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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婢_一叶遮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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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抱太大期望,因为殊宿院难进。可是她若是进不了,那个凤鸢更不能进,不然,这等同于她输给了凤鸢。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比她厉害 ,进了四少爷的院子,她的脸面,她爷娘的脸面,她奶奶的脸面往哪搁。
若是寻常的奴婢,在陈管事说完话后,还锲而不舍的追问,陈管事早就训斥了。看在余管事的面子上,他给余遥留了颜面。
陈管事为何留下这三个女的,因为这几个女的和余遥她们这群有花花心思的小姑娘不同。其中两个姿色不行,剩下的那一个年龄太小。
余遥见陈管事不言,面子有些下不来。她对着陈管事说道:“我不要离开,陈爷爷,让我试一试吧。说不定四少爷见了我,变了心意呢?”这话说的有些不害臊了,周围人都往她那儿看去,她自己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禁红了脸。
“回吧。这儿不是你家,容不得你撒野。”陈管事心中叹了口气,老余家的孙女哎。
“余遥,我们走吧。”旁边那些小姑娘偷偷瞄一眼陈管事,见他端着脸,心中也知事情无法回旋,便拉着余遥离开。
余遥眼眶一下子红了,她扭过头,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她放下袖子,视线刚好跟凤鸢对上,她恶狠狠的瞪了凤鸢一眼。凤鸢对余遥的恶意一脸莫名,她眉头轻蹙。
“凤鸢,你别得意的太早。你也不一定能进院子,而且就是进去了,你也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余遥凶狠的说了一句,便跑着离开。
“余遥,余遥。”以余遥马首是瞻的女孩子忙追了上去。
凤鸢默然不语,余遥把她名字都叫出来了,她不能继续认为对方可能是认错了人。那她究竟是何时得罪了她?
陈管事又剔除了两个眼睛有些游离看着不太稳重的小厮。剩下的加上凤鸢只有六人。
四少爷院里的人,四少爷发话要自己挑,他不喜别人插手,连大奶奶也拿他没辙。今日选出的看着老实本分的六人还要给四少爷过一眼,若是四少爷看不上,这些人还得遣回。
……
裴久珩归时未定,陈管事自然不可能陪着凤鸢等人一直等,早留下她们六人先行离开了。凤鸢她们几人没有命令,唯有在这儿等着裴久珩回来决定他们六人的去留。
枯等乏味,六人中大块头的方子没憋住,见凤鸢年龄小,便先同她搭话,凤鸢面露讶异,但应和了两句。
方子想到方才凤鸢没来之前,另几个小姑娘聊天时提及了两句凤鸢。他说道:“我看你性子挺乖巧的,还好那些女孩子没有留下来,不然就要被她们欺负了。那个领头的叫余遥的极讨厌你。”
“我不知她为何讨厌我。”凤鸢蹙眉。
方子兴奋,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我知道,我知道。”
“啊?”凤鸢疑惑,问道:“是为什么?”
