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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本是女红妆-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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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些庄凝并没有打算现在就教洪宝知晓。
这一次洪宝并没有注意到他幽沉的凤目里敛去的深思,只为他一句微带打趣的话而红了脸,轻啐道:“我有说我想恢复女儿身嘛,再说我才不嫁给你!”
“嗯?”
明明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音节,洪宝却从中听出了不大妙的意味,可她还是依旧挺了挺腰杆,微扬起下巴,道:“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恢复女儿身再嫁人,到时候哪里还会有什么自由可言,她可不想像她阿娘一样一辈子圈在后院里,了无生气。
庄凝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勾唇一笑:“嗯,挺好的。”
—— —— —— ——
因为庄凝还有事情要办,所以在用完午饭以后,洪宝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独自一人回了百麓书院。
“你昨天去了哪儿了,居然彻夜不归?”
略带威严的熟悉声音响起,洪宝后背一僵,讪笑着转过身,一眼就看到自家二叔负手朝自己走来,下意识地就后退了一步。
“二,二叔……”自从入学后,她很少遇上自家二叔,一不小心竟忘了自己如今是和自家二叔同在一家书院念书,这留宿在外被抓包,她可得想办法解释清楚,“二叔啊,这不是庄先生几天没回来了,我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多日,心里担心就去他的别院探望一二,然后就搁那儿住了一晚。”
洪简上下打量了侄儿一番,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刻意为难,转了话题道:“平日多放些心思在学问上,这里不比京都,你在这里闯了祸可没人再给你收拾摊子了。”
洪宝四处张望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埋怨道:“二叔,您声音就不能小一点儿吗,生怕别人不知道您的侄儿是个闯祸精?好二叔,您看看我自从来了平阳城有给您丢过面子嘛。”
来了平阳城也将近一个月了,洪宝自认为没有什么行差踏错的地方,当然洪简也没揪出自家侄儿有什么过错,只不过平白指点一句罢了。
这会儿见侄儿乖觉,洪简便安了心,随口叮嘱两句后就离开了。
洪宝目送自家二叔的身影远去,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就准备往学堂去,下午的诗论课先生是个难缠的,她可不敢迟到。
等到洪宝赶到讲学堂门口时,恰好遇上了苏莫清,看着苏莫清一瘸一拐的走路,洪宝纳罕道:“苏莫清你这是怎么了啊?”
苏莫清闻声抬头,瞧见是洪宝,一张脸瞬间就垮了下来,抱着洪宝的胳膊就开始诉苦了。
原来昨日他被顾岑提溜走后就被直接送回了苏家,顾岑这位才将将要上任的苏家二女婿十分不厚道地将自家小舅子交给了岳父大人,连带着将苏莫清摸进百花楼的事情都给捅了出去。苏家家规甚严,苏老爷子闻言当即大怒,就把苏莫清罚进祠堂跪了一宿。
“你说他爹心是不是偏长的啊,单知道教训我,我二姐夫他不也去了百花楼,也好意思拿我作筏子,偏我二姐还护着他,哪有人谈生意谈去了百花楼,哼!”
他抱怨得起劲,洪宝却不好置喙,只能伸手拍了拍苏莫清的肩膀,以示安慰,而后主动扶着他进了学堂。
两堂诗论课结束后,洪宝几乎累得趴在了桌子上,正盘算着待会儿回东苑厢房睡一觉养养神时,却看见姜院正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洪宝并不陌生的身影。
看着依旧是白衣胜雪的风柏祺,洪宝反复地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花眼以后,她登时坐直了身子,心里满是好奇。
风柏祺不是在许娘子的天香居坐馆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百麓书院,难道也是来念书的不成?
“这位就是前些日子与你们说的教你们学习琴艺的夫子……”
姜院正的话才介绍了一半,下面就有人大声地喊出了风柏祺的名字。
“居然会是大楚第一乐师来教我们琴艺,太好啦!”
