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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欲碎(步蟾)-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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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牵衣将先前的推断说了一遍,金雨朵方才松了口气,略带欣慰地道:“牵牵能想到这些,表示已经没事了。猜的没错,但是,金鱼姐姐要先跟姑姑姑爹商量,才能把锁片给牵牵看。不然……”

    她脸色有些黯淡,但很快又恢复如常,道:“家里这些事,牵牵不要担心。灵婴楼护法的事与咱家是没有关系的,他们闹几天,由他们闹去。”

VIP章节 87喜欢就不能后悔

    关护法的事情与梅家无关;就不会闹到梅家来吗?

    梅牵衣没那么乐观。事出江湖,梅家在江湖就脱离不了干系。她必须要弄清楚梅家与关护法到底有什么关系;能让这么他们都如此肯定关护法被关押;与梅庄无关。

    院子里遇上了也正在找她的梅青玄夫妇;梅牵衣才刚要开口;梅夫人就过来挽住了她,回过头来对金雨朵道:“小金鱼,姑姑要跟牵牵说点事,一会再让她去找你?”

    梅青玄跟着笑呵呵地补充梅疏凝在前厅;金雨朵便微热着脸笑着跑了。

    “娘;什么事?”直到金雨朵的背影消失;梅牵衣回过头来,问梅夫人。

    梅夫人挽着她,往她住的小院走去,边走边斟酌道:“娘和爹商量了一下,有些事,是该让牵牵知道的。”

    回到小院,冬枝斟上茶之后,就关上门出去了。黄昏时的小院尤其安静,窗外一片金黄的叶子悠悠飘落,落在窗棂上,便舍不得离去了,像是知道屋里的人谈论着什么重要的话题,专门要偷听一样。

    只听梅夫人温婉的声音在寂静中轻柔地传出来,如一首忧伤又低缓的曲调。“牵牵小时候,被娘弄丢过一次。牵牵还有印象吗?”

    梅牵衣点点头,道:“上次在钟山之上,娘曾说过。”想起当时梅夫人伤心悔恨的表情,她伸手过去,又道:“那只是个意外,娘不用放在心上,看我现在好好的。”

    一句话,梅夫人眼眶又红了,点着头含泪微笑着,道:“好,只要牵牵好,什么都无所谓了。”抬袖抹了一把眼泪,她又道:“那是听娘说的。娘是想知道,后来的事,牵牵自己记得多少,知道多少?”

    梅牵衣皱着眉头仔细回想,大脑一片空白,想了半天没结果,她拿拳头捶着脑袋,摇头道:“什么都不记得了。”

    梅青玄“哎哟”一声,抢下她的拳头。“牵牵的小脑袋打的不疼,爹可疼了。”

    梅牵衣笑笑地抽回手,在梅青玄头上轻砸了一下,抿嘴笑道:“打爹不疼。”

    梅夫人见他们父女俩打闹,又沁出湿润泪意也干了回去,道:“那时候牵牵年纪小,不记得是正常。娘今日就是想跟牵牵说这事。”

    梅牵衣听到这话,正跟梅青玄闹着的拳头顿时停在了半空,回过头来,以为自己听错了,道:“娘,你说什么?”她娘亲处心积虑不惜让她记忆减退也要让她忘记当初的事,家里人更是对此讳莫如深,绝口不提,怎么突然又主动要跟她说这事了?

    梅夫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将她胸前垂着的一缕青丝摆正,道:“牵牵不记得这些了,娘现在就要跟牵牵说。牵牵后来……被灵婴楼抓去了。”

    “咯噔”一响,梅牵衣觉得心中仿佛有根弦断了。梅夫人幽幽缓缓的声音传入耳朵,也像蒙了一层膜一样,嗡嗡嗡嗡地,听不分明。

    “现在江湖上传言,说灵婴楼当年在中原走丢了一个护法,怀疑是被江湖哪个门派关押起来了起来。那个护法就是做那个什么‘时空穿梭’的邪门研究……当年,就是他抓走了牵牵……”

    脑海中的嗡嗡乱叫陡然爆炸了开来,梅牵衣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瞪着梅夫人,身体忍不住颤抖着,极力地压着内心的狂乱。

    梅夫人一见她这模样,顿时慌了,伸臂揽过她抱在怀里语无伦次道:“是娘不好!娘不该跟说这个。牵牵不能想就别多想!就只有这事,娘要说的就只有这点。牵牵别想了!”

