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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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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就是我已经把我们的闺女许配给了小红豆,我和小姝说好了的。”沈流萤边说边抬手环上长情的脖子,盯着他遮挡在帽檐下的眼睛,凑近,将鼻尖抵到了他的鼻尖上,“我可只是告诉你一声,可没有问你意见啊,你要是不同意,那也没用。”
“都听萤儿的。”长情顺势微微侧头,吻上了沈流萤近在毫厘的樱唇,这可是赤裸裸的勾引,他可忍不住不一亲芳泽。
书肆的阿松和阿六这会儿正要出门,谁知一大早上便看到有人在他们许宅大门后边亲热,尤其还是一位身材窈窕肤白貌美的少妇,让他们目瞪口呆的同时还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长情却是将沈流萤拦腰一揽,带着她飞也一般地离开了阿松和阿六的视线。
只听他们还回不过神,阿松讷讷道:“日后我的媳妇儿要是也有这么热辣……”
“想多了吧你。”阿六一掌拍到了阿松脑瓜上,打断了他的幻想,“走了,干活去,你能娶到媳妇儿再说。”
晏姝屋前,卫风踟蹰了老半晌都不敢进去,小翠从屋里进进出出不知多少回了,卫风还杵在屋外。
直到小翠最后端着晏姝用过早饭的空碟碗离开了没有再过来后,卫风才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推门。
卫风推开屋门时,晏姝正坐在床榻上给小红豆喂奶,因为前边小红豆睡醒时似是吃得不够饱,是以晏姝便又喂他一回。
卫风一眼瞧见的便是晏姝白嫩嫩的胸脯,登时怔住,心跳得有些快。
晏姝则是赶紧扯下衣裳,面红耳赤,骂他道:“出去!”
卫风赶紧背过身去,慌忙道:“我绝对不是有意的!”
“我让你出去!”晏姝面红耳赤更甚。
“我这就出去!”卫风赶紧跨出门槛,不忘将屋门给阖上。
待得卫风出了屋,晏姝摸了摸自己红得发烫的脸,这才重新撩起衣裳来,将一直张嘴找食吃的小红豆凑到自己胸前来。
屋外的卫风却是如何都冷静不下来,脑子浮现的都是晏姝白嫩嫩的胸脯以及面红耳赤的羞赧模样,就像一株诱人采撷的芍药,勾了卫风的魂。
卫风从不是沉溺美色之人,且晏姝也算不得美人,顶多只能算是清丽而已,更甚的是因为怀了身子整个人都发了胖,尤其是那张俏丽的小脸,圆圆润润的,离美人的程度就更远了,可——
为何方才瞧着她,心跳得却那么厉害?甚至有一股子冲动想要扑上去吃她一口?
卫风赶紧抬手来按住自己的眉心,用力揉着,不行不行,他可不能有这种想法,否则若是让那个黄毛丫头知道的话,更不会想着搭理他了。
卫风又在屋外杵了许久许久,久到他觉得可以了,才抬起手轻轻敲了敲掩闭的门扉,轻声唤屋里的晏姝道:“黄毛丫头?你奶完孩子没有?”
晏姝看着怀里吃饱喝足正满足睡着的小红豆,对屋外卫风的话充耳不闻。
卫风默了默,又问道:“我想看看孩子,成不成?”
其实卫风想说的是“我想看看你和孩子”,可担心晏姝抗拒,他就只好把话省去了些。
晏姝依旧未理会他,只是给小红豆哼着柔柔软软的歌儿,就像他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她给他哼的歌儿一样。
卫风本还想再敲敲门,终是作罢。
他知道晏姝没有又睡觉,他知道她是不想理他不想见他而已。
既是如此,就算他把手指敲断了,也不会见得到她和孩子。
是以卫风将手垂了下来,就这么对着掩闭的屋门站着,不气不恼,反是难得地温柔道:“我知道你不想见我,那我便在屋外与你说吧,你当听得到的。”
“我要回京了。”
晏姝给小红豆哼的歌儿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屋门外的卫风根本听不到。
所以卫风并不知晓,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晏姝的歌声戛然而止。
甚至,她抱着小红豆的手蓦地抖了一抖。
可她还是坐在床榻上没有动,她甚至连眼睑都未抬,依旧只看着自己怀里的小不点儿而已,仿佛她的世界只有这么一个小不点儿似的。
随后,她又继续轻轻哼起了歌儿,就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
屋内的毫无动静让卫风说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失落?还是难过?
