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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小娘子[重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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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清自己的小山颓丧,自卑心更甚,连一心想带姐姐离开的打算也被湮成了沙粉。
同姐姐回去之后,他想看看姐姐伤势,却被啼莺伸手拂开了。
她当下就在给他收拾东西。
小山静静看着,一言不发。
啼莺到底关心着弟弟,收好一个包袱回头,看他这样消瘦,便道:“别任性了,我会先替你找一处安稳的地方,你先住着。”
“银子我也会定期托人给你。你放心,公子既已这样说了,就不会再有事的。”
“以后没我在旁看着,自己要当心,记得别饿着。钟哥若有空,我请他去看看你。”
沉默良久的小山突然轻声道:“姐,我是做错了,可你就不要我了吗?”
啼莺按了按伤处,无奈道:“你是我弟弟,我如何会不要你?”
“今后的事再说,等时日长了,或是见你乖了,公子兴许会松口。”
她说着手下一顿,想起什么似的。
“对啊,你住这也习惯了。而且请的先生还会来教你念书。”
“还是我走吧,我也不常回,再随便找个地方就好。”
“我走。”小山打断她,“去哪,我自己定。姐留下,养伤。”
啼莺一愣:“你要去哪啊?”
“从哪来,我回哪去。”
小山说罢,什么也不拿,转身就走。
听着像是赌气所言,但神色却又异常平静。
萧妈妈再看见小山时,手里摇着的绢扇都停住了。
再看见后头跟来的莺雀儿时,绢扇打了个旋儿就掉在了地上。
她打量二人片刻,习惯使然地开了口:“二位熟人上我潇香楼,找姑娘,还是找倌儿呐?”
啼莺怎么也没想到,小山竟要回潇香楼去。
她觉得他胡闹,加以阻拦,可小山只道潇香楼住着熟悉,执意如此。
小山一见萧妈妈,就说明来意,想请萧妈妈收留。
萧妈妈冲小山笑了下,赶紧拉着莺雀儿到一旁,小声问:“你们姐弟俩闹脾气了?”
没见过赎了身出去的伶儿,还巴着想要回青楼的。
虽说这姐弟,当时被侯府的少爷给赎走了。
可莺雀儿毕竟跟了萧妈妈多年,交情还是在的。
很久没见人时,偶尔还怪想的,是以突然看见二人回来,还当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萧妈妈有些担心。
啼莺看了看小山,倒真不像是意气用事。
且他所说的那些,也有些说动到她。
那日之后,她也不想再与小山起什么争执了。他既要在这,那便在这吧。
她与萧妈妈说明来意,就道闹了别扭,希望妈妈让小山在潇香楼住些日子。
小山说潇香楼住着熟悉,啼莺则想这儿的人也熟悉。
除了萧妈妈,楼里她有交情的姐妹也不少。
有人替她看着小山,她也放心些。
况且身契不在青楼了,小山不再是倌儿的身份,也就不必担心什么。
啼莺给萧妈妈塞了一大锭银子,央了央萧妈妈。
萧妈妈颠了颠银子,笑呵呵道:“哟,我的雀儿跟了贵人,发财了。”
啼莺笑道:“这些是谢萧妈妈以前照顾的。小山吃穿用度的花费,我之后再送来。”
萧妈妈:“放心吧,人在我这,保管替你护好了,饿不着也冻不着。”
“小山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就当个小爷我给供着。”
小山便回潇香楼里了。
萧妈妈叮嘱过,楼里没人会找他麻烦。
他知自己的皮相,在青楼这种地方容易招惹事端,楼里开门迎客时,无事都待在房中不露面。
小山在楼里住了几日,这晚也是听说姐姐来了,才会出来。
依公子的意思,他们不便多见。
小山只不被发现的,远远看眼姐姐身子如何了便回去。
一微醉了酒,油面腩肚的男人,起身时正好瞥见小山从人群中匆匆走过。
虽是个侧影,心里却立马像是被勾起了虫儿,心痒得很。
他才要过去拦人,手臂却被几个姑娘过来挽上了。
姑娘们声腻腻地唤:“爷来喝酒啊。”
男人不耐烦地抽出手,问:“那小倌叫什么?爷要那个。”
一姑娘看了萧妈妈一眼,与男子说道:“哪有小倌啊,是客人吧。”
男人疑了一下,眨眼间人已不见了。这样一个尤物,竟不是倌儿啊?
