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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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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流萤这话才说完,轮到叶芙蓉与叶池玉定定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不明人物似的,而后只见叶池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皱巴着小脸问道:“你是不是失忆了?”

    “……”你才失忆,你全家都失忆!沈流萤心里骂叶池玉道,但嘴上却还是很客气,毕竟受恩于人,礼数必须要有,“怎么这么问?是不是我问的问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因为……”叶芙蓉也觉得沈流萤有些奇怪,“漠凉国在半年前已经被召南灭国,而今世上,再无漠凉国。”

    这是天下人,哪怕总角小儿都知道的大事情,不可能一个成年人没听闻不知晓,所以沈流萤方才的问题才会让这姐弟俩颇为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看。

    “什……么?”沈流萤震愕,“漠凉国被召南灭了?而且……还是半年前?”

    半年前她的人都还没有从高科技时代穿越到这古代地方来呢!

    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题外话------

    哦呵呵呵~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225、我不信

    对于沈流萤一脸震惊的模样,叶池玉觉得她百分之八十就是失忆了,压根就不想理她,而是坐到了火堆旁,拿过放在旁边虽然老旧但洗得很干净的陶碗,从咕咚冒泡的陶锅里舀出一碗稀得不能再稀的米汤,一边吹着碗里的热气一边慢慢地喝着。

    叶芙蓉则是轻轻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沈流萤的问题道:“是的,漠凉国半年前便已被召南灭国,曾经的漠凉国而今已属召南国境。”

    重复这一句话的时候,叶芙蓉的面色颇为沉重。

    沈流萤沉默了半晌,百思不得其解,便又问叶芙蓉道:“那这石原城,是什么地方?”

    “是周北国南边的一座城池,不过……”叶芙蓉说到这儿,面色更为沉重,只见她转头看向破庙外边漆黑的夜雨,幽声道,“很快也不再属于周北了。”

    “石原城是周北的城池……”沈流萤喃喃重复着叶芙蓉的话,眉心拧得更紧。

    现在这间破庙居然是在周北的地盘,真的假的啊!?

    她这在天阙山寒潭底一昏,不仅昏过去了大半年,竟然还从天阙山昏到了周北南部!?

    玩二次穿越呢!?

    沈流萤觉得她本就不是十分聪明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不仅是一脸懵,更是满脑子懵,她的脑子现在就像是一团浆糊,被外边的雨水搅得黏黏糊糊的,什么都想不明白。

    不过,周北国……不正是那个呆货的兄弟叶公子的国家?叶……

    沈流萤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叶公子是周北送到召南的质子,既然能当质子,必是皇室中人,且还是皇子身份,这便是说,叶姓是周北的皇姓,而眼前这衣衫破旧的姐弟也姓叶,莫非也是皇室中人?

    若是皇室中人,怎么会穿的这般破烂且看情况他们似还住在这破庙里?难道是周北皇室出了什么事情?

    想不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沈流萤便暂且将自己的事情放一放,转转脑子,先想想别人的事情,或许能从别的事情上激发出什么联想也不一定。

    “石原城不是周北的城池么?叶姑娘怎么说这儿很快就不再属于周北了?”沈流萤虽然对自己的事情想不出个所以然,但叶芙蓉说的话,她都认真地听进了耳里。

    然,她的话音才落,叶芙蓉看着她的眼神忽地变得有些冷还有些沉,不再如方才那般温和,只听她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冷沉,道:“我听沈姑娘的口音不是我们周北口音,沈姑娘是召南人吧?”

    “召南!?”本是坐在地上喝米汤的叶池玉当即将自己手里的陶碗往旁一扔,“咣当”一声,碗里的米汤洒了一地,只见他赶紧站起身,又一次挡到了叶芙蓉的面前来,眼神凌厉地盯着沈流萤,冷冷道,“召南人来我们周北做什么!?你是不是叶柏舟的同伙!?”

    沈流萤本以为她换个问题思考会得到些什么联想,谁知看了叶芙蓉这姐弟俩的反应及听了他们说的话,她更懵了。

    她的脑子没这么好使转得这么快!别整得这些事情都是烧脑的行不行!?

