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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婢_一叶遮影-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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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说道:“凤鸢,你看,我胆子太小了,连自尽的胆色都没有。”
“别说了,宝珠。”凤鸢怜惜的看着宝珠。
宝珠她是那种连哭都要躲起来一个人默默流泪的那种小姑娘,现在,在凤鸢轻柔的安慰下,宝珠哭的如同稚儿。
“就按我所说,打掉孩子,你还可以重新来过。”凤鸢替宝珠做决定。宝珠未出阁,如今打掉孩子是唯一的选择。若时间真拖下去,宝珠被人发现未婚先孕,到时候便不是她自尽了,而是被流言逼迫的非自尽不可。
宝珠摇头不语,没可能,她……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门口那人的力道比先前凤鸢推门进来更野蛮。
凤鸢宝珠同时往门口瞧去。
站在门口的那人是一身锦衣华服的庞昀,他面色冷凝。
庞昀平常轻佻的表情变得那么严肃,却一点也不违和。
他恶人当了三年,错付衷情,如此知道真相后,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如宝珠所说,不去打搅她。庞昀在知道一切后,这段时日脑海里竟然时时浮现阴险的念头。他把宝珠强留在身边,为此,哪怕真用她家人的性命前途威胁又有何不可?可终究不舍,他亦不愿坐实宝珠心中这个恶人面目。
不愿让自己再伤害宝珠,庞昀强压自己内心想见宝珠的冲动。
庞昀自己也不知,原来他也有这样可悲的一日。
今日他在陈府安插的人手,说有要事禀告。庞昀推拒了,当初安插把人手安插在宝珠的屋里,只是为了私会时有个通风报信的人,如今……他要和宝珠断了,那这人就不必当他的暗线了。庞昀也不想从他人耳中听到宝珠的消息,这样会让他忍不住,庞昀忍不住唾弃自己。
但暗线见庞昀不肯听,便直接对拦他的人说她要说的事儿事关陈宝珠的性命,陈宝珠她偷偷差遣奶嬷嬷去买鹤顶红。
传话之人将消息带给庞昀后,庞昀第一反应就是宝珠要寻死。庞昀接到这消息心神俱裂,面无人色。他亲自见了那暗线,问清原委后来见宝珠。
庞昀问清宝珠的行踪,急迫的赶来,却在门口听到了宝珠和凤鸢的对话。
“呜呜呜。”荭儿被庞昀带来的侍卫捂住了嘴。
“你躲在外面偷听?”宝珠唇一颤,他听到了多少?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庞昀目光移到宝珠的肚子上,那儿有一个生命……
宝珠捂住了肚子,没有回避庞昀的目光。“没有。”
庞昀喉结微动,目光炙热的在宝珠脸上逡巡。半月多未曾见到宝珠了,如今重见,他不知道他的目光有多么贪婪。
庞昀说道:“我倒是不知道,自己要做爹了。”
宝珠如同受惊的小鹿,目光里满是惊恐,说道:“你,你胡说什么!”
