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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荣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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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们……”柳如心气短。
  她本以为这一闹,怎么说都是能将柳如眉给拖下水的吧,怎么如今只有她一人坐在泥里?怎么会呢?
  这又是凭什么!
  柳如心早已在柳如眉他们这里没了脸面,也就不需再顾及颜面,当即就坐在可地上。
  地上冰凉肮脏,新换上的衣裳又在柳如心的手上脏了。
  柳如心也是成心的,怎么说都是柳如眉的衣裳,多少能让她膈应到吧。
  柳如眉已经看够了柳如心的把戏,不想让她继续在自己的面前蹦跶,污她的眼。
  “柳如心。”
  “呵,如何?是想让我还上身上这件衣裳吗?我半点不介意即刻便脱下来。”柳如心说着,便做势解开了上衫的盘扣。
  不得不说,柳如心未长成,所用的手段着实让人觉得可笑,可偏偏她没有任何的察觉,自以为高明。
  柳如心刚解了两个盘扣,上衫半挂不落之时,墨修容来了一句:“不知廉耻!”
  柳如心正在解盘扣的手一颤,脸色一白,绷断了两颗盘扣。
  局势顺转直下,柳如心有些后悔了,如何就说了那些话。她应当沉下气来的,柳如眉那样的脑子,那里会是她的对手?
  外间的雨下得更大了,哗哗的水流声倾泻而出,将柳如心的心冲刷得烦躁得不得了。
  虽然形势明了,是她错了,但是话已经说的那般绝了,她岂会再自己推了自己的话,自打脸。
  柳如心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裙裳,但是浸了水的污泥黏在衣裳上,哪里是用手便能拍得掉的?
  柳如心仰着脑袋,依旧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半点不踩他们几人。
  破罐子破摔了罢,谁怕谁?
  出门,柳如心拾起了油纸伞,自诩淡若清风的离去。
  柳如心怕是再不会踏入柳如眉的院子了,膈应着呢。不过也好,落得清静。
  柳如心自己走了,柳如眉自然是高兴的,虽然柳如心自己撞了上来,但是她如今不过是个孩童,做了什么事,都会叫人原谅。
  而她要的,是将柳如心的面目披露在众人的眼中,不能叫她完好无损。春华的仇,也会终会报应到她的身上。
  墨修容已经在春华的面前露了面,便没有了躲起来的心思。
  光明正大的看着柳如眉,眉眼间皆是柔软。
  柳如眉连忙去看了看春华的脸,姑娘家的,破了相可如何是好。
  来日,该如何嫁个好人家!
  春华脸上的血已经凝结,不再往下流淌,那道痕迹自她的右半边脸从鼻翼划到了左半边脸,如果不能医好,春华的容貌就算是毁了。
  这毕竟是春华为她受的伤,柳如眉心中还是有愧的。赶忙取来了房中备有的伤药,取了皇帝赏给柳鸿、柳鸿后又送给了她的冰肌膏。
  冰肌膏顾名思义,可保养肌肤,使之更加的冰肌玉骨,再是能够使伤口恢复后,不留痕迹。
  春华推拒了柳如眉:“这是将军留给小小姐的,这般贵重的膏药,可万万不能用在奴婢的身上!”
  柳如眉微怒:“你如何能这般不爱惜自己呢!”
  说着,就推开了春华推拒的一双手,春华怕伤到柳如眉,并不敢如何激烈的抗拒。
  最后,只能任由柳如眉拿着冰肌膏,涂抹在她的脸上。
  冰肌膏涂在脸上,冰丝丝的,在风的吹拂下,更觉得冰凉,但不觉得冷,而是尤其的舒爽,将春华脸上尚存的零星痛感清了个干净。
  “可觉得好些了?”
