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侯府长媳-第9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分灿烂的笑容,笑的他心里无端有些发毛。
“东爷给我面子,其实没有那么夸张,也就是大陈跟东洋有些人脉罢了,比如东洋人的万商会馆,宋某便刚好有些来往,他们的地下钱庄以及地下军火库,走的刚巧是宋某的路子。”
话音刚落,秦湛,秦王,甚至沈东亭的脸色齐刷刷一变,秦湛狠道:“你到底是谁!”
随着他这一问,屋门大开,几把黑洞洞的火铳,齐齐瞄准了顾昀跟盛鸾的脑袋。
…………
东洋忽然来犯,委实让盛老将军意外,但好在盛鸾办事比较扎实,防御攻击都安排的很到位,不至于措手不及。
顾莞带着一家老小全部赶到,上阵一大家子人,怎么看都有种悲壮的意思,但其实不止悲壮,更是孤注一掷,广东能不能守的住,就看这一哆嗦了。
盛老将军须发灰白,看着眼前一排三个孙子,心里有些感慨,盛家几代被绑在生死场上,似乎已经是天命所定,前半生他觉的这是荣耀,现在就觉的是凄凉,有儿子那会,恨不得三岁就都给绑上战场,面对孙子的时候,尤其还有个腿脚不好的,心里的不忍便汹涌而至,这是一种只有自己体会,别人无法介入的悲凉。
但不忍只有一瞬,眼前形势不容犹豫,要想保家卫国,就只能咬牙上,尤其现在朝局不稳,盛家的脑袋集体悬在梁上,稍有差池就是集体嗝屁陪葬。
顾莞问:“父亲,东洋来犯,可有预兆,之前局面一直十分平稳,怎会忽然就……”
虽然相对于盛家面临的危机,这或许是个转机,但打仗总归不是闹着玩的,这么赶巧又突然,肯定是有问题。
盛老将军对朝局还有几分数,但对海上局势却不如盛鸾熟悉,也是这几天听盛鸾的几个副将恶补过后,才大致有了判断,“东洋弹丸之地,本身不足为惧,这个时候作为先头兵来惹是生非,一定有人在控局,也就是说,后面一定还有更大的阵仗,我估摸着,盛鸾此次去吕宋,恐会有麻烦。”
单单是东洋人来犯,以盛家水军的实力足以应对,但明知道是以卵击石还来找事的,必定有恃无恐,如果刚好联合了西洋人,这个时候来大陈撒野,那就不好办了。
顾莞道:“我曾经跟盛鸾私下里分析过,一定有一方我们摸不透的势力在布局,我大哥大嫂此次冒险去吕宋,想来也不是光为了找老大,他们对这股势力了解的一定比我们深,但是处于某些原因,并没有告诉我们。”
不说的原因多半是有危险,一定不是故意瞒着,盛老将军眉头一皱,本能的有种不好的预感,能让顾昀三缄其口的瞒着,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但又实在不敢肯定。
旁边的三个小崽子,两只小的干劲十足,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我要上阵杀敌的气势,而盛桐还是不动声色的老神在在,听了他祖父跟娘的话后,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大陈,吕宋,东洋,三点为一盘棋的话,东洋只是块踏脚石,还是块不怎么惹人注意的踏脚石,越是不惹眼,越容易出其不意,我猜想的是,一定比预想中要棘手,祖父,防御一定要到极致,但是攻击要有所保留,最好能在保存实力的情况下跟他们打游击,一定还有叫我们措手不及的后手。”
盛老将军灵光一闪,因为他这三点一盘棋的思路,忍不住有了新的猜想,而顾莞却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眼睛一亮,“我倒是想起来,之前听景翕提过,胡巡抚清剿官商勾结那次,顺藤摸瓜查出了几条商线,其中就有东洋的几条,这些暗地里的商线,除了金钱往来之外,一定还有军火走私,我当时没想明白,这些官员或者商贾,暗地里走私军火作甚,除了有暴利,一定还有人想造反,莫非还是废太子那帮余孽?他们不会是想跟东洋里应外合吧!”
