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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长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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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景翕好奇的接过药,“竟还有这等事,一准是您老人家有菩萨保佑着,到哪都能遇到贵人。”

    “没准真是贵人,这药我看不出什么,但瞧着不是凡品,本来没打算吃,只是路上有些不舒服,这才试着用了一颗,竟是十分的管用,到现在也没有再犯。”

    谢景翕仔细打量着药,拿出一颗闻了闻,眼神一亮,这岂止是不凡,简直就是圣品!

第022章 客栈相见

    老夫人得了圣药,却也说不上是谁送的,遂也就作罢,只等着何时再遇上那个姓赵的,再去他们府上言谢。

    等她老人家在府上住了几日,谢景翕观察着她并未因京城骤变的温差有甚不妥,也就放了心,抽了一个空闲的日子就去了万月客栈。

    于情于理,沈涣之能一路照顾老太太来京城,都该去谢谢人家,许氏与她备了些答谢之物,特意派了车去送她,只是到了万月客栈,谢景翕就打发车夫回去了,谢府的车马要是等在门口,未免太过招摇。

    沈涣之瞧见谢景翕头一眼的时候,还有些不可置信,原本就温厚儒雅的脸更是愣成了呆子,谢景翕噗哧一笑,“怎么,我竟是走错门子了不成,主人家不认得我呢。”

    沈涣之这才回过神,慌乱的差点把茶碗打翻,“景,景翕,你怎么来了,这么多年,别说,还真是长大了。”

    “你这叫什么口吻,说的好像你不长似的。”谢景翕与他从小玩到大,是以不大拘束,俩人年纪相仿,说话就没什么顾忌。

    “我,我……”沈涣之好像还没回魂,三魂七魄的集体在他头顶上看笑话,就是不肯归位,“祖母她还好吧。”

    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谢景翕把礼物往桌上一摆,径自坐下,“好不好你自个不会去府上瞧瞧么,这么问可没有诚意。”

    沈涣之自己也绷不住,笑将出来,他拐弯抹角的无非就是想问问她好不好罢了,“长成大姑娘了,也还是那副只会欺负我的样子,不过倒是比小时候好看多了。”

    “你啊,还是这副笨嘴拙舌的样子,原想着以你如今的成就,该是八面玲珑的。”

    沈涣之自嘲的笑笑,“什么样的成就,人该是什么样也还是什么样,变的都是脸,芯儿是不变的,不过总算是殊途同归,我最终还是来了京城,也算没辱没了最终的意图。”

    谢景翕听出几分没落,有心劝慰他几句,“其实怀着什么样的心过什么样的日子,往日那些抱负志向,也不过是那时候的一个支撑点,谁也不能预料以后,我倒是觉的你这样没什么不好,多看些人情世故,多经历些人事,比窝在自己以为的那个世界里要好太多。即便你一门心思读书,将来入了仕,人情世故察言观色也不比现在少,有时你没看见过最底层最绝望的样子,大概也看不清官场上的事态,在哪都是一样的。”

    沈涣之被她一番话说的总算是定了神,这才趁她说话的时候,好好看了她一眼,“看样子,你在京城过的也不愉快,可是那些人给你脸色瞧了?”

    谢景翕不在意的笑笑,“他们看他们的,我自在我的,到底是赔了还是赚了,你看不出么。”

    “我看的出,你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活的更明白也更真,真的比我好多了。”

    那是,我多活了你一辈子呢,谢景翕心里笑道,沈涣之正要说什么,外面小厮忽然来报,“东家,李掌柜回来了,说是要见您,您看……”

    那小厮瞄了谢景翕一眼,沈涣之却道:“叫他进来吧,不是外人。”

    小厮这才下去,李掌柜说话进来,看见谢景翕也是一愣,在余杭的时候,谢景翕到沈家玩,是见过李掌柜几面的,他是跟着沈老板的老人,如今仍旧留在沈家帮着沈涣之。

    “可是谢娘子?一转眼竟是这么大了,打眼都没认出来。”李掌柜意外道。

    “是我李掌柜,您倒是一点没变,还精神着呢。”

