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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当家_花晓柒-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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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也并不表示赵家一家子全都心甘情愿改投了皇后娘娘门下,尤其是那位肃宁伯……”
温先生显然是早从赵明美口中得知过,韩宓与宋千红在肃宁伯府上曾经遭遇过什么,今日便难免又一次提醒起来,叫女孩儿们今后再往肃宁伯府走动时,务必要多长几个心眼儿。
肃宁伯到底是敬王的亲舅舅呢,这人又偏是个没什么大能耐、却总擅长背后捅刀子的小人,不防着他怎么行?
倒是礼王的外祖家……早就因着秦修仪做姑娘时的那点儿故事,早就与温靖侯府断了走动,就算真与温靖侯府有交锋,那也是朝堂上,倒还轮不到女孩儿们防备他们家。
谁知这时韩宓便仿佛分外没礼貌的插了嘴,张口便将礼王的一个侍妾有了身孕之事说了出来,骤然就打断了温先生的话语声。
温先生先是微微皱了皱眉,似乎也是不大高兴韩宓如此打断她;可她随后便又沉吟良久,继而竟是告诉女孩儿们,今日的课就先讲到这里吧。
等温先生快步离开了汀兰馆后,庄媛等人立刻起身将韩宓围住了,脸上或多或少都带了些同情之色,显然都是同情韩宓这一回惹恼了先生,等回头还不指不定会换来什么样的惩罚呢。
韩宓就忍不住露出了不大在意的笑容,又连声叫众人不用为她担忧。
“我只是在先生提起秦家后,顺势将礼王府今日发生之事讲给她听,哪里算得上是打断先生授课?”
“就算先生想罚我,想来也不会下重手的,顶多是打五下手掌心罢了。”
她在前世的此时早就离开了汀兰馆、回到韩家待嫁去了,当然也就不曾经历过齐王妃有孕后,温先生就来当众教导她们这件事。
可她也始终知道温先生与皇后娘娘的交情不同寻常不是?
那她若能经由温先生的口、将礼王的侍妾有孕一事说给皇后娘娘知道,皇后娘娘说不准便能及时拿这事儿做一番文章呢!
要知道当今圣上当年可不是嫡长子,又对压在他头上的几个庶出哥哥颇有几分忌惮,直到大位既得方才大松了一口气……
如果叫当今圣上得知礼王府的正妻尚未有孕,上不得牌名的侍妾却先怀了庶出儿女,礼王在当今的心中也许便会又落几丝下风,这不都是未可知的事儿?
……只是韩宓也没想到,她分明是想借助温先生的口给皇后娘娘传话而已,却也不等温先生如她所想进得宫去,重华宫里的秦修仪也已得知齐王妃有了身孕。
秦修仪忍不住一股邪火儿冒上来,直烧得天灵盖仿若炸开般的疼。
这齐王妃还真是好计谋呢!
这是听说皇帝早几日还哀叹没有孙儿可抱,便也不等怀孕满了三个月再将风声放出来,这就迫不及待的宣扬有了身孕了?
还是说……皇后娘娘与齐王夫妇已经私下从皇上口中得知,只要齐王有后,皇上便欲立齐王为东宫储君?
若是不这么想还则罢了,这么一想之下,秦修仪的邪火更盛——如果自己的儿子着实不如齐王能干也就罢了,可若仅仅是输在子嗣上岂不太冤枉?
她顿时便连声吩咐身边的一个老嬷嬷速速替她出宫一趟:“去替本宫问问李莹玉,那齐王妃如今已经有了两个半月的身孕了,她怎么却迟迟没有好消息?!”
“她这都嫁过来快四个月了!若是再等一个半月后她依然没有动静儿,可别怪本宫给礼王府立刻送去两个侧妃!”
李莹玉不是嫌弃戴如玫年纪小,不能立刻过门儿给礼王开枝散叶么?如今她给儿子选两个正当年的姑娘送去,倒看李莹玉还有什么说辞!
