端羹汤的路上到太医院求了太医拿了些安神药,掺在了羹汤里。

    公主太累了,若是不歇一歇的话,她怕公主的身子受不住,还有公主的心……

    冬儿揣着卫玺的玉佩,出了皇宫,往城东方向去了。

    她要去的方向是城东莫家。

    当冬儿站在莫府厚重的大门前的时候,她有些迟疑,而后握了握双拳,目光一沉,抬手抓上了门上的衔环,敲响了莫府的大门。

    开门的是莫府的小厮,冬儿一见着有人开门,便着急地问道:“敢问小哥,叶柏舟叶公子可在府上?”

    小厮见冬儿有些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只客气道:“敢问姑娘找叶公子有何事?”

    “我……我有急事找他!劳小哥通传一声成不成?”冬儿很着急,边说边将揣在怀里的玉佩拿出来递给莫府小厮,“若是叶公子不愿意见我,劳烦小哥将这块玉佩交给他,这样或许他就愿意见我了!”

    小厮看着冬儿手心里那块精雕细琢玉质一眼看着便是上上乘的玉佩,并未伸手接过,而是迟疑道:“这——”

    冬儿着急不已,“我真的有急事找叶公子!我——小哥,我求你了,替我通传一声吧!”

    冬儿这会儿急得竟快要哭了。

    那小厮见着冬儿眼眶红了,顿时也变得着急不已,只听他慌忙道:“姑娘你你你,你别着急啊别哭啊,我我我,我不是不给你通传,而是叶公子和我家少主一个时辰前便出去了,不在府上啊!”

    “出……出去了?”冬儿怔住了,眼眶更红,也更着急,“那小哥可知他们到了哪儿去?何时回来?”

    “这……少主要去哪儿,我们做下人的,哪里敢问……”小厮很尴尬。

    冬儿红红的眼眶里顿时滚出了泪来,怎么会这样……今日要是见不到叶公子的话,就没有时间了,公主明日就要随恒右皇子前往西戎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莫府小厮见着冬儿哭,当即变得手足无措,只听他紧张不已道:“姑娘你哭啥啊……?你,你想见叶公子对不对?我进去问问看看有没有人知道少主和叶公子去了哪儿,你在这儿稍等一等啊,我很快就来!”

    “多谢小哥!”冬儿激动地连连点头。

    小厮将门一关,飞快地朝府里跑去了。

    他忽然想起来了,这个姑娘,是前几日到府上来的宁心公主身旁的那个小宫人!

    约莫一盏茶时间,他才气喘吁吁地来开门,冬儿一见着他,赶紧问道:“小哥可问着了?”

    小厮稍有迟疑,而后才道:“听备马车的张伯说,少主和叶公子好像到情花巷的醉吟楼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醉吟楼……”冬儿微微蹙眉,“是什么地方?”

    *

    情花巷,醉吟楼。

    临街的窗户前总是摆放着一张棋盘,棋盘与棋盒中的棋子总是擦拭得干干净净,一尘不忍,小桌四边摆放着的四张蒲团也是干干净净不染尘埃,好像这儿的人时时刻刻都在做着准备等着有人来下棋似的。

    云有心此时就正跪坐在一张蒲团上,手里拿着黑子,正轻轻地落到棋盘上。

    他的对面,坐着面无表情的长情,正执着白子与他对弈。

    而长情坐着的这个位置,向来都是叶柏舟坐的,因为,只有叶柏舟愿意与云有心对弈。

    但此时,叶柏舟并不坐在这儿,而是躺在卫风平素里最喜欢躺着的那张美人榻上,手里拎着一只酒坛,仰头便将坛子里的酒往嘴里倒,他似乎不善饮酒,辛辣的酒呛得他一阵咳嗽。

    美人榻边,歪倒着酒壶与酒盏,似乎他原本是将酒倒在酒盏里喝,觉着不够尽兴,便将酒壶酒盏都扔了,直接抱着酒坛子喝。

    而美人榻边歪着的不仅是酒壶酒盏,还有喝空的以及还未开封的酒坛子。

    色瓷坐在美人榻前,看着不断往嘴里倒酒的叶柏舟,柳眉紧蹙,面露哀愁,还有隐隐心疼。

    整个雅致的屋里,酒气浓浓。

    长情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闻到似的,只安安静静地同云有心下棋,云有心将又一枚棋子落到棋盘上,轻叹一声,道:“我从未见柏舟这般来饮过酒。”

