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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缘宫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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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庆的丝竹声渐起,南宫长凌抬手执过大门开启后的一双芊芊细手,红衣锦缎,华美无比。
良辰美景下,人心却是幽深至极,抓不到,亦然猜不到。
季青儿在红绸的锦帕下,嫣然而笑,随着几名女官上了轿子,却不知道自己身后仍有轿子紧紧跟随,而这样一跟随,却也跟随了她一辈子。
太子府。
婚宴亦如既往的举行着,南宫微迟微微笑着,望着面前三拜天地后的新人,欣然笑着,但眸光却是打在南宫长凌的身上不退。
似乎,又是在思索些什么。
夜晚不如平常般静谧,皇上皇后在酒过三巡后便起驾回宫,剩余宾客兴致犹在,拉着南宫长凌多饮了几杯后,才渐渐离去。
待夜归于宁静时,已是将近子夜时分,月已经静静洒落,将整个太子府的后院找个通明。
南宫长凌微微皱了皱眉,将眸光打在后院的小屋中,对下人微微吩咐了几句,便依着小道向新房而行。
他的脚步却停在后院的小亭子周围,不知道是否是因为饮酒的关系,曾经的回忆却是越加清晰。
他微闭双眼,好似那个满眼笑意却时而流露苦涩的女子依旧身体康健的站在她的面前,她手持紫竹箫,静谧的附和着宫墙另一头的箫声。
犹如伯牙遇上子期,箫声中尽是知音之意。
那时的他知道,她的知音并非是他,但是他却是嫉妒,很嫉妒。
直到那一日,他有意的将他身上如同长清的白玉箫拿在手上,对上他亦然计算在心的惊异眸光,心中却闪出几丝莫名却从未有过的情愫。
他本以为,他应是向往常利用她一样去达到他的目的,但是,他却沦陷在她不应该有的情欲之中。
还记得,在夜宴之时,她第一次对他表明了心迹,主动吻上他的唇,却似乎令他又惊又喜。
他留恋她,伸手深深抱住了她。
南宫长凌轻轻笑了,却是笑的那般苦涩,他从不知道,其实不仅仅是她,他其实亦然早就沦陷在她的眼眸中,她早就将他那抹封存的情愫,隐隐开启,如今却隐隐倾泻而出,再也收不回去了。
她曾经多次问过他,他爱不爱她?
他往往都用一种逃避的态度去面对,只不过是因为他不敢相信罢了,其实,他早就爱了,亦如她爱他一般,深切。
他在冷宫时,将她迷晕,又何尝不是为了保护她?因为他深知,梁丘雅清的手段,但终究还是敌不过那纸将他推在新一轮的抉择下。
他那一刻面对的,是皇储,亦或者是沁儿?
但若是,那日能留她一条命,他相信,他会为了她,放弃他追寻多年的皇储之位。
而在大殿时的那一剑,却又何尝不是为了留她一条性命?因为,只有他亲手拿剑,他才会把握好力道,不伤及她的要害。
只是,他的举动,终究还是伤了她。
在她冲向剑锋的那一刻,他终究还是怕了,终究还是后悔了。
她倒在血泊中的一词一句,句句刺痛他的心,他犹记,她说,这是她送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还说,若有来生,却再也不想遇见他。
只是如今她又说,她恨他。
南宫长凌摇摇头,将满眼苦涩与思绪收回,眼光打在院子不远处的新房处,却是有几丝厌恶,只是,他无力改变命运。
那个女子,终究还是外人看上去的他的妻,所谓的太子妃。
新房被红丝带紧紧缠绕着,南宫长凌缓步走至床榻前,眼光打在面前一身华衣的女子身上,掀开红色的锦帕,一副娇容映于他的眼中,却没有扫走他眼中存在的幽深。
季青儿微微笑着,面颊微微泛红,伸手拉过长凌的手,却感到亦然的冰冷。
她抬眸看着面前男子,轻轻一笑,她虽然从不了解这个男子,但是,从她儿时第一眼看见他,便爱上他了。
南宫长凌反抓住她的手,却在红烛闪耀间,缓缓吻上面前女子的唇,清淡,却不含任何情愫。
红烛点滴到天明,地上几件喜服映着日光显得异常耀眼。
天际已然大亮,又是新的一天,太子府后院的小屋中,隐隐洒落着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打在女子苍白的面容之上,显出几丝萧瑟悲悯之感。
我挣扎着睁开紧闭着的双眼,却又见陌生却又华丽的屋内装饰,一旁的红木桌案上,静静趴着一个身着朴素的女子。
南宫辰意?
