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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小娘子[重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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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俟话一出,素夏已经惊呆了。
  她怀疑自己耳朵不好,或者眼前的男人脑子有疾。
  气呼呼瞪他一眼,转身扶了姑娘回车上。
  什么人呀,才见面就说这种话,实在太放浪了!
  之前被相助的好感也都消散无踪。
  宋初渺听了也怔怔得惊讶,但却不像素夏在生气。
  以她的感觉,男子这番话听来是诚挚的,也没有调笑的意味在。
  至于辱笑的恶意,也是没有的。
  那么,便是认真的?
  赫连俟的这番话太突然了,落在宋初渺耳里,更多的是迷惑。
  被扶上车时她回头看了一眼。
  赫连俟站在原处,没有再缠上来。
  见她看来,便扬起唇冲她摆摆手。
  马车驶动,风卷了下窗帘子。
  再看去时,那儿已没了人影。
  素夏回来后气就平息了,就当是出门遇了个疯子。
  而一个路遇之人,宋初渺也没有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只是在她没仔细觉察到的地方,仍有什么像凝成了一团水珠似的,在她心底悄悄地翻转着拨动。
  过完这个冬日,再一年她就及笄了。
  很多姑娘都是在及笄前一年就先定下了亲事。
  但若不是近来沈历昀定亲,姚槐又说的那些话,还有路上所遇的那个古怪的人。
  宋初渺大概丝毫不会想起这些。
  想起,也仅是念头一滑而过罢了。
  ……
  过了两日,夜晚,院子里只有风偶尔在吹动的声响。
  平常这个时候,在宋初渺身边做事的两个小丫鬟都歇去了。
  院子里就显得安安静静的。
  宋初渺坐在房中,无事可做,翻着陶娘子新送来的账册在看。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想起什么抬了头,觉得有一丝奇怪。
  素夏之前和她说离开一下,要去杂房收拾一下东西,可好像去了很久也没有回来。
  她是去哪了?
  宋初渺将账册收了,正要起身,忽听紧闭着的门轻响了一下。
  不像谁叩响的,更像是被什么细小的石子砸了一下。
  宋初渺不知是否听岔了,伸手揉了下耳朵,便听房门又响了下。
  她在原处站了会,想了想,才走过去小心地将门开了一条缝。
  房门外正对着院中的小石桌,她一眼看去,面上有丝惊讶。
  石桌正对着房门那儿出现了一个男子,长发松松垮垮挽在脑后,有种风流不羁的气质。
  正是前几日拉停了她惊马的男子。
  赫连俟见她出来,扬起一个明亮的笑,释放起人畜无害的善意来。
  然后伸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日他虽然语出惊人,但举止还是颇一板一眼的,而这会却随意自在许多,更显露他本性。
  宋初渺在门后打量了他半晌,见这个人确实没有恶意,便拽紧了披风出来。
  出来时伸手捞了把边上的纸笔墨,免得打着手势表达不清。
  赫连俟出现在她的院子里,显然是冲她来的。
  看上去好像轻易不会走,那她也有话要问他。
  她径直在赫连俟对面坐下,写下几字将纸张递给他。
  “你不用让我安静的,我本就说不出话。”
  赫连俟在见她缓缓过来时,眼里闪过一道诧异,再看过她写的,笑容更大了。
  若他这样悄悄然出现在别人那,那些女子肯定该尖叫了。
  哪还像她这样,如此淡然和气走来,还坐下与他说话。
  赫连俟顿时更添好感。
  仙子果然和其他的大越贵女不一样。
  “若仙子妹妹想,自然有的是办法引人过来。”他说道,转而又问,“仙子妹妹不害怕?”
  宋初渺眨着眸子摇了下头。
  赫连俟若是想做恶事,她肯定是害怕的。
  但他显然不会。
  否则他早闯进她的房内了,而不是坐在院中,拿石子轻丢她的门。
  没察觉到赫连俟有恶意,而且他眼神也清亮。瞧着倒像是好人。
  但她还是皱着眉头写道:“素夏呢?”
