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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封推]-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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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就是一块精美的青玉啦!”,那副神奇的样子,充分引起了姑娘们的兴趣。
  这个过程引起了沈宛的兴趣,她在这些手工艺上,似乎特别有天赋,在这几个小姑娘之中,就数她跟着范老学得最认真最仔细。
  说到底,跟范老学习的过程,就是考究眼力的过程。无论是辨别珠宝也好,还是鉴定玉石也罢,最紧要,就是眼力。这个东西打眼了,是不是捡漏了,看的就是眼力。后院当家夫人要处理那么多礼节贺仪的事情,哪些是贵重的,哪些礼轻的,如何区分对待,主要看的,就是当家夫人的眼力。沈家为这些姑娘延请了金石堂的掌柜,用心不可不谓良苦!
  沈宁眼力是有的,她前世见过了太多好东西,少府监的珍宝过她眼的也不少,所以一件玉器是不是珍贵,她大约还是看得出的,这到底,讲究的也是时间阅历之功。她对具体的制造过程也没什么兴趣,不过听得也很认真,学多些知识总是有好处的。
  沈宓也表现了她的天赋,看不出内向害羞的她,竟然对沈则远所说的经济庶务很有兴趣,更让沈宁惊奇的是,沈宓在账目算术上面似乎极有天赋,这天赋,可是比她的刺绣技术好太多了!
  当沈则远现场考核大家的时候,这些姑娘们,包括沈宁自己都还在思考的时候,沈宓已经怯怯地将答案报了出来。一次也就罢了,可是每次都如此,这令沈则远也大为惊奇。
  相比之下,沈宁就发现在族学的学习里,她真没有什么拿得出的技能。不知道重生一次算不算技能?沈宁有些自娱自乐地想。
  到了二月十八这天,沈宁等人自然不用去鉴华堂上课了。这天,是春闱结束的日子,沈俞氏和沈宁等人,都在等待沈余宏等人从贡院回家,各处的院子都准备好洗澡用的热水、替换的衣物等物品了。
  沈俞氏和沈胡氏在前院里焦急地等待着,他们考得好不好,她们自然也担心的,但更担心的,是这九天里他们过得怎么样,是不是瘦得落形了?是不是冷着饿着了?
  沈则敬和沈则儒有公务要办,所以就由沈则远带着颜商等人在贡院门外等候沈余宏等人。贡院门外聚集了许多人,将贡院门前挤得水泄不通,京兆护卫也没有驱赶他们。
  这些人,都是和沈则远一样来等候考生的,这下就比进去之前热闹多了,整个空气都是躁动的,耳边回响的是不绝的声音:“怎么样?考得怎么样?”“四书义和五经义考的是什么啊?”“题目难不难?有没有答全了?”“饿着了吧?走,我们去京华楼吃饭去!总算结束了!”——看来不只是客栈,就连酒楼和茶肆也都会人满啊!
  这三年一度的春闱,不知道有多少商家赚得盘满钵满了,看着这些焦急的人群,沈则远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些商事。
  不过没多久,沈则远就想不下去了,因为那些声音此起彼伏,沈则远听着都觉得头皮发麻。这等待的心情他是理解的,但是这些声音实在太吵闹了,他也挤不进去,只得站在如意坊街道上,暗自希望沈余宏等人早些出来。
  好不容易,才看见他们四人结伴出来,虽然神色疲惫衣衫也皱巴巴的,但他们说说笑笑的,步履轻快。看样子是考得不错啊,沈则远等人远远看见他们的表现,心想道。
  一行人回到了景泰大街沈宅,沈俞氏等人看见他们这副褴褛的样子憔悴的面容,自然是心疼无比,忙不迭地让他们洗澡吃饭休息去。因此沈余宏等人也没多说考试的情况。
  直到第二天,才向众人报告考试的情况,道是一切都好,试题也都答全了,发挥尚可。至于结果如何,就要等一个月后春闱结果公布了。
  沈余宏等人回想起贡院的九天生活,不由得面有菜色。不经历过这个过程不知道,再多的心理准备那也是没有用的,贡院的生活条件实在是太艰苦了!
