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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长媳-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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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现学现卖的厨艺,坐在饭桌的那一刻,他们由衷的生出了一种苦尽甘来的心境。
说起来明玉丫头什么都不会做,就只会烧火做饭这一项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回头得好好夸她。
“我看还是把明玉带过来吧,咱俩这是图甚。”谢景翕这脑子总算是转过弯来,也不追求那世外桃源的清净美好了,因为美好里不包括吃喝拉撒,整天看顾大爷在小厨房里挥舞锅铲,也是挺够看的,“整体来说,你还是不具备烧火做饭的气质,我怕埋没了人才。”
“我谢谢你啊媳妇,你可算想通了,不然我得开始怀疑人生,揣那么多银子干嘛使的,我不追求清正廉明低调做人,我只想多挥霍两年,赶明儿得快让赵章把房子搭起来,我现在都觉得冷。”
谢景翕又想笑,被顾昀瞪了两眼才算是忍住,“要不还是先去城里住一阵子,等天儿暖和了房子建好了再回来吧。”
顾昀怕冷,谢景翕担心他受不住,要不是想先在哪安稳一阵子,她都动了现在南下广州的念头,顾昀说,“其实老头他们也不是常年住在这的,天冷的时候也回城里,或者干脆就南下,天暖了才回来。”
“那你怎么不拦着我啊,我说要住这你还跟着我遭罪呢。”
“也没那么严重,就是入夜冷点,我想着咱不是可以克服困难么。”
“……克服困难?”怎么个克服困难啊,谢景翕看着他忽然不怀好意的眼神,差点被一口饭呛死。
加强运动来克服困难,亏他想的出来。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你这想哪去了。”
您是什么没说,您到什么也别想啊,谢景翕有些吃不在焉了,嘴里嚼了什么都尝不出味来,想想俩人自从有孕那会,好像就没亲近过,最近是光是巴巴的干说嘴,纯洁的什么也没干,顾昀先头是顾忌她的身子,这会大概是没什么顾忌了。
她突然有点紧张。
真是的,都老夫老妻了,孩子都生过了,这算是干嘛。
顾昀没给她太多时间别扭,一是天冷,一是没事做,饭后消食就免了吧,直接抱团取暖,乡下人可不都是吃过饭就上炕睡觉么,这习惯真是太好了,他决定入乡随俗。
床是提前铺好的,还带着阳光晒过的惬意,在顾昀抱住她那一刻,谢景翕发觉自己比想象中渴望,他的手并没有因为吃过饭就变的暖和,隔着衣衫的凉意让她身心都开始颤抖,他们是熟悉彼此的,太久的分别反而加深了某种靠近的渴望,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会冷。
谢景翕有些心疼他,抓住他的手十指紧扣,生产过后的身子比以往更加敏感,这是她没有料想到的,甚至没有她想象中久未承恩的酸涩,很顺利的就接纳了他,在身体相融的那一刻,俩人都抑制不住的喟叹,顾昀寻到她的唇吻上去,嘴里喃喃,“阿翕,你好像更敏感了呢。”
谢景翕浑身都被这句话给烧烫了,从身到心都变的异常空虚,而且她可以直面自己的娇羞,她知道他们彼此的渴望,放下那些小心谨慎的羞涩后,他们可以最大限度的快乐,也可以最大限度的取暖……
谢景翕身上起了一层薄汗,久久的迷失在了漫无边际的灼热与满足中,很长时间都不能思考,也不大想思考。
在她的所有概念里,夫妻间的生活就应该是他们以前那个样子,她觉的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放的开,再熟悉彼此也不能够,男人女人毕竟是不一样的,但是现在她对所有的事情都有了新的认知,原来还可以这样,这样的无所顾忌,这样的毫无保留。
怪不得顾昀以前一直拿着书给她看,他是渴望他们两个有一天能真正接纳彼此的吧,不论是身还是心,但是她从来都没能真正的直面过这些,身心都没有。顾昀好像说过会等她开口,不过她一直觉的时间越久,俩人越熟悉,有些话就越说不出来,等到真正亲近的时候,不需要说他就应该能猜得到,可现在她忽然想说点什么。
“玄尘,我挺喜欢你的,非常的喜欢。”
顾昀怀疑自己耳朵失灵了,要不就是没缓过来,方才阿翕真是太让他意外,他还沉浸在要不要再来一次的幻想中,冷不丁被这几个字砸中了天灵盖,他的整张脸都在诠释着傻了吧唧这四个字。
“阿翕,你方才是跟我表白么。”顾昀搬着她的脸,在她嘴上啄了一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大胆呢,真的,我想当的受宠若惊,冷不丁的就往我心上锤了一下,要不是我心没毛病,得让你吓停了,要不,你再跟我说一遍吧,我方才没敢听的太清楚。”
“我非常的喜欢你,非常的爱你,我决定把心交给你了,玄尘,真的挺对不起你的,我太忽略你以前的用心了。”
“早知道亲热一回就能让你体会到我的良苦用心,我早该加把劲的,这番话硬是让你说出了感动的意味,说的我都不好意思再继续了,你累么?”