  赫连俟解释:“我见她忙着也累,就让她小睡一下。过些时候就会醒,不会伤到她。”
  可以说,这座城里,能够防住如风一样悄无声息的他的,除了皇宫,也就是定安侯府了。
  他进入宋府,可谓十分轻松。
  见宋初渺听过他解释后舒展了眉头,赫连俟突然坐直了身子,神色也正经起来。
  他说道:“突然之间的,唐突仙子妹妹了,你别生气。只是有些心意当时还没有说清楚。”
  “我赫连俟心悦姑娘,是认真的。今后想娶姑娘,也是认真的。”
  “我虽不是大越人,但喜欢大越国,去过大越国的万里河山。”
  “我是个游侠儿,早些年游历时运气好,挖了处宝藏。所以我很富有,可以给你一辈子花不完的钱财,一定不会让你受苦。”
  “你要是不想离家,我能入赘,你若想嫁出去,我可在京城买下大宅,照你喜好布置,添置仆从。”
  “你想游历四海大川,我可以陪你走。若想看看异国风土,我也能带你出境。你不能说话,可我很能说。”
  “我的轻功很好,这世间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就算是上天摘星星,我也能带你去到最近的那一处。”
  赫连俟突然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将宋初渺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眨眨眼,一下没反应过来。
  赫连俟话落便打量着她的神情。他掏着心窝子说这番话,心道是个女子也该感动了。
  可仙子眼里似乎并没有多少触动。
  仅是懵神。
  她好像并不大能懂他说的这么些话,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
  赫连俟难得沉默了片刻后,恍然间想到了些什么。
  他倾了倾身问道:“仙子妹妹,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
  作者有话要说:  沈青洵:我的三十米长刀呢?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风风风东 1瓶


第39章 
  什么叫喜欢?
  当赫连俟问起这句时; 宋初渺的心里这才猛地颤了一下。
  她秀眉微微蹙起。
  喜欢……么?
  宋初渺低头细细想了想; 然后才冲赫连俟点点头。
  她写了三个字:“知道呀。”
  赫连俟对上她明明亮亮的眼神; 难得竟有种挫败之感。
  不; 她并不知道!
  一想到不久前他还嘲笑过定安侯府的那位三公子; 想他心怀着那点心思,却并不被仙子所知晓。
  结果一转眼就轮到他了。
  他别过头,往脑门上轻拍了一掌。
  赫连俟都要怀疑她真就是从九天上下来的仙子了。
  他斟酌了片刻; 说道:“不,不是寻常的那种喜欢,是能成亲的那种喜欢。”
  “是男女之情; 是此生相付,是非卿不可。你们大越诗文里写的与子偕老的那一种。”
  宋初渺眨了眨倒映着星光的眸子看他。
  赫连俟便问她:“仙子妹妹,你可喜欢你爹?”
  宋初渺理所当然地点头。
  “再问你; 可喜欢你那丫鬟素夏?”
  宋初渺点头。
  赫连俟又伸手指着窗台上那只睡着还抖了下腿的兔子。
  “你是不是还喜欢那只兔子?”
  宋初渺也点头。
  她都喜欢呀。
  “可这些同我所说的男女之情的喜欢,是一种喜欢吗?”
  宋初渺不再点头了; 她皱了下眉头。
  她以前不曾仔细去想过; 本觉得差不了太多,都是见了会欢喜。
  可经赫连俟如此一说,又确实是不一样的。
  于是宋初渺摇了摇头。
  如赫连俟所说; 这些都不是能够两厢托付的喜欢。
  他所指的,是要同喜欢的男子。
  宋初渺想到这时; 心口倏然间像是被不知什么东西给击了一下。
  那击来的东西软软绵绵的,一击就陷进心窝里头去了。
  她眼前忽地闪过三表哥的模样。
  沉默时清清冷冷的眉眼,笑时却又如暖风般温柔。
  她一想起表哥; 就不自觉抿着唇角微微弯起。
  心底里埋着的那点微末不成型的感知,竟隐隐约约间被抟出了一个小小的模样。
  宋初渺迷茫地想,她也喜欢青洵表哥呀,可那又是何种喜欢?
