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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长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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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你先莫急,我这就去瞧瞧。”

    谢景翕强打着精神,顾昀一上职,事赶事的就这么来了。曾氏病的突然,原本谢景翕以为只是普通的发热,年纪大了看着凶险而已,但她一探曾氏的体温,就知道自己想岔了,这或者还不是普通的发热。

    谢景翕对药有所涉猎,但是诊脉断病就不行了,不了解病因,自然不能乱吃药,恐怕方才家里的大夫依着发热开方子,根本没起作用,眼下就只得等着小裴太医来才能下定论。

    但曾氏现在烧的人事不省,万一耽搁的久了,怕是要烧坏了脑子,谢景翕一咬牙,就命凤芹去准备凉水与白酒,这也是没办法的法子了,先给曾氏降了温再说。

    “母亲,得罪了。”

    项琬宁让凤芹替曾氏解了衣裳,然后亲自拿了浸过酒的帕子在曾氏周身擦拭,她也是头一次试这个法子,并不知效果几何,索性死马当活马医,也就顾不得那许多。等曾氏身上烫的不那么吓人的时候,谢景翕才停下,她自己倒是出了一脑门汗。

    “姑娘,你没事吧?”

    谢景翕起身的时候晃了一下,幸好被明玉扶住,“我没事,赶紧给太太穿好衣裳,拿沾过凉水的帕子覆在额头上。”

    凤芹见谢景翕的法子有用,对谢景翕也多了一份信任,她说什么都照做,等曾氏这厢穿戴好了,小裴太医也进了门。

第057章 迫不得已

    裴子汐遇到急症的时候,通常就不大顾忌礼数,进门就直奔里屋,也是瞧见谢景翕在,他才匆匆点头示意一下,什么话也没说。

    曾氏上了岁数,望闻问切的时候就不大讲究礼数,不必跟小姐奶奶们似的还要隔着帘子,裴子汐切完了脉,又去翻了翻曾氏的眼珠子,瞧过了舌苔,这才接过净手的帕子擦了手。

    “还是老毛病。”

    裴子汐一贯的言简意赅,谢景翕却是不知道内情,裴子汐总算给她面子,特意多说了几句,“侯夫人早先就有心悸的毛病,都是宅门里作出来的,上上年纪一操劳,就会特别容易犯,这次算是比较凶险,又正巧受了风寒,就发的吓人了些。”

    原来曾氏有旧疾,小裴太医说的也不假,宅门里的女人,鲜少有不动心思的,算计被算计,哪个不是战战兢兢步步小心,心思重了,最容易落下毛病,只是曾氏的病,她一直不知道而已。

    “有劳小裴太医。”

    裴子汐冲她点点头,上次之后,他对谢家这位三姑娘印象一直不错,所以言语间说话也比较随意,他瞧了一眼桌上的白酒问道:“是你拿来降温的?”

    谢景翕点点头,“情急之下,也不知病症几何,就想着先降了温再说,方才太太喝过了家里的方子,我瞧着大概是依着寒邪的路子下的药,却是适得其反,反而温热更甚,我不敢随意下药,就只好用了这个。”

    裴子汐赞赏的点点头,“你做的不错,再差那么一会,就要坏了。”

    裴子汐坐下来开始写方子,“这个方子是散热的,要马上熬了喝,她平日的平安方子就不要再用了,我重新给她下一个方子,吃到三个月的时候,我再过来。”他将第一个方子交给凤芹,然后又道:“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们,侯夫人这个样子,如果再劳心劳力,后面的方子就没必要开了。”

    谢景翕心里一顿,这就是说曾氏以后要以静养为主,那家里的事……

    真是事情一件件来,偏巧在这个当口上,曾氏就病了,她跟顾昀想跑都暂时没地方跑,难不成真要接管侯府吗?