顾莞倒是自己想通了一条线,虽然有限,倒也算在点子上,“父亲,我觉的我们得先发制人,我这就带人去攻了他们的地下老窝!”
她虽然莽撞,但这也是个法子,盛老将军沉吟片刻,随即做了决定,“好,就依你的想法,我把我的一只亲卫给你,他们比较擅长陆地上打仗,既然是突袭,就不要在意手段,毁了他们的后手再说,反正不管准不准确,这帮人都是隐患。”
时间刻不容缓,顾莞这厢整装带人去偷袭,盛老将军重新布置了防御工作,回来后便盯着他那到哪都能沉住气的大孙子,心说这小子还很有狗头军师的天赋,小小年纪装神弄鬼的很有一套。
“盛桐,你猜出来是谁要造反,为什么不跟你娘明说呢?”
盛桐冲他祖父笑笑,“反正都是偷袭,知不知道也没有妨碍,我娘她沉不住气,知道了反而拿不稳,回来再说也是一样的。”
盛老将军忍不住想笑,心中亦是宽慰,盛家第三代,总算不是无以为继,“盛桐啊,既然你猜的出来,这个局,你看能破么?”
“破局不难,就看我舅舅能不能掌握先机了,这盘棋下的再大,下棋人再缜密,总归有不可弥补的先天弱势。”盛桐看着他祖父,沉吟片刻,“秦王没有天命,大半辈子过的都是见不得光的日子,他们身在吕宋,对朝局的把控必然不足,这种不足就是致命的,他们的网看似很大,但症结只有一处,一旦他们赖以寄托的这一点毁了,那就是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盛老将军半晌无话,透过他这个天赋异禀的大孙子,看见的却是三十年前的秦王之乱,那场祸乱太过深入人心,以至于他这个一辈子征战沙场的人都心有余悸,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家族多少百姓倾轧在这场争乱之中了。
被盛桐寄予厚望,看成是破局关键的大舅舅顾昀,这会脑门上还悬着无数发即将出膛的子弹,看上去颇为狼狈,稍有不慎就要被打成个马蜂窝。
沈东亭心里紧张的一触即发,手下意识的放在袖口,里面藏了一把防身的刀,虽然他武力值不值一提,但好在这个距离,他运气好的话,可以替顾昀擒贼擒王。
但再看顾昀,还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对自己即将被打成个马蜂窝的事实视而不见,冲如临大敌的两位笑笑,“这可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了啊,我是谁你们不都调查清楚了么,再怀疑就伤感情了是不是,当然二位保有怀疑的权利,怎么,不会这么巧,大水冲了空王庙,东洋的地下商线,是老爷子的地盘?”
秦湛没有否定,算是默认,“宋会长参与万商会馆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呢?”
“秦爷,我还不是照样不知道那是您的地盘么,这种事总归不是明着来的,我宋延辰再傻,也不至于敲锣打鼓的嚷嚷吧,不瞒您说,这条线一直有我二弟参与,我从来没露过面,现在既然说开了,我看秦爷您也就别跟我藏着掖着了吧。”
秦湛一挥手,让围着的那帮枪筒子挪开,但再也没退出去,便围在屋内,门神似的吓唬人,顾昀身边就带了几个人,并没有剑拔弩张的意思,这让秦湛稍稍放松了警惕,觉的自己有些小题大做,就凭他们这几个,真有事也不怕。
“宋会长莫怪,手下人没有规矩,得罪了。”秦湛又大尾巴狼似的装腔作势,“既然宋会长是自己人,我便不瞒着了,东洋离大陈近,是块得天独厚的踏脚石,而在我的计划中,这块踏脚石已经先发而动了,大陈的海防集中在盛家人手里,只要破了盛家这块挡板,大陈根本不足为惧。”
盛鸾最担忧的事还是得到了证实,东洋恐怕已经发动了,而且看样子,他们似乎有足够大的胜算,不怕正面交火,就怕背后捅刀子,他那老当益壮的爹,可千万莫要掉链子啊!