  “舒爽多了,多谢小小姐。”
  柳如眉眯了眯眼,看了看春华的脸,那伤痕还是有些刺目。但她也知道,这冰肌膏虽然神乎其神,却也不是万能的。
  只能看看这药用后几日里,春华脸上的变化了,若是没有明显的变化,就需得找大夫看看了。府上的大夫,柳如眉认为没有阿棠的医术高。
  如果冰肌膏不管用,她便带春华去阿棠那里。
  柳如心离去的时候那般模样,护卫头领有心的便同柳鸿说了。
  第二日,柳如心的事,在将军府,便上下皆知了。
  柳鸿心疼柳如眉,嘉奖了护主的春华。墨修容的事,只有柳如眉主仆五人知晓,在柳如眉的嘱咐下,谈及柳如心时,并没有将墨修容的事囊括在内。
  一致口径,四个丫鬟一同将柳如心给拦下了。
  也算是因祸得福罢,柳如眉终于从禁足中解脱出来,恢复了课业。
  这日,艳阳高照,风光大好。
  时逢花朝节,正是踏青的日子。
  换得一身鹅黄色的裙裳,与哥哥们结伴出游。此番同去的还有白舜钦,因为好些日子不曾同自己的学生讨论书画造诣,所以自请与之一同前往。
  此次,柳鸿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复又安排了几个心腹跟随他们。
  青山绿水,草长莺飞,柳树轻吐了枝芽,百花蓬勃盛开。
  柳如眉踩在青青嫩草上,心中旷达。她伴在白舜钦的身边,同白舜钦畅谈,甚欢。
  墨修容默默的随在柳如眉的身后,不曾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这一日,柳如眉玩得很欢。
  直到夜色降临,柳如眉才觉得有些疲乏。白日里,她的两个哥哥均已经各自找了玩伴,柳如眉至始至终都跟在白舜钦的身侧。
  柳如眉正准备同白舜钦一道去放河灯。
  她早就听闻,花朝节对着河灯许愿,愿望必会灵验。


第二十八章 七年已过
  只是买了两盏荷花灯,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跑到白舜钦的身侧,同他说了些什么,他的脸色顷刻就变了。
  “眉儿,先生突然有事,如今要回去了,你去找你的哥哥们去吧。”
  白舜钦拍了拍柳如眉的脑袋,便同那小厮一道离去了,连送柳如眉去她的哥哥们那里都不曾记得。
  柳如眉望着白舜钦的身影渐渐远去,心中有些遗憾。欲要转身去找哥哥们,但是一看手中的两盏荷花灯,放下也颇为可惜。
  于是,她便留了下来。
  打开火折子,将之吹燃,将两盏荷花灯都点燃了。
  柳如眉一只手拿着一盏荷花灯,心中默道:且容眉儿贪心些,多许上一个愿望吧。
  这么想着,柳如眉就要将两盏灯一道放入河中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从她的手上拿下了一盏。
  柳如眉一回头,是个带着那副獠牙面具的男人,显然是墨修容。
  柳如眉刚要开口,墨修容便先做了个让她嘘声的动作,而后说道:“我陪着你。”
  一股暖流涌入柳如眉得心头,墨修容总是站在她的身后,无限得支持着她。
  墨修容每次的话都尤为的简短,但是其中流露出的那一点点的情愫,全然不似作假。柳如眉已经忘了,墨修容还为那个九步散所控制。
  除了爹娘与哥哥们,这还是柳如眉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旁人对她的好。
  柳如眉点了点头,捧着荷花灯,原本涌现在她心头的一些念想全部叫她摒弃了。
  这一刻,她是真心的希望墨修容能够一直留在她的身边。
  柳如眉与墨修容一同蹲下,将荷花灯置于河中。
  柳如眉闭眼,祈愿:
  如若河神大人真的能够听到眉儿得愿求,着修容哥哥此生,能与眉儿一道。
  “眉儿许了什么愿望?”墨修容轻轻的撩了撩柳如眉的脸上青丝,嗓音低沉,声音和善。
  柳如眉垂了头,心中有些爆赫,面上微红,支吾的说:“愿望若是说出来了,那便不灵验了。”
  墨修容轻笑,尾音撩人。他一把便将柳如眉抱了起来,刮了刮她呢鼻翼:“既然眉儿不说,那我便也不说,许了要同眉儿在一块的这等事了。”
  这与说了有什么不同?