此起彼伏的赞誉声中,姜院正清了清嗓子,示意众人安静后才继续道:“既然大家都知道风先生的名声,日后就好好听先生的话。”
说完,姜院正低声叮嘱了风柏祺几句后就离开了学堂。
风柏祺与学堂里的人打了招呼,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今后要教授的内容以后,便让众人散学,自己却踱步走到了正收拾书囊的洪宝跟前。
“洪宝可还记得风某?”
清越如山涧流水的声音响起,洪宝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风柏祺,见其玉面含笑,不由挠了挠头,咧嘴道:“怎么会忘了风乐师呢。”
风柏祺看着洪宝的笑容,脑海里回想起那次夜市上遇到的小姑娘,微微失神,等回过神来见洪宝盯着自己看,他不由笑了笑:“今日也算得上是故友重逢,莫若我请你吃一顿饭,如何?”
洪宝本被他的打量弄得心虚,听见他说了这一句后又微微松了一口气,笑道:“风先生才初至平阳,这饭还是我请先生吃吧。”
风柏祺并没有与之相争。
二人才要并肩出门,苏莫清却一瘸一拐地凑了上来,与风柏祺见了礼后才凑到洪宝跟前小声嘀咕道:“洪宝你行啊,新来一个先生又跟你相熟,不愧是京都来的。”
“阴阳怪气什么意思呢,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和风柏祺单独相处,洪宝多少有些不自在,不如拉上苏莫清一起。
苏莫清犹豫了一下,那一厢风柏祺便已经笑着开了口:“一起罢。”见苏莫清愣住,他又笑着解释了一句:“听你口音该是平阳人士,风某初来乍到,该尝尝这平阳城的特色酒菜,这是洪宝做不到的。”
“那我们就去醉仙楼罢。”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群里说开车会被锁,我开始想要怎么办了……要不拉灯吹蜡烛到时候?
☆、断念
醉仙楼二楼的雅间里; 庄凝与顾岑相对而坐,面前的桌上只是简简单单几样小菜和薄酒两杯。
庄凝转了转手里的酒杯,翘起唇角低笑了一声; 道:“从前听说顾兄做事雷厉风行,这一次对付叶家似乎与往日不同; 倒是有些优柔寡断了,难不成顾兄还有别的顾虑不成?”
昨日虽忽悠了柯老三将叶家盐行预备私运出去的货全部扔进了河里; 但那对于叶家而言不过是挠痒一样; 只要他转头去找了背后的靠山求助,这平阳城的私盐买卖叶家盐行照样还是能吃得开的。
在庄凝看来,很该直接断了叶家盐行的退路才是。
“恁凭他背后的靠山再大,在平阳城我想料理一个区区叶家也不过是捏死一个蚂蚁一般。”抿了一口酒,顾岑才又继续道,“只是这么简简单单地让叶家垮了未免也太便宜他们了。”
顾岑捏着酒杯的指尖微微泛白; 挑了挑眉梢看向庄凝; 笑道:“我倒是不信你不知道我的打算。”
计划是两个人合计的没错; 可是后来也出了一些变故,庄凝若是想做些什么; 完全是不用顾忌他顾岑的。
“呵; 只是如今账本没到手我可交不了差事了。”长信追踪何老大至今杳无音信; 庄凝不免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顾岑亲自为庄凝斟了一杯酒,“何老大的账本重要,但你别忘记了柯老三手里的。”
“柯老三?”
“柯老三虽是叶平海手下一个跑腿的,但此人是个奸滑的; 走。私盐货,他捞到的油水不过一二,可承担的风险不小,他总会给自己留一条退路。”顾岑右手搭在桌子上,指尖轻轻画了两个圆,最后用一条直线将圆连到一起,“从柯老三入手,顺藤摸瓜,或许有什么新发现也不一定。”
闻言,庄凝眯了眯眼,微微沉吟,瞥了一眼顾岑,淡淡道:“顾兄似乎知道什么内情?”
