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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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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寂的船厢突然炸开了,尖叫声此起彼伏,一个个都往角落里挤。
沈离经将闻人熏抱到边上去,门被推开,闻人宴皱着眉扫视一圈,看到她无碍后又出去了。
闻人熏吓到把头埋到她怀里,不敢去看地上燃烧的尸体。
又一支箭射进来,点燃了挂着的帘帐,木质的船开始燃烧,火越烧越旺,里面的人被浓烟呛得咳嗽。
沈离经被吵的头疼,又有些担心会被熏死,抱着闻人熏出去看情况。
船板上都是血和死尸,几人身上也是多多少少都带了伤。
白衣染了血,被划破了衣袖,却半点不损他的风姿。
闻人熏叫了一声,闻人宴回过头来。“先过来吧。”
他就知道沈离经肯定会出来的。
沈离经问他“还好吗?”她指的是闻人宴肩上那块伤。
“无事,不必担心。”闻人宴摸了摸闻人熏的头安抚,又抬眼说道:“可能是冲着我来的,不过好在我有了准备,援兵已经到了。”
湖上聚着许多船,上面的人正在互相厮杀。不断有尸体噗通落水的声音,而烟花的炸裂声还在继续。
傅归元还穿着湿透的衣服,抱怨道:“还得穿着这身湿衣服去解决一堆破事,真是气死我了,蒋子夜的船也出事了,你看到了吧?”
就在他们这里出事的时候,蒋子夜的游船突然烧了起来,他抱着李云宜躲开,身旁的侍卫还损失了不少。
“他过来了。”沈离经看到不远处的船上站着蒋子夜和李云宜,正在往他们这里靠近。“这件事会和他有关吗?”
司徒萋扶着受伤的蒋清渠,无意中听到他们的对话,皱眉道:“他是太子,何故要对你们出手,你们做了什么?”
蒋清渠适时的哎呦一声,痛呼着往下坐,哭诉道:“萋萋,我快疼死了!”
“叫什么叫,划破几个口子而已。”
“我真的疼。”
司徒萋语气软下来,捂住他的伤:“回去再处理,你先忍着。”
沈离经看了她一眼,撇开目光。
司徒将军忠心爱国何人不知,纵使没有什么兵权,在朝中也有着无法忽视的地位。司徒萋在这种家风下耳濡目染,必定也有着忠君的思想,蒋子夜做了太子,就是未来的君王,而他们会是反贼。蒋清渠如果聪明点,就不该招惹司徒萋,到时候两个人翻脸了可不好解决,现在纠缠不清,以后会被司徒萋打个半死也说不定。
蒋子夜将李云宜送上司徒府的游船,船上众人纷纷对他行礼。
沈离经盈盈一敛身。“见过太子殿下”
蒋子夜的目光顿了片刻,点头道:“都免礼吧。”
“本宫会让人彻查今日之事,给众位一个交代。”他将李云宜拉到身前,“太子妃就劳各位暂时照看了。”
养在深闺从小被呵护疼爱的太子妃,突然有一日被拉到残忍血腥的屠杀上来,被吓得浑身发抖,眼睫上还挂着泪。
蒋子夜叹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说道:“别哭了,没事,一会儿我们回家。”
李云宜点点头,默默站到沈离经的身边。
司徒府的游船被保护起来,刺客无法靠近。黑夜中的湖面上看不清翻涌的血水,只有拿灯笼照着才能隐约辨出不同,浮在其中更像是团浓稠的墨。
几具尸体身上插着箭飘在上面,沈离经把闻人熏抱着捂住眼睛不让她看。
烟花仍在盛放,河灯也随着波浪漂浮。远处湖岸上的人声很遥远,湖面上静默得只能听到烟火声和一旁船只被烧毁的火花声。
偶尔从远处,能听到箭矢和落水声。
像是一场盛大的狂欢下,进行着一场静默的杀戮。
