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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荣宠-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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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要死啦,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柳如画的头还是从马车前端的帘子撞了出来,她刚坐稳了,刚要问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余光就突然瞥到马车的正前方处,有一人阴森森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柳如画惊恐地看着前方那人影,修长的指甲狠狠掐着车夫的肩膀。
因为正值夏日,衣服穿得单薄,柳如画的指甲又长又尖,这一用力,便渗进了车夫肩膀上的肉里。
很快,车夫的肩膀上就出现了点点血迹。
但是那可是柳如画,车夫虽痛,但是不敢叫,只能双手紧紧握住缰绳,忍着痛。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
马车旁边站着的几个守卫,看到来人之后,亦是警惕地拔出腰间的配剑,保护住马车。
他们可是不信鬼神的,只以为那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柳如眉见马车前方的黑影什么话都不说,心跳得更快了,就连说话都结巴了许多:“问……问……问你话呢!你你你……你你怎么不说话?休要在那装神弄鬼,本小姐知道你是谁!”
柳如画说这话的时候,双腿都在瑟瑟发抖。
还好她之前没有喝很多茶水,要不然,指不定现在连尿液都吓出来了。
那黑影在听了柳如画毫无底气的呵斥之后,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歪了歪脑袋,然后朝着马车缓缓靠近了!
他要过来了!
柳如画瞪大了双目,全身抖得更厉害了。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本小姐跟你说,你千万别过来,过来你会后悔的!”
柳如画捏着车夫的肩膀更紧了,此时车夫肩膀上额衣服,鲜血已经染了有一个红苹果那么大了。
车夫再也忍不住,小声地说道:“柳小姐,好疼……”
“你瞎叫什么,不就抓了你两下么?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柳如画害怕中夹杂着烦躁,车夫在提醒柳如画,她的指甲掐破了他肩膀上的皮肉之后,柳如画非但没有将手拿开,反而掐得更厉害了。
而此时,那乌七八黑的人影,也是走到了马车跟前,近在咫尺了!
“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柳如画绝望地闭上双目,全身都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敢看。
“画儿姐姐?”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穿过柳如画极度恐惧的身体,传达到了脑神经。
这声音的主人是……
柳如军?!
“军儿弟弟!?”
柳如画猛地睁开双目,全身也不发颤了,腿也不抖了。
她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柳如军,由于天黑加上紧张,还有柳如军之前走过来的时候,柳如画因为太过害怕闭上了双目,所以此时柳如画才发现,之前站在马车前不远处的‘鬼’,其实就是她的弟弟,柳如军。
确认了是柳如军,柳如画这才完全松了一口气狠掐着车夫肩膀的爪子终于也松开了。
柳如画道:“军儿怎么这么晚还在大街上闲逛,方才真是差点吓死姐姐了。”
见柳如画如此心虚额模样,柳如军嘿嘿一笑,道:“嘿嘿,是姐姐坏事做多了吧。”
“哼,姐姐我什么时候做过坏事了?”柳如画说这话的时候,耳不红心不跳的,仿佛自己真的从未做过害人之事似地,听着跟真的一样一样的。
“厄……”柳如军陷入了沉思,不过柳如画做的坏事太多,柳如军还真的就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了。
“不说这些了,姐姐问你话呢,为何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柳如画再次问道。
听了柳如画的问题,柳如军也是知道这次是躲不了,岔开不了话题了,于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柳如军道:“我在妙红楼看中一姑娘,结果被人给抢了,我好言相劝他不要抢,而且我中意那姑娘很久了,但是那人非要跟我作对,所以我是在是没有办法,所以这才想找他出来谈一谈。结果这孙子一句话都还没跟我谈,就吓得跑了,真是个孬种!害得小爷我找了那么久!”