  在贡院大门外通过监考官的审查后,沈余宏还看见了他家的老熟人张澍,不过没有和他打招呼。然后,沈余宏就根据座号安排来了他的号舍,1537号,不巧正靠近“臭号”!所谓“臭号”,即是号舍设置的简易茅房!
  由是,沈余宏经历了他一生中最难熬的九天,考试和吃住都是在号舍的,所以他考试的时候,只能闻着大小便的臭味,吃着干硬的包子,那茶水也是冷的,二月天喝冷茶,他都打了个冷颤。
  到了晚上,他还得闻着这样的臭味睡去,好在还有沈宁给他准备的绒衣,虽然单薄,却很暖和,说来也奇怪,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他还能睡得香甜无比,也正是如此,才有精神熬过这九天。
  古文澜和沈余宣、沈余平的情况要比沈余宏好,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那饭食都是一样的,虽然没有臭味,也难以下咽。
  沈余宣更是心神不定,因为在考试第二天的时候,他旁边的考生似乎是因为舞弊被同考官发现了,然后一阵凄厉的挣扎呼号声传来,扰得沈余宣差点笔都抓不稳,心都颤了几下。这号舍三面是墙,只有南面是开着的,也不知道同考官是怎么发现那个考生作弊的,在被干扰之后,沈余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事情,花了不少时间才调整好心神。
  沈余平就觉得除了饭食难吃之外,别的一切尚可,晚上睡觉也安稳。这一趟春闱下来,几个人不由得感激沈宁为他们准备了绒衣,不然,他们还真熬不过来啊。
  晚上沈则敬下朝回来,召来沈余宏等人详问春闱的情况,沈余宏等人也都一一述说了。
  沈则敬让他们好好休息之后,勉励众人,在等待放榜的时候也不能放松,还要作殿试的相关准备等等。四月份就是殿试了,时间其实很紧张,虽然殿试只考一场策论,却是至关重要的,还是早作准备为好。
  沈余宏等人心中也有究量,沈余宏知道自己发挥不错,进入殿试的机会还是很大的,所以这策论,是一定要提前准备的。沈余平和沈余宣就不好说了,不过他们年纪尚幼,就算此次没上,也没有什么可惜的。听了沈则敬的说话,这几个人都点头,说会好好准备殿试的。
  没几日,沈则儒又带来历次殿试的题目,这些都是公开了的。沈则儒还根据这些题目,分析今年的殿试策论会考些什么,这就是官场民间所称的“押题”了。
  就历次考题来说,长泰帝似乎更偏爱将经义和时务策相结合,比如长泰二十七年的殿试就把《论语》和关内卫的治理结合起来,考了“临之以庄则敬;孝慈则忠,举善而教不能则劝。”在实际施政中的运用,所以沈则敬也多押了这方面的题目,算是让这几个人练练手,好熟悉殿试策论。
  在春闱结束之后,沈华善从台前来了信,他对孙子参加春闱一事表示了关心,也叙说了他治水的情况。沈华善在心中道是进展都好,置水门的阶段就要结束了,在今夏雨季到来的时候,应该能将河道浚通了等等。
  沈则敬接到沈华善的书信也很高兴,当然是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于是吩咐沈俞是带着沈余宏、沈宁等人去天宁寺礼佛兼踏春,特别吩咐沈余宏等人舒缓心情之后再准备殿试的事宜。经过九天的放松之后,去散散心,劳逸结合是很有必要的,才一两天的功夫,耽误不了什么。
  所以沈家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天宁寺出发了。这时还是二月份,和去年暮春时节不同,沈家众人看到了更多春光,也品赏了很多娇艳的花儿。