“你小姐妹嫁给了人家爷爷,人家为奶奶鸣不平,讨厌你小姐妹,自然顺带的讨厌你。而且她说是你们死皮赖脸的求着人家爷爷把你也安排进殊宿院的。”方子啧声道。
凤鸢表情微怔,那些支根末节忽视掉的异样有了出处,所有的疑惑仿佛得到了解答。
日暮西斜,殊宿院的灯被点亮。
“少爷回来了。”院子前传来声响。
六人都齐齐的往院门那儿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困,想睡觉,每天不够睡~~
☆、走了好运
走进庭院的英俊少年身材修长,他腿长,脚步如风。一旁的随从晋源个子只到少年的肩膀,为了跟上他,走两步小跑两步,看着倒挺有趣。
那少年便是淮忠侯府的四少爷裴久珩,他一入庭院,便看到凤鸢一行人。
凤鸢再次见到他,只觉得他果然是个不怕冷的。她在庭院里从白天等到夜幕降临,手臂冻僵了,脚底下一片冰凉,可裴久珩少年体魄,只着一身白衣劲装,却仿佛浑身冒着热气。
“少爷,这几个是应当就是要入咱们院子的,您可是要挑选一番?”晋源知道裴久珩的脾气,入殊宿院内的仆人若是不和他的心意,哪怕是大奶奶赐下的,他也一律踢出去。
裴久珩眉头皱着,殊宿院一般不进人,这次选人是因为他身边缺伺候的。想到这儿,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叫什么?”清澈的声音带着点不耐,他站到方子跟前问话。
“小的方子,我娘是大奶奶院子里的针线嬷嬷,她告诫小的,对主子一定言听计从。奴才若是能进殊宿……”方子有些激动。
“聒噪。”裴久珩眉眼的不耐更是明显。方子暗叫不妙,自己怕是不能留在殊宿院了。
方子的心思浅显,说这么多话就只想讨好裴久珩,在他面前留一个好印象,进殊宿院当值。
有了方子这个前车之鉴,后头的人回话都简洁的多。
待轮到凤鸢说话,凤鸢睫毛轻颤,轻声地回道:“凤鸢。”凤鸢的声音怯怯的,她年纪小,个子方到裴久珩的胸膛。她的矮个子在一行人里显得格外明显。凤鸢又只低着头,裴久珩只能看到她的发髻。
裴久珩目光轻飘飘的扫过一行人,没有多余的示意,转身往屋里去。
“这,这是何意?”六人面面相觑。
晋源清了清嗓子,架势摆的足足的,他点了二人出来,说道:“你们俩可以留下,其余的回去吧。”晋源点的是真衣,一个面目讨喜的圆脸少年、另一个则是凤鸢。
真衣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样。凤鸢则是毫无防备,诧异的抬头看着晋源。
凤鸢暗道殊宿院果然是最难进的地方,最后竟然只限二人进院。但最让她诧异的是,她竟然被选了进去。
“少爷明明什么都没说啊。”选剩下的那四人不解了,着急的对晋源说道:“是不是你误会了少爷的意思?”
晋源下巴一抬,说道:“我可没弄错少爷的意思,我跟着少爷五年了,这点意思都弄不明白,还怎么伺候少爷。”
那四人再是不甘也只能悻悻然离开。
晋源目光炯炯的扫视着凤鸢、圆脸少年真衣,他围着他俩转了一圈。
“你们俩算是走了好运。”晋源清了清嗓子,这般开口道。
圆脸少年真衣直点头,说道:“真衣做梦都没想到这样的好事回落到自己头上。这,这……”他喜的说不出话来。他是侯府的家生子,但是也就姑姑出息些,担了府里的好差事,自家爹娘是没什么造化的。这次能被安排进殊宿院,也是他姑姑出力。他自认比不得今天的一行人,可万万没想到,留下的是他。
“晋源哥,不知有何吩咐啊?”圆脸少年笑眯眯的和晋源套近乎,也幸好他长的讨喜,不然,若是换个五大三粗的这样称呼他,晋源非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乱叫什么,指不定你比我年纪还大呢。”晋源不过十五岁,真衣说不准真比他年长。
真衣尴尬的一瞬,但是转眼就笑开了,说道:“晋源兄弟,是真衣说错了话。我这不是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吗?”
真衣指了指他自己和凤鸢,一脸期盼的看着晋源,“我们俩日后在院子里做什么?
