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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卿为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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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你要修炼不是需要男人的阳气么?我与你同是女人,我身上没有你用得上的。”蕊湘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赵大玲的手指轻抚过蕊湘脖颈上的细腻肌肤,赞叹道:“谁说没用?赵大玲的皮囊我已经用腻了,再说顶着她的皮囊还得做扫地烧火这些力气活儿。你这一身这么好的皮囊,正好让我换一个,我也能顶着你的身子,做点儿清闲活计。”
蕊湘大惊失色,带着哭腔道:“那你怎么不去换五小姐的呢?你换了她的皮囊就能立马做主子,岂不是好过做个奴才!再说了,二小姐是嫡出,身份比五小姐还金贵,三小姐也比五小姐貌美得多,你去随便换谁的不行!”
“呼”地一声清响,是黑暗中的莲湘吹燃了火折子,点亮了手里的灯笼。蕊湘面如死灰地看到五小姐和莲湘就站在几步开外的回廊里。而那所谓的鬼火,不过是挂在树上的两个糊了绿纸的灯笼。
“你害我!”蕊湘怔了一下才想明白,发疯一样扑向赵大玲。
赵大玲一闪身躲开,躲在暗处的邢妈妈和王妈妈上前一左一右地按住蕊湘的胳膊。
赵大玲冷冷地看着她,“都说这世上有妖孽,其实妖孽只活在人的心中,孽由心生。”她转向五小姐,“五小姐,如今府里传言奴婢是狐狸精,奴婢实在是冤枉。有道是‘清者自清’,奴婢也不想多解释什么,只想请五小姐想一想,奴婢可曾害过您,可曾做过什么对不起您的事儿。今天奴婢演了这么一出请您和莲湘姐姐看,只是为了让您看清身边的人。”赵大玲指向依旧挣扎叫嚷的蕊湘,“奴婢是不是妖孽暂且不论,但是您的身边不能留着这样背主的奴才。”
莲湘也冷眼看着蕊湘,“这贱婢心里压根就没有主子,这么轻易就将五小姐您卖了,若是将来真遇到危急的事儿,她为了保全自己,还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儿来呢。”
若只说换皮囊也就罢了,五小姐最恨别人拿她与府里其他几位小姐相比,庶出的身份,和不出众的容貌都是她的死穴,今天蕊湘是触到了她的底线。她向邢妈妈吩咐道:“堵上蕊湘的嘴,把她关到后院的杂物房里。明日我去回夫人,蕊湘在背后讲主子的坏话,挑拨是非。这个丫鬟我是留不得了,但凭夫人处置。”
一块破布塞到蕊湘嘴里,蕊湘呜呜着摇头,一下子哭晕过去。
第二日五小姐果真去找夫人回话,夫人本就为五小姐院里丫头赵大玲的事儿烦心,赵大玲一时半会儿动不得,正好拿其他丫头出气,也没细盘问,利利索索地将蕊湘调到了府里活最累最脏的浆洗房。这样一来,五小姐跟前就没有可用之人了。
之前赵大玲就跟莲湘商量过后续的丫鬟人选,赵大玲推荐了大萍子。五小姐本是没有什么主意的人,莲湘在跟五小姐商讨这件事儿的时候吹了吹风,只说大萍子这孩子厚道老实。于是夫人问五小姐的时候,五小姐便要了大萍子,为她改名为萍湘。
如今五小姐不敢管赵大玲,莲湘和萍湘又都与她交好,这让赵大玲在枕月阁的日子也宽松了许多,扫完地溜溜达达地去栖霞阁找三小姐。一进屋就看到三小姐面色红润,眉眼飞扬,脸上带着难掩的笑意。
“什么喜事儿这么高兴?”赵大玲打趣道。
三小姐拉住赵大玲,“刚才我听父亲和大哥说晋王殿下在燕北边陲大败乌国的进攻,歼灭乌国数万骑兵,剩下的散兵游勇狼狈逃窜,晋王殿下亲自带兵一直追出去三百里,将乌国人赶回贺连山以北。战报已经传回京城,晋王殿下被大家称为‘战神’。圣上让他回京,要封赏他。”
紫鸢两眼冒光,拍手道:“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我和小姐还见过这位晋王殿下呢,那真是又高大,又威风。一年前我跟小姐进山上香,当时晋王殿下骑马经过小姐的马车,他那匹马通体乌黑,一看就是日行千里的神驹,就像一道黑色闪电一样‘嗖’就过去了。府里拉车的马哪里见过这阵势,当时就惊了,拉着马车往前乱闯。我和小姐在马车里跟摇元宵似的,吓得只顾得叫。后来晋王殿下骑马赶过来,跳到惊马背上,将马拉停了救下小姐。小姐谢他救命之恩,那位晋王一直盯着我们小姐看呢。”
三小姐羞红了脸,用手帕打了紫鸢一下,“别瞎说!人家哪有盯着我看。不过是略说了两句话就骑马走了。”
紫鸢躲到赵大玲身后,伸出头来向三小姐道:“奴婢听说这位晋王殿下还没有娶王妃呢!”