    她现在是召南人没错,她嫁的人和叶公子是兄弟没错,但——

    这姐弟俩显然不知道她是谁,就更不会知道那个呆货和叶公子是兄弟,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为何一张口就质问她和叶公子的关系?就算有关系,也不当用“同伙”这个称呼吧?而且——

    看这姐弟俩说到叶公子时的神色及语气,显然是带有敌意的,而叶公子不是周北人么?就算在召南当了十几年质子,他依旧是周北人,并且他是为了周北安平才到召南当质子的,照理说不管如何周北人都不该敌对他才是,更何况现下已经是大半年后的事情,叶公子早就回到了周北国,这姐弟俩为何对他含有如此重的敌意?以致她什么都还没有说便这般来质问她。

    她所没有经过的这大半年里,周北国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或是说,周北与召南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

    召南,京城,皇宫。

    夜已深。

    卫风坐在御书房的高高门槛上,手里拎着一只酒坛子,不时往嘴里倒一口酒,闷不做声。

    黑猫小乌黑趴在他的脚边,安安静静地睡觉。

    书案上的折子堆得老高,他却视若无睹,仿佛他看不到折子似的,只懒懒散散地喝着酒。

    卫子衿走到他身后,为他披上了一件外袍,什么都未说,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到了一旁。

    少顷,只听卫风沉声问道:“小衿衿,北刹楼那儿今日可有什么关于那个死馍馍的消息传来?”

    “回爷,没有。”卫子衿恭敬回道。

    卫风不做声,只昂起头往嘴里倒了一大口酒,面色阴暗,自言自语般道:“这酒啊,自己喝总是没味儿,小舟舟滚蛋回周北了,死馍馍和小心心迟迟不回来,这都过去大半年了,居然一个都不回来陪我喝酒,不知道我在这宫里闷啊!?”

    卫子衿不做声,因为卫风的这个问题,他不知怎样回答才是好。

    卫风继续兀自喝酒。

    直到酒坛里的就被他喝空,才又听得他低声道:“小衿衿,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个死馍馍死了?”

    卫子衿还是不做声。

    卫风则是将手里的空酒坛子随手往地上一扔,他往后退了退,坐到门槛内的地面上,而后顺势往后仰躺,看着黑漆漆的夜空,缓缓道:“被坍塌的山体压在那样的水潭里,怎么可能还活着,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

    “七公子的来信上说,已经找过无数次了,都没有见到莫少主与莫少夫人的……踪影。”卫子衿终不再是沉默,而是如实道。

    他本是想说“不见莫少主与莫少夫人的尸骸”,但想到卫风不愿意听到这两个字,遂当即改了口。

    不过,就算他及时改了口,卫风却还是听出来了,是以他道:“小衿衿你是想说没有见到小馍馍和他那小娘子的尸骨吧,你以为我听不出来?”

    卫子衿又不做声,因为很多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卫风又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没有找到他们,怎么能确定那个死馍馍已经死了?”

    卫风这话,似在问卫子衿,更似在问他自己。

    卫子衿本想沉默到底,可看着卫风这般黯然的模样,他还是实话实说道:“七公子、莫家云家以及北刹楼已经找了将近七个月,都没有莫少主丝毫消息。”

    卫子衿没有明说,但他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连生意遍布各国的云家以及势力遍布天下的北刹楼找了大半年都没有找到长情与沈流萤的丝毫消息,足以证明,他们已经死在了天阙山,被坍塌的庞大山体碾碎得尸骨无存,所以才怎么都找不到。

    “爷,您已经有整整半个月没有好好批阅折子了。”卫子衿又道。

    这回轮到卫风不做声,他只是木然地看着外边漆黑的夜色,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他嘲讽一般道:“小衿衿,你说,小馍馍小心心还有小舟舟都不在,我要这江山有何用?”

    卫子衿不答。

    小乌黑则是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卫风放在身侧的手,像在安慰他似的。

    “我不信。”卫风抬起手,将手臂搁到自己眼前,挡住自己的双眼,沉声道,“我不信小馍馍死了,找不到就继续找,一直到找到为止。”

    “是,爷。”

    良久,卫风才拿开搁在眼前的手,坐起身,一边问卫子衿道,“最近这些日子,和周北的战况如何了?”