晋源骄矜的抬了抬头,说道:“明日卯时到少爷的屋前等吩咐,我自会同你们说你们要做什么的。少爷身边缺一个贴身的奴才,你们若是真能当上,日后前途无量。”能不能顶替我这位子伺候少爷,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晋源想了想少爷的性子,觉得还真难办。
“不是杂役吗?怎么选我们来是伺候少爷的?”真衣没听到这个风声,他们外面的人一直以为选的是打杂的,听晋源的意思,好似是选四少爷的贴身的仆人。要是早知道选的是四少爷的贴身随从,外头抢着进来的人怕更多了。
“怎的还不乐意?若是想当杂役也是成的。先说,杂役月钱二钱,可伺候四少爷八钱,且不算少爷时不时的打赏。”最重要的是,伺候四少爷,在府里也是有脸面的。他晋源出门,那也是各方的人来巴结奉承,因着什么?还不是他的位置。
真衣连忙摇摇头,手也直摆,他又不是蠢的。
……
殊宿院下人的待遇都是上等的,早晚都有供应的热水。冬日天寒,屋子里不漏风暖和的紧。
殊宿院女仆不过几个,凤鸢分到的屋子里原先就一个厨房的厨娘住着,她成了婚,大多和她家的住在一起,偶尔殊宿院开伙迟了,她才会住在殊宿院的屋内,住在这屋子的时间一月也就几日。
房间里一应具有,桌椅衣柜,还有一个半旧的屏风,内里还有一个大浴桶。
奴才跟奴才的命都是不一样的,怪道那些人都拼了命的往上爬,凤鸢环顾屋子,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殊宿院里奴仆的待遇比之寻常人家好上太多,那些平民百姓都不见得有这样的日子过。
凤鸢取出方才领到的新衣裳,摸着那料子,比她往常做事时发下的好上许多,且这衣裳暖和的不成样子。对着烛火,凤鸢幽幽叹气:“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一步登天?”
万事且不是一开始好就好的,端看裴久珩,也不知他是什么性子的,不知好相与否。若是难相与,何必自讨苦吃,在殊宿院做些杂事说不准更好,她的确是个没什么进取心的,枉费了文意的一片好心,一想到文意,凤鸢亦不知说什么好。凤鸢无奈摇头,将衣服收拢好,将屋子清理打扫了一遍。
热腾腾的烟,哗啦的水声。凤鸢整个人浸在浴桶里,过了好一会儿,她憋不住气了,才从水中钻了出来。她漆黑如墨的长发垂着,一半漂在水面。凤鸢擦拭着奶白的身子,她的肤色久晒不黑,明明力气大,不是个娇娇弱弱的,可却是轻轻一掐就红的体质。
在浴桶中洗净了身子,凤鸢换了中衣,她躺在铺满棉絮的床上。
凤鸢一夜好眠。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啦啦啦~~~
☆、凤鸢花
天蒙蒙亮,凤鸢着一身嫩绿色的婢女衣裳,低眉顺眼的候在三阶门槛前。
真衣一身青衫,在一旁打了个哈欠。见凤鸢安安静静的,他凑上前去嘀咕道:“咱们是不是来早了?”
凤鸢轻声的回道:“不晓得。”昨日说的大概就是现在这个时辰在门前候着的。
“你们傻愣着做什么。”房门打开,晋源从里面出来。
晋源抬头看看天色,他拍了拍衣袖,说着:“少爷平日都这时点醒,你们现在先去把洗漱的东西取来,记得,水要温热的。”
“好咧。”
甫一入屋,凤鸢看到的是裴久珩冷淡的侧颜。凤鸢盯久了,裴久珩有所察觉,目光扫了过来。
凤鸢匆忙收回视线。
裴久珩见凤鸢一副鹌鹑样,嗤笑了一声。
裴久珩只着一身白色中衣,懒散的坐在床榻上,好整以暇的走下榻。
“晋源,宽衣。”裴久珩声音懒散,带着早晨刚睡醒的沙哑。
“是。”晋源快步走到裴久珩身前,将昨夜便搭好的一身衣裳取下,熟练的伺候他更衣。
晋源伺候裴久珩更衣时,目光瞄到凤鸢和真衣二人,见二人傻愣愣的看着,他催促道:“洗漱盆端过来。”