三小姐一下子顿住,瞬间神情有些恹恹的,勉强道:“别胡说八道了,大玲子听见也就罢了,若是被别人听见了成何体统?他娶不娶妃跟我有什么关系,横竖京城里有那么多的名门闺秀任他挑选。”
紫鸢知道三小姐计较自己的身世,吐吐舌头不敢再说话,老老实实地退出去了。三小姐回过神来,将八两银子的分红交给赵大玲,“花容堂又送来了上月的盈利,比之前的翻了一番还多,新推出的玫瑰香脂膏一下子就被抢空了,现在好多官家小姐都打发管家来订货呢。你不来,我也会让紫鸢去找你的,正想跟你商讨一下接下来推出什么新产品。”
赵大玲见三小姐对她并无芥蒂,便促狭地问:“都说我是狐狸精,你不怕我?”
三小姐冷哼一声,“当初夫人还一口咬定我娘是狐狸精呢。也从外面请个道士来做法驱妖。直到我娘生下我,这才渐渐消停。其实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妖怪,不过是人心作祟罢了。”
三小姐能够这样开明,赵大玲也挺高兴,于是给了三小姐一个制作胭脂的方子,用这种新型的办法熬制胭脂,比传统方法更省时省力,最主要的是将大大减少花瓣的使用量。价值降下来了,但是由于经过蒸馏提纯,胭脂的品质更加纯净,不带一丝杂质。这款胭脂,她设计了从桃红、樱红到海棠红三种不同的颜色,还同时设计了胭脂的外盒,是一朵娇艳的海棠花。两个人就店铺的运营和新品开发聊得热火朝天。
友贵家的正在厨房里择菜,就听外面有人用不耐烦的腔调喊她,“友贵家的在不在?出来一下。”
“谁呀?叫你娘的叫,没看见老娘正忙着呢吗!”友贵家的扔下手里的青菜骂骂咧咧地出了屋。
没想到外面赫然站着二小姐和她的贴身丫鬟染墨,刚才叫友贵家的出来的正是染墨,瓜子小脸上带着一脸鄙夷的神情看着友贵家的。
二小姐穿着一件锦缎烟霞红提花褙子,头上插着金晃晃的发簪,与厨房周围破旧的环境格格不入。友贵家的没想到二小姐竟然屈尊俯就来到这里,诚惶诚恐之余,哈着腰把二小姐往屋里让,“二小姐快里面坐吧,外面风硬,别吹着您。”
染墨立眉呵斥道:“好没眼色的东西,二小姐什么身份?这么金贵的人,能进你那猪圈一样的屋子吗?”
