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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盐废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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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之事,有些事情不会因为你怕就不会发生。
迎霜一直在时时的提醒着她,怎么说她也懒散数日了,如今也该为以后做些筹划了。
经过数日修葺,陌云轩已不似以前那般荒芜,相反的,还多了许多生机。
站在陌云轩有些破败的高墙外,想起初时墙内杂草丛生,一片荒凉的景象,端木暄自嘲的笑笑,不禁心生悲凉。有谁会相信金碧辉煌的昶王府内,竟还有如此悲凉萧索的院落,而这个院落,还是昶王王妃的居住之所?
鼻息之间似有熟悉的香气飘来,微抬下颔,深吸口气,端木暄的嘴角微微轻扬。
是樱花的味道!
恍然间,视线所及是粉白色花瓣在空中飞舞翻转的美景。
嘴角勾起的弧度扬的更大,她明眸粲然,见花瓣是自墙内飞出,不禁满是惊喜的疑惑出声:“这里怎会有落樱飞舞?”话落,她已然抵达门前,并抬眸向里望去。
院内,此刻竟多出一棵樱花树。
微风徐徐,枝叶婆娑,满树烂漫,粉白色的花瓣随风飘扬,如云似霞,更显得站在落樱之中那风华绝代的男子如梦似幻。
“暄儿!”
白衣素裹,轻掀折扇,那男子温润一笑,远远凝睇着站在门前的端木暄。“呃……王妃!”
来人,竟是姬无忧!
方才的低落心情一扫而过,五年以来,端木暄第一次在姬无忧面前加快步伐。
一切只因他的笑,让她倍觉温暖。
“暄儿见过侯爷!”
嘴角噙着浅笑,端木暄置身樱树下,更有几片落樱俏皮的栖息在她的头髻之上。
“暄儿,本侯爷想念你煮的茶了。”
今日的端木暄头挽落樱髻,髻团上插一白色珠钗,十分自然的抬手拂去她头髻上的花瓣,姬无忧视线所及,是她嘴角的浅笑。
过去在宫中,她笑的甚少,没想到如今身在昶王府,她再见他,却是笑着的。
此刻的姬无忧,好似吃不到糖的孩子。
“樱花的花期都过了。”
秀眉微皱了下,端木暄抬头仰望上方美丽的樱花树,伸手接着四下飘洒的花瓣。
地上四处可见新翻的土壤,这树是方才她离开陌云轩时姬无忧遣人新栽的。在她进宫之时便是落樱的季节,如今数日转眼即过,可,此刻在她眼前飞舞的落樱,却是如此炫目。