“是。”凤鸢迈着小步子,端着水盆往洗漱架上放。
“你们别傻愣着,伺候少爷洗漱啊。少爷又不是要一个木头伺候!”更衣后自是整理仪容,本是晋源伺候裴久珩梳洗的,但晋源想着让他们先动手,他可以在一旁教着,毕竟以后这份差事是要落到他们俩人之一中的谁身上的。
真衣用手推了凤鸢一把,示意让她先上前伺候。真衣是谨慎过头,想着昨日方子不过多说了两句话,就因聒噪被拒了。真衣没伺候过人梳洗,要是有哪点做不好,岂不会丢了这份好差事?是以,他让凤鸢先做,也可打个样,若是凤鸢犯了什么忌讳,他亦能有所警醒。
真衣自以为这点小动作做的隐蔽,不会被人发现。可裴久珩习武之人,凤鸢被推身子倾斜,他自然看的出来真衣做了什么。
凤鸢见晋源看着她,裴久珩在看着她,真衣亦在身后催促她。她伸出白皙的小手,将白色巾帕浸到水中,取出,拧干后,手里捏着巾帕,柔声问道:“少爷,奴婢替您净脸。”
裴久珩没回应前,凤鸢不敢轻举妄动。
裴久珩低头,看着脑袋都要埋到地底下的凤鸢,轻声哼了一下。这是同意了的意思。
凤鸢得了首肯,心无旁骛的替裴久珩净脸,可惜她个子不够,只到裴久珩的胸膛,替他擦脸时她踮脚掂的极辛苦。冬日,裴久珩的屋子内打了地龙,暖暖的,她竟然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裴久珩是少爷,她又不可让他蹲下些方便她的动作,只能吃力的擦拭着。
凤鸢她不是第一次替人净脸,以往在守灶屋的时候,绛竹的性子极爱哭,受了委屈哭,遇到开心的事儿也哭,她便是那样用帕子的替她擦脸颊的。
凤鸢擦好后,巾帕还未收好,就被裴久珩夺去,他把巾帕往脸盆里一丢,巾帕压出了小小的水花。裴久珩这动作并无深意,不过是嫌凤鸢的动作慢了些,自己拿了巾帕丢回脸盆罢了。
凤鸢却是不知的,裴久珩的动作看着仿佛是对她的伺候不满。她面色茫然,刚刚她哪儿出了差错吗?是她擦脸的动作太重了还是如何?她不知错了什么,但是只要惹恼了裴久珩,那便是她的错不是吗?凤鸢脑海里静静的想着,面上亦是一片沉静。
凤鸢从善如流的跪了下来,伏身认错。
可膝盖刚触到地,便被裴久珩单手提溜起。凤鸢睁着雾蒙蒙的桃花眼,疑惑的看着裴久珩。
裴久珩有些不耐,他转头问晋源,冷哼道:“府里只能找到这种动不动就下跪的来伺候我?还是只能找到那种胆怯,连替我净面都要别人先试个水的?”裴久珩后面说的自然是真衣。
真衣面色惨白,他嘴唇颤动,急于解释,可又怕自己的解释让裴久珩嫌聒噪,这真是前也不是后也不是,他想跪,又记着裴久珩不喜人在他面前动不动就下跪,他的膝盖都弯不下去。
晋源无奈的叹气,心想,少爷啊少爷,这不是你方才做的这举动把人家小姑娘吓到了嘛。也幸好他在少爷幼时便来到少爷身边,不然,他也吃不消。
既然少爷不满意,凤鸢和真衣这俩人自然不能留下的。晋源说道:“少爷,要不重新挑人?”府里想进殊宿院的人海了去,再寻人来也不费什么神。
凤鸢一听,却觉得松了一口气。她昨日住进那屋子,觉得那儿无一不是好的,可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果真,在殊宿院的好日子也就昨日一天,看样子,少爷对他们不满意的。只是这次从殊宿院被赶回马房,林子婶王成他们该更加认为她伤心难过了。
裴久珩眯了眯眼,显然,凤鸢的松气的声音被他听见。他重新挑人,面前的小丫头片子挺高兴的?她不喜欢伺候他?她应该像旁边的圆脸少年面露仓皇才应该是正常的。
他挺不待见跟前这俩人,准确的说,他不喜欢跟前晃悠无关人等。
这也是别人都奴仆成群,而他作为侯府大房的嫡次子,院内伺候的仆人最是精简的原因,俱是因为他的喜好。
他可以不喜欢别人伺候,但被人嫌弃却是另一码事。
“不必了。”裴久珩抬手,对晋源说道:“再挑来的难道就比现在的好?”