    “不管何事,都会有第一次。”长情无动于衷,“男人,总要学会喝酒。”

    “酒多易伤身。”云有心叹着气道。

    “若是没有酒,伤的便是心。”长情的冷漠与云有心的惆怅形成着强烈的对比,仿佛他是一个无情无心的人似的。

    “心上若有伤,纵是再多的酒,也无用,酒醒了,也一样会疼。”对于长情的话,云有心不能苟同。

    “那有心觉得应当如何才是好?”长情干脆直接问云有心道。

    “长情你又为难我。”云有心无奈地微微摇了摇头,“我若是知晓,我这会儿就不是坐在这儿同你下棋,而是劝柏舟去了。”

    “既然你也不知当如何是好,除了让他喝,你我还能如何?”长情又问。

    云有心又轻轻叹了一口气,温和的面上不再见那温柔的浅笑,只有淡淡的惆怅,“是啊,除了让他喝,你我还能如何。”

    “该你走棋了。”这个时候,长情眼中似只有眼前的棋局,其余的,都与他无关。

    既然无能为力,就不要试图插足,只会适得其反。

    云有心将手伸进棋盒里,拈起了棋子。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伴随着女子轻柔却恭敬不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色瓷姐,楼下有一个小姑娘,着急着要见叶公子。”

    叶柏舟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只继续喝着自己的酒,

    色瓷看向正在窗边与云有心对弈的长情,只见长情无动于衷,她便回了外边的女子道:“撵了她走便是。”

    “我等已经撵了她走了,她却一直呆着不走,说是要见着叶公子才肯走。”女子没有离开,只接着道,“她还让我等替她转交一件东西给叶公子,道是叶公子看了之后便会答应见她了。”

    这回,还不待色瓷看长情的反应,便先听得云有心温和道:“色瓷,将东西拿进来看看吧,或许那小姑娘真的是有急事要见柏舟。”

    “是,七公子。”色瓷轻轻应了一声,站起身,走到了门边,将屋门打开,接过外边女子递上的东西,让女子在外候着,便捧着那件东西到了长情与云有心面前来。

    那是一块精雕细琢玉质上上乘的玉佩,夔凤纹中雕着一个遒劲有力的“玺”字,是卫玺的玉佩,而这个“玺”字,是皇上卫凌亲笔写的,玉佩,也是皇上亲自命玉匠为她雕刻的,足见皇上对自己的这个幺女,很是疼爱。

    云有心看不见,是以问长情道:“长情,是何物?”

    “一块玉佩。”长情没有隐瞒,“宁心公主的玉佩。”

    云有心默了默,而后缓缓道:“公主当不会到此种地方来,应是她身旁那名为冬儿的宫人拿着她的玉佩出了宫来的,许是公主出了什么事情,冬儿才会寻到这儿来,既是如此,便让她上来,长情觉得如何?”

    长情不做声,似乎对卫玺的事情,他无心理会,也不想理会,任云有心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云有心知道长情的脾性,也未多问,而是对色瓷道:“让那个小姑娘上来吧。”

    “是,七公子。”

    叶柏舟依旧兀自喝酒,似乎此时他的眼里,只有酒。

    冬儿紧张地跟在方才传话的女子后边上了楼,雅阁的门才一打开,她便闻到浓浓的酒味,让她不由拧起了眉。

    “冬儿姑娘是吧?”云有心很温和。

    “奴婢见过七公子。”冬儿赶紧给云有心及长情行礼,“见过莫少主!”