    娘亲在她耳边不断地安慰哄着,梅牵衣深吸着她身上的馨香,宁静又安全,她努力让狂躁的心情平复下来。良久,她那瞪得赤红的双眼才渐渐好了些,伸手反抱着梅夫人,在她怀里闷闷地道:“娘,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梅夫人又安慰了她很久才放开来,确认她真的没事后,松了一口气,道:“牵牵长大懂事了,很多事娘已经顾不过来牵牵了。把这件事告诉牵牵,是想让牵牵知道,现在江湖中怀疑当初那个关护法没有死,到处都在找他……他日如果有人来找牵牵,牵牵要心里有个底数,知道该怎么应付他们。”

    她是当事人,原来是这个意思!关护法是因为抓了她,所以被当初营救她的梅庄和江湖几大门派打败了,然后不见了。

    “娘,那个关护法真的是被哪个门派关起来了吗?”

    梅青玄接过话头,笑道:“不知道哇。当时爹和娘看到牵牵,哪还顾得了别人怎样了?有人说是关了起来,那就是吧,谁叫他姓关呢?”边说着,伸手摸在她的头上,不知想着什么,一向嬉笑的弯眸里也露着怜意。

    梅牵衣心里惊极反静,至此全明白了。没人会怀疑是梅庄关押了关护法,因为当时那个时候,关护法若是落在了梅家手里,绝不会有任何活命的可能。

    梅青玄夫妇离开后,梅牵衣站在窗前,望着飘飘摇摇落下的黄叶,心思如潮地奔涌不息。爹娘只知道她被关护法抓去了,却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抓。展凉颜说,关护法来中原,是为了的“飞梁锁燕”。这夫妻二人死后,留下了孩子的展凉颜,由他义父展腾带着东躲西藏,躲着灵婴楼的追踪。但后来他被灵婴楼捉住时,却只被当作了一个寻常的少年。因为,他遇到了朵朵,朵朵代替他被抓了。

    而她,是那个被抓的人。

    她叫“牵牵”,他怎么会记成“朵朵”?还是,爹娘其实弄错了,她并没有被抓。或者,这其实是两件事,只是凑巧而已,她和那个朵朵同时都被抓了。

    望着梅夫人离开的背影,她极想追着问一句:娘,我小时候,可是还有个名字叫“朵朵”?

    她不敢问,那呼之欲出的答案,她宁愿不知道,宁愿从来都不知道!展凉颜喜欢他的朵朵,爱极了他的朵朵,所以对朵朵以外的人毫不留情,包括他的亲生子,他都可以不屑一顾。

    她宁愿是这个结局啊!

    晚来秋凉,她一身单衣站在窗口,望着窗外随风飘落的一片片黄叶,枯黄,再无生机。当她视线逐渐开始聚焦时,那枯叶摇落中,竟然有一抹春绿的影子,新柳一般,在满目黄叶老树中,就他醒目。

    眼泪就那么不知不觉地滑落脸庞,她哽咽一声:“谭二哥。”

    谭中柳听到她这一声轻唤,手中笔墨一收,便跃到了窗前,正笑嘻嘻地要说话,乍然看到她眼中的泪滴,惊了一惊,抬袖帮她抹掉,道:“牵衣,怎么了?”

    梅牵衣隔着窗子把头埋在他怀里,使劲地摇头。谭中柳身材高,梅牵衣这一扑,打落了支窗的叉竿,窗户扣在他后肩,前面又是心上人的软玉温香,一压一挤的处极不舒服。他索性一伸手,将那窗户摘了扔在一边,将梅牵衣整个儿从窗户里抱了出来,毫无间隙地抱着,任她在怀里哭个够。

    周围风吹叶落,摇着树叶沙沙,远处一盏一盏华灯接连亮上,将这渐浓的夜色冲的暗了不少。谭中柳抬起梅牵衣的脸,在她红红的眼眶下轻轻摩挲两下,问道:“牵衣,怎么又哭了?”

