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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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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而是一种年轻男子才会有的阳刚之气。
而沈澜清见着沈流萤只是盯着他看而不说话,他赶紧摸摸自己的脸,又问她一次道:“我说小萤萤,就算我变丑了,你也不用这么盯着我看吧?”
“二哥,你确定你是我二哥?”老半晌后,沈流萤才蹦出这么一句。
“废话!”沈澜清当即给沈流萤的脑门崩了一指,而后立刻又笑了起来,“哎唷,小萤萤你这么问,看来是觉得我已经丑到极点了,好样的!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老子这回豁出去了,不信摆脱不了那个赖皮女人!”
“二哥,你居然舍得刮掉你那宝贝大胡子?”沈流萤非常想笑,看来她二哥为了不要二嫂,还真是豁出去了,他的大胡子可就像他的命一样呢!
“嘤嘤嘤,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沈流萤捅到沈澜清的痛处,他又开始捂脸哭。
“二哥,你比喻错了吧。”哪怕是没有了大胡子,但沈澜清这“嘤嘤嘤”的模样,还是让沈流萤很嫌弃。
“你管我。”沈澜清哼哼声,然后瞪沈流萤道,“小萤萤,你还没明确告诉我,我这样子够丑了没有?”
“够了。”沈流萤点点头,“在二嫂眼里,足够丑了。”
“那就成了!”沈澜清满意地点点头。
倒是沈流萤不乐意了,“二哥,你这是要生生逼走二嫂,我不开心。”
就二嫂那奇葩品味变态眼光,大概……真的会因为二哥没有了大胡子而抛弃他,毕竟……二嫂追着二哥的大半原因是因为二哥的大胡子!还有他那一身江湖味。
如今二哥没了大胡子,一身江湖味也变成了翩翩公子气,这……就等于没了二嫂!
“老子才不管你开心不开心。”沈澜清抬手将沈流萤推到一旁,“边去边去,那个赖皮应该也要醒了,她要是不醒,我就把她弄醒,然后让她给我解蛊,再让她滚蛋!”
沈澜清说完,朝马车走去。
沈流萤则是赶紧凑到长情身旁,小声问他道:“喂,呆货,二哥什么时候刮的他那一脸的丑大胡子?昨儿咱们从皇宫回来的时候他可还不是这样的。”
还不待长情回答,便先听得坐在一旁的云有心忍不住笑道:“就在弟妹还有沈二嫂你们睡下后,沈二哥拿着他的剑,蹲在那盆水边刮了一宿他的胡子。”
长情配着云有心的话,看向放在一旁地上的一盆水,盆边摆着一矮凳,矮凳上放着一盏油灯,沈流萤可以想象沈澜清昨夜蹲在盆边刮胡子像割肉一样的痛苦模样,她忍不住想笑。
“那他那一身衣裳哪儿得的啊?”沈流萤又问。
“他刮完胡子后到城里踹人布庄的门,硬是翘了人掌柜起来给他选了一身合适的衣裳。”云有心浅笑不止。
“二哥为了踹开二嫂也是拼了。”沈流萤终是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不过……你们觉得依我二嫂那眼光和品味,二哥会不会真的成功?”
没人猜得出答案,因为越温婉的脑回沟,实在不同寻常女子。
此时此刻,只见睡醒了的越温婉揉着眼睛从马车上下来,在瞧见沈澜清的时候与沈流萤一样怔住了,正要说什么,沈澜清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像拖走沈流萤那般将她给拖走,不过比拖沈流萤的时候拖得更远,远远的,远到坐在茶棚里的沈流萤长情及云有心三人看不到也听不到的地方。
这三个没有同情心的家伙,一路上都在看他的热闹,连最后一次热闹都不放过,还想看,没门!
沈流萤有一颗八卦的心,就在她焦急地想要冲过去凑热闹时,只听沈澜清拖着越温婉去往的方向传来沈澜清绝望的嚎叫声,就这一声,答案不言而喻了。
沈流萤顿时乐呵了起来,便是云有心都忍不住笑得幸灾乐祸,道:“看来沈二哥的大胡子白刮了。”
“哈哈哈——我去看看!”沈流萤乐呵呵地跑开,二哥果然战不过二嫂!果然二嫂是天底下最能治二哥的人了!
待沈流萤跑开后,云有心问长情道:“又要准备赶路了?”
“嗯。”长情淡淡应了一声,微转头看向云有心,问道,“阿七打算和我同行到何时?”