谢景翕笑着摇头,“你还能不好意思,都你把我带坏了。”
“好,那就让我把你带再坏点吧。”顾昀狠狠稳住她,“阿翕,我也爱你,很早就开始了,比你想象的还要早……”
不能不说,顾昀是个很好的伴侣,相较于方才的急切,这回他充分顾忌着她的节奏,深入骨髓的撩拨,最极致的属于俩人的快乐,是他给她的,也是她给他的,是他们彼此的……
乡野的夜里格外宁静,天地间都只剩了眼前的那点欢愉,等到俩人平息下来的时候,谢景翕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顾昀反而更加清醒,是被满足支撑的清醒,他抱着她在怀里,低头在她发顶上落了一个吻。
“阿翕,你信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刻都会陪着你……”
第214章 意外收获
乡野的春夜冷的超乎想象,他们实在是低估了要克服的困难程度,运动只能暂时缓解困难,他们是被活活冻醒的。
本来大好的一个睡到自然醒的机会,天还没亮的时候谢景翕就醒了,顾昀这么一个只适合夏天抱着的人,实在无法继续取暖,小屋里的被褥有限,一看就是没准备过冬,关键是醒了之后,更冷了。
顾昀早就替她穿好了衣服,两个人纯洁的抱在一起取暖,已经没了继续干点什么的打算,顾昀手指绕着她的头发,“阿翕,饿么。”
“顾相公,你还打算继续挥舞锅铲啊,那就起吧,我给你烧火去。”
“你倒是坚守烧火第一线啊,成吧,烧火取暖去。”
俩人又跟床上傻笑了半天,这才磨蹭起来穿衣净面,其实真起床后也没多冷,随着天光渐亮,暖意也随之升起,谢景翕舀了面粉准备和面,她这袖子刚挽上去,顾昀就咦了一声,“阿翕,你还会和面呢,我是不是又得重新认识你了。”
谢景翕拿沾了面粉的手指在他脸上点了几个白点,“我会的还多着呢,少瞧不起我啊,你除了会现学现卖,那点比的上我啊。”
顾昀也沾了面粉在她脸颊上画了几道优雅的胡须,“我不用现学,也知道你水搁多了,你这是准备摊饼还是熬浆糊呢?”
