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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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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之力,可以的。”
沈流萤此时一心只想着狠揍卫风,并未注意到墨衣墨裳竟与长情在说话,她若是注意到的话,怕是根本就无心去理卫风了。
卫风真是火冒三丈,真想把沈流萤给打了,好在他还能忍,否则那个死馍馍不得和他拼命。
“我再问你一次,我到底哪儿招你惹你了啊!?你别以为我不敢还手啊!?”真是个令人火大的女人,那个小馍馍是怎么看上的!
“卫、风!”沈流萤终于说话,却是说得咬牙切齿,甚至是怒吼出来,“你把小燕找回来还给我!”
小燕,是沈流萤在卫风面前对晏姝的称呼,即便在这种时候,在她不知晓卫风是否已知晓小姝就是他的王妃的时候,她不能先把小姝给暴露了。
沈流萤不提晏姝还好,一提到晏姝,卫风心底的火气蹭蹭蹭就猛窜上来,竟也冲沈流萤吼道:“老子还想抓她来狠狠打一顿呢!”
“你想打小燕!?”沈流萤火气更大,手上速度更迅疾了,“你把她逼走了不说,居然还在这里坐拥美人!重点是那种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上小燕了!?不仅如此,你居然还想打小燕!?”
沈流萤气得贝齿都快咬碎了,真是恨不得将卫风大卸八块。
小姝在清郡王府受了那么多苦不说,好不容易在沈府住上些安定日子,如今却被这个混账卫风给逼走,找也找不到了,整得无依无靠无家可归,天大地大,小姝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而已,她怎么活下去!?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混账卫风!
沈流萤吼得很大声,让守在屋外的两名男子与色瓷都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使得两名男子不由悄悄看了莫名躺枪的色瓷一眼。
色瓷姑娘虽不是天姿国色,却也是风情万种,莫说在这情花巷,便是在整个京城,色瓷姑娘的美貌与风情都是出了名的,里边那个姑娘刚刚说啥?庸脂……俗粉?
色瓷脸上真是好大一顿尴尬。
屋里,只听卫风也吼道:“老子想打她怎么了!?她还打了老子呢!她走了关老子什么事儿!?你找老子要什么人!?”
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黄毛丫头的事情关他什么事!?现在被打的是他,丢人的是他,他的火气还无处可以发泄呢,她那边发什么火!?
不对,方才这个沈小姑娘说什么来着?他把那个黄毛丫头逼走了?走去哪儿啊?
“你——”沈流萤怒不可遏,仅用墨衣之力她比不过这个练了不知多少年功夫的卫风,必须将墨裳之力也用上才行!
只见沈流萤将紧握的右手掌心打开——
这一刹那时,沈流萤忽觉有人贴到了她身后来,将她抱在怀里的同时抓住她的双手,掌心贴着掌心,与她十指紧扣。
是长情。
沈流萤的第一反应是要将长情用力推开,奈何长情将她抱得很紧,让她根本没法挣脱他的怀抱,却也因为被强劲有力长得漂亮胸膛还很是有手感的男人突然这么用力从后一抱,沈流萤的双颊不由绯红起来,尤其是她还能清楚地感受得到那个呆萌傻面瘫身上的温度,竟是让她瞬间又想到了他那结实好摸的胸膛,甚至不由想到:要是没隔着衣服摸摸,是什么手感?
这般一想,沈流萤的双颊更红了,她她她,她在想什么啊!?她怎么能对一个呆萌傻面瘫生出这样的想法!?
沈流萤本是一心想狠揍卫风的心登时就被长情的这一突然一抱给抱乱了,只见沈流萤朝他脚上猛踩一脚,红着脸道:“你个阿呆你做什么!?你快放开我!”
长情非但没有松手,反是将她抱得更紧了,将娇小的她紧紧箍在怀里,让她根本就没有挣脱他的怀抱。
长情亦没有理会沈流萤,只是紧抱着她,紧握着她的双手而已,看着站在她身边的墨衣墨裳半透明的身子渐渐变淡。
奏效了?