第27章  只请三人

轻轻点头,姬无忧温润如水的眸光荡漾着:“京城的落樱之期已过,但一路向南,若有心总是寻得到的。”
端木暄闻言愣了愣,随即轻问出声:“侯爷特意从南方搬了棵樱花树到王府?”
这手笔,还真够大的。
其心可赞!
“我知你喜欢樱花……”漂亮修长的眼睛微弯,姬无忧将右手放在左胸处,十分君子的恭身道:“这是我的一份心意,还请王妃笑纳!”
“让我笑纳?”
微挑着眉头,端木暄饶有兴致的笑看着姬无忧。
此刻,她心中暂时忘却了赫连煦,不记得那双冷嘲热讽的眸子,满满溢着的都是感动。
“请暄儿笑纳!”
眨了眨眼,姬无忧笑看着端木暄。
莞尔一笑,端木暄对他做了请的动作:“还请侯爷移步厅内,作为感谢,暄儿将亲自为侯爷煮茶。”
厅内,不见贵重摆设,却整理的十分干净。
只在厅内略站片刻,姬无忧并未落座,而是笑说外面春光无限,跟端木暄提议在樱花树下设桌,以便煮茶时欣赏落樱美景。
他的提议甚好,端木暄自然没有异议。
不多时,樱花树下摆好了桌椅,他们二人一左一右,对桌而坐。
美其名曰,赏花,吃茶!
“今日宫里有宴,侯爷不进宫赴宴,怎会想着到王府来的?”
轻抬紫砂茶壶将茶杯注满,端木暄对翠竹迎霜微微一笑,迎霜会意上前,双手奉茶于姬无忧跟前。
一口古井,一棵老树,半院花田。
四下打量着端木暄所居环境,姬无忧只总结出这十二个字,回过头来,见迎霜正垂首与自己奉茶,他微怔了下,随即笑着接过茶杯,将茶杯凑到嘴边浅啜一口,心满意足的喟叹出声,他还不忘多看迎霜两眼:“暄儿身边何时多了如此水灵的丫头?”
他生性风流,众人皆知。
不过迎霜跟在她身边的时候尚短,想来他们还未曾见过,此时闻他如此一问,见尚立身前的迎霜微蹙了蹙眉头,端木暄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侯爷今日不用进宫么?”
不理其他,她依旧在问着方才的问题。
收回在迎霜身上打转的视线,姬无忧高深莫测的道:“今日宫中之宴,太后只请三人。”
“三人?”
端木暄狐疑重复着他的话。
太后让刘姑姑过府来,说是要让她和赫连煦一起进宫赴宴,如今姬无忧说太后只请了三人,他不在受邀之列,她和赫连煦是两个,那最后这一人……
思绪飞转,心下微悸,她抬眸对上姬无忧温柔的双眸。
想来,她知道这第最后一人是谁了。
“恰如你心中所想,这最后一人便是兵部侍郎之女——纳兰煙儿!”柔和的五官轻舒开来,姬无忧含笑给出答案。“翌庭宫那边已命人拟制,皇上立后之心已决,大约过几日便会诏告天下,册立纳兰煙儿为皇后。”
听到这个消息,端木暄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既是太后召见,那此刻赫连煦该已经见到纳兰煙儿了。
那可是他心爱的女子啊!
酸涩感袭来,端木暄苦笑了下。
为他,也为她自己。
略一思忖,想到那日赫连飏曾说过此事要听纳兰煙儿的,她问道:“太后今日召见纳兰煙儿可是要询问她对立后一事的态度?”
细细品着茶,姬无忧微点了点头,随即忧心叹道:“若得了纳兰煙儿的准话,确定她与昶王的心意,太后便会不顾一切为他们与皇上争取,只怕到时若纳兰煙儿与昶王事成会伤了你,太后这才要召你一起入宫,想要事前先与你说过。”


第28章  入宫赴宴

说话之时,姬无忧的视线一直未曾离开过端木暄。
若赫连煦和纳兰煙儿事成,那她这个霸占着王妃之位的第三人,便未免显得太过多余。
这阵子她先是被皇上立而后废,若王妃之位再不保的话……
记得彼时,大雨之中他与她初见,便窥见她手中玉佩,无疑,那玉佩他是认得的,但却心照不宣。
在她被皇上立而后废之时,他曾与她表明心迹,只要她肯,她便带她出宫,但……她却拒绝了,至此,她以废后的身份嫁到了昶王府,住进了这座荒芜的院落。
她与那个人过去如何,他从未问过,自也无从得知,但今时今日,她虽嫁给了那个人,却过的不尽如人意,若纳兰煙儿再嫁入王府……
她,该何以自处?
“一切尚需太后问过纳兰煙儿才知,侯爷怎就笃定她会如王爷所想?”
抬眸,对上姬无忧的关切的目光,端木暄嘴角噙笑,心中酸涩更甚,可话却说的意味深长。
他在担心什么,她不是不知,只是那日赫连飏和纳兰煙儿郎情妾意的模样她可是真真切切看在眼里的,那纳兰煙儿所觊觎的,绝对不只是区区的王妃之位。
“暄儿可是知道些什么?”
眉梢微抬,手里茶杯见底,姬无忧把茶杯递回。
悠悠起身接过茶杯,再次斟满茶水,端木暄笑着睨了眼边上的迎霜,亲自把新茶递给姬无忧道:“暄儿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动作轻柔优雅,与她平庸的面容看上去多少有些不协调之感。
眸光闪了闪,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若有所思的接过她递来的新茶,姬无忧暗暗一笑,随即摇了摇头又浅啜一口。
他已然猜到迎霜的大概身份,只是听了他带来的消息,她神情自若,根本没有任何危机之感。
如此他便知,她该确实知道些什么,只是不说也不能说而已。
时光流逝,一个时辰转眼而过,姬无忧跟端木暄讲述着最近这阵子宫里的情况,也顺便问着她在王府里的生活如何。
茶,两壶饮尽!
吩咐迎霜和翠竹去膳房取膳,掀起壶盖,又往里添了些茶叶,再次将茶壶置于小炉之上,端木暄问道:“侯爷明知今日太后召我入宫,为何偏偏选了今日过来……呃……送树?”
姬无忧笑道:“本候只是想着今日你便可赏到落樱美景,并未想过一定要见你。”只是,他没想到端木暄竟未随赫连煦入宫。
只心意送到便可,却不求她的任何回应!
这就是姬无忧!
表面上随性妄为,喜好美色,风流不羁,骨子里却透着别人都没有的那股柔情和细心。
过去五年,他对她虽也是十分关爱,可这份关爱却从未让她有咄咄之感。
再抬头,看向他,端木暄脸上浅笑辄止“侯爷过去对暄儿的恩情,暄儿铭感五内,如今暄儿已是昶王王妃,一切有王爷,侯爷不必再为暄儿如此。”
既无以后,又何必贪恋现在?
如今宫里有赫连飏虎视眈眈,王府里有赫连煦冷嘲热讽,一个皇上和一个王爷足矣,她不想再牵扯进一个侯爷来。
该说清楚的,迟早都要说清楚。
她给不了他一颗完整的心,所以她不配他如此对待。
世间,只怕没有哪个女子,配得上他!
姬无忧与端木暄对视片刻,竟是嗫嚅道:“有了王爷,便不再需要本侯爷,暄儿还真是个薄情女子。”
语落,他竟笑了。


