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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盐废后-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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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手掌,抚上心之所在。
端木暄双眸含泪,紧紧的,与赫连煦的视线在空中纠缠,静窒许久,她凄然颤道:“我自己弹奏此曲尚且如此,更逞论今日,为你弹奏此曲的,是另外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还在过往之时,分去了你对我所有的爱意!”
既是他借酒装疯,她又何苦忍着。
大可将心里的话,在此时,一并与他说了。
“惜儿……”
酒意,瞬间退去一半。
看着端木暄眼底的泪水,赫连煦心下一震!
上前几步,于她身后站定。
他颤手,轻抚她的肩膀。
“此曲,乃是你我的定情曲,本该你我之外,人人而不得知,如今……它既成名曲,便也就罢了,却不该除我之外,仍有人有资格在你面前得意奏响……”
双肩,止不住轻颤着。
端木暄眸华轻抬,侧首与赫连煦四目相对:“我知在我不在之时,仇婉若于你算作什么,但你可想过,现下我还活着,当我听她弹奏此曲之时,心下该是如何感触?你难道就如此狠心,定要我坐在那里,将此曲听完心下才可舒服些么?”
因他的话,赫连煦心弦微震!
手下,微一用力,赫连煦将端木暄揽入怀中。
俊脸,埋于她的颈项之间,轻嗅着她身上独有的香气,赫连煦声音低哑:“我一直所想,是留你在身边,时时刻刻的陪着你,从不曾想过,要让你心痛,更舍不得让你心痛!”
似是感觉到他心底的惶惶不安!
却又对此无可奈何,端木暄能做的,便唯有凄然一笑。
双臂,收的更紧了些。
赫连煦轻道:“过去之事,大错已然铸成,我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弑母与你报仇,有母后在,我亦不能杀了皇姐……”
“我知道!”
眸中,闪过一抹厉色。
端木暄打断赫连煦的话,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许久,她轻声叹道:“如今,既是如此,我便答应你,只要日后,她与太后,可放过我,对于过去的事情,我自不会多做追究!”
话,虽是如此说着。
但心中,想到仇御风,定要报仇的决心。
想到太后和长公主,定不会让她苟活的残酷现实。
端木暄的唇角,便不由泛起浓浓苦涩。
呼吸微窒!
却终是深吸一口气!
赫连煦蹲下身来,与端木暄凝眸相望,“我曾说过,过去的事情,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此事,即便你不追究,我也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煦……”
瞳眸微转,深深凝睇着他,端木暄现下思忖连连。
她有些想不通,赫连煦话里深意。
轻轻一笑,心动至极,轻吻了吻她的嘴角,赫连煦动情的与她相拥:“你曾说过,会信我,既是信了,便一直信下去,”
虽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
但端木暄的心里,却因为他的话,不由自主的,溢出丝丝感动。
端木暄微侧着头,感受着他稍显粗重的呼吸,“有些事情,即便我不追究,只怕有些人,却仍不肯放过于我……”
她爱他不假!
这份爱,或许可以让她放下仇恨。
但却不足以动摇,他母后和皇姐要将她欲除之而后快的决心!
只要她的身份昭然。
则,她们,必不会容她多活一日!
双肩微僵,赫连煦缓缓闭眼:“放心,一切有我!”
唇畔,噙着苦笑。
眼角处,有清泪滑落。
端木暄亦跟着闭上双眼。
第252章 废后难宠173
若一切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
她但求可如此贪恋他的怀抱。
哪怕,只有一日。
————
那日,自赫连煦醉酒自御花园前往曌庆宫后,宫里众人见他怒气冲冲的样子,都想着皇上与皇贵妃之间,该会发生不快。
但翌日一早,皇贵妃至太后宫中请安,一切安好。
且自此之后,皇上便长留曌庆宫中,羡煞宫中一众人等。
期间,除却柳莺之外,其她三宫,皆都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分的圣宠!
但怎奈,皇贵妃得宠,与楚离两国有益,太后乐见其成,便也促成了她的一味专宠!