    “尤其冬日,最是要注意的时节,等过几日乍暖还寒的时候,要注意保暖。”

    “您费心,明玉,去端杯热茶给小裴太医润润喉。”

    裴子汐把方子吹干递给谢景翕,“夫人刚进门,我照例是该请个平安脉,既然今儿遇上了,就索性多瞧一眼。”

    谢景翕知道是小裴太医给面子,于是将手腕递过去,裴子汐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几下就收了手,“夫人底子不错,比一般的闺门姑娘都康健些,但是心思重都是通病,夫人要是想要长长久久,就要注意。”

    这话似是意有所指,谢景翕没有细想,小裴太医总是好意,知道她们这些后院的女子身不由己,这也是提点,不过即便知道,大概也不能改变什么,这是个一不留神就能被吞没的地方,你前头想着清静无忧,后脚就能一脚踩进泥里。

    “多谢小裴太医提点,我会注意的。”

    裴子汐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那裴某告辞。”

    谢景翕亲自把裴子汐送出门,这才转身折回来,她坐在外屋,等着曾氏喝完药退了烧,天也渐黑。前头报说侯爷与二少爷回来,听闻曾氏病了,急匆匆的就赶过来。

    “父亲,小叔。”

    谢景翕站起身,侯爷点点头,“辛苦你了,你母亲可要紧?”

    “小裴太医来开了方子吃过药,烧热已经退下去了。”

    “我去看看。”侯爷走了几步又回头道:“老大媳妇,你且留一会,我有话与你说。”

    谢景翕一愣,“是,父亲。”

    她原本想侯爷回来,她也能回去了,现下侯爷进了曾氏的屋子,屋外就留了顾恒与谢景翕二人,一时相对无言,颇有些尴尬。

    顾恒捏着拳头瞥了她一眼,喉咙就有些发干,“我们不在,府里就辛苦你了。”

    “小叔客气,原也是应该的。”

    谢景琪不当人使,顾恒心里也尽是歉意,一方面心知父亲一直都想要她管家,心里也隐隐有几分私心,因为侯府外院的事这几年都是他在打理,他主外她主内,这样或者他们接触的时间就多了。

    不一会侯爷出来,先是对顾恒道:“你去瞧瞧你母亲吧。”然后又对谢景翕说,“你且跟我出来一下。”

    谢景翕乖顺的跟在侯爷身后,也没去别的地方,只是站在门外抱夏内,天隐隐见了颜色,开始起了寒凉,谢景翕默默的哆嗦了一下,觉的有些冷。

    “在家住的可还习惯?”

    “父亲挂念,媳妇在家吃的好住的好,都挺好的。”

    侯爷点点头,“那便好,有什么缺的就尽管说,顾昀那孩子既然一心把你娶进门,就不会亏待你,你性子好,有事多劝着他些。”

    侯爷暗示她调合顾昀与府里的关系,她还能说什么,只能应着。侯爷扯了几句闲篇,才把话引到正题,“你母亲的事,我已经听凤芹说过了,你做的很好,遇事能拿得住,是个能办事的,眼下你母亲需要静养,家里的事我也只放心交给你,便不要再推脱了,如今顾昀也进了兵部,一时半会怕是不能走,有你替他分担着,我也就放心了。”

    侯爷到底是见惯了大世面的人,看着客客气气的好似商议的口气,实际半点都不给她拒绝的余地,先是用曾氏的病给她不得不接的理由,那句只能交给她,说白了就是你必须要接。后面再用顾昀给她堵住退路,只要顾昀一日在官场,他们就一日不能离了侯府的庇佑,毕竟以顾昀现在这般刚起步的处境,没有侯府的脸面,他必定会步履维艰。

    谢景翕知道自己跑不出这一天,但也没想到事情来的这样快,其实侯爷说的也并没有错,不管是顾昀还是她,眼下都离不得侯府,所以她根本没有推脱的余地。

    “父亲抬爱,媳妇仍旧惶恐,可否允媳妇回去与夫君商议一下。”

    侯爷倒是并没有拒绝,“嗯,你与他商议一下也好。”

    “那媳妇就先行告退了。”

    夜风刮的有些凉,谢景翕实在是有些待不住,便先行告辞,一方面还不知顾昀回没回来,心里也着急,她一天没有休息,不由捏着眉心解乏,有些急促的往院子里赶。

    “大少爷可回来了?”