这些刺客足足有百人,因为出手猝不及防,又十分的习水性,并不好对付。而玄机阁也暗中派人相助,闻人宴和傅归元的人也很快到了,湖上的游船中也有不少是蒋子夜的人。他们都不担心今晚会有什么影响。
尤其是闻人宴,还打算解决这些事后再将闻人熏丢给旁人,他和沈离经好自在的游玩。
闻人宴和傅归元都暂时离开游船,徐子恪也跟着走了,剩余人留在这里被保护起来。慢慢靠岸。
游船上的火还在烧,船厢里的人也都出来了,哭声和叹息声夹杂在一起,那个混乱中被一箭射死的夫人似乎是谁的至亲,此刻正引得他们哭个不停,司徒蕊也在抽泣着抹眼泪。
而司徒萋脸色也不太好,冷眼看着这一切,尤其是司徒蕊的眼泪,倒让她有些不知所谓,甚至讥讽道:“装什么装,她死了你心里都乐开花了。”
司徒蕊一哽,委屈地低下头,哭得更悲戚了:“姐姐怎能这么说。。。。。。我待表姐如至亲,你怎能如此污蔑我。。。。。。”
火光照得泪痕明显,哭声听着也真实得很,司徒萋的话难免煞风景了些。“我不想听你嘤嘤嘤,吵得我头疼,闭嘴,再说一句话就将你丢进湖里。”
司徒蕊的声音也确实小了下来,甚至在司徒萋的恐吓下,其他人的哭声也渐渐平息了。沈离经好笑地看司徒蕊,没错过她眼里一闪而逝的怨毒。
沈离经好不容易把闻人熏在这种环境下哄睡着了,自己靠在栏杆上吹风。另一侧是司徒蕊和李云宜,二人沉默地看着湖边,也没有任何交谈。她不想和蒋子夜的人有一点瓜葛,俯身准备抱起闻人熏离开,船突然颠簸了一下,沈离经的头撞在杆上,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也是这时听到了惊呼声,转身看去,司徒萋紧紧抓住了司徒蕊要将她往回拉,似乎是刚才的颠簸让她差点摔下去了。
沈离经想着没事,继续去抱闻人熏,结果听到噗通的落水声。
怎么回事,不是抓住了吗?
再一回头,司徒萋和李云宜都掉下去了。
司徒蕊正茫然无措地扒在栏杆上,瞪大眼睛往船下看。
沈离经吓得一把抱起闻人熏,怒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司徒蕊往后退了两步,眼里满是惊愕:“我没有,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太子妃落水了!快来人啊!”
“大小姐也落水了!她不会水啊!快救救她!”
“怎么回事!方才不是还好好的!”
司徒蕊见到人来,慌乱地往沈离经这里躲,她避了一下,司徒蕊解释道:“崔姑娘,我没有做,你相信我。”
“等人上来了就知道了。”
“他们不会相信我的,求求你,帮帮我吧。”火光映照中,司徒蕊绝望害怕的脸,看着有几分狰狞,几人都看到了她,想过来抓住。
司徒蕊怕极了,伸手抢夺沈离经怀里的闻人熏。
闻人熏被她弄醒后吓得一个激灵,死命地挣扎踢打,几下还打中了沈离经。
沈离经见司徒蕊像个疯子一样,忍无可忍一脚踢过去,她翻过栏杆,又是噗通一声。
“谁啊!怎么又掉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jio给你踢飞
先更新,睡醒了捉虫,没虫就算了。
第68章 士之耽兮
在知道司徒萋掉下水后,蒋清渠不顾身上的伤也跳进了湖里,司徒萋拉着不会水的李云宜很是艰难,在差一点就撑不住了,好在蒋清渠下去后船上的人将她们一个个往回拉。
但拉到一半,又有人落水了,众人慌忙看过去,见到沈离经抱着闻人熏站在那,而水里扑腾的是司徒蕊。
“崔姑娘,发生什么了?”有人着急去救司徒蕊,又询问了沈离经一句。
说出这话的人多少也有些犹豫,司徒府早有传闻,说丞相的这位心上人,可不像表面那么弱不禁风好对付。
看刚才在船厢她对司徒蕊的态度,没准真是让她把人推下去了。
可未来的丞相夫人,当今兵部尚书的亲妹,他们司徒府也得罪不起。
沈离经往水里看了眼,问道:“你们姑娘会水吗?”
