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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花朝-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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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秋水似是不愿相信眼前发生之事,他回过头,望见顾勋冷冷的眼神,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但他还剩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连忙跑到李元甫面前,刚要开口,就被一脚踹翻,他的身子猛地栽在堆起的黄土之上,忍不住一阵咳嗽起来。
    李元甫一脸厌恶地转过头去,根本不想再看他一眼,却听见吴秋水在他背后边哭边喊道:“那份卷宗!那卷宗是千真万确从金吾卫慎抚司偷出来的,不信大人可以去审问那卓然,里面字字句句绝无掺假,大人可千万不能被蒙骗啊!”
    李元甫心中又被一扎,转头望向站在旁边一直不发一言的顾勋,心中突然有了另一种计算……

☆、第5章 。8|

金吾卫镇抚司是禁卫营的私属诏狱,因被今上赋予监察之职,拥有着连三司都无法撼动的刑讯权利。而这个平日里令京城百官闻风丧胆、避之不及的阎罗殿,今日却有人专程找上门来。
    镇抚司内,刑杖成排而立,空气中隐隐飘着血腥气味,两名千夫长恭立一旁,望着堂内三名不速之客,心中正奇怪地泛着嘀咕。堂上坐着两人,一名是当朝宰辅,一名是大理寺卿,毫无缘由突然造访,还带了个又干又瘦的老头儿来,也不知有何用意。
    李元甫冷着脸坐在堂上,闭唇不发一言。顾勋坐在他下方,正姿态悠闲地饮着茶。就在堂内的气氛越来越凝结之时,金吾卫指挥使魏铮急匆匆推门而入,他一身圆领甲未除,显然是当值时匆匆被叫来,一见李元甫便行礼道:“不知李首辅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紧急公务。”
    李元甫扫了堂下一直跪着的吴秋水一眼,拿出几张纸来,道:“堂下这人声称这份东西是从你们镇抚司偷出来的,刚好被我们撞见,便想着绑了他过来,也好顺便物归原主。”
    魏铮面色一变,肃然道:“李首辅莫要说笑,金吾卫戒备森严,怎么会随便让蟊贼偷了东西出去,这话若是传到圣上耳朵里,可是要治我个渎职之罪啊。”
    他一边说一边走上前接过那几张纸,随意翻看之后,脸色大变,指着跪在堂下的吴秋水喝道:“大胆贼人,竟敢伪造金吾卫官印,你可知该当何罪!”
    李元甫眸间寒光一闪,却好似随意问道:“怎么官印也能造假吗?魏统领可看清楚了,你放心,此事出了镇抚司,除了我和文昭,绝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魏铮怒气未消,见李元甫话里话外疑他为自保而故意不认,便愈发不豫起来。他转身走到柜旁,从中拿出一枚金印,放在案堂上,冷硬道:“李首辅,你自己好好比较一下和那印鉴有何不同,就自然能明白。而且镇抚司案宗一向用的是贡笺纸,怎是这普通宣纸可比。”
    李元甫将手中金印和纸上印鉴对比一番,又捏了捏纸质,随后面色铁青,将那纸随便抛在案上,冷冷笑道:“果然是伪造得。这人实在太过胆大包天,连金吾卫的金印也改造假。我看就交给你们镇抚司处置吧!”随后撩袍起身,头也不回地朝门外疾步走去。顾勋一直低头饮茶,此刻也终于抬起头,缓缓放下茶盏,起身准备随李元甫往外走。只在茶盏落在桌案上时,以手指轻轻碰了碰杯壁。