第29章  拱手相让

他的笑,如春风,好似能够化开无数忧愁。
“薄情,有时未尝不好。”
嘴角微扬,端木暄也笑了。
“一阵子不见,今日再见这个薄情女子,我发现她的笑容更多了些。”满是调侃的对上端木暄的笑靥,轻点了点头,姬无忧好看的唇形微抿着又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带你离开,不管你是身在皇宫还是王府。”
闻言,端木暄嘴角的笑意更深几许。
刚想再说些什么,见姬无忧的视线望向门扉处,微蹙着眉,她顺着他的视线一路望去,却见有人已进了大门正向着她们走来。
“姑姑!”
紧蹙的眉头微微一颦,端木暄自桌前起身。
来人是曾在宫中教导过她的刘姑姑,她早前刚来过,且翠竹说她已经回宫了。
笑吟吟的上前,刘姑姑礼仪周全的对端木暄和姬无忧分别福了下身,温和的道:“老奴参见王妃,给侯爷行礼。”
“姑姑请起!”
虚扶刘姑姑一把,端木暄微微弯唇,寻思着她去而复返的原因:“听翠竹说姑姑已经回宫了,怎么这会儿又……”
笑眯眯的看着端木暄,刘姑姑回道:“老奴奉太后之命前来接王妃入宫!”
端木暄微愣:“王爷不是已经入宫了?”
刘姑姑语带笑意,“王妃不是没一起过去么?”
端木暄心下微微一窒,赫连煦明摆着不想带她进宫,可太后今日之宴只请三人,她本想着今日不去也就罢了,让赫连煦和纳兰煙儿两个人把事情说清楚了便可,但,看样子她是必须要到的。
心中轻叹,端木暄转头看向姬无忧:“那侯爷……”
在王府里,姬无忧毕竟是客。
“你放心入宫!”手摇折扇,姬无忧左右看了看,颇有些得意的道:“在这王府里我比你熟悉。”
“那……请侯爷自便!”
她竟忘了逍遥候跟场昶王关系匪浅。
眉梢轻挑,对他的话心生讪然,端木暄只如此说道,便随刘姑姑一起离开。
只要能在宫中生存之人,皆都奉行少言,少听,多做六字,刘姑姑自是深谙其理,但自端木暄进宫之时便跟在刘姑姑身边一起伺候太后,话若说的深了,刘姑姑算是她的师傅,也看她极重,自然有话便会与她讲了,对她毫无保留。
在进宫的路上,端木暄从刘姑姑口中得知,纳兰煙儿早已进宫,却尚未与赫连煦见面,只因她并非是应太后旨意到初霞宫,而是一直待在翌庭宫里。
纳兰煙儿待在翌庭宫里,端木暄一点都不觉奇怪。
只是想到待会儿那两人要在她面前相见,端木暄便不禁眉头紧皱,久久而不得舒。
“启禀王妃,初霞宫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辇停驻,负责驾车的车夫在外恭敬禀道。
娉娉婷婷步下车辇,仰望着宫殿上方初霞宫三个烫金大字,端木暄不知在这座宫殿里,今日等着她的又会是什么……
初霞宫大殿之上,各种珍馐美味置于桌案,太后稳坐于上,赫连煦和纳兰煙儿分坐两旁。
如那日端木暄所见一般,纳兰煙儿还是那么美丽绝伦,她的美丽,到哪里都吸引众人目光,只是与她隔空而坐的赫连煦却是脸色不善。
他是在恼她终是进宫来,还是已然被纳兰煙儿所拒?
心下百转千回,端木暄已随刘姑姑上前。
“臣妾参见太后!”