柳如军叙述起这件事的时候,是非常轻描淡写的,而且这话一出,本来根本就是他的错我,可经过他这么一加工一改编,这味道就完全变了,听着还隐隐地像是司马勇的错误:是司马勇抢了他的东西,而不是他不依不饶想要针对司马勇。
柳如画当然是向着自己的弟弟的,听他这么一说后,也附和道:“这司公子究竟是何人,怎么能干这种抢人的勾当!”
说罢,柳如画还不忘摸了柳如军两下头,温柔地道:“弟弟莫急,若你真喜欢这姑娘,今日你回去告诉我那姑娘的名字,到时候姐姐帮你打听打听她的住处便可。”
这妙红楼的姑娘,虽然有的住在妙红楼,但也有不少是住在外边的。
“好的,谢谢姐姐!”
柳如军知道柳如画的心思最为慎密,一听柳如画要帮助自己找到司马勇,还有白玉姑娘的住处,柳如军原本还面如死灰的脸上,顿时就有了乐趣的意味。
第一百九十七章 恰好罢了
而后,柳如军又与柳如画说了几句,这才与柳如画一同上了马车。
一路上,柳如军将妙红楼白玉的事情模模糊糊地说了出来,柳如画答应了柳如军去帮忙打听这白玉。
而柳如画也把今日在将军府上受到的屈辱告知了柳如军。
兄妹俩狼狈为奸,很快的,马车就到了柳家老宅子的门口。
第二日。
这一日,柳如画起了个大早。
天虽亮着,但是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来,这时候的早晨,虽是夏日,但没有太阳,倒是也不是很热。
柳如画打着一纸装饰用的荷花伞,悠悠荡荡地走到了一小铺子旁。
现在还是大清早的,所以现在的集市上,摆摊买东西吆喝的人很少,来买东西看东西的人,更少。
“咚咚咚。”柳如画趁着没人看向她,她便小心起抠响了身旁小铺子的窗口。
但柳如画还是不放心,于是将荷花伞挡在脸前,以防止别人看到她。
“有什么事吗?”里面传来的声音,是一个粗粗糙糙且声音怪异的老婆子的声音。
柳如画又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了,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那窗口,轻声道:“狐婆子,我有一事,需要打听。”
“恩。”被称作狐婆子的老女人从小窗口内伸出一只饱经风霜充满褶皱、上面还起了老年斑的老手。
柳如画自然知道这狐婆子是什么意思,当即乖乖地就从腰包里掏出一个装了钱的荷包,塞进了狐婆子的口袋里。
狐婆子掂量着手中钱袋子的分量,微微点了点头立刻麻利地将手攥着钱袋子收了回来。“恩,说吧。”
“帮我打听个女子,这人是妙红楼的姑娘,名叫白玉,前两日的晚上,在妙红楼拍卖来着。你要帮我打听打听,这白玉的住处,还有她基本的家庭背景。”
“就这些?”
柳如画整理了一遍思绪,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了,坚定地点点头,道:“就这些。”
“好,明日的这个时候,你再过来,我便将你要知道的事情告诉你。”
“好的。”
柳如画刚说完这句话,那巴掌大小的木头小窗口突然就刷的一下关上了。
这小铺子,只有两三平米的大小,在集市上的门面,更是只有一个女子肩膀的宽度大小,是非常容易被忽略的存在。
但就是这样一个隐蔽的存在,才更好打听到所需要的消息。
问完了该问的东西之后,柳如画看着时间还早,便想着在这大街上逛一逛。
“小姐,你看这把美人扇,是不是很好看?”小松看着刚摆好摊的一个大婶的摊子,眼尖的小松一眼便看到了小摊中摆放着的一个美人扇。
顺着小松指着的地方看去,孙香若拿起那扇子,也是眼前一亮:“这扇子上的女子,闭月羞花,犹抱琵琶半遮面,坐于荷叶石桥之间,果真是一幅好图。”
“嘿嘿,小姐,怎么样,小松的眼尖吧?”小松嘿嘿一笑,道。
孙香若用扇子敲了敲小松的脑袋,面色带笑,道:“老板,这个多少钱,我要了。”
小摊主报了价格之后,小松乖乖地付了钱,主仆二人便继续悠闲地逛了起来。
今日早晨,孙香若总算是能下床走动了,气色也变得好了很多,这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病态了。
柳如画看着正专心致志选东西的孙香若,原本凝重的脸上,思索过后,就成了不怀好意地笑意。
她瞧着那孙香若,便扭动着轻盈的身姿走了过去。
“呦,这不是香若姐姐么,怎么,病终于好了?今日能下床走动了?”