作者有话要说: (づ ̄3 ̄)づ╭?~
☆、第142章 德行
秦修仪既然以为袁皇后母子已经私下得知,皇帝打算哪个儿子先有了子嗣、便欲立哪个儿子为东宫储君,她当然便巴不得李莹玉眼下便已挺起了大肚皮,全然忘了李莹玉四月初才嫁给礼王,眼下不过三个半月。
再说哪怕皇帝并不是那么想的,如果李莹玉也有了身孕,不也能冲掉齐王妃有孕的独喜?也省得叫袁皇后母子在皇帝面前又多占去几分分量?
她就在吩咐了那嬷嬷之后,又连忙收起怒火,小心翼翼的叮嘱起来,等你到了礼王府,万万莫将我发火儿的事儿先说出口:“万一莹玉已经有了身孕,岂不得被你吓到了?”
意思便是至少也得先得知李莹玉到底有没有好消息,再做他论也不迟。
……这一日傍晚才从齐王府中赶回来的袁氏便从温先生口中得知,温先生今日头午进宫去了。
“先生说是宓姐儿将礼王侍妾有孕一事透露给你的,又话里话外想叫你尽早报给皇后娘娘知道?”
待得了温先生的肯定点头后,袁氏不禁抿起嘴儿笑起来。
宓姐儿这孩子还真是鬼精鬼精的!
这孩子怎么就知道皇后娘娘能用得上那个消息,也便不惜当即打断温先生的讲课,变着法子催着温先生进宫送信儿?
说起来多亏她一早就赶去齐王府探望齐王妃,却也不忘嘱托温先生去给女孩儿们知会一声,齐王妃有孕了。
如果宓姐儿还蒙在鼓里,并不知道齐王妃有了好消息,也未必会将礼王侍妾有孕一事放在心上,更不会早早催着温先生进宫不是?
这一样的消息送进宫,是早是晚的作用也不一样呢!
原来袁氏之所以不吝夸赞韩宓的同时也夸赞一下自己,只因她既是傍晚才从齐王府归家,她当然也就知晓宫中都发生了何事。
那重华宫听说齐王妃有孕后,便派了个嬷嬷赶去了礼王府,待得知礼王妃李莹玉虽然还没动静儿,礼王的一个侍妾倒是有孕了的消息后,秦修仪又是怎么一个欣喜了得?
这位修仪娘娘便也不管皇帝是否还在忙碌政务了,立刻就差了重华宫的管事太监去请皇帝,邀请皇帝前往重华宫与她共用午膳,还说到时她会告诉皇帝一个好消息。
要知道不论是礼王的正妃有孕也好,侍妾有孕也罢,生出来的可都是礼王的正经子嗣,也是她秦修仪的正经大孙儿呢。
她当然难免因此欣喜若狂,既喜于皇后与齐王夫妇无法独占鳌头了,又喜于若她比皇后报喜还早,或许还能令皇帝越发高看她们母子一眼。
如果皇帝真打算谁先有了子嗣,便立谁为太子,她的儿子岂不是比齐王所拥有的筹码也不少!
可此时的秦修仪却偏偏忘了一点,那就是皇帝自幼便与庶兄庶弟们不合,也没少受这些兄弟的欺负打压,在皇帝的心里早就对嫡庶之分根深蒂固,那便是嫡出才是正根儿,庶出全是害人的货色。
而这嫡庶之分轮到皇帝自己的儿子们身上,既然个顶个儿都是他亲生的,当然也便不那么明显了。
就连三个成年皇子出宫建府、封为亲王,不但没有先后之分,更显不出皇帝一点点喜恶的区别来,秦修仪可不是就将皇帝这个心结越发忘得干干净净?