一晃数日,眨眼而过。
在这数日之间,一直于楚国以逍遥候自居的姬无忧伤势渐愈,在与周太傅因伤停留楚国数日之后,准备启程回离国。
这一日,四更时。
荣昌已然恭身于端木暄寝殿门外。
看着身侧睡的香甜的赫连煦,端木暄轻轻抬手,以手指勾勒着他绝美的五官,唇角处更是勾起一抹浅笑。
最近这段时日,赫连煦将孩子,留在了她的身边。
母子团圆,她自是欣喜不已的。
是以,在不曾与太后一方揭露真身之前,她近乎贪婪的,如仇御风所言,享受着相夫教子的幸福生活!
锦帐外,哇得一声,赫连洛哭嚎声起。
旋即,赫连煦眉心一拧,倏然睁开双眼。
与端木暄四目相对,静窒片刻,他悠然一笑。
自榻上起身,赤足行至小榻前,他弯身将赫连洛抱于怀中,轻声哄慰着。
“四更准时,洛儿不早一分,不慢一刻,着实比荣昌的叫起,对你早起,更见奇效!”
长发寂然,披散肩上。
端木暄虽不施脂粉,却仍是明艳动人!
侧目,睨了眼榻前的更漏,她亦是赤足,缓步赫连煦身侧,笑看着他怀里的赫连洛。
闻她此言,赫连煦施然一笑。
“这小子,日后若登上大宝,必省去贴身侍从叫起的苦处。”说话间,赫连煦只觉手下一热,紧接着,他的眉宇轻皱而起。
见状,端木暄面色微变:“说过多少次,你就是记不住,孩子起身先做的便是让他如厕。”
伸手,接过赫连煦手里的孩子,端木暄轻嗔着,将赫连洛至于榻上,而后动作熟练的为其换上尿布。
立于一侧,见端木暄十分轻柔的蹭了蹭赫连洛的鼻头儿,赫连煦轻道:“昨夜,你便起来两次,这些,本可交由乳母来做的。”
自赫连洛留在曌庆宫,端木暄除了让乳母喂食,其他的便一切亲历亲为!
无论是半夜,还是晨起,只要赫连洛有动静,她才刚刚躺下,也会不厌其烦的接连起身照看。
这些,看在赫连煦的眼里,毫无疑问,是十分心疼的。
“身为人母,在他初生之时,我不及疼爱于他,这本就是我心中一大憾事,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补偿的机会,我又怎可将一妾假手于她人?”
她怕,日后自己,没有机会再照顾赫连洛了。
是以,此刻,她想要竭尽所能的,为自己的孩子,多做些什么。
轻轻转头,见赫连煦仍旧站着,她眉心一蹙,对荣昌轻道:“在殿外愣着作甚?还不赶紧进来与皇上更衣,想误了早朝不成?”
“喏!”
轻应一声,荣昌自殿外进来,仔细伺候赫连煦洗漱更衣。
由着荣昌为自己更衣,赫连煦目光温和的看着端木暄轻道:“今日周太傅同无忧回离国,我与母后说起,你可送他们出京!”
闻言,端木暄微微一怔!
平日里,赫连煦小气的厉害。
只要她跟姬无忧多说一句话,他都会醋意大发!
但今日,竟然如此大方!
“我已然命杜奎亲自带兵护送你过去,记得送他离开之后,早些回宫,莫在外面多做停留!”在她怔愣之间,偷吻了下她的额际,赫连煦轻拍她的脸,转身与荣昌步出寝殿,乘坐龙辇,一路往前朝而去。
赫连煦离开后许久,端木暄的嘴角处,依然挂着浅笑。
将赫连洛交给乳母,她唤了白凤棠,简单的洗漱更衣后,便覆上面纱,亦起身离宫。
自来到楚国之后,周太傅一行,便居于驿馆之内。
而姬无忧,则独自一人,居于昶王府中的陌云轩里。
陌云轩中。
樱花树犹在,却早已过了花期。
地表上,枯败的落樱花瓣,堆的厚厚一层,一直不曾打扫除去。
在落樱堆中,有一座孤丘。
这,是翠竹的墓。
乃是姬无忧与端木暄商议之后,决意葬于此处的。
孤丘旁,一桌两椅,一套茶具,早已备上多时。
端木暄进院之时,姬无忧丰神如玉,一身雪白,早已久候多时。
缓步上前,自青梅手中接过香烛,先于翠竹坟前上香,端木暄这才悠悠转身,对姬无忧轻笑说道:“无忧好兴致,到了此时,竟还有心思在此喝茶!”