第30章  皇上最大

低眸垂首,端木暄恭敬行礼。
“自嫁入王府你这丫头便不曾进宫看过哀家,还不快些起来。”声音里满是溺爱,太后虚抬了抬手,示意刘姑姑将端木暄扶起。“坐吧!”
“喏!”
虽已起身,却仍是臻首低垂,端木暄脚下步微旋,来到赫连煦所在之处,在他身侧从容落座。
如今,她是他的王妃,无论他喜或不喜,在太后跟前,她当坐此位!
抬眸,与正低眉打量着自己的纳兰煙儿视线相对,端木暄不禁微微一哂!。
美丽的眸子光华闪过,虽在纳兰煙儿眼中并未看到轻蔑之色,不过端木暄知道,她根本不曾将自己放在眼里。
正如那日在翌庭宫内,她与庞海立于边上,纳兰煙儿却从不曾看她一眼。
“好了!”静窒片刻,太后复又开口:“方才哀家已跟煦儿和煙儿提及皇上立后一事,眼下暄儿也到了,煙儿……”转头看向纳兰煙儿,太后凝神说道:“煦儿说一切以你的意思为准,如今哀家只等你一句话,只要你说愿意嫁给煦儿为妃,哀家便去找皇上把此事说个明白!”
面沉如水,端木暄悄然抬手抚上心口部位。
身边,赫连煦的目光一直胶着在纳兰煙儿身上,随着太后的话问出口,她明显感觉到他的紧绷。
那是他心仪的女子,他本该如此态度。
可,她的心却隐隐泛着疼意。
这种感觉,是爱吗?
“煙儿不愿意!”对上赫连煦的目光,纳兰煙儿水眸轻闪,毫不掩饰其中情愫,最后,将视线停留在端木暄身上,她轻启朱唇,语中略带怅然:“在得知王爷娶了王妃那刻,煙儿便心意已决。”
闻她此言,端木暄不禁在心中冷笑连连。
好个纳兰煙儿!
表面上看她柔柔弱弱,温柔贤淑,私底下却也是工于心计之人。
在太后和赫连煦面前,她丝毫不提自己跟皇上之间的私情,反倒将事情全都归咎到她这位新晋王妃的身上,如此一来,只能让赫连煦以为她不能跟他长相厮守,是因为她端木暄占去了王妃之位。
眉头纠结,太后蹙眉欲道:“煙儿……”
“煙儿若只因本王娶了王妃,大可不必如此介怀。”不待太后说话,赫连煦清冽的声音传来,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他眼神凛冽的睇了端木暄一眼,保证道:“只要你愿意,本王立刻便休了她!”
他的话,毫无温度,让端木暄如坠冰窟!
“煦儿!”
“太后!”
太后冷喝,刚要出声,却见端木暄对她轻摇臻首。
抬起眼来,端木暄面色无波的对上纳兰煙儿的双眸:“若煙儿小姐愿意,王妃之位我愿拱手相让!”
想当婊子又想给自己立贞节牌坊!
这句话虽然难听,却是如今端木暄在心里对纳兰煙儿最中肯的评断。
当然,她也可以直截了当的指出纳兰煙儿和皇上之间存有私情,但那是最笨的应对之策,若果真那么做了,只怕赫连煦会当她出于嫉妒恶意中伤纳兰煙儿,而且还会惹怒了皇上。
退一步海阔天空!
纳兰煙儿不是将原因归咎到她占去了王妃之位么?如今她将计就计,甘愿将王妃之位拱手相让,看她还能如何再演下去!
果然,在端木暄要让出王妃之位时纳兰煙儿的神情微变,再看向端木暄时,她的眼神多出几分审度,不只是她,就连方才说冷冷说出要休了她的赫连煦都是一怔,而后一脸探寻的看向端木暄。