  赫连俟见她出了神,看样子似是想起什么人了。
  他眉间一跳,已脱口而出道:“像什么表哥表姐的,也不过是兄长姐妹般的喜欢亲近罢了,都是算不得的。”
  宋初渺思虑被打断,闻言一愣后,在纸上不大确定地写着。
  “表哥也不是吗?”
  赫连俟亦在打量她。
  他知在大越国,表家结亲的不在少数。
  他又想起沈青洵那日刺来要命的锋锐剑刃,出手可真是既无情又嗜冷。
  赫连俟忽低头嘴角牵动,而后认真同她说道:“当然不是。”
  “有些人会待你好,也不过只是将你当个孩子一样看顾罢了。”
  “这与情悦无关。”
  ……
  圣驾一行不紧不慢的,这日也已到达了行宫。
  这行宫是先皇在位时差人督建的,依当地的风格落成,不似宫中那样肃严威正。
  园林式的构建,桥溪水榭穿行其间,能让身在其中的人都感到很放松。
  到时已晚,圣人用过膳原本困乏,洗了温浴后,反倒精神了一些。
  这儿气候比京中暖,虽然还是冬日,但风不刮骨。
  圣上有意去园中走动,几个小太监便侍候着远远跟在后头。
  所有人都刚刚落脚,多在殿内休息。有经过的见了也远远退避,圣人一路散着步,到了湖边。
  见边上正有光洁的长石砌墩,一掀坐了下来。
  圣人上了年纪了,常年抱病下,没有了威严的龙袍撑着,坐下时身躯就显得有些佝。
  伺候的太监见了忙上前,要替圣上挪把椅子来,或是垫上软垫。
  圣人无力一摆手道:“不必了,退下吧。”
  他叹出一口气时,背就显得更弯了些。
  他久违地有一丝紧张。
  晚上有月无云,让他想起来,齐王带军造反逼宫那日,宫里的天,则是在云层的叠叠遮盖下,不见月影。
  他那幺弟藏得太深,也太有耐心,在去往封地之后,几乎就让人忘了他的存在。
  以至于他在身染病疾之中,又全然没有防备,就被齐王一路直抵京城,生生带兵逼进了皇宫之中。
  皇帝每回想起时,都觉心悸犹在。
  宫内乱作一团,温儿本就接近临产,还不得不随着他匆忙转移。
  因此惊动胎气,在小殿中难产,才生下孩子后就丢下他走了。
  他跪在温儿冰冷的身躯旁时,这辈子从未像那刻一样,深深感觉到自己的无能。
  他这帝王其实一直以来都做得挺无能的。
  年轻时心不定,做了皇帝后仍喜欢纵情享乐,在不知不觉间亏着大越的底子。
  后来一个女人入了宫,心甘情愿待在他身边。
  是她教会了他帝王的责任担当,还有如何去爱人。
  朝间都议他太过偏宠温贵妃,孰不知那是一个帝王头一次懂得,何为真心,又怎么将真心只放在一人的身上。
  有她后,眼中再无后宫。
  可他最终也没能将她留下来。
  温儿生的是个皇子,那是他的第三个儿子。
  许是他这个皇帝做的不好,上苍也叫他子嗣稀薄。
  此前的皇儿不是怀不住,便是生下早夭。
  如此折腾下来,膝下也不过只有两个儿子。
  皇寺的释光大师曾在得道圆寂的当晚,请过皇帝相见,道愿最后为他解一惑。
  彼时皇帝刚刚醒悟不久,朝堂内忧外患,心有焦虑,问了释光大师大越朝的命数几何。
  大师未多言将来,只道若能有三皇子诞世,则此人为天定的真龙天子命数,可再保大越朝三百年不衰。