庞昀看宝珠还是死不承认,单刀直入的说道:“我听见了。”
宝珠唇珠一颤。
“我娶你……我的种,我负责。”庞昀停顿了一瞬,他知道这是出于自己的私心,这不过是为他占有宝珠找的一个借口,“明媒正娶。”庞昀与宝珠胡闹的时候多次说要纳了她,这不过是胡话,他早已经准备要娶她。
宝珠听后摇头,后退两步。
凤鸢蹙眉横在宝珠和庞昀两人中间。“宝珠不愿意。”
庞昀分神,看了一眼凤鸢,语气平缓的说道:“凤鸢,这是我和宝珠的私事,你不用插手。”
凤鸢蹙眉,她的确不能越过宝珠,替她表达意思。可是,宝珠的动作神态不是已经表明了她的不愿吗?宝珠害怕,说不出口,那她替宝珠说。宝珠她险些自尽,如今庞昀说要娶宝珠,岂不是雪上加霜?宝珠不愿与强迫她的人成婚,哪怕那个强迫只是误会。
庞昀见凤鸢不肯让开,直接越过她,握住宝珠的手腕。随后,庞昀对他带来的侍从吩咐道:“黑风,送凤鸢姑娘回淮忠侯府。”
“是,凤鸢姑娘请吧。”黑风拱手对凤鸢说道。
“我若是不肯呢?”凤鸢警惕的看向黑风。
黑风不语,“那我就失礼了。”
凤鸢无可奈何。
凤鸢和黑风因为裴久珩和庞昀的交好,也算熟识。凤鸢知道黑风身手了得,他又只服从庞昀的命令。这个死心眼的,先礼后兵,反正无论如何都会让她回淮忠侯府的。
宝珠想到庞昀这人的强势,怕凤鸢不肯离开,反而被误伤。她忍住重遇庞昀的心慌,对凤鸢挤出一个安抚的笑,说道:“你回去吧。我,我不会想不开了,你的意见我会考虑的。”凤鸢先前提的意见便是堕胎。“我和他的确要好好谈一谈,事情总要解决的。”
凤鸢迟疑的点了点头。
宝珠未曾看见,她的话说完后,庞昀脸色黑的不像样。
雅阁门重新关上。
凤鸢同黑风一起站在房门外。
“请吧。”黑风再次催促凤鸢,他作势伸手要握住凤鸢的胳膊。
“我自己会走。”凤鸢蹙眉说道。
雅阁内。
“你……”宝珠声音都在颤抖。
“我去提亲,你父母肯定会遵循你的意思,你要表现的很乐意。”庞昀强势的说道:“不然……你以后只能去牢里看你的父母兄弟。”
宝珠骇然,忘了挣扎:“你说过你不会威胁我家人的!”她父兄错看了他!
“今时不同往日,我要这个孩子,我要他有名正言顺的身份。”庞昀盯着宝珠,如此说道。“所以,你不能自尽!否则,我要你陈家上下为我的孩子陪葬。我庞昀说到做到。”
“那么,你愿意嫁给我吗?”庞昀盯着宝珠,一字一顿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这次之后,真的应该正文里不写庞昀和宝珠了吧……但也不能保证,哎,副CP感情线比男女主感情线还多了,扎心。坐等女主的‘爹’进京。
☆、第83章 进京
殊宿院书房。
凤鸢面沉如水。
“出去一趟; 回来怎么耷拉着脸?可是遇上不顺心的事儿了?”裴久珩挑眉。
凤鸢咬唇,将方才发生的事儿同裴久珩说了一遍。
裴久珩听完; 也不免愣了一下。“黑风可有冒犯你?”似乎凤鸢说有,他便要撸袖子找黑风算账。
凤鸢一瞪眼; 恼裴久珩的不着边际; “并无,他只是护送我回来。可这事儿的关键是庞昀和宝珠啊。”
“哦,这事儿,我相信庞昀能处理好的。你呀,就不必操心了。”裴久珩闻言这般说道。
凤鸢恼了; 她也相信庞昀能处理好; 可问题是她担心的是宝珠啊。未婚先孕; 宝珠之前还想寻死来着呢!
“庞侯爷好似在逼迫宝珠嫁给他。”凤鸢听到这话时在房门外,听的不是很清楚。
“倒叫庞昀比了下去。”裴久珩笑道。他已经在着手和凤鸢的婚事了; 可还有一段路要走。庞昀先前还没动静; 现在却后来者居上。
凤鸢不认同,“少爷; 庞侯爷太过自私了。他贪恋宝珠颜色,可做出来的事儿……”
“庞昀会善待宝珠的; 他喜爱她。”这一点没有谁比裴久珩知道的更清楚。
凤鸢看裴久珩的目光透露着一丝陌生; 她没说话。少爷立场坚定的站在庞昀那一边……凤鸢转念一想,她又有什么好抱不平的呢?世道如此。在世人眼中,还是宝珠高攀了庞昀。世人不会在意宝珠的真实想法,他们只是看到了他们想看到的。
凤鸢睫毛轻颤。
“凤鸢?”裴久珩清楚的感知到了凤鸢的情绪变化。
“我越距了。”她不该以为少爷会站在她这一边同仇敌忾的对待庞昀。
裴久珩板正凤鸢的身子; 亲昵的捧着凤鸢的脸,说道:“闹脾气了?”
