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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里的小娘子-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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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十二的昌亲王妃祝氏来跟玉引走动时说起这事,直摇头:“皇后娘娘愁得头发都泛白了,御医也诊不出个病因。听说没事时什么都瞧不出来,一犯病……说晕就晕过去了,半点征兆都没有。”
“这怎么办?”玉引听得眉头紧锁,“御医都没法子,可这病也不能随便拖着。”
“唉,只能慢慢瞧。”祝氏叹气,“倒好在,皇长子是小辈,为太上皇守孝也就一年。这马上就到了时候,该怎么补都能补起来了,大约会好些。”
玉引听得一讶,这才知道皇长子生病的这些时日都还在守孝吃斋。
但仔细想想,大抵也只能如此。皇上可以下旨让宗亲府上的孩子们该怎么吃怎么吃,那叫恩典、那叫体恤、那叫君臣和睦,但他自己不行。那本来就是个满朝都盯着的位子,他收拾东西两厂牵扯了那么多,又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想挑他的错的人会更多。
何况他还是突然被太上皇“禅位”的。篡权的说法一直没闹大,但也从来没彻底断过,各府都听过几次这样的风声,此时在让人抓住“不孝”的话柄,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日,玉引和祝氏除了叹气也说不出什么,傍晚则又听孟君淮道:“皇长子这病怕是真不好治。”
“怎么了?”她蹙眉,问他听说了什么。孟君淮摇头:“具体的病情打听不着,但来年原该给皇长子定下婚事,今儿听宫里说这事搁置了。”
“婚事?”玉引一奇,“你打听皇长子的婚事干什么……是为夕珍?”
“我就是随口提过一句。两个孩子年纪算合适,夕珍又是谢家人。”孟君淮说着坐到榻上,“不过现下看来,还是算了吧。万一皇长子真有什么不妥,别委屈了夕珍。”
嗯,她也这么觉得。
玉引乍一听很担心宫里已然记下了这事,到时候夕珍不嫁也得嫁。但听他这么说,可见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她便就安下心来。
门口的屏风那边,正要进来的夕珍也抚着胸口松了口气,连夕瑶都轻轻说:“吓死我了,你可别嫁皇长子!”
她们倒不是担心皇长子的病会闹到多大,而是……皇上到现在都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日后皇位十有八九是他的。在后宫待着多糟心啊?礼数繁多,平常都出不得门,而且还有大大小小一群嫔妃,那种日子,就算让她们当皇后她们都不乐意。
比起来还是姑父姑母这样好。后宅的人其他人都可以当不存在,也并不必隔一阵子就再添几个人。偶尔虽然也和东院不对付,但进了正院的门,这儿是个小家。
俩小姑娘一起缓了会儿气,夕珍觉得自己还是紧张,怕这会儿进去让他们觉出她“偷听”了什么,就算不是故意的也不太好。她就跟夕瑶说:“你先进去,我等会儿来!”
“嗯!”夕瑶便先行进了屋,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来帮玉引写写帖子。
这一年里,孟君淮领着锦衣卫,逸亲王府在京里的重要程度就与往年不同了,这从年节时收到的帖子数量和礼的分量都能看出来。
往年收的礼和拜访的帖虽也不少,但大多都是为个面子,帖子上的话也都是恰到好处的客套,玉引随便客套回去都可以。今年,则很多都扫一眼就知道是迫切地想拜见。
这样的帖子,玉引不想见照样可以不见,但再轻描淡写的客套回去则不太合适,该好好回的也得回。可攒在一起,要写的东西就太多了。
她这几天就都把和婧夕珍夕瑶她们拎过来帮忙,写完之后交给她过目,可以的直接发出去,不行的她再重写。
不全是为偷懒,也是因为这三个以后都要嫁人当主母,这事提前练练没坏处……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偷懒。
这厢夕瑶刚坐下写了两封回帖,奶娘把刚睡醒的明婧抱了过来。
明婧睡眼惺忪,打着哈欠看看屋里的人,朝夕瑶伸手:“噫!”
