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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长媳-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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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方玳也捧了一套衣裳过来,“夫人,这是咱家绣坊才做的衣衫,过几日灵绣坊开市,特意请了京里几位姑娘少奶奶过去庆贺,都是往日常来买衣裳的老客,每家都送了一套过去,是为了请她们来打样子捧场的。”

    先前说京城巧意纺与沈涣之签了笔单子,是看上了他家的样子花式,有意帮他推广,这大半年以来成效不错,灵绣坊的布料衣裳得了许多姑娘太太的喜欢,如今单独支一个门面出来,也是希望她们继续捧场。

    灵绣坊就开在巧意纺旁边,有巧意纺的支撑,生意自然差不了,而且两家的风格层面不一样,并不存在多大的竞争关系,沈涣之是个厚道人,不会干出什么卸磨杀驴的蠢事,况且在京城里想跟巧意纺抗争,还是差得太远。

    是以此次开市庆贺,场子就设在巧意纺里面,既然是有别的太太姑娘去,谢景翕就不大好推辞,但方玳说拿来的衣裳是自家做的,那不就是说巧意纺原来就是顾昀的产业吗?

    谢景翕这才回过味来,原来竟是顾昀一直在暗中帮衬沈涣之,巧意纺一直是赵章在经营,她压根就不知道巧意纺是自家产业这回事,心说顾昀至于这般做好事不留名吗,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她。

    方玳一瞧谢景翕这反映,也讶异的很,“原来大少爷一直没跟您说吗,巧意纺是咱们家的,也是觉的灵绣坊做的东西不错,大少爷才帮他一把,现在虽说是单独开了门面,但对外其实就算是咱们巧意纺分支出去的,所以打的也是巧意纺的名号。”

    这样一说,谢景翕就明白了,只是这一下送来了两套衣裳,到不大好抉择穿哪一套,虽说各家都送了,也看不出谁比谁的好在哪差在哪,但谢景翕知晓,沈涣之既然给她送,那自然是送的最新最好的样子,出风头这种事还是算了,所以她觉得还是穿方玳送来的合适些。

    巧意纺能请来的,几乎都是京城里有头脸的姑娘奶奶们,一并也请了顾莞同去,另外还有秦家并齐家的几位少奶奶,甚至晋王妃与三公主也在其中,横竖是女子就没有不爱美的,大家也都乐于去捧场。

    谢景翕与顾莞到的时候,晋王妃她们已经先到了,三公主拉着顾莞去说话,晋王妃便与谢景翕走在了一起,“看你清减了不少,可是顾昀走了念的紧?”

    谢景翕被打趣的脸红,“就是有些苦夏罢了。”她就是真念着也不好意思说,顾昀办的是苦差事,不担心才是假的。

    晋王妃看出了她的心思,“你也不必太过挂心,顾昀与盛鸾都是常在水道上混的,轻易不会吃什么亏,你要是心里烦闷,不妨多出来跟我们玩一玩好了。”

    “不怕王妃笑我,我到了夏天是几乎不怎么出门子的,实在是畏热的厉害,等过阵子凉爽了,定会去府上叨扰的。”

    晋王妃笑笑,“你一个南方过来的倒是怕起热来,听闻灵绣坊的东家是你家乡的朋友,以后看在你的面子上,一定过来多支持。”

    “那感情好,这的确是我们老家的绣娘做出来的,保证在京城买不到重样的花色,能有您支持,生意自然差不了。”

    “这面子可不是白给的哦,知道三公主今儿为什么也来了么,那是我亲自进宫劝的,都是代表宫里的贵人们来的,你说怎么谢我?”

    谢景翕笑言,“这样每月给您送一个时新的花样子如何,保证是晋王妃独家限定的花样,不过您得穿着衣裳到各家去串门子打样子去,如何?”

    “好你个鬼丫头!我倒成了他们家打样子的衣架子了!”