仅是如此便奏效了?
方才本是被沈流萤追得恼火的卫风此时见着她被长情抱得动弹不得,不由得意地笑了,道:“啧啧啧,你再来追我啊,来啊。”
哎呀呀,他怎么就没发现他们小馍馍还有这种本事呢?
沈流萤因羞涩而绯红的双颊此刻因卫风那得意的模样给气得更红了,不由又骂长情道:“你这个阿呆,你放开我,快放开我!让我狠揍一顿这混账,让他去把小燕给找回来!不然小燕一个姑娘家,你让她自己在外怎么办!?”
长情无动于衷。
卫风笑得更得意,“她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你说是吧,小馍馍?”
“莫长情!”沈流萤气得直点长情大名,一次又一次地踩跺着他的脚背,“你再不放手,就别怪我打你了!”
长情依旧不松手。
墨衣与墨裳的实形已经愈来愈淡,眼见即刻就要完全消失不见。
沈流萤怒不可遏,偏偏怎么都挣不开长情的钳制。
就在这时,只见她忽然转头看向窗户前正在与云有心对弈的叶柏舟,再转过头死死看着卫风,沉声道:“你若能找回小燕,叶公子的命,我救了,不然,他的命还剩下多少时日,你们比谁都清楚。”
叶柏舟正从棋盒里拈起棋子的手猛地一抖。
云有心正要在棋盘上落下一棋子的手顿住。
卫风面上得意的笑也在这一瞬间凝结住。
长情垂眸看向自己怀里的小女子。
他们的反应,沈流萤很满意,只见她死死盯着卫风,微微眯起了眼,又道:“连心之毒,受制于人,我可有说错?”
真正的诡医之力,根本无需号脉,只需一眼,便能确切地“诊”得出何病何由!
她一直有这个能力,只看她想不想用而已,因为动用这个能力,要耗费她很多心神气力,但为了小姝,用上一回又何妨,只要能将她找回来!
就在沈流萤话音落下时,她与长情紧扣的掌心之间,方才从她掌心因幻化成墨衣墨裳实形而消失的两抹墨绿色流纹此时又回到她掌心里来,绿光微生,而后黯淡,归于两抹静静的墨绿流纹。
与此同时,她在长情怀里昏睡了过去。
也就在墨衣墨裳回到沈流萤掌心的那一刹那,长情只听墨裳那缥缈的声音似赞又是叹道:“不愧是他的血脉……”
他的血脉?方才她已说过了一回,“他”,是谁?
长情心有困惑,但此刻却不是他深思这个问题的时候。
只见他将体力消耗大得虚脱昏睡过去的沈流萤横抱起,让她睡得舒坦些,同时低下头在她额心上落下轻轻一吻,眉目间难得有淡淡的无奈。
真是个任性的姑娘,怎的做事都不想想后果,若非他制止了她,不知她还要这般损毁自己的身子到何程度?
若在平日,卫风见着长情这么主动地亲吻沈流萤,一定会跳起来嘲笑他,但此刻他非但没有取笑长情,便是笑都未笑,反是沉着脸色眼神,盯着他怀里的沈流萤看,沉声道:“她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长情用广袖将沈流萤的脸轻轻遮住,以挡住卫风那赤裸裸地盯视,“但我相信萤儿所说。”
关于萤儿方才说的,他也很震惊,他虽不了解萤儿,但他相信她。
“我也觉得沈姑娘所说不假。”云有心这时站起了身,无心再与叶柏舟对弈,而是慢慢朝卫风与长情的方向走来,一边道,“我想长情尚未与她说过柏舟身上连心草的事情,她也没有为柏舟诊过脉,甚至可以说与柏舟不相识,但她却一眼就能断得出柏舟的情况,或许,她真的有办法能解柏舟身上的毒,柏舟,你认为呢?”