说不清。
只听他又道:“周北那儿有状况,我需回京处理,否则那些老家伙们该冲到这儿来找我了。”
“你……”卫风又默了默,而后才又道,“你好好养身子,待事情处理好了,我再来看你和孩子。”
届时,京中一切事宜平定了,我接你回京,可好?
这一句话,卫风没有问。
抑或说,他不敢问。
因为他知,就算他问了,晏姝的回答不是沉默便是拒绝,既是如此,问与不问又有何差别,不若待到京中一切都平定了,他再来问她,以他的十万分诚意,接她和孩子回京。
届时就算她不愿意,他便在此等到她点头答应为止。
如今即便他强行将她和孩子带回去,她只会更厌恶,况且他刚登基不过大半年时日,很多事情还未稳定,多的是不服他想要将他除之而后快的暗箭,若将他们母子接回去,无异于是将他们母子置身于危险之中,远不如这偏远的西原县来得安宁。
卫风就这几句话,说完了就不再有下一句。
屋里依旧什么声音都没有。
卫风像是在等待晏姝的回答,又像是他仅仅想要多陪他们母子多一会儿似的,他说完话后在晏姝屋门外杵了许久许久,久到晏姝以为他早已经走了的时候,才又听得他轻声道:“我走了。”
卫风说完,转身走了。
却又在走出几步之后微微顿下脚步,转回头来又看了屋子一眼,而后大步离去,没有再回头。
小红豆在娘亲的怀抱里睡得很安然很香甜,却不知何时他娘亲的歌儿哼着哼着便停了下来。
在卫风离开后好一会儿,一直没有动静的屋门被从里轻轻拉开了。
晏姝怀里抱着小红豆,站在门槛后,看着已经没有一人人影的小院,有些发怔。
她抱着小红豆的手臂不禁然地微微收紧。
“嘤嘤嘤……”许是晏姝抱得太紧了让小家伙很不舒服,使得这小家伙嘤嘤出声。
“小红豆乖,乖,娘亲在这儿呢,不哭不哭。”晏姝赶紧晃晃胳膊,低下头来哄小红豆。
就在她哄着小红豆的时候,她发现门槛外放着一样什么东西。
是一小把头发!足足一尺长!用一方干净的帕子托着放在地上。
这是——
晏姝抱着小红豆慢慢躬下身,将这一小把头发以及帕子拿了起来。
这小把头发里带着清淡的猪苓香,显然是才洗过为多久。
味道很淡很淡,但晏姝记得这个味道。
这是卫风头发上的味道。
晏姝忽然有些想落泪,却又生生的忍了回去,而后笑着将脸贴上小红豆的小脸。
以发为誓,决不食言。
此时,独自驾着马车离开的卫风揪着自己缺了一大截的一把头发,自言自语道:“黄毛丫头应该能懂我的意思吧?我这回可没有不要他们母子啊。”
315、危险逼近
卫风并非未想过留下来陪伴晏姝,哪怕她厌恶他不需要他。
可他不能留下,他必须回京,因为他需要权力,他需要足够强大,才能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
所以,他必须回去。
如今天枢宫与小馍馍已起了正面冲突,难保天枢宫不会暗地插刀,以莫府以及沈府作为对付小馍馍的手段,且他未能完成昕帝转世当完成的使命,亦不知望云观接下来会如何做。
小馍馍如今人貌封印尽毁,情况极为不妙,倘若被发现,是断断不会逃得过望云观那一关的。
这事情啊……可真是多得让人没法儿静下心来。
“喂,卫风!”沈流萤难得见着卫风安安静静不说话,觉得很是奇怪,不由吵他道,“你这么安静,可不像你啊。”
“怎么?小馍馍媳妇儿你没听到我好听的声音,觉得寂寞空虚了?”卫风以手托腮,当即对沈流萤笑了起来,笑得灿烂若桃花,若是搁外边,绝对能迷倒一大片老少女子。
可惜,他从来都不是沈流萤喜欢的类型,所以沈流萤十分配合地做了一个呕吐的模样,万分嫌弃道:“我有我的大宝贝,比你好千万倍,完全不想听你说话。”
沈流萤说着,抬手一把抱住了长情的脖子,还故意在卫风面前朝他脸颊上用力亲一口。
这回轮到卫风做一个呕吐动作,“呕——要不要脸,我还在这儿坐着呢!”