  这一次,他们是要在天宁寺过夜的,居客堂的僧人知道沈家和住持的交情,自然早就一切打点好了。这一次,沈家众人没有见着常真禅师,接待的僧人说他云游去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又道住持曾有交代,若是沈家施主来了,必要好好接待等等。沈俞氏自然也是一番感激,众人就在居客堂安置下来了。
  礼佛过后,天色尚未暗,沈宁和沈余宏在天宁寺中散步。沈宁对春闱和贡院都很感兴趣,趁着这散步的机会,问着沈余宏这些事情。对于沈宁的询问,沈余宏自然是有问必答的。就连他所在号舍闻到的臭味和隐约闻到的春花香也说了,兄妹其乐融融。
  沈余宏和沈宁两个都很享受这样的散步和说话,两个人还说了不少如流处的事情。如流处近来没有什么事情,蚍蜉也没有消息传来,两个人都觉得休闲惬意,后来也不说话了,并肩而行,感受着寺中的宁静和禅意。
  在经过藏经阁的时候,沈宁想起了应南图,想起去年在藏经阁遇到应南图时的情景,想起应南图依靠着书架的微笑,觉得世事真是奇妙。
  去年藏经阁之后,他给她推荐了治水良人,她救下了他,两个人现在还保持着书信来往,这是她那时在藏经阁绝对意料不到的。
  应南图还在蜀地游玩呢,连过年也没有回京兆,他自己一个人在蜀地过的年。想到这里,沈宁觉得有些奇怪,应南图的年纪早就不小了,书信往来中见他也是有才学的人,怎么都没有听说他参加春闱的消息呢?虽然勋贵之家可以免了这个环节,但是这些年来,勋贵之家有才学的子弟,都是去参加春闱的,这也是扬名的手法之一。
  或许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沈宁不由得对应南图多了几分怜悯。
  礼佛散步过后,到了第二天,沈家一行人就从天宁寺返回来了。这一行人,分别继续准备殿试和去鉴华堂上课,等待着春闱放榜。
  
  第九十八章 春闱案(一)
  
  二月十八之后,礼部贡院的五扇大门就合上了。贡院周围一带再次成了禁地,禁止百姓和官员进入,守在贡院外的京兆守卫和金吾卫也多了起来。
  这戒严的情况是持续数天的,无他,因为现在贡院里面正在进行春闱考核的工作——考生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是考官们的工作才要开始,这也是整个春闱过程中最繁忙最艰难的工作。
  位于贡院内明远楼的监试厅,戚金钲张澍等礼部官员,正在进行春闱试卷的弥封工作。
  所谓弥封,就是将考生试卷的姓名、籍贯等内容遮盖起来,不让阅卷官员知道,以防止阅卷官暗定名次,所以弥封又称糊名,是防止春闱舞弊的一个有效手段,这也是春闱重要的一环。
  因此礼部侍郎姜选和御史中丞杨简锐也在现场监督,看着张澍等礼部官员密封了卷头,交给了汪直等御史台的官员将弥封好的试卷重新编号,才能进行誊录工作。当然,负责誊录的那五十多名弘文馆校书郎,早就在一旁等候了。
  仔细说来,这五十多个校书郎的任务极其繁重,他们要在这一个月内,将所有考生的试卷,用朱笔重新抄录一遍,是为了防止考官认出考生的字迹。因而同考官、副主考、主考官看到的,将会是统一字迹的朱卷。从这个程序可以看出,大永的春闱考核,是极为严格的,历代的帝王和官员为了防止春闱出现作弊的情况,将这些考核程序不断地完善,并且严格执行。
  可是就算如此严格,还是有不少考生有那等作弊的本事,他们早就在考试之前重金收买了某些同考官,约定其中出现某个句子或者某个词语,以便同考官辨认。此外,还有不少其他隐秘的手段,防不胜防,所以春闱的舞弊是禁而不绝的。
  魏晋度心里很紧张,想到长泰十六年的春闱弊案,他总是会忍不住冒冷汗,很怕这次春闱会出现问题,所以对春闱的工作,那是抓得相当紧的。
