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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当家_花晓柒-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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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却像干了什么坏事一样,仿佛生怕她埋怨他?
    庄岩既是也瞧出了她并没生气,不由得长松了一口气,慌忙将她的手帕接了过来。
    等他擦罢了汗,这才轻声笑道,谁叫他派人放风声时没跟她商量,“……我可不就怕宓妹妹嫌我将你家后宅那点事儿抖落干净了?”
    韩宓顿时笑着嘁了一声,娇声埋怨道你这是还将我当成不懂事的孩子呢。
    “岩哥哥不是已经跟我讲过,你派出去放风声的本就是砖塔胡同老仆?”
    那些下人既然并不是韩家人,而是死鬼孙氏曾经贴身用过的婆子,因着早被赶出砖塔胡同衣食无着,这才收了银子做这个口舌,她怕什么?
    那些婆子收了庄岩的重金打赏后,在抹黑孙氏乃至孙氏一族时,也没忘记替她父亲韩云枫洗白,韩家在这一波风声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她娘在这次事件中倒是显得柔弱了些,也善良了些,可柔弱与善良又不是罪!
    再说如今又何止是孙大太太卧病在床,那孙连堂不也因此受到了弹劾,说他才刚摔断腿那些天,也曾示意都察院的属下暗算韩云枫,譬如将他断腿的缘由栽赃给韩云枫?
    那么现如今何止是庄岩替她出了一口恶气,那孙家阖家算计韩家的恶气,那抹黑她闺誉的恶气,他这已是彻底将孙氏一族扳倒了!
    而这弹劾孙连堂的一手儿,还是她才刚到京的二舅舅出的主意呢……
    从此她岂不是再不用怕孙家依旧站在秦阁老一方,继而再替秦阁老出那见不得人的坏主意,做那杀人不见血的刀,算计罢韩家再去算计何家与温靖侯府!
    作者有话要说:  (づ ̄3 ̄)づ╭?~

  ☆、第116章 死局

只是韩宓到底也没想到,她已是很为如今这个结果满意了,在庄岩的心里却仍觉得不解恨。
    孙家既然无耻到抹黑他宓妹妹的名声,哪里是仅仅受了这么一番小小惩戒便够的。
    他那埋在孙家的暗线也便在这日傍晚又得了他新的授意,与同伴里应外合的配合着,往孙大太太陪房章妈妈的房里放了一包金叶子。
    而这金叶子……正是孙大太太早几日叮嘱账房为孙三姑娘打造的,说是等得三姑娘的齐王侧妃身份一定,便给她拿来做打赏之用。
    只因这侧妃位份定下之后,皇后娘娘自会从宫中派出几位老嬷嬷,前来执行礼仪教导之责,直到孙三姑娘被抬进齐王府那天才会离开。
    宫嬷嬷这样的人物可都是皇后娘娘的心腹呢,又哪里是一些碎银便能打发的?
    那位章妈妈也就想都不敢想,她昨日明明已经替太太收过一包金叶子了,如今为何又多出这么一包,还突然出现在自己房中,自己又为何不明不白变成了贼,“偷盗”的还不是一般财物。
    这事一旦被人喊出去,如今的孙家又是如此风雨飘摇,主子们一个比一个都难熬,等待她的哪里还有什么退路!
    想必连病中的太太都不会容她辩驳半句话,她便只有被塞了嘴、再被乱棍打死这一个死局了。
    章妈妈登时被吓得屁滚尿流,只差给账房跑腿的这个小厮跪下求饶、再喊上七八十声亲爷爷老祖宗了。
    “小算盘你是知道我的不是么,我既是太太的贴身陪房,常年帮着太太管着后宅中馈,又怎敢如此手粘?”
    “想来必是哪个小厮或是婆子被账房差来给太太送这包金叶子,太太却才刚喝了药睡了,也便没敢打扰太太,这才顺手将这金叶子放在了我房里啊!”
