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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当家_花晓柒-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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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午宴开了,她也只能半靠在这里,由着丫头们端来各色饭食,再服侍着她就着药膏的臭味儿,食不下咽的凑合着吃了半饱。
这就更别提随后的戏台下也不是她的去处了,直等到戏也散了后,她才又由几个粗使婆子抬着,一路出了这处小院,再来到外院车轿厅里挪上马车。
韩宓也便从戴如玫“受伤”后,再也不曾瞧见戴夫人露出一丝笑脸,等她在车轿厅中眼瞧着这位夫人黑着脸上了车,她再也忍不住笑意。
她就说她得回到石子路上去扶戴如玫吧?
她若是不回去,怎么会又跟戴如玫推搡起来,也就在推搡之间出了一头一脸的汗,等回到花厅后,便叫众人以为她为了搀扶伤重的戴如玫,就出了好大的力?
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叫庄媛与她心有灵犀,都不需她多说半个字便请了郎中来,还将戴如玫抬到了花厅边的小院里?
这就更别提那臭臭的药膏了,那药膏不但闻着臭,里头还被庄岩叫关山悄悄加了不少的辣椒与胡椒……
那么即便戴如玫的脚踝真没扭伤,却被这样的药膏糊了整整一中午半下午,等她回了戴府再洗去药膏,那脚丫子也得再肿三天!
韩宓就在庄岩扶她上马车时,忍不住悄悄捏了捏他的手,眼里也带着难忍的戏谑笑容——往药膏里加辣椒末和胡椒粉这种事儿,亏他想得出来!
庄岩也顿时笑起来,等马车上了路后,却到底没忍住跟她交了底儿,说这馊主意并不是他想的。
“就在我刚回到外院后,宋骁和宋驰来了,宋骁明儿一早便要去四武营报到,宋驰四日后也要进兵器坊当差了,哥儿俩今日来跟我道个别。”
“这时后院我姐姐差的人也来了,说是戴家大姑娘崴了脚,要从前院带个郎中进去给戴大姑娘诊治。”
韩宓扑哧就笑了:“这么说来那个馊主意是宋老三出的咯?”
“怪不得我觉得这一招儿似曾相识呢,就在去年时,千红姐姐有个表妹便中过这一招儿!”
说起来那宋老三宋驰,他本就是宋家最为不驯服的孩子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放着从军的大路不走,却偏偏爱好鼓捣兵器与火药。
就是这么一个桀骜不驯的性子,连他的爹娘都默许他自己为自己选择妻子了,却险些被他表姑母娘儿俩算计着、令那个表妹成为他的未婚妻,宋老三怎么可能生受?
他便趁着表妹在宋家小住时,叫人往她的面脂里加了大把的胡椒粉……
那天却偏好是他娘宋太太的四十岁生辰,他的表妹很想打扮得漂漂亮亮出现在生辰宴上,怎知来到宴席上之后,不但当众泪涕横流,眼睛也顷刻就肿成了烂桃子。
这门亲事自然便在表妹当众出了这样的丑后无疾而终了,一样的小伎俩却还能再用,今日可不是又一次用在了戴如玫的脚上?
这样倒也好!
如此倒看戴家那母女俩今后还会不会将温靖侯府当成平地,动不动便想来借着做客探听什么!
只是别看韩宓是这么想了,她到底还是明白的,哪怕戴夫人母女俩并没有就此彻底铩羽,依然还敢往温靖侯府频繁走动,这两人也不值得令谁如临大敌,真正值得提防的,还是戴大人。
她也便悄声叮嘱庄岩道,等回头不妨将那些戴大人都熟悉的暗线或是事情迅速改头换面一番。
“也省得他早就知道温靖侯府的根底,今后再借着这个优势对付侯爷与你。”
作者有话要说: (づ ̄3 ̄)づ╭?~
☆、第102章 真相
既是孙氏早些天已经死了,眼下连丧事都办得差不多了,苏驸马被平乐长公主逼着致仕一事便再也拖不得,据说眼下他已经正式上了折子告病,只等着内阁和皇帝批红了。
可那戴大人却又在此时被秦阁老拉拢了去,这岂不是苏驸马还未成为闲人,便又叫温靖侯府乃至大皇子多了一个敌手?