“一个人,贪恋什么,便会一直想着,即便有天大的事情,都不能动摇他对贪恋之物的决心!”抬手,将手里的玉骨扇啪的一声合上,姬无忧盈盈浅笑,意有所指的指了指桌上的茶具。
端木暄会意,宛然一笑!
从容落座,她毫不迟疑的取了茶具,仔细盥洗起来。
边上,白凤棠笑道:“感情王爷在此,就等着皇贵妃煮的这口茶呢!”
“是也!非也!”抬眸,姬无忧摇了摇头,笑看白凤棠:“嫂嫂打算何时回去?哥哥在离国,可谓望穿秋水啊!”
“该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回去的。”如是,回他一句,白凤棠轻笑着问道:“何为非也?”
轻轻的,神秘一笑,姬无忧但笑不语。
桌上,茶具盥洗好了,端木暄刚提起茶壶,正要煮茶,却不见茶叶所在。
微微蹙眉,她问着姬无忧:“无忧今日想喝煮沸的白水么?”
温柔一笑,姬无忧对身后人道:“莫兰,茶叶。”
“喏!”
轻应一声,名唤莫兰的婢子,将茶叶奉于端木暄面前:“娘娘,茶叶!”
只她轻轻一声,端木暄的心,竟是微微一颤!
抬眸,望着眼前从不曾见过的一张清秀脸庞。
她眸华微闪,终至展颜而笑:“你何时到的?竟不想着提前知会与我知道!”
被唤作莫兰的婢女,方才端木暄初入陌云轩时,便已立身于姬无忧身侧。
因她样貌普通,且一直毕恭毕敬的站着。
是此,无论是端木暄还是白凤棠,都不曾注意到她。
但,只方才她开口的短短几个字,便让端木暄为之一愣!
这声音,她太熟悉了。
虽短短几个字,却已然让她辨出了此人是谁!
“姐姐安好!”
轻盈福身,莫兰浅笑:“我昨日才到的京城,还不及进宫,王爷直说让我给姐姐一个惊喜!”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寻了一张人皮面具的迎霜!
侧目,看着姬无忧,端木暄眉心微颦,满脸不悦:“无忧给我的,还真是一个大大的惊喜!”
姬无忧轻笑:“为了聊表谢意,还请皇贵妃与本王煮上一杯上好茶水!”
“你啊!”
轻吟浅笑,端木暄眸中眼波流转。
轻嗔一声,她一手接过迎霜手里的茶叶,一手拉着她进至身侧,而后对青竹和青梅吩咐道:“莫要愣着,到屋里再搬两把椅子过来。”
“喏!”
轻轻应声,青竹和青梅两人,进到屋内,搬了两把椅子出来。
抬眸,也看了端木暄一眼。
迎霜并未推辞,只乖顺的同白凤棠一起落座。
一盏茶的功夫,并不长。
但喝完一盏茶后,姬无忧并仍旧不见要动身的意思,反倒要了第二盏……第三盏……
烈阳当空,夏日蒸蒸。
过了许久,仍不见姬无忧要走,端木暄不禁微蹙了蹙眉。
恰逢此刻,姬恒自院外进来。
行至林荫处,他先对端木暄和白凤棠恭敬的恭了恭身,后对姬无忧躬身行礼:“启禀王爷,周太傅已然上路了。”
“嗯!”
轻应一声,对姬恒摆了摆手,姬无忧继续悠闲的喝着端木暄煮的茶。
见状,端木暄目露疑惑的看向姬无忧:“你不走么?”
他是离国的端王,如今身处楚国,是与周太傅与她送亲而来。
可此刻,周太傅走了。
他却老神在在的仍旧坐在椅子上,没有一点要动的意思。
“离开离国时,皇兄便对我有过交代,让我务必保嫂嫂周全,如今嫂嫂还不回去,我有岂能辱了皇兄使命?”轻轻一笑,放下手里的茶杯,姬无忧俊朗的眉形微微一耸动:“我从未说过要走,何以你们都以为,我此次必会与周太傅同路返回离国?”
边上,白凤棠坏坏一笑,附和道:“他确实没说过要回去!”