    原来庄岩在孙家老宅安下的暗线之一,便是高顺子的儿子小算盘。
    说起来这还是源于高顺子爷儿俩前往孙氏补品铺子闹事那一回,那铺子里的掌柜既是孙连堂夫妇派去的,为免这爷儿俩继续胡言乱语、再坏了铺子生意,掌柜的便顺水推舟收了小算盘当学徒,说起来也算是个不错的“怀柔”之法了。
    毕竟这爷儿俩抬来的人已经死了,不论这人是怎么死的,这爷儿俩却一直都在喊着要将孙氏补品铺子告官不是?
    那若与其等这爷儿俩将铺子的生意搅黄了,还不如收了这小子当自己人,再叫这小子他爹紧紧闭上嘴,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好法子呢!
    怎知那补品铺子却在几天后就被孙连堂夫妇勒令关门了,小算盘顿时急得直跳脚。
    “原来掌柜的明知自家铺子开不久了,这才假装叫我在铺子里做了几天学徒!”
    “如今我这学徒不过当了三五天,铺子便关了张,这不是将我们一家子当成傻子糊弄了么!你快还我娘的命来!”
    小算盘一边如此这般的跳着脚,一边喊着还是要报官,难免将那掌柜急得不善。
    好在这补品铺子既然关了张,那掌柜的也要重回孙家老宅当差了,并不是无处可去。
    为了继续堵住高家父子的口,别再坏了老东家的事儿,他只好将小算盘也带回了孙家老宅,等他自己在账房重新做回了账房先生,小算盘便成了为他跑腿儿的小厮。
    如今听得章妈妈这般将话一说,小算盘顿时就笑了:“敢情章妈妈这是想将罪过儿全推给我们账房呢?
    “那么敢问章妈妈可还记得,账房昨日派出来往内宅跑腿儿送那金叶子的并不是旁人,正是我小算盘本人?”
    “你的意思是我小算盘暗算你喽,这才在昨晚打着给太太送金子的旗号,实则却将那金叶子悄悄放在你房里,扭头又做起了贼喊捉贼的事儿?”
    既是章妈妈如此不识趣儿,小算盘也就不屑再与她多废话,扭头便摆出了要出去喊人的架势。
    他不过身为一个小厮不假,又是新近才进孙家当差的,论说他便得对章妈妈退让三分。
    可他既然敢于前来章妈妈的房中找那金叶子,他便不是孤身一人来的,陪他来的还有太太身边一位薛妈妈和一个大丫鬟。
    只不过那位薛妈妈和那个丫鬟并没跟到章妈妈房里来,而是三人各自分了工,那两人如今正在别的下人房中搜捡。
    要知道太太可是强撑着病体、叫那位薛妈妈替她去账房问话,说是昨日该送来的金叶子并没收到。
    而他明明在昨日傍晚就将金叶子送进太太院儿里了,收金子的也是章妈妈,章妈妈还为此给他写了回条,如今这金子却没落进太太手里,太太若是不派人来找才怪了!
    过程既是这么一个过程,章妈妈还敢狡辩说这金子指不定是谁送进来的呢,这是将那回条当成废纸了不成!
    却也就是小算盘那几句提醒,便令章妈妈果然想起昨日傍晚的事儿,她的确是收过小算盘送进来的一个钱袋子,那钱袋里面也的确装着满满一袋金叶子。
    可是、可是那袋子金叶子与她房里这一袋分明不一样啊!昨晚那袋子的用料明明是褐金色,今天这钱袋却是暗红色啊!
    章妈妈便慌忙拉住要出门的小算盘,双腿软得直打颤:“小算盘,好小算盘,妈妈可不是要害你的意思,方才那几句话也是我糊涂了,求你别生妈妈的气,再听我说几句话可好?”
    见小算盘虽是有些不情不愿,却也到底站住了脚,她这才努力稳住心神,问道你究竟往内宅送过几包金叶子。
    待听得小算盘说不过就这一包,章妈妈的额头顿时炸裂般疼起来。
    那钱袋子的颜色怎么变了?为何又像长了腿似的跑到了她房里?
    “瞧妈妈说的这话!”小算盘冷笑道。
    “亏着妈妈还自诩在太太身边服侍了几十年,难道妈妈就认不出这钱袋子是闪绫做的,闪绫本就是会变颜色的,在夜里有烛光时是一个颜色,在白日里又是另一个颜色?”