  前期的弥封、誊录等工作陆续在进行,朱卷已经送到同考官的手上了。那二十个同考官正在贡院内的至公堂对试卷进行初阅初评,贡院内的气氛想当严肃。
  同考官都是大永各地抽调来的官员,都是进士出身,才能自然是毋用置疑的。同考官对朱卷进行初评后,会写上推荐语,将综合成绩前五百名的卷子送至聚奎堂,由魏晋度、龚如熙、姜选和杨简锐进行最后的定夺,最后选出二百人参加殿试。这个核心过程,就是三年一度的春闱考试了。
  从上万人中选出最后的二百人,这种竞争不可谓不激烈,因而,同考官和主考官等人的责任不可谓不重大。
  魏晋度和姜选正在仔细看着呈送上来的朱卷,不时地微笑点点头。根据同考官描述的感受,这次春闱,有才学的考生还是比较多的,不少考生的经义、诗赋做得极有水平。总的来说,这次春闱的质量是很高的,这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有才能的人多了,意味着要挑选出二百人,这不是太困难的事情,这可让魏晋度等人省心不少。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比较,四个人最终选定了参加殿试的二百人,还会同二十个同考官,选出了前十名的卷子,报送长泰帝,由长泰帝定出名次,就可以填榜公布了,也就意味着,春闱工作告一段落了。
  谁知就在将结果呈送长泰帝的时候,一直闭关在贡院的魏晋度等人才知道,春闱出大事了。
  三月初,在礼部和御史台官员在贡院紧张地进行考卷评定之时,京兆就隐约有流言称这次春闱有弊,言江南举子徐世进和唐安淮必榜上有名!这是因为他们事先从考官那里得到了试题,这两个举子是从哪个考官那里得到试题的,流言却没有指明。
  刚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无稽之谈,春闱考核之严格,怎么可能会有试题漏出来呢?甚至有人想起春闱前叫卖的所谓秘题,认为大概这也是京兆百姓闲暇之时想出来的段子,就是为了消遣等待放榜的无聊时刻,根本就没有人在意。
  可是,那些流言没有停止,反而是越来越多人在谈论。渐渐地,有些举子坐不住了,因为他们知道这次参加春闱的举子中,确实有人叫徐世进和唐安淮这两个名字,更重要的是,他们也是从江南来的,而且家里都很富庶,完全有可能出重金买到试题!这个情况,也太符合流言的说法了!
  一传十十传百,这流言不限于举子,连京兆百姓都知道这一点了,于是人们开始猜测这个流言的真实性了:这应该是真的吧?不然怎么会那么凑巧,就有这两个人了?还说得那么准确?
  流言越演越烈,茶楼、酒馆、妓院这些客人最多的地方,都在说这个件事,甚至有的商家见面也问:“你听说了没?这次春闱案有人作弊?是不是真的啊?”。
  一时间,仿佛京兆除了这个事情,别的都引不起百姓的关注了。礼部其他没有参加审阅试卷工作的官员自然是对这个情况否认的,道试题保密功夫绝对到家了,根本不可能会发生泄密之事!
  礼部官员还要求京兆府和金吾卫配合,制止这流言的传播,扑灭这股邪火,以免人心动荡影响朝局。在礼部的强烈要求下,京兆府守卫也逮捕了几名传播流言的茶客,以危害百姓的罪名,将他们下了京兆狱。
  可是,关于春闱有弊的流言并没有减少,京兆府将茶客下狱的举动,反而激起了京兆百姓的愤怒,甚至有不少戏班子将春闱有弊一事写成了戏折,在祥和大街上搭建了戏棚,免费向百姓演出。
  那戏棚前面围满了百姓,祥和大街一带比元宵灯会时还要热闹。那戏台子上面演绎的春闱之事有板有眼,将江南举子是怎样来到京兆,来到京兆之后看到京兆繁华的赞叹,又是怎样通过别人牵线找到考官的,如何行贿收买考官,考官又是如何收钱,如何将题目告诉他们的,都演得生动无比!
