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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当家_花晓柒-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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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就仿若被胡琪的干呕传染了一样,手中先是一抖,那匣子顿时摔落在地上,人也随即与胡琪一样呕吐起来。
    若不是他身边的近侍手疾眼快,速速将痰盂捧上前去,说不得便得叫那呕吐之物染花了皇帝的衣襟。
    ……这之后也不等太监宫女们将殿中都收拾干净了,殿外又有回禀声传来,一人经一人的传到正在寝殿里换衣裳的皇帝耳边道,占统领已经带人搜查过了文山道人的下榻小院,只是并不曾搜检出什么来。
    “两位新到的院判大人房中与随身行李也没有可疑之物。” 皇帝的近侍太监马彤一边给皇帝整理着衣角,一边小声道。
    皇帝难免冷笑起来:“那文山既是敢于自请搜查,便是情知他那院子里并没什么腌臜东西,可是这又有何用?这救得了他么?”
    至于皇后派来的两个院判……就算那药渣里的罂子粟壳儿就是他们故意扔进去的,这也定是皇后已经听说了什么,这才叫这两人用这等方式提醒他吧!
    因此上民间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少年的夫妻老来的伴,夫妻还是结发的好?
    “马彤你去给占祥传话儿,叫他手下将那文山看好了,再给行宫中众人传话,这便将车马仪仗准备起来,朕要起驾归京。”
    这般等得所有消息陆陆续续传到韩宓耳边,文山道人一案虽还算不得尘埃落定,只因案情还未曾细细审理,与此案有关的相关人等却也都下了大狱。
    譬如昭亲王父子,昭亲王母族的几位老外戚,还有先帝爷另几个妃子的娘家人,就连肃宁伯也未曾逃脱,也就更别论那道观里的小道童。
    倒是敬王虽则亲自将那文山道人举荐到了他父皇面前,皇帝到底清楚他这个儿子肚子里有几两酥油,就凭敬王这点本事与心性儿,他还不敢想要皇帝的命。
    再则说来胡琪当日便已在那处田庄里粗粗审问过了,敬王竟然从不曾往这处所谓的道观里来过,细论起来也不过是个不察之过,说白了便是被人利用了一个皇子的身份与一张嘴。
    韩宓难免笑叹道,皇帝待他这几个儿子还真是个顶个儿好得很。
    “就算肃宁伯当日未被胡琪按在那道观里,事后也照样被捉归案,他可是敬王的亲舅舅啊。”
    因此上与其说那敬王不过是不察之过,还不如说是王子犯法并不与庶民同罪——只要皇帝不舍得要这亲儿子的命,谁还能真将敬王如何?
    胡琪等人不就清清楚楚知道这个,也便处处都在帮着敬王择清所有嫌疑了?
    好在韩宓也清楚,皇家的事儿根本不容她置喙,她也便迅速换了话题道,也不知肃宁伯下了大狱后,会不会牵连肃宁伯夫人与赵明美。
    庄岩笑着摇头:“宓妹妹尽管踏踏实实放下心吧,有昭亲王几个挡在肃宁伯前头,阖家抄斩或是流放这等大罪,远远轮不到他头上。”
    暂且不论那肃宁伯并不曾与昭亲王父子一般、日日长在那田庄里,更不曾参与采补、炼丹这些腌臜事儿。
    单说那购买田庄做道观的银子,肃宁伯也不过出了三百两,连个零头都抵不上,昭亲王父子更是因此死活儿瞧不上他,也便轻易不许他去“占便宜”,这也是无形中救了他不是?
    更别提皇帝既是有心保敬王,也便不会叫肃宁伯顶上什么弥天大罪;再说肃宁伯可是皇帝自己的外戚,与先帝爷的外戚哪儿能同日而语?
    想来也不过是将这人关上几个月,顶多再剥了伯府的爵位权作惩罚罢了。
    韩宓却是闻言便扑哧笑出声:“那田庄不是连买下来带修葺、很是花了一大笔银子么,敢情肃宁伯才刚出了三百两?”