几个姑娘缠了他去喝酒,男人摆手道:“爷我不要姑娘,要小倌。”
姑娘们默默白了眼,都散了,让管事的给他找男人去。
小山回去时,碰上了萧妈妈,喊了一声。
萧妈妈看着小山,心道确实好皮相。
当初她因着莺雀儿,真是舍了个小金山,不过如今一样补回来了。
萧妈妈让他这种时候别出来乱走。
小山好好道歉并应了。
萧妈妈倒是有所改观。
以前就是个胆小软弱的闷葫芦,只会躲在他姐后面,见人了声也不会吭。
出去跟着贵人一阵子,倒是有点长进了。
这时前头有人来喊,萧妈妈便出去招呼了。
左家公子熟门熟路地进来。
见萧妈妈过来,笑闹了两句,而后点了几个熟悉的姑娘,便拉着秦元铭上楼去。
秦元铭啧了声甩了他手,不满道:“你不是说找我喝酒来的,然后就把我拖青楼来?”
左焕:“青楼有酒一样喝啊。”
“懒得理你。”秦元铭转身要走。
“哎怎么了,我也没听说你们秦家有不进青楼的家规啊。”
“秦家没有,可我娘管。被她知道了,要气得掉泪珠子。”
左焕又拽住他:“行行行,那你就陪我听曲喝酒。至于姑娘,都我来享用。”
“我那新得了几匹好马,陪我喝酒,回头我送你啊。”
嗜马的秦元铭被戳中软肋,颇没骨气的被拽上了楼。
第55章
赫连俟信烟铺子; 童叟无欺……
可终是有人将她给救出来了。
宋初渺歪了歪脑袋; 迷迷沌沌的眼神清醒了些,缓出一口气来。
门外传来两个丫鬟的声音。
“春燕姐姐; 你怎么就吃了啊?这些是给姑娘用的!”香梅惊大了眼,忙往四下看了看; 才想起这内院只有她们两个伺候的。
她正端着姑娘的早膳; 春燕伸手就拿了两块往嘴里塞。
她们做丫头的,哪能吃姑娘的膳食?可她年纪比春燕小,进府也没她早; 虽焦急也不敢说她什么。
春燕斜她一眼:“我饿了,吃两口又怎么了?姑娘胃口小; 总归也吃不完的。”
说着她进屋推了门; 正对上宋初渺的视线; 脚下一顿。
这哑巴今儿醒那么早?
“姑娘醒了呀!”香梅先反应过来,忙将早膳放在桌上,心中有些不安。
刚刚说的话; 姑娘没听去吧?
宋初渺只门开时看了两人一眼; 慢慢又转向了别处; 似发起呆来。
春燕打量了片刻,立马宽了心。
以前听人说,哑巴通常也是聋的; 姑娘瞧着也像。就是当着面骂她,这哑巴指不定还冲你笑呢。
香梅很快伺候着宋初渺起床洗漱。
她调来伺候姑娘有些日子了,每回帮姑娘梳发; 总忍不住感慨。
姑娘长得还真是好看。
就算在这京城里,像姑娘这般的样貌,也是能数得上号的。
自小被拐山野尚且如此,要换成别人,早磨搓的不成人样了吧。
若是不曾遭遇这些,一直养在府中呢?如今该是怎样仙女般的妙人儿啊,待过两年及笄了,提亲的人还不踏破了门槛。
宋初渺不知香梅在想什么,她抚了抚肚子,坐下用起早膳。
香糕明显缺了两块,她也没什么反应,只捡边上的一块吃了,然后慢慢喝了几口热粥。
唔,真香啊。
每样食物,都好香的。尽管宋初渺什么都想吃下去,可她知道自己饿了太多年,不克制着的话,会坏了肠胃。
春燕盯了宋初渺片刻,突然在旁坐了下来,捡了香糕就吃。
果然,哑巴只抬起头看了她两眼,又继续喝粥了。
倒是香梅吓得快跳起来了,春燕也太胆大了!