    “请,请问七公子,叶公子……可在这儿?”待云有心倒了“无需多礼”后,冬儿便急急问道。

    云有心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一旁的美人榻方向。

    冬儿这才看见叶柏舟,可,看着那正捧起酒坛往嘴里大口倒着酒的叶柏舟,以及坐在面前身姿婀娜妩媚迷人柳眉微蹙面含关切的色瓷,冬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她瞳眸大睁,抖着唇道:“叶……叶公子?”

    谁知叶柏舟非但对她视而不见,更是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冬儿双手抓得紧紧的,紧咬下唇,尽量让自己冷静,道:“叶公子,你……你心里可有公主?”

    叶柏舟抓着酒坛沿口的手蓦地抖了一抖,动作很轻微,冬儿没有察觉,色瓷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只听冬儿又道:“公主一直很喜欢叶公子,若是叶公子能娶——”

    “啪——!”冬儿话还未说完,一只酒坛子便摔到了她面前来,坛子碎裂的声音惊得冬儿的话戛然而止,唯见她震惊不已地看着叶柏舟而已。

    已然喝得醉醺醺的叶柏舟此时眼睑微抬,冷冷地看着冬儿,那浅碧色的眼睛此时冷得就像两把刀,冰铸的刀,锋利,寒冷,可怕,只听他冷冷道:“滚。”

    叶柏舟的手上,不知何时又是怎的被划开了一道血口子,色瓷见状,关切着急地唤了他一声,情急之下还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叶柏舟受伤的手,欲查看他手上的伤势。

    冬儿惊骇地看着叶柏舟,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用再说,也什么都不用再问,她陪在公主身边这么多年,在宫里过了这么多年,她看得懂一个人的眼神里想要表达的意思。

    她从叶柏舟寒冷的浅碧色眼眸里,看出了答案,所以,什么都不用再问。

    冬儿将双手捏紧得整个手臂乃至肩膀都在颤抖,只见她看了色瓷一眼,然后往后退开一步,朝云有心与长情深深躬下身,恭恭敬敬道:“七公子,莫家主,奴婢告退了。”

    冬儿说完便要急急离开,云有心此时走到她身旁,将卫玺的玉佩递还给她,无奈却温和道:“公主的玉佩,莫忘了。”

    “多谢七公子!”冬儿接过玉佩,再朝云有心深深地躬下身,转身跑了。

    都是骗人的,都是骗公主的!皇上疼爱公主,心中却想着公主嫁到西戎!太子疼爱公主,却不愿意放过公主!就连公主唯一的希望,叶公子,都不愿意理会公主,甚至身旁还有了美丽的女子!

    为什么都没有人心疼公主!

    雅阁里,色瓷看着叶柏舟手上的伤,一时竟忘了藏起自己的心思,露出了心疼之色,道:“色瓷为公子的伤口上些药。”

    谁知她的话音才落,叶柏舟便毫不犹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同时,抬眸看她。

    他的眼神,比方才更锋利,更寒冷,也更可怕,使得色瓷动也不敢动。

    只听叶柏舟还是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是。”色瓷咬咬唇,从他身边退开。

    云有心无奈地微微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沈府,努力憋着笑的沈流萤和心里咬牙切齿的沈澜清正死死盯着若源看——

    ------题外话------

    哦呵呵呵~看到姑娘们的留言,本人甚是开心啦啦啦~不过评论区是姑娘们交流的地方,友好交流友好讨论啊~摸摸蛋(脸蛋的蛋)


152、头可断发型不可乱【一更】

    “大伯大伯,爹爹他总是欺负药药,呜呜呜——”小若源这会儿正抱着沈斯年的大腿哭得伤心,眼泪如豆子一般流,却又在眼泪一流到脸颊上的时候赶紧将脸往沈斯年腿上蹭,绝对不给眼泪有机会掉到地上,只听他边哭边告沈澜清的“状”道,“爹爹他总是不给药药吃饭,爹爹全都自己去买酒喝!药药有时候两天都不能吃饭,呜呜呜——”

    沈斯年看着小若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兮兮的模样,再听他说得好不可怜,本就绷着的脸愈来愈沉,喝住正转身要逃的沈澜清道:“澜清!你回来!你这是要去哪儿!?”