    “嗨,我们这样每天跟银子打交道的,都不肯老,活的精神着呢,眼一花帐一错,东家还要你做什么呢,也就没用了不是,所以啊不敢出毛病,就得一直精神灼烁着。”

    各行人有各行人的样子,李掌柜这种精明了半辈子的生意人,也有他的妙在,说话直白风趣,比那些弯弯绕绕的算计又好了不知多少。

    谢景翕被他逗乐了,“您哪里是没用,您是定海神针一样的人物呢,就算是眼花了,账也算不了,都没人能说您半个不字。”

    李掌柜忙称不敢,“我瞧着,谢娘子倒是越活越明白了,可见这京城是个养活人的地方,东家您来这一遭算是来对了,早年我建议老爷到京城来发展发展,他老人家念根儿求稳,竟是不肯来,我们江南好是好,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生意,不上京城这趟浑水来过一遍,眼光终究是长不了的。”

    当年沈家老爷虽是有些成就,但终究能力摆在那,再大的摊子他也收拾不了,那会要是仰仗李掌柜,他老人家怕是压根吃不住他。但如今就不一样了,沈涣之年轻有抱负,生意上的才干虽是还未见成效,但李掌柜年纪摆在这,年轻时候的雄心,到底是不能支撑到老,所以沈涣之与他,应当是互取长短,能借着李掌柜一辈子的眼光才干,沈涣之没准还真能走出一条路子来。

    谢景翕心里慢慢琢磨着,那头李掌柜已经跟沈涣之说起了生意上的事。

    “东家,我们的长处是料子柔软花样新鲜,还有我们所产的上等丝绸,京都是吃货的,虽然不止我们一家在做,但到底是被我杀出了一条路子,今儿有几家已经与我们签了约,到时候照单发货即可。”

    沈涣之边看单子边道:“我们这样的料子这样的价格,普通人家自是不能享用,可京城的世家贵族,通常都有固定的那么几家老铺子,我们的货压根就吃不进去,能发展的层面还是很小,再者京城的服饰衣着都相对厚重精致,江南那种柔水似的风格,怕也是难有走俏。靠着李掌柜这点人脉,到底有限,我们还得想个长久之计。”

    谢景翕在一旁听着,想了想说道:“我看也未必。”

    “哦?谢娘子有主意?”李掌柜眼尖嘴快,一瞧就知道谢景翕有法子。

    谢景翕缓缓道来:“我来京城这几年,最想念的就是江南那种柔水似的料子,大家的这些奶奶姑娘们我也是接触过的,正式场合自是要穿的端庄,但平日在家里却是未必,还有姑娘们的里衣,这种料子最是合适,再赶到明年开春天气暖了,咱们要是能有上得了台面的时新样子,还是很有市场,谁不喜欢舒适又好看的花样呢,甭管是姑娘太太奶奶,最在意的就是花样,只要这上面做足了,不见得比那些老门店差。”

    沈涣之眼神一亮,李掌柜却是已经相处了百八十个方案,“谢娘子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先前我们只管料子花样好,可是没有注意场合,我们可以专著推出一些适合家常的花色,再搭配我们的料子,就很有看点了,再者我们回去后,高价招一些绣娘,花色绣工无一不足,感到明年开春,必是能有市场。”

    沈涣之点点头,“一切还要仰仗李掌柜辛苦。”

    “东家管我口饭吃就好了,说什么仰仗不仰仗的。”

    谢景翕又道:“你们可有现成的料子花色,我也带一些回去,没准还能给你们揽些生意。”

    “这是最实际的,比我没头没脑的东窜西跑可要强多了。”李掌难掩兴奋,“她们大家小姐的能说的上话,娘子是我们江南出来的姑娘,穿上就是现场的样板,费多少口舌都没有的效果。”