柳如画一脸甜甜地笑着,还围着孙香若转了一圈。
而原本气色大好正开心逛集市的孙香若,听到柳如画那如鬼一般的声音之后,身体下意识地打了一个激灵,脸色顿时也变得冷了下来。
“好些了。”孙香若淡淡地说道。
“那妹妹可要恭喜香若姐姐大病初愈了啊。”柳如画呵呵一笑,围着孙香若转动起来,盯得孙香若是全身都不舒服。
“恩……这身子,看起来确实好了很多了呢,之前妹妹因为有要事在身,所以一直没能抽空去看姐姐,还望姐姐不要因为此事跟妹妹置气啊……”
自从那日茶会过后,柳如画便从别人的口中知道,这孙香若下了茶会之后,便一病不起,又是发烧,又是体虚。
柳如画只笑着孙香若是个傻不愣叽的病秧子,这么弱不禁风,她稍稍一吓就成了这副模样。
“怎……么会呢。只是恰好生了小病罢了,不碍事的。”
孙香若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不去看柳如画。
其实孙香若并不是怕柳如画,而是对于她的做法感到害怕罢了。只是,孙香若现在一见到柳如画,想到她做的那些龌龊事情,便觉得浑身不舒服,只想着赶快远离这柳如画。
“噢?原来只是小病啊,那妹妹便放心了。”柳如画抓住了孙香若白皙的手,装作很亲密的样子,还在她手上拍了拍:“姐姐可要多多注意身体才是,病了总归是不好的。”
孙香若的眸子里,闪过几分惊讶之色,很快又消失殆尽。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会保护好,还是请画儿妹妹多多关心关心自己吧。姐姐我现在还有要事在身,就不跟画儿妹妹闲聊了。小松,我们走。”
小松站在孙香若身后,得了孙香若的令之后,便看了柳如画一眼,直接与孙香若离开了。
只见柳如画扭着她那一身若隐若现的粉色衣裙,头戴金色三步摇,走起路来轻盈飘逸,手中还轻轻捻着一白色玫瑰绣花图手帕子。
看着柳如画那妖娆的身子柔柔弱弱地从自己肩膀边轻轻擦过,孙香若只觉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孙香若双目略带木讷意味,满脸恼怒地,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柳如画在自己眼前越走越远,最后逐渐隐没在了人群之中。
此时集市上的小商小贩大都都来了摆上了摊,不知不觉间,集市上的人也变得多起来了。待孙香若回过神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站在集市中间,人潮涌动的人流,时不时地与孙香若险险地擦肩而过。
第一百九十八章 你终于来了啊
“小姐,小姐。”小松担心地看着孙香若,可孙香若好似没听见般,回过神来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孙香若微微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那是柳如画塞进她手心里的纸条。这个角度看下去,只有孙香若一人能看到自己手心里的纸条。
“小姐,小姐,小姐……”小松再次叫道,细瘦的小手轻轻搭在孙香若的肩膀上,小心地晃了晃。
“啊……啊?”孙香若这才反应过来小松在叫她,她慌忙转过脸去,看向小松,尽管强装镇定,到底还是没有柳如画那般的演技,所以满脸的都是写满了惊讶。
她细嫩的右手惊慌失措地背在背后,手心里藏着的纸条紧紧攥着。
见小松盯着她的脸看,孙香若抓住机会,将手心里的纸条,不动声色地塞进了自己腰间的腰包中。
“小姐,您方才愣什么神呢?”