尤其是戴大人往日又与温靖侯有着颇多走动,还有颇深的交情在里头,那么韩宓又怎会不怕他知晓得太多,将来就很容易抄了温靖侯府的后路?
譬如温靖侯虽是面上与一些武官交好,实则还暗地里结交了些许文官呢。
那戴大人既知晓这些官员的底细,又本就是都察院的右都御使,那他若是指使哪个手下出面弹劾这些文武官员,一旦弹劾成了,岂不也是温靖侯的损失?
而那都察院过去既有戴大人在,温靖侯必是以为言官一路已在掌握之中,至少不会出现他交好的一方被人弹劾之事呢,又哪里会有一点点防备!
庄岩听罢韩宓的话便笑了,直道宓妹妹真是缜密:“……早些天我的人才发现戴大人可能要反水,何家大表舅推荐给我的两位先生便也这样提醒过我了,两位先生与宓妹妹的忧虑几乎不差。”
却也正是他早早发现了戴大人的反常,外加上两位谋士的提醒,便使得他能及时将事情讲给了他父亲与大皇子表兄知道,这两位也都提早有了防备。
只是这防备的细处他却不便对宓妹妹讲了,毕竟这其中有一部分是大殿下出的手,还有文阁老与门生们的贡献,这都不是自家可以宣扬的,他就笑着叫她尽管放心。
好在韩宓既是经历过前世的,当然也明白温靖侯父子的为人与做派,她又怎会不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她就笑道她自然是放心的:“既是大舅舅推荐给你的两位先生都不错,岩哥哥以后遇事尽管多与他们商量。”
等她说罢这话却又不免有些怅然——若是大舅舅这一次回来也不用再走了该多好,可惜还不等二舅舅到得京城,她与她娘便已将大舅舅送走了,他在前天一早便已启程回了西川。
她便在笑罢之后又叹了口气,这才又悄声问庄岩道,既是宋二哥明儿一早便要去四武营报到,是不是你已经从文阁老那边得到了消息,苏驸马这一回的自请致仕已是板上钉钉了,内阁一定会准,皇帝也一定会准。
话说那平乐长公主虽然也有把柄在苏家手里握着,她那“奸夫”秦子程毕竟已经死了,还死了有十来年了,与苏驸马有过苟且的孙氏也已经死了。
说起来那苏驸马若不是因为这个,也未必真会善罢甘休,不但张口便答应了长公主的要挟,如今也真上了称病的致仕折子。
毕竟新鲜的绿帽子与陈芝麻烂谷子不一样,他若还愿意继续顶着这顶无凭无据、再也无从查证的绿帽子,分明是与自己过不去,还会彻底连累苏氏一族。
相反他若是同意了长公主的“无理要求”,哪怕他就此再无实职在身,至少他还能继续做他的皇亲国戚,苏家也还会因此继续鼎盛几十年。
那么韩宓当然也愿意相信苏驸马聪明一些,选择放手、不再与长公主如何做对,如此他才能顺利致仕,令温靖侯与大皇子少上一个敌手。
这之后她只需要与庄岩齐心合力对付那些新跳出来的鬼魅便好,不论哪个也会比苏驸马好对付得多不是么?
庄岩越发轻笑起来,笑他的宓妹妹既缜密又敏锐。
他不过只跟她说了一句“宋骁明日要去四武营报到”,她便已经猜到苏驸马这一回致仕必成了?
他也便一边笑着一边轻声告诉她,为了叫苏驸马的致仕不被皇帝驳回,平乐长公主前两天便去宫中请罪了。
“我也是今日一早才听说,长公主到了皇后娘娘面前,便将孙氏与苏驸马的劣行抖落个干净,又哭着喊着求皇后娘娘替她做主,否则便要去太后娘娘的陵墓前一头撞死去。”
“虽说这请罪却全然没有一点点请罪的样子,说是要挟也不为过了。”
“可她到底是皇室公主,又是皇上的亲妹妹不是么?她是君,驸马是臣,哪有君叫臣受了委屈、臣还敢还手的?”