    梅牵衣用脸颊在他掌心蹭了蹭,望着他模糊又清晰的面容,问道:“谭二哥,有一个问题,我想再问这最后一次。”

    谭中柳眨眨眼,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一本正经地道:“什么问题?”

    梅牵衣被他滑稽的表情逗得笑了起来,抿抿嘴,她问:“谭二哥,你为什么喜欢我?”

    这个问题,她其实问了他好多遍了。他总是有法子让她相信,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值得所有人喜爱,不喜爱的都是因为没有看到她的美,她的好。他老说,这世上,只有他看到了,只有他看的最清楚,看到牵衣有多美,又有多好。

    那时候,她老想着,她这么美,这么好啊,展凉颜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呢?

    她若有什么美,有什么好,那为什么他爱的朵朵其实是她,她这个人也明明在他身边,全身心都送到了他面前,他却不屑一顾,只顾念着他自以为的朵朵,爱的生死不渝。

    谭中柳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看着她红红的眼眶,中间嵌着的黑珠儿幽亮幽亮的,清泉一般,深潭一般,所有的情绪思想全在里面,他看得一清二楚,却又混乱模糊,什么都看不懂。

    半晌,他低下头来,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道:“因为我喜欢牵牵的眼睛。”

    梅牵衣嘴唇嘟起,不满意地皱眉。正要开口,唇上一暖,又被他堵上了。辗转两下,并未深入,只是将她微干的双唇染湿了些,他又道:“因为我喜欢牵牵的唇。”

    如法炮制,他再往上吻着她的鼻尖,她的眉毛,她的额头,再往上她的头发,每吻一下,再停一下,告诉她:“因为我喜欢牵牵的鼻,喜欢牵牵的眉,喜欢牵牵的额,喜欢牵牵的发……”

    最后,他执起她的手抬在唇边,同样的亲吻,抬眸望着她道:“喜欢牵牵的手。”握着的手没有再放开,他重新拥起她,道:“若牵牵还想知道更多,那我们就要回房了。”他语意带笑,将刚来营造出来的款款暧昧深情添了一笔快活之色。

    梅牵衣的脸颊红了红,心跳不自觉地擂起鼓来,把头埋在他心口听着,她道:“那谭二哥,你喜欢我,就不能后悔了。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你又知道了什么,你都不准后悔!”就算你也看到了那个未来,也不准后悔。这一次,我会好好待你,请你相信我。

    谭中柳笑了笑,奇怪地道:“谭二哥求之不得,怎么会后悔呢?”他赌誓道:“无论将来会成什么样子,谭二哥喜欢牵牵,都绝不会后悔。”正经的说完,眉眼一挑,又道:“那,牵衣既然怕谭二哥后悔,谭二哥可是一直等在这里,牵牵什么时候嫁给我啊?嫁给我了,谭二哥就是想后悔都不能了。”

    得到他的保证,梅牵衣的心稍稍安定了些,笑眯眯地回答道:“等哥哥和金鱼姐姐成亲,谭二哥就来娶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步步今晚要回北京了,因为妈妈情况已经稳定了,因为爸爸不让再留了,因为步步留着也是多余没用的。

    这几天看着爸爸妈妈,步步不知道该相信的是爱情,还是亲情,或者两者都有。

    老想着,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若将来步步老了,生病了,也有那个人能这么照顾步步,那现在也想趁早嫁了。【嗯,步步也会那么照顾他的。

    :…)

VIP章节 88朵朵又怎样

    梅疏凝和金雨朵的婚事没那么顺利;谭中柳自然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娶到梅牵衣回家,因此依然借住梅庄,等着他盼着的大日子。梅牵衣细思之后,向梅青玄夫妇问了当初帮助梅家的门派名单,结果梅青玄夫妇也写不全那个名单。

    “当初一找三个月,大江南北声势浩大;到最后江湖各路马都过来帮忙了;爹哪里注意到都有什么门派了?”梅青玄抢了妻子面前开口;不欲再让她回忆起最后的结果,他语调轻松快活;像那只是一场戏耍江湖的娱乐游戏。“不过;最初爹写过信的都记得;牵牵要不要?”