  留此批命之后,大师便含笑圆寂。
  皇帝那时不曾想,在齐王造反逼宫,兵马直入宫廷的这一夜,高僧批言的有帝王之命的三皇子,竟就这么生下了。
  温儿生下孩子时,齐王已经带人包围了大半个皇宫。
  皇帝当时只想着无论如何,哪怕自己的性命就终于今夜,也定要让温儿用性命保下的孩子活下去。
  他将自己倚赖的最后一线生机,身边的精锐暗卫七星尽数调出,带着孩子想尽办法逃出了宫。
  宫中被围,一片混乱,全然没了平日的宁静。
  温贵妃诞下三皇子的消息遮掩不住。
  哪怕是七星,带着孩子从层层包围中脱逃,也没有办法做到完全不被发现。
  当年释光大师在给未来的三皇子批命之时,皇帝身边的人,还并没有那么干净。
  夜间他才出皇寺,此话就暗中泄漏了开来。
  不论皇室还是朝野,信奉天定命理,齐王不可能让一个如此巨大的威胁活下去。梗成他将来为帝时的一根刺。
  他当下就分了一支精锐兵力去追。
  就在此时,带兵在外的定安侯于关键时刻赶了回来,一路杀入宫中救驾。
  局势逐渐扭转,直到最后,定安侯于马上一箭刺穿齐王胸膛,将宫里这一场造反的火焰一脚碾灭。
  那夜宫里的血淌成了溪流,顺着长阶蜿蜿蜒蜒,遍处都是。
  圣人低着头看出去,似是被湖中倒映月影的光亮晃了一晃,猛地闭上了眼睛。
  直到眼前陷入漆黑,那夜的血色颓乱才如潮退去。
  此时,身后退到了不远处的内侍突然出声,呵停了要接近的什么人。
  原本走近的脚步声也顿住。
  皇帝突然睁了眼,似是感知到什么,心里蓦地提了起来,连搭在膝盖上的手也一下握紧。
  就在沈青洵被太监拦住了,转身要离开时,湖边坐着的圣人听闻动静转过了身子,语气疑惑,慢慢悠悠地问:“何人呐?”
  内侍小步过去低声回禀:“回皇上,是定安侯府的三公子,不知皇上在这歇息呢。”
  “奴这就让他离开。”
  内侍低着头,却听到陛下想了想后,缓缓说道:“原来是沈侯的儿子啊。”
  “无妨。朕正好也无事,让他近前来说说话吧。”
  那一日,他得了沈璋进宫后暗中传给他的消息,心中震惊。
  不曾想,这孩子心思如此机敏通透,竟能猜出自己的身份,还说想要见他一面。
  宫里四下盯着的眼睛实在太多了,沈青洵若突然进宫,着实扎眼。
  皇帝这么多年慎之又慎,不敢行错一步,引得他身份暴露。
  于是思虑再三,跟沈璋商定了南下至行宫。
  如此也更易于制造机会,好让那孩子能有机会接近自己。若于偶然之下相见,也能免得引人猜疑。
  可这才刚到行宫呢。
  皇帝本以为还要过上几日,才会有机会单独见一见他。
  却没想他当晚竟就这样来了。
  皇帝忍不住去想,他心中也这般急吗?
  内侍退去传了话后,将人引来。
  已经打算离去的沈青洵到了圣上面前,上前行礼道:“青洵不知皇上在此,惊扰圣驾了。”
  多年来,这孩子难得一回离得他这样近,皇帝转身看他,心中激动难平,只好掩着咳嗽了一阵。
  因了释光大师那句话,如此再看他身躯修挺,眉目凛然,不怒自威,竟也生生看出了帝王之相。
  沈青洵关心问:“陛下可要唤太医来?”