这话再说白了呢,就是即便平乐长公主在婚前与秦子程有过肌肤之亲,在皇家也早已不是秘密——虽然庄岩也是才知道不久。
可那苏驸马竟敢为此便与弟媳妇私通,还自以为他既抓了长公主的把柄,就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因此上就算皇后娘娘不想为此替长公主与皇上求情,却也得将话原样儿回禀到了皇帝跟前;更别论皇后娘娘还很愿意做这个事儿,很愿意传这个话儿。
皇帝当时便气得甩了袖子,脸色也被气得铁青,若不是皇后娘娘拦得紧,他当时便得下令将那驸马苏寅生捉到宫里来,再狠狠敲上三五十棍。
谁叫当年下旨替平乐与秦子程悔婚,是皇帝被太后逼着做出来的?等他问过了苏家的意愿,下旨叫平乐改嫁给苏寅生的也是他?
要知道皇帝当时被太后逼得实在无奈,又不想自己做这个欺骗苏家的恶人,便已似是而非的给苏家递过话儿,说是平乐与那秦子程……苏家可并不曾嫌弃呀!
敢情苏家这是先做出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乖巧样子,想要先尚了主、做了皇亲国戚占了便宜再说,多年后又反悔?
这哪里只是打了平乐的脸,这根本就是连他这位皇帝一起打了,还有已经作古的太后娘娘,也被苏家打了个不善!这可是天大的欺君之罪!
韩宓听到这里顿时再也忍俊不住。
原来她与宋千红胡猜乱想的那些……关于平乐长公主与秦子程的这事那情,竟然都是真的呀?
而皇家竟也早就知道平乐长公主已经怀了秦子程的孩子,却还要叫她嫁给苏寅生?
这真相说起来虽然是一笔再烂不过的糊涂账,却糊涂不到她韩宓身上;那苏寅生却因着他与孙氏的苟且被长公主揭穿,就成了出尔反尔的小人,又令皇上对他无比厌恶了?
那这岂不是叫他再也翻不过身来,不论是将来的十二团营总兵,还是五军都督府中军都督,对他来说都成了镜花水月,实在令人拍手称快?
这可真是太好了!这实在是她回来后的这些天来听说的、最好的一个好消息!比那孙氏横死还好上几分!
韩宓便难免越笑越想笑,不禁就笑倒在庄岩肩上。
若不是两人还都年纪小,远远还未到成亲的年纪,她几乎都想在他脸上印下个唇印了。
她娘不但怀了身孕,她娘还健健康康的活着!
那孙氏却已经死了,连尸体都快臭了,那苏寅生也再顶替不了温靖侯在朝中的官职了!
她和庄岩离着他们的幸福越来越近了!这幸福还是完完整整的一辈子!
庄岩却是不知道她为何会笑成这样,想当初他才听说这个消息后,他可是一点笑容都没敢露的,毕竟这事儿里牵扯的全是皇家秘辛,更有他皇后大姨母的叮嘱……
可他旋即就不再想了——只要宓妹妹高兴,便比什么都值了,不是么?
再说她那张娇嫩的小脸儿可正靠在他肩上呢,他若在此时还只顾得埋头苦想,想她为何这么容易快乐,岂不是白白辜负了这等好光阴!