她现在还不会说话,要什么都是说“噫”。夕瑶抬头朝她一笑:“现在有事情,不能陪你玩。”
玉引就把她抱过来往榻上一放,明婧原本坐得稳稳的,但孟君淮手里拿了个拨浪鼓逗她,她伸手要够鼓,咣当就趴下去了。
“噫……嘻嘻。”明婧趴在那儿咧着嘴笑,孟君淮从夕瑶桌上摸了跟毛笔过来,沾了点墨,在明婧侧脸上描了三撇胡子。
“……”玉引一扫见就要挥手打他,“有你这么当爹的?!”
孟君淮一躲:“我也就现在欺负欺负她,以后都是她欺负我。”
玉引:“……”
。
正院东边的一间厢房里,夕珍品了杯茶定心,可算把方才的惊吓搁下了。
还好,姑父姑母并不会什么都不顾地把她嫁给皇长子,要不然她可真要吓坏了。
放下茶盏,夕珍一边再次往正屋走一边琢磨自己知不知道什么年龄合适的公子可以提一提?她觉得这事还是自己有点主意好,万一姑父姑母给她挑的人,她一个都不喜欢呢?
她正要跨进正屋的门,一个小宦官跑过来一挡她:“表小姐。”
夕珍一瞧这人面生,看服色又好像是东院的人,立刻就提起了防心。
她往后一避:“干什么?”
在屋外领事的王东旭也走了过来,瞧瞧眼前的小宦官:“侧妃叫你来的?”
“东爷。”那小宦官点头哈腰,知道东院和正院的过节,赶紧撇清楚,“小的是尤家公子身边的人,尤家公子有事请表小姐帮忙,劳您出去一趟。”
“都这么晚了!”王东旭皱着眉头就要把这事儿挡了,然则夕珍往院外一瞧:“你们公子亲自来了啊?”
院外那个身影消瘦而挺拔,好像真是尤则旭。
夕珍就跟王东旭说:“我出去问问怎么回事。这是咱正院门口,公公甭担心。”
她说罢就出了院门,看了看眼前说不上熟悉、也没正面结过仇的人,话还算客气:“这么晚了,尤公子找我有事?”
“是。”尤则旭颔首,“两件事劳姑娘帮忙。一是大公子近几日都没见着殿下,说是想殿下了,想请殿下得空时过去看看。”
这事儿一出来,夕珍顿时觉得有点对不住阿礼。
白日里阿礼跟她们先提过这事的,可是年前这一阵她们也忙,就给忘了。要不是尤则旭来再提一回,她能不能记起来还真两说!
夕珍就赶紧应下,向尤则旭道:“我进去就跟姑父说。另一件是什么事?”
“另一件……”尤则旭沉默了会儿,“我有点事想求殿下,请你帮我问一句,看殿下肯不肯见我。”
这样啊……
夕珍一时觉得自己刚才那声“姑父”叫的,或许有点对不住尤则旭尤则明。
按理来说,她与夕瑶和王爷的亲疏,跟尤则旭尤则明与王爷的关系该是差不多的,但现下显然不是。几年下来,她和夕瑶都已经习惯于有什么要求都大大方方拿出来商量了,而他们想见王爷还要这么转个弯。
夕珍便也没好意思推这事儿,让尤则旭在外面稍等一会儿,进屋就将这事说了。
“尤则旭找我有事?”孟君淮也有点诧异,“什么事?”