谢景翕又舀了一勺面放进去,“这不就好了吗,我每次都是凭感觉放的,做面片汤,虽然卖相不怎么好,但是吃起来都差不多。”
顾昀笑了,“你搁自己身上的时候要求一点不嫌低啊,你每次都做给谁啊,要说沈涣之这么惯着你我肯定信。”
信吗,肯定不信吧,沈涣之家里的条件,哪里用得着吃她做的,便是祖母那里也不至于需要她动手做饭,别院那会不是她要求低,是压根没什么要求,如死灰般的日子,吃面片儿还是喝浆糊汤,可不都一个味么。
从昨天开始,也可能从很早开始,顾昀大概就想问她点什么吧,他这么聪明,眼力这么好,怎么会看不透她,但谢景翕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不是隐瞒,是没法说,或者对现在的她来说是没必要说,既然是上辈子的事,就不该牵扯这辈子的心情,至少不该牵扯顾昀的,真有什么的话,她自己扛着也就罢了。
谢景翕超常发挥,总算是做成了一锅完整的块儿汤,片儿不成,块儿的挺成功,基本一碗装三块就能饱了的那种,顾昀看着直乐,“它只要能熟了,我就认为很成功。”
“不至于吧,里面没熟,外面指定熟了吧,片儿汤主要是什么,就喝汤啊,喝暖和了就成。”
“我真是长见识了,跟头一次吃片汤似的。”顾昀喝了口汤,“嗯,确实挺暖和。”
喝热茶也是这效果。
早饭过后,太阳渐生,小院子里重新有了热度,赵章一大早赶过来,顾昀跟他交代了要在旁边重新建一个院子的事,赵章长大了嘴,纠结的看看他们俩脸上的白面粉,“我说爷,您跟夫人真打算常住在这啊,图什么呀,您跟夫人要想在淮南住上一阵子,城里什么样的房子找不着啊,天暖和了过来住几天也成,没必要一直跟这荒郊野外的吧,关键是您受得了么?”
顾昀挑眉看他,“你到是说说看,我怎么就受不了的,我有那么娇气吗?”
赵章是想说个有来着,见顾昀眼神里有杀气,愣是憋回去了,吞了口唾沫说道:“那成吧,我找人盖结实点就是了。”
顾昀笑了,“结实点没问题,整体风格要跟周围相称,你别给我弄个鹤立鸡群啊,回头没人不知道搬来个地主,也不用太大,跟这个院子差不多就行。”
他要不说,赵章差点就要按着侯府的规制来建,毕竟地方够大。
时间比较赶,赵章立马就找了人来忙活着盖小院子,一闹腾,他们昨天才交的邻居就闻声而来,充分体现了邻里间的热情,邹灵还是那么朝气四溢,一进门就好像进来了春风,“顾夫人,你们这是要重新盖房子吗?我昨儿还想着你们这个院子晚上肯定冷,不知道能不能住呢,要不先搬我那去?我那地方大,空屋子多……”
邹灵打了个磕绊,“……好像不大合适哈,那什么,你们昨晚上吃了吗,呸,今儿早上吃了吗,我早上烙的馅饼,全是肉……”
谢景翕笑起来,“瞧把你忙活的,你昨天送了那么多过来,我们哪里吃的完,说起来还得谢谢你,能替我们想着。”
“应该的应该的,我们是邻居吗,盖房子要不要人啊,我也能帮忙啊,上房揭瓦……不是,上房爬高担点东西的我也行。”
大概是因着顾昀在,邹灵她紧张,整个人有点飘,谢景翕在顾昀手心里狠狠掐了一把,还没等收回来的,顾昀又反握住她的,一直在她手心里挠啊挠,要不是当着人,谢景翕差点没忍住笑场。
“邹灵姑娘,盖房子的事就不麻烦你了,有赵章在,人手够用的。”就顾昀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成功让邹灵住了嘴,站在那尴尬的不上不下。
谢景翕心里叹口气,心说这位大爷真是个冷场高手,就不能顾着点人家小姑娘的脸面,她正待说点什么缓和一下,门外忽然出现个人,因为门没关,他有些不确定的走进来。
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穿着打扮不大像是村子里的,更像是城里过来的,他见院子里这么多人,一一打量,好像是在辨别每个人的身份,最后不确定的对着顾昀说道:“敢问你们是何人?可是我家姑奶的亲戚?”
