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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宠-至尊狂妃(墨十)-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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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柔……想到了温柔,冷澈嘴角的笑容淡了下来。
    “爹爹,然儿想要娘亲抱。”冷然拽住了冷澈的衣袖,说得很是可怜巴巴,“雅妹妹有千姨娘亲抱抱,风弟弟有尹姨娘亲抱抱,为什么然儿和姐姐就没有娘亲抱抱。”
    冷澈一怔,望着冷然眉心的一点朱砂,竟是说不出来话,眸子暗了下去,偏是怀里的冷悠也跟着冷然叫道:“悠儿也要娘亲抱抱,像爹爹抱悠儿一样!”
    “悠儿和然儿都想娘亲么?”冷澈也将冷然揽过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膝盖上,浅笑着问道。
    两个孩子哪里知道什么叫做想,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他们的娘亲,不过是天天看着白若雅和云风和各自的娘亲撒娇,而他们却没有娘亲,甚至连爹爹都少见,自然就也想要娘亲了。
    “爹爹也很想你们的娘亲。”冷澈抚摸着冷悠柔软的头发,再摸了摸冷然的小脸,温柔道,“爹爹明日就去把你们的娘亲接回来,开心么?”
    “真的么爹爹!?”冷悠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冷澈,冷然也是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他们一晃眼冷澈就会把他们的娘骗走一般,一遍又一遍重复地问道。
    “真的。”大夷已经足够强大,他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去夺回自己心爱之人。
    “爹爹真好!”冷悠高兴地拍着肉乎乎的小手,抱住了冷澈的胳膊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便高兴地跑开了,一边跑一边叫着“悠儿然儿也要有娘亲了”,冷然也有样学样地在冷澈的另一边脸颊上亲了一口,跟着自己的小姐姐跑了。
    冷澈慢慢站起身,看着两个欢快的小身影,眼神逐渐变得寒凉,将双手握得紧紧的。
    不踏平炎国,他誓不罢休!
    **
    温柔得知领兵攻打炎国的人是冷澈的时候,惊喜得几日难以入眠。
    炎国这三年里内忧外患频发,庙堂与军队均无时日整饬,更因叶西之执意不立后不纳妃,独独宠爱一个有夫之妇,失掉了许多民心,庙堂混乱,军队散乱,全国上下几乎无能臣良将,大夷的十万兵马踏入炎国之前百姓便已四处逃窜,而守城的将士听闻是灭了海国的炎国军队来攻,可谓是丢盔弃甲逃命去了,于是大夷的兵马进入炎国便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不费吹灰之力便夺下了一座又一座城池,不日便攻到了炎国帝都脚下。
    “王上——!兵临城下——!”帝都将军冲到了大殿之上,单膝跪在叶西之面前,只见叶西之已是一身戎装,帝都将军只觉喉间哽咽,“王上——!”
    “将军,夷军攻到了城下了是么?”叶西之淡淡问道,没有一丝惊讶,也没有一丝慌乱,他知道,这一天,始终是会来的,三年,他猜得真准,看来他真是了解大哥。
    “王上,末将已经备好了兵马,帝都危险,王上快乘马车去避难吧!”帝都将军看着叶西之一副并未打算离开的模样,急得额上不断地沁出汗珠。
    “将军,你这是让孤撇下炎国逃亡么?”叶西之上前,亲身扶起了跪在地的帝都将军,眼神坚定,“孤不会逃,孤宁可战死,也不会做流亡之徒。”
    撇国而去,他做不到,他身体里流淌着的血不允许他这样做,就是死,他也要在炎国!
    况且,他这辈子,最想做的事就是与大哥一决高下,即便他知道输的会是他,他也无怨无悔。