  当那白面官员接过两个举子的重金,将试题透漏给这两个举子时,底下的百姓发出强烈的指责声和咒骂声,甚至有百姓“嘘”的大声嘲讽起来,仿佛这些事情是真实发生的一样。百姓是最淳朴的一群人,而戏班子的演出,又是最能感染百姓的。这样一来,底下的百姓都在想了,或许,这些演出都是真的?他们无形中更加相信流言的真实性了。
  当戏班子演出之后,礼部官员和二皇子都开始心惊了,因为那戏里面,不但道出了举子的姓名籍贯,道是徐世进和唐安淮,也道出了那泄题考官的姓氏,那两个举子称那考官为姜公!
  姜公!这次有机会在考前接触试题又姓姜的人,就只有那一个了!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这春闱弊案流言直指礼部侍郎姜选,姜选是本次春闱的副主考官,是能提前拿到试题的四个人之一,他泄题完全是有可能的!
  这个戏班子的演出之后,朝臣和二皇子脸色都变了。姜选不但是礼部侍郎,也是二皇子妃姜氏的父亲,那姜氏,正是他的庶女!这样一来,流言也牵扯进二皇子了,如果姜选真的泄密,那么这里面有没有二皇子什么事情或指示?难道春闱弊案幕后指使的人,正是二皇子?!
  受到流言影响,朝臣看向上官承佑的目光有些怪怪的。
  姜选还在贡院闭关阅卷呢,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事情——为了防止有人作弊,阅卷期间,是所有人都留在贡院的,流言根本就传不进贡院,连魏晋度等人对此也一无所知。
  二皇子听到这些流言,心里自然是大惊的,却无法通知姜选,好让姜选能及时作出对策。二皇子侧妃姜氏挺着个大肚子在二皇子面前痛哭,赌誓说父亲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肯定是诬陷,说不定就是有人看中了姜家和二皇子府的关系,才刻意设了这个局!
  “殿下,这设局的人,目的不是在于姜家,而是在于殿下您啊!”最后,那姜氏这样哭号道!
  这话听的上官承佑胆战心惊!他心里焦急无比,可是偏偏不能做任何动作!他知道,所谓无私显有私,他一旦驳斥这些流言,就会坐实了这些流言!
  现在,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偏偏延禧宫中的德妃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只说长泰帝面色平静,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流言一事。
  这下上官承佑感觉更不好了,长泰帝越是平静,他就越是心惊,怕这平静下面隐藏是无比的怒气。
  沈余宏和沈宁等人自然也听到了春闱有弊的流言。听到消息的时候,两个人对望了一眼,迅速反应过来:,这下坏了,连忙跑去书房找了沈则敬,商量此事的对策。
  沈则敬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有两个儿子一个侄子,还有一个外甥,一共四个人,参加了本次的春闱。若是春闱出了事,会不会牵涉到这四个人?会不会牵涉到沈家?想起长泰十六年的科场冤案,沈则敬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眉头皱得都快能夹死蚊子了。
  “父亲,这流言变化太快了,源头也很多,如流处还在全力追查流言的来源。”沈余宏报告了如流处的情况,若是春闱有事,作为应试考生的他们,绝对会受影响的!
  究竟这流言是从哪里来的?是什么人放出这流言的?难道春闱真的有弊?那姜选真的泄密了吗?可是,姜选又不是江南人,那江南举子行贿是真的吗?沈余宏被这些流言弄糊涂了,他身在局中,急得要死,一下子也理不出什么头绪来。
  “不用管源头了,估计也查不出来。事情涉及姜选和二皇子,不用说,肯定是二皇子的对手。说不定,是几个皇子设的局!现在的关键是,流言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在最初的担忧过去之后,沈宁很快就镇定下来了,这样沉沉说道。
  流言、戏棚、百姓,像设定好的一样,流言似被人引导,最后矛头指向二皇子。这手法沈宁非常熟悉,环环相扣,步步深入。沈宁已经肯定这是五皇子上官长治的手笔了,春闱弊案,原来他打的是这样的心思,利用姜选将二皇子圈进去吗?!