顾昀眼神一顿,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此人的身份,“你可是刘家的兄长?我是顾昀。”
“顾……顾大少爷?”刘桐一听说是姓顾,这就明白了,“我就说是谁会没事来我姑奶的小院子呢,我是刘桐,家里排长。”
刘桐正是顾昀外祖母的大侄孙子,一直代为照管这个小院子,昨儿顾昀他们住进来的时候,村里就有人跟他说了,他这才一大早赶过来,没想到来的却是顾家的那位表弟。
顾昀道:“是顾昀考虑不周,没去跟你只会一声,还让你跑一趟。”
刘桐看上去不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但乍然见了京城侯府来的人,还是有些紧张,毕竟顾家跟他们刘家,还有很多不可言说的旧恩怨,“无妨无妨,院子一直是我照看着,就算你们不来,我也时常过来打扫的,只不过这房子久没有人住,这会还有些凉,你们是来祭拜姑奶的,还是……”
“我们打算住一阵子的。”
“那,你们要是不嫌弃,不如住去家里住啊,家里还给姑奶留着屋子,够住的。”
刘桐很客气也挺热情,谢景翕猜想刘家跟顾家应该是会有些隔阂的,但顾昀拖家带口的过来,刘桐还能这般邀请他们去家里,的确是挺难得了。
顾昀道:“如此,便劳你费心了。”
谢景翕没想到顾昀会这么痛快的答应,毕竟他们要在城里找个暂住的屋子是轻而易举的事,没准赵章早都找好了,大概是想成全刘桐的这番热情,有时候别人诚挚相邀,拒绝了反而不好。
谁说顾大爷不顾及人情的,他要是愿意了,比谁都会顾及,再看刘桐果然很高兴,“那行,我这就带你们过去,吃的喝的不用拿,家里都有,你们有行礼的话我帮你们带。”
这些自然是不能麻烦刘桐来弄的,顾昀后来也跟他解释了,他们并不打算长住,等这边房子建起来就还是搬过来,而去到刘桐家里才知道,他说的那个给外祖母留的屋子,其实是之前嵇氏住过的。
这倒是让谢景翕挺意外的,她不太知道他们的故事,也不知道顾昀是否了解,好在刘桐主动解释说:“是这样的,姑奶奶她老人家一直住在家里,当年小姑姑也一直生活在淮南,后来姑奶奶他们搬到村里小院子,但小姑姑却仍旧住家里,她做姑娘时候的东西都给存着呢,这么多年没人动过,大少爷您大概还没来过把,正巧这次有机会过来看看也好。”
顾昀确实没来过,别说去看看他亲娘当年住的屋子,嵇老头连提都不会给他提,嵇氏跟了侯爷后,几乎就是跟家里断绝了关系,在这样的小地方,出了个跟男人私定终身的姑娘,那得是禁忌一样的人,刘家这会还能认顾昀这层关系,已经难能可贵,换做一些脑袋转不过来的,没拿扫把轰人出门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保留嵇氏的遗物。
说起来应该算是意外收获吧,他们之前是想过来收拾嵇老头的遗物,但是小院子里什么也没发现,那就只能是被刘家一起收起来,封存在了嵇氏的屋子里,刘桐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看样子就算是顾昀收拾了带走,他都不会有什么意见,毕竟嵇氏是顾昀的生母。
谢景翕有种强烈的预感,她觉的一定能发现点什么,说起来嵇氏在她心里,可一直是个非常神秘的女子。
第215章 有关嵇氏
刘家在淮南算不得大户,但也是个殷实的家庭,刘桐是刘家这一辈的掌家,经营一些小生意,刘家的房子很不小,出乎谢景翕意料,邹氏的屋子拥有一个单独的小院子。
大致的情况就是说,顾昀的外祖母跟嵇老头成亲后,一度应该是住在刘家的,这很附和嵇老头随随便便的性子,上门女婿也无所谓,总之嵇氏生在刘家长在刘家,整个就是刘家的一份子,不仅有单独的小院子,而且保存的很好。