    那也真怪不得肃宁伯就将文山道人炼出的丹药当成好东西了,连自己的儿子都要送去学炼丹。
    原来昭亲王父子不但一颗丹药都没给肃宁伯吃,连带那田庄都不许肃宁伯踏足一步,肃宁伯只好起了“送幼子去学炼丹”的念头儿!
    却也就是昭亲王等人这般小气,便画就了文山道人的催命符!

  ☆、第162章 公平

韩宓也就不免连连笑叹道,她虽然猜到那文山道人来历不清不楚,手上也不干不净,却也没想到竟会牵扯出这般的天大腌臜事儿。
    若是早知道那个逃跑出道观的女童便能掀开文山道人之迷,或是早知道赵明哲会求到庄岩面前去,便叫庄岩知晓了道观的位置,她又何苦暗中指引袁氏,还令皇后娘娘冒险往汤泉行宫派了心腹太医?
    这真是多亏胡琪及早摸到了大兴去,也及早赶到了汤山,否则万一那两个太医嘴没那么硬,岂不是将皇后娘娘牵连了,连带温靖侯府也不舒坦?
    只是韩宓也明白,她请袁氏给皇后娘娘递话儿也没错,那时的一切还没水落石出,唯有皇后娘娘出手查实文山道人,才是真正的名正言顺。
    话说就在她叫栓柱替她前往各家生药铺子打探时,她也还以为文山道人只是喜好用那不该用的草药骗银子、骗名声呢不是?
    那她乃至皇后娘娘又怎会任凭文山道人胡作非为,将那罂子粟用到皇帝身上?
    那时谁又怎会想到,那文山道人虽则有些医术,却更想长命百岁长生不老,甚至企图扶持笃信他的宗室做皇上,若此事真能得逞,他便是新朝廷的大国师了?!
    因此上眼下的韩宓也便越发清楚,她根本不用在意昭亲王等人的下场,那文山道人更不值得再提,她也不用再为皇后娘娘兵行险招暗暗懊悔。
    她最最应该明白的,便是当年戴宏将这文山道人举荐给温靖侯府,继而要了温靖侯的命,而今世这戴宏又一次与文山道人搅到了一处。
    只有戴宏也在这个大案上一起栽了,她重生之后的清理新仇旧恨之路,才算彻底圆满了。
    她便不禁转头沉声问庄岩道,那昭亲王等人既然已经下了大狱,不知皇帝想将戴宏如何处置呢。
    “那戴宏既是守着西川,人也是他举荐到京城来的,他敢说他从不知晓文山道人的腌臜底细?”
    “敬王是只担了失察之过不假,再说谁叫他是皇帝的儿子呢,皇帝若是不点头,谁也不是非得对他斩尽杀绝,可戴宏是不是也得担个罪责?”
    那戴宏根本就是这桩大案的始作俑者!
    若不是他将人举荐到京城来,又叫文山道人借助他的举荐认识了敬王与昭亲王等人,这一切也便不会发生不是么!
    虽说那文山道人到了皇帝身边的日子尚短,还尚未来得及给皇帝使出什么手段,皇帝的身体也便未曾受到一点伤害。
    可这案子不止牵连了敬王,还牵连进了皇帝的兄长、昭亲王一家子,还有好几家宗室与先帝爷的四五家老外戚呢!
    皇帝一向待这些宗室与老外戚不错,这些人却偏偏起了这样的心,如今案子发了,这不是将皇帝的脸面打得啪啪作响么!
    庄岩顿时笑了:“我就知道宓妹妹肯定会问起戴宏,可谁叫他眼下还在西川,就是皇上立刻差人去捉拿他,一时半刻也押不回人来?”
    因此上别看昭亲王众人全都下了大狱,一来是皇帝还未想好,这一次究竟是该将此案交给三法司,还是命锦衣卫与胡琪共同审案,二来也是因为戴宏尚未到案,此案也便还没开始正式审理。
    “咱们总得容皇帝再想一日半日,究竟是脸面重要还是案子重要,再不然便是两样都重要,再指定哪个衙门去抓戴宏不是?”庄岩这般解释道。
    捣毁大兴那处道观的本就是五城营不假,论说在案犯归案后,也不该再指定别的衙门来与胡琪抢功;可谁叫五城营只是负责京城治安,审不得大案要案呢?