    章妈妈越发在额头炸裂之余,只觉得腰腿间的筋骨都被谁抽掉了,旋即就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
    闪绫!原来竟是闪绫!这究竟是谁要害她,竟然不惜用价值千金的闪绫做了钱袋子!
    早知如此,她方才就该早早认错才是,又哪里至于差点将小算盘气跑,继而喊出她就是那个贼的话来!
    她若早点认了错,只说是她昨晚并没来得及将这金叶子交给太太,这才拿到自己房中来保管,这哪里算得上是她偷的?
    可小算盘既是得了自家世子的授意,他又怎会容这章妈妈有大把时间用来整理思路。
    再说那位薛妈妈和大丫鬟们也该翻检罢其他下人房,马上就会来到章妈妈这里了,他的时间也真是不多了。
    小算盘便弯腰附耳对着依然瘫在地上的章妈妈说了几句话,这之后也不管她如何惊讶,更不怕她叫喊出声,只管静待她回答“行或不行” 了。
    他的原话是这么说的:现如今太太那厢既然丢了这个钱袋子,它却出现在章妈妈房里,这就已是既成事实。
    那么章妈妈要么就背上这个“偷盗”的黑锅,要么就听他命令行事。
    如果章妈妈愿意听他的,他这便出去喊住薛妈妈等人不要再找了,这根本就是个误会。
    “昨儿给我写了收条的本就是章妈妈您,太太又病得昏昏沉沉的,妈妈既然无法当时便将这金叶子交给太太,可不是就将它存在自己房里,只等太太清醒时再奉上,结果却忙得忘了这宗事儿么?”
    小算盘当然不怕章妈妈出尔反尔,只因世子早就教给他了,既然那金子本就是他送进来的,他若愿意帮着章妈妈圆话儿,这便真的只是个误会,想来章妈妈也巴不得的。
    可他若是想反悔,也可以随时说是章妈妈将他恐吓了,他这才没敢说出真相,实则章妈妈就是那个贼……
    第二日的苏家老宅便迎来了一位莫名其妙的客人,这位客人叫门房往里传话时,自报家门道她是孙家大太太的陪房妈妈,夫家姓章。
    苏老太太得到下人回报后,听见那个“孙”字便皱起了眉头。
    那孙氏明明已经死了不是么,怎么还如此不消停,不但这几日又给苏家脸上抹了黑,娘家又有奴才腆着脸上了门?
    这也就是多亏自家老太爷向来清名在外,外人也便将孙氏之死夸赞成了苏家大义灭亲,否则苏氏一族岂不被这贱妇牵连死了,今后还如何做人!
    苏老太太便欲张口直接将章妈妈回绝了,抵死都不想见到这个人。
    谁知前来回禀的下人又上前几步,悄声道这位章妈妈可是来自首的,老太太不妨见见她也罢。
    “孙大太太身边这位妈妈仿佛知道……咱们家二老爷当初是如何亡故的呢,她说二老爷绝不是病亡,而是另有缘由……”
    这下人的话音也不等落下,苏老太太手中的佛珠已是落了地,那啪嚓一声惊得她身边的老猫瞬时蹿起,浑身的毛发也炸立了起来,若不是身边丫鬟紧拦着,那老猫便得上前将那佛珠抓得稀巴烂。
    苏老太太却是接也不接那串佛珠,眼泪旋即就滑落出来。
    这佛珠还是她那个早死的次子当年出门游学时给她求来的!说是在五台山的寺庙门前足足磕了九十九个头!
    话说她在得知孙氏究竟是个什么货色后,她与自家老太爷也不是没怀疑过次子的死因,外加上前几日风声又起,那孙氏竟然还想暗害过韩云枫的太太……只可惜人死如灯灭,一切真相再难追究。
    如今这是天可怜见的,老天爷也不忍心叫她不明不白失去一个儿子,便将真相送到她面前来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づ ̄3 ̄)づ╭?~

  ☆、第117章 做主

也就在苏家下人将章妈妈领进苏家后宅半个时辰后,平乐长公主便在她的公主府得了信儿,说是老太太想请她回一趟老宅。
    话说自打头些日子孙氏死了之后,平乐长公主很是被驸马苏寅生冷落了不少天,只因那孙氏毕竟是死在天津卫金家的,而那金家论起来也算她的人。
    平乐长公主虽是从不知苏寅生竟将孙氏劫走了,继而藏到了金家,也就更别提授意金家替她弄死孙氏,她到底是皇家公主出身,又怎会与苏寅生解释辩白?