第264章 炮灰秦王
沈东亭觉的顾昀有故意找抽之嫌,时时刻刻都在挑战老爷子的底限。
比如眼下,秦湛不情不愿的说出他们在东洋的布局,这位仁兄丝毫没有感叹与惊讶的意思,反而给了一句相当欠揍的结论:“宋某认为,盛家并没有那么容易被破,东洋的火力终究有限,秦爷的布局太局限了点。”
秦湛藏在袖口下的手已经蓄势待发的想打人,沈东亭以为若非碍着直接上手抓破脸不大好看,他可能已经扑过来挠花了顾大人那张如花似玉的老脸了,要沈东亭说,顾大人要杀要剐还不如痛快点,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就算老爷子是个用手指头就能戳死的老不死,谁知道逼急了会伸出什么爪子来给你一下,不死也难受。
但显然,气定神闲的顾大爷有自己的打算,连盛鸾都不知道他要作甚,说东洋火力有限,是真的有限还是故意刺激秦湛呢,鸟将军以为,还是故意刺激的可能大些,毕竟他不认为顾昀能伏脉千里的提早安排好一切。
甭管顾昀想干嘛,反正秦湛此刻是有点上头,他自以为是的布了大半辈子的棋局,居然被人质疑的渣都不剩,那股气血上涌的劲儿就别提了,他好容易沉了口气忍住,这才大度的笑笑,“宋会长,你看起来对我们还不大了解,我不知道万商会馆的事你参与多少,但应该不会只有你以为的那部分。”
顾昀适时的表露出诧异,“哦?竟是宋某孤陋寡闻了,但据宋某对盛家的了解,他们也并非表面那般受制于朝廷,保不齐他们私下里也养了什么看不见的势力呢?”
秦湛对此表示不屑一顾,“哼,任凭盛家再能耐,也养不出什么像样的水军,至少短时间内不能够,养了又能如何,一旦被朝廷知道,他们就得集体完蛋,当朝廷的走狗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还跟宋会长交个底吧,东洋那波先头军里,集中了我们手下最顶尖的军火轮船,当盛家自以为是的以为我们会有后续支援的更强军时,我们会给他们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盛鸾的心绪已经有些不大稳,他们完全猜到了盛家的反映,便是他此刻在,无非也就是这般以为,何况他现在并不在,对突发事件的应急就更加的不能报以希望,盛老将军毕竟不擅长海战。
顾昀道:“秦爷这份惊喜,不会是指大陈内部的秘密势力吧,照地下商线过往的军火算来,的确能给盛家一个不大不小的痛击,如此便是内外双面夹击,打盛家一个措手不及,这么看的话,盛家的胜算是少了几成,但我来之前,听闻盛老将军已经秘密赶往广东,有他老人家在,守住一个广东不成问题吧?”
秦湛此人的确有几分谋算,但是又对自己的部署太过有信心,顾昀几番刺激,都恰到好处的踩到他心里的那根底线,当一个自以为是的人受到质疑时,总会展现出前所未有的表现欲,顾昀借此,算是撬开了他那老谋深算的嘴。
“盛老将军又如何,广东的军火足以将整个广东夷为平地,没有武器,靠肉搏是没有用的,况且,惊喜不止一处,我既然出手,就必须将盛家彻底盯死,宋会长何必几次三番的长他人志气呢?”
顾昀此时心里已经大体有了数,他们之前皆以为东洋那波先头军,就只是小打小闹的拖延消耗,不必一举击破,如此拖延个十天半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即便盛家水军做好了足够的防御,也并没有中计猛攻,但毕竟是在时刻损耗着,从防御到武器,再到所有将士的精神状态,长时间的箭在弦上,根本经不起任何的突击强攻。
何况在广东潜藏的军火,比他们预想中的还要多,若是他们抱着炸毁整个广东的打算,那确实毫无胜算,就算有十个八个盛老将军也不好使。原本顾昀以为吕宋这边才是重头军,会在盛家损耗的差不多的时候给与致命的猛攻,如此看来根本不需要等了,吕宋这边,大概就没有出手的打算。
顾昀道:“秦爷莫怪,生意做久了总归谨慎,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好谈合作呢,可是还有一点疑问,秦爷不常在大陈,对大陈的事如何能准确把控呢,您就不怕消息往来有出入,耽误事么?”