    明玉道:“方才问过还没有呢。”

    天已经黑了,顾昀却还没回来,谢景翕心里的不安加重,步子越发快,急匆匆拐进院门,一个没留神,就与刚回来的顾昀碰了个正着。

    “这是着急捡银子呢?”顾昀差点就撞倒她,幸亏步子收的及时,“我正要去寻你呢,怎么去了这许久。”

    顾昀上来拉她的手,却被谢景翕挣开,“且先别着急碰我,我刚从病人屋子里回来,还是先换了衣服再说。”

    顾昀眉头一皱,却也没说什么,这也是常理,通常研习医道的人大概都有这毛病,接触了病人后都要先行沐浴更衣。谢景翕不敢与他接近,也是怕顾昀身子弱,没准比别人更容易被传染。

    谢景翕自行去了外屋的净房,身子泡在水里的时候才渐渐压下心思,方才她自己也不知道在着急些什么,似乎就是莫名的就开始急躁,不知是因为被曾氏打乱的计划,还是因为担心顾昀,或者只是身子有些累,总之就差一点,她就要在顾昀面前绷不住。

    她沉沉的叹口气,觉的方才着实是有些不应该,她不停的告诫自己,顾昀是有自己的计划,他不见得就是为了自己牺牲,他这不是好好的吗,自己总是瞎担心什么呢?但是不管怎样告诫,顾昀答应谢岑去上职这件事,就成了她心里的一个疙瘩,一有风吹草动,这坨疙瘩上就要结一层霜。

    谢景翕想了半天,索性整个人埋在水里,短暂的闭气,似乎能叫她轻松一些……

    顾昀脸上瞧不出喜怒,问一旁的明玉,“夫人今儿都做什么了。”

    明玉再傻也会看人脸色,收起对顾昀那点上不得台面的怨念,老实道:“姑娘早上起来用过早饭就见了两位帐房先生,中午没来得及休息,就去了太太屋里,太太高热不退,姑娘亲自给太太降了温,然后小裴太医来诊脉开药,嗷,还给我们姑娘瞧过了,说什么不要心思重之类的,后来就一直在太太那,一直到侯爷回来,再就是还问过您回了不曾。”

    明玉一股脑的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告诉了顾昀,末了还觉的自己太实诚,但瞧顾昀也没说什么,觉得可能大概也没什么事,就转身去准备晚膳去了。

    谢景翕洗的彻底,头发还散着潮气,打外面一进来,香气和着屋外的凉气就一股脑涌了进来。顾昀拿着帕子给她擦头,“这样冷的天,就在屋里洗罢了,头发湿着在院子里跑,最容易受寒气。”

    谢景翕冲他一笑,“就你唠叨,总共几步远,不至于。”

    顾昀给她擦干了头上的水渍,拉过来香了一口,“今儿头天上职,同僚们难免热情,想要晚上一起吃顿饭,我推脱不过,就去意思一下。”他把人转到眼前,用手刮刮她的鼻子,“可是担心我了?”

    谢景翕拍下他的咸猪手,“谁担心你了,我就是怕一会吃饭没人夹菜,吃的无聊罢了。”

    顾昀低声笑笑,狠狠把人抱在怀里,“我有没有夸过你这个样子很可爱呢。”

    “你净唠叨我来着。”

    “嗯,我以后尽量天天回来陪你吃饭可好。”顾昀把她拉到饭桌前坐下,“如果我有事走不开,会提前派人会来告诉你,今儿是我疏忽了,罚我晚上少吃一碗饭如何?”

    “去你的,你早都吃过了。”

    谢景翕嘴上嗔怪,心里还是感念顾昀凡事能想着她,心说好在他们的日子才刚开始,她还有很长的时间去与他互相适应,慢慢的就会好吧。

    顾昀吃的不多,但还是尽量陪着她多吃了一些,吃过饭,谢景翕这才跟顾昀说起正事,“母亲的身子需要静养,父亲与我谈过了,想要叫我把家里的事接过来。”

    顾昀并没有意外,“你应了?”