    “回爷,前日北疆来报,道是我军无需多少时日便会攻破周北的石原城防线。”卫子衿恭恭敬敬道。

    “石原城之后再有一木原城,便是周北腹地了。”卫风淡淡道,“周北这段时日在急于迁都了吧。”

    “回爷,正是,周北皇室如今正在急于将皇都往北迁。”卫子衿如实道。

    “小衿衿你觉得我召南铁蹄还需多久方能将整个周北踏破?”卫风走到绘画这天下山川地形国界图的墙面前,看着上边周北国的位置。

    “若半年前爷没有派兵攻打漠凉国,要攻破周北皇都最多不过再一年的事情,但而今天下各国虽没有还未派兵支援周北,却已对我召南心有不满,出兵支援周北不过迟早的事情,尤其是东夷,周北若亡,对其可谓百害而无一利,昨日收到北刹楼密信,道是周北已秘密派人前往东夷请求援兵。”卫子衿认真分析道。

    “唇寒齿亡,周北帝君倒是很晓得这个道理,不过可惜……”卫风目光移到地图上的东夷位置上,“如今的东夷国君,可是个只会听床帏之言的庸才,而女人的目光,向来看不长远。”

    卫风没有把话说明,但卫子衿已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召南要想让东夷仅是坐观而不出手,便从东夷国君身旁的女人下手。

    “那西戎呢,爷是否要防着西戎在背后咬我召南一口?”卫子衿沉声着问。

    “西戎才被卫骁打怕,暂且不敢有动作,不过也不得不防,虽已与我召南订了盟约,不过君子与小人,往往就在一念之间。”卫风道。

    “属下明白了。”

    卫风又在看了墙上的地图一眼,转身往书案方向走去,卫子衿在这时道:“夜已深,爷当早些歇息。”

    “睡不着。”卫风抬手挠挠头,“你若想睡便自行去睡吧。”

    卫子衿不做声,也不离开,因为只要卫风是醒着的,他就绝不会闭着眼。

    只听卫风忽然又问道:“最近可有小十六的消息?”

    “回爷,公主无恙,爷可放心。”

    “嗯。”卫风在椅子上坐下身,闭起眼,抬手按着眉心,面上有明显疲态,道,“还有那个老头儿和我说的事情……这大半年来的事情,可真是让人躁得慌。”

    *

    城西,沈府,映园。

    沈流萤虽已出嫁,但映园依旧打扫得干干净净,也没有让谁人住进来或是用作别的用处,院子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就好像沈流萤还在这儿住似的。

    此时正有男子打着风灯走到这打扫得干干净净但无人居住的映园里来,只见此男子身姿修长,着一件浅灰色素雅长衫,年纪十八九,虽不是极为英俊之人,但眉清目秀,尤其是他的一双眼尤为明亮好看,模样儒雅,就像是雅致的兰花一般。

    男子才正推开映园掩闭的院门,他身后便有人朝他跑来,跑近了之后唤他一声道:“公子。”

    是清幽的声音。

    而被清幽唤作“公子”的人,整个沈府上下除了沈望舒,再无他人。

    正推开映园院门的男子,竟是沈望舒!

    他不再是那个成日只能躺着或是坐着要人在旁伺候的病入膏肓的沈望舒,而今的他,除了面色较常人而言略显青白些之外,已与常人无异!

    沈望舒听到清幽的声音,转过身来朝她浅浅笑了起来,道:“不是让你去歇下了么?怎的又跟过来了?”

    “奴婢伺候公子习惯了,公子未歇下,奴婢歇不下。”清幽如实道。

    沈望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浅笑道:“清幽你该习惯了才是,我而今已如常人,已无需你时刻都在旁候着我了。”

    “奴婢知错。”清幽赶紧道。

    “怎的又是你有错?”沈望舒有些无奈,却很温和,“我并无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我已不再如从前那般寸步不离地照顾着我,你可有你的时间做些你想做的事情,总是跟在我身旁,只会耽误了你而已。”

    “可大公子让奴婢留在府上便是为了照顾公子,奴婢当做的事情便是照顾公子。”

    “你啊……”沈望舒无奈地摇了摇头,“罢,随你了。”

    改日见到大哥,他当与大哥好好说说清幽的事情才是,这大半年来,大哥忙得他们兄弟俩连坐下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以致清幽的事情迟迟未能与大哥说,下回见到大哥,无论如何都要说这个事了。

    清幽是姑娘家,加上他的身子如今已如正常人一般,怎能让她再如从前一般伺候他而耽误她。

    偏生这个事情,这姑娘就只认定大哥的决定。

    “公子又来小姐的院子,可又是想小姐了?”清幽替沈望舒拿过他手上的风灯,替他照明。

    “嗯。”沈望舒轻轻点点头,“我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见过小萤了,她若是见到我的病痊愈了,一定高兴得不得了。”

    清幽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沈望舒走到沈流萤夏日里喜欢躺着乘凉的树下时停下了脚步,轻声道:“虽然我的病已痊愈,可大哥还是像从小到大一般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不与我说,生怕我承受不住,二哥迟迟不回家,也是怕我知道这个事情,就算你们不说,就算你们都瞒着我,我也还是知道的。”

    沈望舒转过身,看向眼神有些闪躲的清幽,道:“小萤出事了,可对?”