    再说不论是谁将孙氏弄死了,不是正合她的意么!?本来她还指望孙氏到了正定的苏氏庵堂之后,再慢慢被她那位小姑折磨死呢!
    因此上平乐长公主丝毫都不曾在意苏寅生的冷落,还趁机叫下人在公主府的前院给他收拾出一处小院来,当时又叫人将他的衣物用具等等全数搬到了那处院子里,两人便借着这个机会彻底分了居。
    她的儿子既不是苏寅生的骨血,苏寅生的儿子也不是她生的,两人又何苦再继续貌合神离、同床异梦!
    若不是为了一双儿女的亲事不受影响,她早就在孙氏与苏寅生的□□被揭穿那一日休了他!哪里仅仅是叫他丢了总兵的差事这么简单!
    长公主既是已经不再将苏寅生当成夫君,如今听得苏老太太差人请她,她便不大情愿动弹,哪怕她名义上还是苏家宗妇。
    而那前来请她前往苏宅的婆子,本就是之前给苏老太太回报章妈妈上门缘故的那一位,如今见状便又连忙压低嗓门,原原本本将事情给平乐长公主讲了一遍,其中未必不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长公主听罢这些话便忍不住扑哧笑了好几声,又非常欢快的脱下手上一对赤金镶宝镯扔给了那婆子。
    原来这婆子本就是她在苏家老宅安下的眼线,可惜老太爷与老太太向来清心寡欲,一直都没什么把柄给她抓,倒是直到最近这些日子方才派上了用场。
    孙氏是死了不假;还死得比预期早得多,可这也难以平息平乐长公主心头之恨!
    那么现如今听得孙氏死了死了竟还丑事不断,她可不是解恨之余、越发觉得自己想方设法弄死孙氏没错?
    长公主便在那婆子跪下谢赏后笑道,老太太在樱姐儿乔装打扮离家替孙氏奔走,却被我的人在角门那里捉住时,不是还不信我说的话么。
    “我当时便跟老太太说,樱姐儿是去外头找人儿替孙氏求救去了,老太太还给苏寅生使眼色,叫他赶紧让我闭嘴。”
    “结果怎么着,前几日不就有风声印证了这事儿,孙氏早就起了再适之心,不但如此,今日又被人揭穿了连二老爷之死都是孙氏下的毒手?”
    只是话既说到这儿,平乐长公主也便明白了,她婆婆喊她前往老宅商量事儿,必是已经相信了孙大太太那位陪房。
    而孙氏既是已经死了,哪怕孙氏曾经杀夫,自家总不能再将人鞭尸泄愤,想来要商量的便是樱姐儿与那个孽种苏鹏远的前程,以及怎么将孙大太太这个帮凶好好惩戒一番。
    平乐长公主也便不再推脱,立刻便跟着那婆子一路回了苏家老宅。
    等她到了之后,章妈妈虽然早就走了,既有那前去请她的婆子事先给她递了话儿,外加上眼下苏老太太又给她学说了一遍,她便沉声长驱直入道,老太太想将孙家如何,还请示下。
    “既是老太太也信那位章妈妈说得都是真话,那孙连堂夫妇便都该为二老爷偿命,只是这命也分明里偿或是暗里偿。”
    孙氏既然是个敢杀夫的主儿,她的女儿苏樱、儿子苏鹏远的下场自不用长公主太操心,想来这俩孩子也没什么好前程可以奔了。
    谁叫他们的娘是这么一个毒妇,虽说那俩孩子都是苏家的骨血,在老太太心头到底没有冤死的次子分量重。
    长公主当然也就提都不提两个孩子,便径直提起了孙家,这也免得叫她婆婆再以为她不先寻那孙家替小叔子报仇,却要先对付孩子们,这与孙氏又有何区别。
    苏老太太却是登时便有些愣怔。
    那孙大太太既然手上沾了自家次子的血,便去报官叫官府收拾她不就得了?