    谢景翕点点头,“我只说与你商议一下。”

    “没事,父亲那个人,你也不好推托,应了也没关系,你要不想接,我去与他说,我们也可以搬出去,你二姐再不中用,也不是完全不能理事,侯府少了谁也过得下去。”

    谢景翕心里叹口气,顾昀从来都不给她施加任何压力,站的第一个角度就是考虑她的难处,可越是这样,她便越不能自私,固然甩手走了是省事,但终究是不妥。

    顾昀既然入了局,除非他只想当一个甚事不管的挂名闲职,要么他必然是要营营汲汲往上爬的,不管顾昀存了什么心思,谢景翕想,大概都是大心思,而她作为他身后的人,若是一味在他的庇佑下过自己的小日子,那就实在不配他为自己想的这份心。

    而顾昀在官场,后院之间的应酬结交就是必不可少,眼下就只能住在侯府,一旦要住在侯府,管家的事便迟早要推到她头上,既然顾昀不得不在外面营营汲汲,那她在侯府,也要开始一番经营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想,可是要眼看你每天来回跑,我却一个人在家当米虫,哪里过意的去,横竖你那些生意也是要管,也不差一个侯府了,你就当我每天想多看你几眼还不成。”

    顾昀笑着把她拉到跟前,“原来阿翕竟是藏了这等窥视我的心思,我其实还就想把你养成一只大米虫,养的圆滚滚的抱着多舒服,不过既然阿翕那样想多看我几眼,我就勉为其难卖个色相,不过可不能白看。”

    正事谈完了,这位又开始每日一正经,动手动脚的还美其名曰消食,谢景翕把他推开,“你在外忙了一天不累我可是累了,别闹……”

    最终谢景翕反抗无效,还是被他吃了一顿,顾昀抱着累坏了的小媳妇倚在床上,便开始琢磨他自己的计划。其实侯府的事,他还真就不放在心上,但是现在他考虑事情就不能像以前那般没有顾忌,谢景翕看着软和,其实也不是个轻易委曲求全的,除非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顾昀一方面心疼她凡事想的周全,她要留在侯府,有很大一部分也是为了他,他心里高兴的同时也隐约担心,害怕她心里藏了他不知道的事,万一哪天他不能护她周全,他这个可人疼的小媳妇可千万莫做傻事才好。

第058章 接管家事

    顾昀第二天依旧要上职,谢景翕跟着他起来吃过早饭,侯府的几个管事妈妈就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侯爷说的客气,第二天却直接打发了人上门,明摆着不给她犹豫的时间,侯府家大业大,没有哪一天的营生能耽误,曾氏起不来身,便也不能给她什么准备的时间。

    “几位妈妈辛苦了,一大早就过来,可曾用过早饭?”

    管事妈妈头天上门,但却老早就听闻大少爷宠大少奶奶,早上从来不要她早起,连大少爷上职都卡着时间起身,早饭不吃就为了叫她多睡会,所以几个妈妈心里琢磨着,明儿大概不能来这么早讨嫌了。

    “大少奶奶有心,都是用过的。”开口的是曾氏的心腹刘嬷嬷,其她几个管事妈妈也跟着附和。

    说来前世活那一遭,谢景翕好歹对侯府不陌生,这几个管事妈妈她也是接触过的,但因着前世她嫁过来的时候,许氏为了给她撑门面,陪了好几个得力的妈妈过来,那几个妈妈说到底心里也是轻看了她,一门心思想着把侯府的营生揽过来,是以与侯府的原班管事人马,就难免有许多矛盾。

    刘嬷嬷是这些人当中拿事的,她亲自抱了一些账本子并记事本子,还有库房的钥匙,一并放在她面前,侯府各库房的锁通常都要两到三把钥匙同时开启,除了掌家的太太奶奶手上各一把,分别负责各库房的媳妇手上也一把,有事的时候,需秉了掌家的太太奶奶们,然后拿了钥匙一并开启。