    拿到那个名单,梅牵衣大致浏览了一下,都是江湖数得过来的大派。看来当初楚凤歌真的把他们家逼得很惨啊。

    谭中柳从旁边忽然冒了出来,看了那名单一眼,顿时笑了,道:“还有家那两个老头啊。哎,他们可终于是做了件最称心的事了。”

    梅牵衣将名单折起来,揣进怀里,回头朝他道:“谭二哥自己不听话,倒说起爹娘了。若是他们,也不会称的心做事。”

    谭中柳一听,顿时苦起了脸,道:“惨了。将来咱们的孩子,也要跟他爹一样可怜了。”

    梅牵衣脸一红,嗔道:“谁跟‘咱们的孩子’?”身一旋,随着一缕清风铃动就走。谭中柳将她拉回怀里,一本正经地道:“牵牵,成了亲是要生娃娃的。咱们成亲,自然会有‘咱们的孩子’。”

    梅牵衣脸烧得更厉害,只觉得从他身上嗅入鼻尖的淡淡墨香都成了暧昧,伸手推开他,转身就跑,银铃叮叮地响个不停。扎头冲进院里,差点将端水的冬枝撞倒,她也顾不得去扶她一下,再冲进屋里,锁上门。方才停下来靠门后,平复噗通乱蹦的心脏。捧了捧发烫的脸,热烫得叫她直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但双手却是冰凉。

    谭中柳很像爹爹,将来也是会疼孩子的吧。她这么想着,手无意识地覆上小腹,心慢慢凉却下来。孩子啊,曾经这里也是有个孩子的吧,却被他爹娘亲手杀了……

    她可以重来一次,让伤心绝望的爹娘安度下半生,让伤残的哥哥能牢牢拥抱他的心上,让痴情的谭中柳能得偿所愿,让死她剑下的能有再有个明天,让她曾搅起血雨腥风的江湖稍作天晴……她可以尽她的一切努力来弥补和避免那些错事,却无法再给与那个来不及见到世面就死亲生爹娘手里的孩子一个睁眼的机会。

    手背忽然一暖,是一个略嫌粗糙的掌面。她条件反射地抽开手,睁眼一看,站面前的竟然是展凉颜。

    他一身白衣俊逸,两根银带顺着发丝垂落颈侧,更衬得他面如玉静。看着她时,眉目温柔,眸中既怜且疚,还有深深不见底的忧思。

    她不自觉地微皱眉头撇开眼,道:“怎么会这里?”被他堵门后,那压迫感实难受,闪身避过他,顺了顺心情,回头发问:“戚寻乐呢?”戚寻乐亲眼见过灵婴楼与江湖各大门派的对峙,她指名要见的是他。

    “牵衣,仍然要嫁给谭中柳吗?”展凉颜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关心着一刻钟前走廊里看到的梅牵衣与谭中柳的私话题。

    “为什么不嫁?”既然他也是从那个“未来”回来,说话就简单多了,“这世上唯一一个无论做什么事,变成什么样的,他都不嫌弃,还待好的,没有理由不爱、不嫁。”她清淡的语气也像窗外的叶子一样,一片一片缓缓飘落,落展凉颜的心间。

    深知她所述的事实,他沉默,无语。

    他为上辈子错待了牵衣而悔恨,牵衣又怎会没有同样的负疚?可是,牵衣,不是负疚啊,无论做什么事,变成什么样的,不嫌弃的,是啊!