“不知道……”夕珍摇摇头,“他就说看您肯不肯见他,瞧着好像有点紧张,我就没细问。”
孟君淮和玉引相视一望,玉引自然更猜不着,索性道:“叫他去西屋吧,问问他到底什么事。”
她觉得如果不是紧要的事情,尤则旭是不会来的。这几年她都对这孩子没什么印象,他来正院找孟君淮的情况也是一次都没有,现下突然来一回,很不正常啊。
可孟君淮实在没心思再见人。他上午在锦衣卫听手下禀了三个时辰的事,下午又进宫将这些事与皇兄议了两个时辰,现下累得脑仁都疼……
孟君淮就跟夕珍说:“跟他说,我今日累了,明天离府前他可以来见我,要不写下来递给我看也行。今日先歇了吧。”
夕珍出去回了话,而后几人该写帖子的写帖子、该逗孩子的逗孩子,好好轻松了一晚上,就各自回屋盥洗睡了。
第二天,孟君淮依依不舍地告别趴在他胸口不肯离开的明婧之后,一出正院的大门就看见了尤则旭。
“殿下。”尤则旭一揖,孟君淮定睛便看出他神色疲惫得很,嘴唇又干又白,不禁诧异:“你等了一夜?”
尤则旭好似有点窘迫,应“是”的声音低了几分。
“你这小子,什么事不能等两天再说?”他皱眉,让杨恩禄沏盏热茶来给他,又道,“说吧。”
“殿下,我……”尤则旭神色忐忑,“我过了年就十七了,姑母想给我寻门亲事。”
孟君淮一听是这事,笑说:“十七啊,对寻常人家孩子来说早了点,但也说不上少见,先寻着也行。”
他说着打量了尤则旭一下,问他:“怎么,你什么想法?是自己有心上人了,还是想让我帮你一块儿挑?”
他说着自己都想笑,现下和婧跟夕珍都挑夫家呢,眼看着兰婧的也该提起来了,再加上个尤则旭……他还管什么锦衣卫,跟皇兄请个旨把官媒接下来得了。
尤则旭却说:“都不是,不敢劳殿下帮我说亲,我就是……”
孟君淮看他手紧攥着衣袖,一哂:“别紧张,说就是了。”
“我就是……”尤则旭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咬牙终于道,“我就是不喜欢姑母给我挑的人。她给我选的是何侧妃娘家的小姐,我实在……”
“你姑母给你挑了何侧妃家的小姐?”孟君淮的笑容骤然敛去,一字一顿的,问得尤则旭登时神色紧绷。
他窒息了一会儿才又应出一声“是”,孟君淮克制住怒意,拍着他的肩头笑笑:“知道了。你回去吧,这事我会安排。”
☆、第117章 争端
眼瞧着年关将近,府里突然把尤氏何氏与娘家的交往给断了,连书信都不许有。这事孟君淮没跟玉引说,玉引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已经很久没见过面的何氏跪到她面前哭得喘不上气儿。
何氏抹着眼泪哭诉说:“妾身平日里与家里也没有太多交往,尤姐姐一年还回娘家一两趟,妾身上次回去……那都是三五年前的事了。平日也就是写写信、报个平安,殿下怎么就连这都不许了呢!”
她这么说,玉引听着也觉得奇怪。何氏这个谨小慎微的性子,大概把整个王府的人排起来挨个数,她都算是头三号守规矩的,应该不至于是因为和家里有什么算计,而惹恼了孟君淮吧?
而且,就算是因为是别的事……玉引一时都想不到还能有什么事了。打从兰婧被交给乔氏,何氏已有许久没见过孟君淮,若这天天不见面都能把对方惹毛了,那这简直是八字不合!
何氏哭得眼睛都红了,呜呜咽咽地又说:“王妃,兰婧被交给了乔良娣,妾身现下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殿下他……”
“行了。”玉引怕她再说下去就将话题转到想把兰婧带回身边的事上,及时打断了她的话。
诚然,她觉得若孟君淮当真强行斩断何氏与娘家的联系,那何氏也有些可怜。但就目下这样,她还不至于被何氏几句话说得义愤填膺,直接觉得是孟君淮的不对。
她就跟何氏说:“你先回去吧。这事我事先不知情,待得王爷过来我帮你问问。”
何氏收低了哭声,又抽噎了两下,叩首应了声“是”。
玉引又道:“过年了,给兰婧备个压岁钱吧。备好了交到我这儿来,我让乔良娣拿给她。”
何氏一下子有了喜色,忙又叩首应了声是。待得她退下,正在西屋读书的和婧就走了出来,往玉引身边一歪:“母妃!”