“是是是,”友贵家的将手在围裙上抹了抹,讪笑道:“老奴见到二小姐一时高兴糊涂了。”
二小姐用手里的帕子捂着口鼻,“我只问你顾绍恒在不在。”
☆、第54章 人情的冷暖
夫人昨日在跟二小姐聊她婚事的时候,不小心带出来一句,“你也不小了,眼瞅着今年的亲事就得定下来。最近有几家的夫人都旁敲侧击地打听过你,只是没有特别能入娘的眼的。你在外头有几分才女的名声,若是能名声更响些就更好了。如今咱们府里倒是有一位,可惜他那身份,你也不能去找他指点。”
二小姐一听,缠着问夫人这个人到底是谁。夫人开始不肯说,后来耐不住二小姐的研磨,又觉得反正是自己的亲闺女,便小声告诉她了。二小姐再也没想到,当年名誉京城的才子竟然在自己府里做奴仆,这个消息太震撼了,便偷偷跑了过来,想看看这个人人口中传颂的京城第一公子是个什么模样。
友贵家的摆着双手,“回禀二小姐,老奴并不知道什么姓顾的。”
“就是你这里打杂的小厮,”染墨提醒。
友贵家的这才恍然大悟,“哦,说的是长生啊,他在屋后翻土呢,这不是春天到了吗,我让他在屋后开一块儿地种点儿葱蒜和蔬菜,用着方便,也能给府里省几个菜钱。二小姐找他,老奴这就叫他去。”
“先不用。”二小姐发话,“他住在哪里?”
友贵家的指指柴房。“我们娘儿几个住屋子里,他一个后生在跟前不方便,所以就把柴房收拾出来给他住。”
二小姐冲染墨使了个眼色,染墨会意地推门进了柴房,友贵家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没敢问。
不一会儿染墨捧着一个竹篮走了出来,满脸嫌弃地向二小姐汇报,“一屋子杂物破烂儿,什么都没有,只找到这个破篮子,里面的烂木头上都刻着字。”
二小姐随手拿出来一块,上面写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二小姐瞬间瞪大了眼睛,跟发现了宝藏一样痴迷地翻看着一块块的木牌。
长生翻完地拿着锄头从屋后过来,看到友贵家的和两个不认识的女子聚集在柴房门前,也是一愣。
二小姐从木牌上抬起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长生,“你就是顾绍恒?那个名满京城的才子?”
二小姐本以为顾绍恒会是个白衣翩翩的如玉公子,谁料一见之下,甚为失望,不过是一个穿着黑色的短衫,手里还拿着锄头的仆役。脸上还带着伤痕和淤青未消尽留下的黄色印记,一点儿也看不出什么芝兰玉树、俊美无双的样子,可见传闻也不可尽信。
紫鸢小声嘀咕,“小姐,会不会是弄错了,你看这个人灰头土脸的,还一脸的伤,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才子。”
二小姐拎着手里的木牌,皱眉道:“人看着是不像,不过这诗词确实不错。”
长生看到自己枕边的一篮子木牌被搜了出了,不禁蹙紧了眉头。
二小姐指着那篮木牌问长生,“这些诗词是不是你做的?”
长生摇头,沉声道:“不是。”
二小姐一惊,忙问,“不是你做的?那还有谁有这份文采?”
长生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他不愿说出赵大玲,犹豫了一下才道:“是我从话本子上看到的。”
二小姐自然不信,“什么样的话本子,我竟然不知道。”她凝眉想了想,随即眉头一展,“也罢,你不承认就算了。”回头吩咐紫鸢,“我们走!”
长生上前一步拦住二小姐,“还请这位姑娘将木牌留下。”
染墨横眉骂道:“什么东西也能这么称呼我们小姐,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可是御史府里嫡出的二小姐,还不滚一边去,一个下奴也敢挡着二小姐的路。”
友贵家的一看不对劲儿,赶紧上前拉住长生,陪笑道:“二小姐别见怪,这孩子脑子不大好使。”又拽了拽长生,“长生啊,你天天劈柴还没劈够,几块木头二小姐既然看上了,就让二小姐拿去。”
长生置若罔闻,坚持道:“在下没有冒犯二小姐的意思,但是这些木牌对在下来说非常珍贵,还请二小姐将木牌留下。”
染墨啐了一口,“呸,还才子呢,没见过这么寒碜的才子,几块烂木头还当了宝贝了。”
二小姐神色倨傲,“我粗粗看了一下,有几句写得还算工整,我带回去品鉴品鉴,看完了自会还给你的。之前你做的《兰阁赋》、《临江词》那些文章诗词的我也看过一些,还是有几分文采的。你既是京城中的才子,应该听说过“闲云公子”的名号。就你看,闲云公子的诗比这些如何?”