  不过原来,墨修容竟然与她所想一般。柳如眉张了张嘴,有些想同墨修容说,自己亦是如此。
  但是张合了几下双唇,最终还是没有将这话说出口,有些惧怕墨修容只是在开玩笑罢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妙,但总的来说甚是融洽。
  柳鸿的几个心腹站在远处看着,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一看到带着面具的墨修容接近柳如眉,就提了剑,准备将墨修容打退。
  这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人,就算他面具之下的一张脸或许十分的出色。
  但是敢招惹他们将军的女儿,就必须吃上一剑。
  但是他们不过走了两步,就见柳如眉热络的同面具男谈话,看着是认识的。
  这位小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何就认识了这么一个气势不弱的男人?
  莫不是叫这个男人给蒙骗了?
  几个人虽然没有动手,但是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墨修容。
  墨修容如何之敏锐,几人的目光那般的灼热,他如何能感知不出来。隐约的瞥了他们两眼,一看就是将军府上的人,便也没有在意。
  “眉儿的晚饭还不曾用呢,可饿了?”
  柳如眉看了看远处各类的食物摊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墨修容不提,她还真忘了这事。
  兴高采烈的便拉着墨修容的手走向了一个卖糖人儿的摊子,那摊上的糖人惟妙惟肖,玲珑剔透,一下子便吸引了柳如眉的心思。
  墨修容也不提醒柳如眉,糖人不能填饱肚子,只问她喜欢什么模样的。
  “师傅,可以把他的模样捏出来吗?”柳如眉兴致勃勃的指着墨修容问。
  “自然不在话下,只是这面具?”摊主有些为难的看着墨修容。
  墨修容除了对着柳如眉,与旁的人根本不假辞色。是以这个摊主看着墨修容根本大气不敢出一声,只能转移自己的视线,看向柳如眉。
  柳如眉想了想,墨修容应当是不便露面的,毕竟墨修容的身份如此的。
  “就照着他如今的模样捏吧。”
  “好咧!”摊主有些如释重负,总觉得这个男子面具下的表情不会是友善的。
  摊主一手动作行云流水,不过几盏茶的时间,一个惟妙惟肖的糖人便出现在了细木棍上。柳如眉眨了眨眼,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可爱,看着也尤为的可口。
  柳如眉付了钱,接过糖人,边走边把糖人往墨修容的眼前举,问:“如何?像不像修容哥哥?”
  墨修容沉默了一阵,缓缓的点了点头。
  柳如眉嬉笑,下一刻糖人的脑袋就落入了柳如眉的嘴中。
  甜丝丝的。
  就仿佛真的是将墨修容放到了她的嘴里一般。
  时光荏苒,转瞬间,七年便过去了。
  小小的丫头出落得婷婷玉立,成了金陵中有名的才女,又出自白舜钦一脉,名声大噪。
  墨修容所中的七步散还不曾解去。
  实际上,阿棠早就调配出了七步散的解药,但是墨修容不愿意吃,就是要跟在柳如眉的身侧。
  这些年来,墨修容虽然大部分时候是跟在柳如眉身边的,但是还是会时常出去。柳如眉也不曾问,倒是墨修容好似总有话要同她说,但是每每开口,都止住了嘴。
  柳如眉前几日便与白舜钦请了假,十四岁,便是她上辈子的转折点。她近日来,着重注意着柳衍一脉的动静。
  柳衍那边安静得很,柳如画也减少了同柳如心的往来。
  叶氏凭借着腹中的孩子早早的便进了柳渡府上,更是在之后生了一个儿子。有儿子在身边,叶氏在府中的地位,殷慧慧全然撼动不得。
  殷慧慧虽然还是柳渡的正妻,但是柳渡已经将后宅的权利全部移交到了叶氏的手中,殷慧慧有名无实。
  而今日,墨修容恰恰不在。
  “小姐,您怎么又在看这幅画?”秋菊倒了一杯茶搁在柳如眉的手边。
  柳如眉将平铺在桌上的那副人像往上挪了挪,才用双手将瓷杯捧了起来:“这画中的人,你不觉得尤为好看吗?”