“能到何时便何时。”云有心浅浅笑着。
“一直逃避便是你的选择和办法?”长情又问。
云有心默了默,才道:“我目前只有这个选择和办法。”
“我觉得你应该去找阿风,不是来找我。”
“阿风如今可是忙得没时间理我。”
“罢了,这种事情,旁人始终是局外人,你决定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云有心没有在说话。
此时他的心里只在想一件事情。
小慕儿可还好?
*
次日夜。
曾到过翠县的灰篷马车辚辚驶向皇都,但驾车的女子却在即将到达皇都城墙脚下的马车停了下来,只听她恭恭敬敬地对马车里的男子道:“主人,皇都正乱,可还要进?”
男子伸手将车帘掀开,瞧着前方不远处城防森严的城门,道:“既然如此,那便不进了,寻个地方让马儿停下歇歇,明晨再接着赶路吧。”
“是,主人。”
当女子将马车调转了头后,只听男子温声问她道:“我们似乎又来迟了一步。”
“是的,主人。”女子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便是恭恭敬敬的语气都如机械一般,毫无生气,就像是个没有情感的人一样。
“如此浓重的妖气,不知是否与天阙山的封印有关。”男子似自言自语道。
“主人可需属下连夜赶往天阙山?”
“不必。”男子语气温和,不紧不慢,“不急在这一夜。”
“是,主人。”
过了少顷,男子又自言自语道:“妖气冲天,竟不见一个诛妖道人。”
“主人已道今回妖气不同寻常,应是只有主人能感受到而已。”女子道。
“呵呵……”男子轻轻一笑,“的确如此,寻常道人怕是感受不到今回这奇异的妖气,这天底下,怕是只有无道及无念两位道行高深的真人才感受得到。”
“但他们都在云梦山上。”
“无道及无念两位真人已有数十年未离开过云梦山,竟因召南立新君一事而双双下山来,想来卫风真是三帝之一转世,且听说无念真人到京城时曾到过沈家找过莫家少主,不知无念真人与莫家少主之间是何关系?”
“属下不知,但属下直觉,他们二人,关系匪浅。”
“莫家少主,藏得可真是深。”
“主人目前有任务在身,不是思量莫家少主之事的时候。”
“有些恩怨总要处理的,坐着也是坐着,藏锋你竟还不许我想一想了?”男子浅笑,很是温和,并无怪罪女子的意思。
女子名唤藏锋。
藏锋,是公子白华的影卫。
能让藏锋寸步不离跟着且还如此恭敬侍奉的人,除了白华,还能有谁人?
马车里的年轻公子,便是白华。
从天牢逃离的他,竟也来到了漠凉国!
并且他的目的地,也是天阙山!
*
召南国,京城,皇宫。
卫风坐在书案前,蹙眉看着手上的折子,看罢往旁随意一搁,站在一旁的卫子衿则是将他随意搁到一旁的折子和他已经批过的其他折子摞到一起,码得整齐。
夜已深。
卫风紧拧的眉心未曾舒开过。
黑猫小乌黑蜷在他的脚边,借着他的衣摆取暖,天已入秋,小乌黑已变得懒洋洋的。
“扑棱棱——”御书房门外忽传来羽翅扑扇的声音,且声音颇大,显然不是小型的鸟类。
习武之人耳力向来敏锐,卫风握着毛笔的手顿了一顿,紧拧的眉心在抬头看向殿门方向时舒开,而后忽地笑了起来,“哎呀呀,门外那不是小心心养的大黑?”
殿门外扑扇着羽翅落到高高门槛上来的,正是云有心养的海东青,通体黑色的海东青。
大黑,是卫风给它取的名字。
卫子衿纠正他道:“爷,七公子的海东青名唤乌泽,不是大黑。”
也只有爷这种人才会给一只上等的海东青取这么俗气的名字。
“呿,乌泽多俗气,大黑多好听。”卫风搁下笔,使唤卫子衿道,“小衿衿,赶紧的,去把大黑腿上的信筒给我取过来,一定是小馍馍和小心心想我了,给我写了信来。”
卫子衿站着不动,只道:“爷您不是不知道,七公子的乌泽除了七公子和爷,谁都不让靠近,爷是诚心想让它挠死属下?”