叶柏舟不语,只是死死盯着面前的棋盘。
他身上的连心草之毒,除了那个办法,还有其他方法可解?
这是……真的?
卫风沉着脸,而后整张脸都拧巴在了一起,道:“这么说来,我是非去找那个黄毛丫头不可了?”
云有心浅笑:“难道阿风要眼睁睁看着柏舟受苦受难或者看着他死么?”
“我说小馍馍,你就和你女人说说,让她为小舟舟解毒不成?开多少诊金,我们都给。”卫风的脸更拧巴,忽插入无关紧要的话道,“还有,你个死馍馍不用挡着你女人的脸行不行?还怕我看了对她有兴致啊?”
只听长情淡漠道:“萤儿已经开了她想要的诊金,就是你去把那吓跑的那个黄毛丫头给找回来,其余的,大概萤儿也不稀罕。”
“你——”卫风咬牙切齿。
“长情说得不错。”云有心又笑,“沈姑娘既然敢打你,便证明她是位性子刚烈的女子,这般的女子,又怎会在乎身外之物?”
“但委屈的是我好不好!?”卫风实在不服气,“被打的是我好不好!?”
云有心在他肩头轻轻拍了一拍,像是在说“好自为之”一样,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走了。
长情也抱着沈流萤转身走了。
叶柏舟这时才走到卫风身边来,也拍拍他的肩。
“小舟舟,还是你有良心。”卫风说着就要往叶柏舟肩上靠。
谁知叶柏舟却抬手挡住他的脑袋,不紧不慢道:“要是我死了,你想靠也没地儿靠了,去找人吧。”
叶柏舟说完,也走了。
唯留下卫风一人呆在屋里。
只听卫风怒道:“小舟舟!我这可都是为了你!”
叶柏舟这才又转身看了卫风一眼,道:“莫非阿风想要我以身相许?”
“……赶紧走赶紧走!”卫风赶紧猛地摆摆手。
叶柏舟面无表情地走出了雅阁。
一直守在外边的色瓷在叶柏舟离开后,才敢抬头看向他的背影,却久久收不回目光,似乎她等在这门外,就为了这时候能多一些时间看着他而已。
屋里的卫风忽然又喊她道:“小色瓷!”
色瓷赶紧收回目光,走进了屋,浅笑着问:“四爷唤色瓷可还有什么事情?”
只见卫风指着歪倒在地上、断了半边脖子的小黑猫布偶,愤恨道:“替爷把这只小黑猫缝好,缝好了爷才好继续揍!”
色瓷怔了怔,而后浅笑应道:“是,四爷。”
卫风在死死盯着那只小黑猫布偶,不知怎的又补充道:“眼睛也给缝好了。”
“四爷放心。”
卫风还是如何都消不了气,那个该死的黄毛丫头!待找到她了,一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醉吟楼外,马车上,只听长情吩咐秋容道:“秋容,从此刻开始,阿风那儿封堵一切他那小王妃的消息,让他自己慢慢找。”
“是,爷。”秋容面上应得恭敬,心里却是在偷笑。
“若是有了他那小王妃的消息,派人暗中照看着其安全便可,其他不用多管。”
“是。”四爷,这回可有得你找了。
云有心忍不住笑道:“长情你这是要让阿风一翻苦找呢。”
“他该。”长情垂眸看向自己怀里的沈流萤,“或许能成了他的情缘也说不定。”
“有道理。”云有心又笑了笑,而后又有些关切道,“关于方才沈姑娘说的话……”
“会有办法的。”长情肯定道,“一定。”
夜色之中,一骑快马正从城外赶来,马背上的人亮了一块玉牌给东城门城守看罢,马蹄声嘚嘚进了城。
090、会思念你的
长情抱着仍在昏睡的沈流萤回到沈府映园时,院子小厅里还点着灯,是婢子绿草在等着她,只不过许是久等不见她归,绿草趴在小厅的桌子上睡着了。
长情没有叫醒绿草,而是抱着沈流萤径自回了她的卧房,坐在床沿上抱着她替她脱了鞋袜后才将她轻轻放到床榻上,再替她将薄衾盖上,末了坐在她身侧静静看着她。
因为方才消耗的气力以及精神太多,沈流萤此时睡得很沉,一时半会儿是不会醒来,长情便这般堂而皇之地坐在她身旁,根本不用她会突然醒来而大惊小怪。
只见长情伸出手轻轻抚了抚沈流萤的脸颊,而后将手伸进衾被上,轻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掌心摊开来看。
沈流萤掌心的墨绿色流纹静静地刻印在她的掌心之下,就像是胎记一般,根本让人无法想象这一抹小小的墨绿色流纹之中,竟藏着一缕魂魄。
若说不诡异,那也是假的。
不知萤儿又是如何与他们相处的,可曾害怕过?