    晋王妃这一嚷嚷,不少耳朵长的都过来凑热闹,“顾夫人竟是认得此间东家吗,我听闻灵绣纺的东家长的一表人才,倒是快引荐给我们瞧瞧啊。”

    开口的是秦家的三少奶奶,一旁齐家的少奶奶打趣她,“你一个嫁做人妇的人来凑什么热闹,再一表人才也跟你今生无缘,不过顾夫人,我们家王妃嫂子要是不愿意做衣架子,那我来如何,虽然没有嫂子生的好,勉强也能入眼吧?”

    “哈哈……”几位少奶奶一起笑骂她,“真没见脸皮如此厚的,不过打样子的这种事我们也是都可以的,哈哈……”

    晋王妃道:“要不我来给你们办一个选拔赛如何,就取名灵绣坊最美衣架子选拔大会,你们可满意?”

    大家笑作一团,齐少奶奶道:“那还不得被人笑话死,我看也甭选了,有嫂子跟顾夫人在,我们啊都得靠边站。”

    正闹着,谢景翕一眼瞧见了不远处的沈涣之,也不知他何时来的,看见谢景翕看他,沈涣之冲她笑了笑。

    “咦,你们瞧,那位不就是灵绣纺的东家么,果真生的好看呢!”

    见过沈涣之的一眼就认出来,没见过的都聚在一起好奇的打量,“果真是一表人才啊,没想到这位东家如此年轻,顾夫人,他可是有夫人了?”

    大家一起看向谢景翕,“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之前是没有的。”

    “要是没有就太好了,这打南边来的公子哥儿长的就是儒雅,可不能轻易放过了,谁家有好的姑娘千万抓紧了,这往后再穿衣裳,那得多方便啊!”

    于是大家又开始起哄,撺掇着谢景翕去介绍沈涣之,几个未出阁的姑娘们也都好奇的跟着,连顾莞跟三公主也过来凑热闹。

    顾莞拉着谢景翕道:“景翕你来说,沈东家生的儒雅干净,跟三公主是不是很般配?”

    谢景翕瞥了三公主一眼,般配倒是般配,只可惜三公主不喜欢这样的,“莞儿你跟着瞎起哄,三公主没准喜欢高大威猛型的呢,要说合适,你看上去也很般配啊?”

    “我?你快拉倒吧,这样文弱的不禁打,怪没意思的。”

    “噗……”三公主嗤笑,“那看来得给莞儿寻个江湖侠客那样的,要不给打死了岂不冤枉。”

    两个姑娘互相取笑的时候,谢景翕看见郑家的一位姑娘有意无意的盯着沈涣之瞧,而沈涣之的眼神却若有似无的挂在谢景翕的身上。

第122章 进退无路

    郑家是皇后的母家,这位郑姑娘是皇后的亲侄女,名唤郑佩茹,谢景翕之所以注意到她的眼神,大概是因为她偶尔太过于专注,而专注点正是沈涣之。

    沈涣之生的温润儒雅,有姑娘喜欢在所难免,谢景翕也希望他能快些找个姑娘成亲,虽说皇后侄女的身份敏感了些,不见得成事,但谢景翕还是不希望他仍旧执着于她,能寻一个合适的姑娘就好。

    “不知沈东家是否婚配,年岁几何啊?”

    几个脸皮厚的少奶奶围着沈涣之问东问西,沈涣之便无暇顾忌谢景翕,一脸赧然的应付她们,在得知沈涣之并没成亲的时候,大家又七嘴八舌的要给他说亲,弄的沈涣之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沈涣之一拱手,对着她们作揖求饶,“多谢奶奶们美意,只是涣之心中已有中意的姑娘,怕是要辜负大家心意了,为表歉意,各送大家一个花样子赔罪如何?”

    沈涣之倒是圆滑不少,这些少奶奶们虽然面有失望,但能得到灵绣坊的花样子,也着实不错,于是便不抓着他说亲事之类,转而讨论衣裳首饰去了。

    郑佩茹听闻沈涣之已有中意之人,心中难掩失望,只是仍旧不死心,于是寻了个空荡来跟谢景翕闲聊,“顾夫人许久不见了。”

    郑佩茹之前也就是在宫里跟谢景翕见过那么一两回,并没有说过话,这般忽然过来套近乎,谢景翕直觉以为她定是为了沈涣之而来。

    谢景翕与她点头示意,“郑姑娘挂念。”

    郑佩茹是那种典型的大家闺秀,举止端庄得体,性子也温婉,说话轻声细语的,“我冒昧过来,是想请问顾夫人一句,听闻顾夫人与沈东家乃故交,却不知沈东家是否当真有意中人?”