长生想了想,摇摇头,“在下没听说过这位公子,也没有见过他的诗句,因此不好评断。”
二小姐瞬间白了脸,她以“闲云散客”为名,做过不少闺阁中的诗词,流传出去,被一些好事者传颂,进而得了“闲云公子”的名号。她对这件事特别得意,素以才女自称,以为自己的诗词在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顾绍恒既是才子,必然对自己的诗词崇拜不已,说不定还暗自仰慕,只因自己养在深闺而不得结交。然而面前的这个人不知道“闲云公子”是自己的雅号也就罢了,竟然还说没看过自己的诗作,这让一向自傲的二小姐非常恼火。她寒着脸冷笑道:“我还当你这位曾经的探花郎有多了不起,不想今日一见失望至极。也难怪圣上会贬你为奴,你这样的才子简直就是文人中的耻辱。
长生抿紧了嘴不发一言,连一句道歉求饶的话都没有。染墨叫嚣着,“奴仆就要有奴仆的规矩,你惹恼了二小姐,还不赶紧跪下!”
长生没动。友贵家的见长生还像根棍儿一样直挺挺地站着,忙飞起一脚踹中他的腿弯,长生猝不及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二小姐见到曾经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顾绍恒此刻跪在自己面前,心中觉得无比受用。这个圣上钦点的探花郎,京城中人人称颂的顾公子,翰林院最年轻的臣工小顾大人以这样卑微的姿跪在地上,让她有种自己受到膜拜的快/感。她高昂着头从长生身旁经过。染墨抱着竹篮赶紧跟上,不忘向友贵家的吩咐道:“你看好了他,让他跪足两个时辰,他若是少跪了一分钟,我就拿你是问。”
“是,老奴一定尽心尽力地看好他,绝对让他受到教训。”友贵家的拍着胸脯保证。
赵大玲回到外院厨房时就看见长生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友贵家的在一旁教育他,“你说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缺心眼儿呢,你要多少柴火咱们这里没有?几块破木头,让二小姐拿去怎么了?你惹了她能有你的好果子吃吗?要不是我踹你一脚,你还梗着脖子呢。这让你跪着是轻的了,你没见我家大玲子惹了她是什么下场……啊呸,不说这个。就说你吧,既然当着仆役,就别心高气傲的,心思儿活泛点儿才能活得长久。”
赵大玲赶紧上前问,“这是怎么了?”
友贵家的见时赵大玲,简短地向她诉说了刚才的事儿,临了道:“我还得屋里做饭去呢,染墨那小蹄子说了让他跪两个时辰,你看着点儿他,等二小姐院里的人来拿完饭再让他起来,免得把话传到二小姐耳朵里。”
友贵家的进屋忙乎去了,赵大玲伸手去拉长生的胳膊,“起来,别理她们。”
长生没动,抬起晶亮的眼睛看着她,随即又垂下眼帘,“我没事儿,别给你娘惹麻烦。”
赵大玲抻了几次没抻起他来,只能蹲在他身旁,手指划拉着地上的土,愤愤不平道:“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长生淡淡一笑,“也没什么,跪下的只是我的身体。”
赵大玲明白长生的意思,有的时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是心底的坚持和骄傲却不会随着头颅一起低下。