    韩宓的笑容这才缓缓爬上眉梢——她哪里是着知道急戴宏何时被押回京城来受审,只要这人有罪,今日与明日到京又有何区别。
    她只是怕这人无形中又逃过这一大劫好么?
    可如今听来皇帝这是早有计较,绝不会叫戴宏逃过这一次清算,她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她就笑着抿了抿嘴儿,眼瞅着天色已晚,也不再多留庄岩,先是亲自将他送出韩家送到胡同口,又望着他上马离开,这才一路与坊内来往的邻居们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回了家。
    ……日子眨眼间便到了韩宓的小兄弟颖哥儿满月这一天,天色从一大早起便阴沉得紧,好似随时都可能落雪。
    韩宓便一边支应着后宅待客事宜,一边差人多备了些油衣与木屐送去门房,以备万一雪下得大了,也好给客人来后使用。
    谁知等青芽几人从外院回来后,便递给她一个非常精美的匣子连带一封信,说是平乐长公主府上差人送来的。
    韩宓顿时有些惊讶,既惊讶于当初连颖哥儿洗三时、长公主都来了,今日为何却打算缺席,心头也不免长长松了口气。
    要知道洗三那天就是因为长公主也来了,便很是令韩家手忙脚乱、连旁的客人们也都颇为拘束呢,就连韩云枫也是不得不差人包了李记酒楼,也好用来招待长公主这位贵宾。
    那么今日若是没有长公主前来凑热闹,韩家的来客们也都可以轻松一番了不是?
    只是别看韩宓想是这么想了,等她打开那封信看罢内容后,她也忍不住越发惊讶起来。
    原来长公主不能亲自前来贺喜,竟是因为驸马苏寅生从昨日傍晚开始便不大好,今日随时都会咽气?
    这、这又是怎么一个话儿说的?皇帝不是已将苏寅生的生杀大权彻底交给了平乐长公主,何时生死都由她么?
    怎么苏毓如今还未出嫁,平乐长公主却突然又想立刻就要了苏寅生的命去?
    好在韩宓也不是个死钻牛角尖儿的性子,既然一时想不明白个中缘由,她也便不再多想,她就先将那封信一点点撕碎、再扔到炭盆里烧个一干二净,便抱着那个匣子去了正房。
    等她娘打开匣子笑叹起长公主又送了这么厚重的礼物,她这才将长公主府上今日可能要出大事的话说了。
    “随着礼物送来的信中说,苏驸马可能捱不过今日。” 脸上也不禁又流露出了几分不解。
    这时她便听得她娘一声轻笑:“长公主真是不愧出身皇家,不但颇为识时务,又分外坚决果敢。”
    韩宓脸上的不解越发浓重起来,连忙拉住她娘的手叫她娘仔细给她说说:“我可是一直都没想明白长公主为何如此做呢。”
    何氏便笑着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这才笑问,宓姐儿既知道皇家宗室中先后出了这么些个事儿,为何还看不透长公主的用意。
    “那文山道人与昭亲王一案审到现如今,可是至少牵连了七八家宗室,四五家外戚呢,若是苏驸马一直活着,皇帝怎么彻底法办这些人家儿?”
    “长公主既是皇帝的亲妹妹,总得替兄长做个表率不是?难不成就叫这些宗室口口声称皇帝不公平,继而再叫全天下人嘲笑皇帝不公平?”
    这就更别论那秦楚怀虽然终于认了罪,秦昭仪为了给她父亲好歹保下一条命,一直都不曾停止攀咬苏驸马,虽则早被软禁在重华宫,却没有一日不闹腾呢。
    若是苏驸马这便没了命,秦昭仪也就死了心,也好还后宫一个清净。
    韩宓这才恍然大悟之余,也不得不承认是她目光太窄了。
    她一直都在想,若是苏驸马这便死了,苏毓便得守上三年父孝才能出嫁,却从未考虑过如果苏驸马不死,皇帝该如何吩咐三法司秉公执法,长公主一家又该如何在宗室立足。
    也就是连何氏都将长公主不得不如此做的用意看得这般清楚,韩宓又一次深刻的意识到,她当年竟然以为她娘是被丁香气死的,她还真是天真得可以。
    她就越发将何氏的胳膊抱得紧了,头也忍不住靠在她娘肩上撒起了娇,心中亦是感叹道,有娘在身边可真好。
    只要她还有娘在身边,耳边又时不常传来颖哥儿的响亮啼哭声,还有她祖母的唠叨声,这之后她哪里管得着三法司如何审案,刽子手如何杀人,这家前几日新添了丁,那家这几日新娶了媳妇,冬日落雪,春日刮风!