    怎么听平乐口中的意思,竟然还想暗地里对付孙家,这、这若被老太爷知晓了,还不得又拍桌子骂人,骂平乐嚣张?!
    平乐长公主自打当初怀着秦子程的孩子,却被太后娘娘做主将她下降到苏家来,她便一直都对苏家有些愧疚。
    而这愧疚虽是在得知驸马苏寅生与孙氏的苟且之后便消失殆尽,她却始终念着婆婆苏老太太一个好儿,只因这老太太并不像老太爷那般,在骨子里瞧不起她。
    她也就笑着给她这懵懂的婆婆解释道,暗地里对付孙家还不是为了我们苏家的声誉么,想来老太爷也不会反对。
    老太爷不是向来将声誉看得比命还重么?等小叔子之死的真相摆在他面前之后,倒看他是假作清正、执意请官府介入,还是为了声誉而选择暗地里动手!
    若他选了暗里动手,倒看他以后还怎么嘲笑她平乐这个那个!
    再说她那小叔子可死了三年多了,孙氏这个黑手也已经死了,如今自家也不过掌握章妈妈一个人证而已,若真的将小叔子之死交给官府审理,可未必真能审出真相来。
    虽说那孙连堂是朝廷命官,孙大太太身上也有诰命,苏家也不是吃素的,若苏家执意将此案告到官府,官府硬着头皮也得接。
    可那孙连堂夫妇只需将一切都推到孙氏身上,再随便给章妈妈按上一个被收买的名头,小叔子一个死人还能张口辩解不成?
    还是公婆能够同意将小叔子的骨殖挖出来,再叫仵作查骨验毒?
    这怎么看怎么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苏老太太一听倒也是这么个理儿,却也不免沉吟起来,只因她也知道自家长子已是被长媳逼着丢了差事,手底下想必再没人可用,自家老太爷又从来不主张暗中养些打手,难不成这事儿便只能交给平乐。
    平乐再是长公主,终归是一介女流之辈,若叫这公主长媳手上沾了血,将来岂不得更戾气,更叫老太爷瞧不上了!
    长公主似乎将老太太心中所想看得一清二楚,便不免垂头冷笑起来。
    她和她那个死鬼小叔子可没怎么相处过,也没什么叔嫂情份,他的死与她何干!
    若不是为了名正言顺得到公婆授意,好将孙家惩治了出一口恶气,她才不揽这个瓷器活儿!
    再想到孙连堂本就是秦阁老的门生,孙氏的一切作为、连带着勾引她的驸马这种脏事儿说不准都是孙家的授意,更甚至也有秦阁老的意思在里头,她的笑容越发冷了。
    看来不论是她早以前的准婆家秦家,还是眼下的婆家苏家,除了秦子程之外,就全然没一个好东西!
    尤其是秦阁老与她的驸马苏寅生,这两人也许早就联手将她平乐当成棋子了!
    要不然那苏寅生明明早就因为孙氏之死冷落了她,早几天在齐王府设宴时,又为何突然好言好语的和她说起了话,还暗中示意她不妨帮帮孙家与齐王搭上关系?
    这也多亏她多长了个心眼儿,明里答应了他,当天却迟迟没往齐王府去,等她到了之后,孙连堂那个三孙女早被齐王夫妇设了圈套塞给了敬王,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否则只要她一直在场,齐王妃还不得以为她和秦家孙家都是一伙儿的,便迟迟都不敢动手,也便只能叫孙家得逞了,成功将孙女儿塞进了齐王府去!