    “王上——”两行浑浊的泪自帝都将军的眼眶流出,他立刻抹掉,到此刻,他才明白,王上并非是如传言中说的一般不在乎炎国,而是将炎国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帝都内还剩多少兵马?”叶西之执紧手中的剑,问道。
    “两万,连城防军还有皇城禁军在内。”
    “将军,孤记得你家里还有妻儿可对?”
    “王上,末将与所剩的两万将士宁可战死,也绝不做降徒!”帝都将军知道叶西之话的意思,是问他若是不想死可以选择投降,可他们是铁铮铮的男儿,从没想过做降徒!
    “末将与将士们愿与王上誓死守护炎国!”
    “好男儿!”叶西之赞道,赳赳大步走出了大殿。
    东西,他已经让人送去给她了,他为炎国而死,他无憾了,至少他不是等到第三十六个年头孤独死去,他这三十三年,够了。
    此刻,想必她是站在城墙之上,遥望那让她魂牵梦萦的人吧,三年,竟换不到她对他的一丝一毫情感。
    炎国帝都城墙之上,温柔肩披一件白如雪的斗篷,遥望滚滚烟尘向帝都逼近,只见两面黑色的大纛旗越来越近,视线里大纛旗上的“白”字和“炎”字愈来与清晰,继而是满眼黑色中的一点白,那是一张在风中翻飞的白色披风,温柔将双手放在心房的地方,握得紧紧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当先一骑上的白色身影,生怕自己一眨眼,视线里的那一抹白便会消失一般。
    与此同时,紧闭的城门大开,涌出了以叶西之为首的夷军。
    两军阵前,冷澈与叶西之兵戈相向。
    两万对十万,胜负不想而知,当冷澈手中的剑穿透叶西之的铠甲之时,两万炎军尽数战死。
    温柔自万千尸体上跑过,在冷澈将剑从叶西之心口拔出之时,温柔来到了他的身边。
    看到温柔,叶西之微微笑了,有鲜血不断自他嘴角流出,污浊了他英俊的脸庞,他满足了,因为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口气时,他终于在她眼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叶西之……”温柔在叶西之身边蹲下了身,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这是她第一次握住他的手。
    冷澈翻身下马,站到了温柔身旁,眼神冰凉。
    叶西之看了冷澈一眼,在将视线落到温柔身上,轻轻蠕动了嘴唇,声音虽小,却足以让两人都听得清楚,冷澈蹙起了眉心,眸子里的冰凉塌陷。
    在叶西之闭眼的那一刻,一滴泪自温柔的眼角滑落,滴到了他的手背之上,只是他再也感觉不到了。
    冷澈揽过了温柔的肩,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温柔亦是紧紧搂着他的腰,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
    “澈,我们回家吧。”温柔昂头看着冷澈,泪眼婆娑,却笑靥如花。
    “嗯!阿柔,我来接你回家了。”再也顾不得这还是一场惨烈的战事刚刚结束,冷澈低头,含住了温柔温软的唇瓣。
    回帝都的路上,温柔与冷澈共乘一匹马,冷澈一手搂着她,一手执着马缰,断断续续地与她说冷悠冷然的事,说两个孩子是如何如何想她,温柔倚在冷澈怀里,一直紧紧握着手里的一支白瓷瓶,浅笑听着。
    忽然一阵寒风刮过,吹乱了冷澈的发丝,温柔抬手去为他整理散乱的发丝,冷澈则是掀过自己的披风裹住她娇小的身子。
    夕阳将二人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似是任何人都难以将这相依偎的身影分开。
    冷澈说回去之后,要带温柔去看海。
    温柔笑着说她想去夷西看花海,冷澈有些无奈,道是现在不是山花烂漫的季节,她若是喜欢,以后每一年都陪她去看,温柔说好。
    温柔又说,他们只顾自己去玩,两个孩子怎么办,冷澈宠溺地说,当然是要带着两个宝贝一起,温柔笑得开心。
    冷澈说,从今往后带着她游山玩水,再也不过问国事,他的下半辈子,只为她而活。
    温柔昂头,深情地吻住了冷澈的唇,幸福的泪滑过脸颊。
    “澈,我爱你,永生,永世。”
    冷澈握着温柔的手,放到自己心口,语气是说不尽的温柔缱绻,“不离不弃,不移不易。”
    