“凤鸢不敢。”凤鸢垂眸,不看裴久珩。
裴久珩可算知道,凤鸢是真同他生气了。
“凤鸢,你替陈家小姐觉得不公。可我承认,比起陈家小姐,我更在意的是庞昀。庞昀喜爱陈家小姐,却克制着自己,我这些时日去他那儿,他佯装无事。可不说就是不在乎吗?你是不是这样以为的?可我能看出他的伤痛。陈家小姐是可怜人,但庞昀何尝伤的浅?”裴久珩牵着凤鸢,走到书房的暗格里,取出一叠信。“你看看吧,这是三年间庞昀同我的书信往来。”
凤鸢接过,从最初的那一封信看起。起初只是简略提了提公务上的事儿,后来最多的便是宝珠二字。吾家宝珠……
虽没写他和宝珠如何相处,但情谊不假。在他最后一封信里写道:“等你归来,兄长请你一杯喜酒。”那时他便存了娶宝珠的念头?
凤鸢看向裴久珩。
裴久珩回视她,说道:“凤鸢,我不想因为庞昀和陈家小姐的事儿令你我离心。”
凤鸢垂眸:“少爷……”
裴久珩抱住凤鸢,说道:“庞昀的婚事已成定局,无回旋的余地。你替陈家小姐伤心也无济于事。不若日后我们一起盯着庞昀,叫他不敢对陈家小姐不好。”
凤鸢看着裴久珩这般小意的哄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恃宠而骄。其实此事同裴久珩有何关系?是她自己想左了。
凤鸢埋在裴久珩的怀里,说道:“嗯。”
裴久珩轻轻的抚摸着凤鸢的黑发,松了口气。方才凤鸢闹脾气,他真的有点心慌。
……
庞侯爷向陈家提亲的事儿在京城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盖因庞昀那厮提亲的架势太过张扬。
庞昀亲自去陈家求娶陈家小姐,陈家虽诧异,但仍旧同意了。原因无他,是因为庞昀先前做的准备太充分了,陈父恨不得庞昀是他的儿子,陈兄引庞昀为知己。再加上,宝珠一脸娇羞的央求他们。
其实陈母还想再考虑考虑的,毕竟宝珠先前退过一次亲,庞昀又比那个马公子身份都高出一节,她总觉得不安心,到底还是门当户对合适些。先前宝珠的姻缘出了岔子,如今更是要谨慎。偏偏她夫君和儿子都站在庞昀那边,连宝珠那么害羞的性子,都主动说‘庞侯爷甚好’这等话。陈母又念着宝珠年岁到底是拖不得了,只得妥协。毕竟,她这做母亲的,是希望宝珠能嫁个如意郎君,幸福美满的过后半辈子。
可庞昀求亲之所以会如此整个京城都知晓,是因为他的急切。陈家首肯后,庞昀当天便请了国子监祭酒夫人亲自保媒,当天便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他成亲的日子已定,就在下月初三,离如今不过二十日。
虽说礼数没有差错,可总觉得庞昀急了些。
与此同时,猜测纷纷。陈家女门户低,可却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可见是个运道好的。更叫人好奇的是,被庞昀如此猴急求娶的女子该是如何貌美?
……
书房。
“凤鸢,余坈己不日到达京城。你可准备好了?”