因此那重华宫的午膳桌上想都不用想,皇帝虽然也未曾当众发火,更不曾责怪秦修仪什么话,却是从始至终一直黑着脸,显然并不曾将礼王的侍妾有孕当成了好消息,相反还分外不高兴。
这个消息经由平乐长公主安插在重华宫的人、再传到皇后娘娘耳边,再加上温先生之前递到面前的消息,令皇后越发确定很可以再将礼王侍妾有孕一事利用一番。
皇后娘娘也便在午后差人给皇帝传了话,说是太后娘娘的忌辰就快要到了,若是皇帝不忙,还请皇帝前往坤宁宫与她共同商议有关的各项事宜。
话说皇帝本就在秦修仪的喜形于色中又想起自己自幼那些时光,想着当年若不是他的太后祖母纵容,他母亲又怎会被先有孕的妃子逼迫得不善,等他出生后,又怎会被年长的长兄与次兄追着打骂……连个午觉都不曾歇好。
等袁皇后的相邀递到面前,要与他商议的又正是他亡母忌辰,他的面色忍不住更难看了。
要知道齐王妃也有孕了,皇后却没借此前来他面前摆功邀宠,相反还将他亡母的忌辰摆在第一位惦记着。
而那秦修仪那副嘴脸……与他当初那位太后祖母、那些先于他母亲有孕的妃子又是何等相像,何等的令人厌恶!
皇帝越想越恼,好在他并不是恼怒皇后母子,相反还对皇后的人品越发尊重起来,他便当即唤住坤宁宫的总管太监等一等他,待他的贴身太监们服侍他从卧榻上起了身,就一路赶往了坤宁宫……
温先生从袁氏口中得知了她离开后宫后又发生的这一切,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既笑宓姐儿叫她送消息送得及时,又笑皇后娘娘这一手儿真是无形却高超,更笑那秦修仪聪明反被聪明误。
只是温先生也不免有些疑惑,那疑惑还不是眼下才生出的,而是从打今早的汀兰馆便缓缓生出。
只因她一直以为她的学生里,最为聪慧的是庄媛,最为敏锐的是庄婷,最为敢说敢做的是宋千红,无论哪样儿都仿佛没有宓姐儿什么影子。
温先生当然盼着自己的学生个个出色,尤其是韩宓,这孩子可是温靖侯夫人选定的世子夫人,将来是要做庄家宗妇的,她当然更乐于见到韩宓的成长。
可宓姐儿这孩子先是没什么存在感,却在不知不觉中突然脱颖而出,不但结合了另外几个女孩儿的所有优点,还比另外几个女孩儿更优三分,这究竟是哪里不对了?
袁氏此时也瞧出了温先生的疑惑,待得知竟是疑惑这个,她便笑着替韩宓解释起来,说是先生想来也知晓韩家曾经出过什么事儿。
温先生顿时茅塞顿开,连连笑道她竟是将这个忘了。
连她都说过后宫就是天下最大的后宅了,宓姐儿既是已经在自家的后宅历练过,在那孙氏没死之前,还与孙氏进行了不知多少次的无形交锋,可不是就学会了举一反三?
只是温先生也明白,她与袁氏还不能高兴得过早,皇帝只是今日午后去了坤宁宫,皇后娘娘仅仅才赢了一小步。
只有等得秦修仪母子彻底失了宠,皇帝彻底将齐王立为东宫储君,到那时才堪堪松上一口气。
这就更别论有史以来的东宫也并不是全都做了帝王的,皇后与齐王母子也好,温靖侯府也罢,还都任重道远得很。
……这时的袁氏与温先生也就都没猜到,韩宓今日午后下了学后,便在庄岩的护送下径直去了何家老宅,借口是去给她外祖母请安,实则却是与庄岩一同面见了她大舅舅何凤亭。
何凤亭听罢外甥女的来意便笑得不行。
“怪不得你爹整日里叹气说,宓姐儿怎么偏是个丫头不是个小子,你这丫头的鬼机灵若是用在官场上,先不论别处,至少在都察院就得是个口舌如刀的名嘴!”
原来是韩宓利用温先生将礼王侍妾有孕的消息送给袁皇后还不够,还想叫她大舅舅发动发动可用的御史言官,借此机会参一参秦阁老的家风。
要知道礼王可是皇帝的儿子,参礼王便等于参皇族,甚至等于笑话到了皇帝这个当爹的脸上,这等傻事儿万万不能干。
可秦修仪再是皇帝的妃子,出身却是秦府的女儿呢,她乍一听得齐王妃有孕,先是逼迫自己的正室儿媳李莹玉赶紧生孩子,又用往礼王府送侧妃相要挟,继而又不惜抬举一个没名没份的侍妾,这若不是秦家的家风与教养出了问题,又是谁的错?