    吴秋水呆呆跪在堂下,似是已经被今日的事实击懵,他双股瑟瑟发抖,摇着头大声喊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是他们的诡计,这是串谋!李首辅,你一定要相信我!”可是李元甫再也听不到他的呼喊,回应他的只有镇抚司阴森的四面墙壁,和空荡的回音。吴秋水感到眼前一阵晕眩,身子一软坐到了地上,恍惚间好像有几个黑影走了过来,将他一把提起,朝前拖去。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墙角那一排铮亮的刑具上,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当他再度清醒时,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艘小船内,正随江水飘摇上下浮沉。他想要起身,才发现身上早已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随意一动便是剧痛无比,可他却活了下来。吴秋水脑中晕晕沉沉,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船身突然又剧烈摇晃起来,有脚步声自船头处传来,当吴秋水勉强抬起头时,他的心彻底沉入谷底。因为他望见了一袭熟悉的白色衣角衬着浑黄的江水越来越近,好似正形成一个巨大漩涡,将他的身子一点点往下拖去,直至万劫不复。
    乌篷船在江面飘摇,偶尔传出几声骇人的惨叫声,这惨叫声在江风中转了几转,便飘散远去,而在岸边的一间小亭内,有人正十分悠哉地生炉煮茶。
    顾勋将茶末注入沸水,又轻轻捞去浮沫,煮茶声如松风雨鸣,甘醇的茶香瞬时充溢亭中,有人就在这茶香中走入,提袍坐在了他身旁。
    顾勋头也不抬,适时递上刚舀好的一碗茶汤,笑道:“元贞莫非是嗅到了茶香,怎么来得这般及时。”
    魏铮换了一身月白色常服,袍角随江风微扬,褪去了往日盔甲佩刀,更添了几分文仕风姿。他将碗中茶汤一饮而尽,只觉得喉舌生润,心意畅快。他又抬起头望着眼前江浪翻涌,薄雾浓云,满怀感慨道:“距上一次宋大人在此地教你我煮茶,已经有六年之遥了吧。”
    顾勋手下微滞,往日种种犹在眼前,而斯人却已不在,只余江风呜咽,逝水东流。
    两人十分默契的不再言语,似是对往事的一种祭奠,过了许久,顾勋才开口道:“你我这些年来各行其道,想不到我为李修文之事冒险去找你,你竟然也肯答应我。”
    魏铮微微一笑,道“宋大人行刑前,曾经差人送了封密信给我,说无论何时只要你来让我,让我一定要帮你。所以不管朝中怎么传你卖师求荣、背信弃义,我也从未信过。”
    顾勋生出些恰逢知己的欣慰感,又道:“话虽如此,我也知道此事凶险难料,本不应拖你下水。更何况先师早已去世多年,你大可不必还守着这个承诺。”
    魏铮双手托杯,遥遥朝着江水恭敬道:“宋大人忠君爱民、刚正不屈,是我平生最为敬佩之人。他虽然不幸被奸人所害,但他对我说过得话、教我做过得事,元贞便是一刻也不敢忘记。是以只要是和宋大人有关的事,我便一定会全力以赴相助。”他稍稍平复了下情绪,又转过身来望着顾勋道:“只是你这招是不是走得有些太快太急。”
    顾勋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道:“没错,可是,我已经等不及了!”他抬起茶杯饮了一口,又道:“李元甫因夺情而远离京城,这机会实在难得。只要能借此机会除去李修文,就等于除去了李元甫的左膀右臂,令他元气大伤。幸好有元贞相助,我的计划才得以顺利实施。如今他丧失失权,圣上对他也早不复往日信任,这步险棋总算走得值得。”
    “所以这次吴秋水突然杀回,你也就顺水推舟,将他击垮后,李元甫就再无可信任之人。”
    顾勋将水再度煮沸,望着水中滚出细小的气泡,道:“吴秋水此人阴险狡诈,他既对我有所防备,就不可能轻易上钩。要想令他信服,唯有以真相为饵。他一步步推断出李修文事件的真相,必定会得意忘形,去李元甫面前告状。可他忘了,我只需在其中几处细节造假,就足以让整件事完全被推翻。”他望了吴铮一眼,笑道:“幸而有元贞替我做了一份假的卷宗,再故意放吴秋水的人来偷。我又仿制了一个布老虎放入棺中,李元甫爱子心切,一见李修文的尸体必定崩溃失控,又怎么分得清那布老虎的真假。”