    他想这么跟她说,却理不直气不壮,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因为,无论牵衣做什么事,无论牵衣变成什么样的,他纵然不会嫌弃,却错了最重要的一点——他没有认出来她。

    梅牵衣静待一会,见他不说话,知道是认同了,心下稍稍安定。展凉颜这个她捉摸不定,现情况复杂,展凉颜身份特殊,她必须要争取他绝对的统一战线。从怀中摸出那张名单递出来,道:“展凉颜,当初的恩怨不想再提,也不需要的愧疚和弥补。若真觉得当初有对不起,现也应该释然了,因为所有‘对不起’的一切都没有发生。现也不再喜欢,不会再为再痛苦不堪,所以,要么,就不要再对抱有任何希望;要么若真对有心,就像当初对金鱼姐姐一样,只要她好,一切足够。知道这样说很自私,但只能这样,不希望最后们又像上辈子那样……”

    “不会的!”展凉颜上前将她一把扯入怀中,双手紧扣,她耳边轻声却郑重地保证:“不会像上辈子。牵衣说怎样……就怎样。只是朋友……也可以。就算哪天牵衣觉得碍事了,杀了也没关系。不是弥补当初对牵衣的愧疚,只是……只想牵衣好,无论如何都想牵衣好。上辈子……是的错,是没有珍惜,该罚……”

    听着一向孤傲的他这么示弱地低声下气,像是乞怜她施舍一点点的好意,梅牵衣忽觉得鼻子有些酸,不争气地眼睛起了一层薄雾。眨眨眼,将那层薄雾抹去,她退离他的怀抱,道:“不是罚。喜欢谁不喜欢谁是的自由,无论是的‘朵朵’,还是金鱼姐姐,或者……是,都没有资格去论的是非。况且那些已经过去,要关心的是现和将来。”顿了顿,她将一直拿手上的名单递给他,继续道:“这是爹给的,当初帮助梅庄的江湖门派名单,他们都有可能与关护法有关。回去后,再去找寻乐……”

    “知道的。”展凉颜接过她手中的名单纳入怀中,“牵衣不必担忧,已经有了些线索,到底是谁心有不轨,会尽快找出来。”这一瞬,他语气笃定,目□光,像是又回到了那个傲视群雄的展凉颜,而不是她面前温柔细语的。

    梅牵衣点头表示满意,道:“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也会到这里来?‘时空穿梭’之术到底真是假?”若是真的,这江湖,甚至这天下都可能乱套了。但若是假的,他们为什么会不约而同地都来了这里?

    展凉颜微愣,眸中骤显痛苦,直直地盯着她,整个都笼罩了一层忧伤的雾气。梅牵衣心中没由来地扯了一下,她忽然觉得事情或许不是她想的那样。

    半晌,忽然听到展凉颜幽幽地传来,道:“牵衣那天斥斥的对。是……杀了牵衣之后,才知晓牵衣的好,所以悔恨莫及。那天,天空变成了一片黑暗,再没有一点光明时,才知道错的有多离谱。牵衣是此生唯一的光明,却亲手掐灭了。那样黑暗的世界里,没有牵衣,没有生存下去的理由。那时候,想,如果能再给一次机会,让再见到牵衣,如果能让见到牵衣……”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无力地跌坐身边的椅子上。梅牵衣心跳如雷,瞠眸看着他,却眼神木然不知该作何感想。

    此生唯一的光明。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此时听到他这么说,还是忍不住震惊。为什么?

    谭中柳说,她是世上最美最好的姑娘,不喜欢她的是因为没有看出来。

    “杀了,才看到好吗?”她喃喃自语着,道:“杀了,然后发现比的‘朵朵’还好吗?死了,还能看到什么好?”

    展凉颜听到她句话,握着纸卷的手陡然捏紧了,像是想起来什么,他陡然抬头来,须臾那双深眸便瞠圆了,道:“牵衣,……”她能找梅青玄问来当初帮助梅庄的,那也一定知道了当年关护法抓走的是她自己,而他曾告诉她,关护法抓走了朵朵。

    梅牵衣踱步到窗边,道:“去过了地狱岛,也明白了朵朵心中的地位。展凉颜,以前一直不懂,所谓的唯一光明是什么意思。现,是懂了。所以,想提醒,与其老抓着那‘唯一光明’不放,不如去看看其他的。就像曾经,也以为非不可,现不是也有谭二哥了?”

