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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里的小娘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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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君淮放下茶盏才注意到盏沿上沾着的胭红口脂印儿,滞了一瞬就已没心思多理,拍案便道:“我不管东厂西厂有多大能耐,父皇由着他们摆布也真是……”
他一时气得不知道用什么词好,玉引眼看着周围的下人都吓得面色发白,立即挥挥手让他们全退出去。
“和婧也出去,回房好好去练,一会儿过来吃点心。”她把和婧也哄出去,而后在他身边坐下,“又出什么事了?”
孟君淮强缓了两息才定住气:“七弟今年及冠,刚封了郡王。十弟可好,现下刚十七,也封了郡王,借着贵妃所出的名头,恩赏比七弟那边还要厚!”
本朝从来就没有过未及冠先封王的先例,说这里头没有猫腻儿他都不信!
“四姐是七弟的一母同胞,她的事没顺魏玉林的心,事情一过就闹着出给七弟摆脸?好大的本事!”孟君淮气得咬牙,“十弟也是个不长眼的!还欢天喜地的庆贺上了!”
“……殿下消消气儿。”玉引感觉他现在正在逮谁看谁不顺眼,忙劝他说,“都是兄弟,殿下回头好好跟十殿下说说就是了。我这儿也收着了他那边的请帖,其实也没什么,一码归一码嘛……”
她觉得东西厂是东西厂,单说封王这事,十皇子想庆贺也没什么不对啊?
然而孟君淮依旧怒火中烧:“没什么可说的!回帖告诉他,这贺宴咱们府不去!”
他扔下这句话就拍案离开,玉引懵了好一会儿:“……”
而后他又突然折回来,拽着她的手一起往外走:“咱不去!谁都不去!收拾东西,我带你出去玩儿!”
“……”玉引知道这也算避事的常用借口之一,不稀奇,但她还是问了一句,“去哪儿啊……?”
孟君淮足下略一顿,又拖着她继续往前走:“我问问我舅舅,吉日那天家里有没有什么喜事,咱提前两天就离府,到附近住下!”
然后他又说:“你也问问你家各支族有没有,红白喜事都行!反正十弟那儿我不去!”
“……”玉引心说殿下您这个辙太坏了!
谢家各支族加起来得有千百号人,再加上姻亲就更多,多半真能给他找出一件。但是,因为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的红事白事不去参亲弟弟的贺宴……您这是牟足了劲儿成心给您弟弟添不痛快啊!
阿弥陀佛!这样不好!她是不会帮他这种忙的!
当天晚上。
“这是我……五婶的堂妹的表弟的侄媳的曾祖父,几天前离世的,出殡的日子刚好和十殿下贺宴是同一天。”玉引说着把帖子递了过去。
孟君淮接到手里翻开一看,满意噙笑:“就这个了。我家王妃最有本事了,什么都能帮上忙!”
……谁想在这种抬杠的事上听夸奖了!
玉引一瞪他就走了,孟君淮起身追过去把她揽住,俯首在她额上啜了一口:“今晚……咱们能不能……”
“……”玉引自知一而再地拒绝也不是个事儿,可他这么面对面的问,她总觉得好……好丢人啊!
☆、第49章 羞耻
沐浴更衣之后,孟君淮屏退下人。只剩他和谢玉引一起在榻边坐着,两个人一起……发了会儿呆。
其实他很想说点什么打破僵局,无奈玉引的神色让他觉得说什么都不对——她脸都红透了,死死低着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玉引自己也很懊恼,她觉得要不然还是喝几杯酒再说吧?不过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那回喝了酒,一觉醒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到现在也只有些零零散散的记忆时不时在脑子里闪一下……
也不能总这样啊!她还是得慢慢适应这种事,不然以后的日子还有那么长,她不能一行房就把自己灌醉啊!