第31章  两相牵手

在众人怔神之中,淡淡一笑,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端木暄从容起身,而后自桌案后走出,来到大殿中央道:“若煙儿小姐愿意嫁于王爷,臣妾自请回到太后身边伺候,请太后恩准!”
言毕,她跪拜如仪。
见她若此,纳兰煙儿不禁黛眉微蹙。
平庸的姿色,安静的神情,若非皇上有意为之,以端木暄的条件根本入不了赫连煦的眼,这便是方才她初见端木暄时的第一印象。
但是此刻,她知道,她错了。
端木暄毕竟跟在太后身边多年,若果真一无是处,又如何能博得太后宠爱?
是她轻忽了。
“难得你这孩子如此懂事!”太后神情不变,只面色沉寂的转头,迎向纳兰煙儿的视线问道:“煙儿,你怎么说?”
被太后问的面露难色,低下头来不再与赫连煦对视,纳兰煙儿踌躇半晌儿,只是声若蚊蝇的苦叹道:“煙儿不想因为煙儿使得太后和皇上反目。”
她,虽没有直说,但殿内几人,皆都明了她话里的意思。
心下悻悻然,端木暄早已料到会是如此结果。
此刻她仍旧跪在地上,却明显感觉到自赫连煦身上发出的冰冷气息。
他与纳兰煙儿自幼相识,自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以在皇上要立她为后时,他还信心满满的说以她的意思为准。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纳兰煙儿最终没能如他所愿!
感觉到殿内低压,纳兰煙儿垂首起身。
“煙儿先行告退。”
立于大殿之中,她对太后福了福身子,便准备离去。
“煙儿!”低沉悦耳的轻唤出声,赫连煦大步来到殿中,一手攫住她白皙纤弱的皓腕,语气里蕴着浓浓的失落和质疑:“可是你父亲那边的问题,若是的话,本王去……”
“王爷,您大的过皇上吗?”
目光倏地变冷,赫连煦身子一僵。
“皇上想要的东西,何时失手过?即便太后出面,致她们母子失和,只怕最后结果也是一样。”淡淡抬首,纳兰煙儿蹙眉说道:“请王爷自重!”
抬手拿下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不曾有过任何犹豫,纳兰煙儿毫无留恋的娉婷而去,徒留殿中赫连煦和端木暄夫妇二人一站一跪!
被纳兰煙儿拿下的手,缓缓泄去力气,最终颓然落下。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赫连煦眸光晦涩,眼中透着掩不去的怒意。
几年前,在他最是伤心之时,是她一直相伴在侧,那时的她如那个他深埋于心的女子一般天真烂漫,开心时会毫不掩饰的笑出声,不悦时也会娇嗔的嘟着小嘴。
她,填补了他心里缺失的那个位置。
可,就在今日,她却弃他而去!
毫无留恋!
“王爷,您大的过皇上吗?”
耳际,她的话言犹在耳,双拳倏地握紧,赫连煦暗自咬牙,脸上如覆冰霜。
“煦儿!”轻唤一声,将赫连煦从他的思绪中拉回,太后缓缓起身步下高位,亲自弯身将端木暄扶起,她对端木暄慈爱的笑着。
转过头,她微仰头看着赫连煦,“男女姻缘要看的是缘分,你跟煙儿虽是有缘,却又无分,听母后一言如何?”
“母后请讲!”
虽面若寒霜,对太后说话时,赫连煦的语气却十分温和。
牵着端木暄的手向前几步来到赫连煦身旁,太后将端木暄的手递到赫连煦手里,笑道:“珍惜眼前人!”