    魏铮想到此事办得极顺利,心中也有些畅快,却又再道:“这次虽然能让你应付过去,但李元甫极有可能对你已经有了怀疑。往后你要行事只怕就没有那么容易。”
    顾勋嘴角浮起浅笑,眼中闪着自信的光芒:“即使他生了怀疑怀疑,但没有确实的证据,便不会轻举妄动。他这几年一步步扶我上位,许多事都要依靠我去做。他如今失了今上的信任,最近又折了几名党羽,早已不复以往声势。而我这几年在六部内也想尽办法安插了不少人。他现在就算想要动我,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魏铮见他踌躇满志,却仍不免有些忧心道:“你跟在他身边他那么久,也应该知道他并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李元甫手握重权多年,要扳倒他绝非一朝一夕之事,你还是要万事谨慎而为之。”
    顾勋点头沉思,眉眼间又染上抹傲色,道:“我自然不会鲁莽行事。只是布线了这么久,也差不多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到那一日,你我便能光明正大开怀畅饮,先师在地下也终能瞑目了。”
    魏铮似也被他豪情的所感,端起茶杯笑道:“那今日便以茶代酒,待到大功告成之日,你我再饮酒相庆。”
    顾勋将茶汤送至唇边,掩住浓浓的笑意,以轻不可闻的声音道:“也可以……饮一杯喜酒。”

☆、第5章 。10|

茂密的桃树下,桃花簌簌而落,薛玥坐在树下,仰着头专注地朝上望着。她手中托着个竹篮接着掉落的花瓣,脸上被太阳晒得红扑扑,沁出细细的汗珠。也许是被晒的有些热,她将衣袖挽起一半,露出白皙的胳膊。阳光透过枝叶,投下斑驳的光晕,衬得她也如同夏日里最娇嫩的花蕊,重又在阳光下鲜活、盛放起来。
    顾勋脸上挂起温柔的笑意,正要朝她走去,却突然看见桃树上还有另一个身影。张冲正蹲在一棵树枝上,满头大汗地一朵朵把桃花摘下,再扔在薛玥举起的篮子里。眼看篮子里的花瓣越积越多,薛玥笑得一脸兴奋,不断朝上挥着手。
    顾勋的脸就此冷了下来,蹲在树上那个身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手上轻轻一动,张冲脚下的那根树枝就突然折断,还没来得及运起轻功,就仰面跌落在了地上。
    薛玥惊呼一声忙想起身去扶,就听一个声音道:“坐在那别动,他自己会起来。”薛玥连忙回头,望见顾勋板着张脸走了过来,顿时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顾勋背着手走到张冲身边,冷冷道:“大理寺最近很闲吗?还有时间跑到我家来摘花。”
    张冲暗自叫苦,心想这顾大人醋劲也太大了,连忙爬起身来,讪讪笑道:“今日是有公事来找顾大人禀报。刚好看薛姑娘站在院子里想摘桃花,我想她身上有伤不方便,就顺手帮了她一把。”薛玥也连忙凑上前道:“是我让张大哥帮我摘花的,是不是耽误你们正事了,文……顾大人可千万别怪他。”
    张冲连忙轻咳一声,示意她别再帮他说话,薛玥却仍是浑然未知。张冲再看顾勋的脸已经越来越黑,心中顿觉不妙,果然听见顾勋道:“如此说来倒是我耽误你们了,那你就继续留在这摘花吧,也无需再禀报什么,回去给我写一份牒呈送来即可。”说完袖角一挥,便冷着脸大步朝前走去。
    张冲眼前顿时一黑,顾勋所说的牒呈若是正式书写,至少得写五六十页,他急得抓耳挠腮,连忙朝呆立在一旁的薛玥使了个眼色,又用唇语示意,薛玥才终于恍然大悟,朝他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站起身冲着顾勋的背影大喊了一声:“哎哟!”
    顾勋连忙转过头来,见她面色苍白地捂住胸口,急忙跑回将她扶住,问道:“伤口又疼了?”
    薛玥虚弱地点了点头,道:“可能出来的时间长了,有些累了。”
    顾勋又板起脸道:“叫你不要随便出门,你身子本就还没完全恢复,万一又伤了元气,再想全好可就难了。”
    薛玥把头轻轻靠在他手臂上,柔声道:“可是,我看这桃花就快谢了,便想赶着摘些花来,酿一坛桃花酒给你喝。”
    顾勋心头一软,问道:“你跑来摘桃花是要酿酒给我喝?”