他也便贪婪的抽了抽鼻子,深觉得宓妹妹发间与脸颊上的香气再好闻不过了,既有淡淡的花香,又带着些甜甜的奶香,竟是许多年也不曾变过。
他的肩膀也就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动一动便会阻止了她开心的微笑。
若是可以,他真愿意彻底奉献出这个肩膀,叫她一倚便是永生永世,他永远都不会嫌累。
只可惜这条路到底是有尽头的,尽头便是韩宅的大门口。
庄岩就觉得还不等宓妹妹将他的肩膀靠热,马车便已停了下来,外面刚响起了韩家门房喊着车门槛的声音,她已将头从他肩上抬了起来,还迅速坐直了。
他难免有些遗憾的想着,宓妹妹家为何不住得远些再远些,这样她便能多在他的肩膀上靠些时候……
不过再想到如果韩宅离着温靖侯府太远,她去汀兰馆上学便会累得多,等下了小定之后……他再来瞧她也便得多走很多路,每一次的相见都会变得更遥远,他就摇头笑了。
等他笑罢之后,却也不忘悄声嘱咐她,方才那些话万万不能再入谁的耳朵。
“皇后娘娘差人出来传话时,本不想将经过学说得太细致,却又怕我父母对苏寅生不放心,将来还要分出心来、提防着他重新起复,这才冒着风险透露了皇家陈年秘辛。”
韩宓登时一脸懵懂:“什么皇家秘辛?岩哥哥这一路跟我说什么了,我怎么一句都记不住了?”
“难道我不是在赏花宴上累得不善,上车后便靠在岩哥哥的肩膀上睡着了?”
庄岩叮嘱罢她那几句话后,已是准备要扶她下马车了,闻言顿时笑喷,那已经伸出来要扶她的手也笑得再也端不住。
宓妹妹还真是调皮!
作者有话要说: (づ ̄3 ̄)づ╭?~
☆、第103章 诬告
其实算起来不论是孙氏的死,再或是孙连堂与那苏寅生都没得到什么好下场,任谁都不好再起复,哪一桩哪一件都已是快得超出了韩宓的预料。
只因在她的前世时,在庄岩坠马的噩耗传来之前,这几人都不曾真正暴露。
虽然她也早知道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却从未将他们当成过温靖侯府与大皇子的真正敌人,而她又与孙家、与苏驸马很少交集,当然也就更不曾起过一点点提防之心。
再换句话说,就是她的目光曾经无比短浅,心思全被锁在了内宅。
她一直以为孙氏只是图谋她娘空出来的正室之位,哪怕捎带手又为苏樱夺走了她的高门亲事,这一切也都只是内宅间的争斗罢了。
那么现如今眼见着孙氏已经彻底成了一堆臭肉,马上就要被一捧黄土掩埋了去,那苏寅生与孙连堂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这天夜里的韩宓突然就体会到了,什么才叫兴奋得夜不能寐。
要不是她娘早猜到孙氏已死,又怀着身孕不能太过高兴,韩宓真想从自己的床榻上爬起来,再一路跑到正院正房里,好好偎依在娘的怀抱,娘儿俩兴高采烈的分享一切胜利果实,一聊就聊到大天亮。
第二日一早的韩宓便难免带了些没睡够的疲惫,好在这疲惫也难掩她的眉飞色舞,她这模样儿落在何氏眼里,就令何氏万般心疼起来。
这丫头定然当她这个做娘的什么都不知道,还将一切都自己默默扛了?
其实那丁香为何先被老爷送去了良乡,随后又被送回了山东老家,那连氏又为何速速打消了过继的心思,这可都是宓姐儿的功劳呢。
她既是从不曾真被蒙在鼓里,又何曾不晓得宓姐儿的辛苦?
还有那孙氏之死,那孙连堂的断腿……她大哥何凤亭还在京城时,可都详详细细给她讲了。
等他讲罢这些,更是不止一次告诫过她,说是宓姐儿既然有这份能耐,做长辈的便不能将她辖制了,以免再叫孩子无所适从,甚至再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可就越发不美了。
单说这京城中的勋贵高官之家那许多纨绔,又有哪个天生就是纨绔?
还不是家里没教好,便叫本该是鲲鹏的材料变成了小白兔,甚至变成了过街的老鼠!
话说何氏刚开始时也不理解她哥哥这番话,更是对那“鲲鹏”的说法不以为然,谁叫这些话听似不错,却是实打实教养男孩子的法子。
自家老爷不过是个小小五品官,哪里就用得着宓姐儿一个女孩儿家冲在前头、替自家冲锋陷阵了,不但要管着韩家内宅,竟还学着男人家、将手伸到了外头去?