这般想着,长情将沈流萤的手稍稍握紧了些。
他想这些这般多做甚,待到萤儿愿意与他说时,自会告诉他,又何须他现下多想。
看方才墨衣墨裳的反应,萤儿现下昏睡的情况并不打紧,待她醒了便无事了,若是情况严重的话,他们“二人”也不会那般不紧不躁了。
至于柏舟的事情,他想的果然无错,萤儿有办法,不过眼下也只能靠阿风了,待明日他再问问萤儿。
今夜便让她好好歇一歇,他也到了该回府的时候了。
只见长情将手撑在沈流萤枕侧,朝她慢慢俯下身子,将唇轻轻印到了她的额上。
许是还不能满足,长情尚未抬起头,而是将唇慢慢下移,移到了沈流萤的樱唇上,而后慢慢地覆了上去,不仅如此,他还轻轻咬住沈流萤的唇,小心翼翼地吮了一口。
鼻尖是沈流萤身上的清香,嘴上噙着她的樱唇,长情的嘴角不由微微扬起。
萤儿的味道,可真是好,不知何时他才能真正的尝到?
嗯,这种事情,太过急躁,不行,要萤儿心甘情愿,那才是最美的味道。
“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就在这时,绿草用手边搓着眼睛边走进屋来,谁知她一进屋看到的便是长情坐在沈流萤身边,正倾身吻着她的唇!
绿草的瞌睡虫瞬间飞得干干净净的,就在长情抬起头来看向她时,只见她惊得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却又怕长情怪罪她,赶忙小声道:“我我我……绿草不是有意要打扰姑爷和小姐的,绿草只是瞧见小姐的放门开了灯也亮了,所以来看看小姐是不是回来了,绿草绝对不是有意打扰姑爷和小姐的!绿草这就退下!”
绿草着着急急地小声说完,又立刻捂上嘴,飞快地跑了出去。
小姐和姑爷亲了好几回了,而且小姐都没有生气!这个莫家少主铁定就是他们沈府未来的姑爷了!虽然小姐和姑爷还没有成婚……但好事依旧不能打扰!
对于绿草的一口一声“姑爷”,长情听得满意极了,本就不错的心情更是大好,便没有责怪绿草打扰了他的好事。
只见他替沈流萤掖了掖衾被,再看了她一眼,这才站起身,离开了,在离开之前不忘叮嘱绿草照顾好沈流萤。
当长情回到莫府时,家丁跑来和秋容恭敬地说了句什么,只见秋容蓦地一怔,点了点头后屏退了家丁,而后走到长情身边,轻声耳语些句话,长情神色不改,只嗯了一声,便朝他的相思苑走去了。
相思苑,是长情在莫府里的独立庭院,平日里除了秋容与已成为莫府宾客的叶柏舟能随意进出外,相思苑在没有他的允许之下,谁人都不能进,便是这莫家的当家之主,他的亲生父亲莫凛,都不能随意进入他的相思苑。
然,此时的相思苑里,却有一人正靠坐在庭院游廊的栏杆上饮酒。
没有长情的允准,竟有人进入了他的相思苑。
不是秋容,因为秋容就在他身后,也不是叶柏舟,因为叶柏舟从不坐在游廊栏杆上饮酒。
但,长情见到此人却未动怒。
这人也瞧见了正经过游廊朝他走来的长情,非但不紧张,反是扬起自己手里盛酒用的葫芦,笑得眼角的笑纹深深,对长情道:“百年老酒,要不要来一口?”