“刘桐是个有心人。”谢景翕瞧了瞧他们住的屋子,由衷的评判。
相较于对侯府的冷漠,顾昀对刘家人要和颜悦色的多,他笑着点点头,“是挺不错的,倒是免了我们再往外头搬。”
她就知道,顾昀一定是打了过来瞧瞧的主意,然后直接搬到外面去的,依着他的性子,住在别人家里是不大容易,刘桐亲自送了不少东西过来,一趟趟的跑,照顾的很周全,却不大开口问他们有关此行的目的之类,甚至家里的妻小也没过来打扰,很知道分寸,连谢景翕都对刘家人生了好感。
“当年外祖父选择留在这是有道理的,就如同我跟祖母很喜欢留在余杭一般,有人气,也有人味。”说起老太太,谢景翕又想起了安哥儿,“不过现在暂时是不能去看她了,安哥儿的事我不好跟她说,得过一两年的吧。”
顾昀捏着她的手,陪她沉默片刻,“走吧,咱们去瞧瞧母亲的屋子。”
嵇氏住的是个二层小楼,不是那种亭台楼阁的样式,是木头竹板搭建的那种小木阁楼,在院子的西南角上,是个坐南朝北的方向,建造风格吗跟村里的小院子很像,估计也是出自外祖母的手笔,但是建造的没有那么偷工减料,很精致也很牢固,几十年了还保持依旧,连外面的铜锁都很有光泽。
刘桐一定常过来打扫,但可能只限于打扫外面,小楼周围的花草树木长的有些茂密,有些甚至攀爬到了小阁楼上,也就是说嵇氏的这个小楼里面不长有人进去,应该能最大限度的还原本来的面貌。
“跟在我后面,不要着急往里走。”顾昀用钥匙开了锁,轻轻地慎重地,仿佛开启一段尘封往事那般庄严的推开门,沉闷的吱呀声与外表的光鲜亮丽形成鲜明对比,久久的回荡着属于那个时间的序曲,神秘的不为人知的过往。
大门开启的间隙中,涌上来的是沉浸在阳光里的灰尘,跟门前的阴暗不同,对面窗户折射过来的是当下耀眼的阳光,仿佛在迎接他们走向天堂,那些终于得见天日的尘埃,等不及的陨落四散,落地尘埃,一声叹息。
两个人就这样执手等在门外,什么话也没说,思绪随着尘埃的沉淀而放空,直到屋内的一切渐渐清晰,顾昀才拉着她往里走,“脚步轻些,这里久没有人来,大概禁不住太沉重的步子,掉点什么下来就不好了。”
谢景翕屏气凝神的四下打量,底楼的布置很简单,就是普通的木质桌椅,还有一个房间,应该是嵇氏平时住的,他们没有着急看她的房间,而是打算先去二楼瞧瞧,转到楼梯口的时候,顾昀先行上去踩了几层,感觉还牢固,这才拉着她往上走。
如果说底层还像个闺房姑娘住的屋子,二层简直就是杂货铺子,还是被整理过的杂货铺子,不算小的房间里堆满了书籍以及各种看不出是干嘛用的工具物件,房间里还有个小房间,上了锁,看方向应该是个不怎么见光的小隔间。
房间里有窗户,采光很不错,屋外有延伸进来的藤蔓枝桠,遮挡住了部分视线,谢景翕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推开窗户,屋里原本沉闷窒息的状况才得以缓解,她用手指轻轻滑过窗檐,厚厚的灰尘刻出一道印记,她掸了掸手指上的灰,视线转向墙边的木架。
架子上不怎么齐整的堆满了各种书籍,她抽了一本出来,是有关医典方面的,果然如顾昀所言,嵇氏精通医道,而且学习的方面比嵇老头广,她大致扫了几眼,连西南巫医都有涉猎,甚至还有几本西洋传来的书籍,大概她也看不懂,所以并没有常翻动的痕迹,但这并不妨碍谢景翕的惊讶与更深一步的好奇。
“母亲她,挺出乎我意料的。”
顾昀不如谢景翕懂行,只是抱着胳膊四下打量,注意力不在那些医典书籍上,而是摆弄着桌案上的各种小物件,“不光出乎你的意料,连我的意料也出了,说实话,在这之前我一直在质疑她的选择,她在侯府的几年,一直隐藏着她与侯府格格不入的那部分气息,偶尔在我面前露出几分,我不懂,但是很喜欢,所以我一直觉的她不应该属于那里。”
一个人再怎么隐藏,也不大可能完全改变他的所属气质,比如顾昀,再比如谢景翕,有心的人的很容易就能看出他们的格格不入。