就算自家后宅不很清净,不是还有老太太和一干忠仆在么,她何氏不也不曾将那些燕窝阿胶当做好东西么,这一大家子还能被谁骗了去?
那外头的事儿也自有自家老爷韩云枫决断呢,他决断的好也罢坏也罢,哪有叫女儿悄悄给他做帮手、帮着他各种善后的道理,他这个大家长却只需坐享其成?
因此上何氏虽然看似将何凤亭的劝告接下了,心里也不是没为韩宓悬着心。
她倒不怕别的,她只怕宓姐儿被她放纵成野丫头,明明是个女孩儿家却偏要操心男人该操心的事儿,再惹了温靖侯府的嫌弃来……
可也就是她大哥何凤亭临走前又跟她说了一番话,令她登时茅塞顿开。
宓姐儿将来可是温靖侯府的世子夫人,哪能当成一般的闺阁女孩儿教养?
若将孩子养懦弱了,或是养得太过良善,哪里扛得起温靖侯府那一大家子事务!
再说何氏这些日子也深深的明白了,别看她已是很久不插手后宅中馈了,又仗着有老太太在,便更可以安心做那甩手掌柜的;其实偏偏是她,才是宓姐儿出手诸事的第一受益人。
再换句话说,宓姐儿若不是为了她,还巴不得娇养在闺阁里,哪里就得操心成这样儿了……
何氏也便再顾不得自己已经微凸起来的肚子,就站起身来亲自给女儿盛了碗牛乳粥,再给女儿面前的小吃碟里夹罢素馅小蒸饺,又夹了个红豆包。
韩宓眼见着她娘怀着四个多月的身孕还如此轻盈,显然是身体不错,心情也不错;她就不但不曾出声阻止,还越发笑逐颜开,连声喊着娘快坐下陪我一起吃。
“祖母方才在厨房吃过了呢,眼下已是带人出去采买新鲜菜蔬了,等娘陪我一起吃完,我便得上学去了。”
何氏闻言也笑了——这老太太这都来了快一个月了,还是如此闲不住,哪怕知道自家饭菜干净得很,不用老太太再亲自一样样尝过,菜蔬也要亲自采买?
这时再想起连氏在的那些天,老太太处处都将连氏看得紧,即便这位弟媳妇偶有流露将颂哥儿过继的意思,也都被老太太及时出言阻止了,何氏的心头难免又是一暖。
她就忍不住在心底道,单只看老太太和宓姐儿的面子上,看来也是时候学着原谅老爷了,更别论她肚子里还有个小的……
只是这时的何氏又哪里想得到,也不过是韩宓才上了马车赶往温靖侯府的路上,自家老爷的顶头上司、顺天府知府便接了一份状纸。
那状纸写了洋洋洒洒几大篇,正是状告韩云枫这位同知老爷的,告他不但强占民女,以他□□强做自家妾,还在良乡强占了八十亩农田。
等韩宓得到这个消息后,已是在汀兰馆上罢了上午课;听得栓柱说还请大姑娘放心,此事并不曾传到太太耳朵里,而是先来与大姑娘通个气儿,她便抿嘴儿笑了。
别看她只是个女孩儿家,前世再是金家大当家也不过打理打理生意,她也懂得这状纸虽来得蹊跷,却也不值得畏惧不是么?
那么只要她娘不会被这事儿烦扰,她还有什么可在意的?
她就笑着告诉栓柱道,你这便回去告诉你爹你娘,尽管继续瞒着太太和老太太,只因这实在不算什么大事儿。
“咱们老爷哪里纳过妾?那三个通房丫头都只有卖身为奴的死契,任谁也拿不出在官府备过案的纳妾文书来,那头一条罪状便不成立。”
再说这也不是自家对手头一回出这个昏招儿了,当初那卫木匠一家不就被孙连堂收买了去,想用“强占民妻”打她父亲一个措手不及?
就连丁香头些日子从良乡的庄子上逃出来,身后立刻便被跟踪上了,对方想要拿住的不还是差不多的把柄?
这一样的把柄还真是用起来不嫌烦,再一再二又再三,这猪一样的对手就不怕她韩宓早就有了提防?