长生叹息一声,“只是那个二小姐把所有的刻着字的木牌都拿走了。”他歉然地看着赵大玲,“上面都是你说过的诗句和对联,我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
赵大玲冷笑,“能有什么麻烦?最多是她厚着脸皮说是自己做的,拿出去唬人,挣个才女的名声。她那个什么‘闲云公子’的名号就能在京城里叫响了。”
“‘闲云公子’是二小姐?”长生皱眉问,随即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说没看过闲云公子的诗词,她那么不高兴。”
“你呀,就是太实在。”赵大玲叹气,她也知道,让长生说阿谀奉承的话简直比杀了他还难。
一阵锣鼓喧天,夹杂着人们的欢呼声,隐隐从高墙外传来。“不年不节的,怎么这么热闹?”赵大玲嘟囔了一句,随即醒悟道:“哦,我知道了,刚才在三小姐那里听说晋王在边陲大败乌国,捷报已经传回京城了,肯定是大家听到这个消息上街欢庆呢。三小姐还说,圣上让他回京,要封赏他呢。长生你说,这已经是亲王了,还能赏什么……”
赵大玲正说得起劲儿,一扭头看见长生一脸怔忪。她用手指戳了戳长生肩膀,“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长生醒过神来,掩饰地摇摇头,心中却已是翻江倒海。脑海中一下子闪现出了那人爽朗的笑脸。他是他最好的朋友,年少时一起读书,一起骑马。他也是父亲最头痛的学生,虽然天资聪慧却从不把心思放在读书学问上,一个皇子却整天泡在兵营里,研究作战兵法。但是他是那么耀眼夺目,连父亲都曾在私下里说过,“圣上五子,太子聪颖敦厚,有仁君之质,只可惜身体孱弱。余下四子唯有三皇子性情耿直,果敢刚毅,可堪重任。”
一年前太子萧弼病逝,朝中掀起夺嫡之争,父亲曾是太子之师,举荐与太子萧弼同是先皇后江氏所出的三皇子晋王萧翊为新任储君。最终却是继后潘氏所出的二皇子萧衍夺得太子之位。
正值乌国进犯,几次越过边界烧杀掠夺,太子萧衍与潘氏一党力荐晋王御守燕北边陲,明面上说是历练,暗里不过是一种排挤,让他远离京城中的权力圈,等到边关平定,太子也已坐稳东宫储君之位。
萧翊临走时曾拍着他的肩膀道:“我那二皇兄好弄权术,又生性多疑,是睚眦必报的阴狠之人。你跟你父亲顾太傅小心提防些,若有什么事情,即刻通知我,我定会赶回来相助。好歹我是个掌兵的亲王,总是能说上话的。”
萧翊走后,开始两个人还通过密信,从信中长生得知他在边关的日子也不好过,总是有人明里暗里的监视他,处处掣肘,让晋王萧翊非常烦恼。后来新任太子一党开始清除异己,父亲顾太傅首当其冲被诬陷入狱,父母均死在狱中,自己也被贬为官奴,萧翊却再也没联系过他,好像消失了一般。虽然他知道萧翊如今的权势不比以前,肯定是举步维艰,但是也没想到最好的朋友就这样眼看着他家破人亡,却连一句问候都没有。长生心中苦涩不已,只有在人生的最低谷,才能看清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第55章 主动的表白
陆续有仆役来领饭,好奇对着一跪一蹲的两个人指指点点,赵大玲冲着他们一呲牙,众人吓得落荒而逃。一个胆小还大叫了一声:“狐狸精啊!”