    这也是固定程序,谢景翕并不多言,桌上的账本子也没有动,只是含笑看着几位妈妈,“几位妈妈都是母亲跟前的老人了,凡事自然比我这个甚事不懂的要拿得住,我不过是代替母亲理几天事,一切都还照着原来的行事便罢。”

    这话倒把刘嬷嬷说的心里一愣,虽然大少奶奶的确不见得能一直管家,但眼下来看,她至少是要管上几年的,怎的这话里话外竟是没有要上手的意思。通常刚接手家事的少奶奶,照例是要询问一番,再办事一些的,各路的账都要重新过一遍,虽然难免会得罪一些人,但一码归一码,谁都不愿意替上一位掌权的背黑锅不是。

    刘嬷嬷自认做事周全,也不怕谁来查,但大少奶奶这样客气谦虚,到让她不好接话,“都说大少奶奶和善孝顺,如今看来真是所言非虚,其实府里一向职责分明行事有度,倒也不会出什么岔子,既然大少奶奶信得过我们,我们便还按照原来的办。”

    谢景翕莞尔,“眼下还是母亲的身子要紧,研医用药的不必省着,母亲想吃什么也尽管采买,每月十五将上月的进出账单给我瞧瞧,再者,还请帐房的李先生将上年的每月进出列一张单子给我瞧瞧,我以后行事心里也好有个数,其他不懂的,我会随时请教几位妈妈的。”

    李帐房上前应道:“大少奶奶尽管放心,我明儿就给您列出来。”

    “既然如此,便不耽搁几位妈妈了,我年纪轻,将来少不得要仰仗几位,明玉,去给几个妈妈每人一份见面礼。”

    几个妈妈不由面面相觑,心说竟这样简单,几句话就算是交接完了?但是少奶奶说完了,她们也没有赖着不走的道理,各自拿了银子便走了。

    出了大房的院子,那李帐房便忍不住问道:“你们说咱们这位大少奶奶是真傻还是怎么的,哪有这样接管家事的,二少奶奶那会,掰着我们问了半天的话,又是要查账又是要开库房的,直折腾了好几天,这位倒好,账本子一眼都不瞧,只叫我列那么张单子,能顶个屁用啊!”

    “可不是。”陈三家的媳妇道:“那二少奶奶瞧着也比大少奶奶厉害啊,你们是没瞧见她手底下那几个婆子,查个库房能活活把人膈应死,连角落里招了灰的破罐子都要拿出来说一通,好像这侯府都他们家的一样。”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大少奶奶看着是个省心的,咱们该干嘛干嘛便是。”

    刘嬷嬷瞅了方才说话的王福家的一眼,“话是这样说的吗!大少奶奶年纪小面皮薄,你们也不该轻看了她,以后说话注意着点,都散了干活去吧。”

    几个妈妈不敢再说什么,嘀咕着散了,刘嬷嬷叹口气,转身跟曾氏回话去了,边走心里边蹦出这么一句话来,面上厉害的还不是照样吃了亏,不显山露水的才是高人呢。

    谢景翕打发走了几个妈妈,便照例拿出了顾昀给她的账本子翻,侯府的那几本子帐还着实引不起她多大兴趣来,何况她便是想看也看不出什么,到不如趁着有空先琢磨琢磨顾昀的生意。

    明玉给她沏了一碗热乎乎的红枣茶,姑娘的小日子没几天了,防止她肚子疼,便提前饮这个驱寒气,“姑娘先歇会,把茶喝了再看。”

    谢景翕一闻见里头的姜味就要蹙眉,每次都要明玉多搁一些红枣遮味,她端过来捏着鼻子一饮而尽,热乎乎的茶入喉,身上立马泛起了一股子暖意。

    “还姑娘姑娘的改不过口,也不怕人家笑话。”

    明玉撅着嘴收拾了茶碗,“我叫习惯了,夫人什么的多别扭啊,您就将就着听吧。”

    谢景翕拿她没办法,就随着她去,明玉又问:“姑娘,方才您怎么不提查账的事呢,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接了家里的事,万一里头……”

    “嘘……”谢景翕瞪她一眼,“以后在侯府说话要注意,这可不是咱们绛雪轩。”

    明玉吐吐舌头不敢再言,谢景翕慢慢道:“你以为管事拿主意的人都要事必躬亲么,养着她们一帮子人,什么事都要我过问,我还不迟早累死。”

    “那您就不怕底下人糊弄您吗?”