孟君淮打量着她的神色又迟疑了会儿,伸手握住她的手。
“那个……”他轻轻一咳,“你别怕,肯定不会……咳,肯定不会弄疼你的。”
玉引:“……哦。”
这个她信,上回她都没觉得疼——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喝多了吧。不过第二天早上起来,她也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孟君淮便起身去吹熄了灯,只留了一座烛台在不远处的矮柜上放着。
玉引往榻里挪了挪,他放下了床帐,然后也上了床。
他伸手抽开她的衣带,手指微微颤着,一时间竟有一种自己是头一回接触女人的错觉。
——可明明就连跟她也不是头一回了!
他平了平息褪下她的中衣,香肩映入他眼帘的同时,他看到轻轻一栗。
“别怕。”他又宽慰了她一句,双手把着她的肩头扶她躺下。
玉引只觉自己的心速越来越快了,又想看他,又不敢看他。在察觉到腿上被一股凉风拂过时,她瞬间觉得被一阵羞耻包裹住。
好在衾被很快将她盖住……只不过衾被和她之间还隔着他。
而后他的吻落下来,每一丁点的感触好像都直接挠在她的心头上。她感觉到他的嘴唇微微有些干,沙沙的触感从她的嘴唇一路向下移着,磨过她的脖子让她微微一缩,再往下,则让她在脸红心跳间情不自禁地想要躲,却又不知为什么,不受控制地任由自己享受着这样的感觉。
天啊,她在佛门净地待了那么多年……
玉引贝齿狠狠一咬,唇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几乎涌出泪来。
她一边告诉自己这并不是什么错误的事,一边又忍不住觉得这种淫欲太对不起尼师的教诲了——尤其是……尤其是她甚至都不想生孩子!如此这般,这就真的只是无可争辩的淫欲!
孟君淮一点点惹起她每一寸肌肤的温度,直至身下这块清清凉凉的白玉变得有些发烫了,才终于进入了那一步。
他吻着她的胸口,含糊着又道了一次“别怕”,得到的回应却是有点声嘶的一声:“呜……”
他只道弄疼了她,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抬起眼一看,却猛地发现她很不对劲。
她眉心紧蹙着,眼里泪意迷蒙,一张清淡素雅的脸绷得紧紧的,偶尔有那么一点笑意漫到唇角,便见她银牙一咬将笑意死命忍了回去。
孟君淮有些疑惑,身上动作动作未停,想伸手握一握她的手,向旁一叹,却捏到一个攥得紧紧的拳头。
他抽神扭头看了一眼,见她的手将床褥攥得紧紧的,几乎要抠破。
她这是太紧张了?
“玉引?”他叫了她一声,边吻在她耳畔边喘着粗气引导她,“别紧张,说句话。”
“呜……”玉引紧咬着嘴唇再度呜咽出声,她泪眼迷蒙地看着他,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被他惹起的一阵又一阵栗然,愧悔难当地发觉自己……自己居然在享受这种滋味!
可这是那么那么丢人的欲念!她觉得自己接受无错,可她竟在享受……
玉引死命压制着心中的愉悦,一种深沉的负罪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怎么能享受这种感觉呢!
她觉得自己像那些不知礼义廉耻娼门女子一样,对不住谢家贵女出身、衬不上逸郡王正妃的身份……越想越不敢表达现下的快感!
她真是要被自己气哭了!
。
第二天,清晨。
从孟君淮身边领头的杨恩禄、到玉引身边领头的珊瑚和赵成瑞、再到他们手底下的一众下人,都在屋外大眼瞪小眼地候着。他们既纳闷现下到底是怎么个情状,又不敢擅自交头接耳。
打从今儿一早,王爷王妃起床开始,屋里就没留过人。
这情况没见过啊?按理说,盥洗梳妆的时候总得留人伺候,可今儿这二位愣是亲力亲为了!