“小乌黑,你去!”卫风踢踢他脚边的小乌黑。
小乌黑吓得当即蹿开,蹿得离卫风离乌泽远远的。
卫风不悦地哼哼声:“白养你们了,连一个信筒都取不来。”
小乌黑的心理活动:主人你这是强猫所难!
卫风说完,站起身,走到乌泽身旁,从它腿上取下了绑在上边的小铜管,取出了里边的小信。
“来来来,让我看看小馍馍和小心心给我写了什么情话。”卫风笑吟吟地打开小信,待看罢信上寥寥内容,他渐渐敛了笑意,将小信递给了卫子衿。
他与卫子衿虽为主仆,但他们之间,并无秘密,虽是主仆,却有着兄弟间的情谊。
卫子衿接过小信,看了之后将小信重新递回给卫风,问道:“爷准备派何人领兵?何时出兵?”
卫子衿之所以这般问,是因为小信上的寥寥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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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节,祝每位女王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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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里今天不定时下些红包雨~
还有,我忘了我前面内容写到过沈二哥是留了几年的胡子了,要是前后年数对不上号,麻烦姑娘们留言给我指正一下,还有海东青的名字,前文没有出现过吧?要是出现过的话也告诉我一声,现在记性真是太太太不好,见谅啊见谅
218、再也回不去了【一更】
小信上只有寥寥几行字,没有落款,但卫风与卫子衿一眼便能看得出,这是他师兄长情的字。
漠凉国正内乱,此时吞并,为最佳时机。
小信上只有这一句话。
卫子衿的问题,不是问卫风是否要出兵,为何长情会忽然来这样一封信,而是问他要派何人领兵又是何时出兵,显然,他知道卫风心中的答案。
因为,长情不会无缘无故传回这样一封信来,而他,从来不会做对他这个宝贝师弟不利的事情,所以,他所说的话,卫风从来不会质疑,就像长情也从来不会质疑他所说的话一样。
至于究竟长情为何会忽然传回这样一封信来,原因已然不重要。
“漠凉国南与我召南接壤,东北接周北,西南接沙驰国,其与沙驰国向来是我召南、西戎以及周北欲争之地,我召南若得漠凉,无异于大开周北整个西南国门,若得沙驰国,则是大开西戎东北国门,西戎与周北反之亦然,但顾于天下舆论,百年来我召南、西戎与周北对漠凉及沙驰从无兵戈相见,是以漠凉与沙驰虽贫困弱小,依旧存活了下来。”卫风将手中的小信移至烛火前,让明亮的火苗将小信舔舐干净,“我召南今番若出兵,将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卫子衿看着被烛火慢慢舔舐成灰的小信,道:“在夹缝中生存的生命,要么强大,要么消亡,若是长了百年还强大不起来的生命,再长下去,也毫无意义。”
“哎呀呀,我怎么觉得我注定没有好名声了呢?”卫风忽然笑了起来。
“名声这种东西对爷而言,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卫子衿总是很老实地说出实话。
“好像也是。”卫风笑吟吟的,“不过好像我现在也没得选,成吧,冒天下之大不韪就冒吧,也不过名声而已,反正这东西我从来都没有过,小衿衿哪,传左右相和李将军来见我,现在就去啊。”
“是,爷。”卫子衿领命退下。
待卫子衿离开后,卫风走到一旁绘制这天下山川地形图的墙面前,抬眸看着上边的漠凉国。
若吞并了漠凉国,周北西南国门打开,届时周北定会乱了阵脚,也算做是帮小舟舟的忙了,至于西戎可会利用沙驰来对付召南,只能再进一步打算,毕竟西戎一直对沙驰国虎视眈眈,碍于召南与天下舆论迟迟不敢动兵,加上由西戎入沙驰难,是以沙驰小国得以在大国夹缝中存活下来。
当然,由召南入沙驰也难,地势犹如天险,是以召南迟迟未出兵沙驰的原因与西戎并无差别,但若由漠凉进入沙驰,地形则又完全不一样,不敢说轻而易举,但行兵绝不是难事。
若夺得漠凉国,其后想要出兵沙驰便非难事,但这前提必须是西戎并未搅和进来,西戎国力虽不及召南,但其军队骁勇善战,若非召南有地势之忧,只怕根本不会有西疆大捷。
这般一来,此番出兵,必须以“快”为先。
看着看着,卫风的目光移到了召南境内的云梦山上。
曾经云梦山上的日子,即便终岁严寒,但无忧无虑,甚是开心,那样的日子,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而今,三帝之中已有两帝的帝王血觉醒,在他与白华的有生之年,剩下一帝的帝王血可会觉醒?