我缓缓扶着床沿起身,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轻声叫了一声,引起了南宫辰意的注意。
她从睡梦中转醒,抬眸看着我,面色惊异万分,连忙将桌案上一碗充满着墨色的药汁端至我的身前,示意我喝下。
我苦苦一笑,却也想问她这里是哪里?我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但终究还是先喝下了那碗药汁,才缓缓问出口。
南宫辰意的面色似有几丝犹豫,看着我,迟迟不语。
不安之感在我心头泛起,我记得,在我昏迷前,我是在南宫长凌大婚时,而我,是在南宫长凌的怀中吗?
我不知道,但是,他终究还是娶了那个女子吧。
“南宫长凌在哪?”我抚着刚刚又重新包扎好的胸口,喘着几口粗气,缓缓问着。
“四哥,他上朝去了,他说,叫我好好照顾你,不然就告诉父皇,我在这里。”南宫辰意轻轻抚了抚我的后背,缓缓道,语气中却有几丝不自信。
“所以,这里,是他的府邸?他娶妻的府邸?”我轻轻一笑,抬眸看着她,却也感到有几丝滑稽。
第二回:第五章:心字成灰
南宫辰意微微一愣,打在我身上的眼光似乎微微闪烁着着,却终究是点了点头。
我缓缓推开她,缓步走下床榻,腿仍旧是虚弱无力,脚刚刚触及地面便又重重的摔了下去,身子砸的生疼,亦如早已麻木的心。
南宫辰意见状连忙跑来将我扶起,我摇了摇头,心中却尽是苦涩,既然我已经在生死边缘徘徊,那有何苦让我在勉强活在这个世上?
我真的很想很想回家。
“辰意,可以扶我出去走走吗?”我微微抬眸,看着身侧的辰意,清淡的语气,却另南宫辰意没有拒绝。
六月天,依旧是连绵的暑热,清晨的阳光不似午时般浓烈,淡淡中,带来薄薄的暖意。
而在我看来,连绵不断的暖风却亦然足够令我感到几丝寒意,也许是胸口处伤痕太重,亦或者是心中伤痕太深,由内而外散出的冷。
南宫长凌的府邸,虽不似皇宫中御花园内别致的小亭,各色花朵,但总体来说,还是存在与云桥曲水,花开正茂。
我抬眼望去,片片荷花池上,九曲桥连着一精致小亭,亭子风格与和府大相径庭,亭内桌案摆放齐全,座位正中间坐着一身着淡青色华丽长裙的女子,远远看去,她的面色俏美动人,亦有倾城之色。
只是她的眉宇间,稍有几丝傲气隐隐而出,手执茶杯,唇角勾出丝丝笑意。
她的身旁立着几名婢女,轻摇折扇,垂眸,眼中一片清明。
我脚步停滞间,看着她,心中苦涩又一次渐渐蔓延至全身,她,便是他新娶的妻子吗?
一生一代一双人的妻子。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的妻子吗?
那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是在侮辱自己,还是在自欺欺人?
我微闭双眼,便想从刚刚踏入的桥上离开,但,身侧传来的几名婢女之声令我神智微微清醒。
那名婢女眼眸低垂,缓步走至我的身侧,话语间,却是说,太子妃要请我至湖边小亭小坐。
我眸光没有如同他人般想象的惊异,因为我这知道,刚刚我看她时,她的眸光便隐隐的已经扫到我了,而她叫我过去,便是必然的,
我侧头看了眼不知所措的南宫辰意,微微一笑,示意她宽心,便缓步随她走近湖中心的小亭。
我垂眸冲她微微行礼,“太子妃万安。”
太子妃?
我冷冷苦笑,泪水不知何时早已经浮上我的眼眶。
我死死咬着唇,不让泪水掉下来,却闻那女子温和的声音,“快起身,既然是长凌哥哥的客人,定然也是青儿的客人。”
我闻言,点了点头,却没有依着她的意思坐在旁边的席子上,但却是将眼眸抬起,对上她清澈的眸子。
只因为,她的名字,与我在现代的好姐妹,一模一样。
青儿。
她的面前娇美俏丽,有倾城之貌,身材纤瘦,却依旧丰满清丽,较之面色苍白的我,不知要美丽多少倍。
他爱她,也是正常的。
而我不坐的原因却是因为,我不想失了,我最后的一抹自尊,哪怕我会死在这里。
青儿的眸光缓缓打在我的身上,眼中却多了几抹质疑与幽深,却又微微笑了,“你是和远的二女儿,和芳沁?”