“自然是不会的。”
除了像司徒萋这样的,有几个姑娘会水。
等到人把司徒蕊也捞起来的时候,她被水呛得昏迷过去了,衣衫都贴在身上,尽显玲珑曲线。
有人给她丢了件外衫上去,拍了她两下还是不见醒,沈离经眉头一皱,蹲下身子甩了两耳光。
“啪啪”两巴掌上去,也把其他人吓得不轻。
司徒蕊转醒,剧烈地咳嗽起来。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疑惑又茫然地看着沈离经,身子瑟缩了一下。
李云宜见她醒了,语气温柔却又愠着怒意。“你推本宫作甚?”
这一句,几乎是一个晴天霹雳砸在司徒蕊身上,她抓着沈离经的袖子求她:“崔姑娘,是我鬼迷心窍,方才不该冒犯了你,你站在那处都看见,不是我推的,我真的没有推太子妃。”
“那你姐姐是怎么掉下去的?”
司徒蕊眼里蓄着泪,望向司徒萋:“姐姐,你知道的,我怎么会推你呢?”
若是往常听到这么一句话,司徒萋一定会冷笑着嘲讽回去,可是这次她也不敢断定,刚才颠簸的时候,只觉得一个力道拽着她往下,到底是司徒蕊推的还是。。。。。。她也说不定,但司徒蕊也不是初犯了。她就是小时候被推了一次池塘,后来心有余悸才去习了水。
李云宜脸色苍白,披着件绣花的长衫,头发往下不断滴水。“你是说,本宫在污蔑你?”
司徒蕊现在说什么都是错,只求着刚才沈离经看到了这一切,能为她说句话。
“崔姑娘,你看见了对不对,太子妃和姐姐都误会我了,真的不是我推的。”
“难道是本宫推了司徒小姐,又自己跳进湖里?”李云宜目光灼灼,扫了沈离经一眼,让她很不舒服。“你谋害本宫,还对自己的姐姐下手,现在反而颠倒黑白,我相信崔姑娘不是什么黑白不分的人。”
沈离经沉默了,她的袖子还被司徒蕊抓救命稻草一样拽着。
刚才她俯身去抱闻人熏,真的什么也没看见,转身时就只见到司徒蕊一个人了,她能做个什么证啊?
“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她将司徒蕊的手指掰开,扯回自己的袖子。
拉着闻人熏退后了好几步,直到和司徒蕊保持一个安全的位置。
刚才这个女人还被逼急了一样过来夺闻人熏,也不知道是想威胁她还是怎么样,总之是一个疯起来和闻人钰有得一比的人,就算李云宜想对付她也不奇怪,怎么说也是以后的侧妃,这种不安分的人进宫岂不是给人添堵。
司徒萋没说什么,就是命人先将司徒蕊绑起来了,等太子回来一并定夺,差不多是认准了司徒蕊谋害太子妃。
等船靠了岸,司徒萋先扶着蒋清渠去找大夫,把众人远远丢在了身后。
闻人熏也是个连续见证沈离经几次暴露本性的人了,在她面前就和在闻人宴面前一样听话。
见过了沈离经踩断碧草脖子,拔剑和人厮杀,也见过她一脚将司徒蕊踢下水,等人醒了又左右开弓打耳光。闻人熏以后都不想惹她。
蒋子夜是和闻人宴傅归元一同回来的,韩锦书不知何时也到了。
游船靠岸后,蒋子夜的眼神先放到沈离经的身上,确认她无恙后才看见李云宜。
见到李云宜浑身湿透披着外袍的样子,蒋子夜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一旁有人回答:“司徒小姐意图谋害太子妃,将她推下了水,还有司徒小姐,也一同被推了下去。”
蒋子夜:“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云宜猛得抬起头,脸色煞白一片,湿发贴在脸颊上,看着可怜。“为什么是误会?她要害死我,我差一点就死了!”