  似乎真的仅是随处走走,却不小心遇上,又恰好被皇帝招来说上两句罢了。
  明知如此,皇帝仍将这当成真切的关心,心中熨暖。
  “不用了。”他长舒一气,摆摆手。道有定安侯之子在旁,勿需担心,让内侍都远远退去。
  待人都退远了,沈青洵再凝神细察,见近处无人,敛眸低低喊了一声:“父皇。”
  皇帝一震,脚边有细碎石子入湖,过往记忆也如湖面的涟漪一样,层层荡了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过渡下背景~


第40章 
  宫变当晚; 定安侯及时赶到; 救了皇帝于危急之时。
  那时,皇帝已将睡着的三皇子交到了头领子星的手中,正准备让他带着逃出去。
  他知道外面都是齐王的人; 孩子就算能被带出去; 也不见得能逃得了。
  于是多留了一个心思,另备了一个襁褓; 由子星以外的其他暗卫先护送出宫; 引开后头追杀的人手。
  那个先送出宫的是个死婴。
  宫里总会有些腌臜事; 那死婴便是某个宫女早一日刚生出来丢弃了的死胎。
  暗卫忠心尽责,即便知道怀里抱的是死婴,仍当成皇子一路死命相护。
  齐王原先派去一**人马追杀,只是随后他被定安侯取了性命; 最后派出去的那一波人; 也被定安侯的人马所截杀。
  带着孩子逃出宫的暗卫虽然折损不少; 最后仍一路将齐王先前派出的人杀了个干净。
  然而皇帝的这一招,信了的不止是齐王。
  剩下的七星将齐王的人杀尽后,很快也得知了齐王已死的烟讯。
  就在他们等候着宫中下一步的命令时; 身后竟又多出了两波不知底细的杀手。
  齐王一死; 造反的危机解除; 圣上又安然无恙。
  只要一场雨就能将宫内的血迹清刷干净; 再将齐王余势一除。
  局势安稳下来,朝堂仍旧是原本那个朝堂。
  本以为大越要变了天的魏太傅,哆哆嗦嗦从手下人护着的房中出来。
  一扫本来慌乱的神色; 稳住了自己的心神。
  危机一过,他立马就想到了温贵妃诞下的三皇子。
  而原本以为自己也要死在当夜的柴德武,见齐王一死,心里想的也是那个孩子。
  定安侯的及时赶来,不仅是救下了皇帝,还算是保住了魏敛和柴德武。
  魏敛和柴德武虽然彼此相斗,但若被齐王坐上那个位子,二人都不见得会有什么好下场。
  齐王如此大的野心,还能装了半生懦弱不被人所察觉,就知此人是个心狠桀骜之人。
  齐王坐上皇位,铁血手段之下,朝局瞬变,二人还有没有命都难说。
  可齐王虽死,却又多了个有天命之说的三皇子。
  以皇帝对温贵妃的偏宠,还有那句批命,谁知将来的太子能否被他们轻易拿捏住。
  魏敛命人去追上后,见机行事。
  若能先将三皇子救回,也算居上一功,今后也能以太傅之身教导。
  但此举太多变数,若是落在别人手里,不如杀了省事。
  同时柴德武也派出了杀手。
  既然有可能是命定的天子,将来兴许能容得下一个手握权势的大臣,但定容不下一个权重结党的阉人。
  两方的人手在追上暗卫后,也都发现了另一方的人。
  一见对方后便全下了死手。
  就算杀了三皇子,也不能落在对方的手里。
  而且今夜京城本就混乱,有齐王余党混在其中,哪怕杀了皇子也能全身而退,回头还能将这罪名扣在对方的头上。
  齐王死后,皇帝本不必再送儿子出宫。
  可得了宫外暗卫拼死传回的讯息后,他又改了主意。
  他看着安静睡着的儿子,最后将他交到了定安侯的手里。
  他猜测追杀的人里,定有魏敛,有柴德武,也许还有什么别的人。
  这孩子今后待在宫里,每一刻都是危险。
  皇帝自认没有足够的能力,能好好护着他长成。
  那不如就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在温儿出现前,他从不知自己这皇帝做的如此差劲。
  积年累月下养了两只狼犬在身边,任他们嚼着自己的肉越发壮实。
  可等他意识到时,尝过肉骨血腥的狼,骨骼健壮皮毛丰盈,早已非他轻易能动得了了。
  他信任定安侯,将孩子托给了他。
  而沈璋也将孩子藏匿着带出了宫,多年来避过种种猜疑,在身边养至今日。
  这些年皇帝常常怀疑他当初的决定错了。
  可如今这孩子大了,重又站回在他的面前。
  听他喊了一声父皇,便觉得一切都足够了。
  他连连点着头,觉得自己算是做对了一事。
  沈璋将他和温儿的孩子养得很好,比让他来养要好上太多。
  他对得起温儿了。
  皇帝定定神后,低声说起正事:“沈璋说你向他讨七星了,你可知意味着什么,你想好了?”