顾岑笑了一声,“这叫旁观者清。”
知道顾岑是无意多说什么,庄凝便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饮了一杯酒,转了话题笑道:“听说顾兄好事将近?”
“嗯,成亲的日子定在十天后。”说话时,顾岑脸上多了几分平时少见的温柔,“届时庄贤弟可要记得来喝一杯喜酒才是。”
“即便顾兄不提,庄某也是要不请自来的。”
……
吃完酒,庄凝送了顾岑离开,回来时路过二楼楼梯口旁的第一间雅间时意外地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眉头跟着也皱了起来。
洪宝怎么会跑来了酒楼里,还有这屋子里另一个男人是谁?
“庄先生?”
疑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庄凝一转身就看到一脸意外的苏莫清站在自己身后三步外的地方。
苏莫清本来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等瞧见了正脸,他立即扬起一张笑脸,恭恭敬敬地做了一个揖,“先生一个人?不如入内一起用席吧。”说完他又挠了挠头,补充道,“洪宝也在里面。”
“还有谁?”
“啊?”苏莫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赶忙道,“还有书院新来的教授琴艺的夫子,大楚第一乐师风柏祺风先生,与洪宝是旧识,久别重逢就一起吃个饭叙叙旧……”
眼见庄凝的脸色越来越黑,苏莫清说着说着就消了音。
这庄先生一听到风先生的名字就沉了脸色,难道两个人有什么过节不成?
苏莫清在心里为自己刚刚口快邀请庄凝入屋一起吃饭的行为感到懊恼不已,正打算开口补救一二,庄凝便已经负手打他身边走过。
“不必了。”
凉凉的声音愣是让苏莫清在这盛夏的炎热里感受到了一股沁骨的寒意。
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苏莫清急急忙忙就推门进了屋。
洪宝听到推门声,抬头看向苏莫清,见他神色不大对,不由问他:“你怎么去了一趟茅房回来变成了这幅德行,难不成被谁欺负了不成。”
苏莫清因猜测风柏祺可能和庄凝有些什么过节,这会儿便没当着他的面提起自己在屋外遇到的人,只干笑了两声掩饰过去,然后趁着风柏祺不注意时凑到洪宝耳边低语道:“方才我遇见了庄先生,提了一句风先生就见他整张脸都黑了,可吓死我了。”
“啪!”
洪宝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她不顾风柏祺投过来的疑惑目光,只揪着苏莫清的衣袖,急切地问道:“你说你刚刚遇见了谁?”
怎么会这么不凑巧碰上庄凝呢?
回想起当初在京都城时,庄凝因为看见她和风柏祺走在一起而不管不顾地把她扯进小巷子的事情,洪宝的脸色都白了白。
依着郡主大人爱吃醋的性子,这下指不定又要惹出什么麻烦来呢。
“洪宝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见洪宝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苏莫清登时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一旁的风柏祺也瞧出了洪宝的不对劲,难掩担忧地问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因为没有听到二人之前的耳语,此时风柏祺只当洪宝是身体不舒服了。
洪宝摆了摆手,讪笑道,“没,没事,快吃菜吧,都快凉了。”
说着自己就先夹了一块糕点塞进了嘴巴里,一边嚼着,一边躲避苏莫清探究的目光,面上有着少许的心虚。
苏莫清直觉洪宝心里有鬼,但也不好当着风柏祺的面追问什么,只瞥了一眼洪宝,默默地替她倒了一杯水放到跟前。
吃那么快也不怕噎着!
风柏祺笑了笑,也没有追问什么,反而看着洪宝将自己心里的另一个疑惑问了出来。
“不知洪宝你家里是否有个年纪与你一般大的姐妹?”
话问出口又觉得自己有些唐突,才要张口解释一二,一旁的苏莫清却突然咋呼了一声接过了话茬,“洪宝你家里还有姐妹啊,早知道你有姐妹,我也不用费心思撮合你和我二姐了,直接我娶你妹妹也能做姻亲嘛。”不是因为想要撮合洪宝和他家二姐,他家准姐夫怎么会一直给他穿小鞋呢!