“你觉得看不下去啊?那你回你自己的马车去坐咯,要不就自己搁外边骑马去,谁求你呆在我们马车里啊。”沈流萤嗤声。
卫风这会儿是死不要脸往长情的马车上挤的,至于他的马车,在他与长情在西原县东郊外汇合的时候就让他给扔弃了,道是他堂堂四爷怎么能自己驾马车,因为卫子衿被他留在了西原县,留在了许宅照顾晏姝。
“我偏不。”卫风也哼哼声,“我就要在你们马车里呆着,就看着你俩卿卿我我动手动脚,然后膈应你俩!哼!”
卫风说完,翘起腿就躺到了马车里的小榻上。
谁知他的背还未能靠到小榻上便被长情给一脚踹开了,紧着他将沈流萤扶到了小榻上,一边冷飕飕对跌坐在车板上的卫风道:“此榻只供怀了身孕的女子使用,待阿风你也怀了身子,便让你躺上来。”
“噗——”沈流萤笑出了声。
卫风就势赖在车板上不起来,撒泼一般道:“小馍馍你偏心!你爱你媳妇儿你不爱我了!你疼你媳妇儿你不疼我了!”
长情非但不说好话,反是抬脚踩上卫风肚子,嫌弃道:“不嫌丢人你就只管躺着吧。”
“小馍馍你要谋杀师兄啊!?”卫风抓住长情朝他肚子上踩来的脚,狠狠往旁扔开。
“卫风你可真是吵死了,我真后悔刚刚为何要打开你的话匣子。”沈流萤坐在小榻上,靠着上边的软枕,重重叹了一口气。
卫风非但不觉丢人,反是得意地笑道:“后悔了吧?没有后悔药吃咯!我就要吵死你吵死你吵死你!”
“阿风你再吵萤儿,我立刻将你扔下马车。”长情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媳妇儿的战线。
卫风嚷嚷个不停。
“轰——!”忽然,马车外传来一声巨响,驾车的秋容突然勒马,马匹长嘶,前蹄高高扬起,使得马车里的沈流萤身子一歪,狠狠地撞到车壁上。
“萤儿!”长情赶紧抱住沈流萤,着急地问道,“可是撞疼了?”
沈流萤没说话,只是紧张地捂上自己的肚子。
卫风则是在长情抱住沈流萤的时候掀开了车帘,看向外边的情况。
秋容正要禀告,卫风却在这时按住了他的脸,制止了他出声,有些嫌弃道:“不用你说我也看到情况了,小容容,闭嘴吧啊。”
只见马车前的山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完全堵住,显然方才的巨响声便是这块大石从两旁的山地上滚下发出的,马匹的前蹄就正正好贴着这块大石而立,且方才它在扬蹄的时候已经往后倒退了几步。
倒退了尚且如此,若是不退,岂不是连马带车都被活生生地压在这块巨石下边了?
没有人,却有凛冽的杀意,就在两侧的山地上。
卫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不耐烦地挠挠耳朵,“这回不知又是谁想要取我性命?这皇帝可真是不好当哪!”