“嗯。”凤鸢轻声应道。她也无须准备什么,少爷已经将所有一切都事无巨细的盘算好了。
“我已经在京城给他准备了别院。”
凤鸢不解的看向裴久珩。
只见裴久珩耳根子通红,说道:“若让你随他回乡备嫁,一来一回,不知得耽误多少时间。所以,我给他准备了一个宅子,等一切妥当后,你便去那宅院迎亲。”裴久珩将他的不舍透露出来。
凤鸢嗔怪的看着裴久珩,少,少爷好心急。凤鸢这般想着脸渐渐染上一抹红晕。
裴久珩轻笑一声,附在凤鸢耳际说道:“我急不可耐的想娶你。”
凤鸢同裴久珩两人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砰砰砰。
书房门口传来敲门声,打散了方才的旖旎。
凤鸢回过神,羞涩的低头。
裴久珩无奈摇头,对门口敲门的人吩咐道:“进来。”
“少爷,大少奶奶二少奶奶请凤鸢姑娘一聚。”院里的下人通禀道。
凤鸢讶异。
裴久珩却是安抚的同凤鸢说道:“我陪你去吧。”他也不知道大嫂二嫂在如今这种时候,唤凤鸢去作甚。
凤鸢蹙眉。
“少爷,还是我一人去吧。”大少奶奶二少奶奶不过是请她一聚,她却还央了少爷陪同,太过露怯。
裴久珩沉吟,日后凤鸢同大嫂二嫂成了妯娌,难免要有所接触。“大嫂二嫂性情温婉,不会为难你。但你若觉得同她们待的无趣了,直接回来便可,万事有我担着。”裴久珩是怕凤鸢和大嫂她们没共同的话题,她们可以试着相处,但他不会强迫凤鸢迎合她们。
凤鸢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
☆、第84章 妯娌
凤鸢心里怀着几分忐忑进了平阳郡主的院子。
刚进主屋; 就见到了在谈天的平阳郡主和裴王氏。她们身边站着一个十岁的标志小姑娘,还有一个四岁光景的小男娃。
凤鸢一入屋; 这个粉雕玉琢的男娃就冲过来,他个子方到凤鸢大腿; 整个人皮的不像话。“你是小婶婶吗?”那男娃娃虽四岁的光景; 可口齿伶俐,看的出,他对凤鸢满是好奇。
凤鸢微微福身,轻声的唤道:“瑬少爷。”眼前的白嫩的男娃娃便是淮忠侯府如今二房的小少爷裴弦瑬。不过他敢叫她一声小婶婶,她如今还不能应。凤鸢有些紧张的抿唇。
“凤鸢; 瑬儿是小辈; 当不起你这一礼。”裴王氏自打生了裴弦瑬后; 身材就圆润难消,因她五官和善; 看着就是个福态的小妇人。“瑬儿; 不得胡闹,去你姐姐身边。”
裴弦瑬小嘴一瘪; 他哪有胡闹。他抬眸看了一眼娘亲,不情不愿的走到了裴湘儿身边。不过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直往凤鸢身上瞄。他明明听见了娘亲和大伯母谈论小叔叔要娶小婶婶了; 就是面前这个人啊!
凤鸢噤声。她摸不透裴王氏是不是在说反话。
裴王氏看着谨慎的凤鸢; 微微一笑,表达出了她的善意。当初她刚嫁进侯府,可不是如同凤鸢这样吗?不过不同的是,凤鸢的身份比她当时还低了些; 裴王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别紧张。”裴王氏也没有刻意表现的很亲近,和煦的说道:“日后都是一家人,是该多亲近亲近。”裴余氏其实已经同她和大嫂透露过口风了,不出意外,凤鸢会成为她们的妯娌。大宅门中的妯娌关系,多是面和心不合,像她和平阳郡主这般真心交好的,倒是少见。因为平阳郡主待她好,她也希望以后进门的凤鸢是个好相与的。
一家人,凤鸢闻言,睫毛轻颤。
“对小辈不可行礼,若被外人瞧见,会闹笑话的。”平阳郡主刘惜萝走到凤鸢跟前,如同教导一般,说道。
平阳郡主虽说是训导的语气,可她默认了瑬少爷是凤鸢的小辈,其实这表明了她的立场。