长情无动于衷神色不改,唯见秋容笑道:“是什么风把无忧你给吹来了?”
只见坐在栏杆上的男子莫二十六七,着一件暗粉色的织锦广袖长衫,腰间坠一羊脂白玉佩,长发高竖,戴一七寸白玉冠,翩翩书生气,一双爱笑的眼睛都快完成了一条缝儿,眼角笑纹深深,不是官无忧还能是谁?
秋容的话音才落,便见官无忧从栏杆上站起身,朝长情单膝跪下身,恭恭敬敬道:“属下官无忧,见过楼主。”
“无需多礼。”长情面无表情。
倒是秋容凑到了官无忧身旁,用手肘杵着他,笑道:“百年老酒?来让我也尝尝。”
官无忧非但没有藏着掖着,反是豪爽地将酒葫芦扔到了秋容的手里,秋容笑眯眯地接过,赶紧喝了一口。
谁知才一口,便见他“噗”的一声全给吐了出来,“这是什么酒,这么酸!”
“临城陈醋。”官无忧笑道。
“……”秋容眼角直跳,“你耍我呢!?”
“我可没求着你喝,是你求着我让我给你喝的。”
“你——”
官无忧没有再与秋容玩笑,便是连那双因总是笑着而眯起的双眼此时都完全睁开了,难得见他没有笑,而是毕恭毕敬对长情道:“无忧今番快马加鞭进京来,是有要事需无忧亲自禀告楼主。”
“说。”
“苍莽山灵玉有动静。”
长情那一向没有任何表情的面上,此时有明显的震愕,以及激动,“秋容,即刻随我动身前往苍莽山!”
“是,爷!”
“罢,你还是留下,替我看顾萤儿。”只听长情又道。
秋容瞬间拧起眉,正要说什么,只听官无忧沉声道:“苍莽山向来是修道之地,楼主还是带着秋容为好,便于行动。”
“爷,您而今的情况——”秋容也赶紧道,“秋容必须跟在爷身旁,绝不能让爷有个万一!”
长情沉默。
长情的沉默让秋容着急不已,逼不得已只能使出绝招:“爷若是不答应,秋容便去告诉老爷,届时老爷会亲自——”
“你闭嘴。”长情冷冷打断了秋容的话。
秋容立刻不敢做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长情对官无忧道:“明晨派人替我送一封信到沈府,再替我转告阿七,这段时日,劳他帮我照顾萤儿与沈府。”
“可是前些日子临城里同楼主一道逛街的那位姑娘?”
“嗯。”
官无忧面上重新挂上了笑,语气依旧恭敬道:“楼主放心,楼主的话,无忧一定带到给七公子。”
“嗯。”长情这才走过官无忧身侧,朝庭院深处走去。
他的脚步看起来很慢,可当官无忧转过身时,见着的却只有秋容的身影,已无长情的身影。
待得秋容终于跟上长情时,只听长情淡漠道:“秋容。”
“属下在。”
“灵玉有动,你可知代表什么?”