顾昀三番两次的刺激秦湛,显然一招用尽,秦湛已经开始怀疑他了,他面上不再伪善,冷哼一声,“宋会长,你到底是来谈生意的还是卧底的呢,你不觉得你问的有点多么,对东洋的军火如此感兴趣,敢问宋会长一个生意人,不会也想着起兵谋反吧,你之前说是因为令弟被害,才想着与朝廷为敌,我怎么觉的你是早有预谋呢,难不成早就猜到了令弟会死于朝廷人的手里么,还是说,压根就想借我们的刀替自己谋划呢?”
“秦爷,说起借刀杀人,咱们彼此彼此吧,我怎么能知道你们久不在大陈,有多大胜算能某朝篡位成功呢,万一被你们坑了,我不得后悔死么,您说是吧老爷子?”
顾昀又朝着久不开口的老爷子投了一个灿烂的笑,老爷子眼神一紧,藏在锦衣下的骨架有些颤抖,脸上松散的皮抽搐着吐出几个字:“他不是宋延辰!”
话音刚落,屋内那些蓄势待发的枪口又要集体发动,别说顾昀,盛鸾跟沈东亭都觉的不能再坐以待毙,因为这次是彻底暴露,要玩真的了。
千钧一发的时候,盛鸾掏出身上藏着的火铳,挡在顾昀身前,已经干掉了前面的几位,又趁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时候,扔了几个茶碗出去,把后面上来的几个又干倒,而顾昀趁着这个间隙,一下子扑上前,利落干脆的掐住了老爷子的脖子。
生死关头,秦湛很有护主气节的掏出身上的火铳对准了顾昀,虽然身子在不受控制的后退,但气势还是很足,“宋会长,哦,不,你可能不是宋会长,是谁不重要,因为你根本走不出去,识相的话松开我们老爷子,我可能考虑给你一个全尸。”
顾昀十分轻松的捏着老爷子的脖子,感觉这话十分没有道理,“死都死了,还分什么全尸碎尸么,你这个条件实在没有诱惑力。”
盛鸾跟眼前的几位炮筒子兄弟对峙着,心里大骂顾昀话怎么那么多,都交手了,还废什么话,但随即他就顾不上骂他了,因为他发现,门口正源源不断的有人涌上来,个个手里都带着火铳弹药,单就这么个武器装备,已经甩了大陈将兵几百条街,单凭老高紧锣密鼓的造,很难满足军队的使用范围,所以他不敢想广东现在是个什么局面。
话说回眼前,盛鸾估算着鸿晖阁的兵力,他们带的人有限,虽然个个都能以一敌百,但照这么个架势,若是他跟顾昀栽了,恐怕还真的取不着他们的全尸,秦湛跟老爷子,比想象中还要惜命,眼皮子底下居然埋藏了这么多人。
“这可不是条件,这是逼迫,我们这么多人,即便你手里有老爷子,大概也走不出去,你手再快,恐怕也快不过我的火铳,何必徒劳无功呢?”
顾昀挑了一个邪劲十足的笑,笑的秦湛心里发毛,“秦爷,是不是徒劳无功,现在说可早了点,火铳快不快,那得看你的手速,要不要咱们赌一把试试?”
他手下的脖子明显跳动了一下,那瘦的只剩一层皮的身体,这样程度的跳动,就如同直接攥住心脏一般诡异,顾昀笑笑,“老爷子,您说说看,秦爷这可是要拿您的命赌一把的意思么,反正我是这样理解的,您觉的呢?反正我看您这样活着也是遭罪,要不,就赌一把?”