“至于说咱们老爷在良乡强占农田,老爷既是先做了几年推官,家里的产业哪一个少得了正经文书,又有哪一处产业敢落在老爷的名下?”
见得栓柱的神情虽然还有些懵懂,却又带了些不赞成,仿佛是不赞成她一切都以猜测为准,韩宓越发笑个不停。
看来这小子最近跟着庄岩的人手学习如何替她办差,还真是没少长进呢!
等她笑罢了便告诉栓柱说,良乡的庄子本就是太太的陪嫁:“太太头些日子又将它给了我,不论谁拿着这个罪名去告老爷也是告不成的。”
“告状之人若是明知这个却偏要指鹿为马,那便也不止是民告官先挨上三十大板的臭规矩了,诬告还要另加五十大板才作数。”
栓柱闻言却不由得更加急了:“既如此……等那告状之人知晓了这些又改写了状纸,被告的岂不就成了大姑娘您了?”
大姑娘可是姓韩的,是自家老爷的亲闺女!亏得自家姑娘还笑得出来!
韩宓这才知道栓柱是在着急什么,又为何不赞成她说的田庄不在老爷名下——不论被告的是哪个,只要都是韩家人,她父亲也逃不过。
那若等原告将被告真改成她,她就得以一个未出阁女孩儿家的身份去接受官府询问,这事儿或许更闹大了,在栓柱心里,真还不如就叫韩云枫当这个被告。
可不论那份状纸上的被告是谁,她既清楚这本就是诬告,又怎么会叫那原告得逞?
这分明就是秦阁老那厢的人手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先是鼓动了丁香带着身孕逃回城内韩家、再闹个一尸两命不成,告她父亲一个草菅人命也不成,这才又差人离京将卫木匠一家找到了吧!
她就对栓柱摆手道,正是因为其中一个被告极可能成了我,告老爷强占民妻那一条又不成立,告老爷强占农田更不成立,我才说这事儿并不可怕。
韩宓赌的便是这一告,分明只是秦阁老想要借刀杀人,借助李知府李大人成为他打压韩云枫的得力人手,而不是真想达成告状成功的目的。
那李知府虽然早对韩云枫生了忌惮,充其量也就是将状纸压下、再在韩云枫面前卖个好罢了;虽然卖好的背后或许还包藏了“把柄在握”的得意,却也不过如此了。
……等栓柱走了后,韩宓便叫绿芽替她去寻明月,再叫明月将庄岩请来跟她说话儿。
两人见面后,她便将今日发生之事与自己的猜想全都竹筒倒豆子跟他讲了,又难免软声笑着求他道:“……岩哥哥快派个人替我去查一查,万一我猜测错了也好及时补救呢。”
庄岩将话听了一半时,便已替她替韩家捏了一把汗,本就巴不得赶紧派人替她将此事平息了去呢,闻言还有什么迟疑的?
这就更别论那秦阁老还可能在此事中掺合了一手儿,若不就此叫他那一派吃个暗亏,这干人往后岂不越发将温靖侯府当成软柿子,接下来要对付的便是庄家了!
他便笑着叫她放心:“我这便差人去顺天府府衙寻李逢春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づ ̄3 ̄)づ╭?~
☆、第104章 姻亲
论说庄岩也想过,既是连宓妹妹都已猜到,那份状纸也许是秦阁老派出的人来诬告韩云枫,他便不该差人明目张胆的往顺天府府衙去,而是最好派了人暗地寻访,也免得打草惊蛇。
可是宓妹妹也说了,良乡的庄子本是何家表姨母的陪嫁,并不是表姨母嫁到韩家后再置的产业,他更清楚韩表姨夫是不曾纳过妾的。
那么他与其叫人先去暗查指使诬告之人是谁,还不如先在顺天府知府李逢春那厢软硬兼施一番,也好叫这位知府大人知晓那两条“罪名”不实之处,先将这状子驳回再论。
而若能尽早叫这位李大人知道,他不过是被人当成了刀,对付的并不止是韩同知韩云枫,韩同知的背后还有温靖侯府,这位大人若是不傻,又怎会再拿着那状子当把柄?