太子妃在这么多人面前和太子争执,身边人就是想看也不敢看的,都自觉往边上散开了些。
傅归元非但没散开,还准备再靠近一些听,被韩香萦抓住瞪了一眼,这才老老实实不再向前。沈离经也想继续听,被闻人宴拉走了。
“她没有理由要害你。”蒋子夜语气有几分无奈,今夜出了很多事,他不想再女人的勾心斗角上再浪费心神。李云宜一向懂事听话,平白今天非要如此。
“要害我,何须什么理由。”她气得不轻,眼里都有红血丝。“我是太子妃,她怎会不想害我,差一点点我就死了。”
“不会。。。。。。”蒋子夜沉声说了句。“先回去换身衣服,莫要着凉了。”
李云宜不动,红着眼眶一字一句:“谋害太子妃,其罪当诛!”
蒋子夜定定地站着看她,神色冷漠。
司徒蕊受司徒老将军喜爱,之所以能成为太子侧妃也有其考量,若是为这点事杀了她,司徒老将军一气之下转了蒋风迟都说不定。
“不要胡闹。”
他的话说出口后,李云宜感觉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刺过一样,酸酸麻麻的疼,四肢百骸都在发冷,一时间又想起刚刚喜欢蒋子夜时,听到他来向父亲求娶,心中掩不住的欢快。
古籍里传诵的诗歌中说“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当时她被蒋风迟退婚,在京中是件丑事,有人可怜,也有人落井下石。可遇到了蒋子夜,她就觉得那不算什么,被蒋风迟退婚反而是好事一件,她可以嫁给自己的意中人。
那个人会偷偷摘了花给她送来,也会在墙头递进去一包云片糕,会说很多有趣的事逗她开心。
她怎么忘了,诗经里还说“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是你要娶我的,你说,会一辈子对我好。”眼泪顷刻就落了下来,止都止不住。“她都要害死我了,你也不生气的吗?”
明明以前,她只是皱眉,就会引得蒋子夜的心疼,想法设法让她开心。可现如今,竟是见她落泪也不心疼了。为什么只是短短一段时日,就会落得如此。
蒋子夜捏了捏眉心。“我会让人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李云宜捂着脸,哭得难过极了。可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欺负了她,只觉得是今晚被吓着后在无理取闹,就吩咐了人送她回去。
“是你说喜欢我,让我嫁与你的。”
最后回去的时候,她只是抽噎着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蒋子夜没说什么,还是转身走了,末了忍不住想起了沈离经。
*
“闻人宴,你要去哪?”
眼看着他将闻人熏丢上马车让侍卫带回去了,反倒是拉着她往街市上走,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沈离经扯住闻人宴的袖子,指着他的伤:“你身上有伤,还不回去?”
“今夜是七夕,我想带你好好玩一次。”他眼瞳有灯火的光亮,将沈离经的身影一并映进去。
“七夕什么时候都有,先回去换衣服上药。”
闻人宴牵住她的手,停着不动:“我没事。”
她叹口气,问他:“你对别的事可不见这么伤心,怎么今日非要游玩一次?”不等得到回答,又摇摇头。“罢了,闻人氏肯定怪毛病一大堆不让你出来,以前你定是没机会出来,我陪你便是。但是伤口必须上药。”
沈离经说着,拉着闻人宴去了不醉楼,本来都打烊了,看到是他们两个又不得已开了门,任他们上了五楼,又命人快马加鞭去取衣服。
等上好了药,衣服也送来了。
闻人宴不愿意随便找什么来穿,沈离经只好让人赶紧去取。到时候传到闻人府里,还指不定给她泼什么脏水。
他等着沈离经回避后好换衣服,而她却一动不动,反而是笑嘻嘻地说:“给你上药也看过了,你还在害羞啊?”