对他们不满意的是少爷,现在不松口换人的也是少爷,晋源无言。
“我先前身边伺候的人晋源,我不喜太多人跟前晃。你们俩中我选一人足矣。”裴久珩淡淡开口道,他的目光在凤鸢和真衣之间打转。
真衣屏息。
凤鸢睁着雾蒙蒙的桃花眼亦是望着裴久珩。
“凤鸢是吧?哪两个字?”裴久珩盯着凤鸢,淡淡的问道。
“……凤鸢花的凤鸢。”凤鸢总觉得裴久珩看着她的目光像是抓到老鼠的家猫。
“许你当我跟前的丫头。”裴久珩勾唇说道:“你自然是欢喜的吧?”
真衣闻言失落的低下了头。
“……”凤鸢恬静乖巧的说道:“奴婢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女主的性格真的不讨喜,不过慢慢成长吧~~男主说好的小野狼咧,写成这样了,我也很绝望啊~我努力写,你们悠着点看吧,感觉文里的人物不受我控制~~
☆、国子监
屋内茶香四溢。
晋源泡一手好茶,待将茶水呈到裴久珩跟前,他转头对一旁的凤鸢说道:“少爷喜茶,每日三茶,你可会泡茶?”
凤鸢抿唇,轻轻摇头。
晋源说道:“那你可得学着点。”晋源看着安静的凤鸢,他亦是没想到少爷会选一个小姑娘来伺候她,少爷向来不喜欢女子近身,许是毛都没长齐的凤鸢,在少爷眼里,连个女子都算不上吧。晋源原以为少爷在真衣和凤鸢之间,他会选择真衣,毕竟真衣是男子,服侍少爷会方便些。
晋源泡完茶后,对凤鸢说道,“我平日都住在耳房,这样少爷有什么吩咐第一时间就能来到少爷身边。”
“你瞧这衣柜,里面装的都是当季的衣裳。府里每月都会送一批少爷的衣裳过来,你要会看场合将衣裳挑选给少爷。若是今日赛马狩猎,选便服劲装。若是平素去国子监上学,应当穿这一列的长衫。”晋源指了指衣柜,说道。晋源跟了少爷多年,这让他要交接,他真的有无数话要说,他恨不得将话掰碎了一点点塞进凤鸢的脑袋瓜子里。
晋源说完,瞪着眼睛问道:“你会挑选衣裳吗?这衣裳搭配可是有讲究的。”
凤鸢扫了那衣柜里满满的衣裳,看了看那料子既有绸缎,又有丝缎的。料子虽好,可也太薄了些,大冬日的,不是只有应该穿棉袄才对嘛?凤鸢眼中有些困惑。
晋源叹了口气,这凤鸢的表情摆明了是不懂。得了,他还是得一点点教,也不知得花多久时间教会。
“那你倒是会做什么?”裴久珩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扣着桌,饮了一口水,懒懒的问道。“我要一个这也不会那也不会的丫鬟作甚?自讨苦吃?”
凤鸢睫毛轻颤,心中腹议,亦没人逼着让你选我啊。
“你在想什么?”裴久珩眯着眼睛,问道。
凤鸢回话道:“奴婢定会好好跟着晋源好好学的。”她白净的面上一片诚恳,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里也写满了真诚。
……
国子监闲杂人等不能入内,出入的都是熟面孔。今日来的小姑娘面孔生,和国子监显得格格不入,她又是一直伴在裴久珩身边,不少人往她身上看去。
凤鸢忽视着各方人打量的目光,步伐紧跟着裴久珩。幸好裴久珩走的悠闲,个子不高的凤鸢和晋源跟的也不吃力。
国子监乃大越的最高学府,能进的凤毛麟角。裴久珩乃国子监学子,但他们这种靠家里蒙荫的勋贵子弟,和那些考进的寒门学子隶属不同阵营。大部分寒门学子自诩看不上他们这群世家子弟,而出身尊贵的世家子大多也不屑出身贫寒的学子。
但不是所有寒门子弟都是孤傲的。有些人进了国子监,知道日后那些有背景的世家子比他们入朝为官的机会多的多。他们选择曲意讨好,同他们走的近。但这样的人最是难混,有时两面讨不得好。