  沈青洵淡淡然颔首。
  他自然知道,当年父皇将七星一并暂交在了爹手里,此后七星静等着吩咐,再未出现。
  历代七星都只忠心帝王,他要七星,就是表明了他要拿回他原本的身份。
  他沈青洵要那个位子。
  齐王一事后,温贵妃又逝去,皇帝身上的病显得更重了。
  积攒在骨子里,即便太医院以上好的药物养着,多年来仍是一点点被病疾掏空。
  皇帝则就以他这副身体,降了诸臣防心,做个决断不定,在朝议上都能睡着的无能皇帝。
  实则他刻意放任两个皇子,又暗中分拨着柴魏势力,悄然制衡。
  他完全相信,换一个更英明的帝王,能比他做的好上百倍。
  可到如今这样,不让一方完全把持朝政,继续丰满他们的羽翼,已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局面。
  仅是如此,又要做的不被发现端倪,就已耗尽了他的心力。
  这样的皇帝做久了,他时而会想起与温儿相处的过往。
  那时他便想,权势是否真的如此重要,做皇帝是否真的能开心。
  多年前他私下与沈璋说起,等到一日他身体撑不住时,就将一切告诉青洵,由他自己决断。
  他想做皇帝,他拿最后一口气替他把路铺平。
  若不想做皇帝,就留七星给他远离京城。
  而此刻皇帝问完,却见沈青洵眼里全然没有被无上权势所诱惑的神色。
  目光既坚定,又平静如古潭。
  皇帝甚至觉得他身上隐现的帝王威势,都已远胜过他。
  他既欣慰又安心,点头道:“好,好。”
  沈青洵又道,他有意将柴党魏党都彻底拔除。
  而在此之前,为方便行事,他仍是定安侯府的三公子。
  他们不知他在暗处,就不会对他设防。
  至于他之后要做的所有事情,都希望父皇能够配合他。
  这也是他提出要见父皇一面,所要告知的事情。
  像上一世那样行事,不是不行,只是太慢了。
  既然有皇室的力量,他为何不用。
  沈青洵说起这些时,神色自信笃定,胸有丘壑。
  明明是不易之事,由他说来,却好似不是什么难事。
  皇帝既感慨又欣喜,除了好字,一时说不出别的来。
  皇帝另将传位诏书所放之处也告诉了沈青洵。
  仅告知他一人,无论他何时需要,只管自行去取便是。
  沈青洵不作虚意的推辞,应了。
  该说的话说完,他不再久留,告退后要转身离开。
  皇帝突然喊住他道:“你,不怨朕吗?”
  沈青洵回身问:“为何怨你?”