    沈澜清赶紧收回脚,笑嘻嘻道:“没去哪儿啊,我就是往外边站站,站站而已嘛。”

    对于沈斯年这个大哥,沈澜清向来很尊敬,所以沈斯年若是要教训他的话,他从来都会好好听着,绝不顶嘴,然后,再犯就是咯。

    小若源见着沈澜清被骂,那哭兮兮的小脸上忽然笑得一脸得意。

    沈澜清赶紧瞪他一眼。

    只听沈斯年当即又训斥他道:“你居然还敢瞪孩子!?你自己看看这个可怜的孩子,身上脏兮兮的不算,你还给孩子穿的这是什么!?你不给孩子吃饭便算,居然连一件衣裳一双鞋都不给孩子买,你……你真是要气死我,你到底还是不是孩子的爹!?”

    沈澜清想也不想便哼哼声道:“我本来就不是他爹。”

    “沈澜清!”沈斯年这会儿是真生气,连名带姓地点了沈澜清的大名,脸色阴沉得就像一个老夫子,“这种话你当着孩子的面说你也不怕伤孩子的心!?这个孩子才多大,你竟然就说得出这种话!你在外边有了孩子不跟家里说一声便也罢,既然已经有了孩子,你就该好好待他!有哪个爹当得当成像你这样!?你再看看你自己,有哪点像当爹的样儿!?”

    “噗——”沈流萤听着沈斯年批评沈澜清的话,终于忍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

    她这一笑,让沈斯年本就生气的脸拉长得更像马脸,只见沈斯年瞪她一眼,也斥道:“小妹,这不是你该笑的时候,你可真是和你二哥一样,什么都没学好,这种时候竟还笑得出来!”

    沈流萤赶紧摆正脸色,低着头虚心道:“大哥,我错了。”

    但是——

    噗哈哈哈哈,还是很想笑!不行!要忍住!

    然,沈流萤这才憋着不笑还装模作样地摆出一脸谦虚的模样,沈澜清却是放声哈哈大笑起来,甚至伸出手去戳了一戳她的腰,道:“哎呀,小萤萤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想笑,哈哈哈哈——”

    沈流萤被沈澜清这么突然一戳,又戳出了她的笑声来,只见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打开了沈澜清的手,道:“二哥!我好不容易憋住的!”

    小若源本想看沈澜清被沈斯年骂得狗血淋头的模样,谁知他竟然笑得好不开心,顿时气得他小小腮帮子鼓鼓的。

    沈斯年的脸色被沈流萤与沈澜清气绿了,只听他怒不可遏道:“你们两个,立刻给我跪下!不到晚饭时间不许起来!你们若是不听,就当你们眼里没我这个大哥!”

    沈澜清二话不说赶紧在沈斯年面前跪下,不忘道:“大哥,你永远是我心中的大哥!”

    沈流萤虽然觉得自己非常无辜,但第一次见着沈斯年气得脸都绿了的模样,还是老老实实地跪下,不忘关切道:“大哥,气大伤身,你别气了,我们跪着就是。”

    只见沈斯年看向厅子外的下人,喝道:“谁都不许给他们二人送吃的,水也别让他们喝!就这么跪到晚饭时候!”

    沈斯年说完,朝小若源伸出自己的手,爱怜道:“你叫药药是不是?可是饿坏了?大伯带你去吃好吃的,然后你跟大伯说说怎么昨儿没有和你爹一块儿回来,还有……你娘亲呢?”