闻人宴憋着一口气,仍是有些纠结:“那你你先转过身。。。。。。”
“好好好,我转身。”沈离经笑个不停,肩膀都在颤动。闻人宴看不下去,掰过来亲了一口,她这才老实了。
七夕灯会这日,灯火会持续到很晚,沈离经不明白闻人宴为什么对这些执着,非要从长街一头走到另一头。
他只是不说话,停在一个卖灯笼的小贩面前。
“你要哪个?”沈离经问完后准备掏钱,闻人宴指了指那个做成兔子的花灯。
她有些怀疑:“这个,兔子的?”
“嗯。”
她掏了钱,就看着闻人宴提着一个兔子灯往前走,看上去格外违和,莫名有些好笑。“你到底在想什么?”
闻人宴低了低头,说起了以前的事。
“好久以前,那个时候也是七夕灯会,你和傅归元一起出去玩了,过来叫了我一次,我不去,你还拿石头砸我的窗户。”
“还有这事,我怎么不记得?”
闻人宴瞥了她一眼,幽幽道:“你总是记不得,只有我记得。”
“好好好,是我记不得。”
“叔父知道你会来找我,特地来嘱咐过,让我和兄长都留在府中。”
沈离经忍不住打断他:“我知道,肯定是闻人复偷偷跑出去找公主了,你一个人在府里。”
谁知闻人宴摇摇头,说:“我也去了,那天我背着叔父,偷偷出了府,在街上找了很久都没能见到你,看到了一个兔子灯,做的很是好看,就想送给你。”他顿了一下,“比这个要好看。”
后来他终于找到了沈离经,是在一个卖面具的摊贩前,她将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戴在脸上,蒋子夜从后面为她插了一支发簪。
那个时候,沈离经手上已经提了一个花灯,蒋子夜就牵着她的袖子。
两人看起来,和街上成双成对的情人没什么分别。
恰好那个时候沈离经也被赐了婚,对方是徐家的大公子。
闻人宴思虑许久还是没有上前,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走在她身边。
只做友人,他心有不甘,但他必须止步。
那个时候他停在那里很久,直到沈离经的身影消失也没有追上去。
回府后兔子灯还带着,最后被祖母和叔父一起训斥后,在藏书阁抄了五日的闻人氏家规。闻人复回来了也是同样的教训,只不过受罚的时候也是带着喜悦,和他不同。
那盏兔子灯被闻人钰拿走了,也没能送到她的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喜欢写回忆,番外我都想好了。
闷骚师弟宴宴暗恋放荡不羁小师姐
第69章 并无退路
闻人宴所说的事,沈离经还是有些印象的。
当时她和徐之修订了婚,就连哥哥也特地交代过让她和外男保持些距离。可七夕灯会的时候,她还是想也不想就去约闻人宴。明明这是情人相聚的日子,她不该在这一日让闻人宴随她去。只是鬼使神差的,一心想着,只要他答应了,自己就甩开傅归元和蒋子夜,只和他一起游次灯会。
最后闻人宴不出她所料拒绝了,那次的灯会也是和蒋子夜他们一起去的。
从未知晓,原来那个时候,闻人宴就提着一盏兔子灯静悄悄跟在她身后,一声不吭看着她和旁人走远。
想来想去,还是一句造化弄人。
沈离经接过闻人宴手中的兔子灯,无端笑了一声,问他:“那你今晚回去,会被老太君和叔父罚抄家规吗?”