  皇帝一愣,继而如释重负地笑起。
  前世得知一切后,沈青洵是怨过的。
  替他那没见过面的母亲。
  之后他称了帝,并以雷霆手段将朝堂内外清理干净。
  而父皇在他登基后,只过了一月便驾崩了。
  他甚至未曾喊过他父皇。
  后来他在他的寝殿中找到许多母亲的旧物。
  上头有着多年摩挲后的痕迹。
  这么多年来,父皇只能藏着这些,睹物思人,日日在思念后悔中度过。
  在父皇被移去皇陵的那日,他就已经释然了。
  他不算是个好皇帝,也不是个好丈夫,更不是个好父亲。
  可命运无常,他是有错。
  但不全是他的过错。
  沈青洵转身离开。
  该说的话都已说过,至于七星回去后可再为接手。
  除去其余的未做之事,估计再过两日他就能动身回京。
  他几番思量后,还是不愿错过了小姑娘的生辰。
  兴许她一个小没良心的并不在意,但是他会遗憾。
  沈青洵只好早一些解决此处的琐事。
  如此应当能赶得及她的生辰。
  皇帝见儿子离去,虽心有不舍,还是颓着腰,收回了视线。
  在远处候着的内侍们看来,不过就是偶然遇上重臣之子后,随意说上两句便挥退罢了。
  而这时,皇帝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
  等他反应过来,这似乎是羽箭的声音时,箭头上那抹阴暗的冷光已至眼前。
  皇帝一惊,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了。
  但一想该交代的都说了,心里竟也觉得无甚牵挂。
  就在一瞬间,沈青洵已闪身回护,一声脆响,箭尖一偏,扎在了皇帝的脚边。
  将箭打飞后,他眸色凛冽,朝箭矢来处看去。
  如若可以,沈青洵不想出手,他此时最妥当的做法是尽快离开。
  但是这道箭势太快,近处暗卫极有可能来不及。
  暗卫已往刺客所在冲去。
  沈青洵将箭拔出,上面淬了毒。
  被吓到的内侍尖声喊叫。
  附近巡走的禁卫闻声迅速围拢过来。
  沈青洵看了眼箭头上的标记,心想今晚看来是走不了了。
  皇上被行刺,如此大事,很快惊动了四下。
  柴德武魏敛等人全都匆匆赶来。
  沈璋来时,没想会看到老三就在皇帝身边。
  他威正的脸庞微凝,对上老三冷静的眼神后才松了下来。
  暗卫很快将刺客抓到了。
  但刺客一被捕就吞药自尽。
  禁卫在他身上一搜,搜出了一张细小纸条。
  皇帝一眼认出,这上头是二皇子的字迹。
  至于箭尖上的,也是二皇子府上所用的标记。
  最后匆匆赶来的二皇子,正好听见了这些,吓得面容都白了。
  他连忙跪去了父皇脚下,声称冤枉。
  什么箭矢刺客,他都不知情,也没有写过这种纸条。
  魏敛在旁问起,二皇子为何此时才来。
  二皇子忙同父皇解释,他刚刚正在自己殿内谱写琴曲。
  而柴德武的心思似乎不在刺杀和二皇子身上。
  他暗暗盯着皇帝身边的沈青洵看了半晌,不知为何,越看越觉得他的样貌神态,与他记忆中的什么人有着相像之处。
  他想不起来,便看了看沈璋,眯起眼,尖声细气道:“还好有沈小公子救驾。”
  “不过怎这么巧,沈小公子怎么会同陛下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风风风东、楚明允的营养液


第41章 
  柴德武笑呵呵问起时; 皇帝的视线猛地顿了下。不过因为正低头看向二皇子; 没人发现有异。
  沈璋则暗暗往老三处掀了下眼皮。
  柴德武这个大太监疑心甚重,在几乎没什么蛛丝马迹可循的事情上,都有着异常的敏锐和猜忌。
  沈璋看着正站在皇帝身旁的沈青洵; 不由想起了刚将这孩子抱回去的时候。
  当年皇帝会想到将三皇子交给他; 正是因槐儿那时正怀着胎儿,月份也很大了。
  如此倒能将这孩子混在其中; 当作自己与姚槐新生的儿子。
  当初未免引人生疑; 他抱回三皇子后; 还特地将孩子在侯府多藏了十来日,以便错开三皇子的生辰。
  虽说也担心过这孩子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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