卫风说完,就要从马车里走出。
可还不待他走出马车,两侧山地上凛冽的杀意已化成了无数支箭朝他们的马车飞来!
而且箭簇带着燃烧的烈火!
明显是要烧了他们的马车,让他们无处可躲!
卫风的眼神在这一瞬间阴了下来。
可也就是在这一瞬间,那些箭簇带着火的数十支箭忽地定格在了马车外,就在离马车还只剩下一寸距离的半空中!
然,定格住这些箭的力量并非看不见的无形之力,而是——寒冰!
本不该在如此夏日时节出现且更不会在西溪郡出现的寒冰,竟是蓦地将马车周围的一切事物全都覆盖甚至冻结住!
这是——
卫风震惊,倏然转头看向马车里的长情,只见此刻的长情双目腥红,如炼狱血池,然他的手上却覆着一层薄薄的冰,如何看如何诡异的冰。
只听长情目不斜视,只专心地看着他怀里的沈流萤,冷得森然道:“找、死。”
长情话音才落,便见他将覆着薄冰的手一个收握,外边被寒冰冻结住的剑便碎化成了碴!
而碎化成碴的岂止是这数十支箭而已,还有那块挡住马车去路的巨大石头,一瞬间之间完全碎裂开来,碎成了无数小冰碴!
以及埋伏在两侧山地上的连脸面还未有机会露出来的杀手,一滴血未见,一声惊呼未发,便是连眼睑都没有机会眨上一眨,根本就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这么碎成了碴,化成了粉末!
一切都只发生在眨眼之间!
就在长情将薄冰消失了的手重新扶回到沈流萤肩上时,才听得他冷冷道:“秋容,上路。”
“是,爷!”秋容丝毫不敢有慢。
长情连问都不打算问这些想要取他们性命的人究竟是何人,是想取卫风性命还是想取他性命,所以他一个活口都未留,就像捏死蝼蚁一般将他们全都“捏”死了。
因为方才在看到沈流萤一脸吃痛地抬手捂上肚子时,他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只想着所有让他萤儿受伤的人都必须死!
“呆货。”沈流萤瞧着长情腥红的眼眸,有些紧张,不由得抬手捧上他的脸颊,一边摩挲一边道,“不要杀气这么重,嗯?”
沈流萤说完,在长情的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长情的眸色才慢慢恢复寻常妖化的赤红色,紧张地问沈流萤道:“可是伤到萤儿的肚子了?”
“没有。”沈流萤赶紧道,“我没事,你别瞎紧张,我就是担心晃到肚子,所以抬手来捂捂而已。”
虽然沈流萤方才没有瞧到外边的情况,但她猜想得到外边发生了什么,那些拦着他们去路的人定是死得连骨头都不剩。
长情不说话,只是也坐到了小榻上,将沈流萤拥进自己怀里来,完全不介意旁边还有一个卫风在看着。
卫风一脸嫌弃,道:“我说小馍馍,你这么速度飞快地把那些阴沟老鼠给干掉了,没把一个活口留下,怎么知道是谁人派来的?”
“不必留。”长情语气冰冷,“不管他们是谁人手下,目的何在,目标何人,只要伤了萤儿分毫的,都死不足惜。”
“所以他们这一出就当做是来唱戏的?”卫风无奈地耸耸肩,“好吧,就算没有留活口来问,我也知道是冲我来的,我没在宫中,这可是干掉我的好机会,那些不服我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那岂不是小姝有危险!?”沈流萤突然激动地从长情怀里蹦了起来。
长情随即又将她揽回来,沈流萤则是嫌弃地打开他的手,“哎呀呆货,你别打扰我!”
“在西原县里可没人能伤得了黄毛丫头,你说是吧,小馍馍?”卫风笑眯眯地看向长情。
“嗯?”沈流萤眨眨眼,一脸不解,“和这个呆货什么关系?”