闻人宴一本正经地想了想,回答道:“我不知。”
“我可不会帮你一起抄的。”沈离经一只手拉着他,一只手提着兔子灯,在街市中缓缓走着。
面纱已经被摘了下来,光晕印在脸侧,如梦似幻。
“无事,你留在我身边就好。”他想,如果真的和几年前一样受罚,也会和当初的闻人复一样,是带着喜悦的吧。
两人相握的手又紧了几分,沈离经仰起头看着他明亮的双眼,像是发什么誓一样:“往后的七夕,你都要和我一起,我也只和你一起。”
“好。”
*
在街市上买了糖人和绢花发钗,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沈离经脸上还顶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直到夜深才慢悠悠的往闻人府走。
府前的灯笼映出二人的影子,拖拽在青石砖上。
等快回府的时候,闻人宴停住,将沈离经勾过来,摘下她的面具俯身吻上去。温热的鼻息洒在她微凉的肌肤上,细长的睫毛如同鸦羽,刮蹭着她的脸颊,也撩动本沉静的心。
沈离经迎合着他的吻,直到呼吸都困难起来,闻人宴才放开,将面具给她戴回去。
呼吸也不平稳,有轻微的喘息。“好了,回去吧。”
自上次和闻人宴同睡,惹出一堆荒唐事,沈离经坚决不去静安居,坚持要回自己的院子。
闻人宴还没说什么,就见静安居前站着两个熟悉的仆妇。
“你祖母的人?”
“嗯。”闻人宴脸色凝重了起来。
“她不会真的要让你抄家规吧,你都及冠了。”沈离经愣住,想起闻人钰趴在地上被打到皮开肉绽,心中猛地揪紧,脸色冷下来。“过去,你也是这样受罚吗?就像对闻人钰一样?”
闻人宴没说话,但沈离经知道,一定是的,甚至会比闻人钰更严重。因为他不仅仅是忤逆长辈和宗族,更是和皇上作对,会拖闻人氏下水,那他究竟是受了多少的罚,那个阴冷的闻人府地牢,他也去过的。
“你别去了。”沈离经扯住他的手臂。
闻人宴摇头。“夜深了,你先回去,我和祖母有话要说。这些事她迟早都要知道,不必担心我,无事。”
“我和你一起。”
沈离经语气坚定,手上的力道也不肯松,他让人将那些小玩意儿抱走,拉着她进去。
“你还要戴着这个面具?”
“不然她认出我了怎么办?”沈离经刚说完这一句,就听一旁的仆妇说道:“沈二姑娘,我们老太君说,只见公子一人。”
这句沈二姑娘,无疑是将她吓了一跳,按着面具,还有些无措,问:“你知道我是谁?”
“京中无人不识沈二姑娘。”
这是实话不假,可话不是这么说的,当今还有几人能知道她沈离经还活着?
闻人宴知道她正困惑,但祖母也说只见他,便说:“你先回去,听话。我不会有事。”
仆妇垮着脸看沈离经,内心不满。说得好像她们主子会对二公子怎么样似得,又不是龙潭虎穴。
“那我就先回去。”
既然对方也认出了她,那依这老太君对她的厌恶,过去了无非是自讨苦吃。
红黎在门前挂了灯笼,桑采听到动静连忙出来迎她回屋,天色太晚沈离经也不想麻烦她,就催桑采回去睡,等早上再沐浴。
拆去发上珠钗,任青丝披在肩上,沈离经坐在窗前望着静安居的烛火,一直都不曾熄灭。也不知要他们说到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就趴在窗前睡着了。
静安居中并没有沈离经想象中的争吵,意外的平静。
闻人宴坐在老太君对面,仅仅是沏好了热茶,对坐而谈。
“你决意如此?”
“孙儿已没有回头的余地了,闻人氏也没有了。”
“那沈二,你待如何,到时候如何与族中众人交代,如何向天下人交代,你会害了自己,闻人氏百年的清誉,也会因你背上谋逆的罪名。”她神情疲惫,语气已经不见苛责,只是长叹一声。
“祖母应当明白,蒋风迟和蒋子夜任何一人坐到龙椅上,闻人氏都难以安于一隅。难道清誉还比不上这几百年的家业和数百人性命?”