而剩下一帝的帝王血在他们有生之年觉醒,这个天下,将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他们早已不是最初的上古三帝,他们不可能再如上古三帝那般为了整个人界生灵义无反顾地封印妖界,至少,他卫风不可能这么做。
身为昕帝转世又如何,哪怕全天下都与小馍馍为敌,他也不会背弃从小就将他当做亲兄弟来守着护着的小师兄。
否则,他坐在这个帝王位便没有了任何意义。
他是为了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才坐上这个位置,而不是为了师父所谓的天下苍生昕帝命格。
他卫风自小就不是一个为天下大义而生的人,若非得到有用的权力地位,他根本不屑这卫家天下。
卫风从山川地形图前走开,走回书案旁,拿起方才搁下的笔,蘸了蘸墨,竟是在他还未批阅完的折子上画了一个圈儿,再在圈里边点了几个黑点。
‘阿风,你在画什么?’稚气的声音,是五岁的长情。
‘我在画你啊。’笑嘻嘻的声音,听起来同样很稚嫩,是比长情大一岁的卫风,笑得开心地给长情指看他的大作,‘这个是芝麻馍馍,这个是花生馍馍,这个是绿豆馍馍,还有这个是屎馍馍!哈哈哈哈——’
‘喂喂喂,臭馍馍,你抢我的笔做什么!?你还给我!信不信我揪你的耳朵!’
‘你个死馍馍!你干嘛往我脸上画!?你过来,我也要往你脸上画!’
‘哈哈哈哈——阿风小儿,你脑门上居然画了一坨屎!’是无念道人哈哈大笑的声音,‘一定是小馍馍的手笔吧,小馍馍,干得好!’
‘死馍馍——!我发誓我一定要打得过你!在你脑门上也画一坨屎!’
‘那我就等着好了。’
那一天,天下着大雪,冷极了,师父蒸了一笼子的馒头,屎状的馒头,逼着他和小馍馍吃完,不吃完不准睡觉。
卫风看着画在折子上的“芝麻馍馍”,不由得笑了起来,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就想到了刚拜在无念真人门下与长情刚相识不久的事情。
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
天阙山。
沈流萤等人这会儿已经来到了天阙山南边山脚,天阙山之所以被称为天阙,是因为此山不仅横亘千里,更是高耸入云霄,犹如天阙。
其实,并非天阙山太高耸,而是因为山顶上时常缭绕着云雾,远远看去其便像高耸如云一般。
不过,这天阙山的山势却颇为奇怪,虽然不算太高耸,但山势很陡,加上山上树木葱茏,草木成林,不宜走马,更不宜驾马车,是以马车停在了山脚下,他们各自背上各自的包袱,带好备着的干粮,徒步上山。
长情走在最前边,小若源进了山林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一般,蹦蹦跳跳地走在长情身旁,沈流萤与越温婉走在中间,沈澜清与云有心走在最后,以防后边有危险突生的情况发生。
只见走在中间的越温婉时不时地回过头看向走在后边的沈澜清,仅仅是看而已,偶尔对沈澜清笑上一笑,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但,哪怕就是越温婉就这么看看自己,沈澜清也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准确来说,他非常想抓狂非常想哭,尤其是他习惯性地摸向自己的大胡子却又什么都摸不到的时候。
他忍痛割爱刮掉了自己的大胡子,拿出这么个杀手锏,就只为了撵走越温婉而已,谁知他胡子没了,越温婉却还在,这能不让他抓狂又伤心!?
只听越温婉笑着对沈流萤道:“流萤啊,我觉得沈澜清刮了胡子之后真好看!”