最初,他们如往常一样端着水进去,结果进门就听见王爷说了句:“东西放下,都出去。”
他们就都出去了,过了会儿,听到里面又说:“好了,端出去吧。”
更衣也是如此,事先备好的干净衣衫呈进去,王爷就把人轰出来了。
而后早膳端来,珊瑚等几个一道进去布膳……布完膳也没能在里头多留。
现下一众下人都在心里犯嘀咕,谁也猜不着是怎么回事。
房里膳桌边,孟君淮以每吃一口都要看玉引两眼的过程,吃完了手头的灌汤包。
然后他轻轻一咳嗽:“咳……玉引啊,昨天晚上……”
谢玉引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他拿了个烧麦搁她碟子里:“现下也没别人,咱们……说说这事。我弄得你不舒服了?还是你本身身子不适?”
孟君淮说完自己都觉得别扭!
他也没在饭桌上聊过房事啊!但她昨晚从头到尾一点回应都不给他,从头至尾脸上都贴着“克制”俩字,事后不问个明白他真的不知道她怎么了啊!
玉引闷头舀了两口甜豆浆喝,磕磕巴巴道:“哦,那个……都没有,没不舒服。”
“嗯……”他看看她的神色,不像敷衍;看气色,也确实不像生病了,就又道,“那你能不能……”
玉引迫着自己抬起眼帘:“嗯?”
孟君淮睇着她,手轻握着抵在嘴边又咳了一声:“你能不能……自在点?你看咱俩是正经夫妻,你能不能别在行房的时候弄得跟……跟我在奸污你似的?”
昨晚他也是别扭坏了,看她那副泪盈于睫的样子,他真的很有一种自己在抢占良家民女的错觉!
这种经历还真是头一回,之前从郭氏到尤氏何氏,谁也没这样过啊?虽然他不想她学得跟后宅其他女人一样,就算心情不好也要做妩媚状婉转承欢……但她做隐忍状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淫魔也太奇怪了!
昨天他扛住了没让自己提前“抽身而退”,可这样再来个两三回……他很担心自己会被她这副样子弄得不举啊!
孟君淮心中戚戚然地又给她夹了一个艾窝窝送过去,踟蹰着询问:“要不……我再给你找两本新书看看?”
本来就面红耳赤的玉引:“……”
。
八月底,皇十子孟君泓正式册了善郡王,在府里设宴庆贺。
酒过三巡,孟君泓就运着气回屋了。他一张脸被酒气冲得通红,在屋里踱一圈就冷哼一声。
身边的宦官张禄堆着笑奉茶,在旁边苦哈哈地劝:“爷,今儿大好的日子,您别生气!”
“哼!”孟君泓又哼了一声,“你瞧瞧,你瞧瞧我那几个好哥哥都干得什么事儿!我和七哥一起封王,我就不能贺了?我凭什么不能!我母妃可是贵妃!”
“哎,爷……”张禄吓得往后缩了缩,又劝,“您消消气儿,要让下奴说,几位爷也未必就是成心不来——您瞧,这不都好好的给您回了帖子,说了不来的原因了吗?”
“呸!”孟君泓一提这个就来气!
之前谁封王也没见他们齐刷刷地集体有事的。这回倒好,他这边帖子送出去,大哥说政务繁忙;二哥说女儿病了;他亲哥三哥说好久没得空进宫看母妃了该去看看了;四哥说四嫂有孕但胎不太稳,他得在家陪着;五哥说早先约了旁人一起出去打猎,不好爽约。
……六哥最可气!六哥说什么要去参他王妃的五婶的堂妹的表弟的侄媳的曾祖父的白事!还说什么这是长辈,不好拒绝!
呸!!!
孟君泓气得想上门当面问问他六哥,这位跟您八竿子打不着的妻族的妻族的“长辈”您真的知道他姓甚名谁长什么模样吗?老实说,孟君泓觉得六嫂自己都未必知道!
总之,孟君泓算瞧明白了。当时三哥跟他说让他别贺,他没听,现在哥哥们就全来给他摆脸了!