第32章  玉碎心死

他的手,方才紧紧握着纳兰煙儿的皓腕。
心中想到方才的情景,已然放在他手里的纤手微微瑟缩。
他还没说嫌弃,她还想躲?!
双眼微眯,见端木暄要躲,赫连煦却凭着直觉,将她的手握紧。
他的手很大,却如他其人一般,冷冷的,不似从前。
任赫连煦握着自己的手,想到以前,端木暄脸色微红,耳根发热,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暄儿是母后给你的一个惊喜!”满意的点点头,太后如是说道。
“儿臣会‘好好’珍惜母后给儿臣的这个惊喜!”
冷嘲的笑着,他有意在好好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臻首轻抬,端木暄望进他的眸中。
嘲讽,轻蔑,不屑一顾!
见他此刻看着自己的眼神与新婚之夜如出一辙,端木暄贝齿轻咬着红唇,脸上的燥热霎那间褪去。
他烦她还来不及呢,谈何珍惜?
她,早该清醒了。
不是么?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哀家想歇了,你们两个今日就先回王府吧!”
又笑着看了看面前的两人,太后摆了摆手,吩咐二人退下。
“儿臣告退!”
“臣妾告退!”
转过身来,赫连煦牵着端木暄的手缓缓向外走去。
须臾,离开大殿后,两人谁都没看对方,只飞快的分开交握的手。
……
车辇,顺着初霞宫一直往北,出了宫城北门,马不停蹄的向着昶王府的方向行去。
辇内,端木暄与赫连煦肩并着肩相形而坐,却是神情各异,各有所思。
自登上车辇,端木暄便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不曾开口言语,而赫连煦则面色阴冷,脑海中不时忆起纳兰煙儿转身离去的娉婷身影。
每每想到她说过的那句话,他放在膝上的拳头便会倏然握紧。
气氛,有些僵滞。
安静的凝视着赫连煦紧了松,松了又握紧的拳头,端木暄细细在心里数着他握拳的次数。
直至,车辇在王府门前停驻。
“别以为母后说你是个惊喜,本王对你的态度就会有所改变!”
甫步下车辇,尚未进入王府,赫连煦的冰冷的声音便从端木暄的头顶上方幽幽传来。
“王爷的意思暄儿明白,请王爷放心。”
她早已不似以前那么天真,从未想过他会因太后的话对自己改变态度!
“不过你倒挺识相的!”
唇瓣轻扬,他如此说道,话里的嘲讽大于夸奖。
“暄儿可以认为王爷是在夸奖暄儿么?”
自她嫁入王府,他对她的态度一直如此,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令他颜面扫地,但也已将话说明,这非她所愿,可……他却依旧如此肆意嘲讽于她!
“你以为呢?!”冷冷笑着伸手攫住她的下颔,迫她与自己对视,赫连煦黑白分明的眸底深处,淡蓝色的波光轻闪,轻视之意明显:“你根本就不配跟煙儿比!”
她不配跟纳兰煙儿比,哪怕纳兰煙儿对他始乱终弃!
心下微颤,好似被人扼住了脖子,眼波迷蒙的将他眼里的轻视尽收眼底,端木暄屏息片刻,用力紧咬嘴唇,心中似是下了很大决心。
轻轻抬手,自噤襟口处取出戴在颈项之间的墨玉。白皙的纤手紧握了下玉佩,她低头将玉佩摘下,轻颤着手将几年来一直视若珍宝的玉佩呈于他眼前。
“王爷……可还识得这块玉佩?”
轻唤着他,她在做自己最后的努力。只这短短几字,说的却极其费力。