“嗯?”玉引一揽她,“怎么了?你有话说?”
打从让和婧帮她一起打理正院开始,能不瞒和婧的事她就都不瞒和婧,凡事也鼓励她说自己的看法,对不对都不要紧,边学边来嘛。
和婧不太满意地撇撇嘴:“我觉得您还是不让何母妃多接触兰婧好,您看兰婧那个性子,一瞧就是跟何母妃学的!我和阿礼是当哥哥姐姐的,有时都实在烦她,再这么下去,兰婧以后怎么办?”
“呀,你担心上这个了?”玉引一哂,让珊瑚在身边添了张凳子给和婧坐,又笑道,“这个也是父王母妃一直担心的,所以才把兰婧交给了乔良娣。但你知道吗,人活着都不能没了念想,念想全没了,就会觉得活着没趣。你父王刚断了侧妃和家里的联系,尤侧妃那边还有阿礼阿祺,何侧妃那边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她又本来就是那么个性子,母妃怕她想不开,所以给她添个念想。”
“哦……”和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您又许她给兰婧备压岁钱,又依旧不让她见兰婧?”
“嗯,这里面的轻重母妃还是分得清的。”玉引摸摸她的头,“你放心,父王母妃心里都挂着兰婧的事呢。”
和婧就懂了,当着玉引的面叫来凝脂,让她去给何侧妃送几样点心,说是正院的小辈们一起送的,道也算是给何侧妃添点乐。
玉引夸赞道:“你学得很快啊!”
“嘻嘻。”和婧得意一笑,兴致勃勃,“母妃晚上问父王为什么不让侧妃们跟娘家联系的时候,也喊我听着好不好?我还没见父王这样做过呢,肯定有事!”
玉引斟酌之后,点头答应下来。
若搁在从前,这种事她是绝不会让和婧听的,觉得大人间的纠葛不要让小孩子们知道。但现在和婧在慢慢长大,一味地瞒着她这些事未必就好——家长里短的矛盾她日后总会遇到、总要着手打理,现在提前接触着,将来才不会手忙脚乱。
是让她盲目地觉得世界很美好、得过且过有一天是一天为上,还是让她认识到真相、以后能得心应手为上?玉引选后者。
于是,晚上用完膳后,玉引让另几个孩子都回了房,单独留了和婧,然后一点都不避讳地问孟君淮侧妃的事。
孟君淮一怔,头一个反应就是看向和婧。玉引一握他的手:“没事,你说吧,我就是为了让和婧学着。”
“……”孟君淮略作沉吟,便也没强作隐瞒,“两个侧妃要联手对付你。”
一句话,玉引跟和婧都瞠目结舌。
“我估摸着是尤氏挑的头,想让他侄子娶何氏的侄女,昨晚尤则旭在外等了一夜,就是想让我帮他挡一挡这事。”孟君淮一喟,冷笑,“这一两年忙得顾不上她,说不消停就又不消停了。”
玉引震惊之后,则觉得不可理喻:“她们俩……联手对付我?”
孟君淮嗯了一声。
“她们疯了吗?”她甚至笑出来,“尤家跟何家,有一口算一口全加上,总共才能在京里惹起多大风浪?”
她长这么大,都还没听说过谢家哪个嫁出去的女儿被夫家的其他女眷联手对付呢,不全是因为她们多好相处,而是有这个胆子的人太少了。
在她看来,就连夫君、公公婆婆都鲜有敢拿嫁过门的“谢氏”怎么样的——就拿她和孟君淮来说,他们是情投意合了,所以什么都不用担心。但假设,假设他们根本合不来,她或许会觉得被休很耻辱、觉得和夫家翻脸很丢人,可如果真有那天,她也是不怕的。
敢休谢家的女儿?家里要他的命那是不至于,让他削爵可也不难!
所以,玉引怎么想都觉得……尤氏跟何氏这是被鬼上身了?