人形骨架子抖的更厉害了,就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他的手忽然一动,隐藏的毒针就扎向了捏住他脖子的手,顾昀几不可闻的勾勾嘴角,耐心的等着毒针扎进皮肉的前一刻,猛地收回了手,该捏住他的后衣领,直接把他从座椅上提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秦湛扣响了扳机,子弹跟毒针一起没入了老爷子的身体,所有人都停顿了一瞬,不可置信的看着老爷子抽搐一会,然后脖子一歪,咽了气。
就这么集体被定型的一瞬间,顾昀夺下了秦湛手里的火铳,指着他的脑门,然后把咽了气的老爷子往旁边一扔,“看来,你俩谁也不怎么信任谁呢,如此可是必败的大忌呢。”
秦湛不敢轻举妄动,半举着手,示意所有人都不要动,“这位兄台,我想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现在老爷子已经死了,不如我们来谈谈合作如何?”
“合作?不,我觉的我们并没有什么可以合作的地方,现在是你的命在我手里,我认为你没有话语权。”
秦湛的脸上划过危险的神色,盛鸾不知发现了什么,惊慌失措的大叫一声:“小心!”
然而为时已晚,秦湛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他们所在的整块高台忽然地震似的颤动,不过瞬间的功夫,顾昀的身体便已经失控坠落。
第265章 真假秦王
盛鸾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扑过来,试图抓住将要下坠的顾昀,然而徒劳无功,在无法改变局势的时候,盛鸾选择跟他一起掉下去,还顺带在秦湛腿上补了两刀。
伴随着秦湛杀猪似的叫唤声,方才陷落的地板又恢复原样,顾昀盛鸾成了正经的瓮中鳖,忽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无所适从,枪口都不知道该对准谁。
沈东亭当机立断,“所有人都收起武器退下,还不给秦爷叫大夫!”
坏运气似乎会传染,顾昀盛鸾进了坑,带兵偷袭的顾莞也遭遇了世上最点背的偷袭,她干脆跟人家正面遇上了。
顾莞找的这个突袭点,是之前谢景翕告诉她的,她其实也忘了当时她为了什么要告诉她,可能就是顺口提了一句,她就鬼使神差的记住了,本来也是碰运气,没成想还蒙对了,只不过人家反映比预想的快,偷袭不成,反而狭路相逢。
此处相对偏僻,是一家绸缎庄的秘密供货点,来往海外的生意线,绸缎瓷器是常见的,所以并没有什么稀奇,但这个供货点此时正蓄势待发,打算推几辆藏满火药粉的绸缎运货车出去,不知道要炸哪儿,反正总归没好事,而顾莞推断,恐怕要发动的不止这一处,谁知道有多少这样的运货车,往大街上那么一走,炸飞几条街还不是眨眼间的事。
盛家水军还在海上抗敌,整个广东却早已经被炸成平地,这仗还打个屁,而广东一旦被他们控制,那盛家腹背受敌,根本毫无胜算。
顾莞只后悔没多带几个人来,打人倒是不难,可火器不长眼,一旦引爆,所有人都完蛋,可要如何赶在火器引爆之前,制住这群王八蛋呢?
顾莞在国子监养成的偷奸耍滑调皮捣蛋的良好习惯,此时有望派上用场,她把人分成两拨,一队人跟着已经出发的那部分小货车,准备在路上伏击干掉他们,而她自己则领着几个人偷偷潜入供货点,顺手解决了几个人,换上衣裳伪装混进去。
供货点比他们想的要大,地下藏了无数的火器火药,数量之多连顾莞都震惊,这玩意若是都能落在他们手里,那就派上了大用场,可惜这群王八蛋只会用在大陈人自己身上,简直脑子有坑。
顾莞压抑着气愤,耐着性子跟一个搬运货物的活计扯皮条,“兄弟你说,这能行么,我这心里没底啊,都说盛家军厉害,我们不会都折在里头吧?”