再说李逢春对韩云枫再如何忌惮,如何不懂不实的罪状便等同于诬告?若他非得拿着这份诬告不放,反而是授人以柄了不是么?
这般一来也便能先叫韩云枫少了一份忧虑,又令主使之人丢了刀,之后再慢慢查实这主使究竟是谁也不迟。
庄岩也便在做出这个决定后,就又给韩宓细细解释了一番缘故,仿佛生怕她不同意这个决定,或是埋怨他不分主次。
韩宓闻言便笑了。
其实她才不在乎她父亲那厢有没有因此忧虑呢,要不然她也便开口求岩哥哥替他分忧了,譬如早些请李知府将那状子驳回了去,又何止是只请岩哥哥查证主使?
她那位好父亲是不曾正经纳过妾,更不曾强占过他人之妻。
可他也没闲着啊,自家后宅西小院里住过三位通房,哪个不是他收用过的?
若能在此事上再给他一个大教训,甚至叫他为此被上司压制得灰头土脸,不是他活该么?
只是她也记得,岩哥哥早些天还提醒过她,父慈女孝、家庭和美是韩家兴旺的根本。
万一叫别有用心的旁人从她这里得知韩家连父女都反目了,韩家岂不是更成了有缝的鸡蛋,是个苍蝇都想钻了?
更何况眼下要钻韩家缝隙的可不是旁人,极可能是秦阁老那一派,那些人可不止是她前一世过得凄惨的始作俑者,他们还害了温靖侯父子。
那若是就此便与这一派人明里对上,这也未必是件坏事。
要是能此时就叫对方吃个亏,温靖侯也会对这些人多加提防,这还真是两全其美呢。
她也便轻笑着点头道,我都听岩哥哥的:“岩哥哥说这事儿该怎么打理便怎么打理吧,我和我父亲便坐享其成了。”
“只是我也想提醒岩哥哥一声,如果你的人真查出来这件事是秦阁老那一边搞的鬼,你可别忘了跟侯爷禀报清楚。”
“谁知道这些人害我父亲不成,会不会又翻头来害侯爷?”
她还是那句话,温靖侯再是大秦朝数一数二的武将,论勇猛不输于人,对付起心眼儿极多的文官来,只要轻敌,难免吃亏。
那么既然她都从她父亲被诬告的事儿上瞧出秦阁老一派的黑手了,她还能允许这只黑手再伸到温靖侯府来?
而庄岩既是在何凤亭未曾离京前颇多受教,何凤亭还将自己的两个谋士留给了他,这两位先生这些天可没少给他上课,他又怎会不懂韩宓的意思。
他就笑着应了,说是等今晚他父亲归家后,他便去跟父亲深谈一回。
只是别看话是这么说,庄岩的笑容里也难免掺杂了几分愧疚,愧疚于宓妹妹要不是定给了他做未婚妻,想来韩家也不至于因此深陷派系之争。
想必宓妹妹也是心里明白的,她却不但丝毫不怪他,不怪温靖侯府,还时时刻刻都想着提醒他,提醒温靖侯府如何提防对手,连请他去暗查对手也被她说成了求他,这还真是叫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了……
那他能做的也就是尽快为她分忧,尽早的将韩家从这些争斗中择出来吧。
……既是庄岩暗暗下定了一切尽快的决定,这之后不过是申时正,他派出去面见李逢春李知府的人也回来了。
这时也恰巧正是汀兰馆散学时分,庄岩便来汀兰馆门外寻韩宓,见面就笑着告诉她,宓妹妹猜得果然十成准。
“那秦阁老既是熟知大秦律法,他又怎会不知告状必要有确凿证据?”
“那他派出来诬告表姨夫的人,便得手握表姨夫纳妾的文书,外加将良乡那块八十亩地的原主儿收买来吧?”
可此事正如宓妹妹所说——秦阁老的人到底改不掉那块地在十几年前就已卖掉的事实,亦改不了买地之人是宓妹妹外祖何家的事实,更歪曲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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