我点了点头,眼光扫在身侧面色沉重的南宫辰意身上,却不知她眼光落在青儿身上,意味深长。
“辰意姐姐,你也不坐吗?”青儿眼眸又打在南宫辰意身上,微微一笑,将眼中幽深尽数扫除,化为甜甜笑意。
“不了,辰意是来向太子妃请求离开的。而辰意,要与沁儿一起离开。”南宫辰意一字一句说的异常清晰,话语间,却令我微微惊异。
所以,她一早就看出了我的心思,只是在寻找一个适合离开的机会。
我看着她,微微一笑,表达了我的谢意。
青儿面色惊异,却没有同意,“辰意姐姐,青儿没有权利,这还要问过长凌哥哥才是,只是,一会,他便回来了吧。”
“他早上离开时,还说今日会早些回来带我去拜见皇上皇后呢。”她的话语又起,脸上的笑意在我看来,却是那样的扎心。
是啊,她是一个有名分,有权利为他做事的人,而我,真的什么都不是。
我心中微微一横,却亦然下定了决心,缓缓跪在地上,抬眸看着她,“太子妃娘娘,请你放沁儿离开吧。若是南宫长凌问起,你便说,是我以死相逼,你才同意,可好?”
青儿面色稍显为难,却在抬眸间,缓缓从席子上站了起来,看着桥上渐渐行来的一抹淡黄身影,一言不发。
南宫辰意亦然察觉到几丝不对,缓缓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南宫长凌,眸光稍显惊色,眼光打在我跪在地上的身影,亦然不语。
我缓缓转头,却不知南宫长凌的脚步早已经行至我的身侧,一抹明黄在我脚下泛着光亮,刺痛我内心深处的各个角落。
我没有抬头看他,眼光打在地上,没有说话。
“青儿,你可准备好了?马车在外面,你且先上去等本王,本王一会就来。”南宫长凌的眸光微微扫过跪在地上的女子,转头却是对身侧女子说着。
语气中似带情愫,又似不带。
青儿呆愣了片刻,眼光从我身上扫过,抬步便要离开,却又侧头对几名宫婢交代了几句,声音不深不浅,却正入我的耳畔。
她说,要把昨夜床底的帕子带好,因为,皇后昨日特意交代了她要查验昨夜她与南宫长凌是否同房。
我苦苦笑着,心却是一片死灰,明明已经破碎到极点,却仍旧是一点一滴的痛,我的嗓子间,似有甘甜传出,几丝血迹缓缓从我的嘴角边浮出。
南宫长凌的眸光又重新落在我的身上,显得异常深邃,他就着明黄的袍子缓缓蹲下,整个面容却都映在我的眼帘之中。
他的脸,是那样的清晰,这么近,却又那么远,好似我出现他时的样子,那时的他,眸中隐隐存着的幽深,令我有想去探寻他的欲望,渐渐的越陷越深,直到如今。
今日他的眸子,似比往常较为不同,深埋着的点滴情愫却在不经意间显露而出,幽深下,更多的是苦涩,是无奈,亦或是悲悯。
我微闭双眼,却也不愿再去看,越看,越心痛。
若能在重来一次,我绝不会选择去探寻他的眸子,亦然绝不会爱上他,只是,没有如果。
我的泪水在不经意间又渐渐滑落,泪水的咸味夹杂着血液的腥甜味令我稍感清醒,只是随后,我感到的却是夹杂着暗香又熟悉的吻覆至我的唇角。
吻依旧如同从前般温柔,点滴至深,将我唇边的血渍擦拭干净,夹杂着我的泪水,又似乎是在与我一同享受其中滋味。
我稍感几丝无力,身子微微发软,却感到自己的腰已经被他的双手微微环绕,任由他的手,将自己扶至他的怀中,熟悉又陌生,倍感心痛。
第二回:第六章:谜团犹在
我的胸口处又一次隐隐有血迹溢出,血迹擦至他明黄色的宫服上,闪着异样的光辉。
我知道,若是血再这么流下去,我只怕活不过这个月。
我无力推开面前的那个男子,只能任由他温柔索取着我那抹即将要逝的温度,而自己早已经将身上重重的倚在他的身上,无力起身。
南宫长凌似乎察觉到怀中女子的身体重量,眸光尽显惊异,垂眸间,女子的虚弱苍白的面容在他眼帘中显露无疑,令他的心头微微发震。
他的眼光向下又一次移回那抹血红,纤长的手指微微拂过怀中女子的发丝,落在白皙的脖颈之上,口中似乎低喃的唤着一句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沁儿。”
我勉强睁开双眼,深深喘了两口气,“南宫长凌,我曾经的梦想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只是,你我,注定是一场情错,何苦再纠缠?”