    薛玥认真点了点头,道:“我说要帮你酿酒,张大哥才愿意帮我的。”她轻轻抓住顾勋的胳膊,带了些撒娇的语气软声道:“所以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不然以后我再要做什么,可就没人敢来帮我了。”
    顾勋望见她故作可怜的样子,明知她在装乖卖巧,却也再也硬不下心来,只得抬头对张冲道:“要说什么,现在赶紧说了吧。”
    张冲大喜过望,生怕多呆一刻又会被无辜波及,连忙匆匆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顾勋低头望见薛玥正依在他怀里笑得十分得意,忍不住捏了捏她红彤彤的脸道:“这里太晒了,我抱你回房罢。”
    薛玥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已经可以自己走了。再说趁这桃瓣还新鲜,我想先去灶房把酒酿出来。”话音未落,她已被顾勋抱了起来,只听见他丢下一句:“那我和你一起去。”
    粉白相间的桃瓣在清亮的醪糟中慢慢展开,薛玥将桃瓣轻轻搅动,好似殷红的裙裾在水中旋舞。顾勋见她的额头上沁满了汗珠,连忙接过她手中的勺子道:“你现在还不能劳累,这些让下人来做就行了。”
    薛玥连忙摇了摇头,倔强地回道:“自然要我自己来做,才算是亲手酿成的。”
    顾勋心中泛起甜意,轻柔地为她擦去额上汗珠,笑着调侃道:“你若是想要自己做一坛女儿红出来,只怕也有些晚了。”
    民间相传,女儿红乃是在女儿满月之时所酿美酒埋于地下,直至出嫁那天取出来喝。薛玥一听便羞红了脸,低头嗔怒道:“谁要做什么女儿红,我不过是看你喜欢喝桃花酒,想帮你再做一坛而已。”
    顾勋用手指把玩着她鬓间秀发,又凑过去贴在她脸旁轻声道:“你上次可也喝了不少呢。”
    薛玥自然明白他说得是上次喂她喝酒之事,这下却是连耳根都一并红了起来,心慌意乱间,手中的勺子便滑下掉进了缸里,她刚想去捞,顾勋却双臂一展,将她牢牢环在臂弯里。
    他靠得实在太近,薛玥的脸上被他呵出的热气弄得痒痒麻麻,连忙不自在地伸手去摸,却不小心将一片桃瓣带到了脸上。顾勋伸手将那花瓣轻轻捻起,又放进嘴里,笑道:“很甜,你要不要尝尝。”薛玥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唇便压了上来,桃花的香气顿时充满了口中,令她感到有些眩晕,便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张妈抱着一捆柴禾惊诧地望着面前急急分开、满脸通红的两人,吓得连忙转过身去,又“砰”地一声将门关上。薛玥望见面前那人愠怒的脸,想到刚才情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顾勋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脸颊,道:“笑什么笑,回房去。”
    他站起身,却见她一脸拘泥地绞着衣角,忍不住又有些好笑地揉了揉她额发道:“又再乱想什么,你难道想就一直这么坐在这儿,做个烧火的丫头?”