“这有什么呀,瞧你那胆子。”春燕得意道,“姑娘吃不掉,浪费了总不好的,是吧?”
哑巴毫无反应。
春燕笑开了,果然和她猜得一样,姑娘怕是耳朵也不大好的。而且自小就被拐,由那些粗俗之人养了五年,怕是规矩什么的也早就不懂了。
一开始少爷派她来伺候,她是极不愿的。
一个又傻又哑的主子,还丢了那么多年,今后定是嫁不出去的。谁高兴在这小院里伺候她一辈子啊?
姑娘回府,接连送过来的东西倒不少。之前她见姑娘吃用都很少,私下有偷偷拿过一些。
现在看来,也不必偷偷的了,今后想必还能捞到更多。这般攒用下来,也算不亏了。
“对了,姑娘养身子要紧,那些个珠钗首饰也用不着,都送我了可好?”
说着春燕就去妆匣里拿,见宋初渺这回连头都没抬,眼中鄙夷再不掩饰。
瞧吧,一个傻傻呆呆的哑巴而已,最好糊弄了。
况且大夫说姑娘遭了大难,易受刺激宜静养。老夫人跟少爷他们怕打搅,都不会过来的,连院子里也没敢多放人。
内院数来数去只她跟香梅俩人,一个哑巴难不成还能告状去?
春燕转身递给香梅一个细镯,同时递来的还有一道凶狠的目光。
香梅怕极了春燕,瑟缩了一下,只得接过细镯不敢再吱声。
……
提到孙女儿,老太太又忍不住抹起泪,手按着胸口哭喊这苦命的孩子。
坐在边上的叶氏赶忙上前安抚。
宋承澧也在旁劝说:“妹妹能够寻回,已是大幸了。”
劝了一阵,老太太方抹去泪点点头。
是啊,被那人贩子拐去了那么多年,谁能想到,这孩子有朝一日竟还能好好地活着回来。
当年渺渺才八岁。丢了人,他们追着查着,最后终于逮住了那人,却只追回了一具残破不堪的尸首。
渺渺她娘得知后当下病倒,没撑多久便去了。
而她那英武过人的儿子,在亲手葬下妻女后,就如离魂换面,一日颓过一日,浑浑噩噩行尸走肉一般。
想到此,老夫人心中又一阵悲戚,那孩子是寻回来了,可倒也并非是好好的。
不知受了多少苦难,竟连话也说不出了。
老太太一下坐直问道:“对了,大夫说她现在身子怎样了?可有好些了?”