  他没有把握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看来姜选泄密这个罪名是一定会坐实的了。出于对上官长治的了解,沈宁相信他必定已经布好了局,她已经可以预见最后的结果了,甚至,他必定还有下一步的计划!
  沈宁继续说道:“不必管流言了,二百多名举子和国子生呢,不可能涉及那么多人。设局的人看来针对的是二皇子,咱家和二皇子府一向无联系,倒也不用太多担心。”
  
  第九十九章 春闱案(二)
  
  沈宁虽然说不用管流言源头了,却还是派蚍蜉盯紧了姜家,同时也让宫中的蚍蜉密切注意春熙宫有什么异动——她确信上官长治既然设了此局,就必有后手!只是,不知道这个局,终点在哪里?
  前世并没有这些事情发生,无法准确地作出预警和反应。因此,沈宁的心情无比凝重了,现在只能根据蚍蜉和如流处传来的消息,和秋歌等人抽丝剥茧地进行分析,意图推出事情的脉络和走向。
  流言的势头完全没有丝毫减弱,京兆百姓已经完全相信姜选将这些春闱试题透露给了徐、唐二人,还收受了两人的重金贿赂,因此,这两个人定会在春榜上有名的!
  流言如洪水如大火,席卷了整个京兆的舆论,二皇子府根本就想不出有效应对流言的办法。这种境况,和当初慈宁宫刺杀的流言传播极为相似,可是上官承佑却感觉这次危机比上次严重得多,这次涉及是春闱啊,涉及整个大永近万个举子啊!更重要的,涉及的是大永将来的官吏格局,能那么轻易被平息吗?
  话说魏晋度和姜出了贡院,马上就有礼部的官员向他们汇报贡院外发生的事情了!一听到这个消息,他们两个人的脸色就墨黑了,心里都想到:这下事情大!
  涉及春闱,分分钟都是人头落地的事情!更重要的是,这个流言,已经猛火燎原的态势,他们已经失去了最佳的应对时机。那该如何是好呢?
  魏晋度急得嘴上冒泡,多次询问姜选是否有其事,姜选指天指地发誓,否认了这个事情。
  “卑职的为人怎么样,尚书大人您也是知道的!卑职根本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肯定是别人诬陷是!卑职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徐世进和唐安淮!”
  “你准备好自辩折子吧。按照这等架势下去,恐怕会有朝堂官员弹劾你,早作准备为好。这事,很难说。”魏晋度紧皱眉头,语气无奈。
  姜选出了事,虽然不一定会连累他这个主考,但是礼部必定受到极大影响的。再说了,春闱的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原先他是打算等皇上定了前十个名次,就可以填榜公布的,这春闱就可以平安度过的了,现在所有的事情都乱了,魏晋度心忧如焚。
  他还有一点担忧没有说出来,这次的流言,会不会演变成一场科场冤案,就像长泰十六年一样?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天下的举子会受到什么样的影响?魏晋度不敢再想下去了。
  就在姜选和二皇子府焦头烂额的时候,随着朝堂官员对流言的不同反应,以及顺着这些反应做出的举动,使得朝廷也风起云涌,也使春闱流言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事情的走势完全超出了众人所预料的范围。
  三月初三,京兆百官早朝,魏晋度和姜选等人当然都在朝。吏部郎中华英卓上书弹劾礼部侍郎即本届春闱副主考姜选,弹劾他私下泄露春闱试题给江南举子徐世进和唐安淮,弹劾他收受徐、唐两人的重金贿赂,将流言一事直接在朝堂上捅了出来!