    她基本已经确认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当初的“朵朵”一定是她。展凉颜她死后,知道了她是朵朵,所以,悔恨了。

    她很想骂他怒他气他,甚至扇他几巴掌,刺他几个窟窿。他到底有没有心,所有的一切都是“朵朵”,昨天说金雨朵是“朵朵”,他就爱金雨朵了;今天说她是“朵朵”,他又爱她了。那明天呢?若又有其他证据说谁是“朵朵”了,他是不是又要这般软语温声地去跟那个“朵朵”摇尾乞怜?该说他深情还是薄情,她完全不知道。

    气啊!简直肺都要气炸了。可是,她什么气都发出不来。甚至很庆幸,她忘记了当初的一切,不用知道,那个“朵朵”到底有多好,好到让展凉颜一辈子两辈子都只记得她,而其他,无论多好,都全入不了他的眼。

    “朵朵……不一样。”展凉颜望着她半晌,见她明明已经知道了自己就是“朵朵”,知道他其实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朵朵”,也知道了他喜欢别是因为认错了,但她偏不肯承认,像谈论外一样地谈论着“朵朵”,他的心仿佛麻木了一样,喃喃道:“牵衣不会懂,朵朵……不一样。”

    “是不会懂,不过,这都没关系。”梅牵衣回着话,把他的思维拉回来,再回到正题,道:“照这么说,其实并不是什么时空穿梭之术,而是自然而然地就回来了?”所以,她也是自然而然地回来,不是什么时空穿梭?

    对于这个结果,梅牵衣很满意。只要时空穿梭之术不存,那么,就算她是时空穿梭,也完全可以否认。但就怕那些死盯着时空穿梭之术的不肯死心,明明没有的东西硬要说有,找不到个确切答案,盲目地偏执,那才是最可怕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几章感觉都好儿女情长……

    写展渣渣说“是朋友也没关系”那段时,不知道为什么就跟着湿了眼眶。明明就很简单的几句话嘛,不知道为什么就心软了。于是,原本想牵衣发点飚的,也变成温柔对待了。

    步步回来了,今天上班,被人力资源的同事叫去母校帮忙招聘去了,晚上回来才写文,所以更晚了。

    PS:从明天开始,步步要努力把11::11:11追回来了!

VIP章节 89一意孤行剑

    说到这里;要再谈的事情就比较多了。灵婴楼的事,江湖武林的事;时空穿梭的事,“飞梁锁燕”的事;还有梅庄的事。

    “若真是哪个门派把关护法关了起来;那是他自作孽;我们也不用出手;暗中帮忙找出来就行了,料想他们也再难在江湖上立足了。只要不会威胁到梅庄;我不想牵扯进任何与时空穿梭相关的事情。”这是梅牵衣的态度;明哲保身。

    展凉颜却认为她想的太简单了。“时空穿梭之术诱惑力太大。牵衣可还记得当初在新安江上遇到的‘寂寞梧桐’童采月?那个人若真的关押了关护法;势必以此为诱饵,让那些想时空穿梭的人与他同道;他绝不会只是简单的一个小门派。”

    这一点梅牵衣倒是没有想到。回想“寂寞梧桐”童采月与丈夫吴长宁向来独行江湖,夫妻情深,奈何夫死。当时空穿梭之术暗传江湖时,她忽然与那些不知来路的杀手混在一起,要抢伤重的展凉颜。时空穿梭之术,可窥未来,可回过去,有野心,有遗憾,都想要此术,就连她绝对信得过的爹娘,听说此术可能时,都曾想过,遑论其他了。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时空穿梭已成明言,到时候,他们势力已成,可能明目张胆地利用关护法,再继续作此研究?”若是那样,到时候这江湖,可有宁日?且不说这研究会不会残害无辜,但就江湖上对此事态度,恐怕也要争斗不休了。

    “既然如此,那就先下手为强。让他们做不得那什么研究!”想那关索反正也跟她有仇,这研究传言一日不停,她一日难安。

    展凉颜看了看她,想说点什么的,最后也什么都没说。他面目沉静,言语稳重,只道:“这事交给我就好,牵衣别再陷进来了。”