沈流萤也笑了,“哎哟我的二嫂,这句话你这一路都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沈流萤每次听到越温婉说这句话她就笑,因为每一次她都能想到沈澜清后悔崩溃得一副像是吃了屎一样的丑模样。
虽然她自己是觉得她二哥刮了胡子后比刮胡子前的模样压根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但她没想到越温婉竟也这么觉得,沈澜清更是万万想不到,毕竟越温婉看上他的大部分原因可是因为他的大胡子。
“嘿嘿嘿,我知道啊,我就是还想说说而已。”越温婉笑吟吟的,带笑的面上从不见绯红,似乎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羞涩似的,“而且我觉得他越看越好看。”
沈流萤捂嘴直笑,虽是赞美的话,沈澜清却听得想哭。
“小云子呐——嘤嘤嘤——我不想活了呐——!”沈澜清当即抱住云有心的肩膀,直蹭眼角,当真一副伤心的模样。
云有心却未理会沈澜清,反是敛了嘴角的浅笑,道:“各位可有发现这山林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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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字数不多,因为已经是9号的凌晨两点了,码不完了,白天还要上班,所以今晚上10点左右上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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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你在这里,所以我也在这里【二更】
小若源本是蹦蹦跳跳走在长情身旁,听到云有心这么一说,只见他当即往后转身,冲也一般跑到沈澜清身后,然后紧紧抱住他的腿,紧张道:“有坏人吗有坏人吗!?”
“是啊是啊,有坏人,等着抓你去炖汤!”沈流萤笑着唬小若源道。
小若源自是看得出沈流萤是唬他的,不过他还是下意识地将沈澜清的腿抱得更紧,生气噘嘴道:“小坏坏你要是再吓我,我就不帮你找你和大坏坏要的花花草草了!”
“哎呀,小家伙,你居然敢威胁我,看我不打你。”沈流萤故意拉下脸,作势就要去抓小若源,却又在走到沈澜清面前时收回了手,而后转回身,与云有心面向着相同的地方,道,“发现了。”
这片山林,很安静,没有鸟语亦没有虫鸣,安静得可怕,哪怕时节已入秋,也不当如此安静。
与其说是安静,不如说是死寂。
死一般的静寂,没有丝毫生灵的气息,只有无情无感的草木。
这天阙山,果然有异。
“天阙山自来被漠凉国、沙驰国以及周北国百姓称为鬼山,相传到天阙山来的人从来都是有来无回,也没有人见过有鸟兽从天阙山跑出来,哪怕有人有幸从山上出来,也会死在山脚下,七窍流血,全身溃烂而亡。”越温婉抬头看一眼头顶山枝繁叶茂如伞盖的绿树,似叹息一般道,“这里的土地能让树木参天,能让百花盛开,能让四季葱茏,但这里的土地却不接受任何生灵,来到这片山土的生灵,都会把自己的性命终结在这里。”
沈澜清听着越温婉的话,不由拧起了眉,像看一个疯子傻子一般看着她,十分嫌弃道:“那你有病啊,跟着我们来这儿做什么?来送死啊你?”
沈澜清的话说得很难听,不管让任何女人听了都会觉生气或是难受,但越温婉既不生气也不难过,反是看向沈澜清,笑了起来,道:“因为你要到这里来啊。”
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也在这里。
越温婉的话让沈澜清与他身旁的云有心都微微怔住了。
紧着只见沈澜清将眉心拧得更紧,面上露出明显的嫌恶,看也不再看越温婉一眼,从她身旁擦肩而过往前走,道:“爱跟着你便跟着吧,你要是遇到危险,我是不会救你的。”
越温婉面上笑容不变,她只是转过身看着沈澜清的背影,道:“你放心,我说过我不会是累赘的,我不需要你管我,我能理好我自己。”
沈澜清再没有理会越温婉,因为他心里已经给越温婉这个女人定位成了疯子,无可救药。
小若源没有跑着跟上沈澜清,而是跑到了越温婉面前,用嫩嫩的小手拍拍她的手背,对她小声道:“娘亲你放心,爹爹他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要是娘亲真的遇到危险,爹爹不会不管你的。”
越温婉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云有心道:“七公子,走吧,这天阙山都是这样的,就一座死山,没有一点儿生气,走啊,流萤。”
越温婉说完,拉上沈流萤的手,与她继续往前走。