    谢景翕不免有些尴尬,人家郑姑娘一个大家闺秀,能为了心意冒昧来问她,也实属勇敢,若非身份立场不对,谢景翕倒也愿意撮合一番,只是沈涣之那所谓意中人,委实叫她尴尬不已,这话怎么说都别扭。

    “不瞒郑姑娘说,我与沈东家也并不常往来,也并未听说过他的意中人,想来是他家乡的姑娘也说不定。”

    郑佩茹有些羞赧的低下头,“原来如此,是我冒昧了。”大概在这些情窦初开的姑娘们看来,只要对方还未结亲,应当就是有希望的,再有更勇敢的,哪怕结了亲也会不计较身份的争取,说起来爱情的力量实在太可怕了。

    谢景翕不免替沈涣之发愁,这般来看,郑佩茹竟是真动了心思,万一将来一心求嫁沈涣之,不知会否有甚麻烦。

    沈涣之在外招呼了许久,终于寻了个空荡,趁谢景翕一个人的时候,过来跟她打招呼,“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自从上次谢景翕拒绝他后,俩人就没见过面,说起来不过一年的时间,现在见面竟有物是人非,她成了混迹贵圈的顾家少奶奶,他在商界也算是小有成就,想想人的际遇也委实有些意思。

    “我挺好的,倒是你变了不少,看来生意做的不错。”

    沈涣之是轻减许多,他一直打量着谢景翕身上的衣裳,没有穿他送的,当然心有失望,不过他也知晓俩人现在身份尴尬,送衣裳过去的时候也没指望她能真的穿,就如同他送去的嫁衣,明知她不会穿,但还是怀揣着满心的期待送过去,好像只要送了,心里就有了寄托。

    “生意上有李掌柜帮衬着,的确顺遂不少,人总归是要有点长进的嘛,总不能一直是老样子。”

    看来沈涣之也是认清了现实,能看开是好事,谢景翕是替他高兴的,“方才还有姑娘向我询问你的事,虽然不该我说,但也希望你能尽快寻一个姑娘,这样不管是沈世叔还是李掌柜,大概都能放心了,你在外做生意,家里总要有个掌家的媳妇照应着。”

    沈涣之垂下眼睑,“嗯,我知道你是为我想,不过这种事总是要看缘分,强求不来的。”

    的确是强求不来,谢景翕便不再多言,略说几句无关紧要的便走开了,沈涣之望着她的背影注视良久,一时不愿离去。

    这时李掌柜走来,小声在沈涣之耳边道:“东家,南边有信儿来说,水上出了点事,最近各路关卡都封锁了,可能是对上了朝廷的官船。”

    沈涣之一蹙眉,“我知晓了,等这边的事儿了了,我会尽快赶回去的,跟他们说,尽量不要跟朝廷的官船起冲突。”

    李掌柜应道:“我懂了。”

    “你且留步。”沈涣之喊住正要离去的李掌柜,“你可知晓巧意纺背后的东家是何来路?”

    “这,不瞒您说,我虽与他们交涉了许久,却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真正的东家,咱们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不是,怎么,您是有什么怀疑?”

    沈涣之也是瞧见谢景翕身上的衣裳才想起来问的,那样式做工到像是出自巧意纺的绣娘之手,看上去也相对精致些,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谢景翕与巧意纺是有甚关系的。

    “没事,我就是问问罢了,有机会的话,倒是想见一见这位东家,毕竟受其恩惠,能报答一番也是好的。”

    李掌柜就把这事记在了心里,下去处理水上的麻烦去了。

    李掌柜说的朝廷官船不是旁人,正是顾昀与盛鸾所乘之赈灾船,虽说有盛鸾将军亲自坐镇,但也照样遭遇了像前一任钦差大臣那般被抢的麻烦,这些水贼当真是有恃无恐,其凶猛嚣张之态简直令人发指,顾昀一行刚出扬州不远,就与他们接连对上了两三次,眼看着离荆州府还有不少的距离,这样损耗下去实在不是办法。

    盛鸾气的差点将船底堕穿,“这些王八蛋,居然敢在爷爷跟前嚣张,若非官船使的不趁手,老子早将他们都灭了!”