    沈斯年一边说着,一边牵着满心嘚瑟的小若源走了。

    沈斯年一走,沈流萤赶紧用手肘杵杵沈澜清的腰,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小声道:“我说二哥,你在哪儿捡的这个娃娃啊,专业坑你的?还有,你居然斗不过他,你真是白当人家的爹了。”

    沈澜清也瞪沈流萤,“你斗得过你上啊,他是个屁的娃娃,他就是个死不要脸的老屁股,都一千五岁的老妖了,偏偏还动不动就哭,真是不要脸!”

    “那二哥你也哭咯,看大哥是心疼你还是心疼他。”沈流萤出馊主意道。

    “我说小萤萤,你这不是想看大哥心疼我,你这是想看大哥揍我吧?”沈澜清再瞪沈流萤一眼。

    “哪有!”沈流萤喊冤,然后又笑道,“不过二哥你也真是的,你干嘛不给那个小不点儿买身好些的衣裳穿,好赖也给他一双鞋子啊,看着确实挺可怜的。”

    “我没给他买?”一说到这个,沈澜清就来气,“我都不知道多少酒钱都浪费在他的衣裳鞋子上了,他一睡觉就爱往土里钻,偏偏还不乐意脱衣裳鞋袜,我自己就是个穷光蛋,能有多少好衣裳鞋袜给他这么挥霍?”

    沈流萤这时抬起胳膊,揽揽沈澜清的肩,再轻轻拍了拍,叹气道:“二哥,我真心疼你,要是让我遇到这么个老贱人,我一定想方设法弄死他。”

    “你以为我不想?”沈澜清非常赞同沈流萤的观点,“要不是为了望舒,我用受他这么折腾?说来我也是命苦啊,小妹——”

    沈澜清这说着说着竟就要哭起来,还张开双臂扑到沈流萤身上,沈流萤非但没有嫌弃地推开他,反是同情地拍拍他的背,道:“对了二哥,我有个问题,从昨天就想问你了。”

    沈澜清佯装抽抽噎噎,“你问咯。”

    “二哥你这胡子真的是丑不堪言,你干嘛不刮掉?”沈流萤同情的语气瞬间就变成了深深的嫌弃。

    那本是扑在沈流萤身上抽抽噎噎的沈澜清这会儿立即跪好身,同时用手往自己的大胡子上摸一把,下巴高抬,一脸的得意兼自信道:“姑娘家懂什么,这叫男子气概,一般,女人都爱!”

    “这可是我从一离家就开始留的,好不容易才留成现在这模样!”

    其实沈流萤非常想说,你这所谓的男子气概,没女人爱,谁个女人能接受自己的男人这么邋遢,还不知那大胡子里有没有住着虱子。

    只听沈流萤又问:“还有啊,二哥,你留着这么乱糟糟的大胡子也就算了,你的头发,干嘛偏又梳得那么整齐?”

    看起来简直就是不伦不类。

    “还是那句话,姑娘家女人家懂什么。”沈澜清抬手摸摸自己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又是得意道,“头可断,发型绝不可乱。”

    “……”二哥,你真的是配得起“二”这个字,还有,“逗比”俩字也送你。

    “对了小萤萤,昨夜宫里那几个阉人找你进宫,没什么事儿吧?”沈澜清终于说了正经的话,问了正经问题,“一大早上的就被大哥逮来教训,都还没来得及问你。”

    “暂时没什么事。”一说到这个事,沈流萤就欲哭无泪,她真是自己上了贼船,还把自己的腿和贼的蚂蚱腿绑到了一起,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那就成,不然大哥得疯。”沈澜清轻轻点了点头。

    “对了!二哥,你的手,再给我看看。”

    “干嘛?”

    “反正我不会啃你的丑手就对了。”沈流萤说完,也不管沈澜清,伸出手便将他的手腕抓到了自己手里来。

    “小萤萤你怎么说话呢嗯?什么叫丑手?我这叫俊手,懂不懂?真是没礼数,大哥叫你跪真是跪得对了!”沈澜清白沈流萤一眼。

    沈流萤这会儿却没有再与他嬉闹,只是垂着眼睑静静替他把脉,而后抬起手朝他脖子摸了摸,最后将手心轻轻贴上他的胸膛,末了问他道:“二哥,若源昨夜说,你的魂魄在,但是你的身子,已经死了,是不是?”