    长公主也便再不容她婆婆苏老太太多犹豫,就笑着跟这老太太道,若换成她是她婆婆,她一定会将这事儿瞒着公爹。
    “老太爷本就年岁大了,身体又从打去年年底开始就不好,头些日子孙氏没了,已是险些将老人家气吐了血,眼下若再叫他知晓小叔竟是……这岂不是要了他老人家的老命了。”
    倒是她本就在宫中维护下了几位太医,只要老太太发了话,那孙连堂夫妇既是双双病倒在病榻之上,动起手脚来一定神不知鬼不觉。
    老太太若还是犹豫不决,一旦等得孙连堂夫妇好起来,再动手可就没这么容易了,难不成就叫小叔白白死在孙家人手里。
    其实苏老太太之所以迟疑不定,除了知晓老太爷与长子手中都未必有合适人手,也是担忧老太爷的身体,更不知道这暗中对孙家动手究竟该如何动法儿。
    再换句话说便是这位老太太也是个良善人儿,心眼儿便转得慢了些,也没那么恶毒,否则她当初也不会接纳长公主这么一个不洁之妇。
    现如今听得平乐竟将动手的法子讲得这么轻松,老太太一边吓得有些冒了冷汗,一边却也不得不承认,平乐的话满满都是道理。
    她也就不得不点了头道,那就听你的,这事儿先暂且瞒着那爷儿俩,万一你的法子不好用,再跟他们说清真相也不迟——说起来这也算是她老了老了,终于当了一回家,做了一回主,这也全为给她的次子报仇罢了。

  ☆、第118章 下作

别看平乐长公主已是得了老太太的首肯,又说服老太太先瞒着此事,等她离了苏家老宅回到自己的公主府,她还是觉得骤然便请太医出手不够稳妥。
    那章妈妈可是孙大太太的陪房,怎么突然便来到苏家跟苏老太太“自首”了?
    只可惜老太太心思不够用,也便不曾在当时先将那章妈妈留下,等她到了之后再问个清楚,也好知道缘故。
    好在平乐既知道齐王夫妇给孙三姑娘做过局,在齐王府的宴席上又多少听到了些风声,知晓那孙三姑娘之所以湿了鞋袜,仿佛是高宝珠与韩家大姑娘的手笔,她立刻灵机一动,就打算撒出些请柬去,再过几日便在公主府摆个芍药宴。
    那孙家大太太虽是吐了血,听说也不过是怒急攻心,若是收了她的请柬也愿意来,到了芍药宴那一天才真正好看。
    ……韩宓却是接到了平乐长公主府上的请柬便有些含糊。
    这、这是怎么个话儿说的?难不成高宝珠到底也没管住嘴,便叫平乐长公主得知了、孙雅静那事儿里有她暗中做过推手?
    且不说她真的没想到那天竟那般歪打正着,她并不是真想做这个推手的,这实在冤枉得很,单论韩家的身份地位,又哪里轮得到她成为长公主府上的座上宾!
    她是庄岩的未婚妻不假,这婚事想必也不会再有什么波折,她将来必是温靖侯世子夫人。
    可这亲事不是还没下定么,哪有人家会因为这个,请客也便连她一起请了,更别提平乐长公主这样很少与外戚打交道的人?
    那她是该去赴宴还是不该去?
    虽说她尚且不清楚这位长公主究竟是敌是友,可谁叫长公主的儿子是秦家的子孙,她也便早在内心将长公主划为了敌对?
    只是别看韩宓是有些怕了,她也知道并不止她一人得了请柬,温靖侯夫人母女与二夫人母女也都在被邀之列,她无论如何也不是孤身一人面对明枪暗箭。
    她也就缓缓静下心来,一边准备到时候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边也不忘告诉庄岩一声,好叫他知晓她过几日会前往平乐长公主府上赴宴。
    那么他若是提前得知了什么有关消息,也好给她多加提醒,她更能提前做好提防。
    万一长公主这一次设的真是鸿门宴,她大不了便说是母亲那厢离不开她贴身照顾,好将这宴席回绝了去。
    庄岩听罢她的话便笑了,随后也就悄悄将小算盘的去向以及这些天发生的事儿告诉了她。
    “我猜是我后来这个吩咐起了作用,苏家就不但信了孙大太太是那害死苏同知的黑手,还叫平乐长公主亲自处置。”
    可平乐长公主是什么人?那孙氏与苏寅生的苟且之事早就送到了她耳边,她不还是不曾轻信,直到又亲自往普会寺查证了几天,这才动手的么?