    薛玥于是红着脸让他抱回了房,顾勋小心地扶她靠在床垫上,薛玥确实觉得有些劳累,本想躺下好好休息,却见他坐在一旁,仔细地凝神望她,那眸中深情好似要将她淹没,看得她忍不住心头乱撞起来。
    他抬手在她发间轻抚,竟将她满头乌丝放下,薛玥瞪大了眼睛不知他要做什么,却又见他分别割下她和自己的一缕头发,然后将两缕头发慢慢缠绕,结在一处,合在手心中,抬眸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小玥,你可知结发的含义。”
    青丝交缠,难解难分。白头之盟,缘定今生。薛玥喉间突然一哽,差点落下泪来。顾勋将那缠在一起的发丝放入一个锦袋,又问道:“你可愿意等我。也许是半年,也许是一年……但我会尽力,不会让你等太久。”他没有说明,薛玥却完全懂了,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泪水不断涌了出来,心中却是无限的欢喜。顾勋捧上她的脸颊,滚烫的唇轻轻落下,为她吻去每一颗泪珠。薛玥抬眸与他对视许久,吸了吸鼻子,红着眼问道:“到时候,你便日日为我梳头可好?”“好。”“还要为我画眉。”“好。”“还要再带我去吃醉香楼的大裙翅。”“好。”“还有扬州的蟹黄包。”“好。”她还要再想要做得事,顾勋便低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唇,先在她唇齿间流连,又迫不及待地撬开她的齿关,缠着她的舌细细地辗转。
    她迷迷糊糊将手绕上了他的脖子,顾勋能感觉到她生涩的回应,腹中有一团火越烧越热,瞬间灼得全身都发烫起来。他强行让自己离开那温软的殷唇,却望见薛玥好似一只乖巧的小猫躺在她身下,脸颊上染着酡红,眸子里似蒙了雾,更像藏了美酒,忍不住又俯下身去,用舌尖含住她的耳珠,轻轻啃咬舔舐,将她的耳垂处染得通红。
    薛玥已经被他吻得浑身发颤,觉得舌根都被缠着有些发痛,所有的空气好似都被他掠夺过去,脑中昏昏然然。待他终于放过她的唇,她刚刚有空大口喘息,谁知耳垂又被他含住,瞬时间,所有感官好似都集中在那一点,脑中轰地一炸,全身都被他旋起酥痒和麻意,口中不受控制地呻吟出声。
    顾勋身体里升腾起熊熊火焰,连他自己也不知如何控制,只得靠在她的耳边,一声声低低唤道:“小玥、小玥…”他的声音黯哑难耐,带着浓浓的魅惑与乞怜。
    薛玥在迷乱之间,竟听懂了他的意图,顿时紧张的连指尖都颤栗起来,可她身上却涌动着陌生的空虚感,隐隐渴望他的烫贴与抚慰,她闭上眼,好似下定决心一般,伸手滑入他的衣襟。
    温热的手掌贴上顾勋的胸膛,令他最后的理智也崩析瓦解。他一把扯去两人之间最后的隔阂,两具滚烫身子紧紧贴合在一起,他们能感到对方的心脏剧烈跳动,好似每一下跳在自己的心上。
    顾勋的手沿着她的曲线慢慢摩挲、揉捏,每到一处都引起她的轻颤和低吟,薛玥觉得全身好似被点了火、揉成泥,心甘情愿与他一同燃烧。他的唇一路往下、轻轻啃咬,将她每一寸白皙都染成红润,他依着本能攻城略地,她弓着身子努力承迎,直至抵达她胸前的柔软,感到她的身子猛地绷紧,又听见她在细碎的呻吟声中低低抽了口冷气。
    顾勋在这抽气声中猛地找回了理智,他硬是压下一触即发的*,指尖轻轻抚过她胸前的蜿蜒的疤痕,低声问道:“疼吗?”
    薛玥本就一直压抑,此刻被他一问,便莫名红了眼眶。顾勋心中愧疚难当,自己沉沦太深,竟忘了她身上还带着伤。他忙将身子移到一边,为她擦去额间细汗,靠在她耳边柔柔道:“你可以等,我也可以等。”

☆、第40章 ,50,40|

顾府里辟了一小爿荷花池,如今正值初夏,碧绿的荷叶层层叠叠铺满水面,粉色的小花苞缀入其间,好似从天际投下的云霞。偶有蜻蜓驻足,踏得荷叶轻颤,滑下颗颗水珠。
    薛玥坐在花池旁,将下巴支在栏杆上发呆,又百无聊赖地捡了块石子扔进花池,荷叶在湖心荡起层层涟漪,如同她现在的心境,自那日起被震动搅乱,再也难以平静。
    她觉得有些后悔,不该轻易放松了防线,他虽顾及自己的伤口没有更进一步,但自那日之后,只要瞅到机会,就要对她动手动脚一番,越想起这些,她脸上就又开始有些发红。
    这时,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薛玥心中雀跃起来,连忙回头喊道:“今日怎么回得这么早……”谁知却看见玉面罗刹站在金灿灿的日光下,抱着胸含笑望着她。错愕过后,又是一阵惊喜,薛玥忙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叫道:“叶大哥!”