第253章 废后难宠174
唇角轻撇,端木暄莞尔轻叹:“早知如此,我便不必冒着这酷暑烈阳,来与你煮上这壶茶了。”
懒散一笑,靠坐椅背之上,姬无忧轻轻一笑,俊逸非凡:“你可知我等你这壶茶等了多久?今儿个你不来,我必入宫去要,合着这壶茶,你早晚都是是躲不掉的!”
听他此言,端木暄投以他一个无奈的眼神。
倒是院门处,传来赫连煦晴朗的声音:“日后你若想喝茶,大可让姬恒去沏,她是朕的皇贵妃,精贵的很呢!”
众人都没想到赫连煦回来,但姬无忧却好似早有所觉。
眉心一皱,他轻笑了下。
与众人一同起身相迎。
“参见皇上!”
……
“皇上说的极是!”
笑看大步而来的赫连煦,对于他所说的话,端木暄上前两步,深表赞同之意。
“此刻并非在深宫之中,你们不必拘礼!”
对青竹等人轻言一声,赫连煦牵起端木暄的手,将她带至身边,语气格外轻柔:“若早知他不走,我早些时候,便不让你冒此炎暑,跑上这一趟了。”
浅然一笑,端木暄轻道:“皇上可也是来送无忧的?”
“本是来送他的,可方才刚知,他并没有打算离开。”微侧着身,看向姬无忧,赫连煦轻道:“想来比起做离国的端王,每日都要批阅公文,他更喜欢在大楚做逍遥候的日子!”
望着眼前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
姬无忧眸华似水。
悠悠一笑,他微微颔首:“知我者,阿煦也!”
此刻,赫连煦身着便装。
他大可随意一些。
寒暄几句后,众人再次落座。
白凤棠的真实身份,赫连煦多少知道一些。
是以,再次落座之时,她仍旧如方才一般,坐的十分安然。
倒是赫连煦所坐的位子,刚好是化身为莫兰的迎霜,刚刚空出的那把椅子!
抬手,为赫连煦斟茶一杯。
迎霜垂首,将茶杯恭递于他的面前:“皇上请喝茶!”
“嗯!”
轻应一声,抬眸睨着迎霜,赫连煦接过茶杯,侧目,看向端木暄,他轻声问道:“我不记得你身边还有这么个丫头啊!以前为何从未见过?”
若他刚才看的没错,方才她可是与端木暄同坐的。
看了眼迎霜,端木暄轻道:“她叫莫兰,是以前我在离国时伺候我的宫女。”
语落,迎霜连忙福身:“奴婢莫兰,参见皇上!”
“莫兰?!”
眉心紧蹙,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看着她陌生的脸庞,赫连煦微微一笑,后轻抬了抬手:“起来吧!”
“谢皇上!”
迎霜起身,再次回到端木暄身后垂首而立。
星眸微眯,眸中尽是思量,赫连煦静看迎霜立身端木暄身侧,又见端木暄含笑看了她一眼,不禁心下了然。
普天之下,可以让端木暄以心相待的丫头。
只有两人!
其中翠竹已殁,如今这世上,便也只有迎霜一人。
此刻,莫兰是谁,便昭然若揭了。
垂首,浅啜一口清茶,赫连煦赞叹的点了点头,对迎霜轻道:“朕答应过你的事情,已经做了……”
闻言,在场众人皆是一怔!
迎霜更是一脸莫名!
伸手,拉住赫连煦置于桌上的手,端木暄亲昵问道:“皇上答应过莫兰什么?”
“她曾救过我的命,你若再以莫兰称之,岂不是与我疏远了?”抬眸,对端木暄笑笑,赫连煦的视线,再次停留在迎霜身上:“叶家的冤案,已然平反,当初陷害你父的一众贪官污吏,皆已伏首,感念叶家冤屈,朕命人于京城西郊建坟,日后你可随时前去祭拜父母家人!”
原本沉静的面色,因赫连煦的话语而蓦地一变!
心下喜悦莫名,迎霜的面上,满是激动之情。
她知,赫连煦定已然猜出她的身份。
是以,便不再以莫兰自居。
“迎霜,谢皇上大恩!”
噗通一声!
跪落在地,她满怀感激的对赫连煦行跪拜大礼!
曾经,赫连飏说过。
她家的冤狱,是他造成的,永远都无法洗脱。
可如今,赫连煦却帮她叶氏一族,洗清了冤屈。
这,让她怎能不心生感激?!