“啊……没事没事……”
尽管孙香若一直摆手说没事,但是眼尖的小松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从孙香若方才见到柳如画开始,自家小姐的表现就是异常奇怪的,感觉全身都紧绷着。
当然,小松对于孙香若之前生病一事,只知道孙香若是因为茶会上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所以一回家就病倒了,并不知道始作俑者,其实就是刚刚才走掉的柳如画。
“小姐,您确定没事?奴婢见着,那刚刚走掉的柳如画小姐,好像跟小姐您很熟……”小松一脸担忧地看着孙香若。
“哎呀,我都说没事了,那不过是柳府的一个柳如画小姐罢了。”孙香若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直接往前走去,转移注意力。
见孙香若因为自己提到柳如画的名字而十分不耐烦,小松也有自知之明,赶紧闭了嘴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了过去。
这一天,是很快的便过去了,柳如军因为再一次在妙红楼扑了个空,没有捉到那司马勇,所以今日也派人盯着,然而却是一无所获。
而将军府,因为太老爷让柳如画传了口信,叫他们今晚晚饭时间到柳家老宅一句,共进晚膳,所以天还是傍晚的时候,柳鸿与白倾华、柳如楼、柳如枫、柳如莽还有柳如眉一起准备好出门了。
虽然柳鸿心里十分清楚,太老爷柳博涵这次是想借这次家宴,来缓解一下大房和三房的紧张关系,但是……
有些东西,不是说能不计前嫌,便真的可以不计前嫌的。
就比如说,我打了你,打得你遍体凌伤,这时候再给你一块糖,你会愿意接受这糖果?
结果不言而喻。
晚间的天气,清凉而舒爽。原本白天的时刻还是天气晴朗太阳高照,不知怎的,到了晚间时分,天空竟毫无征兆地飘起了雨水,隐隐地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仿佛,老天都不太想让柳如眉一家去赴这次晚宴。
穿过两条街道,莫约过了几盏茶的功夫,柳鸿一家不知不觉便到了柳家老宅的门前
“呦,大哥,你终于来了啊。”说话的人是欧阳艳,只见欧阳艳今日穿了一身俗气富贵的绿色镶金朝阳裙,头上的银簪在柳家老宅府门前的灯笼灯的照耀下,闪闪散发着银光。
欧阳艳许是特意在门前等着的,一见到柳鸿一家的马车来了,便立刻迎着笑脸跑到了马车跟前。
最先下马车的,是柳鸿,再者是白倾华,然后是柳如眉。柳如楼、柳如枫和柳如莽坐在另一个马车里,很快,这另一辆马车也到了柳家老宅旁。
柳如眉下马车时,见着欧阳艳看向自己,柳如眉故意装作没有看到欧阳艳的模样,转而看向了灰蒙蒙的天空。
这欧阳艳,表面上看起来对他们柳鸿一家非常热情,但是柳如眉却从她的字里行间,听到了不屑之意。
这欧阳艳,明明张口闭口地叫着柳鸿大哥,但是,却是称呼为“你”,而不是“您”。这尊长有序,且不说柳鸿大他很多岁,就是这将军的官位,也容不得她如此称呼。
“呦……眉儿侄女是眼睛不好使了吗?”见这柳如眉一直没有看她的意思,欧阳艳本来装得热情的表面终于有些忍不住撕破了些外壳。
只见欧阳艳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柳如眉,声音柔和,不知道的人听了还真以为柳如眉是眼睛不好使,但实则是欧阳艳话里有话,她看柳如眉目中根本没她,所以就直接暗暗讽刺柳如眉眼瞎了。