    沈澜清看着沈流萤认真的眼睛,而后弯下眉眼扬起嘴角笑嘻嘻道:“小萤萤这么看着我,难道小萤萤有办法让我这已经死了的身子活过来?”

    沈流萤慢慢地点了点头,“我有办法,我要二哥活着。”

    沈澜清震惊,然后笑得眼睛更眯,将手臂扳道了沈流萤肩上,乐嘻嘻道:“成,二哥相信小萤萤。”

    沈流萤默了默,又道:“二哥,你能接受妖么?”

    “有什么不能的?”沈澜清笑着,毫不犹豫道,“若源源不就是妖?除了老是和我对着干之外,没什么不好,我倒是觉得,很多时候,人才是最可怕的。”

    “贪念,欲望,黑暗,这些都在人心里长着,看不到,摸不着,更防不了。”

    “当然啦,人心也有美好的,像大哥的实在,小望舒的温柔,小萤萤的调皮,这些可都是人心的美好。”

    沈澜清说着,拍了拍沈流萤的肩,笑问道:“怎么了,怕二哥不同意你和你那个小男人的婚事哪?”

    “才不是!”沈流萤赶紧道。

    “哎呀呀,小萤萤脸红了,证明我说对咯!”

    “我是想说三哥的事情!不是说我的!”沈流萤瞪了沈澜清一眼。

    “小望舒的?”沈澜清眨眨眼,“小望舒有妖元在身,很快便能活蹦乱跳的了,小萤萤还担心什么?”

    “我想……”沈流萤眉眼里尽是坚定,“把三哥心爱的人找回来。”

    “找回来?”沈澜清摇了摇头,“小萤萤你和二哥说笑呢?那只小蝴蝶的身子已消散不见,纵是你再如何心疼小望舒,你又能如何做?”

    “可,只要妖元还完好无损,一切都还有可能,不是么?”沈流萤眼神沉沉,“二哥你说呢?”

    “让我想想我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沈澜清用手搓了搓下巴,然后笑道,“嗯——心诚,则灵!”

    “二哥这是还信起佛来了?”沈流萤用手肘杵杵沈澜清的腰。

    “这个嘛,当然是什么人的话好听就信什么人的话咯,人活在世,可不能一点希望都不能抱,整天苦兮兮的,那还有什么意思?”沈澜清又搓搓下巴,“不过——”

    “不过什么!?”沈流萤激动地问道。

    “小萤萤既然能救得了我这已死的身子,就应当也会有法子帮到望舒的才是,怎么这会儿倒自己愁苦起来了?”

    “二哥的这不算难嘛,三哥的可是很有难度的,而且——”她现在要找墨衣墨裳出来,还要照那个呆萌傻面瘫上的胸膛上亲!她可都还没有机会问墨衣墨裳怎么把三嫂找回来呢。

    墨衣墨裳这肯定是在惩罚她原来好吃懒做没上进心不成器,所以才让她用这么猥琐的方法把他们找出来,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绿草绿草!”这么一想,沈流萤赶紧大声唤绿草道,“赶紧去莫家替我把那个阿呆找来!”

    “不对不对,让他过了晚饭时间再来!”

    她这还跪着呢!

    “二哥啊,现在还没到午时呢,我饿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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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告二更标题:渣渣上门来

    二更在一点半~


153、渣渣上门来【二更】

    沈流萤扭头看看天色,她估摸着,她和二哥也跪了快一个时辰了吧。

    “咕——”沈流萤的肚子嚎叫得不行,“二哥,我快饿死了,大哥好狠的心哪——罚你跪就算了,干嘛还要罚我一起跪,二哥你皮糙肉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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