我没有去看他的神色,将头微微侧过,却也深知他抱着我的手臂亦然紧了些,但我终究还是无力的合上了双眼。
犹记他最后在我耳边唤的那声“沁儿”
而我再醒来时,却又是一周有余。
颠簸的马车将车内纱帘微微震起,暑热的光线透过锦缎打在我的脸上,我微微睁开双眼,却是感到身子不似往常般无力,胸口处虽然阵痛犹在,反正,从我身上由内而外散出的片片香气,令我感到更多的是惊异。
我抬眼看着依旧坐在我身侧的南宫辰意,看着她,回忆又浮至脑中。
我咬了咬唇,撇过窗外的景色,思绪却漂泊千里之外,南宫长凌,从此后,我们应当再无相见吧。
忘了他吧,和芳沁。
不,应当说,温婉芯。
“我们去哪里?”我将眼眸转向坐在一旁,身着素衣的清雅女子,微微苦笑。
南宫辰意似对我跟南宫长凌的关系还有几丝惊异,看着我的笑意,呆愣片刻,才缓缓道,“七哥说,要辰意带你去木家山林。”
我微微一惊,长清?
南宫辰意看着我满眼惊异,又缓声道,“前日,四哥给我们备了马车,意思便是放你我离开,辰意想着,沁儿姐姐也一直想离开,便带着姐姐上车了,只是,我们还未出京城,便被七哥拦了下来。”
“他那日看着你昏睡的面容,又替你把了把脉,却也只说了叫我们去木家山林,便离开了。其实,辰意也是很奇怪?”南宫辰意微微侧头,将眸光尽数转在我的身上。
我微微皱眉,抚了抚胸口,却连忙叫车夫停车,缓步走下马车,坐在一旁的小溪边,将思绪静静梳理。
暂且不要想他吧。
我定了定神,我记得,在我未受伤之前,淑妃和和远相继中了一种毒,皇后说,此毒唤作青花,便是从深海中提炼而出的,极为难得。
只是,到底是谁害了他们呢?
而,淑妃在死前给我的那封信,现在又在谁的手里。
是救了我的那个人?南宫长清?是他吗?
还有一点,淑妃又怎会有和远的私人玉佩?他们之间又是怎样的关系?
这些都是问题,而这些问题下,又似乎都是息息相关的。
那日在冷宫,我明明看见的是南宫长凌,还有,木家暗人。
所以,凶手要么存在于北苑中的宫婢,或是木舒玄,梁丘雅清,还有,南宫长凌。
我微闭了闭眼,脑中闪过刚刚南宫辰意的话语,心中又是一片苍凉,南宫长凌,你究竟又什么目的?或者,你也真的决心让我离开了?
我转头间,南宫辰意已经行至我的身侧,甜甜一笑,“沁儿姐姐,你的身体确实好很多了呢。”
“辰意,你知道木家山林?”我抬眸看着她,抛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南宫辰意的眸子微微闪烁,“是,我不光是知道,而且还去过。”
我盯着她,却从不知眼前这位一直身处深宫中的女子竟也会去过极其复杂的木家山林,只是,难道她心中的那个人是木舒玄吗?