柳如眉自然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只见她挠了挠耳朵,剔出了一点耳屎之后,眼神又在黑暗中飘忽了一小会儿,这才将视线挪动到欧阳艳的身上。
“呀,这不是三伯娘呢,眉儿刚刚耳朵边一直又可恨的蚊子在嗡嗡作响,所以眉儿一心只在赶走这蚊子上了,现在才看到三伯娘,还望三伯娘不要见怪啊。”
欧阳艳笑得僵硬的脸上,听了柳如眉这番巧舌如簧的话,笑意更是挂不住了。
但她也不好就这么翻脸,只好硬着头皮,道:“无妨无妨,快,随伯娘进去用膳吧,这么晚了,肚子也该是饿了吧。”
眼见柳家老宅内有人走出来,欧阳艳立刻一改扭曲笑意的面容,亲热地挽着柳如眉的手腕,便往宅子里面走去。
晚膳时间,随着柳鸿一家的入席,人也算是齐了。
这也是继上次柳鸿挂帅出征以来,柳家人第一次聚在一起。
柳如眉总有种预感,这种了柳家人聚在一起用膳的机会,是吃一次,少一次的。
甚至有可能这一次,便是最后一次。
席间,柳衍与柳如眉的父亲柳鸿一直坐得很远,两人中间隔了好几人。柳如画坐在柳如军和柳如慎的中间,看起来就像是由哥哥弟弟保护在中间一般;欧阳艳挨着柳如眉坐着,期间也是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这顿饭吃的,上半场的时候,除了筷子夹菜和嘴巴吧唧吧唧的咀嚼声,期间再无任何其他的声响。
到了快尾声的时候,主导了这场家宴的柳博涵,也知道这鸦雀无声的家宴是十分尴尬的,于是在快到接近末尾的时候,只听得柳博涵轻轻咳了两声,而后,在座的柳家人,便都知道柳博涵要发话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这就算重归于好了?
接着,在座的柳家人,包括一向纨绔的柳如军,都很识相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静静等着柳博涵发话。
“好了,今天叫大家来柳家老宅聚一聚,无非就是,为了让大家因许久不在一起而疏远的感情,多多回温,聚拢聚拢一下。而后,还有就是将平日里,你们之间的误会,都说清楚,如此冰释前嫌,才能使我柳家,繁荣昌盛,长盛不衰。”
柳博涵不愧是大周朝的前宰相,只不过一语,立马就点出了其间的种种问题:疏离疏远,勾心斗角。
还将这背后狠狠戳的一刀,美其名曰“误会”。
呵,要真是误会,那冰释前嫌到也不是不可以。
可关键的,这可不是冰释前嫌、简简单单的一场误会的问题啊。
柳衍在朝堂上,不帮着柳鸿说话,反而在背后戳了柳鸿一刀,让皇帝司马鹚对柳鸿有了怀疑之心,这难道是误会?
柳如画在茶会上,在花园中点了迷惑人心的香,奸诈引诱柳如眉,差点让柳如眉失了清白而死,这难道是误会?
柳如军在大街上欺男霸女,身为柳如军的姐姐,柳如眉出手教训,顺其天意,柳如军反而目无尊长,还妄想殴打柳如眉,这难道是误会?
还有孙荷月事件,还有曾经参加过的种种明争暗斗的宴会,难道这些一个个板上钉钉子的东西,都要被厚颜无耻地冠上‘误会’二字?
真是可笑之极!
柳博涵这话一出,席间,柳鸿与柳衍的表情各异,不由得都沉重了下来,就连柳如画,都缓缓地低下了头。
“怎么,你们莫不是不想谈谈吗?”