    ……却也正是不论是朝廷的大小动向,还是邻里亲朋的红白喜事,都不能阻止时光流淌,时间便悄悄来到了来年秋天,颖哥儿还不等满周岁,宋千红三日后便要出嫁了。
    韩宓便在这一日清早来到温靖侯府,先去给袁氏请了安,便与她早就约好的庄媛、庄婷姐妹一起出了门,一路前往宋宅给宋千红添妆。
    等三人进了宋千红的闺房,再瞧见临窗大炕上还放着一对尚未来得及收起的鸳鸯枕套,韩宓就忍不住感叹起来,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仿佛我们昨日还都在汀兰馆里背手端坐听课,我还是同窗里头最矮的那一个呢,谁知道千红姐姐眨眼都要嫁人了。”
    其实又哪里只是宋千红要嫁人?
    宋千红的婚期过后不过五个月,庄媛也要嫁到镇北侯府段家去了,庄婷与何晟的婚期亦是定在来年八月底,昔日的汀兰馆早在几个月前便上了锁,不过十五天一打扫通风罢了……
    好在韩宓当年也是嫁过人的,虽说那金家令她嫁得很是心不甘情不愿,那时的她便已明白了一个道理,嫁人也不过是又一段生活的开始,而不是结束。
    她就连忙笑着安抚起被她那话引得有些伤感的姐妹几个,直道哪怕大家都嫁人了又如何。
    “千红姐姐三日后便是我们的岱大嫂子了,将来婷姐姐也是我二表嫂,大家不但没分开,反而更亲密了呢。”
    庄媛的伤感顿时变成满脸恨恨的:“你也知道你们更亲密了,可是我呢?镇北侯府和你们仨人儿可没亲戚!”
    庄婷本来还因为韩宓那声“二表嫂”便有些脸红,如今闻言登时忍俊不住笑出声来:“大姐姐这是将自己给忘了?”
    “难不成等你嫁去了镇北侯府,我和宓姐儿便不能再叫你姐姐,千红也不能叫你媛妹妹,而是一起改口叫你段家大嫂子?”
    作者有话要说:  唔,离完本越来越近了……

  ☆、第163章 礼数

众人顿时被庄婷这两句话逗得一起喷笑出声,宋千红更是立刻改了口,连喊了庄媛三声段大嫂子,仿佛庄媛若不赶紧答应,便要一直这么喊下去。
    姐妹几个也便都在这样的笑闹之中忘掉了汀兰馆已散的伤感——左右等大家都嫁了人,将来也还是要频频走动的,温先生和高姑姑也不曾离开温靖侯府,她们若是想念先生了,随时都可以前去探望。
    这就更别论温先生虽是早就打定了终身不嫁的主意,却从来不曾这般引导她们;女孩儿们又怎会不知道,嫁人并不是坎坷之路的开始,全看她们将来如何经营。
    宋千红也便在众人笑够了之后,就亲自沏了茶来,好叫姐妹几个坐下好好说一会儿私房话。
    也就在盏茶过后,已经嫁到宋家的赵明美也来了——说起来她与宋家老三还是今年春三月成的婚,眼下已是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因此上哪怕她一早儿就听说庄媛等人来了,又很是急切的想来聚一聚,她婆婆又怎会任凭她还像过去那样毛里毛糙的?