    盛鸾憋屈的不得了,赈灾所用官船与战船相差甚远,坚固有余可用性太差,船上带的武器也有限,若非是盛鸾自己带了一部分兵将武器来,恐怕还支撑不到现在,从第一次遇上水贼,盛鸾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开始,往后一次比一次凶猛。因为官船上所带武器有限,又有银子压重,行不快是一方面,可战性也越来越弱,而水贼却一次比一次难对付,所以那些亡命徒是看准了他们的弱点,打定主意要在荆州府之前将他们干掉。

    顾昀站在甲板上观望,离荆州府还有几天的行程,他从第一次遇袭开始便与周边官府递了请兵书,只是离最近的关卡还有将近一天一夜的行程,能不能支撑到尚且难说。

    “咱们船上的火器还能支撑多久?”

    盛鸾道:“估计再来一波强攻,基本就耗尽了,而且据我观望,这回他们是倾众而出,会比以往更那打,我如果不能在火器耗尽的情况下强攻出去,那就只剩下被打的份了,况且我并无把握能强攻成功,若是一旦被他们发现咱们火器耗尽,那就只能下水喂鱼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盛鸾还剩了一把子力气,那也护不了这一船的赈灾银,顾昀琢磨着,这般强攻不是法子,“我们改道回头,去苏州府靠岸。”

    盛鸾窝囊无比,“操,老子还从没打过这样窝囊的仗,这波水贼到底是他妈哪来的,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水道上还有这样狂放的人!”

    “应当是盐帮的人。”

    “盐帮?”盛鸾讶异,“他们是穷疯了吗,怎么连官船都抢,老老实实的贩他们的私盐就罢了,难道见了官船不该绕道走吗,这是生怕官府瞧不见他们吗?”

    顾昀沉吟道:“盐道上的人复杂的很,黑道白道不必说,各自也未必齐心,内里的争夺就很是激烈,见刀见血不过家常便饭,我瞧这些人极有可能是白道上分离出来的,他们压根就不怕官府查,只要上了水道,那就是他们的天下,官府也未必讨得了好处。”

    盐商暴利,赚的是杀头的银子,个个都是嗜血的亡命徒,官府要是能管得了,还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做大,他们是看准了荆州府的这笔难财,知道朝廷必定会不断的送来赈灾银,能抢则抢,所以顾昀知晓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当务之急是保命要紧。

    盛鸾紧急下令转道回头,趁水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加足马力往前一处关卡行驶,一旦被他们掌握动机,必定会追上来,到时候便是进退两难,非打不可了。

    赵章意识到顾昀的意图,慌忙跑过来,“爷,离咱们最近的那一处关卡咱不熟啊,此处河道又窄,来往人甚少,一旦陷进去那就是有进无出,连个迂回的地方都没有,这万一那边也埋伏了他们的人,那咱不是去送死吗?”

    顾昀蹙眉,“此时也顾不得那许多了,趁咱们还未到一穷二白的田地,往人少的地方冲一冲也比正面跟他们撞上要有胜算的多,且赌一把吧。”

    然而他们此次赌命的运气不大好,还真就被赵章预料到了,果然这些亡命徒比想象中狡猾,事先埋伏好了人堵住他们的去路,一时间官船腹背受敌,进退无路。

第123章 官商勾结

    实在怨不得上一位钦差大臣被抢了银子,目前看来人家能保住命已经是不容易,顾昀与盛鸾运气更差点,这是要连命也保不住的光景,拦水抢劫的水贼们见他们要跑,直接从后面全方位围堵,而顾昀他们孤注一掷的往狭窄的河道冲进,前面事先埋伏的水贼也渐渐浮出水面。