    若非是小萤出事了,一向爱朝他撒娇的她怎么会有大半年之久未跑到他面前来。

    若非是小萤出事了,总是将他的病挂在心上的她怎会在他痊愈后连家都不回一趟。

    若非是小萤出事了,他怎会见也见不到她?

    他不欲大哥与二哥他们为他担心,他们瞒着他,他便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他已再忍不住,他想要知道他的小萤究竟出了何事。

    “清幽,你们已经瞒了我半年之久,可还要继续瞒着我?”

    “告诉我,小萤出了什么事?”

    “公子,奴婢……小姐她……”清幽紧紧咬着下唇,艰难道,“小姐她……死了。”

    沈望舒面色倏地变得惨白。

    *

    与此同时,周北国——

    ------题外话------

    没有存稿的裸奔人士真是完全没有幸福感可言,沧桑啊~


226、长情的情况【一更】

    长情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是漆黑如墨的,没有一点星光,只有滴滴答答的雨声,寒凉的雨。

    而他,则是躺在湿漉漉的地上,雨水早已将他浑身湿透。

    不,是他原本浑身便已湿透,雨水将他打得浑身更湿了而已。

    他的眼睛在夜里视物并不清晰,但他的双耳却敏锐得能清楚地辨别出自己位于何处,哪怕周遭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长情并未急着坐起身,就这么躺在湿漉寒凉的地面上,睁着眼,让雨水落进自己眼里,认真从雨声中听出其他声响,以辨别自己位于何处。

    有明显的泥土的味道,有雨水拍打草木的沙沙声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响,没有丁点人声,他此时大约身在荒郊之地。

    长情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沉重,不由抬手轻揉自己的颞颥,同时重新微微闭起了眼,他这是……昏过去了?

    天阙山中,山体坍塌,他本要带着萤儿逃开那危险之地,而后——

    不对,萤儿!萤儿在何处!?

    长情蓦地睁开眼,同时猛地坐起身,着急地唤沈流萤道:“萤儿!”

    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有灯火晃动,伴着男子大喝的声音:“什么人在那儿!?”

    紧着有急急地脚步声朝长情这儿跑来。

    长情并站起身,亦没有抬头看向脚步声传来与灯火晃动的方向,而是低头看向自己身前。

    有一名男子此时打着风灯来到了长情面前,那本是凌厉的脸色在见到长情的一瞬间完全变了,变成了惊骇与恐慌,只见他眼睛大睁,原本大张着要斥出什么话来的嘴巴颤抖着,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妖魔鬼怪似的,下一瞬,他惊恐得连手上风灯都拿不稳,“啪”的一声掉落在地,继而他转身拔腿就往来时的方向跑,一边惊恐万状地喊道:“妖——妖怪啊——!”

    明明是一名五大三粗的精壮男子,且身上还有佩刀,穿着打扮似是家臣,可他这会儿拔腿就跑的模样哪里还像个男人。

    长情还是保持着低头看向自己身前的模样一动不动,像是看不见有人跑到他面前来过又惊恐逃窜似的,亦像听不到男子因为惊骇而脱口而出的惊叫一般。

    因为这会儿的他,正处在怔怔失神中。

    因为搁在他身前双腿上的东西。

    一颗——头颅!

    长情微睁大眼睛看着自己身前的这颗头颅,回不过神,这是——

    与此同时,那惊惶往回跑的家臣跑到一名年轻公子面前,惊恐万状道:“王……王爷!前,前边有妖怪!”

    站在年轻公子身旁为其提着风灯打着伞的另一名家臣当即沉声喝道:“胡说什么!?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妖怪!”

    “就在前边,属下亲眼所见!”家臣一边着急说一边伸手指向自己方才前往的地方,“那个妖怪白发赤瞳,身上还放着一颗脑袋!”

    年轻公子没有说话,只是迈开脚,大步往这名家臣所指的方向走去。

    家臣赶紧道:“王爷您要过去!?”