孟君淮被她这反应弄得想笑,然则从她的角度想想,他也不难懂她为何是这样的反应。
对谢家这样的人家而言,尤家、何家若上门拜访,八成连头道大门都进不去,乍闻这两个要联手对付她,她自然觉得荒唐。
孟君淮拍着她的腿笑了一声:“是惹不起多大风浪。你不用管,过了年阿祚就算五岁了,我上折子跟皇兄请封世子,尤氏便不会再折腾了。”
“……是为世子的事?!”玉引恍然大悟,但那觉得荒唐的神色一点都没变。
孟君淮一瞟她:“不然呢?你当过了这么多年,尤氏会突然来跟你争正妃的位子吗?那她可真是脑子不对劲。”
很有道理。
可玉引觉得……她想算计世子位,也很脑子不对劲啊?
虽然各府里也不是没有立长的,但那不外乎三种情况:第一,没有嫡子;第二,嫡子太不济;第三,嫡子有恶疾。
一三两样搁他们这儿都不成立,第二样的话,阿祚还小,确实还说不好……可阿礼也还小啊?而且就算阿祚真不济,府里也还有阿祐这个嫡子呢。
尤氏到底为什么觉得自己能在这事上争一争,且还已然这么认认真真地联姻结党起来?
绝对是脑子不对劲。
玉引莫名被这事吊住了胃口,越想越觉得好笑,然后越想越钻牛角尖,特别想弄明白尤氏到底是怎么想的。
于是这晚,她难得一见的失眠了。
孟君淮也还不困,就笑看着她的失眠,支着头捂她眼睛说:“别想了,这就是场闹剧,你还真愁上了?”
“我真不愁,我就是觉得……不懂。”玉引说着啧嘴。她确实也提过一句考不考虑让阿礼当世子的事儿,但那就是一时感念于阿礼的懂事,话说出来她就反悔了,而且现在都觉得自己说那话时一定是有毛病。
尤氏考虑这个真是……
玉引拨开他的手,一翻身,就势将他的胳膊抱住:“算了,不想了,不明白她。过年事多,你等过了年再进折子吧,清闲时递进去的折子回的也快。”
“嗯,好。”孟君淮一笑,也躺下。打了个哈欠,又说,“请封世子,顺便给咱明婧也请封。”
“……太早了吧?!”玉引皱眉,孟君淮啧嘴:“没事,早请了早安心,免得她日后看两个姐姐都有封位,就自己没有,不高兴。”
得了吧……你就是变着法地宠女儿。
玉引算看出来了,明婧的出生比阿祚阿祐两个加起来都让他高兴,他对阿祚阿祐,还是个正常的“慈父”,可在明婧面前就尊严全无随她折腾了。
奶娘说前几天有个中午,明婧闹觉,非得趴在他胸口才肯睡,他就真足足躺了一个多时辰没动,就让她那么睡。
睡醒之后明婧痛快了,咧嘴笑着咿咿呀呀地拍他的脸,奶娘差点吓跪下。
。
东院,尤氏在沉闷了两天后,终于弄明白了被断了联系的始末。她一时气得头也昏了,叫来尤则旭,没待他开口就一巴掌扇了过去:“混账东西!白养了你这么多年!”
“姑母……”尤则旭捂着脸静了一会儿,看向她,“我不喜欢那姑娘。就算我喜欢,我也不能娶。”
“你说的什么昏话!”尤氏怒骂道,“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我知道!您不就是想让大公子当世子吗!”尤则旭也喊了出来。
尤氏蓦然一怔:“你再说一遍?”
“我都看出来了,您以为王爷会看不出吗!”尤则旭压过了她的声音,“您争强好胜,您就逼他也争强好胜!您看他们兄弟四个现下这样和睦不好吗?!您要他当世子,府里迟早斗起来,阿礼压得过阿祚,您压得过谢家吗!”