    玉面罗刹见她跑了两步就气喘吁吁,连忙拉她回去坐下,又轻哼道:“我看你现在心里,早就没我这个大哥存在了。”
    薛玥脸上泛起些赧意,道:“谁让你这么久没都出现,我自然不会想到是你。”她又连忙问道:“你这段时间去哪了,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办吗?”
    玉面罗刹靠在栏杆上,任风吹起他的乌发,目光悠远深邃,“去做一件早就该做得事。”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将目光收回,笑道:“现在该做得都做完了,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来接你回家。”
    薛玥却突然局促起来,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玉面罗刹岂会不知她在想些什么,板起脸道:“怎么你还舍不得走了!你一个大姑娘家还未出嫁,就日日住在他家,难道不怕毁了你的名节。”
    薛玥本在纠结矛盾中,此刻却突然笑了起来,道:“我还以为叶大哥一向我行我素,从不理会世俗目光,想不到从你嘴里也能说出名节这个词。”
    玉面罗刹瞪了她一眼,道:“你少拿话来激我。你现在就跟我回去,他要想让你回来,就必须拿八抬大轿来接你。”
    薛玥知道他是在为她抱不平,心头泛起阵阵暖意,但仍是迟疑难定,只绞着衣角,低头久久不语。
    玉面罗刹见她这幅模样越发不满,忍不住教训道:“你懂不懂什么叫欲擒故纵,什么叫若即若离,你不用点手段,岂非一辈子被他吃得死死的!”
    薛玥叹了口气,轻声道:“我自然是明白,可是我并不想那样对他。他若有心,我又何须再用什么手段。他若无心,我做得再多又有何用。”
    玉面罗刹觉得自己快被她气死,想不到这小妹平时还算机灵乖巧,遇上这种事竟是如此死心眼,枉费他还处处帮她打算。
    薛玥知道他定是觉得自己极不争气,正想好好安抚他几句,却突然被他的衣袍吸引住了目光,看了一会,才抬起头贼兮兮地笑道:“难怪叶大哥这么长时间不见人,原来是认识了位姑娘啊。”
    玉面罗刹脸色变得十分不自在,忙扭向一边道:“你莫要扯开话题,什么姑娘不姑娘的!”
    薛玥的眼光一直在他袍上打转,笑嘻嘻道:“你这件袍子胸口处明显是被修补过的,虽然这流云刻意绣得不着痕迹,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得出差异。而且这人不仅针法细腻,还特意选了同样材质的丝线,绣样也与袍子的样式仿若一体,明显是出自一位极其有心的姑娘家。”她越说越兴奋,顿时把自己的事抛在脑后,兴冲冲地问道:“以你的性子怎么会穿一件补过得旧衣服,除非这帮你补衣服的人对你极为重要。快告诉我,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玉面罗刹见她激动得双目放光,便没好气地将她后脑一巴道:“胡思乱想些什么!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蠢啊,外面天宽地广,我才不会傻得把自己束在一人身上。”
    薛玥见他语气强硬,眼神却有些闪烁,心里明白事情必定没那么简单,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正想再旁敲侧击一番,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远远传来:“把你的手拿开!”
    只见顾勋站在远处,正怒气冲冲地盯着玉面罗刹放在她后脑的那只手。玉面罗刹眼珠一转,不仅没有把手收回,反而顺势将薛玥脖子一搂,得意洋洋笑道:“我干嘛要听你的。”
    顾勋眼中要喷出火来,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扒开他的手,黑着脸道:“你擅闯私人宅邸,就不怕我叫官府来拿人吗。”
    玉面罗刹往后一靠,摆出一个闲适的姿势,道:“我倒想问问,你顾大人不明不白地拐骗民女到你家来,莫非就不怕我去报官吗?”