    盛鸾加紧布局,指挥着他的手下奋力一击,而顾昀一直在观望,算计着前行的时间,好在前面拦截的人比想象中少一些,若是奋力一搏,大概还有胜算,只是此处关卡的境况仍旧未知,一旦他们不肯相帮或是无力相帮,被后来的人堵住,照样还是毫无胜算。

    赌命这种事当真是其乐无穷啊,明知道前后路都被封死,还是要孤注一掷的往里冲,堵的就是绝处逢生的那点乐趣,在顾昀的生命中,这是常态,只是好运并不会常有,以往他会听天由命,现在么,便只希望这好运不要用尽,至少别尽的那样快。

    盛鸾此人平常的时候嘻嘻哈哈嘴巴欠抽,偶尔害起羞来也会脸红,打仗的时候还会骂骂咧咧满口脏话,这些都是盛大将军很有标志性的常态,但此刻搏命的危急关头,才是他骨子里的样子,坚韧狠诈,刁钻无常,往甲板上迎风而立,就是一股战天斗地的气势。顾昀抱臂,好整以暇的欣赏盛大将军难得一见的指挥若定,观赏胜景一般,连周身叫人绝望的嗜杀之气都成了他的衬托。

    盛大将军的挥斥方遒,顾昀绝境之中迸发的惬意,那都是变态的反映,真实的境况其实是面临生死时无法控制的尿意上涌,以及有心无力的焦躁,赵章急出了一脑门的汗,在船上来回布控,做好了最坏的逃生打算。

    盛将军不负众望,用最后仅存的那点弹药攻破了前面拦路的那帮水贼,但是能做的也就仅限于此了,再往后那就是听天由命,前面是个什么章程无从而知,后面紧追的水贼却已经相隔不远。

    “爷!您瞧!”在甲板上张望的赵章忽然招呼顾昀过去看,“好像多了一拨人马,不知是哪一方的人。”

    顾昀拿起瞭望镜观看,果然有一批大船从侧方包抄过来,拦在了他们与水贼之间,顾昀眯着眼仔细观望,照这批船的规模来看,应当不是援兵官船,如果不是,那又会是谁出手帮他们呢?

    那忽然出现的船队气势威武的挡在水贼之前,也未见开火,似乎是在交涉什么,另有一艘船朝顾昀他们行来,顾昀紧急下令减速缓行,似乎是想等一等。

    “爷,这些人是什么来头未可知,咱们要不要先退到关卡那边去?”

    “不必,这是一艘商船,且等等看吧。”

    顾昀所料不错,这确然是艘商船,待行到可视距离的时候,商船上便竖起了大旗,这下赵章也看清楚了,“爷,是江南商会的人!”

    江南地区商贸繁华,商帮商会不计其数,具体是那一波的人暂且不知,但能有这样大的规模想必来头也不小,顾昀琢磨着这伙人的来头用意,边指挥船向他们靠近。

    待两厢靠近,顾昀看清楚了对方船岬上站着的人,此人一身玄底金纹长袍,隔着老远都能嗅到他那一身的贵气,长身而立面相沉稳,他所乘宝船辉煌大气,远远看着好像一坨金子在水上行驶。

    此人正是江右商帮的会长宋延辰,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便成号令一方的帮会会长,端的是年轻有为,而他的名号也是鲜有人不知,顾昀虽未正式见过,但绝对知晓他的势力,只要是在江南水道上,便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他一出面,那些水贼自然不敢再战。

    “原来是宋会长。”两艘船在苏州河道靠岸,顾昀与宋延辰会面,“此次多谢宋会长出手,顾昀铭感于五内”

    顾昀与盛鸾受邀,一起来到宋延辰那艘珠光宝气的大船上,宋延辰给他们上了茶,然后拱手道:“顾爷,盛公子,久闻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宋延辰率先端起一杯茶,手上的扳指硕大惹眼,对着两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直到顾昀与盛鸾先饮过后,方才举到嘴边啜了一口,“二位不必言谢,宋某并非恰巧经过,一是事先得到了信儿,二则也是为了这群胆大妄为的水贼而来,在别的地方我管不着,可在我江南水道的地盘,却不容他们闹事。”