谢景翕放下手里的书走过去,静静的站在他对面,听顾昀娓娓道来,“你知道么,侯府里没有一本有关医道方面的书籍,她其实也不用看,都记在心里呢,有时候会给我默念几段,我依然听不懂,但我知道她擅长,所以更加觉的她可惜,明明可以过另外一种生活,为什么要耗在那样暗无天日的地方,我一度对她怒其不争。”
顾昀沉叹口气,“不过看到这里的一切,我又挺感慨,她能为了什么放弃这里的自己,一定是她认为值得的东西,既然她自己觉的值,就不存在什么委曲求全,只不过可能后来的一切跟她想的不一样罢了。”
“不,我反而觉的她一定是深思熟虑过的。”谢景翕过去握住他的手,“母亲是个聪明理性的人,她知道自己将来会面临什么,但还是决定相信她自己当时的判断,冒险过一种她完全不怎么擅长的生活,她把过去的自己封存在这里,就没有打算再重新开启,她做好了一去不返的准备。”
谢景翕抬手替他掸去肩头上的蜘蛛结,“人生选择罢了,没什么好纠结的,你得从那场变故里走出来,它带给你的只是身体上的伤痛,不应该再把你的心牵连住,当一个人哀莫大于生死的时候,结束才是最好的选择,你不用过分替母亲悲伤,那些变了形状的感情与期待,耗的越久越不堪,她当时没有选择自救,一定是甘愿承受的。”
顾昀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落了一个吻,“你说的很对,她连我都要放弃了,怎么可能顾忌自己,我就是替她不值罢了,站在一个在乎她的旁观者角度,大抵都是会愤慨与不甘的,老头一辈子都没能原谅她,大概都是出于在意。”
谢景翕莞尔,“你能想通就最好了,我们去看看那个小屋子吧,很神秘的样子,你有钥匙么?”
“钥匙我没有。”顾昀摆弄着那个有些锈顿的锁,“我琢磨着他们也不大可能把钥匙留下,我们可以用撬的。”
“你连溜门撬锁都擅长啊,我以后可得防着你。”
顾昀捏着锁头用力一掰,直接干脆的把缩头连根掰断,“你防我,防得住么。”
谢景翕“……”
这还真是防不住,锁这种东西都是锁君子不锁小人,顾大爷这很明显就是个小人。
“再说了,你还打算跟我藏着掖着呢,防我,你怎么敢有这样想不开的念头。”
谢景翕无言以对,“那行吧,方才的话我收回。”
这间小屋子真的是乌漆嘛黑,连个通风的窗户都没有,甫一开门,捂都捂不住的阴霾之气往外涌,顾昀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口鼻,避开了正冲门口的位置。
好家伙,里头不会有什么毒气吧,顾昀都摒住了呼吸,心说好容易活到现在,别再叫亲娘的一把毒气给灭了,那真是太冤了。
事实证明里头没什么毒气,就是久不见风见光,关的时间太长,潮湿的霉气而已,等人可以在里头站住脚的时候,已经是两炷香之后,顾昀点了油灯拿进去,豆大的光照着整个屋子,说不出的诡异,总让他有种想要把屋顶拆了的念头。
“没想到你胆子还挺大,进来都不发怵么。”里头平白就比外面冷了许多,顾昀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看谢景翕反而一脸兴奋的探究,心里极度不平衡,“我倒是忘了,你可是看志怪本子长大的姑娘。”
谢景翕没顾上搭腔,她的一双眼睛都随着手里的那点光走动,这里头三面全是木架,上面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还有一些随手记录的小本子,她举着小油灯一路浏览,不知是冷的还是紧张,心跟着怦怦直跳,忽然间,顾昀冷不丁在她身后喊了一声,吓的她差点把油灯给扔地上。
“阿翕别动!你眼前那本册子,我在侯府见过。”
第216章 人生无解
“能不吓人吗顾玄尘!”