弟弟倒是来了,可比他小、还已出宫建了府的弟弟总共就俩,老十一是七哥的亲弟弟,打从一进门就在皮笑肉不笑地给他好看;老十二则一直跟六哥最亲,对他也平平淡淡的。
孟君泓真是要气炸了。
前宅宴上,十一皇子看十哥进屋醒酒迟迟未归,执起酒杯和十二皇子一碰:“你说……哥哥们这回是不是有点过啊?”
“呵,过?”十二皇子仰头一饮而尽,“你不知道啊?三哥听说这事儿,当时就来劝十哥别贺了,可他不听。现下咱跟两厂较劲,最是需要兄弟们拧成一股绳的时候,他为了面子拆这个台?”
“那大哥的意思是……”十一皇子想把里面的隐情都闹个明白。
“这我还真不知道。”十二皇子又自斟自饮了一杯,目光一抬便定住,“呵,这才叫打脸呢。”
十一皇子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十余个宦官抬着好几只朱漆的大木箱进来,显是来送贺礼的。
为首的那个,竟是魏玉林。
。
“这老十!浑人一个!”谨亲王府,皇长子孟君涯气得摔了杯子,“他就好这个虚的!一点大局也不顾!”
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事从一开始,他们就都知道是东厂在里面搅合,为的是挑拨他们兄弟关系。这时候十弟只要贺了,不管七弟怎么看,外面都会觉得十弟是一点都不顾他七哥的面子!
最好的办法便是十弟在这时不贺,就和自己没封王一样,只让老七在京里出风头。这般京里一看,怎么都会明白他是敬着兄长,所以自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东厂更会明白,他们兄弟几个在这种事上想得很明白,兄友弟恭,想挑拨他们可没那么容易。
“他就非差这么一次宴席!还客客气气地收魏玉林的礼!”孟君涯直咬牙,“又不是不贺就领不着郡王的俸禄,他真是……”
真是气死人了!打从十弟定下这事开始,他就让三弟上门去劝来着。一劝未成,几个年长的立刻就摆明了态度,告诉他如果硬要设宴,他们一定不去。
这为的不过是拦住他,他怎么这么拧呢?!
谨亲王气不顺地支着额头揉太阳穴,一旁的正妃由着他缓了一会儿,才劝道:“夫君消消气,十弟还年轻,慢慢就好了。”
“我看他是嫌那回宠妾灭妻的事不够丢人!”谨亲王又发了句火,继而长缓了一息,叫了人来,“把魏玉林的礼单誊抄一份送去给逸郡王妃的兄长,让他着人查查那几件古董都什么来路!”
逸郡王府,孟君淮和玉引参完丧礼回来都累瘫了。
她这个五婶的堂妹的表弟的侄媳的曾祖父……的丧礼办得挺繁复,二人的到来,更让原就不轻松的事变得更累了。
——送到逸郡王府的帖子原本只是为硬撑门面。这种亲缘上隔了十万八千里的人,其实漫说在逸郡王府,就是在谢家估计都没人在意。但这话说出去好听啊,家里老爷子没了,丧礼的请帖能递进郡王府的大门,那说明家里跟皇家沾边!
结果二人真的去了,一进门就把人吓跪下一半。之后仪程结束的家宴上,人人都想来跟他们套套近乎——最累的就是这一块儿,主要是他们谁都不认识,谁来搭茬都只能是硬搭茬。
于是二人都累得没心情再说话,一道进了正院,孟君淮让他们上了几道宵夜,直接放在榻桌上,二人就坐在榻上一起吃。
玉引正吃着眼前的皮蛋瘦肉粥时,杨恩禄送了一本册子进来给孟君淮。她抬眼看时正好看见他冷笑,便问:“怎么了?”