    梅牵衣闻言眼眸一亮,若他愿意出手,自然是比她事半功倍,她也乐得轻松。虽然不太厚道,但她的确不想再卷入此间,当下提醒了他要注意同样也可能是时空穿梭的余夫人之后,她道:“那就多谢你了。”

    展凉颜看到她灿烂的容颜,不由得也露出了笑容,道:“牵衣对我,何须言谢。”

    他言笑晏晏,似轻松,又似沉重,但那微微一笑,如倾天地。梅牵衣看着他,忽生感慨,道:“倒不知这辈子,你会变得这么爱笑。”

    展凉颜略略讶异,笑容停在唇边,手指轻触了触面颊,疑惑道:“笑?”

    “嗯。”梅牵衣伸手指指他,道:“以前你可不怎么笑的。”

    展凉颜微愣之后,手指放落,忽然唇线再弯,容华尽现。他一身白衣,侧身立在窗口,夕阳余晖正好斜洒,将他周身染上一层朦胧金粉。灿若夏花,日华不及啊!

    周边的光线顿时像旋出了漩涡一般,她没出息地又开始头晕目眩。抬手扶额,定定神,望着那金粉漩涡中的人,她忍不住也跟着抿唇笑了,却多是无奈。

    眼前刻意勾引她的人笑颜更加灿烂,眉目尽是璀璨,启唇道:“因我知,牵衣爱看我笑。”

    因为她爱看,所以爱对她笑。恍惚间,她忽然很愿意相信,“飞梁锁燕”或许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才能有展凉颜这样的不融于世的孩子。

    “展凉颜,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爹娘真的是时空穿梭的人。不然,也不会凭空消失。”

    展凉颜脸上的笑容倏然隐没,眉间隐隐攒动,目光旁移。半晌,他道:“除非他们能够回来,不然,‘穿梭时空’和‘死亡’,没有区别。”

    父母死的时候,他才一岁不到,没有任何记忆。在遇到朵朵之前,他的记忆里只有三件事。第一件,义父带着他躲避着仇人的追捕;第二件,五岁那年,义父抛下了他;第三件,他一个人躲避着灵婴楼的追捕。

    然后,那混沌不知年月的日子里,一阵急促马蹄,伴随着小女孩清脆呼喊“娘”的声音,像大地初开一样,划破了那混沌。他脏乱晦暗的日子里,从此多了一个粉嫩嫩娇滴滴的小姑娘。她说,她叫朵朵,是她爹爹的一朵小梅花。

    这一朵小梅花啊!

    展凉颜望着梅牵衣,顿了顿神,目色凉静,沉稳清嗓道:“时空穿梭绝不是由什么‘术’能实现的,就算我们一起出现在了这里,牵衣都不要去怀疑它是否存在。牵衣只需要,过牵衣想过的生活,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到牵衣。”

    展凉颜走了。梅牵衣仍然坐在窗前,望着外头黄叶凋零的枯梅枝,无端端地觉得一阵伤感。却老是摸不清,到底在伤感什么。如今父慈母爱都在身边,她依然是梅家的乖女儿,很快也会有个疼她的丈夫,现在外面还多了一个有能力且会倾尽全力保护她周边安全的人。这样的人生,夫复何求?

    可是,却觉得极不真实。她相信,只要他愿意,他能帮她解决一切难题。但是,当当初那些危机全都解除了,甚至连当初那苦求不得的奢望也成为现实时,她忽然迷茫了。这样在这里,到底算什么?还有什么意义?

    日色一点点褪尽,黑暗逐渐笼罩,凉意渐渐沁体。她长舒一口气,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将这低落的情绪压下,揉揉脸,试着笑出一个笑容,再将刚才无事悲秋的自己嘲笑一顿后,开门出屋。

    “这里最像了!就连神情都跟小姐一模一样!”

    脚步还没迈出去,就听到花厅里传来冬枝雀跃的声音。紧跟着是一个温润的男声,极是自负地道:“那是当然!若画得不像,让你家小姐不满意了,不嫁给我了怎么办?”

    听到这声音,梅牵衣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觉得刚才的伤感果然就是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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