第二十九章 为什么是我和亲?
  秋菊听柳如眉如此说,便细细的瞅了瞅,细看之下,这画上的人,面容甚是的熟悉,而后抬眼想了想,恍然大悟:“小姐,这画的不是那位墨公子嘛!难怪小姐拿出来,看了又看!”
  被秋菊点破,柳如眉轻咳了两声,连忙放下了手中的茶,卷起了画卷就收进了画筒之中。
  柳如眉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问秋菊:“哥哥呢?”
  秋菊跟了柳如眉这么些年,还是知晓看她脸色的,也就顺着她的话茬,回道:“二公子还未回来,三公子在练武场练武,将军在旁指点。”
  “那我也去练武场看看。”柳如眉最后饮了一口杯中的茶,便出了此间。
  将军府的练武场在府南,离柳如眉的院子还是小有距离的。
  “啪——嘭——”
  柳如眉刚刚靠近练武场,就听到重重的击打之声。
  “不够,你手上用的力还不够。腰腹再下,你的力量才能发挥到最大。”柳鸿拿着棍子,敲在他所说的柳如莽做得不够好的地方。
  柳如莽维持着身上的动作,略做调整,额上、身上不断冒出汗珠,染湿了他的衣衫。
  “爹!三哥!”
  柳鸿一看到柳如眉,便把棍子扔掉了,喜笑颜开的朝柳如眉走来,一只宽厚的大手落在柳如眉的头上,轻轻得揉了揉。
  “眉儿啊,来练武场做什么?今日的日头如此的大!”
  柳鸿如此一说,柳如眉就望了一眼天上。
  本来还能看见的日头,顷刻就叫云霞完全遮了去。
  柳如眉满目疑惑的看着柳鸿。
  日头如此不给他的面子,柳鸿得脸色略微尴尬。但是毕竟是做将军的人,面对这样的境地,柳鸿很快便将他的表情收拾了妥当。
  “这天气当真是变化无常,你过来作甚么?”柳鸿先是解释,紧接着,提防道,“你莫要想着学武之事了,爹是不会教你的。”
  是的,柳鸿不希望柳如眉学武。
  在柳鸿的眼中,柳如眉是生来叫他宠的。他唯一的一个女儿,怎么能当成汉子来养呢?这个女儿的安全,他着人保下来便是。柳如眉只要在闺房里,安心学习琴棋书画便够了。
  柳鸿不知道的是,柳如眉跟着墨修容就已经学了武,墨修容是一个姿势一个姿势的交给她的。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姿势当真是羞人得很,但是墨修容的脸色一直无甚么变化,着她也不敢往深了想。
  柳如眉的脸色变了又变。
  柳鸿自然是想不到柳如眉竟然会学到武功,所以在他的眼中,柳如眉如此,必然是沮丧至极。他将摸着柳如眉脑袋的手收了回去,紧接着清了清嗓子,要让柳如眉的视线回归到他的身上。
  柳如眉确实是朝着他看了过去。
  “眉儿,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柳如眉眨了眨眼,确实不是拿来糊弄她的消息吗?柳鸿在她这里的印象已经低落到了谷底。
  所以即便柳鸿是她的父亲,于他说得每一句话,她都持怀疑态度。
  “这事……与柳渡的二女有些关系。”柳鸿有些犹豫,不知把这事拿出来同柳如眉说,到底好也是不好。
  听到柳渡这个名讳,柳如眉就知道绝对要有柳如心。
  “她出了什么事吗?”柳如眉冷淡的问,若是出了事,她自然是高兴的。
  “圣上赐婚了,将她赐予了大汉王!”柳鸿说得极快。
  柳如眉皱了皱眉,怎么如此之快就出现了赐婚这事?将军府还没垮,就算柳如心想悔婚不嫁,最后也轮不到她。
  那么那边在打什么主意?