洪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我家里姐姐妹妹都已经定了亲事,没有定亲事的今年才八岁,你还是趁早歇了心思吧。”
“八岁啊……没关系,我可以等!”苏莫清嘻嘻一笑,明显是开玩笑的语气。
洪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注意到风柏祺还在等自己的答案,略微有点儿心虚的洪宝挠挠头,反问他,“我家中姐妹甚多,与我年纪相仿的有好几个,却是不知道风先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风柏祺语塞,一时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自从那一晚夜市以后,他常常在抚琴时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一抹娇俏的粉色身影,魂牵梦萦却觅不到佳人芳踪。他曾经几次去寻许娘子,有意打听可偏偏许娘子闭口不谈,这么久以来,他心上心心念念,见到了洪宝才觉得见到了一些希望。
他本打算让洪宝帮忙拉拉红线,可一对上洪宝晶亮的杏眼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觉得唐突,又觉得尴尬。
看着风柏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洪宝的心微微颤了颤。
这风先生总不会瞧出来她是个女的了吧?
“洪宝你傻啊,这你都看不出来吗?”因为风柏祺平易近人,所以这会儿苏莫清也敢打趣他,“风先生摆明是相中了你家里的某个姐妹,想让你做一回月老呢!”
一听这话,嘴里含着糕点的洪宝差点儿没咬到自己的舌头,她瞪大了眼睛去看风柏祺,见他果然耳尖微红,顿时沉默了。
这都是些什么事……
端起苏莫清之前为自己倒的水,洪宝一口气饮尽,擦了擦嘴巴,才看向风柏祺,道,“风先生该不会真的像苏莫清说的这样吧?”
风柏祺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洪宝忍住捂脸的冲动,想也不想就道,“方才我已经说过,我家中姐妹除了八岁的幼妹都已经许配了人家,风先生的心意只怕……”
风柏祺这样的人物,如果在她还没有遇上郡主大人之前,听他说喜欢或许还会在心里窃喜一番,可是现在她有了郡主大人,便觉得风柏祺的这份心意是她受不起的,这样还不如干干脆脆地直接断了风柏祺的念想。
洪宝悄悄地吐了一口气,抬头去看风柏祺时只见他玉面微含黯然,神态之间确有几分失落。
“风先生……”
风柏祺扯了扯嘴角,饮了一杯酒,笑道,“你不必介怀,风某我可不是个爱钻牛角的人。”
佳人既已有了良配,他纵使失落也不会去纠结,一切只不过是无缘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点多从图书馆回来赶了一章,累成狗的我也不知道我写了什么……(T▽T)估计醒了要修一修
下一章吵架吧
☆、口舌
盛夏傍晚的凉风将地面的余热尽数涤荡; 离开醉仙楼后,洪宝别了风柏祺和苏莫清就奔着桐华胡同而去。
朱红大门紧紧地闭合着,洪宝拾级而上站在大门前; 犹豫了半晌后还是咬咬牙伸手握住门环叩了两下。
洪宝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半晌没有听见门里传来动静; 不由轻轻地蹙了蹙眉尖,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时; 大门却突然“吱嘎”一声地从里面打开; 探出来一张洪宝并不陌生的脸,恰是长风。
“欸,夫人是你啊!”长风的语气里满是意外,显然是没料到中午才离开的洪宝这么快又回来了。
洪宝心里存着事儿,一时也顾不上纠正长风的称呼问题,只上前一步问他; “你家公子可在?”
“我家公子往醉仙楼去了; 说是与顾大少爷有事情要商量呢。”
洪宝离开醉仙楼时特意留心过; 知道庄凝已经离开了醉仙楼,这会儿听了长风的话; 她忙追问了一句; “他可有说何时回来。”
长风咧嘴一笑; 挠挠头道,“公子这几日忒忙,我也摸不准他何时会回来,要不您先回书院等着; 要是公子回来了,我再去给您知会一声?”