“叶家,本就是被冤枉的,还之以清白,也是朕该做的,你何须谢我?若说要谢,你一直替朕照顾惜儿,合着该是朕要谢你!”对荣昌略使眼色,示意他将迎霜扶起,赫连煦看了端木暄一眼,而后语重心长的对迎霜说道:“更何况,此事是朕事前便答应于你的,君无戏言……”
“皇上……”
由着荣昌将自己扶起,迎霜眸华轻抬,眸中水雾弥漫。
“好了,莫要哭了,这是喜事啊!”眸中,泪光隐现,端木暄蹙眉睨了迎霜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紧握住赫连煦的手。
此刻,她虽心中滋味复杂,却仍是满是感激的对他笑了笑。
方才,他一句,君无戏言,与其是说给迎霜听的。
倒不如,说是讲与她听的。
但,她和迎霜,怎能一样?
为叶家平反,他可杀尽贪官污吏!
可,他曾说过,不能弑母。
既不能弑母,则长公主性命无忧!
既是如此,他若要为司徒一家平反,又该当如何?
她,一直不知。
他口中所说的那个交代,到底是什么……
边上,见端木暄眸色湿润,眸中情绪复杂,姬无忧心下微凉。
轻哼一声,他打破有些沉闷的气氛,优雅说道:“我说你们两个,可不可以不在我跟前如此你侬我侬羡煞情多的样子?真是让人看着……唉……咬牙切齿!”
轻叹一声,他自椅上长身而起,一边装出一副摇头苦叹的样子,一边抬步向着堂厅走去。
见状,端木暄黛眉微蹙。
与赫连煦面面相觑之后,再对上白凤棠的视线,她们二人,皆都忍俊不禁的扑哧一声——笑了!
————
曌庆宫,温雅富丽。
因朝中仍有事做,赫连煦和端木暄并未在王府中久留。
用过午膳,赫连煦前往御书房处理政务,而端木暄则在寝殿内,酣然小憩。
寝殿内,风车辘辘,寒香怡人。
端木暄的这一觉,睡的极为香甜。
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觉到鼻息之间,瘙痒难耐,她眼睫轻颤,蹙眉醒目。
入目,是赫连煦近在咫尺的俊美笑颜。
她弯唇而笑,低喃着挥掉仍停留在鼻端的发丝,“别闹,乏着呢!”
仔细的凝睇着她清丽的容颜,赫连煦轻笑了下,将她的发丝,远离鼻端,却仍旧细细把玩着。
唇角轻勾,他忍不住亲了亲她的侧脸:“小懒猫,都睡了一个半时辰了,还不够么?难不成今晚不用睡了?”
“你见过哪个人午睡之后,夜里就不用睡了?”嘤咛一声,端木暄转身向里,躲过他的骚扰。
“嗯!确实要睡!”
赫连煦轻点了点头,但很快便又坏坏一笑:“不过是可以晚睡罢了!”
听出他话中之意,端木暄眉心一皱。
辗转过身,正好见迎霜正端着脸盆,进退维谷的站在不远处,她的脸上瞬时燥热不已。
赫连煦微愕,亦转身看向迎霜。
“呃……我寻思着,皇上既是来了,姐姐就该醒了……”
原本,还想不声不响的退出去,这会儿见端木暄看见了自己,迎霜踌躇了下,终是在两人的注视下,端着脸盆步上前来,将脸盆至于边上的小几上,她干笑了下,便转身向外。
“迎霜?!”
见迎霜走的急,端木暄不禁轻唤一声。
回头,迎着端木暄的视线,迎霜轻笑了下:“我什么都没听见!”
闻言,端木暄面色微窘!
不待她在出声,迎霜已然出了寝殿。
寝殿内,一时寂静无声!
半晌儿之后,便见端木暄抬手戳了戳赫连煦光洁的额头,语气不善的嗔怪道:“都怪你……这下让迎霜看笑话了吧!”
抬手,拉住她的手,赫连煦落座榻上。
自身后拥她入怀,轻嗅她的发香,他不以为然的轻笑着:“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只是跟自己的夫人说上几句悄悄话罢了,我怎么了?!我何错之有?!”
“你……脸皮真厚,哪里像是一国之君的样子?!”