凤鸢心里不知何等感受,凤鸢看了一眼平阳郡主和裴王氏,颇为感动的说道:“是。多谢大少奶奶指点。”也多谢她们的善意。
平阳郡主看着凤鸢,露出了笑容。
没有想象中的难熬,平阳郡主和裴王氏没有谈及凤鸢的身份,而是寻常的唠唠嗑。不过她们说的最多的倒是几个孩子的事儿,当了母亲,难免为孩子操心。
“璧儿十岁了,面上是个乖巧的,可实际上还是孩子性情,胆子太大。前儿个带着书院的伙伴去狩猎,身边也不带随从,幸好没有遇到危险。”平阳郡主无奈叹气。
“男孩子总是皮些。瑬儿也是一样的。”裴王氏笑着说道。
“还是女儿贴心。”平阳郡主轻柔的抚摸着肚子,她似乎带着点纠结。裴久琮子嗣荒凉,就璧儿一个独苗苗。哎,有个兄弟作伴,日后也好与璧儿相互有个扶持。可是她私心里是想生个闺女的,璧儿虽好,可大男儿总不能长于妇人之手,是以,璧儿是夫君和父亲教导的多,陪伴她的时候是不多的。
郡主和裴王氏聊天,也不会让凤鸢觉得无所适从。因为她们总是会适时将话题抛给凤鸢。
比方她们会从裴弦璧那儿聊到裴久珩幼时的趣事。平阳郡主嫁过来的时候,裴久珩方六岁,他模样长的好,平阳郡主也很喜欢这个年幼的小叔子。别看裴久琮平日那么一副严肃的样子,有一次醉酒微醺时,还同她说过,他是把幼弟当儿子看了。
不多时,话题又转到裴弦璧要去国子监上学的事儿上。平阳郡主是知道凤鸢陪着裴久珩去过国子监,便问起了国子监里面的章程。
国子监如何,其实平阳郡主只需吩咐一声,便有人告诉她。此举不过是让凤鸢在她们面前能说上些话。可谓是用心良苦。
凤鸢来平阳郡主这儿不过个把时辰,便有人按捺不住了。
平阳郡主身边的婢女快步走到她身边,说道:“四少爷在外头等着,要接凤鸢姑娘回去呢。”
平阳郡主一愣,噗嗤笑了出来。她是个端庄的,但此时也难免失态。“他是怕我们对你不利吗?”
凤鸢一听,忙解释道:“不是的,他说过大嫂二嫂不会为难我的。”大哥大嫂……凤鸢这话一说出口,睫毛轻颤。
平阳郡主她们也是一愣。
凤鸢的脸红通通的,嘴巴微开,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又说不出口。
“我们是和善人,自然不会为难你。”平阳郡主笑着说道:“那想必四弟这么急切的接你回去,是因为分别太久了?”这话说来就打趣了,谁不知凤鸢是裴久珩送到院里的,掐指一算也不过分别一个多时辰。
凤鸢呐呐,羞红了脸。
“让四弟进来吧。”平阳郡主好笑的吩咐身旁的婢女。“免得他心急……”她说罢,裴王氏也附和了一句。
裴湘儿十岁了,知晓母亲和大伯母在打趣凤鸢,可裴弦瑬却不知了。他好奇的说道:“小叔叔心急什么?瑬儿很喜欢很喜欢吃的糕点还没上的时候,就会很心急。小叔叔也有想吃的糕点在这里吗?在哪儿呢?”四岁的小家伙在屋子里转悠着,在看哪里藏着好吃的,他小小的脑袋瓜子里独独没想到惹得裴久珩心急的是凤鸢。
童言无忌,引得平阳郡主和裴王氏掩嘴笑了。
凤鸢本就染了色的脸颊像又上了一次色,更红了。
裴久珩走进屋子,看到凤鸢的时候,凤鸢脸上热意还未消退。
凤鸢目光看向平阳郡主、裴王氏、甚至裴湘儿和弦瑬,就是不肯瞧裴久珩,因为瞧了,会害羞。
裴久珩来接她本也没什么不对的,可被平阳郡主一打趣,凤鸢觉得更羞了。
裴久珩年龄小的时候还好,如今这么大个人了,同嫂子们自然是保持着距离。问了好,平阳郡主她们就放了人,让裴久珩带凤鸢回去。不过,还未分别,裴刘氏她们便约了凤鸢明日再见。
裴久珩放慢了步伐,迁就着凤鸢,二人走出了院子。
待走到下人稀少的地界,凤鸢扯住裴久珩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道:“好好的,怎么突然来接我了?”
裴久珩挑眉,上下打量着凤鸢,说道:“怎么,看着还有点不乐意?”