这会子见不到庄凝,洪宝也不知道是该庆幸地松一口气还是该继续提心吊胆,见长风盯着自己还在等答案,她摇了摇手,道:“不必麻烦了,我就是过来问一声罢了。”
说完也不等长风再开口,转身就快步离开了。
长风从门里走出来,看着消失在小巷尽头的身影,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疑惑地嘀咕道:“这来去匆匆的难道是发生了事?不行,我得去找公子禀告一声。”
长风直觉洪宝的态度有异,心里惦记着庄凝先前的吩咐,直接带关两扇大门,往长街寻人而去。
脚步匆匆地离开桐华胡同以后,洪宝并没有立即回百麓书院,反而走到了平阳城的大街上,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洪宝忍不住叹了几口气。
为什么每次她一离开书院到酒楼或是什么地方都能好巧不巧地给郡主大人遇上呢?她虽然和风柏祺并没有什么牵连,可是依着郡主大人的脾性还指不定误会成什么样呢……
“可是我又没做错什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心虚地急着找他解释呢?万一郡主大人没有误会,那我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招惹麻烦?”洪宝脚下的步子一顿,小手摸了摸下巴,一脸恍然地嘟囔道,“我又没有做错事情啊,嘿呀,就这样吧……”
想明白了,洪宝顿时觉得一身轻松,吐了一口浊气,她弯着眉眼张望,看见前面有一家玉器铺子,她不由眼睛一亮,心里似是想到了什么,脚步一转就朝着那边走去。
“哎呀,小公子想要点儿什么,我们店里各种名贵的玉器都有,要不要我给您推荐推荐?”
洪宝一只脚才刚刚踏进店门,玉器铺的老板就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十分热情地将她领进了屋。
偌大个玉器铺子里陈设精致,一个个柜台木架上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各色美玉雕成的饰品。洪宝踱步转悠了一圈,扭头问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老板,“你们这儿有没有扇坠儿,唔,最好是有玉兰花刻纹的!”
“还真是巧了,前两天啊我刚好淘了一块汉田白玉琢磨成的扇坠儿就是刻着玉兰花的。”老板说着转身从柜台下面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笑呵呵地打开了给洪宝看。
大红色的锦缎中间静静地躺着一块扇坠,通身晶莹剔透泛着莹莹白光,只是一眼就叫洪宝喜欢上了,她伸手取出扇坠,细细的翻看了一回,见上面的玉兰花纹路精致喜人,翘了翘唇角,问道,“这个扇坠子怎么卖?”
老板眯着眼睛笑了一下,干脆利落地开口道,“这是上好的汉田白玉,精雕细琢做工精致,我也不跟小公子您说什么虚价,一口价钱四十两纹银。”
“四十两?”洪宝有些被吓到,就这么小小的一块扇坠居然卖的这么贵,就算在京都也没有人这样漫天要价的吧?“老板你莫不是故意哄我呢,这扇坠哪里值这个价?”
“小公子您仔细看看这玉坠的质量,四十两我可一点儿都没找您多要,您要是嫌贵,我们这儿也有便宜的,只不过质量要比这个差一点了。”说着竟也真的又拿了几个扇坠出来。
洪宝只喜欢这一个,见老板不松口,她微微犹豫了一下便也摆摆手,叹道,“四十两就四十两吧。”
付了银子,洪宝小心翼翼地将扇坠揣进怀里,心情明朗地回了书院。
夜色降临,洪宝洗漱完换了寝衣,正收拾着床铺就听见外面堂屋里传来了开门声,她心头一跳,猜到是庄凝回来了。
摸了摸枕头下放的扇坠,洪宝抿了抿唇,侧耳去听外间动静时却什么也听不见。
“难道直接回房了?”