要不是怕丢人,她很想蹲地上叫个魂再起来,这会不说腿软吧,但心跳的声音隔二里地都能听见。
“我还当你真不害怕呢。”顾昀过去从身后抱住她,伸手捂住她怦怦跳的心肝,“是我错了还不行,我不该一惊一乍的,别怕丢人,想蹲地上或者趴我身上哭都行。”
“手往哪摸呢!”谢景翕没好气的把他偷摸不老实的手打掉,惹得顾昀咯咯直笑。
“怎么还得翻脸的,你昨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可都记着呢。”顾昀的手重新放回去,“要不是地方不对,我还真想做点什么。”
“我收回啊顾玄尘,这脸皮怎么还厚上瘾了,惯的你是吧。”
“嗯,可不嘛,我媳妇就惯我,你有意见吗?”顾昀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收回你是别想了,跟我这没有吃了吐这回事,喜欢我这事就得勇敢面对,不容反悔。”
越说越没影了,谢景翕懒得跟他争论嘴皮子,“你刚说什么,哪本册子你见过的。”
“别转移话题啊,快来面对一个。”
“你有完没完!”谢景翕把手里的小油灯强行放他手里,“拿稳了啊别晃。”
她刚把灯放他手里,那灯忽然就灭了,他们站的这个地方重新归入黑暗,闹鬼似的,谢景翕吓的直接回过身扑他身上了,想也没想。
顾昀挺不厚道的暗自憋笑,相对于那些一团乱麻的真像与秘密,他其实更在意跟她在一块的日子,这些特别有意思的小日子,斗嘴绊舌,打情骂俏。
谢景翕回过味来,也叫他气笑了,“我说顾玄尘,你可真是越来越幼稚了,我笑话你,鄙视你,非常的鄙视。”
“笑话也没用,手抖了,我媳妇不惯我了,不怎么开心。”
谢景翕在他嘴上点了一下,顺道轻咬了一口,“你可比顾三思黏人多了,你在我心里的形象,正在从谢八块往顾三思那边走,你自己有点数吧。”
顾昀拖住她后退的脑袋,深吻加耳鬓厮磨,暗沉阴冷的环境里温度骤升,“我有数着呢。”好半晌他才放开面红耳赤的某人,“我就是变成明玉那样的,你也照样喜欢我。”
顾昀重新把灯点起来,正好照见谢景翕那红彤彤的脸颊,笑了,“以后冷的时候就得做点什么,效果很好。”
“你赶紧出去待着去,我已经没办法直面你的脸皮了,有人明玉什么事,人家那脸皮够你几成厚的。”
“咱说正事吧。”顾大爷瞬间变正经脸,好像刚才耍流氓的不是他一样,他举着手里的那点光亮,“就是这本。”
谢景翕看向他指着的那本册子,她意识到,方才顾昀插科打诨的,大概是因为紧张吧,这册子他在侯府见过,很有可能是嵇氏在侯府还使用记录过的笔记,而且还很秘密的没给顾昀看过,当然那会给他也看不懂,但这不妨碍它的私密性,里面很有可能记录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顾昀是怕看见什么不能接受的事,他忐忑了。
谢景翕拿下那本小册子,聊天似的口吻,“看来外祖父后来来过这里,母亲在侯府的东西,应该也收在这里头了,所以外祖父是很在意母亲的。”
“你看得清吗,傻不傻,不能出去看吗?”
对哦,谢景翕装着不在意,实际比他还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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