  “这婚事,是她自己求的还是谁去求的?”柳如眉思量。
  如果这婚事是柳如心自己求的,那他们认识得倒是真早,上辈子是她早早的就跳入了他们的圈套里。
  如果这婚事不是她自愿的,那么着她嫁过去,也不是不行。
  一来,和亲罢了;二来,自然是折磨柳如心了。
  “自然不会是她自愿的了,皇帝亲自下达的旨意罢了,那边必然急得不行了。”说到皇帝,柳鸿的眸中闪过几丝不满。他的功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拿命换来的。
  “皇上赐的婚?那不就是有意要与那大汉王结为同盟?这是准备要与东韩为敌了?”
  自柳家出事,对于政事,柳如眉就多了几分心思。
  她知道上辈子这皇帝确实有要和东韩开战的意图,只不过并没有如此早的同大汉王交好罢了。
  与大汉王交好,不过是因为将军府倒了,再没有将军能同柳鸿那般的骁勇善战。
  “眉儿真真是聪明!”柳鸿没想到自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柳如眉便能想到这些,心中甚是欢喜。他便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才名确确实实是真材实料。
  “白先生也是着眼于中国家大事的人,有白先生朱玉在前,眉儿那里敢自诩甚高。”柳如眉自谦。
  夸的柳如眉后,柳鸿便叹了口气:“你爹我这个将军不知还能做多久……”
  如果就上辈子而言,柳鸿的将军当不过清明节,就去见他们柳家的先祖了。
  但是如今柳如眉“回来”,必不可能叫将军府重蹈覆辙。
  “爹爹自然可以做一辈子得将军了!”
  “你倒是惯会看你爹我的笑话。”柳鸿哭笑不得,怎么才夸了两句,这就又牛头不对马嘴了?
  柳如眉揽住柳鸿的右臂,撒娇道:“眉儿这是关切爹爹!”
  “是是是!”柳鸿最禁受不住的就是柳如眉这副姿态。
  第二日,金陵里,柳渡家二姑娘要和亲的事便为人口耳相传了。
  至于皇帝为何不拿自己的女儿去和亲,外间并没有对此抱有过多的议论。
  首先,皇帝即位也不算长久,年岁尚幼,膝下没有孩子;其次,他也指使不动其他的勋王。
  于是这人选,便落到了臣子家的姑娘上。
  至于为何选中柳如心,柳如眉猜,这其中多少有柳衍牵扯在其中。
  那边的柳如心便不乐意了。
  “凭什么就着我去和亲?论才华样貌,柳如眉不是更应当去吗?”
  七年过去,柳如心也长成了娇俏的女儿家,但是嘴中说的话,面上的神色却能叫人一见她便讨厌了去。
  柳如心正同殷慧慧抱怨。


第三十章 爹爹,那人是?
  殷慧慧的面容虽然无甚么大的改变,但是她眼角出现了颇深的皱纹,绾上的发髻上露出了白发,一副疲老的姿态。
  可见她被叶氏消磨得多么的厉害。
  “着你嫁,你嫁了便是,同我说又有什么用处!”殷慧慧的面色不如何好看。
  “娘!你怎么能如此说呢!”柳如心对殷慧慧这番态度,颇为不满,“娘,我是你的女儿,你应当念着我,去把那个坐在府中主屋里的那个女人挤下来!”
  “你说得倒是轻巧!”殷慧慧嘲讽的看着柳如心,“若是我能将叶氏挤下来,你能如此同我说话?”
  柳如心被这话哽住了,但是她今日的目的,就是想把这一旨赐婚给抹掉,不完成她心中所想,她是不会罢休的!
  不过殷慧慧说得也是,她毕竟是她嫡亲的母亲,顶撞了她,也不见得有活路。
  柳如心正了正自己的心,言语间就软了下来。同殷慧慧说道:“娘,你莫要生气!莫要生气!”附耳又轻声道,“心儿有法子叫那个贱人从府中滚出去!”
  殷慧慧的心中自然还是希望能够拿回自己的掌家权,柳渡喜不喜欢她,已经不是最要紧的了。
  “什么法子?”殷慧慧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芒,繁复的心迹自她的心中划过。
  春日,正暖,拿着绣绷的叶氏陡然间,觉得有些冷。
  “小姐,为了柳如心的婚事,四爷在府上要摆宴,还请了将军去呢。”边说着,冬雪边将几件新做的衣裳铺在床榻上,“小姐,你看这几件衣裳如何,可有看得上眼的?”