洪宝直觉庄凝今晚突然回来怕是与白日里醉仙楼的事儿有关,心里头早被压下去的那点子心虚又悄悄地冒了头出来,犹豫了一下,洪宝还是决定去寻庄凝稍微解释一下。
伸手拿了外衫穿上,洪宝将扇坠塞进袖口里藏好,深吸了一口气才转身拉开了自己的房门。
堂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影,洪宝走出来,先是看了一眼被落下的门闩,然后目光才落到另一边厢房虚掩的门扉上。
脚步轻移走了过去,洪宝抬起手正准备敲门时就看见面前的门突然被打开,庄凝清冷颀长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眼前。微微扬起头看向那张面无表情也难掩俊美的脸庞,洪宝的呼吸微微一窒,呆呆地唤道,“郡主大人……”
眼前的男人凤目幽光半敛,紧抿的唇角预示着他的心情并不算好。
洪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改口,“宁修!”
可是庄凝的目光却只淡淡地从她脸上掠过,他踏出房门竟是直接绕开了洪宝往堂屋走。
“你是不是生气了啊?”就在两个人将将要擦肩时洪宝下意识地扯住了庄凝的衣袖,动了动唇,“醉仙楼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什么?”淡淡的声音不带半分波澜响起,庄凝垂眸看着攥住自己衣袖的小手,到底没有再走一步。
洪宝许久未曾见过这样冷冰冰的庄凝,心里有些害怕,期期艾艾地开了口,小声解释道,“我就是请风先生吃个饭,别的什么也没有,而且当时还有苏莫清在场不是?”
庄凝垂眸看着一脸无措的洪宝,扯了扯嘴角,自嘲般开了口,“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小肚鸡肠爱吃飞醋的不成?”
今日在醉仙楼他听了苏莫清的话以后的确有些许气闷,可是后来喝了两杯酒也就想明白了,他相信洪宝。等到长风来寻他说洪宝跑去桐华胡同找自己,庄凝心里才生出了一点儿闷气。
他没怎么样,她就急急忙忙地找他想要解释,是心虚还是不信任他?
“我没有那么想,我只是怕你会误会而已。”虽然她很赞同庄凝给自己的评价,但这会儿他的脸色明显不对,她不傻,自然不会再去惹他生气。
“误会?误会什么?”
“我……”
“呵,你这样子着急难不成是心虚?知道有句话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么?”话说出了口,庄凝就有些后悔了,才要开口再说点什么,就看见洪宝已经眼眶通红地几乎要哭了出来。
洪宝松开扯住庄凝衣袖的手,抬头看向庄凝,气呼呼地道:“我都说了我和风柏祺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还说这样的话,什么我不相信你,明明是你从来都不相信我!”洪宝被庄凝冷淡的模样也激出怒火,瞪着他,“要不是你以前总是爱计较,我会想着跟你解释这些吗?我是洪家的少爷,跟大男人一起吃饭又不是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是庄凝第一次看到洪宝发火,他愣了一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顾洪宝的抵抗与挣扎将人拉进怀里,自己先诚恳地道了一句对不起,“方才是我口不择言,我都准备道歉了是你没给我开口的机会。”
“那还是我的错咯!”洪宝怒气丝毫未减。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凭什么要看庄凝的脸色?
“我的错,我的错。”庄凝无奈道,“你说我不信你,你何尝又信了我,醉仙楼的事情我没有放在心上。”
洪宝微微一愣,哼了一声,“你没生气怎么一回来就冷着一张脸给我脸色看呀?”
庄凝微微后退了一步,低头看着洪宝气呼呼的模样,“我是因为你急得到处找我要跟我解释才生气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舍不得大吵(?///ω/// ‘)明天和好然后……
好累,我先睡啦,小仙女们晚安!