“魏玉林给十弟备的礼,出手真够豪阔。”他边说边把册子递给她,“大哥本来说让你兄长去查,但你兄长恰好没在家,送信的又不敢转交旁人,就送到这儿来了。”
玉引接过来翻了翻,满篇都是稀世珍宝,还真让人咋舌。
“这里头肯定有不干不净的东西,是得让兄长查个明白!”玉引皱皱眉头,“大哥没在家就应该是在镇抚司,我让人送一趟?”
孟君淮伸手将册子一合:“明天再说吧,今天先睡了。”
“哦。”她点点头,现下她也确实困得没心情多操心别的事。
孟君淮边夹了片火腿来吃边看看她,咬了一口,他道:“我有些天没睡在正院了。”
“……”玉引一怔,知道从那天之后他都自己睡在前宅。
不过她没说过不让他来。这说明不止她因为那天晚上别扭,他也同样在觉得别扭。
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这种别扭过渡过去,而在过渡过去之前,亦不知当下该怎么面对才好。
“今天太累了。”玉引嗫嚅道,孟君淮嗯了一声:“我不做什么,想早点歇着而已。”
“好……”她点了点头,心里五味杂陈的,执箸给他夹了块糖醋小排,“我这样是不是特别讨厌?”
“嗯?”孟君淮一愣。
“我既害怕生孩子,又不习惯……不习惯房中的事。”她低着头道。
这些天下来她都十分懊恼。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夹在尘世和佛门间的四不像,跟哪边都沾点边儿,又并不属于任何一边。
其实还俗之后会有些困难这个问题,她是想过的。但她一直以为自己最大的难处,该是不懂尘世里的人、尘世里的事,不懂如何当好王妃、不懂如何跟府里的人打交道。
那天之后她却突然惊觉那些根本都不是问题。她执掌王府后宅至今,都没闹出过什么大事,而让她真正为难、真正不懂的,是她自己。
然后她就像突然被扔进了一个死胡同里,脑子里兜兜转转了好些天,也没能给自己寻着条出路。
“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我、我其实知道那些事都没什么错,我这样才是错的,可我就是……”她眉头拧得十分纠结,“我就是说服不了自己。”
任她再怎么告诉自己许多事都是人之常情,一细想床帐中的种种……都还是觉得那种事让她羞得不能自已!
她矛盾着看向孟君淮,红着脸跟他说:“我也……看了些医书,知道殿下您这个年纪……的男人……那什么……”
总是欲火焚身什么的……
“不过女人要到三十、四十……才……”
书上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所以……要不然……”她认真给了个听上去很有正式风范的建议,“要不然您先去……看看别人?您看苏氏现下住在晴芳阁,两位侧妃也许久不见您了。”
而后,不待他细想,她就很诚恳地又添了理由来说服他:“不然殿下总这么忍着可也不好!再说……咱后宅有好几个您都没怎么见过,也许她们能伺候得好呢?”
孟君淮听罢一语不发地睇着她,她回看过去,确信自己这一番话有理有据毫无错处之后,以一种“我贼心不死”的神色又怂恿道:“殿下您考虑考虑?”
他轻笑一声,一时并未作答。
其实算来,她说得没错。
男人娶妻纳妾,一是为了生儿育女,二便是为了平日能活得潇洒痛快。如有一个两个不能服侍的,丈夫就应该到别人房里去,不论他多喜欢她,也不该这样跟她干耗着,既冷落了旁人、又让府里子嗣稀薄。
何况她还是正妻,她肯开口把他往别人房里劝,让谁听了都得说她贤惠大度。那些娶了善妒的妻子的男人,更不知道要有多羡慕她这样识大体的正妻……
可是,他怎么就是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呢?