    顾勋瞪着他道:“我何时拐骗过民女,小玥她是自愿留下。”说完他又将目光移向薛玥,似是在逼她表态。
    薛玥迎着这道灼人的目光,只得红着脸点了点头,玉面罗刹顿时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想不到他玉面罗刹一世英名,竟认了个如此没有出息的妹子,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便也用眼神狠狠瞪着薛玥,薛玥能感觉到这眼神中藏着的刀光剑影,连忙躲在顾勋身后不敢看他。
    玉面罗刹见她心意已决,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足下一点,轻身跳上房檐,却在临走之时,丢下一句话来:“如果他敢负你,就回家来找我。”薛玥望着他衣角渐渐飘远,莫名感到眼眶有些发热。这时有人从背后将她紧紧抱住,他口中的热气扑在她的脖子上,令她觉得有些发痒,顾勋恶狠狠地贴在她耳边道:“不准回去!”
    薛玥觉得他的语气好像一个生怕被抛弃的孩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这时她感到缠在她腰上的那双手又开始有些不安分,连忙从他怀中钻出,又羞又恼道:“还在院子里呢。”顾勋却又凑过来,神秘笑道:“走,我带你去吃好吃得。”
    京城郊外有一处长平湖,彼时已近日暮,淡黄色的柔光映在如镜的湖面上,浩渺烟波中,泊着一艘小小的乌篷船。薛玥站在湖边,有些奇怪地问道:“不是去吃饭吗?”
    顾勋却微微一笑,牵着她的手走上船舷,又将绳索一放,任由小船在波光中摇摆,一路飘远。
    一进船舱,薛玥便闻到一阵浓郁的香味,她仔细嗅了嗅,忍不住惊喜地叫道:“是大裙翅!”只见小小的船厢内,竟摆着一只红泥小炉,炉上正咕噜咕噜地炖着一锅佳肴,有一股浓郁的香气自这锅中传来,瞬时溢得满室皆是。
    薛玥眼神发亮,想不到在这里,竟能见到她向往已久的珍稀美肴,连忙迫不及待地拾起碗筷吃了起来。几口鲜翅入肚,顿觉口腹留香,薛玥十分满足地眯起眼睛,才想起来顾勋一直含笑坐在她对面望着她。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问道:“是你找人做得?”
    顾勋伸手为她擦去嘴上油迹,笑道:“会做大裙翅的厨子,并非醉香楼一家,你既然要吃,我自然会帮你找来。”
    薛玥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心中好似沁了蜜一般,顾勋见她抱着碗,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心中难免又有些躁动,忍不住朝她倾身过去。薛玥见他越靠越近,明显目标不是那锅食物而是她,顿时心跳有些加速,又突然想起自己还未擦嘴,连忙抵住他不断压下的身子,红着脸道:“我……我嘴上很脏。”
    顾勋含笑不语,继续朝她唇上凑去,却见她眼神一直飘向那锅中食物,好似十分不甘愿地喃喃道:“再不赶紧吃了,只怕是要烧糊了。”顾勋瞪着眼睛,望见她那副可怜兮兮的向往表情,只得摇头苦笑,暂时放过她。薛玥连忙直起身子,夹了一筷子塞进他嘴里道:“这鱼翅鲜美入味,你也尝尝罢。”
    顾勋微微一愣,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两人同时想起曾经在扬州醉香楼的那一幕,忍不住都笑了起来。顾勋轻轻将她环在怀中,满意地望着她吃得双颊鼓起,间或塞几口到他嘴里,犹豫了一会,问道:“秋水山庄的事,你可有怪过我。”薛玥摇头笑道:“那时你我萍水相逢,你本就无甚理由助我怜我,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可不准再骗我。”顾勋本就十分喜爱她这坦荡性格,便故意装作十分正经模样,抬手道:“好,我顾勋今日发誓……”,他刚要说下去,薛玥却立刻塞了一筷子鱼翅到他嘴中,笑道:“我不要你发誓。”她突然又低下头,柔声道:“我只要你能一直像这般对我。”顾勋心中好似被一汪柔情塞得满满,将她抱得紧些,道:“快些吃吧,我们出去看看湖景。”
    当两人吃完那锅大裙翅,船身已经随波飘至湖中央,一轮圆月倒映在湖面上,为水色添上银光,远处是青山隐隐、薄雾氤氲,水天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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