    “让李掌柜这样一说,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其实就是想着讨几匹料子来舒坦罢了,京城那种硬梆梆的料子,我是不受用,至于其他的,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俩人均被谢景翕说的笑起来,李掌柜打趣道:“不用你保证,别说几匹料子,就是您一辈子的穿戴,我们东家都是愿意给的,自家人做布料生意,还委屈自个,那叫什么话,是吧掌柜的。”

    沈涣之一张脸顿时通红,不自在的掩嘴轻咳,“李掌柜,您忙了一天,要么先去歇着,景翕带来的东西,你也拿去尝尝。”

    “别别,我虽然年纪大了,眼色还是有的,公事谈完了,这就走,谢娘子常来玩啊,我们东家还没……”

    沈涣之生生把那没娶媳妇四个字挡在门外,脸上烫的能摊鸡蛋,谢景翕咯咯直笑,“李掌柜上上岁数,还怪好玩的。”

    “那个……”沈涣之红着脸,手也找不着合适的地方摆放,“我其实想说,你看呃……”

    沈涣之一句话堆在口边就是吐不出来,哼哧了半天又道:“……你看你喜欢什么样的料子,尽管挑,再给府上挑一些,我一起送到府上去。”

    谢景翕道:“原是我们该谢谢你的,如今倒是收了你这许多,得,我就不与你客气了,挑一些回去给你打样子,总是不能叫你白忙活。”

    “你,你尽管挑一些你喜欢的就好,那个你怎么来的,可要我送你回去?”

    “你送我回去,自己可还回的来?”谢景翕莞尔,“你在京城多待些日子,难得来一趟,有时间带你出去逛逛。”

第023章 宫中赏宴

    总算沈涣之的魂没有全部丢回江南去,指派了一个小厮带着谢景翕挑好的布料,一路护送她回家。

    大约从沈涣之吞回了那卡在舌尖的话时,有些东西也就随着一并散了,谢景翕那原本的一点动摇再次坚定归位,她跟沈涣之终究是差了一辈子的距离。

    “谢娘子,京城可真大啊,难道这些人都不会走丢吗?”

    跟着谢景翕的小厮对京城新鲜的不得了,项琬宁道:“熟了自然是不会走丢的,我刚来的时候,也晕着呢,你自己可能回的去?”

    “谢娘子放心,我最是会认路的,实在不行,我还有嘴问不是,您崩担心我的。”

    是啊有嘴能问,沈涣之……罢了,谢景翕也不禁笑自己,何必强求他什么呢。

    “谢娘子,这是书店么,看上去更像茶馆呢。”

    谢景翕的思绪被小厮打断,顺着他的视线瞧去,却不期然遇上个熟脸,正是方家二少爷方子清。方子清显然也瞧见了她,一时有些愣怔,但还是朝她走过来,拱手打招呼,“谢姑娘。”

    “方公子。”

    谢景翕与他不甚相熟,无非是见过几面打过几次招呼,但因着俩人的那点没上台面的亲事,总是有点尴尬,不是方子清尴尬,是她谢景翕尴尬。

    虽只是停留在长辈们默许的程度,但到底因着四哥儿的事被传开了,方尚书明哲保身,出了事后就递了告老还乡的折子,算是保留了些颜面,方家如今不过是靠着方子清一人在支撑,谢家关键时候没有拉一把就算了,连婚事也不再提,这事做的着实拿不出手。

    “舍妹上次落水,幸得谢姑娘仗义相救,方某一直感恩在心,只是没有机会当面道谢。”方子清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舍妹不大懂事,若是有不周的地方,还请谢姑娘宽怀。”

    人家话说到这份上,谢景翕自然不好计较,只是对于方晚晴那个人,她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好话,“方公子何须客气,在那种时候,任何人都不能袖手旁观吧。”

    “姑娘深明大义,今后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并非与姑娘讲人情,而是我真心想要交姑娘这个朋友,姑娘可还瞧得上?”