顾莞扛着两批绸缎,很好的半遮半掩了自己的脸,再时不时拿个汗巾擦擦脸,身边那位压根分辨不出来,被她搭话的那位仁兄,可能比较奇怪他们这里怎会有如此怂蛋的同伴,十分藐视的哼了一声,“你才来的吧,知道我们规模多大吗,说出来都吓死你,就整个广州府,光我们这么大的供货点就不止十处,其他零星小点就更数不清了,没准你家旁边就能有一个呢,凭官府那群酒囊饭袋,根本不可能同时找到,总能出其不意的炸掉他们的,我们这一趟,就是冲着盛家水军去的。”
顾莞心里咯噔一下,这么说来,整个广东都已经埋伏了他们的人,随时随地都能来一场爆炸,就算不用火器,只要制住了官府,整个广东就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他们的仗还打个屁!
“其实小兄弟,你也不用害怕,送货的不止我们一处,你到时候就躲的远点没问题的,哥哥告诉你啊,还有好多是藏在人身上的,他们自己压根都不知道,只要能混进盛家军,哪怕一个两个都能引起混乱,到时候炸的满天飞,少你一个不算少。”
顾莞现在就想把他们集体炸的满天飞,简直不能抑制内心的气愤,他跟在那个人身后出去,不动声色的跟几个自己人打眼色,再然后就听到外面一阵骚动,有人大喊着官兵来了。
顾莞进来后,并没有找到他们这伙人的小头目在哪,有可能是在地下密室的哪里藏着,反正外面的人一嚎,这些人就开始手忙脚乱起来,有人喊着干掉官兵,有人喊着藏起来,并没有个统一的意见。
顾莞趁机将方才那个兄弟往地下通道口一推,“兄弟,这种关头能不暴露最好,我这就出去喊兄弟们快速撤进来,炸他们那几个酒囊饭袋事小,暴露我们就关系重大了,你说是不是。”
没人想真正冒险,这番话倒是打动了他,一时觉的这个怂蛋关键时候还挺讲义气,顾莞见他不反对,便只身出去,劝说外面的兄弟集体撤退,当然,除了他们那几个伪装的。
顾莞趁着大家手忙脚乱的时候,将火折子塞进几个伙计身上的布袋中,然后赶鸭子似的把人都赶往地下通道口,而她自己却刻意落在后面,好心的替他们关上机关门,“兄弟们,你们千万不要出来,我来替你们引开官兵!”
这话说的大义凛然愤慨激昂,好像要去舍生赴死一般,然而等秘道口一封,所有人又都觉的哪里不对,还没等想好哪里不对,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继而轰隆一声,整个地下仓库的火药被相继引发,地震一般山崩地摇。
顾莞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外跑,堪堪躲过爆炸最激烈的中心地带,身上不可避免的受了伤,但她此时顾不得,咬着牙要往回赶,希望能赶在他们行动之前回去。
而此时,盛老将军这边也遇上了麻烦,东洋水军忽然发动了一波十分强劲的猛攻,火力之猛超过他的想象。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这种持续间断性的猛攻,因为己方火器轮船能力有限,一次两次尚能应对,次数多了肯定受不住,谁也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每次又不得不全力应对,稍有不慎就是全军覆没,这个征战沙场大半生,克敌无数的老将军,头一次感到力不从心,这不是个肉搏的战场,这是一种技不如人就会完蛋的无力。
盛夫人镇守后方,对眼前的局势十分不乐观,盛桐此时走到她跟前,低声说道:“祖母,我们看来已经无力硬拼了,祖父他守不长久的,母亲现在未归,恐怕形势不容乐观,我们得想法子自救。”
“呸呸呸!你个混小子说什么丧气话!”盛夫人掐着腰,十分的不信邪,“呸,老娘就不信了,这大半辈子还没吃过败仗呢。”
盛桐摇头,他只是说事实罢了,“祖母,我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试一下吧。”
盛夫人一挑眉,显然不怎么把他所谓的办法放在心上,但还是寄予希望的死马当活马医,耐心听他说,盛桐附耳跟她说了自己的想法,盛夫人听完,瞪大了眼珠子看着他,心说他这个大孙子,真是比他爹有才多了。
被儿子比下去的盛鸾大将军,此时正灰头土脸的从顾昀身上爬起来,遭受他一波又一波的白眼。方才掉下来的时候,他的一只手始终死死抓住顾昀的后衣领,没把顾大爷勒死已经算是奇迹,偏偏掉下来的时候,又好死不死的拿他当了人形肉垫,可怜顾大爷这幅柔弱的身子,活生生的被一身硬肉的盛大将军压出了三魂七魄。
顾昀两眼发晕,缓了好半天才找到魂儿,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谁让你跟着下来的!”