番外 001、冷澈篇

    我以为我没有心,我以为我不会爱,可我遇到了一个她。

    ——冷澈我知道我与别人不同,从小就知道。

    别人可以在春日里奔跑着放纸鸢,可以在夏日里畅游在凉爽的河水里,可以在秋日驰骋于狩猎场,可以在冬日于寒天冻地中堆起一个个没有感情的雪人,而我,至始至终,只能静静地坐在屋檐下,坐在书房里,观赏别人的欢乐。

    没有人会发自内心的关心我,便是我最亲的父王,也不会,虽然他一直在努力找寻治好我身体里病症的办法,但是他却从没真正看我一眼,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在他的瞳眸里看见过我的倒影。

    我知道父王不喜欢我,甚或可以说是讨厌我,原因我不知道,也没想过要知道,因为我的世界只有我自己,别人的情感,皆与我无关,可是我不明白,既然讨厌我,又为何执念着要治好我身上的病。

    人,果然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我不知道我身上的究竟是什么病,只知道我的病是自娘胎里带来的,我没有见过我的娘亲,也不知道她的模样,也无从追寻她的模样,因为有关母亲的一切,我都搜寻不到,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这世上唯一记载娘亲的史料都被父王封存在了藏书阁,原因,我不知道。

    我是由奶娘带大的,因为没有哪位妃嫔娘娘愿意把我养在身边。

    我有六个兄弟,可是在他们眼里,我这个长兄似乎连太监也不如,更枉论手足情了,也罢,生于帝王家,所谓的亲情,历来都是空谈。

    我的住所位于宫中的最深处,除了伺候我的宫人,这里几乎不会有外人踏足。

    没有人与我说话,便是伺候我的宫人们都不敢多看我一眼,似乎觉得多看我一眼都能让他们染上和我一样不可医治的病一般,他们伺候我时,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地,从不敢多说一句话。

    我的生命,只有书与我相伴,一日,又一日。

    只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让我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感觉有千万只虫蚁在撕咬着我身体的每一处,感觉这噬心的折磨要吸干我体内的血液才肯停歇,每每这个时候,我会把自己藏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独自忍受着这份近乎能让我想要结束自己生命的痛苦。

    在别人眼里,我就像个怪物,从来不接近人,也不会让人接近,所以在发病时我习惯将自己藏起来,若是再让那些宫人们看到我发病时的模样,或许连他们宁愿丢性命也不愿再伺候我了。

    我怕我眼中见到的人影会越来越少,少到最后只剩下我自己。

    五岁时一个雨夜,我撑着伞走出了我极少走出的阁子,不知为何,我喜欢阴沉沉的雨天,或许是因为我的存在就像这雨天的缘故,阴沉得让人不喜。

    雨势很大,皇宫也很大,因着大雨,眼前没有匆匆往来的宫人,游廊下的风灯猛烈地摇晃着,碎了一地的昏黄,天与地之间,仿佛只有我自己,我不知道自己要走往何处,风雨扑打到我的身上,很冷,我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一处偏远又狭小的阁院。

    阁子的窗户上,有宫人走来走去的影子,还能隐约听到阁子里传来的紧张的声音和女子痛苦的喊叫,紧随着,一道电光,一声沉雷炸响,哇哇大哭的婴孩之声,我似乎不受自己控制的,推开了虚掩的门,走了进去。

    阁子里的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我,但是我却清楚地看到丢弃了一地染了猩红的白绸布,而在我进屋之后,紧跟着进来的是两位中年太监,只见他们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条白绫,我没有再在屋里继续停留,在宫人们的哭喊声中转身,离开了这座嘈杂又充满着皇室悲哀的阁院。

    后来不久,我才从宫人们的嘴里知道,我多了一个弟弟,一个与我一样一出生就没了娘亲的弟弟,而我只是垂眸,拉开了桌上厚重的书简,在我眼里,这些书简比任何人对我来说都要重要。

    日子在砚台、毛笔与书简中流走,日复一日,我以为早已没人记得还有我这么个大皇子的存在。

    十岁时,我书桌前的窗台上多出了一颗小脑袋,正睁着乌黑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我书桌上摆放着一盘糕点,我将手中的毛笔搁在砚台上,拿起那盘糕点,向他递了过去。

    那是我第一次,向别人伸出自己的手。

    小家伙猛地端过了盘子,缩到了窗台下,我本无意别人的事情,正要拿起毛笔时,院子里传来了难听的斥骂声,虽然我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却并不代表任何人都能骑到我的头上,于是我走出了书房,看清了来人。

    原来,竟是个趾高气昂的阉人,正粗鲁地拽起了还蹲在窗台下猛咽糕点的小家伙,在看到那一盘散了一点且沾上泥灰的糕点时,我站到了那名太监的面前,紧接着,便是他在我面前簌簌发抖地跪下。

    那一刻,我才知道,我这个大皇子并未被人遗忘,甚至还让人惧怕着,也是那一刻,我才知道,那个狼吞虎咽着糕点的小家伙,是我的亲弟弟,叫冷汐,是一个与我一样没有娘亲,没有人养的孩子。

    或许是因为觉得同病相怜的缘故,我让冷汐住到了我的阁子,然而冷汐不是我,他是个正常的孩子,喜欢并且可以四处乱蹦,惹了祸总免不了惩罚,不知为何,我看不得冷汐身上总是好不了的伤与褪不了的淤青,于是每每他闯祸,我都替他顶着。