    宋太太便亲自瞧着她用了早膳,又喊婆子们抬了软轿来,这才将她送到了宋千红的小院门前。
    眼瞧着当初的赵明美如今已是变成了一个幸福满脸的小妇人,坐下后又颇为体贴的掏出帕子给宋千红擦了擦手,好将小姑子手背上那一点茶渍擦干净,韩宓便忍不住垂头抿嘴儿笑了。
    说起来那宋老三与宋太太母子还真是赵明美的克星呢!这不是才刚成婚五个月,便已将这么一个刁蛮大小姐调。教得连她都快认不出来了?
    只是韩宓也明白,这也未见得都是宋太太娘儿几个的功劳。
    若不是去年年底文山道人案发,肃宁伯因此蹲了三个月的大狱,出狱后连爵位都没了,赵明美又怎会如此无忧无虑,踏踏实实做起了宋家三奶奶?
    要是肃宁伯一点事儿都没出过,他如今还是赵家那个糊涂的当家人,还指不定要给赵明美添多少麻烦呢!
    哪儿像现在的赵家,不管家里家外全由赵明美的娘亲与长兄说了算数,这一家子也便前所未有的清净消停?
    想当初要不是瞧在赵明美的亲娘与亲大哥份儿上,单只看赵明美她爹惹出来的那些祸,宋太太哪管宋老三早与赵明美订了亲,当时便悔婚也是应该的。
    又哪里还有将婚期提前、也免得万一肃宁伯被定了罪,说不准将赵明美也牵连了,尽早用嫁人将赵明美从那赵家择出来这一手儿。
    韩宓也便越发感慨,既是赵明美再不会如前世一样遁入空门,宋老三也不会再背着黑锅上法场,着实叫她更加体会了重活一回的好处,她也不能将这一世辜负了。
    她便在感慨过后附和起了赵明美的话儿,连声笑道:“既然宋三嫂是以过来人的身份教媛姐姐怎么讨好小姑子,媛姐姐便该好好听着呀,怎么却笑话宋三嫂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明姐儿了?”
    原来就在她走神的工夫,赵明美便问起了庄媛,既是段思羽与苏鹏程的婚事还要等三年后才办,媛姐儿可打算好了如何与段思羽相处这三年。
    段思羽到底和她们都做过几年同窗,谁不知道那丫头性子古怪?
    因此上也不怪赵明美替庄媛担了忧,生怕等庄媛嫁到段家去,还指不定与段思羽生出什么闲气来。
    韩宓倒是早知道段思羽已被平乐长公主言传身教得变了个人儿,更是清楚早在长公主府上摆宴设计孙大太太那天,她就将段思羽的那个表姐害了一道,叫那人再也当不成庄媛夫君的妾室。
    可三年的时间到底不短,姑嫂间磕磕碰碰的总是免不了,韩宓又怎会阻拦赵明美以过来人的身份说教?
    她就插科打诨的玩笑起来,口口声声叫起了宋三嫂,害得大家伙儿顿时又笑起来,也与她一样改了称呼,不再明姐儿明姐儿的叫个不停。
    庄媛亦是笑得不行,直道是我错了还不成么:“都怪宋三嫂嫁了人后还往我们小姑娘堆儿里凑,竟叫我将这儿又当成汀兰馆了。”
    只是庄媛既然这般半玩笑着道了歉,便是她也明白,赵明美那几句话本就是十成十的好意,谁叫她那位准小姑子矫情得很,就连她的准婆母也得让着这小姑子三分。
    她就轻声叫大伙儿放心:“思姐儿或许是跟长公主府上订了亲的缘故,如今人也变了。”
    再说长公主府上自打去年腊月没了驸马,长公主便一直以孀妇自居,不但闭门谢客,等闲也不再出来走动,一应事来事往全都靠苏鹏程支应门户呢。
    段思羽那脾气再古怪,也得好好想一想,怎么才能不拆未来婆家与未来夫君的台不是?
    若是这丫头未出嫁前只管在段家后宅惹是生非,连自己的亲嫂子都相处不好,三年后的婚期她也未见得等得来!
    更何况她都要做段思羽的嫂子了,她还能不让着这个小姑子些?
    镇北侯府可不是温靖侯府,她嫁过去可是要做宗妇主母,而不是去做大小姐的,小姑子只要不骑在她脖颈子上拉屎撒尿,她就权当哄孩子不成?