“代表或许会有夫人的消息。”秋容语气很恭敬,回答很肯定。
长情默了默,又道:“从今回开始,但凡灵玉有动,暂且莫告知我父亲。”
秋容抬起头微睁大眼看着目眺远方的长情,“爷,这……”
夫人的消息,老爷与爷得到已不知多少回,但每一回都……
他知道,爷这也是为了老爷好,希望太多,失望也太多,怕老爷太过伤悲。
秋容终又低下了头,更为恭敬道:“是,属下明白。”
*
天,明了。
沈流萤一觉睡到了天亮,醒来时她还是觉得身子有些乏力,坐起身时开始回忆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又做了什么。
她唤了墨衣与墨裳同时出来,本要狠揍卫风那个混账一顿,若揍不到,就让墨裳狠狠毒他一把,谁知最后她揍没揍到,也没毒到,反被那个呆萌傻面瘫给抱住了!
再然后——她就体力精神不足,在那个呆萌傻面瘫怀里睡了过去!
她居然在那个呆萌傻面瘫的怀里睡了过去!?
那就是那货抱着她回来的?
那个该死的呆萌傻面瘫,总是趁她不注意占她便宜,太可恨了!
这般一想,沈流萤便有些咬牙切齿,凭什么总是他占她的便宜?不行!下回她得把这个便宜给占回来!
得先想想那个呆萌傻面瘫有什么便宜好占的,脸长得漂亮,嗯,她已经摸过好几回了,这个不能算进来了,那就还有……
对了!那货的胸膛特别结实特别有手感!不知道认认真真地摸起来是什么手感?既然胸膛这么完美,不知道有没有腹肌?
嘿,嘿嘿嘿……
沈流萤愈想愈偏,愈想愈没忍住笑,最后竟嘿嘿嘿地笑出了声来,惊得走进屋来的绿草不由打了个颤,嫌弃道:“小姐,这大早上的,你别笑得那么……奇怪好不好?小姐你还流口水了!”
沈流萤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抬手擦擦自己的嘴角,果然擦到了口水,这这这……她居然对那个呆萌傻面瘫想入非非了!?
不过,就算被绿草抓了个“现行”,沈流萤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方才想了不该想的事情,故而瞪绿草道:“绿草,你干嘛进门不敲门!”
“绿草都在门外唤了小姐好几声了!小姐都没应声,绿草不放心,才推门进来的!”绿草好无辜,“一定是小姐在想事情想得太认真,所以没有听到,小姐,你在想什么想得大早上就流口水啊?难道是想到什么好吃的了?”
“好吃的?”沈流萤眨眨眼,不知道那个阿呆的胸膛咬起来是个什么口感?
不对不对不对,她怎么又想歪了!
“不说这个了,绿草帮去厨房让家丁打些水来,我要洗洗身。”沈流萤边说边将手臂抬到鼻底来嗅嗅,“我昨晚没洗澡?”
“姑爷抱小姐回来的时候,小姐已经睡着啦!”绿草脱口而出。
“哦对,给忘了。”沈流萤也点点头,点完头后才发现绿草的称呼不对劲,赶紧骂她道,“什么姑爷!你再乱叫,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啊!”
绿草赶紧捂着嘴跑了,跑到门外才扬声道:“我去给小姐打水洗身!”
沈流萤好无奈。
绿草那丫头眼睛怎么长的,那个呆萌傻面瘫和她哪里相配了!?居然姑爷姑爷的叫的那么顺口!真是欠打!
也不知小姝现在怎么样了,去到哪儿了,卫风那货去找她了没有?不行,还是得让十四大叔带人再去找找,城外也要去找找问问才行。
沈流萤拧着眉挠着头发,掀开衾被下了床。
她身上的衣裳还穿得好好,唯独脚上脱了鞋袜。
又是那个面瘫帮她脱的鞋袜?他怎么会愿意帮一个女人做这种让人看不起的小事情?
还有,那个面瘫还挺君子的,只是抱她回来睡觉而已,一下都未碰她,若是换了别个男人,只怕早就——
不对,说不定是她没有魅力没有吸引力,所以那个呆萌傻面瘫才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的。
这不就是说……他觉得她沈流萤不够漂亮不够迷人勾不起他的欲望么!?