蒋经曾经也是讨好勋贵的一员。毕竟在他看来,有捷径不走是傻子,他曲意逢迎,也慢慢的走进勋贵的圈子。
可偏生有次蒋经偷偷抱怨庞昀品行不端。他说庞昀这人就是投胎投的好,托生在侯府,不然,怕是连国子监的门都进不了。这话传了出去,传话的那人说的是有模有样的,蒋经狡辩说他不曾说过这话,也无人信。
无论庞昀这人如何,也轮不到蒋经评论。蒋经说这话得罪了庞昀,哪怕庞昀没做任何暗示,那些原本和蒋经走近的勋贵,跟蒋经拉开了距离,对蒋经没有半点好脸。庞昀什么人物,那是恭谨侯府的小侯爷!蒋经也是嘴多,嘀咕到他头上了,谁不知,他庞昀是最睚眦必报的?蒋经悔的肠子都青了,恨自己嘴巴没有把门。
蒋经为了讨好勋贵,对寒门学子都是一律采取无视的。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可不就是两面不讨好。
庞昀那边已经拒绝了他的示好,那些拥护庞昀的显贵有的时候还给他下绊子。蒋经在国子监举步维艰,为了改变现状,他只能选择从邵一澄那入手。
邵一澄温文尔雅、学富五车,寒门子弟以邵一澄为首。若是能让邵一澄接纳他,他在国子监日子会好过很多。幸好邵一澄和蒋经是同一个书院出来的,早些时候他们也有几分交情。蒋经约邵一澄出来谈心,摆出一副对当时自己的所作所为异常悔恨的模样。
邵一澄果然仁厚,他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们来国子监本意是为充盈学识,而非阿谀逢迎。既然蒋经已经警醒,那自然是好的。蒋经欣喜若狂,对邵一澄发誓自己定不忘初心。蒋经时常借对书籍上的困惑来寻邵一澄解惑,这一来一回,关系便近了。
蒋经在国子监被人排斥,现在好不容易又混进邵一澄的圈子。他可算学聪明了,嘴吧严实了。偶尔看到庞昀他们,都是远远避开,生怕他们又记起他曾出口不逊的事儿,惦记上他。
蒋经看到裴久珩,也没多瞧他身边跟着的陌生小丫头,避开了。裴久珩和庞昀二人交好,有裴久珩的地方,庞昀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现。
蒋经的猜测并未出错。
辟雍长廊三面环水,有三条小桥跨越水池使殿宇与各个院落相通。裴久珩方一踏入,身后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久珩,你身边跟的人的个子怎么一个比一个矮。淮忠侯府饿着他们了?”说话的人一身圆领长袍,腰间佩戴着朱玉腰带。他面容俊秀,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裴久珩,又扫过晋源和凤鸢二人。
裴久珩勾唇,说道:“那我将他们送到你府上,你府上不会饿着他们。我倒要看看你能否将他们拉拔长高?”
晋源苦着一张脸,说道:“庞小侯爷,少爷,你们又拿我的个子取笑。”可个子这事儿,晋源自个儿也做不了主啊。他目光一转,看到凤鸢,说道:“幸好有你陪着我。你才是最矮的。”
凤鸢比晋源还矮了将近一个头,可凤鸢才十一岁啊。她的个子在同龄的姑娘那儿不算矮的。
裴久珩抬腿,给了晋源的小腿一脚,他嗤笑道:“出息,跟个毛没长齐的小姑娘比个子。”
晋源和裴久珩年龄相同,身高亦是相仿的。可两年前,裴久珩身高见天的往上长,晋源虽也在慢悠悠的长,可就是拉下他一大截。裴久珩身姿挺拔,和十八岁的庞小侯爷也不差多少了。
晋源作势求饶,他笑道:“我也就只能和她比比个子啊。”
庞昀在一旁环腰,俊秀面上满是轻佻,“你又是怎么知道她毛都没长齐?”