    “你事事捏在手里,他们该糊弄的还是照样糊弄,没有分别的,何况我一上来就把他们捏的太紧,反而有时候会起反作用,水至清则无鱼,哪个家门里头都没有干净的,只要不出大篓子,他们偷着拿些也无妨,我就是把账本查个底朝天,也照样查不出什么来。”

    这也是实话,当主母的若是一滴油水都不给下面人,谁还会死心塌地的为你做事,何况根本不能小瞧这些在侯府经营了几十年甚至几代人的管事下人,倒是她这个没有根基的年轻媳妇,人家说坑你那是动动手指头的事,你要是捋不明白里头这些弯弯绕绕的利益网,但凡动错了一根,说话你就要倒霉。

    再有一点谢景翕不方便与明玉点明,她方才故意诈了刘嬷嬷一句话,她一直怀疑曾氏并非甘愿把家交给他们长房,放着她自己的儿媳妇不用,没有平白便宜别人的道理,她故意说的不那么在意,果然刘嬷嬷就顺杆往上爬。

    既然侯府不是他们大房的,她才不傻了吧唧劳心劳力的替他们白操持呢,何况他们不缺银子,也不惦记管家的那点油水,她的心思不在事在人,越是不动声色才越能瞧的清楚。

    “再过一会我要过去瞧瞧母亲,中午大少爷不回来,你随意做些饭菜便好,倒是那只鸽子先炖上,晚上大少爷要喝汤。”

    “是姑娘,知道您惦记姑爷呢,我早就准备好了,不用你操半点心的。”

    “你也学会编排我是不是!”

    谢景翕估摸着曾氏与刘嬷嬷说完了话,才磨磨蹭蹭的过去,果然她到了曾氏的屋子,刘嬷嬷才从里面出来。

    “大少奶奶您来了,正巧二房的邹家少奶奶刚进门,夫人这会子精神好,您尽管进去便是。”

    邹氏来了倒是让谢景翕有些意外,谢景翕跟刘嬷嬷客气道:“有劳嬷嬷了,母亲今儿身上可轻快些?”

    “已经好多了,早上用了小半碗米粥,今儿瞧着气色好多了,还拉着我嘱咐了半天,说是大少奶奶刚接管家事不熟,要我千万多上点心,我说这还不都是我们应当应份的,大少奶奶和善,对我们都客气,我们更应该尽心才是。”

    想来刘嬷嬷不知得了谁的提点,说话也周全多了,谢景翕又与她客气几句,便打帘进了曾氏的屋子。

    曾氏并没有歇在床上,而是盖了毯子偎在炕上,旁边邹氏正与她说话,见谢景翕进来,忙起身,“我道是谁,是咱们的新妇来了,那日没瞧仔细,今儿打眼一看,还真是好看呢。”

    邹氏拉着红着脸的谢景翕过去坐下,盯着她仔细瞧了几眼,谢景翕见过曾氏,“母亲,您今儿可好些了?”

    “好多了,昨儿的事我都听凤芹说过了,多亏了你,不然我这把老骨头怕是就要交代了。”

    “母亲您说的严重了,就是发热而已,您别自个吓自己,还是得多亏了小裴太医的药好。”

    “瞧这婆媳俩谦虚的,方才我一进门,姨母就拉着我夸了你半天,说昨儿都是你救了她半条命,没想到你还擅长这个。”