长生冲她摇摇头,“你这样只会让别人的误会更深。”
赵大玲无所谓道:“那样更好。”
“有什么好的?”长生不解地问。
赵大玲笑而不语。等到各院都取完饭了,天色也已经黑了下来。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厨房里有一点温暖的火光。赵大玲拉起长生。长生跪得久了,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幸亏赵大玲一把扶住他,手臂挽着他的腰,他们离得如此之近,近得呼吸可闻。两个人俱是心神激荡,好像一颗石子落入水中,荡起层层涟漪。即便是明白目前的艰难处境,却不能阻止两颗心不受控制地靠近。
赵大玲能感觉到长生“砰砰”的心跳声,跟自己的心跳是一个频率。长生慌忙往后退了一步,“对不起,赵姑娘,在下一时没站稳。”
赵大玲抓住了他的手臂,不让他离开,黑暗给了她开口的勇气,“长生,”她看着他的眼睛,“我的面前是有很多条路,但是我只愿意走有你的那一条。”
长生一震,“可是我配不上……”
赵大玲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长生,你那么聪明,一肚子的锦绣文章,长得也好看,你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府里好多小丫鬟都会借着来外厨房领饭的机会偷偷看你。我总是觉得好担心,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扫地烧火丫鬟,天天一身的灰尘,一身的油烟味儿。”
“赵姑娘……”长生在她手下呜噜了一声,被赵大玲捂得更紧。
她不管不顾地接着道:“而且,我还顶着一个‘狐狸精’的名号,要不是你救我,我早就被当做妖精烧死了。现如今,全府的人都说我是狐狸精,没有人会愿意娶我,你也想看到我嫁不出去做个老姑娘吧。要不然,你救人救到底,把我这个黑锅背了得了。”
她一口气说完,两世加在一起,第一次如此主动地表白,逼迫一个男子就范,自己也禁不住面孔发烧起来。
长生终于明白为什么赵大玲从不避讳众人说她是狐狸精,甚至还有意制造出这样的误会。她自毁名声,竟然是为了断掉自己的后路,也同时斩断他卑微的顾忌。他动容地看着赵大玲,只觉得一股冲动在心底咆哮,让他的头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手臂情不自禁地环住了她纤柔的腰肢。
这是一个肯定的姿势,赵大玲满心欢喜,心中好像瞬间绽放出满园的花朵来,她踮起脚尖蜻蜓点水一般在他的面颊上落下一个亲吻,嘴唇碰在他的脸上又立刻弹开,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好,她觉得意犹未尽,忍不住又小鸡啄米似的轻啄了一下。
长生只觉得头脑轰鸣,柔软芬芳的触感犹如花瓣落入水中,圈圈涟漪从面颊上一直荡漾到心湖之中,她娇艳的嘴唇微微开启着近在眼前,他仿佛是受到了蛊惑一般俯下头去……
友贵家的在屋里喊了一嗓子,“大玲子,吃饭了。”
长生一下子回过了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儿做了什么,他垂着头不敢看她,红着脸轻轻道:“快去吧!”
赵大玲握住他的手,小声却执着地说道:“一起去。”
屋里友贵家的看着赵大玲和长生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长生脸红红的,赵大玲却嘴角隐隐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友贵家的立刻塞给长生一个馒头把他轰走,手指戳着赵大玲的脑门,“你又跟那小子在外面嘀咕什么了?”
赵大玲有点儿心虚,嘴硬道:“没嘀咕什么,不是你让我看着他跪到人都领完饭吗?”
“我让你看着他,没让你跟他有说有笑。”友贵家的恨铁不成钢,“那天那个臭道姑说你不是大玲子,老娘真有点儿含糊来着。今天这么一看,就你这傻劲儿,说你是狐狸精,那都是抬举你了。”
“我让你看着他,没让你跟他有说有笑。”友贵家的恨铁不成钢,“那天那个臭道姑说你不是大玲子,老娘真有点儿含糊来着。今天这么一看,就你这傻劲儿,说你是妖怪,那都是抬举你了。”
赵大玲撅起嘴,拿筷子戳馒头,“娘,有你这么说自己闺女的吗?”她知道早晚要过友贵家的这一关,这半年多,她已经拿友贵家的和大柱子当做亲人了,所以她在意她们的想法,更希望能得到她们的祝福,于是鼓起勇气道:“娘,其实,我要是嫁给长生也挺好的,我就不用离开你和柱子了,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不好么?”
友贵家的大惊失色,后悔得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我就知道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肯定有事儿,老娘也是糊涂油蒙了心,竟然还让你去看着他,这不是让黄鼠狼看着鸡么?”
赵大玲一脸呆滞地哀嚎出来,“娘,你是谁的娘啊?怎么我是那个黄鼠狼,他是鸡呢?”