这就更别论秦修仪可不是皇帝正妻,礼王再是她亲生的儿子,也要称呼皇后娘娘一声母亲。
皇后娘娘这个嫡母都不曾往礼王府的后院胡乱插手,各种对礼王正妃进行逼迫,秦修仪凭的什么,竟敢祸乱堂堂一个亲王府!
庄岩却是听了何凤亭的笑言便忍不住哀呼起来:“韩家表姨夫总盼着宓妹妹是个男孩儿就罢了,大表舅怎么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若他宓妹妹真是个男孩子,他的小媳妇不就没了?
只是别看话是如此说,庄岩却也知道眼下在谈正事儿,他便在搞怪过后迅速正了颜色,直道他也觉得宓妹妹这个主意不错,只是若在明日便就此运作起来,难免有些窥探皇家秘辛的嫌疑。
何凤亭亦是点头道,正是这么个道理。
“虽说那礼王夫妇因着侍妾有孕,已是径直闹到了街面儿上,当时路过之人都是人尽皆知,秦修仪到底没往外头闹去,科道言官哪里能知道秦修仪是什么样的人?”
“那若是提早叫言官参上秦楚怀一个教女无方,岂不是反而提醒了万岁爷,他的后宫到处都是多嘴多舌之人,甚至还会牵连皇后娘娘与平乐长公主?”
韩宓轻笑:“那若是能激起礼王妃李莹玉的恼火,再叫她惹恼了秦修仪,譬如叫她私下惩罚了礼王那个侍妾,令那个侍妾小产了呢?”
秦修仪本就沉浸在“皇子们谁先有了子嗣谁就是东宫”的想法里不可自拔,李莹玉若在此时打灭了秦修仪的幻想,这婆媳俩还不得立刻闹得不可开交?
到那时不论是哪个占了上风,秦修仪的所作所为也是纸里再包不住火,这时再有御史言官一路群起弹劾秦阁老,不就是水到渠成了?
何凤亭顿时又为外甥女这一番话惊呆了,他惊得不止是这丫头不但知晓如何能令水到渠成,还想变着法子去挑唆礼王妃。
这、这虽然是个有些阴险却又极其好用的法子,可这也太危险了啊!
一旦人家秦修仪与礼王妃婆媳俩重归于好后,又弄清了始作俑者是谁,宓姐儿哪里逃得掉?这丫头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
何凤亭便立刻板了脸,连声说了七八个不行:“这种既危险又伤德行的事儿哪里能由你亲自去做,我不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是有些小黑化不假……不过也分对谁
☆、第143章 把握
何凤亭一边黑着脸说道,他绝不同意韩宓以身犯险,一边不住的瞄着庄岩,仿佛在催促庄岩赶紧与他一起阻拦宓姐儿这个傻大胆儿。
谁知庄岩却好像早就知道韩宓打算从何下手,他也就不但没有顺从何凤亭的眼色,反而开口替韩宓恳求起何凤亭来。
“大表舅还不知道宓妹妹么,她若是对这事儿只有三五分把握,她定然也不会提起的,如今她既然提出来了,那定是已有十成的把握。”
“另外若叫我猜呢,宓妹妹虽然有这个意思,也未必是要由她亲自出头呢,大表舅不如听听她的解释?”
这时韩宓也便不等她大舅舅对着庄岩吹胡子瞪眼,继而再埋怨庄岩惯着她,便软软的笑着接了话,连声道十成的把握倒是没有,八成把握她还是笃定的。
“大舅舅不知道,那礼王妃李莹玉本就是个善妒的,又天生不是个聪明的,也就非常喜欢动不动便差人去她外祖家英国公府上讨主意。”
“那戴如玫才刚几岁呀,就算她真成了礼王的准侧妃,离着过门至少还有四五年,照样被李莹玉嫉妒得不善呢。
“后来邀请戴如玫前往礼王府参加赏花宴,礼王妃趁机夺了秦阁老夫人给戴家的定亲信物,便都是英国公府帮她出的主意。”
因此上莫说是叫她韩宓将主意径直出到李莹玉耳边,或是借助关依琼的嘴。
就是她一直不出这个主意,李莹玉这样的善妒之人,肯定也早想将那侍妾弄死了,眼下她需要考虑的,也不过是如何才能叫李莹玉赶早别赶晚罢了。
至于说究竟如何才能赶早不赶晚,如果她大舅舅执意认为她亲自出头太危险,也便不赞成她寻了机会挑拨关依琼、继而借助关依琼的口舌挑拨礼王妃去,平乐长公主不是还在礼王府埋了钉子么?