宋承澧将大夫的那些话说了。
常年挨饥受难,身子亏损的厉害,又受了诸多刺激,需当静养,依旧不便惊扰。
老夫人点头,想起了渺渺刚回府的模样,瘦瘦小小。
若不是大夫这么说,她早将人放在身旁照看着了。也才寻回短短一月,慢慢来吧。
至于那哑疾,孙儿既避开不谈,她心下也几分了然。
“安昱那边……”
叶氏忙道:“早已去信给老爷,想来也快要收到了。”
两月前,宋安昱突被命作副将,随军去往北境奸敌。
宋承澧又见祖母看来:“祖母宽心,孙儿叮嘱过,妹妹那的吃用医药都是最好的。”
老夫人想了想道:“还有定安侯府那,也别忘了。”
宋承澧应了。
定安侯府是宋初渺的外祖家,此番妹妹便是那侯府的三公子沈青洵找到救回的。
安顿好妹妹后,他曾备礼上门,可却没见到他。
侯府上的称他们三少爷当日便离了京,这么久未归也不知去哪了。
从祖母院中离开,宋承澧经过了宋初渺的院子。本打算进去,临到院门又停了脚步。
他同这个妹妹,其实从小就很生分。
沈氏诊出体寒难以有孕,嫁入几年都没有身子。后来祖母做主,父亲便纳了他娘,没多久后有了他。
不想几年后沈氏艰难怀上一胎,他便多了宋初渺这个妹妹。
他幼时不懂,只道父亲待沈氏总是好过他娘,表面不显,却心有妒意,也就从未主动亲近过妹妹。
再之后,妹妹丢了。
宋初渺被寻回的那天,记忆里小时候圆圆嫩嫩像颗水珠儿似的脸,竟变得瘦瘦尖尖,不说也不笑,像个好看却无神的木雕娃娃。
当时她没看见爹娘,便不让大夫瞧,抿着唇,颤着睫,像一碰就碎的冰花儿。
未免她这般胡乱猜疑,加重病情,终是没瞒着她。
她没哭也没闹,去母亲灵位前跪下磕了三个头。
看着这道瘦小纤细的身影,那是他第一回 意识到,这是他唯一的妹妹。
可宋承澧这会在院门站了半天,仍觉着不自在,正打算先离开,只见几个仆妇匆匆而来,说是给姑娘的几套衣裳制好了。
敲开院门,伺候的两个丫鬟出来接了衣裳。
宋承澧便细问了问情况,那个叫。春燕的丫鬟一一回了话。
得知妹妹渐渐在好转,有好好地吃睡,也就放了心。
听春燕说,姑娘有时连风打动窗棂的细碎声音都会受惊,便打消了进去打扰她的念头。
送走了少爷,香梅将院门一关,便见春燕一改刚才的脸色,挑看起送来的衣裳。
“这件瞧着可真漂亮,这件也好,都是上等的料子呢!”
香梅迟疑着:“春燕姐姐,这都是给姑娘添置的衣裳,这样不好吧……”
春燕睨她一眼:“你既觉着不好,那就都归我了。”
原本也只想挑几件,可谁叫这些都很合她心意。拿回自个再改改便可。就是卖了,也又是一笔银子。
姑娘病怏怏的,又不出门,要那么多衣裳作甚?就说是姑娘赏她的,那哑巴难不成还能说出个不字?
其实这些年内宅一直是叶氏管着,她性子软,是个好糊弄的。
这府里上上下下的,早找不出几个真正手脚干净的。
香梅也有随众拿过几件小物什,只是没有春燕这么明目张胆,当着主子的面抢,还什么都先占了。
香梅想起姑娘那身旧裳都皱拧了,还是给姑娘讨了一件素白的裙裳。
是春燕不大喜欢的色调,又防着突然来人给瞧出端倪,便给了。
进屋时,宋初渺正静静坐着,目光随着那晃晃荡荡的帘子,不知在想什么。
香梅帮她穿戴好时,便见她收回视线,侧头看了她一眼。
黑白分明的双眸,被瘦小的脸庞衬得大大的。一贯混混沌沌的目光,此刻却如雨后花露那样清明。
香梅一怔,忽然间觉着,姑娘虽是不能说话了,但兴许不傻的。
日渐落,道上的风沙被马蹄扬起,映得天地更为暗黄。
钟全遥遥看见远处似有人烟。
他打马先一步赶去前头探查了一番,回跟前道:“少爷,前方就是最近的镇子了,我们今晚可在此歇脚。”
男人紧抿薄唇,似连风沙都难以侵近分毫,眸子抬起,如往暮色里泼了一砚浓墨。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七点
第56章
为了便于看火戏; 宋初渺出门也没戴帷帽。
沈青洵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 但这一路往渺渺身上看来的视线一直不少,看得他都快要动了火气。
他的小姑娘; 真是半分不想给他人瞧去了。
但面对小姑娘的疑问,沈青洵只道:“好看。”
边上的摊主一看这二位穿着,就知是有钱的主。
又听公子这么说; 使着劲的又夸面具又夸人。
宋初渺拿在手里摆弄了下,确实做得挺漂亮的。
她听表哥的; 将面具戴在了脸上。
小小的脸一下就遮去了大半张。
“这样?”宋初渺戴好后; 微微一歪脑袋; 问了声表哥。
小姑娘亮亮的眸子看过来。
这面具原本该是透着点妩媚狡黠的,可被宋初渺一戴,立马变得乖巧灵动起来。
摊主还在旁忙不迭夸好看。
沈青洵笑着点头,说道:“很适合。”
见表哥说是好看的,小姑娘抿着唇一笑; 转而在摊上挑中了一个黑狐的面具。
狐跟猫儿瞧着还挺像的,亮黑的面具上; 不知用何染料涂上了暗金纹路; 像是狐中的贵公子。
宋初渺举到表哥面前比了比。
觉着同表哥不笑时竟有几分相似。
沈青洵问:“好看?”