☆、和好
“你急匆匆想要寻我要解释; 我明白你是不希望我误会什么,可是宝儿,你这样何尝不是一种不信任我的表现?我回来这儿; 可还没从牛角尖里钻出来,所以刚刚的态度就有些不太好了……”庄凝说着低叹一声; 觉得继续纠结这些有失风度,便微微弯下腰与洪宝额头相抵; “就算刚刚是我错了; 我与你道歉可好?”
见他身上的冷淡与疏离散去,洪宝的一颗心落回了原处,听他道歉,不由轻轻地哼了一声:“你说道歉我就要原谅,你一冷脸我就得受着,当我好欺负呢?”
“那你想怎样?”庄凝眉心一跳。
“我嘛也不为难你; 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洪宝拿额头碰了碰庄凝的额头; 眼底划过一丝狡黠; 翘起嘴角道,“以后你别乱吃醋好不好; 不管是苏莫清还是风先生; 我都拿他们当兄弟的。”
庄凝眯了眯眼:“你刚刚不是说我不是爱吃醋的; 嗯?”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喑哑,微微勾起的尾音令洪宝心尖一颤,嘴上却依旧道:“我不是怕你生气麽?”
“好。”
“嗯?”
庄凝眼底晕染开一层淡淡的笑意,对上洪宝疑惑的目光; 勾起唇角,低声道:“以后我都信你。”
两个人要想天长地久地一直走下去,没有对彼此足够的信任是不行的,这一点庄凝还是明白的,再者而言,他对自己也有足够的信心。
将庄凝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扒拉开,洪宝往后退了一步,伸出右手的小拇指,侧首笑道:“那我们做一个君子协定呀?”
屋内的烛火摇摇曳曳,面前的人儿笑的眉眼弯弯,庄凝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片刻才缓缓地落到她伸出的小指上,眼底的笑意如泼散开的浓墨一层一层荡开。
大大小小两只手的小指轻轻勾连,洪宝晃了两下,咧开嘴道:“那今天的事情我们就一笔勾销了哦。”
“好。”伸手轻轻点了点洪宝的鼻尖,庄凝笑了笑,“我果然是得了一块宝。”
“那是自然咯,天下哪有像我这样好脾气的人呢。”洪宝得意地扬起了下巴。
两个人之间并不算矛盾的别扭在一片温馨的氛围中消解,或许两个人一开始都曾心里有着郁结,可当话说开了以后,那些曾经自以为是的误会都迎刃而解,而且自此以后两个人只会更加的信任对方,彼此的两颗心也靠拢了不少。
抛开了有关于风柏祺的话题,洪宝缩在袖子里的手触碰了一下已经被捂得暖和和的扇坠,飞快地瞥了一眼庄凝,眼珠子转了转,“你可不可以把眼睛闭起来一下下,唔,顺便也弯一下腰,就一会儿。”
“你笑成这样打什么主意呢?”
庄凝嘴上问着话,可还是依着洪宝的意思微微弯下了腰,一双深邃的凤眸也合上了。
洪宝将藏在袖子里的扇坠掏出来握在手心,嘴角一翘,“当当当~可以睁眼啦~”
庄凝睁开眼的一刹,一枚莹白圆润的扇坠便从洪宝的手心坠下,悬在一根靛蓝色的细绳上来回摆动,晃得人有些眼花。
握住洪宝纤细的手腕,庄凝直起了腰,好笑道:“你可是记仇想要拿这个晃花我的眼?”
“嗳,你胡说什么呢,你不喜欢这个就算了,反正我自己也用的上。”说着就想把手收回来,可庄凝握得紧,她挣扎了半天也是无用功,最后只能瞪圆了一双杏眼去瞅庄凝。
听了洪宝的话,庄凝的眼底闪过一丝小小的惊讶,定睛去看她手里的那一枚玉坠,他不由扬起了唇,大掌下滑握住她柔软的小手顺带着将扇坠也纳入了手心,温热的玉质触及掌心,令他心头一软:“这可是你特意送与我的,怎么还能再收回去呢。”
换了吗另一只手接过扇坠,指尖轻轻摩挲,庄凝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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