    众人一听倒也是这个理儿,谁叫大伙儿都知道长公主虽是早已闭门谢客,却依旧耳清目明得很。
    若是这样的准婆婆还能被段思羽糊弄过去,任凭这丫头在娘家待嫁几年各种作威作福,也妄称了皇家人。
    这就更别论那苏鹏程虽是身体不大好,为人却最为疏朗淡泊,段思羽既是爱慕他爱慕得不行,又怎会不为他改掉一身臭毛病。
    一众人也便全都放了心,之后便山南地北的闲聊了大半个上午,笑语妍妍的气氛实在是美好不过。
    这般等得韩宓一路含笑离开宋宅回到自家,却见得她祖母竟然也在她娘房里,她便不由得一愣,连脸上的笑容也凝在了脸上。
    她祖母不是被太子妃的娘家邀请去做客了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原来就在今年四月底,太子与太子妃的长子诞生了,前些天刚在宫里摆过了百岁儿宴席,只可惜像韩老太太这样没有诰命身份的,便不在宫中邀请之列。
    太子妃的娘家高尚书府上便在隔了几日后、打了个赏桂花的名号,将这些未被宫中邀请的太太夫人们请去了高家做客,说起来也是个极会做人的人家儿。
    韩宓自然便以为高家既然这么做了,今日这宴席便该挺盛大,午宴过后也很是该摆个戏台,请女客们一同热闹热闹。
    而她却是在宋家用罢午膳便回来的,论说她祖母便不该比她到家还早;眼下老太太却已到了家,这是谁又给老太太气受了,这才令她祖母早早告了辞回来?
    说起来老太太既是已在京城大儿子家住了一年有余,平日里受到的邀请倒也不少。
    只是一来当初何氏还未生产,处处离不开照顾,后来颖哥儿出生了,老太太又舍不得离开孙儿半日;更别论老太太也有些怯场,便更加不愿意往这等场合走动。
    老太太便做主将多半邀请都推掉了,唯有走动得极好的几家才会前往赴会,譬如温靖侯府上,再譬如何家。
    饶是如此,或许就因为老太太的做派太过与众不同,席间也没少被些面和心不合的太太夫人们挤兑,这也便怪不得韩宓立刻这么想了,当时就以为她祖母又被人欺负了去。
    她便慌忙走上前去,拉着她祖母的手仔细打量起来,从头看到脚,却是一点也不曾从她祖母脸上看出一点不开心的神色。
    这时她便听得她娘笑起来,直道宓姐儿可别想歪了:“……你祖母是回来的早些,可你就不想想,谁敢在礼部尚书大人府上的宴席上欺负人?”
    那高家是太子妃的娘家不假,可高家首先还是礼部尚书大人府上,最讲究的便是一个“礼数”二字,能得了这样人家邀请的女眷,又有哪个是上不得台面的刁钻妇人?
    “是那高宝珠的二嫂子有了身孕,在宴席上突然晕倒了,你祖母也知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这才与其他女客们一起提前告辞回来了。”
    韩宓这才笑着松了口气——她就说么,在她祖母前去赴宴前,她已将祖母托付给了李逢春的夫人,那位李夫人又是个极其圆滑懂事的,怎会叫她祖母被人欺负了去。
    却也正是她提起了李逢春的夫人,她娘便给她递来一份请柬,说是李夫人委托她祖母带回来的。
    “李大人不是上个月高升进了通政使司么?李夫人便打算小规模摆个家宴庆祝庆祝,你替娘和你祖母前往吧。”
    说起来李逢春这次高升的确与那举报秦楚怀、苏驸马有关,只是并未如当初承诺一样、叫李大人如愿进入六部,韩宓初时还有些不好意思见李夫人了。
    怎知李夫人却是个想得开的,外加上通政使司可掌握着四方章奏,对奏本有封进、参驳大权,机密朝事随时都可面圣入奏,这比六部差么?