小猫儿点头:“嗯!”
沈青洵便也戴上了一个面具。
高冷矜贵的黑狐; 牵住了乖乖的小白猫继续往前去。
摊主接过一大锭的银子; 笑开了花。
“殿下好兴致啊; 邀老臣来看火戏。”
坊街两边的楼铺,因着今晚火戏的缘故,都还开门做着生意。
一茶楼二层的雅间内; 赫然坐着魏太傅和大皇子方韦。
方韦倚着饮口茶,目色担忧道:“哪呢,还不是听说太傅近来身子抱恙,实在是放心不下。”
“太傅可还好,可需找几个太医来看看?”
魏太傅捋了下胡子,慢慢捡了颗豆子嚼,摆摆手道:“无事。犯点老毛病罢了。”
“年纪一大,身子骨就是不如从前了。这也是逃不开的事。”
方韦替他倒了茶:“太傅万万保重身体,我可还全仰仗着太傅呢。”
魏太傅意味不明地哼出一声。
要是大皇子资质能多出几分,他倒也能省点心。
不过话说回来,若非他愚钝好拿捏,他也不会把心思花在他的身上了。
魏敛道:“我们那柴大公公都还好着呢。”
柴德武那个阉人,似乎比他还老上几年。
那么多人盼着,不都还没死呢。
他这点老毛病,哪还能真有什么。
方韦听提起柴德武了,顺势担忧起来:“听说他暗中动作频频,恐又有变数啊。”
魏太傅心中一哧,不就是宁王。
柴德武能有什么心思,站在圣上身边装腔作势的,说来说去同他不也没什么区别。
也是陛下从行宫回来后,龙体眼见着就更不如前了。
陛下已是如此,那他们谋了大半辈子的事也就将近了。
柴德武自然要从他那自认的忠奴身份里跳出来,早早做好打算。
正说着,底下突然爆起一阵喝喊声。
这是那火戏的比试要开场了。
如此热闹之事,魏太傅和大皇子也都循声看了过去。
这火戏比试,还是有不少铺子参加的。
若是在比试中夺了头筹,来年生意也会好上很多。
即便没有的,只要制作的烟火能吸引人的目光,名声也能够传出去。
比试的手艺人,都抬着各自的琼花木偶,或是花灯烟火上去。
偶多是精雕木人,也有五彩纸偶,在一片花火焰色中栩栩如生。
而烟火冲天绽放花千树,坠如惊星飞散,震声如雨来如雷来。
一个接着一个,直看得人眼花缭乱的。
转眼间,东坊这儿已是火花漫天,花偶齐舞。
烟火声闹的,连近处说话都快要听不见了。
宋初渺看得入了神,面具下的眸子熠熠璨亮,少有的兴奋。
前面挤满了人,又是火花四散的,沈青洵没敢带着她离太近。
可站在偏处一角,都觉得烟竹声震耳。
她才想伸手挡一挡,双耳已被表哥的一双手给捂住了。
小猫儿贴着黑狐狸的手心,偏过头在看他,一双笑眼弯得像是月牙儿。
黑狐狸眼中透着温情,嘴角噙着笑。
过了会,前头的比试过半,暂时告一段落。
附近有别的烟火人,拿出了一树极高的琼花木偶在吆喝。
这样大的木偶很少见,人群一下被吸引过去,都推搡着往那儿走。
宋初渺和沈青洵,也突然被这涌涌的人推着,不由地往前走了好几步。
等那树琼花木偶燃开时,因太过绚烂,人群难免激动。
四周的人潮蓦地一挤,二人猝不及防地一下就被冲开了。
方韦在楼上磕豆子,看得兴致勃勃:“有趣有趣,这个也漂亮,太傅你喜欢哪个?”