我将我的质疑缓缓说出口,却见她眼中闪过片片慌乱,却也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一点,我明白,木舒玄爱的是和芳沁,但我到如今都不明白的是,曾经的和芳沁与木舒玄,南宫长凌之间究竟是怎样状态。
但是,因为那个人,我已经不再想知道了。
只是,我现在唯一想知道的,便是和远与淑妃的死因?还有那封信。
“辰意,长清说的应当也有道理,木家山林应当是个好地方,只是,我不能去,而你,一定要去。”我看着她清雅的面前,一字一句说的极其缓慢。
“不,四哥将你交给辰意,辰意绝不能丢下姐姐自己走,沁儿姐姐去哪,辰意便去哪。”她的眸光异常坚毅,但话语,却令我的眼眸微微闪烁。
我苦苦一笑,抬手抚上她发丝,“公主,幸福是自己追求的,你既然喜欢木舒玄,你就应当好好珍惜可以与他在一起的机会啊。”
“那沁儿姐姐为什么要离开四哥?”她闻言,眸子清明闪动间,话语缓缓而出,却令我心头一涩。
“不是我要离开他,是我们缘尽了。一个人,若是心都不在了,又拿什么去坚持自己的幸福呢。”我胸口又隐隐发痛,垂眸,摇了摇头。
“但是。”南宫辰意似乎还不死心,又要再说。
“没有但是。”我转头又制止了她的话语,转身便走向马车,抬眸又看向坐在一旁的马车车夫,对上他满覆深意的眸子,心中浮出几丝异样。
我缓缓停滞脚步,看着那陌生的车夫的面容,将眸光转在他的眼眸上,却令我生出几丝熟悉之感。
那车夫微微一笑,似乎察觉了我的异样,缓步走近我,手指微微一挥,从脸上扯过一张人皮面具,隐隐充满傲气却不失俊美的脸庞,显现在我的眼前。
南宫辰意正向我走近,看见面前男子的举动,却也微微惊呼,而惊呼过后,心底又延伸出了几抹喜悦,连忙向我们跑来,扯过面前男子的衣袖,缓缓叫出了他的名字。
“木舒玄?”
第二回:第七章:凝香秘药
木舒玄的面容依旧带着片片傲气,听见南宫辰意的话语却没有理会,依旧深深的盯着我,而他微微抬手间,便想拉过我的手。
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顺势躲过了他的动作,却闻他的声音缓缓响起。
“沁儿,跟我走吧,去木家山林,关于南宫长凌,你且交给我,我定不会让他好过。”
我微微垂眸,眼底闪过一抹灰暗,闻言,看着他满眼幽深,又撇到她身侧的清雅女子,冷冷一笑,“没有我的同意,你们谁都不许动他,否则,若是他死了,我亦然也不会再活在这个世上。”
我不知道我是依照怎样的心境说出这番话语,但我也亦然深知,虽然他从不爱我,但,我却真的不忍他受到一点伤害,哪怕只是一点点。
南宫辰意拉着木舒玄的衣袖,却起到了制止木舒玄再向前行的动作。
木舒玄的眸光轻轻撇过南宫辰意,嘴角轻轻上扬,“辰意公主,你不在皇宫或是林府享受荣华富贵,来这荒山野岭拉着我做什么?”
南宫辰意眸子闪过几片悲悯,抬眼看着他,却没有放手,“如果你觉得我是公主而不接受我,那么,从今天起,我便是平民,永远离开皇家。”
木舒玄淡淡一笑,“那么,你可知道,你的姓?是南宫?”
“是我此生最恨。”
他的语气极为清淡,但却显得阴寒无比,另南宫辰意的手终究滑落,眼中的一抹期盼黯然失色。
我看着面前的一幕,心中似乎又被狠狠的戳了几下,南宫辰意为了木舒玄放弃自己的皇家身份,而木舒玄却亦然从不珍惜。
南宫长凌与我之间,却又何尝不是呢?
我与南宫长清之间,亦有何尝不是如此?
为何天下之人,都如此无情?
只是,爱情这种东西,又有什么道理可以解释?
木舒玄缓步向我走来,大力抓起我的手腕,却令我微微吃痛。
他的手指搭在我的手腕上,眉头却是微皱,他随后冷冷一笑,“南宫长凌果真厉害,为了救你,连凝香丸都炼了,只是,如此看来,他还死不了。为了保命,他还真是做的也是真够绝的。”
他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令我微微一惊,他说,凝香丸?是什么?
南宫长凌为了救我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凝香丸是什么?”我抬眼看着他,话语中尽数紧张。
“凝香丸是幽香派中的秘药,有起死回生,护住心脉的功效,只是一点,它的做法是极其危险的。”南宫辰意缓步走来,看着我,清雅的声音缓缓传来。
我转头看着她,却不知她竟也知道这其中的微妙性。
“我曾经听宫中老人讲过,要练成此丸,需取一人心头之血做引,再加之各色奇药,炼制三日方可得到。而炼成后,服用者便与炼制者血脉相连,同生共死,相互吸引。而服用凝香丸者,身上便会散出隐隐香气,一生难褪。”她的话语继续而来,令我的心微微颤抖。
我又向后退了几步,抬眸看着木舒玄与南宫辰意,“所以,我身上的那抹幽香,便是这个的见证,那么,如今,我与南宫长凌便是血脉相连,若是我死,他亦然死。对吗?”