  柳如眉坐在床榻边,看着床上五颜六色的衣裳,径自将几件大红大紫的撇去了。
  “这与我何干?”这两个亲戚家的事,柳如眉都不想掺惹进去,徒惹满身的腥臊。
  “小姐!”冬雪低唤了一声,颇有几分请求之姿,央着柳如眉,“将军已经说了,要带您去的,答允的事,将军岂能反悔了去?”
  说到这个,柳如眉心中有点气恼。柳鸿竟然会答应将她一并带去,倒不是她肚量小,只是这等场面,她去如何能够合适?
  “这不是将我推入火坑了吗?”柳如眉揉了揉眼,“便说我病了吧,不去了。”
  “小姐,听说四爷是三品往上的大员都去了请帖!”冬雪复又轻声的说,“听说还请了贤王呢!”
  “谁人说,请了就必须给他面子去?”
  柳如眉说罢就着眼在最后留在榻上的两件衣裳,一件碧色束腰绣梅抹胸襦裙,一件青蓝束腰暗绣百合襦裙。
  “冬雪,你瞧着哪件好看?”
  冬雪没那个心思去瞧那两件衣裳,毕竟将军可是把劝柳如眉的事交到了她的手上。
  “只要是小姐穿着,都好看。”
  柳如眉随手拿了桌上的剪子,提手就将那件碧色的襦裙划开了,随手就将它扔到了地上。
  “小姐……”
  “这世上最不需要的,就是差不了多少的两件东西。柳如心不如我,但是她表面上做的功夫,多半都是在学我罢了。”柳如眉嘲讽的说道。
  “小姐去了,露个面便可以回来了,也不是如何的麻烦。”冬雪提议。
  事实上,柳如眉知道,这宴上来的人,有大汉王。她不希望在大汉王那里去露这个面。
  “小姐……将军都应了皇上……”
  柳如眉一眼扫过去,冬雪的脸白了一下,有些经受不住她过于惊疑的目光,立即就住了嘴。
  柳如眉甚少与她们置气,但是并非没有脾气。只要一眼不发的看着他人,那那人必然就惹了柳如眉生气了。
  冬雪自诩,她是她们四个中最了解柳如眉的了。
  冬雪的话确实戳到了柳如眉心中的痛处,也不大能说是痛处,她心中疑虑的一个点罢了。
  皇帝与柳鸿有疑,那么上辈子的事,会不会有他在从中作梗。就是说这其中没有他的影子,柳如眉就觉得说不过去了。
  最后,柳如眉听了冬雪的,应了柳鸿的话,与他一同前去。
  柳渡挑着做宴的日子必然不会是坏日子,定在了三月十七,黄道吉日。
  为了这日,柳渡当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此前还特意的请了人来驱邪。
  三月十七,宜祭祀、开光、采纳、嫁娶。
  这日,金陵中便洋溢上了喜意,柳渡的府上最盛,仿佛已经是柳如心出嫁的日子。但是柳如心还未及笄,虽然得了皇帝的赐婚,也只能先行五礼。
  柳如眉坐在将军府的马车上,随着柳鸿一道去柳渡的府上,白倾华身子不爽,便没有一道。
  自将军府过去短短的一趟路,却是叫各道来的马车都堵在了这条路上,这时表示想绕道走也动弹不得了。
  柳如眉撩起一侧的帘子,一眼就看到了贤王府上的车架,那匹戴着红铜马具的汗血宝马格外得引人注目。柳如眉就是不曾见过,也听过传闻,更何况她有幸见过呢。
  “贤王真的来了?”柳如眉挑眉,贤王可是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的闲散闲人,竟然给了柳渡的面子,不可谓不奇怪。
  “应当是皇上叫他来的,就同我们这般。”柳鸿跟着瞥了一眼,断言,“里头的人,必然不是贤王。”
  柳如眉也颇为赞同柳鸿的话。
  果不其然,里头的人兴许也是觉得如今这路上的速度格外之慢,所以也撩起了帘子,正好就与柳如眉对上了视线。
  那是一个少年,束发未着冠,面容美而不妖,年岁应当是不过十六的。少年的年岁虽小,但是通身的气势,却是叫人不敢小觑。
  少年看到柳如眉的时候,定睛略停在了柳如眉的身上,眸中未见多少波动,而后就落下了帘子。
  柳如眉多看了少年几眼,但是她的记忆中,不曾有人能与这个少年对得上。
  轻放下帘子,柳如眉问:“爹爹,那人是?”