何凤亭既是被戴宏从西川换回来的,他又怎会不知道戴家究竟出了什么事,礼王与秦阁老这才用西川布政使的位子对戴家做了弥补。
这布政使之位虽然看似与都察院右都御使是平级调动,肥差与苦差的区别可大了!
那么现如今听得韩宓又提起戴家那事儿,他这才微微笑起来,笑道既然那位礼王妃本就是个牛心左性的,这事儿倒真是好办多了。
……这之后也不过是三四天的功夫,平乐长公主埋在礼王府的暗线们已是早将礼王妃李莹玉挑拨得怒火难耐了,却又一点都不曾暴露出挑拨之意来。
李莹玉这日清早起来后,便忍不住摔了镜子,只因那镜子中不但将她的黑眼圈照得清清楚楚,还叫她想起自己已经连续三夜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侍妾有了身孕,礼王母子俩怎么就将她这位亲王正妃逼到了这份儿上?
那若是等到过几年,王爷身边的女子越来越多了,能生孩子的也更多了,她还不得自请避入佛堂,从此青灯古佛相伴左右啊!
这时却也不等李莹玉赶紧想出个应对之策来,更不等身边的丫鬟将地上的碎镜收拾走,外头便有下人来报,说是自家王爷今日天不亮就离府出城了。
“……王爷与昭亲王的长孙等人一起去西郊庄子上钓鱼去了,最早也要后日傍晚才回城来。”
“王爷便吩咐奴婢们务必提醒王妃一声,在王爷不在家的这几日,要好好替他照料琴姑娘,琴姑娘这几日本就因着孕吐水米难进,王妃若是瞧着还不大好,不妨给她请个太医来瞧瞧。”
这回禀的话语里一边又提起了昭亲王,也便是那位侧妃上位成为继室正妃的亲王府上,一边又将那位“琴姑娘”的身孕再三强调得无比重要,顿时便惹得李莹玉目呲欲裂。
她也便不顾地上还散落着碎裂的水银镜子,站起身来便往门边疾步奔去——她这便先将这传话的奴才打上几巴掌,再去彻底弄死那位琴姑娘也不迟!
到那时再看这些奴才还敢不敢借着一个没成型的孽种欺负到她头上来!
殊不知她既是才刚起身,脚上的睡鞋也便还没来得及换掉,睡鞋的鞋底那么软,又哪里抵挡得住一地的碎镜片?
这屋里屋外拢共的二十几个丫头婆子便都听得几声惨呼响起,等众人全都冲到礼王妃身边,她的双脚已被那碎镜片扎得鲜血淋漓。
韩宓于大半日后便已得知,既是礼王妃李莹玉被碎镜片扎伤了脚,她陪嫁带来的丫头婆子们也都不是白给的,自然便将那不该有孕却有孕的琴姑娘当成了罪魁祸首。
也就是在太医前来礼王府替礼王妃治伤包扎之际,就有两个胆大的婆子带着几个小丫头,趁机去将那琴姑娘按在卧榻之上,足足灌下去了两碗堕胎药。
眼下那位琴姑娘不但没了肚子里的孩子,人也在堕胎时流了太多的血,眼瞅着就要一命呜呼了。
韩宓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不禁叹了口气。
今日这时间过得也太快了些吧,眼下日头都快要落山了呢,宫里的宫门也早就落了钥了!
那么即便是重华宫里已经得了琴姑娘小产的消息,也不能立刻就将礼王妃叫进去教训了不是?