尤则旭只觉积攒几年的一腔压抑都随着这番话喊了出来,让他觉得无比畅快。
他至今都记得,进王府当伴读的事,本来跟他无关,是因尤则昌惹了谢家姑娘被罚了,才换了他进来。
那件事他便觉得匪夷所思,不懂这个堂弟当时是中了什么蛊,居然去欺负谢家姑娘。
而后他进了府,他们两个尤家的孩子和谢家的两个小姐,名义上是同等的身份,但上上下下对他们的差别,他不用细看也感觉得到。更让他觉得匪夷所思的,则是在这样明显的差别下,姑母仍一直想和正院一较高下。
尤则旭着实不明白是为什么,若是正院欺压东院太过、阿祚一旦承继王府,东院就死路一条,那姑母这样放手一搏他也能理解,可这几年他一声不吭地看下来,正院什么也没做过啊?
王妃平日里都懒得理他们这一院子人,偶尔叫阿礼阿祺去,兄弟俩也都是高高兴兴的回来,明显没在正院受过什么委屈。
姑母到底图什么?
“您就不能安安生生过日子……”
“啪”地一声,尤氏又一巴掌扇了下去:“你住口!”
尤则旭咬紧牙关,一语不发地看着她。
“滚,你滚!我没有你这样的侄子!”尤氏的手颤抖着指向门外,“滚!”
“姑母您……”尤则旭诧异于她这样的油盐不进,怔了一会儿,躬身一揖,转身离开。
。
于是,大过年的,逸亲王府就这么“出大事了”。
玉引是在年初三听说的这事,阿礼跟她说尤则旭离府半个月了都没回来,而且也没回尤家。
阿礼说这话时哭得嗓子都哑了,使劲晃着她的胳膊跟她说“母妃您帮帮忙!表哥可好了!”
玉引哄了半天,才得以让下人把他带走,和婧在旁惊魂未定:“我……我陪陪阿礼去?”
“去吧。”玉引道,又忙叫住她,“等等。”
刚走了两步的和婧转回身,她问她:“这事你怎么看?父王母妃要让阿祚当世子,但你尤母妃想让阿礼当世子,你是长姐,你怎么说?”
“世子肯定是阿祚的呀!阿祚之后是阿祐,轮不到阿礼!”和婧理所当然的口气听起来很有偏帮的味道,玉引眉心一皱,正要往回掰掰,和婧却先一步继续说了下去,“可是……我觉得这事跟弟弟们都没关系,就是尤母妃一个人不对。”
她说着,小心地打量了一下玉引的神色:“而且我还觉得……跟尤公子也没什么关系。母妃,您别生阿礼的气,他肯定没想跟阿祚争这些!”
“嗯,很对!”玉引立刻对这番说法表示认可。
说实在的,她根本不怕尤氏何氏,也不怕尤家何家。“争世子”的事假如挑起来,她唯一的担心只是此事恐怕会影响他们兄弟姐妹间的情分。
手足兄弟反目成仇是很可怕、也很让人伤心的事,她一点都不想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府里。退一步讲,假若阿礼和阿祺如何不由她左右,那她也至少要保证她这里的孩子不是恶意引起争端的那一方。
很多矛盾他们需要明白,但归根结底,他们还太小了。如果在这样小的年纪就天天琢磨着怎么和别人勾心斗角,日后长成什么样可不好说。
还好,和婧这个大姐姐想得很正!
“你也要这么交弟弟妹妹们。”玉引边笑边剥了个花生喂给她,“咱不怕事,也不惹事。若有人惹上来,母妃护着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玉引:……她脑回路有问题?她有猫饼?
孟君淮:也可能是走错频了吧……
玉引:Σ( ° △ °)︴怎么个走错频?
孟君淮:咱在甜文频,她在宅斗频,还误以为自己是女主?
玉引:Σ( ° △ °)︴作者没告诉她女主叫啥吗?
孟君淮:作者那么恶趣味,大概是没说吧。
☆、第118章 世子
玉引再喊了人来细打听,便得知尤侧妃是因为与何家结亲不成骂了尤则旭,把他给骂走了。
事情如此,让她多少有些膈应——尤氏这真是卯足了劲儿要跟她叫板啊!