柳博涵看向柳衍,又转头看了看柳鸿,和家宴上的其他柳家人。
最后,柳博涵的视线还是定格在了柳鸿的身上,他道:“柳鸿,你是柳家长子,平日里你有什么不满的,或者有什么不能释怀的,今日便说出来吧。”
柳博涵这话一出,顿时的,柳鸿就成了众矢之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柳鸿身上。
柳鸿自然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自己若是不说些什么,是不太好下台面的。
于是柳鸿看了一眼柳如眉,又看了一眼白倾华,最后对柳博涵点了点头,这才缓缓地道:“我知道,父亲您叫我们这次来一聚,是想笼络一下好久不曾联系的感情……”
柳鸿皱了皱眉,而后缓缓松开,又道:“至于误会嘛,我觉得,若是误会,那便有解开之法,说开了便好。我也不希望这误会一直憋屈着,觉着能够打开天窗说亮话,解开心结,这是最好不过的,你说是吧,衍弟。”
话音刚落,柳鸿就将视线转移到了柳衍的身上。
柳如眉低着头,长长的发丝掩盖住了柳如眉小巧的脸颊,所以别人就看不到柳如眉脸上浮现的笑意。
父亲柳鸿这一根树枝,抛得可真是恰到好处!
本来柳博涵是将这最难的开头抛给了父亲柳鸿的,柳鸿在承受着巨大压力的前提下,将这‘误会’二字极其艰难地说出之后,便立马将话语权巧妙地转移给了柳衍。
这一突然的峰回路转,这一招,用的实在是妙极了!
柳衍完全没想到一介武夫柳鸿竟然也会懂得这种说话的技巧,心下一愣之后,也是对柳鸿的认识到了更深的层次,同时也是对柳鸿的嫉妒更加了一分。
“噢……”柳衍装作若有所思的沉思模样,半响,这才冒出来一句,道:“柳鸿大哥,你这说的是……”
柳衍假装作沉思状,而后眉头突然一松,装作眼前一亮的模样,道:“大哥,你不会是还在为那日朝堂上,弟弟我说了实话,而心里对我有怨愤吧?”
说出这话之后,柳衍目露震惊,这样子看了,是无比地真实,柳如眉看了,瞬间也立马懂了这柳如画为何演技会如此高超了。
有这样一个会演戏的父亲,作为女儿,演技又会差到哪里去呢?
“噢噢噢噢,我懂了,我懂了!”柳衍猛地拍了拍脑门,道:“大哥啊,我的傻大哥啊,我怎么会胳膊肘往外拐呢,那日,我在大庭广众下说出这事,是为了让大哥你有解释的机会啊!对了,那奏折的事情,上书弹劾大哥你的那份奏折,我也是直到上了早朝听皇上说了,才知道的!大哥你不会以为,那奏折是我写的吧?”
那奏折,确实不是柳衍写的,而是柳衍命一个站在自己这边的为官者写的。
所以在这种理解的程度上,柳衍说得并不假,这奏折不是他写的。是他口述的,但是书写的人,并不是他。
“噢,衍弟你也是误会了吧?大哥我从来没有怀疑衍弟你会上书奏折弹劾为兄,既然衍弟你的话已经说开了,那么我想,这误会也该是解除了。”
说罢,柳鸿双手举起酒杯,对着酒席上的众人示意过后,道:“今晚,干了这杯酒,就算是冰释前嫌了。”
柳鸿这话一出,总算是免除了尴尬,宴席上的人纷纷都松了一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饮完杯中酒之后,纷纷坐下,气氛终于也不像开始时那般尴尬,席间欧阳艳还与白倾华闲聊了几句,这表面看起来,倒是也挺其乐融融的。
这就算重归于好了?
柳如眉瞥了一眼父亲柳鸿,见他面色镇定的样子,心生疑惑。
不过转而一想,父亲柳鸿虽是武将,但也不是那种老大三粗的智商,应该不会被柳衍这等戏言所迷惑的。
柳如眉心中下了笃定,觉着父亲柳鸿可能是为了顾及太老爷柳博涵以及顾及着柳家人表面的和气,所以这才暂时假装说是冰释前嫌,重归于好的。
用完了晚膳过后,柳家老宅外的雨,不知不觉间也停歇了。来的时候下得不小,隐隐地像是不想让柳如眉一家去柳家老宅子赴宴;现在柳如眉一家要回去了,倒是早早地就停了雨,仿佛是在催促柳如眉一家快些离去一般。
第两百章 取笑,你当真吗?