☆、第50章 解法
第二天,杨恩禄难得的不当值,他就抽了个空闲,在自己屋里转起了圈子。
他一琢磨事就爱转圈子,边思索边数地上的砖块,一般数个百八十块也就想明白了。
但今天这事可不太好想,主要是……他想不出打哪儿是起因,也就不知道怎么去想这里面的因果联系。
那就只能从最先让他提心的地方开始想,再往前推。
那该是从今天一早开始想起。那会儿他跟着王爷离开后宅回前宅,路上发现王爷明显心情不好。
那张脸阴得明显不对劲,杨恩禄赶紧私底下嘱咐手下都当点儿心,千万别作死。
然后,王爷径直去了书房,直接叫了苏良娣过去,问了几句二小姐的事。
杨恩禄在旁边听着,苏良娣答得不错。虽然二小姐依旧爱因为离了生母哭闹不止,可言辞间也能听出苏良娣细心照顾了。
但王爷的脸还是因着,随口吩咐赏了苏良娣些东西,就叫她走了。
那便是在那之前,有事情惹他不快了。
可是……杨恩禄想不出来啊!
在那之前,王爷在正院。他们是一大早进去侍候的,完全没见王爷不高兴。王妃梳头时他还过去帮王妃簪了支钗子,用早膳时他还给王妃盛粥夹咸菜,临到了他说要回前头时,他还把王妃搂在怀里温存了一会儿。
这是处得挺好的啊,起码不像是王妃惹了他。可怎么一出前院的门,这脸就阴了呢?
杨恩禄琢磨不出来,只好庆幸自己今儿个不当值。那帮小崽子谁遭了罪那就自认倒霉吧,可不能怪他不帮他们。
。
前宅书房里,孟君淮先着人将大哥送来的礼单给谢继清送了去,让他顺着礼单详查魏玉林的事。
然后,他就拿过另一本册子翻了起来。
这本里头其实没几行字,看过两遍之后他就差不多将内容都记下来了,可他心里就是烦乱得无所适从。
孟君淮靠在椅背上,手里的册子一下下敲在案边,半晌也拿不了主意。
玉引又帮他安排了后宅的事。他不知道她今天是什么时候起的床,总之在他醒来时,她已经写好了。
可她以往都是起得比他晚的。若他起时注意一点别吵到她,她多半连他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所以孟君淮猜她是一夜都没睡安稳,翻来覆去地在想这事,觉得时辰差不多时终于熬不住了,立刻去写了来。
她将册子交给他时说:“我……我会让自己赶紧适应的,殿下不必太迁就我。”
他翻开,她果然又替他做了在后宅的安排。但没有上次那么夸张,她只挑了尤氏、何氏两个侧妃,外加照顾兰婧的良娣苏氏、资历最老的良娣江氏写进来,而且每人都只安排了一天。
具体安排也看得出很细致,比如安排尤氏的那天,是十月初二。旁边有一行小字做批注,说那天是小公子过百日,他应该留在尤氏那儿。
孟君淮一句话都反驳不出,可心里就是不舒服,比上回的安排更让他不舒服。
上回,她给他排得满满当当的,根本就不可行,而且又有他平日见都不想见的人,他有十足的理由不理她这茬,甚至一度觉得她是在开玩笑的。
但这次,字里行间,他都知道她是认真的。她认真思考过这件事,思量过她自己的问题,也斟酌了他或许喜欢谁,然后写了这个给他。
她在认真地为眼下的死结寻找新的解法。
她还带着几分宽慰的意味跟他说:“殿下若特别喜欢谁,就不用理这个了,多去看看她也好。您放心,不管她们谁有孩子,我都当亲的看!”
孟君淮当时心里直一紧。
他一直知道她对府里的几个孩子都很好,可是现下她说出这话来,听起来很像是她因为自己不想生孩子而有了愧疚。
他现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知道她没错,他自己……好像也没什么错,但怎么就觉得这日子这么不好过呢?