    那么若叫长公主连章妈妈的一面都不曾见到,便要对孙家动手,这无论如何也不是她的做派,这才有了长公主府上的芍药宴。
    反之若是平乐一不小心犯了轻举妄动之错,也不等继续查证便将孙家如何了,那也是白白送到他庄岩手上的把柄,怎么看怎么都是对齐王只有好处没坏处的……
    要知道那苏寅生虽然丢了总兵的差事,却也一直没闲着,反而与秦家走动得越发勤快起来。
    那若是真叫齐王抓了长公主的把柄,哪怕齐王并不能因此便将苏寅生如何,苏寅生到底已经没了兵权——等长公主也与这位驸马彻底不再一心,反而真正投了齐王,苏寅生哪里还蹦跶得起来呢?
    而庄岩之所以并没尽早将他所做的一切都告诉韩宓,倒不是他不相信她,而是他也还不知道这一番手脚到底起到了什么样的用处,也就不好提前对她表功。
    那章妈妈是被小算盘抓了软肋不假,也便不得不去苏家老宅“自首”,说她曾经帮着孙大太太给孙氏配过毒,为的便是毒死孙氏的丈夫苏同知,也免得叫苏同知将苏鹏飞的真正身世喊破。
    庄岩虽也在苏家下了暗线,那些人的活动范围到底有限,暂时还无法进入苏老太太的正院服侍不是?
    他又哪里知道苏家会如何看待章妈妈的“自首”,或是打算如何对待孙家?
    现如今苏家虽然还没动静儿,平乐长公主的请柬却来了,想来也就是为了将章妈妈的自首弄明白,再决定是否对付孙家吧……
    韩宓耐心的听罢他这番话,难免惊喜非常。
    喜的是她本来还以为庄岩头些天已经叫人抹黑了孙家,她二舅舅又撺掇了言官弹劾孙连堂,想来那孙连堂就算养好腿伤,也再难起复,这便已足够了,谁知庄岩竟还有一记重拳等着孙家。
    惊的是……如果苏家只是让长公主处置这事儿,长公主可极容易对孙家手下留情。
    孙氏是平乐长公主的对头不假啊,可孙氏不是已经没命了么?而那孙连堂却是秦阁老的人啊,单只瞧在秦阁老的面子上,平乐长公主就未必敢动孙连堂!
    庄岩得知她的忧虑后便笑着叫她安心。
    原来平乐长公主头些日子进宫找皇后娘娘哭诉驸马的不是时,就已经跟皇后陈情表白过,不论她的儿子苏鹏程是谁的骨血,她才是这孩子的亲娘。
    她可是大秦朝的长公主,程哥儿这孩子的亲舅舅可是皇帝!和皇帝比起来,秦家的秦阁老也好,秦修仪也罢,算得上什么东西!
    就算礼王三殿下也是这孩子的表兄,那也得从皇家论这姑舅亲,哪有从秦家论的道理?长公主可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
    再说白了便是平乐哪有这么蠢,白白放着舅家是皇族这条粗大腿不依靠、却叫自己儿子偏选了小细胳膊去抱的。
    那岂不是叫苏鹏程白生了一半皇家的血统,还平白就成了随便秦家与苏寅生摆弄的棋子了!
    因此上庄岩早就知道了,平乐长公主单为了她的儿子苏鹏程,也不会与苏寅生一条心。
    她更憎恨苏寅生竟敢拿着苏鹏程的出身做把柄,继而以此要挟上了秦家,秦家亦是不曾拒绝他,还真与他勾结在了一处。
    这一个苏寅生、一个秦家,分明是一头儿打着只顾自己权益的小算盘,一头儿却要害她们娘儿俩身败名裂之余,再踩着她们娘儿俩上位呢。
    韩宓这才恍然大悟,直道长公主如果真是这么想的,那还真正是个明白人。
    想来若是苏驸马与孙氏的苟且不曾败露,长公主还愿意与她这位驸马相敬如宾,甚至好好扶持他。
    相反却叫她顿时纳过闷来,苏驸马的心里根本只有他自己,别人谁都是他的棋子,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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