    然而那些总会落到冷汐身上的惩罚,却从不会落到我的身上,于是冷汐总是不知天高地厚地说,父王只爱大哥,不爱我。

    父王疼爱自己么?我第一次这样问自己。

    或许吧,否则这么些年总是有不同的大夫来到他的阁子,总会有不同的药送到他的面前,虽然他能见到父王的面是少之又少。

    也是十岁那一年,我无意间推开了藏书阁的门,才知道,我的出生不过一场笑话。

    难怪父王不愿多看我一眼,难怪我有着无法治愈的病,一切一切,竟是因为我一直惦念着的娘亲,在怀胎期间,自己在自己身上下了奇毒六魂归。

    呵呵——我算什么,我算什么!?既然不爱我,却为何要生下我!?

    我从来没有怨恨过自己体内的病,便是在最痛最难忍的时刻,我也没有怨恨过,可是谁能告诉我,真相为何是如此!?

    于是,我一把火烧了关于娘亲一切的藏书阁,关于她的一切,我不再需要,永远。

    我不恨她,但是我却原谅不了她。

    夙夜是我阁里的一个宫人从宫外捡来的,我不知道她是如何通过守卫的层层检查将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孩带回来的,她在我的书房外跪了整整三天三日,我才答应用她的命换夙夜的命,她欣然答应了,下一刻便在我面前咬舌自尽。

    那一刻,我在想,不过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孩子,她一个女子如何做到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我本可以不管她,可是我想看看她是否能做到毅然决然,若能,我就答应她将孩子留在身边,若不能,便一齐送他们下地狱。

    果然,她没有令我失望,而我,也绝不会出尔反尔。

    我承认我没有心,所以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死在自己面前也可以无动于衷,所以日后夙夜待我的忠心耿耿,我也没有多少的感动。

    不是我一开始便没有心,只不过是我的心早已被那噬心的痛苦舔舐干净。

    十五岁时,我受封为白王,赐府邸一座,自此,我搬离了自己呆了十五年的阁子,住到了自己的府邸,同一年,父王立姜芙蓉为后,将自己推向了昏庸与死亡,也等于将大夷推向了灭亡。

    这本与我无关,可是有一日,父王将我召进宫,紧紧握着我的手,告诉我,要我担起拯救大夷的使命,他那枯槁的双手与深陷的双眼,预示着他生命的消逝,浑浊的双眼却闪着长久未有过的明亮。

    那一刻,我身体里的血液在翻腾,我第一次觉得我被需要,我第一次觉得我的存在于国有益。

    我是大夷的子民,我是大夷的皇子,只要我活着一日,我都必须担起国家的责任,这么些年,看了太多太多关于大夷的一切,我早已将自己与大夷绑在了一起,我的生命不过三十六载,我要在有生之年,守住大夷。

    当父王将大夷的最高符玺交到我手中之时,我便背起了守护大夷的使命。

    修建瓦釜雷鸣,是为了提防那些明枪暗箭,因为我要做的事情太多,我不能让自己倒在诡谲的血泊里,姜芙蓉暗里一点点摧毁大夷,我也只能暗里一点点的修复,弥补,我手握决事权,又必须将自己装得足够的窝囊,这样才能保住冷浩,便也使得一向视我为粪土的青王更是将我踩在脚下。

    不过,他不在乎,他来到这世上本也不过一场笑话,又何必在乎世人的眼光。

    若说冷汐是我最疼爱的弟弟,冷浩是我不得不守护的帝王,那么冷漓便是我的知己,这个与我同样年纪,却又二十年从未相见过的弟弟,可谓是志同道合,关于兵事,关于天下大事的见解,我们每每坐在一起,总有着说不完的话,用相逢恨晚来形容也不为过,那从未见过的二十年,于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隔阂。

    可是,我没有想到,我与冷漓的情分,也会有终结的一日。

    我早就知道的,一切的情分一旦与权势还有国家牵扯上,都会变得不值一提。

    我们终将,会成为敌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我以为我没有心,我以为我不会爱,可我遇到了一个她。

    这是第一次,有女子敢靠近我,愿意靠近我,不是为了嘲讽我,不是迫不得已,她说,她为我解毒。

    我可以将她推开,甚至可以让她死在我的剑下,可是不知是否是我一个人孤单了太久,寂寞了太久,也会渴求温暖,所以我接受了她的条件,也接受了她的治疗。

    也是第一次,有人会愿意护在我身前,她不知道,她在大殿广场前张弓射箭的身影,成了我生命里最美的一道风景。

    她甚至,为了我,为了与她只有名分上关系的我,舍弃了女子最重要的贞操。

    她甚至,宁可伤了自己,也不愿伤了我。

    她伏在我耳边,一句“我喜欢你”,一瞬间,让我浑身血液骤然凝结。

    我是没有心的人,我是不会爱的人,可是我抓到了属于我的温暖,我却又不想放开手了。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我,动心了。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我开始会想念她,想见到她,想她身边,想要守护她。