    谢景翕有些讶异,方子清其人,倒是有些意思,“公子客气了,朋友自然使得,您是朝堂上要建功立业的人,我不过是深宅里的一个女子,要说瞧不上这种话,未免失了诚意,朋友之间看的可不是这个。”

    方子清忙拱手,“是我狭隘了。”

    谢景翕不欲多言,只是颔首示意,算是别过。谢景翕这一天心里有些乱糟糟,却不想又遇见方子清,颇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意思。

    却说顾恒在天津逗留了些时日,也在今日回了安奉候府,他照例从小门回房,边走边听赵章回话。

    “谢家三姑娘今儿独自见了沈涣之,呆了有小半个时辰才出来。”赵章偷瞄了一眼顾昀的神色,又道:“沈涣之做的是绸缎布料生意,像是头回进京,手底下的人倒也有几分才干,签了几张单子,但离着我们的圈子,却还是差了一层。”

    “绸缎布料,在南边也是常有的生意,他能从余杭一路进京,胆识到还有几分,但经验么就差了些。”

    顾昀好像没听见前半句似的,一边解了袄子一边洗手净面,赵章一时不大明白顾恒的想头,但沈涣之与谢家相识这事,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派个人去与他接触接触,但你不要露面,单子也暂时不要签,如果我想的没错,他们这会手上并没有太多好货色,到明年春天大约就能成了。”

    “爷,您要与他们签单子?”

    “怎么?不行么。”

    顾昀斜睨着赵章,“你是白走南闯北了一遭,他们手上的东西,眼下在京城是吃不消,但却是很有前景,而且沈涣之这个人,今后是少不得要接触的。”

    赵章更懵了,心说他们家爷打什么哑谜呢,怎么忽然就对沈涣之感起兴趣来,在他眼里跟一般的小生意人没什么区别啊,平时往来京城的江南商贩那么多,也没见他过问过谁,难道……赵章一拍脑门,是为了谢家?

    沈涣之生意头脑不见得好,但沈家的东西着实不错,谢景翕带回的那些布料,着人做了许多家常里衣,家里的女眷各得了一些,又派人去陆家跟安奉候府各送了一些,后来她又挑了块稍许稳重点的颜色,做了一身罗裙。

    “姑娘,还是咱们那边的料子舒服呢。”明玉得了新衣裳,得瑟半天了,“大姑娘派人送来一对珊瑚珠的耳坠子,说是谢过姑娘送的布料里衣,哥儿姐儿穿的都受用,还请姑娘闲时去府上喝茶。”

    谢景翕穿着家常裙衫,正在给老太太打一个暖炉套子,只是她手艺浅,跟薛姨娘学了几次总是不得法,拆拆剪剪的,总也没个长进,“大姐姐在陆家也是不易,陆家家大业大,上有几房夫人并老夫人,平辈的妯娌也多,如今管家权不在手里,总是要瞧人的脸色过日子,我去总归是不大好的。”

    “京城这些大家里头事儿可真多,弯弯绕绕的总也没个消停,还是咱们小地方轻省,自由自在的多好啊。”

    “要么给你在江南找一个郎君?省的你在京城挨饿受冻的。”

    谢景翕原是打趣她,明玉却一脸认真,“唉,姑娘,要么干脆我们跟老夫人回去算了,姑娘在南边找一个,我不就跟着嫁过去了么,多好啊。”

    谢景翕手上一顿,“现在恐怕我们想回去,家里也不会放人的。”

    这话倒是不假,自打晋王妃来过谢府以后,风向都跟着变了,虽然没人透露晋王妃具体来干什么,但总是有那些剔透的人能瞧出点什么来。晋王妃一个妇人亲自登门能做什么,跟谢府嗜好呗,谢府有甚值得她嗜好的,总归不会是跟谢夫人妇人之交,何况晋王妃那个人,并非是个人都能瞧在眼里的,谢夫人怎么看,都不大像是她能屈尊交好的人物。

    若说为着谢阁老,大约有那么几分可能,但如此也未免太过显眼,聪明人也干不出这样的事,那如此就剩了一种可能,为着府上的哥儿姐儿。甭管是为着哪个,谢家剩下的几个孩子不免重新被人审视起来,真要说起来,谢家的那对龙凤子可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以如今谢阁老的地位,上赶着巴结的可也不少,只是能不能巴结上的问题了。