    宋延辰不愧为一帮之长,举止言谈都透着威严,他以平常人见面的礼数称呼顾昀与盛鸾,那此刻便不是将他们看作朝廷之人,而是以友人之礼相待,顾昀好像明白了他的用意。

    宋延辰出手帮的只是顾家盛家二位公子,而并非是朝廷的人,若有人想要给他冠以什么官商勾结之类的名头,那人家也不认,端的是老奸巨猾。

    顾昀了然,“却不知这伙人是什么来头,为何如此胆大妄为,竟是连官船都敢抢。”

    “实不相瞒,乃是盐商中人,前不久晋商盐帮中有人肆意抬高价格,我江南盐帮中便有部分商贾响应,只是顾爷应当清楚,商贾肆意抬价祸患之重不可预估,我商会不能坐视不理,所以盐帮内部起了纷争,一部分异心者肆意闹事,是想引的朝堂干预罢了。”

    “原来如此。”顾昀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不动声色,“既然是宋会长帮内之事,顾某便不好插手了,然不管如何,宋会长仗义出手,乃是解救荆州府百姓于水火,实乃济世之举,顾昀心里记下了宋会长这个人情,他日若有机会再设宴致谢,此刻我等着实不宜久留。”

    宋延辰哈哈一笑,“顾爷与盛公子乃爽快之人,既然尔等船上供给不足,宋某当略尽地主之谊,再派人一路护送二位前往荆州府,另外听闻荆州府灾情严重,我江右商帮当略尽绵薄之力。”

    顾昀一抬眉,“如此,便多谢宋会长慷慨解囊。”

    顾昀与盛鸾告辞走后,宋延辰看着俩人的背影感慨道:“顾家大爷是个人物啊。”

    宋延辰跟前的随从魏源请示,“爷,那帮人已经尽数控制,您要如何处置?”

    宋延辰眉峰间闪过一抹杀意,沉声道:“不留。”

    魏源心里一哆嗦,他们家爷这两个字一出口,不知要死多少人,宋延辰又道:“派人一路跟着,务必确保他们的安全。”

    “呃,爷,咱这就算是跟朝廷搭上线了吗?”

    宋延辰一挑眉,“嗯?我什么时候跟朝廷有牵扯了,顾爷可是往来水道的常客,交个朋友嘛。”

    魏源:“……”

    宋延辰的心思不难猜,自来官商勾结,他此番仗义出手明摆着就是有意结交示好来的,至于为何偏偏看上了顾昀那不得而知,反正大家心知肚明,三言两语的就算是达成了共识,宋延辰可以给他无限的财力支援,而顾昀可以给他以庇护,一拍而合。

    顾昀与盛鸾在河岸暂歇,等着宋延辰给的补给送上船,盛鸾翘着二郎腿仰躺在船室内,嘴里啃着个果子,一派闲散舒适,一点不像是刚经历过生死的人,“我说,你这就算是跟宋延辰那老狐狸勾搭上了么,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船上可有圣上的人,到时候你可说不清楚。”

    顾昀喝了口船上的茶水,顿觉寡然无味,他放下茶杯,径自剥了一颗蜜橘尝了尝,不禁感叹江南巨富送来的果子都比别人家的甜,“宋延辰向朝廷示好,跟我有甚关系,人家不缺银子,散点财积点阴德,我拦得住么。”

    盛鸾:“……”

    连赵章都觉的他家爷甚不要脸,“爷,江右商帮的人忽然出现,却不知是何人送的信儿,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他们这般冒险,万一您是个油盐不进没脑子的,那不是白搭了么?”