    原来,我还有心,我还会爱。

    我想要给她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有我,有她,有我们的孩子。

    我答应过她要带她去看水天相接的景色,看潮起潮落。

    我答应过她要带她去看山花烂漫的景色,看花开花落。

    我答应过她会陪她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我为大夷活了上半生,我的下半生,我只为她而活。

    她是我的妻子,我的阿柔,我会用整个生命去守护的人。

    大夷已经平定,无再需要我寸步不离地守着,而且我相信冷汐,所以我带着阿柔,还有我们的两个宝贝儿,离开了帝都,离开了大夷,去过阿柔向往的平凡市井生活。

    阿柔说想开一间药肆,于是我们在炎国旧址的一个偏远小镇开了一家名叫“念漓”的药肆,我知道她是为了怀念冷漓,我又何尝不是。

    小镇很平和,也很安宁,自此,我们在小镇住了下来。

    阿柔是坐镇药肆的大夫,而采药,抓药,捣药等这些琐事便需要由我包揽,如此倒显得我更像是个妇人,不过我愿意为她这么做。

    当然,我分得清这些我认为几乎都长得一模一样的药草已是五年后的事情了。

    我觉得,我很幸福。

    “澈。”我站在柜台后正将今晨刚晒干的药草分类放到墙上的药屉子里,坐在柜台对面正为一名老人家把脉的阿柔叫了我一声,我放下手中的药草,向她望去。

    只见她只是浅笑着在交代老人家需要注意些什么,而后才抬头看向我,叮嘱道:“到院子里瞧瞧药煎好了没,别再像昨日一样和冷悠瞎闹把药都煎糊了。”

    “嗯。”想到冷悠,我忍不住微微笑了,往后院去了。

    在离开之际,我听到了那位老人家夸赞的话。

    “温大夫,你相公模样长得真好,待你又好,镇子里的人都在说温大夫有福气。”

    我有些忍不住想笑,因为我突然看见了不知何时冒到我面前,也正憋着笑的冷悠,她定是也听到了那位老人家的话,于是我向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爹爹,我猜娘心里现在只有一句话。”冷悠贼兮兮地笑着,拉着我走了。

    我也笑了,因为我知道冷悠一样,知道阿柔心里现在只有一句话。

    傻木头,娶了我,是你的福气才对。

番外 002、冷漓篇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我是冷漓,而不是叶西之。——冷漓

    我的母后不爱我的父王,或许是报应的,所以我的父王也不爱我。

    我鲜少见到我的父王,即便难得地见到,父王看我的眼神,也是冰冷得没有一丝情感。

    然而,父王虽不爱我,却爱极了芷儿,我不明白,同是一个母后,同是一个父王,为何我就得不到父王的爱,所以我是羡慕芷儿的,羡慕她可以随心所欲地溺在父王身边,享受那足以让所有兄弟姐妹艳羡的宠爱。

    不过,好在我有母后,一个宠我疼我入骨的母后。

    从小,我便染上了一种奇怪的病,医不好,除不掉,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日,我会痛不欲生,每每痛苦的时候,母后都会将我紧紧搂在怀里,以减轻我的痛苦,而每每那个时候,我总能见到母后的泪。

    我知道,若是可以,母后愿意替我承受所有的痛苦,可是我也知道,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我以为,父王就算不爱我,可至少我身体里还留着他的骨血,他也不会将我往死亡里推,可是我错了。

    或许我在父王的眼里,连畜生都不如。

    所以,在朝臣提出需要一个人前往夷国做卧底的时候,父王几乎是想也未想地便选中了我,任母后在他面前跪到昏厥,他也没有改变主意。

    自古邦交有大道,炎国这么做,无异于是在撕毁炎国的邦交大道,为后世开下歪门邪道的先河,我不耻这样的事情,可我没想到,这样受万人唾弃的事情会落到我的头上。

    我宁可死,也不愿去做连我自己都不耻的事情,可是我却没有选择的权力,因为父王站在我的面前,告诉我,若我不按他说的去做,他知道什么最能让我痛苦,并且生不如死。

    我知道,他指的是母后与芷儿,她们是我的软肋,若我不去夷国,他就会捏碎我的软肋。

    那一刻,我看着面前的男人,觉得他不是我的父王,而是我的仇人。

    他透着寒芒的双眼,让我知道,他不是不爱我,而是恨我。

    为了母后与芷儿,我答应了前往夷国,我第一次直视他寒凉的双眼,我要在我离开之前知道他恨我的理由。

    那一夜,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仿佛要将这个时间的污浊涤荡干净,也是那一夜,我知道他不爱我,甚至恨我的理由。