    转眼到了八月十五,宫里通常要赏宴,比真正除夕都要热闹些,这一天延请各家命妇进宫,秦氏许氏身上都带了诰命,自然是在入请之列,又因着秦老夫人第一次进京,宫里格外重视,下了帖子点名要去,还有三姑娘六姑娘也一并在内。

    因着老夫人在,许氏格外上心似的,替三姑娘六姑娘准备了好些衣服首饰,也是到了能说亲的年纪,打扮的漂漂亮亮出门,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自打老夫人进了谢府,许氏就格外殷勤,每日到绛雪轩嘘寒问暖,各种摆设玩意儿不要钱似的往屋里送,被谢景翕推了几次虽然作罢,但总是不似之前的爱搭不理,谢景翕屋里莫名得了许多头面首饰,只是她平日不带,也都闲置,今儿一早许氏就亲自过来,瞧着她戴了一套才作罢。

    “我们景翕原就生的比家里的姐妹们好看,这样一打扮,真是天仙似的。”

    谢景翕今儿特意穿了沈涣之带来的布料做的那套衣裳,在外面加了一件披风保暖,她到没觉得哪里像天仙,头重脚轻倒是真的,好容易身上不用穿那种厚重的衣裳,脑袋上又不得闲。

    老太太瞅了一眼,“我们景翕清清爽爽的最好看,戴这些压人的东西反而累赘,好好的姑娘,脖子都要被压弯了。”

    谢景翕很是赞同老太太说的,十几岁的小姑娘,天真自然些没什么不好,戴这些过于沉重的头面,显的太过端庄稳重,虽然京城人就追求这个,但总归是不大合适。

    这就是许氏同她们的隔阂之一,老太太这样一番论调,不免又被她在心里鄙视了一番,正经上的台面的姑娘太太,哪个不是端庄稳重,能跟乡野的那些小娘子比么,幸而三姐没被她养的小家子气,要么可真有些拿不出手。

    不止谢景翕难过,老夫人乍然穿戴的这么齐整,也是不大习惯,她老人家上次这样穿,大概还是她成亲的时候,闲散了一辈子的人,这种场合怎么也是遭罪。但她今儿是重头,总是不好怠慢,这不一进宫,就被晋王妃拉住,寒暄起来。

    “久闻老夫人大名,总是无缘得见,今儿一瞧,果真不同凡响,且不说谢阁老那样的人物,便是瞧着景翕,也知晓老夫人不是一般人,景翕被您教的很好,我很喜欢她,唉,景翕那丫头呢?”

    谢景翕原本跟着老夫人,看见晋王妃却是有意往旁边躲了下,没想到还是被点名,“景翕见过晋王妃。”

    “你今儿这样一打扮,就又是另一种样子,我竟是一眼没瞧出来,咦,你穿的这身衣裳倒是别致,过来让我瞧瞧。”

第024章 贵圈真累

    只要是女子,就没有不关注穿戴打扮的,晋王妃自然也不例外,她这么一说,周围听见的全都好奇的朝谢景翕看来,想看看能让晋王妃一眼瞧见的是什么别致的衣裳。

    谢景翕进了宫门就解了披风,露出里面一身暗红色套衫长裙,她原是不大穿这般重色的衣裳,但今儿进宫这样有些正式的场合,身上有诰命的皆都穿了品级大装,她自然不能还像平常那样穿的随意。况且她也是有着用意在里头,故意穿这样有些扎眼的颜色,为的就是引起她们的注意,给沈涣之打打样子。

    她在江南长大,原就生的粉白水嫩,那脸近了瞧,嫩的都能掐出水来,明眸锆齿模样清秀,平常穿的素雅,就能让人联想起江南水乡,小桥流水,今儿这一身,却衬出了她明艳动人的一面,再施以薄妆,正应了那句淡妆浓抹总相宜。