凤鸢嗔道:“对,我和大少奶奶二少奶奶聊的正欢呢。”凤鸢轻笑出声,说道:“少爷,我倒不知你幼时曾爬到花园最高的那可老树上,哭着不肯下来?”毕竟,在凤鸢眼里,裴久珩丰神俊朗,她只要一想到缩小版的裴久珩挂在树上闹着不肯下来的模样,她就想笑。凤鸢为了给裴久珩一点面子,笑了一会儿立刻憋住,只是眼里的笑意是挡也挡不住的。
裴久珩闻言,脸一黑。见凤鸢和大嫂二嫂相处融洽,他心里也很愉悦。只是,大嫂她们做什么讲他的黑历史?在凤鸢心目中,他怎可以如此狼狈。
“那都是幼时的事儿了!”裴久珩轻咳两声。那时候,他攀高爬低,喜欢往上头钻,祸害了府里不少树枝,再说,他也不是不敢下来,虽只有六岁,可他那时候胆子却是肥。那老树不就三米高吗,树上又不是光秃秃没有落脚的地方,他怎么攀爬上去的,就有法子下来?但是小老虎不怕高,他有怕的人。裴久珩之所以哭着不肯下来,是因为她娘在底下攥着鞭子呢!他已经被他娘警告不准爬树了,可他又被抓住,唯有装哭才能让他娘心疼,不责罚他。
裴久珩想起自己幼时犯下的‘事儿’,也忍不住扶额。
“真想看看少爷幼时的模样。”凤鸢在一旁轻笑道,她不是没有看出裴久珩面下隐藏的几分被揭了短的窘态。
裴久珩本想问见他幼时模样作甚,谁知凤鸢又补充了一句,“爬树后不敢下来,躲在树上直哭,那样的少爷,我从不曾见过,一定很可爱。”凤鸢的眼里有着璀璨的光。
裴久珩望着她,虽知道她误会了,但有她的笑,他‘丢脸’的误会又有什么必要解开呢?为博美人一笑,他心甘情愿。
裴久珩轻咳一声,说道:“我亦想瞧瞧凤鸢幼时的模样,不知小凤鸢五六岁是何模样?”在裴久珩的想象里,凤鸢五六岁时应当是很乖巧的。如同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沉静的模样。
凤鸢闻言,笑容微敛,目光往远处望去。她小声的说道:“少爷怕是要失望了,我五六岁时却不是个好脾性的,浑身带刺。”不过再年幼一点,她应当是很乖巧的,不然那些人不会在她耳边反复提及。“小姐以前多懂事啊,如今性子怎的便成这样?”“可惜了,哎,老爷夫人多好的人哪。”
可是对凤鸢来说,再久远的事儿,她已经记不清了,她不记得自己如何懂事,如何乖巧。她只有父亲手把手的教她写字、母亲虔诚的在佛像前叩拜的零碎记忆。
裴久珩心疼的看向凤鸢,他知道她是被人卖进侯府的,怎能提及她幼时,勾起她的伤心事。
“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裴久珩捧着凤鸢的脸,郑重的说道。
凤鸢冷不防听到裴久珩这般说,轻声笑了,“嗯。”从十一岁那年,调到了少爷身边,她觉得每日都是快活的,这大约便是苦尽甘来吧。
☆、第85章 陈牙婆
为了让凤鸢更像余坈己‘走丢’的闺女; 裴久珩自然免不得一番操作。而这便牵扯出凤鸢的身世来。
凤鸢九岁那年被京城的赵牙婆卖进淮忠侯府。赵牙婆在京□□声是不错的,至少她不会将小丫头们卖进那种腌臜地。甚是不少没了法子; 要卖儿买女的,对孩子稍微还有点怜惜的父母还会托了关系; 将孩子卖给陈牙婆; 求她谋替吃不上饭的孩子谋个好去处。
裴府从陈牙婆手里采买下人,自是要将底细查清的。得知凤鸢家里发了洪水,举家迁徙,后来没了盘缠,便被家里人卖给了陈牙婆。
因为家里遭了难; 卖儿卖女的不少见。是以; 裴府管事并没有过问。
京城百姓大部分日子都过的去; 没有沦落到卖孩子的份上。陈牙婆手底下的孩子都是在外地采买的。哪儿有饥荒、哪儿有洪水,她就往哪里奔; 因为那时候小孩子最不值钱; 她把孩子一转手卖到京城,可以赚个几百倍。
裴久珩这次派人将陈牙婆寻来; 便是问问,凤鸢是她在哪儿买的; 可还有家人在。
陈牙婆上了年纪; 已经做不了这东奔西跑的活,牙婆这活计已经传给了她女儿。采买了这么多年,她赚了不少银子,如今她就在京城城郊的小院子里养老。
当知道裴家少爷要见自己的时候; 陈牙婆都快吓死了,还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要知道,她采买三十多年,能接触到的顶多是侯府的管事。