  华英卓此弹劾之举,就是在表明了一种态度,那就是他认为此前在京兆传播的姜选泄密的情况属实!不仅如此,华英卓的弹劾上书,矛头直指二皇子,认为“姜选侍郎职尔,恐无此胆,或他人授意,中乱春闱,以收渔利……”
  由此,本来只是“风闻”只是“流言”的所谓春闱泄题,从民间讨论转移到朝廷上书之上!这引起了朝廷诸官的猜疑攻讦,牵涉着朝廷各派的势力,相互争斗角力,最终,酿成了震惊朝野的春闱弊案!
  姜选是礼部侍郎,谁能授意他?最大的可能就是二皇子了!扰乱春闱,提前市恩,获取重金,这些好处难道真的是二皇子府得了去吗?这是支持华英卓的官员心中想到的。
  可是二皇子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啊,他系出名门,母族妻族都是得力的,何必要冒这样的风险?!春闱关乎着天下举子,关乎着大永将来,二皇子如果真的是这样做,那未免太轻率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呢?看来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这是某些冷静的官员的想法。
  华英卓的弹劾如同一颗大石头,激荡起朝堂的水花。一时朝堂官员都噤声,不少官员面色凝重,他们都想起了长泰十六年的科场冤案,难道,这又是一场冤案吗?皇上,又要以血腥清洗的手段来平息这一场流言吗?
  他们都低下了头,不敢看向宣政殿上高高端坐着的帝王。
  听了华英卓的弹劾,长泰帝震怒不已,下令将徐世进、唐安淮两人下狱!
  长泰帝平生最恨作弊和官员私相授受,处理起来是毫不手软的,甚至可以说是残酷的!所以在长泰十六年,盛怒之下的他用雷霆手段处理了春闱之事。虽然那一年的春闱事件,被官员称之为科场冤案,可是长泰帝认为他们一点都不冤!胆敢拿春闱来耍手段,就要承担被揭发的严重后果!
  如今才过二十来年,春闱又出了事,这些人都不怕死的?当年那场震慑还不够吗?看来,天下百姓似乎忘记了,天子一怒,代表着怎样的含义了!——这才是长泰帝最为震怒的事情!
  未几,姜选就上了自辩折子,自陈他并不认识徐世进和唐安淮两人,那徐世进和唐安淮身高几许容貌怎样,他概不知道;又详说了出题阅卷的严格程序;表明自己根本没有泄题的可能,也没有泄题的理由;针对指向二皇子授意一事,他认为是攻讦之言,认为正是有人看中了二皇子和他的关系,才故意设了这个局!
  最后,折子上说道:“这等污蔑帝裔离间天家骨肉的险恶用心,罪可当诛!”,将流言转了个方向,指向离间天家骨肉之上,这令长泰帝沉默不语!
  长泰帝看了姜选的自辩折子,没有说谁对谁错,也没有下明旨,所有人都感到官场气氛压抑沉闷。
  很快,礼部尚书魏晋度和礼部郎中戚金钲等上疏:经礼部诸官员共同审议后商定,为了平息流言,为了查清真相,决定复核姜选所阅的卷子,请长泰帝准许!
  这样的请求,长泰帝自然准奏,令魏晋度、龚如熙会同五经义、四书义同考官十余人,复核姜选所阅的卷子,再将情况具录!
  魏晋度等人一一复核了姜选所阅的卷子,确实有徐、唐二人的卷子,再细核两人作答的四书义、五经义,写得也算不错!特别是唐安淮,引据有度,切蘩就简,可以算得上优秀。
  这两个人能进入前二百名,是正常的,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作弊的地方。因此礼部裁定“前后阅卷去取之间及查二人硃卷未审有弊”,将结果上报了长泰帝。
  同时,徐世进在大理寺狱中申辩,自陈他来到京兆之后虽然和唐安淮同住一间客栈,却并无多少联系,更不可能结伴向姜选行贿!徐世进说他根本就不认识姜选,倒是认识华英卓,还曾与他有龃龉,供词直称华英卓“挟私诬指”,认为华英卓是为了报复他,才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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