“北刹楼的人可不是养着白吃饭的。”卫风笑意更甚,“不然小馍馍媳妇儿你以为在西原县的时候为何没发生类似的事情,而才出了西原县未多久就有人想要宰了我呢?”
“这就是说——”沈流萤忽然伸出手,揪住了卫风的衣襟,“你这是不要脸地拖着我们给你当垫背又当盾牌了!?”
“嘿嘿嘿,别这么说嘛,万一来宰我的人一波接一波,没人给我搭把手可怎么行,你说是吧,小馍馍?”卫风一脸无赖。
“哼!”沈流萤狠狠瞪卫风一眼,才将他的衣襟松开。
卫风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长情身上没有移开。
因为他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长情的妖力竟变得如此可怕,且方才他不过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危险化解,若他尽了全力,会如何?
小馍馍的妖血之力……何时变得这般可怕了?
莫不是封印解除后得到的力量?
若是这般的话,倘小馍馍解开了这世上的六处上古封印,力量会强大到怎样的一种地步?
就算老头儿放过小馍馍,望云观与这个天下也不会放过小馍馍的。
可……小馍馍如今是已然决定好了要与天下为敌,否则又怎会为了解除封印不惜与老头儿为敌。
卫风忽然烦躁地抬手挠了挠头,愤愤嚷嚷道:“啊啊啊——!你个死馍馍!还有那个臭老头儿!你们倒好!我这个夹在中间的里外不是人!”
老头儿于他是师是父,小馍馍于他是兄弟是手足,两边都重要万分,根本让他无从选择。
“那阿风就不要做选择了。”长情这会儿恢复了他平日里淡漠的口吻,“想着你的江山,想着你的妻儿,便行。”
没有选择就不会痛苦。
他不想阿风因他痛苦,他只想阿风好好的。
可这世上的事情,又有多少是如人愿的。
这个世上,多的是事与愿违。
*
由西溪郡去往云梦山会途经京城,是以长情与沈流萤没有急着赶往云梦山,而是与卫风一齐在京城停下了,先回家一趟再说。
沈流萤甚是想念她家里的三位兄长,是以马车还没入京城城门,她便已经抱着长情的胳膊嚷嚷着要先回沈府一趟,长情又岂会不答应她。
只不过,长情并未与她一同回沈府,而是马车到了沈府门前后让秋容陪同她回去而已,道是晚些时候再来接她回莫府。
沈流萤知长情定是有他的事情要去处理,所以并未非要他陪着她不可,不过在下马车前,沈流萤将手心贴到了长情的心口上,同时凑上他的唇用力亲了他一口,而后捧着他的脸,一脸认真地叮嘱他道:“不会有人感觉得到你的妖息的,最迟两个时辰你必须来接我,记住了。”
长情点点头,沈流萤便开心地蹦下了马车,那欢喜跳脱的模样压根就忘了自己肚子里还装着三只小兔子,倒是把长情紧张得也要跟着她跳下马车,若非卫风拉着他的话。
“你媳妇儿又不是孩子了,她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坐在吧你,这儿可是京城,人来人往的。”卫风边说边抬手将长情头顶上的风帽朝下扯了扯,而后掀开车帘坐到了驾辕上,抓起了缰绳,“跟我回宫?”
“嗯。”隔着车帘,长情微微点头,“不过,阿风你如今的身份亲自驾马车,不合适吧。”
“呿!”卫风很是无所谓,“有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被你奴役,要是那些阴沟老鼠想取我性命就只管来咯,有本事取得了我的命就只管拿去。”
“驾——!”卫风话音才落,甩起马鞭,车辙滚滚,朝皇宫方向而去,呵呵笑道,“走走走,去看看周北那些小崽子又整出了什么事情来。”
这厢,沈流萤前脚才跨进沈府大门门槛,便已开心地大声道:“大哥二哥三哥——!”