    这就更别论这还赖于何凤亭拱手送上的功劳,令李逢春也可以在外人面前挺直了腰杆儿升这个官,而不是单凭着大树好乘凉,这李家可不是便待韩家越发亲热起来。
    韩宓便将那请柬接过来笑着应了,这才换了衣服洗了手,将弟弟颖哥儿抱起来好一顿稀罕,直到将他哄睡了方才罢休。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实在不会取名了……文不对题(⊙﹏⊙)b

  ☆、第164章 本色

虽是如此,这之后韩宓还是彻底长了记性,等闲人家的邀请都不许她祖母去,她可舍不得叫她祖母被外人儿奚落欺负。
    想当年若不是老太太在金家一住三年,隔三差五便不忘开导她劝解她,她可能还不等长进,也坐不上那金家大当家的位子,就先将自己抑郁死了。
    日子便在这样的走动应酬中,又缓缓过去了两个月,再有几天便是颖哥儿的周岁了,这一天她才从外祖母家归来、回到自家后宅,便突然觉得气氛与往日不同,来来往往的仆妇们脸上都挂着笑,连走路都显得轻盈了。
    也不待她喊住一个仆妇、再亲自问问清楚,也好知道自家究竟出了什么喜事,后面就传来芸姑姑的笑语声,显然芸姑姑也是才从前院回来的。
    “大姑娘可回来了。”芸姑姑亦是满脸挂笑的走上前来,伸手就递给韩宓几张纸:“我正犹豫着该将苗刚拿来的这东西送到哪儿去,如今正好先由大姑娘参详参详。”
    韩宓接过那纸来略略一翻,便瞧见那上面写的全是几处宅子状况,譬如位于哪个坊哪个胡同,前后拢共几进院几间房,主家又打算要多少银子。
    她便微带惊讶的抬起头:“这是老爷还是太太吩咐的?咱们家这是要换宅子?”
    芸姑姑仿佛这才想起自家大姑娘一早便去何府了,分明还不知道自家都发生了何事,她便慌忙笑道,恭喜大姑娘贺喜大姑娘:“咱们太太又有身孕了呢!”
    老爷也便在得知这个好消息后,立刻匆匆赶回了家,不但越发殷勤的嘘寒问暖起来,还当即就给苗刚下了令,叫苗刚出去打听打听,这周围可有更大一点的院子打算售出。
    “老爷自打回来便一直在正房亲自服侍太太呢,我拿着这个都不敢往里送,生怕打扰了老爷太太去,可不是一高兴便忘了大姑娘还不知道这个喜讯?”
    芸姑姑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忍不住露出了扬眉吐气的笑容。
    想当初不就是因为太太夭折了一个哥儿,膝下一直没个男丁,老爷便生了旁的心思,不但收用了丁香,又逼着太太不得不用私房银子给他买回两个丫头来?
    如今可好了,颖哥儿眼下才刚要满周岁,太太便又怀上了,老爷也因此变了个人儿似的,不仅给太太鞍前马后当起了贴身小厮,还不惜打算花些血本再换处大宅子,也免得家里人口多了住不开,这岂不是叫人高兴得很!
    韩宓却是闻言便苦笑起来——敢情她娘这么快又有了身孕?
    虽说这也是她父母的感情越来越好了,不但容不得她一个做女儿的说出半点不是来,乍一看她还很该为此高兴;可是、可是她娘都三十一了,三年抱俩真对身体无碍么?
    只是韩宓也明白,太过频繁有孕生子是伤身不假,孩子来了却选择不要不但更伤身,那也是一条命。
    而她如今才不过十三岁,离着嫁人至少还有两年,她又不用再去汀兰馆上学了,这两年里她有的是时间看护她娘,她有什么可愁的?
    再说多少人家的兄弟姐妹间相差也不过两岁,三年抱俩的例子多了去了,有人比她娘的年纪还大上几岁,个顶个儿还不都是好好儿的,她干吗这么悲观呢?
    她脸上的苦笑也便迅速被那开心的笑容掩饰了下去,招呼芸姑姑不妨与她一同去正房:“换宅子可是大事,我哪里参详得了,还是请老爷太太一起做主吧。”
    想当初那若芷虽被发卖了去,若蘅还在西小院住着,那丫头虽然是个暴躁脾气,平日里却当真从不行差池错,竟叫人连个也将她发卖的理由都找不出。
    眼下颖哥儿还小呢,远远不到分院子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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