昂首,仰望着他弧度优美的下巴,端木暄面色酡红,好气又好笑的低头轻哼了哼。
“谁说一国之君就不能跟自己心爱的女人谈情说爱了?”声音里像是调侃之意,赫连煦的脸上却瞬间变得极为冷凝,“若是不能,这一国之君,我大可不做了!”
心下,咯噔一声!
端木暄再次仰头!
面色陡变,赫连煦倏然一笑,轻吻了吻她的香唇:“看什么呢?”
第254章 废后难宠175
“没什么?!”
心头处,怪异的感觉犹在,端木暄再次垂首,唇角处,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一国之君,怎能说不做就不做了?
他如此言语,到底是只一句玩笑罢了!
眸华低敛,却只字不语。
赫连煦搂着端木暄的双臂,越发的紧了些。
感觉到他的沉默,端木暄轻声问道:“皇上在想什么?”
赫连煦轻轻一笑:“在想无忧为什么没走!”
闻言,端木暄莞尔。
她本想回他,姬无忧没走,是因为白凤棠还没有走。
但回头一想,即便她如是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是以,停顿了下,她浅语轻道:“以前无忧对我,体贴入微,却从不曾逾越分毫。”
“我知道!”
以下颔,摩挲着她的发髻,赫连煦轻道:“于你,他是真正的君子!”
自接回端木暄之后。
对于她在离国皇宫所发生的事情,他自然调查的一清二楚。
这其中,自也包括,离灏远要与她和姬无忧赐婚,却被姬无忧拒绝一事。
如此想来,过去,是他太过狭隘。
但,普天之下,有哪个男人,会不忌惮如姬无忧一样,觊觎自己女人的男人呢?
这一切,无关乎,他优秀与否!
而是因为,他是真心……
天下之人,无论手段如何高明,最怕的,到底只真心二字!
……
翌日一早,端木暄和白凤棠刚在花厅用过早膳,大殿里当值的小盛子,便进得厅来。
“启禀娘娘,齐王妃在殿外求见!”
闻言,刚刚端起漱口水的端木暄微微一愣!
边上,迎霜神情微恙。
抬眸,与迎霜对视一眼,她轻声问道:“只齐王妃一人么?”
听闻,在南岳暗兵突袭之时,赫连飏曾挺身而出,不惜受伤,保全了白凤棠所在的车驾。
如今,合着她入宫已然多日,今次却是纳兰煙儿第一次露面。
就不知赫连飏可有同行?!
赫连煦曾与她说过,纳兰煙儿如今是他在赫连飏身边的一双眼睛。
但,就不知他所谓的这双眼睛,是否真的能够骗得过赫连飏?!
赫连飏生性多疑。
若想骗过他,根本难上加难。
纳兰煙儿不傻,但却仍旧不及他的心智。
微微颔首,小盛子回道:“只齐王妃带着个贴身之人。”
“哦……”
轻应一声,不由多看了迎霜一眼,见她神情依旧,端木暄由她扶着自己起身,对小盛子吩咐道:“传她进大殿,本宫随后就到。”
“喏!”
恭了恭身,小盛子快步离去。
端木暄抵达大殿的时候,纳兰煙儿正眼观鼻,鼻观心的静立于中。
随着小盛子的一声:皇贵妃娘娘驾到!
她不曾抬头,便福身施礼:“臣妾齐王妃纳兰氏煙儿,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齐王妃不必多礼!”
声音,冷冷的,淡淡的,没有太多的情绪掺杂,端木暄翩然落座。“给齐王妃赐座!”
很快,小盛子便搬了把椅子上前。
“谢娘娘赐座!”
再次垂首,纳兰煙儿盈盈而坐。
眸华轻抬,她看向端木暄。
高位上,端木暄只看了纳兰煙儿一眼,便是心下俱震!
以前的纳兰煙儿,如色艺双绝,仪态万千。
但此刻,坐于殿下之人,气息传若,脸色蜡黄,与她所认识的那个美丽女子,简直判若两人。
只看了端木暄一眼,将她脸上的震惊尽收眼底,纳兰煙儿无奈苦笑:“娘娘进宫已然多日,若按着规矩,臣妾早该过来与娘娘请安的,怎奈这阵子,臣妾身子不佳,这才拖到了今日。”
端木暄瞧着她,半晌儿才开口道:“齐王妃何处不适?可找太医瞧过了?”