    邹氏一句姨母让谢景翕心里不由一顿,她这才想起来,邹氏与曾氏,是连着亲的。

第059章 再生事端

    邹氏与曾氏连着亲,不远但也不近,好像是曾氏远房表姐家的一个外甥女,不知怎的就说给了二房的长子,她出身一般,但是挺懂事,说话办事也在道上,倒是比二房的那几位要拿的出手。谢景翕依稀记得,当年她住进别院后,曾氏是叫邹氏帮她打理过侯府的,虽是于理不和,但那时候的侯府没有能掌家的少奶奶,也就没人说什么,不过再往后的事她就不记得了。

    邹氏虽与曾氏关系近,但从不像二房其他人一样拿着侯府说事,除了年节等一些重要的日子,就是隔段时间来给曾氏请个安,平日里不大常见她。

    谢景翕被她说的不好意思,“哪里就擅长了,还是以前听老辈儿的人说起的,我也不曾用过,就硬着头皮拿来试试,好在母亲福泽深厚,竟是有用。”

    曾氏笑道:“真是难为她小小年纪能拿得住事,姨母以后就轻省多了。”

    曾氏拍拍邹氏的手,“也就只有你能替姨母着想了,反正以后我是不中用了,幸而景翕嫁过来能替我分担,倒是你,家里可还省心?”

    二房那三只蛤蟆四只眼的一家子人,也着实叫人头疼,家里兄弟姐妹加起来足有七八个,那些姨娘们就更不必提,除了老早嫁出去的两个姑娘,还有勉强算是入仕的长子次子,其余的全部在家吃老本,之前侯府分家的那点家产,怕是早就见了底,要么二房也不能这样死乞白赖的扒着侯府不撒手。

    一旦家里所有的眼睛都盯着那点怎么也不够使的银子瞧,那这日子就可想而知的热闹,也幸而是邹氏这样个会持家的人管着,然而就冲家里有四姑娘那样的小姑子,邢氏那样的妯娌,邹氏的日子估计也不会太好过。

    果然邹氏低下头微微一笑,“横竖也就那样子,还应付的来。”

    曾氏叹口气,“你也得悠着点自己的身子,家里的事是管不完的,别耽误了自己。”

    邹氏嫁过来少说有七八年,也就只养住了一个姐儿,倒是姨娘们替顾泉生了两个儿子,家里主母做到这个份上,其实就有些可怜,不过据说与顾泉感情尚可,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么多年我也看开了,倒是夫君前两日与我说,刑部冯大人家的夫人才得了一个哥儿,听闻是去山上求的,灵验的很,我当时还笑说他太迷信,就是难为他替我想着,我也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顾泉在刑部谋了个闲职,冯大人便是刑部尚书,这事谢景翕倒是没注意过,也就插不上嘴,只在一边听着,不过这位冯大人,她总觉的好像有些耳熟,却实在想不起来是哪个冯大人,一时又琢磨着,往后她大概要花点心思给这些大人夫人的对对号,免得将来要接触的时候抓瞎。

    提起顾泉,邹氏便透着娇羞,曾氏看在眼里心下稍有宽慰,“也都是说不准的,没准就灵验呢,冯夫人今年都快四十了吧,你这才多大,既然你姑爷想着你,有空去拜一拜也是好的。”

    “那我听姨母的。”邹氏说完便起身,“时辰不早,我得回去了,家里还一堆事,改天再来瞧姨母吧。”

    邹氏走后,谢景翕略坐了一会也便走了,她去曾氏处转了一圈,回来正巧明玉也摆好了饭,只等着她回来就能吃。

    谢景翕瞅了眼桌上明显有些丰盛的菜,讶异道:“不是说大少爷不回来就不用做太多的么,就我们俩人,吃不完也是浪费。”

    明玉上了最后一个汤,整整六道菜,她把烫红了的手放在耳朵上搓,呲牙咧嘴道:“是姑爷临走叮嘱的,说他不在也不能叫姑娘图省事,便是吃不完倒了,他也养的起。”

    还的确是某人的口吻,谢景翕瞪了明玉一眼,“你如今倒是听他的话了,我说的也没见你如此上心。”

    不是明玉听话,是她不敢不听话,虽然上次她跟老夫人告状被取笑了一顿,她才知道姑爷不是那样人,但不知怎的,就还是怕他,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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