魏太傅心道都什么时候,大皇子还只耽于玩乐。
听方韦一问,不过哼了声道:“小民玩乐罢了。”
“也是,小民玩乐的把戏而已。”方韦看向拐角处,一个逆着人流的烟火艺人,露出笑来,“但就跟唱戏唱曲一样,观赏起来能让人喜爱的,就是好把戏。”
“柴德武过得骄奢淫逸,平日里最爱消遣的,不也都是这些小把戏。”
魏太傅听出大皇子好像话有所指,掀动了下眼皮,顺着他目光看了过去。
那人像是被人流挤偏了些,低头在整理身边的琼花木偶,并不像其他使劲浑身解数招呼人的手艺人。
方韦在旁出声道:“太傅你看,那个琼花木偶,不高,但偶却非常之多。乍一看形态各异,实则每个木偶的里头都是含了机关的,一旦全部发动,数十上百根暗针四爆飞射而出,离得近定躲不开,远的也不能毫发无损。若每根针上再涂上剧毒……”
魏太傅很是惊讶地看向大皇子。
大皇子说是要来看火戏,原来真正想让他看的是这个东西?
魏太傅眉间的道道皱纹加深了些:“殿下找老臣,是为这?”
方韦一点头:“柴德武平日里很喜好这些,而木偶都串着火。药拆了就坏了,想必也不会细查。只要能送到他跟前去……”
魏太傅不以为意地呵了声:“你想杀他?还真不是易事。你当那老太监,这些年都是怎么活下来的?”
即便真能混到眼前,柴德武也压根不会让烟火艺人靠近。
大皇子点头道:“太傅说的是,但试一试也无妨,反正想杀他的人不少。这暗针能飞射出非常之远,只是究竟能伤到多远的,还得用了瞧瞧才知道。”
“殿下是想在这?”魏太傅疑道。
此处人最是密集,若真如大皇子所说,发动了这种机关,死伤恐怕难以计数。
这不是胡闹吗?他还当方韦愚钝的脑子,难得有点长进了,果然还是那个样子。
方韦赶紧道:“太傅放心,试一试罢了。藏针的只有一只木偶,也没沾毒。仅看看真用起来,威力能如何。”
他也没打算让这么多人遭殃。要知道,这些将来可都是他的子民。
况且万一闹大,柴德武有所警觉,他还怎么把东西送到他面前去。
这儿人那么多,烟火又本就有些危险,仅一些人伤到了些,也不会引得太多人注意。
正说着,那手艺人已经低头整好引线了。
此处人一下多起来,突然间被冲开来,谁也没预料到。
宋初渺一回头,周围都是在看烟火的人,也不知表哥在哪了。
她心里着急,有些慌,踮脚转着脑袋四处看。
怕表哥瞧不见她,就解下了白猫面具,高举着挥了挥。
才挥了几下,身后不知什么人被推挤过来,往她这儿撞了一下。
宋初渺转头看去,是个面黄肌瘦的妇人。
四周人多,偶尔挤着一些,应当也不是故意的。
宋初渺没生气也没在意,举着面具往边上空些的地方挪开了两步。
而那妇人,本想趁机从宋初渺身上偷捞点财物的手,却一下停住了。
见人走开了,怕被发现赶紧将手收了回来。
妇人是在附近,正好瞧见她衣着鲜贵,所以故意凑上来想趁机偷点东西的。
可在她看清宋初渺的容貌后,不由盯着多看了几眼,发现这面孔实在熟悉。
她大半辈子都在山里住,后来去了镇上,又来了京城。
看见京城里的什么都觉得了不得。
包括这些贵人们,路上她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她确定进京后从没见过这位小姐。
那为何会觉得熟悉?是不是以前在别处见过。
宋初渺才往边上过去几步,身边就有人拉住了她。
虽然沈青洵突然被从宋初渺身边冲开,但当下就锁定了小姑娘的身影。
穿过人群过来,伸手拉住她,实则也就片刻罢了。
宋初渺见表哥找见她了,这才把举着的手放下来。
身旁人在走动,沈青洵将人拉近身前,解下面具看她:“刚才可有害怕?”