第33章  为己而活

这块玉佩,是当年他送给她的信物,亦是过去几年间她在宫里乏味生活的唯一精神支柱。
依稀之间,她还记得当年他白衣染血,俊脸苍白的样子……
入宫五年,她一直都将他藏于心底深处,不可讳言,在得知他心仪纳兰煙儿之时,她心里有过失落,也曾难受过,但是这些难受却抵不过他每每对她冷嘲热讽时的心痛!
他,本不该是这样的。
如今,她将玉佩拿出,是想最后再为自己争取一次。
她不求他回应自己的感情,但求他见到她时不再冷嘲热讽,视她如无物。
仅此而已!
低眸,只余光轻飘的扫过端木暄捧在手里的玉佩,赫连煦怒不可遏的伸手将玉佩夺过,眼中尽是愠意和嫌恶,“你不配拥有这块玉佩!”
端在半空的手一僵,只一瞬间,端木暄心底酸涩难耐,这玉佩是当年他送给她的,如今却说她不配拥有。
双眼微闭,一直告诫自己不能哭的她潸然泪下。
是啊!
这玉佩本该属于纳兰煙儿的。
“莫要以为太后将玉佩赐予你,就妄想本王会惟命是从的接受。”
虽是春日当空,赫连煦的声音却冰冷刺骨,让端木暄仿佛置身严寒之中。
他,误会了。
太后赐了龙衔凤珠的玉佩给她的事情他定是知道的,所以此刻他以为她拿着太后所赐的玉佩想要邀宠。
“请王爷仔细看过玉佩……”
端木暄的话尚未说完,便听啪的一声脆响传来,心里咯噔一下,猛然抬首,入目,是玉佩四分五裂的一幕。
心,随着玉佩一样碎成一片片的。
此刻的她,万念俱灰!
那块玉佩,她如至宝一般珍藏了五年,可他,竟然看都不看便将玉佩掷在地上。
玉佩碎了,她的心也跟着碎了。
“王爷说的对,我不配拥有它!”
抬起头冷笑着望进他冰冷的瞳眸之中,端木暄心下冷嘲着,低下头,不再看他,没有过多解释,她只轻轻说了一句,便不再多言,径直踏上台阶,头也不回的向着大门走去。
他的心里,只有纳兰煙儿,为了那个女子,他可以毫不犹豫的休了她!
而她的心,随着那块玉佩的粉碎,此刻已然千疮百孔,愈发冰冷了。
那块玉佩,是过去几年她跟他之间唯一的联系。
若说以前在家破人亡之后她唯一的寄托便是寻到他,那么此刻她心里的寄托没了,虽期间阴差阳错,不过她还是彻彻底底的孑然一身了。
没有行礼,没有告退!
冷眼看着端木暄越走越远,赫连煦冷冽的双眸不禁一眯。
太后说这女人将是个大大的惊喜,可惊在哪里,喜又在哪里,目前为止,他一点都没有发现。
端木暄回到陌云轩时,翠竹和迎霜正在院子里收着一早晒的茶叶,见她回来,两人纷纷起身准备与她行礼,怎能端木暄自进门起便一路向里,未曾在她们跟前停驻脚步。
“王妃!”
看着端木暄面沉如水的自身前走过,翠竹蹙眉出声。
“我想自己静静,你们莫要跟着。”
只说出这一句话,端木暄径自跨进前厅门槛儿,向着自己的寝室快步行去。
进屋,关紧门扉。
无力的仰靠在紧闭的门扉之上,端木暄紧咬牙关,却终是抬手,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呜咽的恸哭起来。
玉佩碎了,她的梦碎了,心也碎了。


第34章  兴师问罪

泪水清明,积攒了足足五年,今日终是一发不可收拾。
脑海中,灭门那夜冲天火光浮现,在大火中,爹和娘亲为救她身死,哥哥葬身火海,奶娘为救她死在了漆黑的胡同里,那一夜起,她的家没了,今天,她的希望也破灭了。
心,很痛,很痛,痛的她快要不能呼吸!
可,她的命是家人的延续,所以,她必须要活着!
缓缓滑落,松开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清新的空气和着咸涩的泪水冲击着她的感官,端木暄贪婪的喘息着。
即使心里再痛,她都要活着,谁都不为,只为自己。
抬手以衣袖拭去脸上泪渍,她反咬下嘴唇,眼神无比坚定。
起身,轻整衣衫,她行至梳妆台前,拉开上面小屉。
小屉中,墨绿色的玉佩静静仰躺,其上雕有龙衔凤珠。
这,才是太后赐给她的那块玉佩。
这本是一对的!
想起太后的话,端木暄轻笑,笑意中透着浓浓苦涩。
“既是一对,一块碎了,这块又何必留着?”
伸手将玉佩拾起,她作势便要将玉佩掷于地上,却不期就在这时,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和翠竹急切的声音相约而至:“王妃,不好了。”
拿着玉佩的手一顿,端木暄转身对门外的翠竹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她的脾气,其实是十分执拗的。
就如方才在府门外,她明明可以跟他言明那玉佩是他送的,也可撕下人皮面具展露真容,但却因玉佩碎了,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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