    “你说谁没脑子呢?”顾昀扔过一颗蜜橘砸在赵章脑门上,赵章老实的接住,不客气的剥了皮尝了一颗,“爷,您再给我几个。”

    盛鸾哈哈大笑,“赵章骂的好,你家爷这脸皮都是墙腻子糊的,心肝却是比谁都黑,岂有油盐不进的道理,我看这个宋会长很有眼光,找他算是找对人了。”

    顾昀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此路一行凶险,有宋延辰的人护送便是一路顺畅,我何乐不为,大家各取所需交个朋友无伤大雅,不然岂非辜负人家亲自出面之情,宋会长大面,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另外咱们不知承了谁的情,不好伤人颜面。”

    盛鸾没心没肺的点点头,算是听了个七七八八,反正这些绕来绕去费脑子的事都是顾昀的活计,他就负责冲锋陷阵罢了,此路凶险未知,他得多吃几颗蜜橘补补。

    顾昀端了一盘蜜橘给赵章,“拿出去给兄弟们尝尝,帮我备纸研墨,我来给圣上写折子。”

    赵章心满意足的把蜜橘揣在怀里,偷拿了几颗放在身上,心想要不要给夫人捎带几颗回去呢?

第124章 重阳赏菊

    转眼重阳将至,顾昀走了已经两月有余,过了暑天,谢景翕重新有了闲情逸致,躺在院子里搭建的葡萄架底下,一边剥着蜜橘一边看闲书。

    明玉蹲在地上逗弄着谢八块,一边自己吃橘肉,一边给谢八爷喂橘皮,自得其乐的咯咯直笑,“姑娘,感觉今年的蜜橘格外甜呢,想来橘皮亦是甘甜的,来吃一口败火,省的你整天吃肉,肥的好像猪一样。”

    谢八块大概也觉的这姑娘格外愚蠢,好脾气的没一口咬下她的手指头,迷楞着眼,不屑一顾的抖抖眼皮子,想叫爷吃橘皮,门都没有。

    前些日子谢景翕抽空去了庄子一趟,便顺道将谢八块抱了回来,明玉终于找到了个玩伴,整天逗弄挑战谢八爷的脾气底线,倒也相安无事的没被它挠破脸,“它怎么就知晓橘皮不能吃呢,真是一点都不傻嘛。”

    你当都跟你一般傻么。

    谢景翕摇摇头,又剥了一颗心满意足的吃下,便十分自觉的停了嘴,顾家大少爷生意遍布甚广,每季都会有各地的特产送来,蜜橘是前两天送来的,的确比以往吃的好吃些,想来是顾昀特意吩咐的,他既然还能有心思送橘子,大概就还好,算算日子再有一两个月也该回来了,谢景翕整日掰着指头数日子,着实难挨的紧。

    重阳节那天,皇后在宫内赏宴,特意邀请了各家命妇们进宫,谢景翕跟曾氏都在受邀之内,另外像顾莞郑佩茹这几位世家小姐也在内,一大早顾莞就跑到谢景翕屋子里来找衣裳穿。

    “快快,好明玉,找几套你们姑娘的衣裳给我,我都没有衣裳穿了,江湖救急啊。”

    顾莞常年着男装,就不大在意这些女儿家用的东西,衣裳也就那么三两套拿得出手,首饰更是少的可怜,一到进宫的时候就捉襟见肘。

    谢景翕对明玉道:“去把我才做的那套大红的衣裳拿来,莞儿倒比我衬的住这样浓烈的颜色,还有那套嵌了东珠的头面拿来,一道给她换上,母亲那边怕是要等着了。”

    “景翕,你真是太好了!”顾莞直接扑过去,差点把谢景翕扑倒在地,“我要是个男子,也要娶你这样的媳妇。”

    谢景翕一阵恶寒,“你离我远点……”

    顾莞嬉皮笑脸的换上衣裳,转眼就换了个人似的,谢景翕冷眼这么一瞧,顿时觉的她们家莞儿也是个神仙似的美人儿,合该叫盛鸾也瞧瞧这模样的顾莞。

    “我原来这样好看啊!”顾莞对着镜子一通照,美的有些找不着北,“就是头面太沉了些,不过难得漂亮一回,我就忍了。”

    谢景翕心说,不沉也不能给你。

    方玳在后面偷笑,知晓她们家夫人那点心思,不过这套头面的确好看,关键是珠子难得,自从做好了谢景翕就没戴过,放着也着实可惜,倒是很适合顾莞。

    谢景翕送出手的都不是凡品,顾莞这一身穿出去,不说轰动京城也是鹤立鸡群,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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