她自问这些年下来没有对不住尤氏的地方,虽然并不是刻意忍让而是压根不想搭理吧……总之应该不至于让尤氏这么恨啊!
玉引自己生了会儿闷气,还是得找人帮忙找尤则旭去。尤氏不懂事那是她们妻妾间的问题,和尤则旭没关系。再说,这回尤则旭还是因为想阻挡这事才惹恼了尤氏。
大过年的,也不好麻烦外人,玉引想了一圈,之将此事告诉了谢继清。谢继清当晚就着人来回了话,跟她说放心,有锦衣卫在,这么个大活人丢不了。
傍晚,地安门内外的几条街道都很热闹。
正值年初五,年味正浓着,街上卖糖葫芦的、卖炒货的、卖糖人面人的小贩生意都不错,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中夹杂着年节时特有的幸福。牵着孩子走在路上的路人,免不了要停下来给孩子买些东西,买完后多会同小贩也道一句新年好,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街边的一个拐角里,两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等了近一刻,终于见到一个穿便服策马而来,二人同时一揖:“大人。”
“辛苦了。”谢继清下了马,站在拐角边往街上扫了一眼,“在哪儿?”
“就那边,张记面馆,人刚进去。”其中一个锦衣卫道,“穿的蓝布的衣裳,您进去应该就能瞧见。”
“好,知道了。”谢继清说着摸了几串铜钱出来给二人,笑说多给孩子备份压岁钱,然后便走了出去,直奔街对过的面馆。
面馆里,尤则旭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只叫了碗素面,面端上来一瞧,眼泪差点下来。
尤家在京里确不算什么豪门望族,但这么凄惨的年,他也还没过过。可也没法子,他被姑母从王府骂走那天想回家来着,家里却不给他开门,非叫他回去向姑母谢罪。
按理说一家人没有说不开的事儿,尤则旭又是小辈,让他谢个罪算不得为难他。
可他心里憋着一口气,横想竖想都觉得这事自己没错,无论如何都不愿低这个头。
于是他便自己出来“打拼”了,十五六的年纪,自己在京里混饭并没有那么容易。好在他这几年书也没少读,便在个做小生意的人家教人家孩子读书认字,每天也能赚个饭钱。
堂堂亲王侧妃的侄子、在王府长大的公子落到这田地,尤则旭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叹了口气,闷头吃面。
一口气吃了半碗,素面没什么滋味,但热腾腾的也很暖身。听到对面有动静时他抬起头,定睛一瞧,眼前多了个怪人。
说是“怪人”倒也没什么别的怪,只有一样——这面馆生意并不算好,桌椅空了大半,他偏生在自己对面坐。
尤则旭蹙了蹙眉,那人就跟没瞅见他似的,一口气跟小二叫了一堆菜:“牛肉面来一碗,单加五份牛肉;蹄筋一碟;酱肘子一碟;鸭脖酱香的、麻辣的各一碟,再来两个荷包蛋。”
一大溜的荤菜,让尤则旭光听都听饿了。
他闷头加紧吃面,想在这人的菜端上来之前赶紧走,不过还是没赶上。
各样肉食端上来,谢继清从桌边的筷筒里拿了双筷子,夹了块牛肉吃。
“……”尤则旭看都不敢看他,继续吃自己的素面,脑袋顶上扔过来一句:“叫多了,帮我吃两口?”
尤则旭一滞,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这人有来头有目的,再想想他方才叫菜时的谈吐,也不像市井闲人,不由得生了警惕:“你谁啊你……”
谢继清又吃了块牛肉。
老实说,最初听说玉引让他帮忙找个尤家人时,他心里真不是滋味。自家妹妹嫁进王府有个小门小户出来的侧妃在那儿放着就够添堵了,现下她居然还要操心这侧妃家的事?
但着人一找,听说这位尤家公子离家出走之后没死没残,而是在自谋生路,他又改了些看法。
谢继清把那碟酱肘子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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