    他是堂堂帝王,如何忍受得了他第一个儿子身体里淌着是别的男人的骨血,让我活着,是他对我最大的仁慈了,因为我知道他是怕杀了我,母后会恨他一辈子。

    对于母后,他是又爱又恨的,他做不到将母后恨之入骨,所以他将他所有的恨意倾泻在我的身上。

    可是他不知道,我的身体里淌着的,从来都是他的血,或许他是知道,只是他不愿相信罢了,因为我的存在早已成了他心底最丑陋也无法愈合的伤。

    离开的时候,我只带了沐风在身边,没有去看还尚在昏迷的母后一眼,只有芷儿搂着我的胳膊哭得撕心裂肺,最后是侍卫将她拉开,将我“请”上了马车。

    从始至终,我没有回头,我怕我一回头,便再也迈不开脚步了。

    这次前往夷国,是以夷国二皇子的身份在夷国走动,我不知道炎国是如何办到的偷天换日,也不知道我这一去,还能否再回到炎国,何时年月,是否还能活着,是否能再见到疼爱我的母后。

    然而我却不得不去,因为我不想看到我最爱的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夷国的气候不同于炎国,当炎国还在漫天飞雪的时候,夷国已是莺飞草长的季节。

    那一年,我十五岁。

    当我被秘密送到夷国皇宫时,望着杂草丛生的庭院与到处结满蛛网的屋阁,我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冷透了,这是一座被废弃的宫室,没有任何人,暗卫将我扔下之后便离开了,我知道我以后就要生活在这个地方,扮演着一个早已被人遗忘的皇子。

    可笑,这样一个早已被夷王遗弃了的皇子,能做什么?看来父王真是恨透了我,非置我于死地不可,不,是要让我生不如死,因为我不能死,若我死了,没有做到抑制夷国强大的事情,母后还有芷儿与我便会是天人永隔。

    我知道父王说得出便必然做得到,纵使他再如何爱母后,可当爱耗尽,他便什么都做得出来。

    于是,我便以夷国二皇子冷漓的身份在夷国皇宫住了下来,被遗忘的宫室,被遗忘的人,没人知道,这五年我是如何活下来的,没有了母后的关爱,没有了宫人的伺候,甚至没有了每日所需的饭菜,于我一个从小便是锦衣玉食的皇子来说,可谓是异常痛苦,尤其是体内毒发的时候,简直就是痛不欲生,多少次我握紧手中的匕首想要了解了自己,却又只能生生抑制住自己这种可怕的念头。

    我虽可以离开这座废弃的宫室,但是我却不知道我离开之后能去哪儿,我本不是夷国的人,就算我离得开这座宫室,也逃不开层层的皇城守卫,我不是无所不能,我没有办法做到毫不畏惧,况且我也只有利用二皇子这个身份,才能办到父王所要求的事。

    我时常会想,帝王应该都是无情的,否则为何父王会将我往死亡里推,为何夷王会舍得将自己的亲生骨肉扔在冷宫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

    我在这个冷宫整整呆了五年,当我认为自己都快要疯了的时候,我第一次看见了有人踏足这个完全被人遗忘的冷宫。

    来人是一名与我年纪相仿的男子,一身白衣,长得很是英俊,一瞬间,我竟觉得他的眉眼与我有几分相似,他身上的衣袍仿佛一尘不染,与我身上这身早已洗得看不出原本色泽甚至已有些破旧的衣袍差得太多太多。

    可是冷漓?他问我。

    这是我五年来见到的第一个来人,听到的第一句与我说的话,我竟怔忡得反应不过来。

    来人的眼神很冷硬,然而在与我说话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他的唇角微扬,挂着浅浅的暖意。

    你已被王上封为玄王,赐府邸一座,可即刻到府中居住。

    这是来人的第二句话,仿佛一道曙光,照进我早已变得灰败的生命。

    你——是谁?

    我一向不喜与他人说话,可是却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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