  “那是贤王的嫡长子,司马卿良。”柳鸿说道。
  贤王那样无所作为的人,竟然能养出司马卿良这样看着就必然不凡的人。
  “眉儿可有心悦之人?”柳鸿有些好奇的望向坐在他身旁的女儿。


第三十一章 比试
  柳如眉已经快到及笄之龄了,却一直没有明确的表示过喜欢什么模样的少年。司马卿良虽然是贤王的嫡长子,皇室子弟,但是柳如眉也是他柳鸿的嫡女。不仅门当户对,就样貌来说,也必是绝配。
  若是柳如眉与司马卿良有感觉,作为柳如眉的父亲,柳鸿觉得必要好好的思量思量。
  说到心悦的人,柳如眉便想到了墨修容,脸上不自觉的便飘起了红晕。虽然早知人事,但是她的心,还是一颗女儿心。
  柳如眉面上的变化,留心观察她的柳鸿一眼便知晓。虽然是如了柳鸿心中所料,但是他却又有几分不甘心。
  柳如眉都甚少在他的面前露出如此女儿家的姿态,留心养了这么些年,终是要叫外人叼走。这搁在哪个做爹娘的身上能够不痛心的。
  尤其是搁在柳鸿的身上。
  柳鸿原本不曾想到这些的,他根本就不曾想过柳如眉会嫁给别人,做别人家的女儿。今次突然叫他醒悟了过来,结果却是这样的戳他的心窝子。
  柳鸿都快坐不住了,动了动身子,不巧的是马车却是这时动了起来。柳鸿的心情颇为复杂,他方才只想下去将那司马卿良打一顿。
  只可惜马车动得不是时候,不然司马卿良那个小子,如今就不知道是何模样。
  缓缓而行的马车渐渐就行到了柳渡宅前,柳如眉随着柳鸿一道下了马车。
  却正好又同司马卿良撞到了一块。
  司马卿良不曾有什么动作,柳鸿就先将柳如眉挡在了身后,防他跟防贼似的。
  虽然在心中不甚看好司马卿良,想要如何如何,但是就身份而言,他还不能直接对司马卿良出手。
  司马卿良看柳鸿的神色都不对了,只对着柳鸿点了点头,便入了柳渡的宅邸。
  柳鸿着眼于司马卿良的态度,自己的女儿如此这般的好,这人竟然如此之不屑,他如今绝不会再去想将他们撮合在一块了。
  柳渡将宴会设在正院,宾客满座。
  柳鸿被邀到了正堂,美名其曰亲属,而他本身也是二品的将军。
  柳如眉被安排去了后院,与女眷们一道。
  一入后院,柳如眉便看到了今日名义的主人,柳如心。
  柳如心一身紫色的束腰抹胸曳地烟罗裳,笑吟吟的同其他的少女说着话。见柳如眉进来了,也不落下成,在一应少女心中的形象非常之好。
  “眉儿姐姐来啦!”柳如心先是朝着柳如眉走了两步,见柳如眉没有驳了她的面子,而后才热络的走近,“来来来,姐姐过来坐下,陪我们说说话罢!”
  柳如眉的面上也挂上了笑容,挽着柳如心的手,满是姐妹俩好的情境。
  柳如眉一过来,便得了许多少女抛开的疑问,有疑惑的,欣喜的,却也少不了出言挑衅的。
  “眉儿妹妹可真是了不得,才名远扬,着实让人羡慕得紧,不知可否让姐妹见识见识白先生门下的学生的英姿。”一个蓝裳少女自人群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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