小姑娘摇摇头,想想又点头:“一点点。”
好在表哥立马就找到她了。
沈青洵觉察到,何处似乎有视线落在宋初渺身上。
他抬眼一扫,那妇人已低头混进了人堆中。
此处人多,沈青洵护着小姑娘在往偏处走。
忽地他脚步顿住,神色一凛。
未说什么,手中面具已先一步往某处掷去。
摆弄着琼花木偶的男人刚将引线给点了,火花飞散,偶人随着烟火开始摇摆舞动。
附近的人被吸引了都在看。
而其中一只偶人,摆着舞着,突然停顿住,下一刻就往偶人面向之处,迸射出数十根暗针。
沈青洵手中的面具,几乎在同一瞬间就迎着抛去。
夜色暗,乍一看似乎什么也没有,但在烟火声里蓦地发出几声脆响,落地的黑狐狸裂成了两半。
一根暗针被刹那间倒震回去,木偶被击中失控,有火。药砰得一下炸开。
第57章
那只木偶里藏着的暗针四散出去时; 力道猛烈,飞射的有远有近。
沈青洵是因习武者天生的警觉; 隐隐听见机括声才下意识出的手。
但一个面具,也只阻挡下了冲着他和渺渺二人来的暗针。
那男子周围的人并不少,暗针射出时,还是有一些人中了招。
被伤到的人有呼喊的; 可四周的人心思全都在火戏上,若不是沈青洵这一挡; 闹大了动静; 根本不会有人留意到附近人那点见不着血的小伤。
烟火炸开; 引得那整个琼花木偶都烧了起来。
没了人的控制,加上一开始没有烧着的火。药,引燃后冲着四下毫无规序的火星飞溅。
周围的人惊呼推搡开; 沈青洵揽上宋初渺的腰间,将人护去了一旁。
场面混乱; 宋初渺手里的面具也没拿住; 不知道丢去了哪儿。
既然是有火戏比试; 东坊这儿自然也会提前作好防范。
一出事; 就很快有人赶来处理。
好在琼花木偶里所剩的烟火不多了。
若出问题的是大些的烟炮筒子,麻烦就大了。
东坊本就人多,一一传开后; 谁都知道此处有个木偶的烟火失控了。
还伤到了好些人。
附近的人也心有余悸。
而茶楼上,本来悠然喝着茶,等试验成果的大皇子; 已然看傻了。
这是他完全没预料到的一幕。
这一下,动静闹得整个东坊都知道了。
柴德武为人谨慎,只要他身边的人有所耳闻,他用来对付柴德武的这个法子就算是彻底废了。
何人在坏他的事?
方韦重重捶了一拳,视线找了圈后,落在了沈青洵身上。
他此处的位置看得清楚,最初便是那个男人,用一个黑色面具就坏了他的木偶。
“那是?”方韦再一看,觉得此人好像有些熟悉。
“定安侯的三公子,沈青洵。”魏太傅早就留意到他了。
不过她身边的那个姑娘家,倒是不怎么清楚。
“定安侯啊。”方韦舔着牙琢磨了两下,忿忿哼了一声。
不过因嘉和曾说过,宋初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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