他大爷的,下回不理他了!
沈流萤想着想着,就愈想揪着长情的脸来问他觉得她美不美,好歹她如今这副模样她自己瞧着还是挺不错的啊,多秀美不是?
哼!一定是那个傻货不懂审美!
沈流萤十分不悦地走到妆台前,坐下身伸手就要去拿梳子。
就在她拿起梳子时,她瞧见妆台上摆着一封书信,她本是要问绿草这是什么时候放在这儿的,又是什么人送来的信,却在拿起信的时候想到绿草去给她打洗澡水去了,而且……
看到信封上“萤儿启”这三个字的时候,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写给她的信了。
沈流萤看着信封上“萤儿启”三个字,不由赞道:“这是那个呆货写的字?可真是好看。”
说罢,沈流萤取出了里边的信,单看信上的字,沈流萤便被惊艳到了,因为信上的字,的确很好看,每一个字都带着男人当有的刚劲与气势在里边,说是赏心悦目完全不为过,但当看完信上的内容后,沈流萤则是想把这封信给撕了扔了。
那呆货,出远门就出远门,还给她留什么信!整得她真像他什么人一样,如此便也算了,居然还在信上写他会思念她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这么肉麻啊!?
也不对,那个呆货哪里能算是大男人,顶多能算个大男孩,算了算了,不和一个呆货计较。
不过,倒没想到那个呆萌傻面瘫会写字,而且还写得这么完美。
沈流萤终是没有将长情的信给扔了,若谁人捡了去看了的话,只该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了,不能扔,撕掉吧,她又觉得这一手好字可惜了,是以沈流萤将信折好收回信封,放到了妆台下边的抽屉里。
未多久,绿草便领着提水的家丁回来了,沈流萤先吩咐绿草去让管家十四大叔再让人去找晏姝,而后匆匆泡了个澡,再飞快地用了早饭,穿上一身便于行动的衣裳,也要再次出门去找晏姝。
然就在沈流萤将将要跨出府邸大门时,她看到一个她很不愿意见到且也不当在城西这种地方出现的女人。
但,这个女人不仅出现了,并且还在他们沈府门前出现!
已经面对面碰上了,沈流萤真是想当做没看见都不行,但她没打算巴巴地主动上前招呼,就这么在门外停住脚而已,心里思量着,她来这儿做什么?来沈府做什么?
只见这个女人年纪约莫四十五六,盘着整齐的发髻,身穿锦缎衣裳,面色看着很是严厉,正是昨日将沈流萤请到云慈宫去的桂嬷嬷。
沈流萤才一想完,便注意到走在桂嬷嬷身后的一名肥胖中年妇人,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这妇人沈流萤见过,不是前些日子同那个混账陈三王八一同到沈府来说要娶她为妻的那个媒婆还能是谁?
不过,沈流萤认得这个媒婆,这个媒婆却早已没有了她到过沈府的那一段记忆,此刻她正堆了满脸的笑,容光焕发地走在桂嬷嬷身后。
还有一名微胖的中年男人走在桂嬷嬷身侧,一脸的冷厉与不屑,很明显,他不屑来城西,更不屑来到沈府这个地方。
这个,又是哪个老男人?
人已经到了跟前,沈流萤就算不往前迎,也不能不招呼,只见她微微一笑,道:“三位这是要到我们沈府做客么?”
没有福身没有行礼,便是连太过客套的话都没有,沈流萤的微微一笑与这么一句听似质问的话让桂嬷嬷的脸色瞬间变得很是难看,走在她身侧的老男人也正鄙夷地冷冷看着她,就像在无声地斥责她无礼。
沈流萤可不管,这是她的地盘,可不是在宫里,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用不着忌讳。
只见那浓妆艳抹的媒婆赶紧上前道:“哎哟!这位便是沈小姐吧?来来来,有话府上说嘛,今儿个呀,李媒婆我呀,是来给沈小姐说门好亲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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