管家十四大叔这会儿正好从府里走出来,见着沈流萤,还未来得及出声,沈流萤便先跑上前去扶着他的肩迫不及待地问道:“十四大叔!我大哥呢?二哥呢?三哥呢!?”
“大公子他——”
谁知沈流萤只光问而不打算听管家大叔回答,只见她问完话后根本就不听他的回答,而是提着裙子小跑着往沈望舒的院子跑去了,一边跑一边兴奋道:“三哥三哥!小萤回来看三哥了!”
然,沈流萤在前边游廊的月门处转弯时蓦地撞上了一堵人墙,撞得她鼻子生疼,边抬起手来捂住鼻子便抱怨道:“谁啊!走路都不带看路的!”
“小妹你说我会是谁?”严肃阴沉的声音当即在沈流萤头顶上传来。
沈流萤赶紧抬眸。
只见沈斯年正一脸严肃地盯着她看,那脸色阴沉得就好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夕似的,沈流萤心觉不妙,打算脚底抹油开溜,以免待会儿自己耳朵起茧子。
沈斯年像是知道她心中打什么主意似的,在她开溜前伸出手拎住了她的衣领,沉声道:“想溜是不是?你这丫头,以为你嫁了人就会收敛,谁知竟是愈来愈不像话!成日地往远的地儿跑!你以为你还是小姑娘吗?你这都快是要当娘的人了!”
“还有你那相公也是!没管着你便也罢,竟也还跟着你一块儿胡来!你如今这身子情况,哪里容得你胡乱跑!真是不知家里人担心着呢!?”
“你相公呢?怎么就你自己一人回来?不行,就算他是莫家少主,但他也是我沈家的女婿,身为长兄,我今日必须好好说说他不可!哪能这么来由着自己妻子胡乱跑!”
沈斯年这一教训起沈流萤来便似没个完,他这才是开头,沈流萤便已经觉得自己的脑子开始嗡嗡嗡的响,若是待会儿再听大哥这么没完没了的训斥,那还得了?
不行不行,她才回到家,还没能好好歇歇呢,绝对不能受大哥的音波功摧残!
“大哥……”就在沈斯年要带着沈流萤到书房去好好管教一顿时,沈流萤忽然抬手捂住自己的小腹,挤出了一副难过的模样。
她就是这一声“大哥”和举止神情让沈斯年阴沉严肃的话戛然而止,不仅如此,更是让沈斯年紧张了起来。
只见沈斯年慌乱地扶上沈流萤的肩,紧张着急地问道:“怎么了小妹?可是肚子不舒服?可是大哥吓着你了!?”
沈斯年话还未说完,便将沈流萤打横抱了起来,慌得一时间竟是在原地打转,竟不是做什么才是好,下一刻才听得他大声唤道:“来人!快去找大夫来!快!”
“望舒……这儿离望舒的小院近,我带小妹到望舒那儿去歇歇!”沈斯年边说边大步往沈望舒小院的方向走。
沈流萤手抓着沈斯年的衣襟,躲在他怀里,抿嘴偷偷笑。
当沈望舒看到沈斯年抱着沈流萤着着急急走来时,险些也把他吓坏,沈流萤则是趁沈斯年不注意时朝沈望舒眨眨眼,沈望舒一怔,而后了然。
就在这时,管家大叔大步而来,对沈斯年道:“大公子,和徐家老爷谈生意的时辰快到了,该出门了。”
沈斯年紧紧拧起了眉,看着自己怀里的沈流萤,一脸的担忧和不放心。
沈望舒则是温柔道:“徐家的这笔生意大哥可是准备了许久了,断不能在这最后的时候让大哥的准备都白费了,大哥你只管去便行,我会照顾好小萤的,大哥放心便好。”
“既是如此,那望舒你便先照顾着小妹,待会儿大夫过来,让大夫好生诊脉着些,若是有什么,就赶紧让人到醉月楼去找我。”沈斯年说完,将沈流萤交到了沈望舒臂弯里。
沈望舒将沈流萤稳稳接住,只见沈斯年还是不放心,像对待一个孩子似的,抬手轻轻揉了揉沈流萤的脑袋,温和道:“不要紧的,大夫很快就会来,有望舒陪着小妹。”
沈流萤用力点点头,“大哥放心,我没事儿。”
沈斯年又再揉揉沈流萤的脑袋,这才收回手,转身离开,在走出几步后又停下来,交代沈望舒道:“望舒,你见着莫家少主时让他别急着走,等我回来。”
“好,我记住了。”沈望舒微微点头,柔柔应声。
大哥连一声“妹夫”都未称呼,想来是真是气坏了。
待沈斯年离开后,沈流萤伸长了脖子瞅着确认了之后赶紧从沈望舒怀里跳下来,长吁一口气道:“谢天谢地,终于把大哥给盼走了!”