被人带到裴久珩面前的时候,陈牙婆扑通一声跪下了。
“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明白吗?”裴久珩淡淡的问道。
陈牙婆点点头,“明白,明白。”
“六年前,你是否卖了三男三女进侯府?”裴久珩坐在椅子前,手里拿捏着陈牙婆这些年来买卖人口的账本。
陈牙婆暗道,难道是卖进侯府的人出了问题?所以惊动了裴少爷亲自过问?“裴少爷,老,老身,啊不,老婆子我有官府发的采买令。手里的货来路都是正经的啊,每一笔都在账上记着,请少爷明鉴啊。”陈牙婆自认自己在这一行,算是讲良心的了,她信轮回报应,所以,她从不将少男少女糟蹋了,大多都给她们谋了好去处。
裴久珩肃着脸,将账本往桌上一掷,“你只需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陈牙婆噤声,她被裴久珩吓到了。过了一会儿,她才颤抖着开口,说道:“我,我记不清了。但是我账本上都有记的。”她不识字,但是她儿子还是认识几个的,在哪买的,在哪卖的,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裴久珩闻言,面色更加冷漠:“所有的都有记?”
陈牙婆忙不迭的点头,“裴少爷,老婆子我不敢骗人呐。”
“辰顺二十五年三月初六,你账本上记录了卖进侯府三男二女。而我侯府收了你三男三女,你怎么说?”裴久珩在陈牙婆的账本里未曾看见凤鸢的名字。他便从侯府账房那将六年前的账本取出,寻到了那天采买下人的记录。两相对比,便查出了疏漏。
陈牙婆闻言,也不可置信,说道:“不可能啊,我每笔都有记的。”说罢,她一愣,似是想到了什么。
“不,让我看看账本,我想起来了。” 陈牙婆拿回账本,翻到三月初六那一日,看到了自己在那日画了个红圈。
“卖进侯府那日的确是三男三女,可是我只记三男二女,是因为另一个多出的小姑娘不是我买的,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我这账上都是一进一出,那小姑娘我没买,我自然出不得,只在三月初六那日画了个圈,表示有这么一桩事儿。”这事儿陈牙婆印象还是很深的,毕竟,看多了家里人把孩子卖给她,没有见过自愿跟着她,被她卖的。陈牙婆回忆了一下,说道。“那小姑娘长的很标志,也乖的很,能上的了台面。正巧裴府在采买下人,我就将她卖进了裴府。那小姑娘叫什么来着,叫,叫……”毕竟时隔六年,她也六十岁了,一时有些记不清了。
裴久珩皱眉,问道:“凤鸢?”
陈牙婆闻言,一愣,说道:“不对,不是这个名字。啊,肯定她进了侯府后被改了名。她,她的眼睛是桃花眼,很精神。我想起来了,她说自己叫桃儿。”
裴久珩一愣,人面桃花,桃儿这名字对上凤鸢,倒也乖巧。许是太喜凤鸢,连桃儿这样的名字都觉得甚是可爱。
“那你好大的胆子,将来路不明的丫头往我裴府送!可有去官府报备?”裴久珩却是心里没由来的一慌,凤鸢自愿跟了一个牙婆,想法子混进裴府?不可能,裴久珩不过须臾便冷静下来了,关心则乱,凤鸢不可能别有目的,想来是有难言之隐。
陈牙婆被裴久珩的怒斥吓到了,将来路不明的人安□□侯府,这罪名她不敢认哪。大越虽不禁人口采买,还专门设有牙行,但是正规做牙婆的每买一个人都要去官府登记的,避免出现人贩子偷人卖的事儿。没登记的,会当做人贩子处理,大越对人贩子处罚异常严苛。陈牙婆她跪下磕头,说道:“少爷,我不敢做那事儿呐。凤鸢虽来路不明,但,但,当时她很可怜的求到了我面前,我,我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才收了她的。我其余卖的人都登记在案的。”生怕裴久珩不信,陈牙婆将账本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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