    年轻公子还是没有说话,家臣却是不敢再出声,只是握紧了腰上的佩刀紧张地跟在年轻公子身后,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

    妖怪惹不得,王爷更惹不得!还是什么都不要多说什么都不要多问,跟着就行。

    当这年轻公子快步走到长情所在之处时,长情依旧没有站起身,他只是将自己腿上那颗紧闭着双眼的头颅捧了起来而已,即便是听到了周遭有动静知道有人正朝他走来,他也无动于衷。

    不过,与长情的无动于衷毫不在意相比较,这走到他身边来的年轻公子却是面露震惊之色,同时唤了他一声,“长情?”

    长情眼睑微微一动,当即抬眸,看向唤他之人,亦是震惊道:“柏舟?”

    浅碧色的眼眸,头上发辫用五彩发绳编系着,眉心一点朱砂,双耳耳垂上各坠一只小儿巴掌大的银耳环,美得阴柔且妖冶,不是叶柏舟还能是谁?

    而方才还厉声叱喝那名家臣的另一名家臣此时见到长情后亦是惊骇不已,惊得险些连手中的油纸伞都撑不稳,狠狠咽了一口唾沫,面上是明显的惊恐之色。

    白……白发赤瞳……而且还抱着一颗可怕的脑袋!难,难道是真的妖怪!?

    但是……王爷好像和他相识!?

    方才已经见过长情的另一名家臣因为心有恐慌,根本就没有听清叶柏舟唤了长情的名字,是以此时急急对叶柏舟道:“王爷,属下并没有胡言,您看,他真的是妖怪!”

    然,家臣的话音才落,他便觉自己的喉咙奇痒无比,忍不住抬手来挠自己的脖子,另一名家臣见状,慌忙问他道:“你,你怎么了!?”

    难道是这个妖怪施了什么妖法!?

    就在这时,只听叶柏舟冷冷道:“你二人,从此刻起,已经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叶柏舟的话音才落,另一名家臣顿时也抬手挠上自己的脖子,因为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喉咙奇痒无比,此时他们皆惊恐万状地看着叶柏舟,不可置信道:“王,王爷您——”

    然,他们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见他们的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腐化,不仅腐化了血肉,便是连颈骨都一同腐化,而后只见他们大睁着双眼的脑袋像被丢弃了的废物一般从身体上断了下来,骨碌碌滚在湿漉漉的荒郊地上。

    死不瞑目。

    叶柏舟却是连转都没有转过身来看他们一眼,俨然他们在他眼里根本就是死不足惜。

    没了头颅,家臣的身体也砰砰歪跌在地,连带着手里的油纸伞及风灯一起掉落在地,叶柏舟则是在这会儿将风灯拾起,以免被雨水浇灭。

    长情则是看着家臣的头颅及身体,看了一眼那断开了的地方冒出的黑紫血液,再抬眸来看叶柏舟。

    只见叶柏舟在弯腰将地上的油纸伞拾起,面上再没有过多的惊讶,就好像他们还是在召南京城里一样,没有分别过。

    叶柏舟拾起油纸伞后走到了长情身侧,将油纸伞撑在他头顶上,完全没有方才对待那两名家臣的冰冷态度,反是颇为嫌弃道:“没事变作这般模样还抱着个脑袋做什么,打算吓死人?”

    长情没说话,只是站起了身而已。

    叶柏舟微微一笑,又道:“以免感染风寒,到我府上换身衣裳,顺便小酌几杯,如何?”

    “这是周北国?”长情像是没听到叶柏舟说什么似的,只问他想问的问题道。

    “嗯,皇都之地,城郊山上。”叶柏舟回答长情的问题,不惊不诧,似乎并不在意他为何会这般问,就像他根本不在意他手上捧着一颗头颅一样,“山脚有我的马车,很快便能到皇都城内。”

    长情垂眸看向自己捧在手中的头颅,眉心极为难见的微微蹙起。

    叶柏舟此时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递给长情,道:“暂且裹起来吧,有什么待到我府上了再看再说也不迟。”

    “嗯。”长情微微点头,丝毫不拒绝叶柏舟的好意,用他的衣裳将头颅裹了起来,随着他往山下方向走去。

    长情没有在附近找寻沈流萤的踪影,因为他嗅不到她的气息,他感觉不到她,证明她根本不在此处。

    萤儿……究竟在何处?而本应身处天阙山的他,又怎会出现在周北皇都城郊的山上?