。
后宅,玉引发觉日子好像越过越清静。
屈指数算,孟君淮已有小一个月没踏足后宅,她安排苏氏、江氏服侍的日子都已经过去,听说他既没去见她们,也没让她们去前面。
而且,除了新生的小公子还太小,他偶尔去尤氏那里看看他以外,他就连见孩子们都是让人带去前头见的。
玉引心里便很忧愁,她已经尽心安排了,他这样,她实在不知还能再做什么。
九月二十六是和婧的五岁生辰,府里设宴小贺,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既维持了和睦氛围又没多说话。
转眼就是十月初二,小公子过百日的日子。
这天注定会很忙,各府都会来参宴,京中有名望的世家也会到。玉引寅时就起了,正梳着妆,宫里传了话来,说小公子的名字已定。
“时字辈,示字部,皇后娘娘给挑了个祺字。”
话是赵成瑞禀来的,彼时和婧刚醒过来,正打哈欠,听言就看向坐在妆台前的玉引:“母妃,二弟弟叫孟时祺了?”
“嗯,是的。”玉引起身走过去,伸手一拉和婧的手,拽着她坐起来,“快起床,今天阿祺过百日,有很多人要来,不能再睡了。”
“没睡够……”和婧栽在她肩上委屈地抽抽鼻子。
玉引搂着她拍了拍:“听话,你中午可以回来睡个午觉。下午要是不想继续参宴,母妃也不逼你,好不好?”
主要的仪程都是在午膳前,下午宾客就会陆续离开了,玉引压根就没打算让和婧从早累到晚。
于是和婧终于爬了起来,改坐到妆台前去哈欠连天。
二人一起用早膳时,玉引又忙里偷闲地再听了一遍仪程和宾客的名单。
其实她要管的主要是宾客,也就是来后宅参宴的女眷。男眷都在前宅,仪程也放在那边。
她数了一遍,她要接待主要的宾客基本上是她的妯娌、她的娘家女眷、孟君淮的姐妹、孟君淮的母族女眷。各府侧妃们则去尤氏那儿,各世家的女眷们在何氏处,苏氏的院子里也设了几桌算是备用。
那就还好,她这里基本都算是“自家人”,相处起来不会太累。
结果,当“自家人”都到得差不多时,困得实在顶不住的和婧蔫耷耷地爬到她腿上,往她怀里一歪,打算睡了。
玉引:“……和婧。”
谨亲王妃在旁边忍不住一笑,伸手逗和婧:“困啦?大伯母抱你睡?”
和婧抱住玉引的胳膊不撒手。
玉引的母亲邱氏便也要抱她:“外祖母哄你进屋睡好不好?你母妃要和大家说话,太吵了,你睡不好。”
和婧一个哈欠之后吧唧吧唧嘴,认真地望着邱氏:“母妃说母妃的,我不怕吵。”
总之就是要和她待着。
各府暗暗讶异这继母继女相处得也太好了吧。
。
东院。
侧妃们因不像正妃总有府外的交际,聚在一起时,最爱聊的便是各府的事了。
——她们先聊了善郡王府,也就是十皇子府为什么没人来的问题。
八皇子府的侧妃唐氏说:“好像是殿下们闹了什么不痛快,前阵子善郡王府为封王的事设宴,我家爷也没去。”
九皇子府的张侧妃则道:“我瞧着倒没那么复杂。柳侧妃不是一直掌着府里的事么,她估计是不想跟咱这些当侧妃的同席了,可正妃们那边,她又进不去。”
——然后她们又聊了各府的孩子。
十二皇子府的侧妃许氏羡慕道:“我们正妃刚生了个女儿,爷疼得跟什么似的,更不去正院以外的地方了。”
“女儿再宠也不要紧,你们正妃要是生个嫡长子出来,你们才真是不好过了。”行四的齐郡王府侧妃钟氏不咸不淡地道了一句,又看向尤氏,“我听说逸郡王殿下把府里的大小姐给了正妃了?”
尤氏做不在意状抿了口茶:“是啊。不过她本来就是嫡出的孩子,交给新王妃也没什么错儿,她自己也高兴。我倒心疼兰婧,就这么交给一个良娣去带,唉……也是她生母太糊涂。”
钟氏听出她是有意要扯开话题,不做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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