好在这一切既然是一步步筹划着走到这里的,韩宓也不急于一时;她清楚得很,依着秦修仪乍一听说礼王的侍妾琴姑娘有孕时那个惊喜劲儿,若再得知琴姑娘小产了,定然不会轻饶李莹玉。
她就迅速将那些许的遗憾收了起来,又悄声问庄岩道,那今日一早去禀报礼王妃、叫她好好照料琴姑娘的仆妇,应当不是平乐长公主的人吧。
平乐长公主往礼王府安插钉子可不容易,若是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便损失了一个暗线,可就不知道孰轻孰重了!
庄岩轻笑着叫她安心:“那些人既是早几日已经尽够了职责,长公主昨日便发话过去、叫她们不许再出头了,倒不是担心损失个把人手儿,而是怕被礼王府的顺藤摸瓜,再怀疑到长公主头上去。”
“想来那位前去拿着鸡毛当令箭回禀消息的,只是礼王的哪一位亲信婆子吧。”
韩宓这才略微放了心——齐王妃有孕的好消息是已传出不假,可皇帝还未明说要立储呢,平乐长公主埋在礼王府的暗线还有大用处,也便万万不能少。
再说这撺掇李莹玉妒火更盛、继而整治了琴姑娘的主意可是她出的,若是因为她的个把主意就令长公主折损了臂膀,甚至暴露了长公主,她又该如何与长公主交代呢?
要知道平乐长公主与礼王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礼王还是长公主的亲侄儿呢,这位长公主之所以要将钉子安□□礼王府,不过是为了对付秦阁老一家罢了。
在秦阁老一派没受到大损失之前,便伤了长公主的人,这哪里还算得上是好计谋?
庄岩听了她这样的担忧后,不免越发安慰起她来,笑道长公主可不是我们,只要长公主一直都将秦家当成眼中钉,她的能耐与执着可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
“那秦家先是毁了长公主一生,又想毁了长公主的儿子呢,就算那前去回事的仆妇真是长公主的人,转头又被礼王妃惩治了,长公主必然连眼也不会眨一下。”
韩宓噗的就笑了。
对啊,她怎么就忘了长公主不是她这样的五品小官之女,若是她没有庄岩出人帮忙,手下不过栓柱那么一个得力之人罢了,长公主又怎能与她同日而语,动不动就摆出一副人手伤不起的架势?
再说长公主可不止与秦家有着不浅的仇恨,与秦修仪本人也仿佛早就不对付呢。
否则长公主也不会早早就在重华宫动了手脚,还愿意将重华宫中的眼线送给皇后娘娘使唤。
单说眼前这档子事儿吧,若是付出一个暗线便能叫秦修仪损失一个没出生的孙辈,继而或许还能借此弹劾秦府的家风,令秦阁老从今后也得夹着尾巴做人,长公主肯定巴不得的!
她就踏踏实实的上了归家的马车,挥手叫庄岩不用送她了——他早些日子便特地为她选了个会赶车的暗卫,这暗卫已经给她当了不少日子的车夫了,哪里还用天天亲自送她?
且不说这落在旁人眼里未免显得她太过轻狂,还没过门便如此使唤未来夫君,单只说若有那不怀好意想对她如何的,被他这么天天亲自护送着,谁还敢自投罗网?
没错儿,韩宓既是重生一回的人,前世又有着金家大当家的经历,她最近确实嗅到了些许的危险气息,她的直觉告诉她,就在最近的一个月里,几乎每天在她放学的路上,都好像有双眼睛在无形中盯着她。
因此上她不叫庄岩护送她,一来是怕那暗中之人轻易不敢露面,危险便得一直存在,这样岂不是越久越叫人忐忑,二来也是很怕庄岩与她一起遭遇危险。
如果这危险真的要来,那么便不如叫它早些来,来也只针对她一人便好。
左右她早从关山与明月的口中得知,庄岩不止给她派了车夫这么一个暗卫呢,她又有什么可怕的?
可韩宓还是没想到,就在今日在她回家的路上,那早就被她发觉的暗中盯梢之人果然因着庄岩并未跟随,便明目张胆的从一条小胡同里冲了出来——等这人被她的车夫与暗中护送她的暗卫三招两式便拿下了,她……却是认识这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づ ̄3 ̄)づ╭?~
☆、第144章 企
这不是金朝德身边那个会些武艺的长随,叫长庆的那个?