她轻轻一抬眼。“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为了一个沈离经,若不是她,闻人氏没必要趟这遭浑水,冷眼旁观又如何。”
闻人宴眼神平静,将折子将她的方向推了推。“闻人氏不会永远冷眼旁观下去,祖母可知,当年沈氏被除,蒋子夜是背后推手,是他暗中唆使太子蒋风迟献计,又伪造沈家有不臣之心的证据,使皇上下定决心除去沈家。”
“而我这次,要还沈氏五百多亡魂一条清白。”语气重了几分。“也还她一个清白身份。”
好光明正大娶她,让所有人知道,闻人宴的妻是沈家二姑娘。
老太君饮了一口茶,苍老的手上皮肤松弛,放下茶杯时手指轻颤。“她能活到现在,是她的造化。”
闻人宴眼睫垂下,明白祖母说这句,是不再对二人阻拦了。
末了,又问道:“若当初她不是沈家的姑娘,只是一个普通官宦的女儿,那祖母可还会应允我与她。”
老太君默了半晌,手指摩挲过腕间的古玉。“可偏偏她是,若我知晓有一日你会深陷于此,无论如何也不会送你去青崖山。”
“孙儿知道了。”闻人宴躬身行了一礼,仆妇搀扶着老太君离开。
谈话中并未提及晚归处罚的事,等走到门口时,老太君又停下,看了看天上圆月,嘀咕了一句:“今日是七夕啊。”
闻人宴也抬头望去,又听她说:“成亲后,就不要穿一身白了,不像话。”
他一笑,应道:“孙儿知道了。”
闻人宴送走了老太君后,突然想见沈离经一面,只是一瞬间疯狂的想她。
进了她的院子,才发现窗前露出半个脑袋,是熟睡的沈离经。
无奈轻叹一声,轻手轻脚将她放到榻上,除了外衣后躺在她身侧。
第二日桑采和红黎早早的就备好了热水,去叫沈离经起床洗漱,见到闻人宴从房里出来,饶是这场景见过几次了,还是没忍住愣了一下。
明明昨日小姐是一人回来的额,丞相怎么大半夜又偷偷进来,不是正人君子之举。
沈离经醒来后还疑惑自己怎么回到了床上,对昨晚的事丝毫不知,洗漱后去静安居找闻人宴,才得知他已经上朝去了。
“昨晚老太君有没有责罚你们公子?”
“并无。”
“没有?”沈离经不相信。“不会是闻人宴让你这么说的吧,他昨晚有没有去哪?做什么了你总不会不知道吧?”
侍从叹气,认命地说:“公子昨晚真的未曾受罚,在下怎敢欺瞒姑娘。丞相不是去了姑娘的住处吗,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她张了张嘴,又觉得无话可说。怪不得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床上睡了,闻人宴大半夜还来她这里看一眼,也太匪夷所思了。
*
七夕灯会的事过了几日,刺客被活捉了几人,没多久毒发身亡,线索虽然断的干净,也能查处些蛛丝马迹来。
玄机阁将消息传给崔远道,一口断定是蒋风迟的人。
蒋子夜和闻人宴早有怀疑,却都查不出证据。
司徒蕊将太子妃推下水的事没有结果,说这是个误会,只能是无疾无终了。蒋子夜需要司徒将军的支持,就不傻到这时候得罪他,只能将李云宜的哭诉抛在脑后。
而宫里突然就传来了皇上重病的消息,许多重臣和皇亲都连夜进了宫,闻人宴是丞相,按理也是要进宫,以免皇上有什么旨意。
沈离经知道闻人宴不可能让她犯险,就换了身宦者的衣服跳进傅归元的马车。
“他要是知道我带你进宫,会把我给撕了,你这不是胡闹吗?”傅归元拿着扇子敲她脑袋,疾言厉色地威胁。“你赶紧给我出去,不然我让人去找闻人宴了。”
“我怕他不成,要是不能手刃老皇帝,我意难平!”沈离经穿着身可笑的衣服,一边扶帽子一边抢傅归元的扇子。
“我担不起,你乖乖听他的,留在府里等我们回来。”
“你不是我青梅竹马吗?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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