“可不是么!长生那孩子老实,你不往前凑,他不敢有那心思。”友贵家的说得铿锵有力。
赵大玲被友贵家的说得哑口无言,悻悻地不再说话。友贵家的苦口婆心劝她,“娘是过来人,知道你愿意找个可心可意的。可是嫁个小厮,还是奴才,将来你的儿女也一样是奴才。说句揭老底儿的话,当年娘在老夫人跟前做丫鬟,不是没机会指给老爷做小,四小姐的娘珍珠就是跟娘一块儿的,后来被指给了老爷。娘就是看上了你爹,死心塌地地嫁给他。但怎么样呢,你爹早早撇下咱们娘儿几个走了。现如今咱们在府里守着这个破厨房,被人呼来喝去,随便什么人都能咱们头上撒野来。”
赵大玲面前的馒头都快被她戳成渣儿了,“娘我明白你意思。可是,你当初不愿意给老爷做妾,而是嫁给了我爹。如今为何一定要逼我呢。”
友贵家的叹口气,“你随娘哪点儿不好,偏偏随我个死心眼。娘不是非要贪图个富贵,娘只是不想你将来跟娘一样过苦日子。”
赵大玲也有些心酸,下决心道:“娘,我不做小老婆也一定能让你和柱子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再也不受人欺负。”
几日之后,京城里传出闲云公子的一篇文章《莲赋》,“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奔走相告,纷纷猜测此人的真实身份。一时闲云公子名声鹊起,后来竟然有传闻这闲云公子是个闺阁女子,就是柳侍郎家的二小姐柳惜慈。世人纷纷盛赞柳侍郎教女有方,柳老爷也因女儿风光了一把,嘴里还谦逊着,“小女平日倒是喜欢吟诗作赋,那日不过随口胡诌了几句,哪里当得上‘才女’二字。”
京城里的才俊们对二小姐起了倾慕之心。御史夫人本来正为二小姐的婚事发愁,这回也不急了,对二小姐笑吟吟道:“我本来我替你相中了户部侍郎家的次子。如今看来,竟是配不上我儿的。这回咱们要慢慢挑,定要挑选一个家世人品都拔尖儿的人来。”
说到婚事,二小姐也生出几分扭捏之态。夫人又历数了几家权贵适婚的男子,二小姐志得意满道:“娘,不急,如今我的名声越传越远,早已出了京城。待我再做几首诗,赚足了名声再说。”
远在燕北边关的晋王萧翊在边陲小镇的酒馆中喝酒,刚打了胜仗,小镇中一派祥和。从京城传来圣上的旨意,让他回京受封领赏。遥远而未知的京城,陌生而不得不面对的所谓亲人,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彷徨无措。然而就算他对这里的一切不甚了解,也知道皇上的旨意是不能违背的。明日就要启程回京,还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所以心烦之下一个人连侍卫也没带,跑到小酒馆喝闷酒。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印章,印章是上好的寿山石雕刻的,明透润泽,上面刻着“萧翊印”三个字,字迹飘逸清隽,即便他对书法石刻了解不多,也知此印章从材质到字体雕工都不是凡品。这是他在这里养成的习惯,每到彷徨无措,心烦意乱的时候就会把这枚印章拿出来把玩,坚硬又温润的石头握在手心,忐忑的心也能渐渐安定下来。
旁边一桌在大谈特谈京城里最近风头正劲的一位旷世才女,“真乃奇女子也,古今才女没有出其右者。一首《莲赋》让天下文人为之倾倒: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噗!”萧翊一口酒喷了出来。他一伸手拽过那人,焦急地问:“这是何人所做?”
那个人正吟诵得投入,猛地被人揪住了衣领,面前之人一身黑铁铠甲威风凛凛,眉飞入鬓,眼若寒星,一脸肃杀之气,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瞪着他,满眼的期待。那人忙咽了口唾沫道:“这位军爷,小的也是听说京城那边的传闻。做这《莲赋》的才女是柳御史的次女柳惜慈。”
御史家的柳惜慈。萧翊放开那人的衣领,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
赵大玲从花容堂赚到的银子还清了一家人的欠债。友贵家的追问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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