只见沈望舒以手指在沈流萤的额头上轻轻点了点,笑得无奈道:“小萤你啊你,可是把大哥吓坏了。”
沈流萤笑着对沈望舒做了个鬼脸,努着嘴撒娇一般道:“还不是为了我的耳朵着想嘛!大哥要是教训起人来可是没完没了!”
沈望舒笑得更无奈,“你也险些把三哥给吓坏了。”
“嘻嘻!”沈流萤则是抱住沈望舒的胳膊,笑道,“想三哥了!”
沈望舒亲昵地抚抚沈流萤的脑袋,抬眸看了一眼周围,道:“怎的不见妹夫与小萤一块儿?”
“他呀——”
沈流萤搂着沈望舒的胳膊笑盈盈的与他说话时,殊不知正有危险在向沈府逼近,在向她逼近。
316、真真是般配【一更】
就在沈流萤坐在树荫下搂着沈望舒的胳膊与他说话,忽然有一小身影着着急急地朝她跑来,一边跑一边激动兴奋道:“小坏坏小坏坏!”
沈流萤循声而望,小身影便已经扑到了她身上来,巴着她的衣袖,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她,兴奋道:“小坏坏小坏坏你回来了呀!爹爹说你和你家相公去好玩的地方玩儿了!那小坏坏有没有给药药带了什么好玩儿的东西回来呀?”
这小家伙不是小若源还能是谁?
在沈府里,小若源称沈澜清为爹爹,仅仅是为了能在这个家里吃好喝好,而且还能有沈斯年当靠山。
“好玩儿的东西呀……”沈流萤看着小若源满是兴奋的小脸,一时间竟是有些不忍心看他的小脸垮下来,便笑着哄他道,“都在马车上搁着,然后马车给赶回莫府去了,待我回去了再让人拿过来给你怎么样?”
反正呆货家里多的是好东西,悄悄拿一样来哄哄小若源不要紧的吧?
“好啊好啊!”小若源没有丝毫怀疑,反是开心地拍起了小巴掌。
这会儿有一道贱兮兮的声音戳穿沈流萤,道:“我说若源源啊,小萤萤那是摆明着骗你呢,你居然没听出来?要不要这么蠢呐?瞧小萤萤那样儿,明显就是两手空空回来的。”
随着这戳穿的话出现在沈流萤眼前的,自然是这个家里性子最顽劣的沈澜清。
小若源本是兴奋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沈望舒这时抬手摸摸小若源的脑袋,柔柔笑道:“小若源别理你爹爹,若是小萤没有给小若源带了好玩儿的回来,小叔就带小若源到街上去玩儿,小若源喜欢什么,小叔便给小若源买什么,好不好?”
小若源眨眨眼,当即从沈流萤身前离开,转为扑到了沈望舒怀里,乐呵呵道:“小叔最好了!”
沈澜清这会儿已经笑眯眯地走到了沈流萤面前来,抬手就先捏上她的鼻子,道:“小萤萤玩够啦回来啦?”
“哎呀二哥!”沈流萤赶紧拍掉沈澜清讨厌的手,“不许捏我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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