纳兰煙儿轻轻点头:“在王府的时候,已然命大夫瞧过,说是没什么大碍。”
闻她此言,端木暄心下百转。
恰逢此事,白凤棠端着两盅酸梅汤进入殿中。
接过一盅,浅啜一口,端木暄喟然一叹,笑看着白凤棠将酸梅汤递给纳兰煙儿,轻声说道:“如今夏日炎热,难为你一早入宫,来与本宫请安,这天儿太热,本宫觉得,喝什么茶水,都不及酸梅汤来的解暑!”
接过酸梅汤,纳兰煙儿起身又福了福身,“臣妾谢娘娘体谅!”
坐回位子,她凑近盅缘,刚要喝上一口,却不期腹中酸涩,来的汹涌。
来不及忍下,只闻她呕的一声,连连干呕起来……
五十二
见纳兰煙儿呕吐不止,端木暄眉心一颦,眸华倏然晦暗,边上……迎霜的神情,亦是微微一怔,而后露出些许涩然!
无论,是对于已然身为人母的端木暄而言,还是她这个自端木暄怀孕之后,便一直陪在身侧的丫头来说,此刻纳兰煙儿的反应,她们……并不觉得陌生!
静静的,凝睇着下位上纳兰煙儿苍白憔悴的面庞,端木暄心下了然,纳兰煙儿——该是有孕了!
不过,转念之间,她心中便又开始思忖连连。
殿下,纳兰煙儿自丫头手里接过帕子,拭了拭嘴角,她轻轻捂唇,有些尴尬的牵强一笑:“臣妾在皇贵妃娘娘面前失仪了!”
自思绪中回神,端木暄轻笑着道:“谁没个痛痒不适的时候啊?没碍的!”
“谢娘娘体谅!”
臻首轻垂,纳兰煙儿也跟着轻笑了下。
看着她脸上的笑,端木暄眉心一皱,不禁关切出声:“王妃怎么了?可是吃错了什么东西?竟吐的这般厉害!可需本宫再传御医?”
“不!不用劳烦娘娘了!”
连忙相拒,纳兰煙儿臻首轻摇。
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怎会不知真情如何?!
心思微转,端木暄站起身来。
缓缓步下殿中高台,她来到纳兰煙儿近前。
“娘娘……”
目视端木暄行至近前,纳兰煙儿十分从容的站起身来,对端木暄浅笑了下。
想到过往,与纳兰煙儿之间的姻缘纠葛,端木暄心下感慨之余,不禁也跟着浅笑了下。
伸手,拉起纳兰煙儿的纤手,她手指轻滑,只在纳兰煙儿的手腕上不着痕迹的稍作停留……旋即,拉起纳兰煙儿的手,她启唇说道:“你身子既是如此孱弱,本宫没见着也就罢了,既是见着了,又怎能不闻不问?”
闻言,纳兰煙儿面色微变。
红唇轻启,她刚欲托辞,却见端木暄已然对小盛子吩咐道:“去请太医过来!”
“娘娘……”
纳兰煙儿杏眼微睁。
看着小盛子衔命离去,端木暄浅笑回眸。
“你身为齐王正妃,亦是金枝玉叶,千金之体,即便只有微恙,也该仔细着。”轻拍纳兰煙儿的手,她轻声说道:“莫要推辞了,在本宫这里,全由本宫做主!”
眸子一紧,纳兰煙儿唇角轻抽,却终是福下身来:“臣妾谢娘娘体慰!”
语落,她心下苦涩一叹!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有些事情,即便她想要隐瞒,却终是不能如己所愿!
……
不多时,小盛子带太医抵达曌庆宫。
虽心下仍想推脱,但端木暄盛情在前,实在难却,纳兰煙儿也只得由着太医为自己诊脉。
在仔细的替纳兰煙儿诊过脉后,太医稍稍点头,便谨慎起身。
看着太医起身,端木暄不禁先行开口问道:“怎么样?齐王妃身子可有大碍?”
“微臣恭喜齐王妃了!”
先行,对纳兰煙儿拱手贺喜,太医转身对上位的端木暄垂首说道:“启禀娘娘,齐王妃并非病恙,而是喜脉!”
“真的?!”
黛眉,轻轻一挑。
端木暄眼中含笑,侧目看向纳兰煙儿。
“难怪王妃脸色如此难看,原来是害喜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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