两辆马车从柳家老宅驶离,柳衍等人站在屋外目送着柳鸿一家。
柳如眉长了个心眼,她特意坐了后一辆马车,并且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在马车后面凿了一个小拇指粗细粗细的小洞。
虽然已经是到了夜晚,但是柳家老宅门外有灯笼高挂,所以柳如眉趴在那马后,通过那小洞观望柳家老宅子时,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大哥,一路小心啊!”
马车身后,传来柳衍微笑送行摆手的模样。
柳如眉小心翼翼地看着,只见那柳衍微笑摆手,眼看着柳如眉一家的马车开动了之后,脸上原本挂着的微笑,突然间就冷落了下来,变得阴沉,甚至那双眼睛里,还隐隐的有什么深如幽潭的诡色。
“眉儿妹妹,看什么呢?”柳如莽捣了一下柳如眉的后腰,柳如眉这才直起身来,坐到座位上。
柳如莽作势就也要朝着那小小的洞口望去,但是柳如眉坐在那里,他也不好推开,只好好奇地再次问道:“妹妹,你刚刚趴在那洞眼里,看什么呢?”
柳如眉抿了抿嘴,一脸严肃地看着柳如莽,柳如楼还有柳如枫,道:“大哥,二哥,三哥,你们觉得……今天的晚宴,三伯父说的话可能信?”
这句话,是把柳如楼、柳如枫还有柳如楼给问蒙了,他们三个人原本还心不在焉的神色,忽然就愣住了,面面相觑过后,看向柳如眉。
首先是柳如楼,他道:“眉儿妹妹,你可是察觉到了什么?其实大哥我一直觉得,这三伯父今日说的话,说服力不够。”
柳如枫双手抱胸,坐在一边,微微点了点头。
“哼,他那就是打了人在给颗糖,以为这糖果就能解释之前他所做的事情了,没门儿!”柳如莽性子最直爽,直接就将心中所想吐露了出来,“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竟说相信柳衍的话!这等小儿科的谎言,连我都不信!”
“哈哈,小儿科,三弟,你是终于承认自己的智商是处在小儿阶段了吧?”
听罢柳如莽的话,一直沉默不语的柳如枫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我只是在说这柳衍编谎话的技术太烂,父亲竟然也信了,二哥你还取笑我!”柳如莽挥舞起拳头,在柳如枫眼前晃了晃,作势就要锤在柳如枫的胸口,不过他到底也只是作势挥了挥,并没有真的一拳头挥向柳如枫。
“大哥,二哥,三哥,其实眉儿倒是觉得,父亲这样做,是为了顾及柳家人表面的和谐,同时也是替太老爷着想,毕竟这次的家宴,是太老爷主持的,父亲定是不想驳了太老爷的面子,所以才这样做的。我想父亲他心里,定也是不相信三伯父的。”
柳如眉认真地看向柳如楼、柳如枫和柳如莽,双手抓着大腿上的布衫,道:“而且,眉儿刚刚在上马车之前,在这马车后面抠了一个小拇大小的指头洞,妹妹看到,那三伯父柳博涵,在看到我们全部上了马车,马车开动之后,他的脸色竟然是瞬间就冷下来了……”
柳如眉将自己方才所看到的一幕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柳如楼、柳如枫听罢,也都心下明白了,这柳衍的心思。
既然柳衍他自己根本无心和好,也只是想在太老爷柳博涵面前装装样子,那……要装,就一起装到底吧。
到了将军府之后,柳如眉见父亲柳鸿还是一直沉默寡言没有多说话,母亲白倾华也只是依在父亲柳鸿身边,沉默不语,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干咳了两声。
柳如眉觉得,既然都是一家人,那就有必要把心中所想都说出来,如此上下齐心,才能同仇敌忾,不然的话,很容易会中了柳衍的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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