亏她还以为这一个月来在暗中窥视她的人,必是秦府或是肃宁伯府哪一家派出来的,目的不外乎是想要寻空儿坏了她的闺誉。
敢情这盯梢之人竟是金家下人!那这又是怎么一回话儿说的?
那金家不是没被苏驸马苏寅生拉拢了去,如今还算是平乐长公主的人么?平乐长公主可与温靖侯府结了盟,为何这金家还是将主意打到了她身上,这是想要做什么?
韩宓眼瞧着暗卫们先将她的马车赶进胡同,以便避开外人的眼睛,再将长庆扭送到她面前、开口请她示下后,她不禁沉吟半刻也不曾说话,看向长庆的目光也分外晦涩起来。
直到她那位新车夫又轻声唤了她一声,她这才抬起了头,仿佛才想好如何应对面前之事。
“如今既是在路上,肯定也不是你们替我审他的好时机,我看不如这样吧,等你们送我到了家后,便押着他回转温靖侯府,将人交给你们世子爷请他定夺。”
韩宓当然知道,她今世既然从未与金家打过交道,她就不能说她认识长庆,也无法点明长庆的来路,更不能因为当年这家伙后来成了她的人,她便叫暗卫们手下留情。
而那孙氏既然早就死了,死之前也没成为她的继母,更不曾将她的婚事与苏樱对换,这金家派出长庆暗中跟了她一个月,应当也不是为了她,或者说……不是单单为了她。
她也便想了又想,都觉得不如将这人直接交给庄岩审问去就好,哪怕长庆这个人对她曾经有恩,她这辈子也真的不想再与金家有任何牵连了。
两个暗卫与车夫听得她这么一说,都觉得如此甚好。
毕竟眼下一来还在路上,若是此时不赶紧护送着韩大姑娘离去,谁知这人还有没有同伙紧跟着赶来,二来韩大姑娘到底是个姑娘家,这种事还是能不掺和就不掺和为好。
可是……他们这一行人就一辆马车啊,若是这便将人捆绑起来、等着待会儿交给世子爷,这捆起来的人难不成由他们哪个扛一路?
可若是不扛着这人,也不能将人捆好了放到轿厢里,叫他与韩大姑娘独处啊。
韩宓这才知道暗卫们担忧的其实是这个,而不是应该如何审问长庆,她就忍不住弯眉笑起来,笑自己考虑得太多,却偏将眼下如何暂时安置长庆给忘了。
却也正在这时,因着暗卫们还没来得及掏出绳子绑住长庆,更不曾将他的嘴塞上,只是由其中一人勒着他脖子,众人便都听得他突然呜呜起来,只是都听不清他嘟囔的究竟是什么内容罢了。
韩宓努力侧耳倾听了片刻,顿时又皱起了眉头。
难不成这家伙还真是为了她来的?她怎么听他口中总像是在嘟囔“苏、苏”?
韩宓便不等那个暗卫再将胳膊勒紧几分,就沉声问长庆道:“我听你好像一直想说苏什么,我倒是认识个苏家是平乐长公主的夫家,难不成你与这个苏家有关?”
原来她思来想去之间,又想起孙氏逃亡时逃到了天津卫,想来也未必是苏驸马提出的主意,更像是孙氏自己的主意。
那金家在明里可是平乐长公主的人,苏驸马疯了么,还敢将自己的情妇送到长公主手里去?
倒是孙氏既是那金朝德的未来丈母娘,只冲这一份关系,金家再怎么畏惧长公主,也不能不给孙氏一个容身之地之余再替她保密。
那么孙氏与苏樱母女俩和金家或许不像韩宓想得那样寻常,还以为苏樱既是没出嫁,金家又离得远,便没什么太过频密的来往——这两家人之间,也许早就交情颇深也是说不准的事儿。
如果真是这样,即便孙氏已死,苏樱与金家的婚约到底还在,长庆若是受了苏樱的唆使便来找她韩宓寻仇,这也就不奇怪了。
苏樱当然不会猜到孙氏的死与韩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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