    长情目光沉沉心亦沉沉。

    天阙山坍塌之前,他做了什么,他竟记不大清,他只记得他在靠近寒潭底的那朵硕大晶玉芍药后神思开始变得模糊,身体亦变得不由自控,待他神思清醒过来时,就只感觉到一阵猛烈的地动山摇,以及看到——而今他手里正捧着的这颗头颅。

    再接着,便是山体坍塌。

    之后的事情,他便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而究竟天阙山为何坍塌,这颗头颅如何出现,他也都不知。

    本是沉默的叶柏舟在这时轻声问长情道:“长情,这大半年来,你杳无音信是去了何处?”

    长情怔住。

    ------题外话------

    卡文,撸不出来了,今晚下班回家之后再撸二更吧,二更大概在十点以后更新


227、!!【二更】

    车轮辚辚,长情坐在马车上,面无表情,目光沉沉。

    他不会把日子记错,他与萤儿从召南京城离开前往天阙山的日子正是阿风登基柏舟离开后一两日。

    柏舟也不会把日子记错,他清楚地记得他何时从召南离开,因为那是他们兄弟四人别离的日子。

    但,他亦记得很清楚,他与萤儿从召南京城到落入天阙山寒潭内的时间不过是两个旬日,偏偏柏舟记忆里的时日已经是他离开召南之后的七个月。

    而这七个月内,召南早已攻占了动乱的漠凉国,周北南部的城池也被召南铁骑踏破,周北皇室而今正准备将皇都往北迁,这些是这七个月内发生的事情,而他却没有关于这些事情的丝毫记忆。

    不仅如此,他与萤儿杳无音讯大半年,所有人一直在寻他们,哪怕是倾了北刹楼全力,竟也查不到他与萤儿半点消息,容不得人不相信他们已经死在了坍塌的天阙山中,尸骨无存。

    他的记忆没有出错,柏舟的记忆也没有出错,并且他身上仍穿着他与萤儿落入天阙山寒潭中的那身衣裳,哪怕他当真是昏厥后沉睡了过去,也不可能在这周北皇都郊外山上睡了整整大半年不被人发现且身上的衣裳没有丝毫陈旧破损的变化,这便是说,不是他遗忘了这大半年间发生的事情,而是——

    他根本就没有经历过。

    不仅是他的记忆,便是他的整个人,都从在天阙山坍塌那个时候直接跨越到了七个月后!

    即便不可思议,但除了这般解释,他再也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来。

    可为何会发生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不知,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莫非——

    长情将放在身旁的头颅又捧到手里来,打开裹在外边的叶柏舟的外袍,捧着它一瞬不瞬地凝视着。

    天阙山坍塌发生在他见到这颗头颅后,他莫名其妙地昏厥在这周北皇都郊外山上醒来时看到的也是这颗头颅,莫非发生在他身上这一让人难以相信且没有办法解释的诡异之事与这颗头颅有关?

    他记得在天阙山寒潭底见到这颗头颅时,这双紧闭的眼睛是睁开的,如冰如霜一般震魂摄魄的眼睛,以及——

    长情将指尖摩挲向头颅的眉心。

    这只是一颗没有身体的头颅,任何人见着都只会觉得毛骨悚然的诡异头颅,可长情除了醒来时对它的诧异之外,他的眸中不见丝毫骇然之色,他不仅不觉害怕,反之,他竟觉这颗头颅……有一种亲切的熟悉感,可明明,他从未见过这颗头颅,亦没有见过这个人。

    长情用指尖摩挲着头颅的眉心,他还记得,他在看到这颗头颅的双眼时,还看到了他眉心的幽蓝色芍药花纹。

    就在这时,长情忽将左手紧紧抓住自己心口,面色突变。

    本是静默着坐在一旁等长情自己顺清了神思后再说些什么的叶柏舟见状,当即紧张地抓住长情的双肩,着急地问他道:“长情你怎么了!?可是你心口的符印又发作了!?”

    长情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心口愈抓愈紧,颤抖的手似乎要将五指完全抠进心口的血肉里才觉舒服似的。

    只见他面色煞白,额上冷汗成珠,甚至还沿着他的颞颥往下滑,紧绷的身子亦在隐隐颤抖,可见他在忍受怎样一种折磨。

    然,叶柏舟才紧张地问完,骤然想起时日不对,遂又道:“算来应当还有一个月才到你心口帝王血印不稳定的时日,今时不当是发作的时日才对,阿风不在,长情你可还能忍受!?”

    长情仍旧没有说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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