裴久珩光看庞昀眼里那种不怀好意,便知道庞昀又在说荤话了,他嘴里向来是没个正经的。他大力的用手捶了庞昀的肩膀一拳,“滚。”
庞昀硬生生抗了这么一拳,裴久珩还是没用上全力。庞昀笑出了眼泪,再一看凤鸢面色淡淡,知道她根本没听懂他话中的深意,果然是个小屁孩儿。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大早爬起来码了六百字,上班摸鱼码了点,下班又码,各种挤时间,龟速伤不起,明明脑里有剧情的哎呦喂。羡慕时速三千的大大,我是可怜的六小时三千的渣渣,默哀三秒钟。
☆、谄媚讨好
鸿书道乃国子监学子日常读书的地方。晋源随着裴久珩走到内院的回廊处便停下了脚步。凤鸢见状,疑惑的停下了脚步,询问的看向晋源。
“鸿书道内只得国子监学子进去,随从仆人不得入内。”晋源解释道,他抬了抬下巴,凤鸢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一边。果然,其他学子的随从也都停下了脚步。
按国子监刚落成时的说法,此地是求学之地,而非享受之地,若连听个课,身旁都有人服侍,如何潜心学习?那太不成体统。
“少爷,我们在外头等着你。”晋源说道。
裴久珩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凤鸢,嗤笑一声,说道:“这人哑巴似的。”
凤鸢一愣,柔柔的福了福身子,说道:“少爷,我们在外头等着你。”凤鸢现学现用,连个停顿都跟晋源一模一样的。
庞昀拍了拍裴久珩的肩膀,笑着说道:“你这小丫头哪找的,怪有趣的。”
裴久珩挑眉。
“不过这种小丫头有趣归有趣,但若让我选,我定会选个妙龄少女。毕竟用处更多,久珩,你说是吧。”庞昀嘴里又是没正经的,他勾搭着裴久珩的肩膀,嬉皮笑脸的。
回廊里,晋源目送少爷和庞小侯爷入内,便对风鸢招招手,让她随着自己离开。
鸿书道内院的回廊离学子读书的地方太近,停驻的随从不能在这里发出声响。 这大半日总不能默默不语的空等着,因此这时外面守着的丫鬟小厮们大多会三五结群,找自个儿相识的人去清心苑聊聊天,消磨时间。
国子监院落禁地有不少,未免这些小厮婢女乱闯,国子监专门拨了清心苑这一院落供他们小憩。
等晋源带着风鸢来到平常小厮们歇息的清心苑,就看见其他府邸的小厮们也都三三两两地聚在这儿了。
晋源一进去,好几个小厮便拥了上来。
“晋源哪,坐这坐这。这是国子监的藏书,《小戴礼记》,诶,这书是叫这个名吧?”说话的尖脸小厮问了问他左手边的人。
左手边回话的这人是李长史幼子的随从。“是是,晋源,你前段时间不是说过想看这书吗?这是国子监的藏书,我家少爷特意去将这藏书借了出来,让我带给你看呢!等你看完还回来,再由我家少爷归还给国子监藏书阁。”这国子监的藏书若并非孤本,是可以任由学子借阅的,只是借的书都登记在册,须本人归还。
晋源接过藏书,看了看封面,面上带笑,说道,“这的确是我前儿个提过的,替我谢过你家少爷。”
“这么见外做什么?”围着晋源说话的人是一圈又一圈,他们大多是想和晋源交好的。晋源习惯了这种氛围,他们对他如此态度,自是看在他是裴久珩的小厮份上。
尖脸小厮笑的谄媚,他指了指静静站在晋源身旁的凤鸢,说道:“这小姑娘是生面孔,是新提到裴少爷跟前的婢女吗?”
晋源点了点头,“没错。”
尖脸小厮闻言,对凤鸢及其友善的笑了笑,说道:“这小姑娘和我家妹妹长的有几分相似,我说怎么见她就面善呢。”
旁边的人见凤鸢是裴久珩的婢女,自是也上前和凤鸢搭话。
凤鸢面对这么多人,自是有些措手不及。
“我同她还有事情要谈……”晋源在一旁拿着藏书,笑眯眯的说道。
晋源话中的意思,围着的人自是明白的,“成,你们聊。”围着的人识趣散了开,三三两两的分开坐着,不再打搅。
凤鸢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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