“是,听说,绝对活不过七日,除非在这七日之内找到另一个解药。”南宫辰意点点头,缓步上前将我扶起,眸子尽是苍凉。
我微微冷笑,南宫长凌,你真的很有心。为了救我,值得吗?
还是,你这么做,仅仅只是因为木舒玄和长清与我的关系,而给自己留另外一条命?
“木舒玄,我和辰意要回京城,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恕我不能和你回木家山林。”我抬眸间,眼眸对上他幽深的眸子,缓缓道,语气却不含情愫。
木舒玄大力拉着我的手腕,手上的力气却渐渐加深,“你为了他,真的要去送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送死?我只是想去探查有关于和远与淑妃的死因,你不让我去,难道是怕我查出什么吗?”我微微一笑,毫无痕迹的反驳了他的话语。
木舒玄亦然不怕,“事情并非我所做,我当然不怕。你要查,那我便与你一起,只是,三日后,你必须跟我回去。”
我皱了皱眉,看着他的神色,心底中隐隐又有不安浮起,“为什么?”
木舒玄没有回答我,将人皮面具又重新带回脸上,将我与南宫辰意拉上车,马车映着夕阳残景向京城微微驶去,显得异常萧瑟。
我依靠在马车车壁上,看着道路上逐渐增多的人群,却也觉得有几分不对,因为,在点滴行走的中原人中,隐隐夹杂着,身负蓝瞳的异族人,他们一般身着带着民族特色的衣物,简朴华实。
从前,我听晓雯与我讲过,梁族之人一般都是绝美的,身覆蓝瞳,衣着简单。
所以,这些突如其来增加的人,便都是来自梁族。
只是,我眯了眯眼,难道,刚刚木舒玄说让我三日之内必须离开,却是因为这个。
那么,难道梁族人是想要谋权吗?
谋的是,南宫家的江山?
如今南宫微迟病重,怕是也活不过几日,那么他们所针对的,便是南宫长凌!
我的身子微微震了震,抬眸间,却对上南宫辰意惊异的目光,她稍带疑惑的看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
我定了定神,冲她微微一笑,“辰意,你可知道,木舒玄的身世?”
我问这个问题的原因很简单,是因为,在我的分析过后,木舒玄与梁族的关系不浅,从之前的盐商事件,再到现在三日后必须要离去。
还有一个人,那便是南宫长清,我犹记,当初的盐商事件,是云端派先发起的。
还有,在木家山林,是长清有意送我离开。
那时的他,便应当与木舒玄关系不浅了吧。
“沁儿姐姐,其实我初见他是在宫中。那时的他亦如现在,身着一袭黑衣,却从来来无影,去无踪。”南宫辰意的眸子微微垂下,似乎掩饰她的几抹落寞之感。
第二回:第八章:下个目标
“我每天都会去凤林宫给母后请安,但是,我每次都是离开最晚的,所以,我每次见到他,都是在夜里,只是,他每次都不知道罢了。直到,有一次,我的踪迹被他发现了,之后,他便每天都好似我的专属侍卫一样,将我送回去,才缓缓离开。”她低声说着,唇角微微勾起,好似记忆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光。
我看着她,却似乎也能感受到她那抹浮上心头的幸福。
但是,我亦然知道,幸福的背后,往往存在的却是无止境的深渊,因为,期盼越大,失望就越大。
还有一个,在爱情面前,谁先动心,谁便输了。
我苦苦一笑,听着南宫辰意后续传来的话语,“我原本以为,他应当是喜欢我的,只是,终究是我错了,他的心里,却只有沁儿姐姐你一个人,而且,他说了,他此生最恨南宫族,不是吗?”
“关于他的身世,我也不是很知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与母后的关系必定不浅,不然,我也不会再凤林宫看见他,不是吗?”
南宫辰意抬眸间,却道出了事情的关键。
我微微一愣,将思绪微微整理了一番,从从前的木家暗人分为两派,一派是木舒玄主导,而另一派是梁丘雅清,那么,照辰意的说法,木舒玄屡次出入戒备森严的皇宫,而目击地却是凤林宫。
那么,梁丘雅清肯定是与木家有着不可反驳的关系。
那么再反过来想,梁丘雅清姓梁丘,那么,她便是出自梁族皇室,而这一场谋权战争,想必与她是脱不了什么关系的。
我的身子微微一震,脑中却又闪过长凌的面容,心中却微微一暗,南宫长凌,你别出事,千万不要出事。
我的鼻尖传来阵阵幽香,却是从我自己身上发出的,而这个,亦然代表了凝香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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