    谢景翕自己也没想到穿这样的颜色居然挺合适,重要的是,这料子做的轻柔,虽然样式做成正装那样端庄,但细节处却不失柔和,腰身掐的恰到好处,剪裁的也好,并不像其他姑娘太太穿的那样刻板,虽然很大气,但总是不大舒服。

    “回晋王妃,这是江南那边出的料子,我身架小,撑不起咱们这种硬挺的布料,而且打小穿惯了的,就着人从家里捎带了一些。”

    晋王妃拉着她左瞧又瞧,越瞧越是喜欢,“这颜色真好,到底是年轻水灵,穿什么都好看,还有这海棠的花色,我竟是从未瞧见过,连咱们京城最有名的织锦芳都还没有呢。”

    被晋王妃这样一夸,许多姑娘少奶奶都伸着脖子过来瞧,照旧是话赶趟的李太太先道:“还真是呢,到底晋王妃眼力好,我们还未瞧出这细微的差别来呢。”

    “是啊,仔细一瞧,这料子还真是柔软,难为也能做的这般硬挺,一准比我们身上的舒服,这是什么料子啊,回头我们也去买一些。”

    说话的是齐家的一位少奶奶,也就是晋王妃娘家的一个弟妹,谢景翕莞尔,“齐少奶奶若是喜欢,我回头着人送些去就是,不过这料子虽然舒服,却是不能过水,一旦过水就会软和,所以我平日都是拿来做家常衣裳穿的,在家里穿最是舒服。”

    “原来如此,那就先谢过三姑娘了。”

    一般京城这些贵妇,平日攀比的就是那些新鲜花色布料之类,谁家得了好看的花色,那是恨不得全京城就只有她一人有,穿戴的人多了就不稀罕了,她们又得重新找别的花色,但总归是不那么好寻。像谢景翕这般大方的,还真是少见,于是那些与她不甚相熟的太太奶奶们就觉得,谢家的三姑娘也并不像传闻中那般上不得台面。

    于是这些太太奶奶们皆一路围绕着晋王妃,拉着谢景翕说了一路的衣裳首饰,直到进了皇后的凤鸾宫,这才作罢。

    “王妃说什么这样开心呢,也说来让我乐呵乐呵。”

    皇后郑氏端坐在正殿上,跟前围了几圈的宫装女子,想来是宫里的妃嫔,晋王妃是宫里的常客,又跟皇家沾亲带故的,自是熟稔,与皇后也不见外。

    “皇后娘娘,我们正谈论景翕的衣裳呢,您看好不好看。”

    谢景翕没想到晋王妃上来就把她推出去,前世她嫁给顾恒做填房,作为安奉候府的世子妇,曾经也有机会跟着曾氏进过宫,不过只是远远站在一边,就大致瞧了这些贵人一眼罢了,这般近距离的接触还真是头一遭,晋王妃连个心里准备也没给她。

    是以谢景翕这会就有些后悔穿的这样招摇,她原是想就跟在许氏身后当个哑巴来着,这样被推出来,整个大殿的眼睛都聚在她一人身上,简直就是如芒在背。

    好在谢景翕面上功夫向来做的好,瞧不出什么怯场之类,端端正正的走过去给皇后娘娘行礼。

    皇后远远瞧了一眼问道:“景翕?我怎么从未听过,是哪家的?”

    “回皇后娘娘,家父乃谢岑,小女在家行三。”

    “哦?原来是谢阁老的姑娘,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谢景翕微微抬起头,皇后端详半晌,“倒是个周正的孩子,有几分谢阁老的影子。”

    “可不是。”晋王妃来到皇后跟前,“谢阁老的风采,在我们大陈官场上,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谢家的几个姑娘,就只有景翕承了他几分风骨,这孩子我打第一眼瞧见就喜欢,不过她自小在江南长大,娘娘没大听过她罢了,您瞧那位老夫人,就是谢家的老祖宗。”

    晋王妃又指了秦氏给她瞧,秦氏依着品级给皇后行了礼,皇后照例夸赞几句,“是位了不得的夫人,能培养出谢阁老那般人才,自是差不了。”

    “可不是,瞧这通身的气度,到像是咱们京城夫人。”

    谢家一时风光无限,别的夫人羡慕嫉妒皆有,打着主意的也有,京城的风向向来如此,大家瞧不上谢景翕的时候,各家都瞧不上,谢景翕被皇后晋王妃青睐的时候,就瞧着人家也还好,变着法的想接近。

    “这位三姑娘今年多大了,可有说亲?”