盛鸾十分冤枉,“我这不是为了救你吗,好兄弟同甘共苦,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一个人落入陷进……”
盛鸾被他瞅的干笑两声,“其实吧,我是不想一个人留在上面,与其被他们打成马蜂窝,还不如跟你一块掉坑里呢,你瞧你这小气劲,不就是情急之下拽了你衣领吗,我哪知道这里这么高,掉了半天也没下来,你就知足吧,是死是活好歹有我陪着你,不然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可怜啊。”
“我谢谢你啊,我等死的时候,一定离你远远的。”顾昀从地上站起来,动了动差点摔断的胳膊腿,观察着眼前这个地方。
目测这个地方,离他们方才掉下来的那处至少有两丈高,但是他们所在的这处,并非是个洞穴,到更像是一间密室,顾昀已经有了密室恐惧症,他觉的秦王这帮见不得光的耗子,真是天生打洞的高手,哪哪都能挖出各种匪夷所思的洞来。
盛鸾跟在他屁股后面,“我说玄尘啊,你今儿是脑子进水了吗,我怎么觉的你时刻都在找抽呢,这下好了吧,掉这么个鬼地方,上不去下不来的,迟早困死啊,不过好在死之前,有秦王那个老不死的陪葬,也算是赚了,他们在外面,只要把秦王已死的消息散出去,至少能击溃人心吧,秦王都不在了,还篡什么位呢?”
顾昀哼一声,“秦王,秦王算个屁,他早就被秦湛架空了。”
“那你方才怎么不干脆制住秦湛,反而多此一举的去掐那个老不死呢。”
顾昀瞥了他一眼,“这你就不懂了,秦湛要死了,这出戏可就不好看了,况且你别天真,你真以为那副骨架子就是秦王吗?”
盛鸾:“……”
第266章 坑中有坑
老爷子身死的消息,比想象中传的还要迅猛,根本不由人隐瞒,毕竟枪声藏不住,尸体更藏不住,就那样曝露在太多人眼前,带来的震惊可想而知。
大概秦王在这些人心里所代表的意义太过重大,灵魂人物都没了,他们能不慌吗,竟连秦湛的命令都不顾,还是不可抑止的任由消息传了出去,且消息传的很有水平,传到会馆的时候,消息已经变成秦湛篡权,众目睽睽之下枪杀老爷子。
当然,火铳的确就是他开的,就算有人以老爷子为人质,你也不能开这一枪,只要开了,就是其心可诛,秦湛百口莫辩。
“秦湛把老爷子打死了?”会馆里,叶颖惊的从座椅上蹦起来,“这他娘真的假的,秦湛脑子是进水了吗?”
叶雨摇头,“我也不知道,传出来的消息就是这样的,也就刚刚才发生的事,估计再过一会,整个吕宋都该知道了,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多少人都瞧见了呢,据说老爷子的尸体,这会还躺在鸿晖阁,枪的确是秦湛开的。”
叶颖百思不得其解,沈东亭临走之前,倒是跟她说过今天要动手,动手之后的一系列问题都做了推断,并且随时准备引发一场爆动,毕竟只要鸿晖阁开了火,整个吕宋都不得安宁,她还计划着亲自闯进去先把沈东亭捞出来呢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