沈流萤附到越温婉耳畔,低声对她道:“二嫂,二哥现在对你态度这么差,日后你俩成了婚,你一定要死死治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对你这么恶劣。”
“流萤啊,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脸皮很厚?你们召南国的姑娘是不是都不会这样的?”越温婉眨一眨眼,问沈流萤道。
“二嫂这不是脸皮厚,二嫂你这叫特别。”沈流萤笑得眉眼弯弯,“我可就认定了你这个二嫂,你可一定要把我二哥拿下啊。”
沈流萤边说边用手肘杵杵越温婉,越温婉嘿嘿笑了,“必须的。”
“对了二嫂,关于这天阙山,你还听说了什么传言的,都跟我说说呗。”
“好啊。”
沈流萤与越温婉两个女人的话一路不停,似乎谁也没有将“天阙鬼山有来无回”这样的话放在心里不安着。
既已选择前来,他们既已到了这天阙山上来,还有什么好畏忌的,若真是遇上了危险,应对便是。
云有心走在后边,心有些沉重。
因为越温婉方才的那句话,让他想到了一些事情。
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就在这里。
‘小慕儿,你怎的到这儿来了?’这是云有心记忆里曾问过云慕忆无数次的话。
‘因为小叔你在这里啊!’这是云慕忆的答案,每一次都一样。
‘因为小叔你在这里’……不知从何时起,小慕儿便总会与他说这样一句话,不知何时起,小慕儿对他便不仅仅是叔侄之情。
而他,竟没有丝毫察觉。
待他回去时,小慕儿的婚事便已定下来了吧。
并非他对小慕儿无情,而是他对小慕儿,一直都是叔侄之情,况且,他与小慕儿之间,不可能。
他们,是叔侄。
*
“稍微歇歇再走吧。”约莫走了一个时辰,长情停下了脚步,择了一处较为平缓的地方停下来歇息。
沈流萤喝了水囊里的水后将水囊递给了长情,然后依着他坐了下来。
只听长情道:“萤儿若是累了,我可以背着萤儿走。”
“不用,我还没这么矫情。”沈流萤伸手揪了一朵脚边的小野花,往长情眼前一凑,笑道,“看,这种时节,这儿居然还有小野花,果然是奇怪的地方,也难怪会被人们称为鬼山。”
然,沈流萤才说完话,小若源突然冲到她面前来,一把抢过她手里拿着的小野花,小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着急,还不待沈流萤问什么,便先听得小家伙骂她道:“小坏坏你干什么乱扯这朵花儿!?你们人类是不能碰这种花儿的!”
小若源说完,立刻从自己头上扯下两根头发,而后将头发骤变成的山参塞到沈流萤嘴里,瞪着她道:“含在嘴里不许吐出来!”
沈流萤从来没见过小若源这般着急认真的小模样,不由觉得好笑,小若源一见她笑,立刻恼了,摊开她摘小野花的手心给她看,凶她道:“你还笑!你自己看看你的手心!”
当浅笑的沈流萤看向自己掌心时,她怔住了。
只见她的整个手心,包括手指全都变成了深灰色,就在她手里拿着小野花的短短时间内!
长情的眼神也沉了下来,再看小若源从沈流萤手里抢过去的那朵小野花儿,竟然比方才大了好一倍!
怎么回事?
小若源看着沈流萤老老实实地含着山参没有吐出来,这才哼声道:“好好含着我给你的山参不要吐出来,不然毒素很快就会蔓延你全身,虽然你是个大夫,但这种不属于人世的毒,我怕你没法子解。”
沈流萤并未慌乱,反是一脸好奇,“小药药,看来你认得这花儿,说说,这是什么花儿,又怎么会有毒?而且它在你手上还长大了不少,你手上明明就没有泥土。”
“它要是在你相公手上的话,一定会长得更大。”小若源说完,将小野花儿塞到了长情手里,只见那朵小花儿在长情手上以肉眼的速度长大,再长大,最后长大竟比他的巴掌还大!
沈流萤好奇不已,便是长情都觉困惑不解。
“行了小药药,别卖关子了,赶紧说!”沈流萤催小若源道,一边抓着他的肩膀猛晃他。
小若源被沈流萤晃得头晕,“好嘛好嘛,我告诉你就是了,你别晃我啦!”
“赶紧说!”沈流萤立刻停下动作。
“这是妖界才会生长的花儿,人类是碰不得的,因为这些对妖类来说再寻常不过的小花儿,对人类来说却是剧毒无比,能在半刻钟内让人毙命,并且人类没有办法解这个毒,只有妖血才能解。”小若源道,“这种花儿,不完全依赖泥土而活,而是依赖妖气生长,只要有妖气的地方,都会有这种小花儿的生长,所以妖界随处可见这种小花儿,因为太常见,所以在妖界我们都叫它常笕。”
“常笕虽然是妖界常见的花儿,却不会生长在人世,就算人世有妖气,它们也不会生长,可是这天阙山上怎么会有常笕呢?”小若源拧起了眉,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这天阙山上,一定有着什么和妖界有关的东西,不然怎么会有常笕,小坏坏相公,你说是不是?”
小若源说完,看向了长情,可他在看向长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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