    皇后身边的一个宫装女子问了一句,谢景翕一时没瞧出身份,正待作答,晋王妃就接了口,“沈贵妃可别跟我抢,景翕可是我一眼相中的,得留给自己人。”

    原来是沈贵妃,沈贵妃是当年沈老将军家的长女,长的倾国倾城,被皇上看中就纳进了宫,她命好,替皇上诞有一子,正是二皇子之母,圣上子嗣不多,连带着太子在内,也不过就有三个,且三皇子还小,不过两三岁的奶娃娃,还不成势。

    是以宫里的势力,就以皇后与沈贵妃各占一头,太子原是占了嫡长子的名分,被立为太子名正言顺,但太子这些年越发荒唐,圣上对其颇有微辞,于是那些心里有想法的人,就开始往二皇子身上打主意。

    不过沈贵妃向来会做人,严格的约束着二皇子,从不搀和这些党争之事,二皇子现在仍旧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少年,看不出成败,但比起荒唐的太子,终究是好了许多。

    是以沈贵妃刚才那一问,多少人心里都打了个突,二皇子现今十四五岁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谈婚论嫁也使得,建功立业也使得,全看沈贵妃与圣上怎么安排怎么来。如果二皇子纳了谢家女为妇,那势必就添了谢阁老这一方的助力,那这是否就意味着,沈贵妃心里也有了自己的主意呢。

    沈贵妃大概也意识到自己方才话赶话的不大妥当,被晋王妃这一挡,就顺势噗哧一笑,“瞧王妃这爱护劲儿,早就听闻咱们向来眼高于顶的晋王妃瞧上了谁家的姑娘,正念叨着给她说亲,我哪敢往她身上打主意,不过是顺口一问罢了。”

    “谁叫你顺口一问的,我们景翕这模样,说她十二都有人信,问了也白问。”

    到底晋王妃会看眼色,这一句就化解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尴尬,众嫔妃都跟着笑起来。谢景翕心里不由松了口气,心说这贵圈可真够累的,都说晋王妃高人一等,那得多大的眼力心劲儿才能在这样人精似的一群人里混出个名声,也怨不得从皇后到各家贵妇都捧着她,那是人家的本事。

    晋王妃又开了别的话题,谢景翕这一篇就算是揭了过去,她趁机退到许氏与秦氏后面,再也不轻易拔尖出头,只希望方才沈贵妃的那句话别被人在意才好,要么她谢景翕可真就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了。

    皇后那散了场子,这就开始要摆宴了,大家要等到晚上拜月赏月,用过御膳才算是完事,谢景翕方才在皇后那出了一身的冷汗,身上乏累的很,她又重新披上披风,把那一身扎眼的衣裳遮去大半,这心里才算是踏实些。

    “那衣服多好看啊,你遮起来作甚?”

    顾莞得了空就来找谢景翕说话,在这种场合里,俩人永远是最有话说的难姐妹,谢景翕一看是她,松了口气,“日头眼看就要落了,我冷。”

    “切,你少来,我还不知道你,方才在皇后娘娘那吓坏了吧,其实也没什么,宫里妇人这么多,皇后的记性才没那么好呢,转眼就能忘了,你怕甚,再说你这一身哪里叫眨眼,你瞧她们,那大红大紫的还没遮掩呢,你是不大穿这种,不习惯罢了,不过你穿这一身,可真好看。”

    顾莞带着谢景翕在要摆宴的御花园里随处走走,只寻了个人少的地方走,谢景翕外头问道:“我给你送去的料子可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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