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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娇-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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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绯心里其实说不上愿意还是不愿,她自个都不晓得此刻,到底自己在想什么。
临到从前余皇后的宫殿,她在宫门前顿住脚,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冷情的殿宇,好一会才幽幽问道,“我自然会帮你……”
“只需你记得,南齐安稳后,便出兵云离,我也不要你真的相助云离太子,但必须将我兄长解救水火,如此……”
“你,我,两清。”
这话音方落,她就感觉到被握住的指尖一阵生疼,差点让她痛呼出声。
“这样的话,姑娘日后切莫再提!”尤湖面色发冷,他目光森严地看着墨绯,脸上神色再是认真不过,“小生为帝,姑娘便是小生的后,帝后不分离,姑娘又想往哪里去,又如何个两清法?”
墨绯转头看着他,唇动了动。
“哼,若是姑娘执意与小生两清,那也是行的,”尤湖嘴角重新勾了起来,分明眼梢也有笑意,可却渗人的慌,“那便别怪小生与云离撕破脸面,云离太子能许小生的好处,云离圣女怕也是同样能许小生。”
话说到这份上,墨绯分外觉得难堪,于此同时,她心头竟觉得有些许委屈,似乎觉得这人果真是一朝得志,就翻脸无情。
“帝后不分离,好个帝后不分离,”墨绯也怒了,她一把甩开尤湖的手,这动作叫后面远远跟跟着的宫人好一阵心惊胆战,“此江山,只一人是帝,可后呢?后宫三千佳丽,妃嫔无数,你让我为后,莫跟我说,嫡妻尊荣这等空口白话,男子只徒红鸾快活,却要叫女子十年如一日的帮着管束庶妾,教养庶子庶女,到两鬓发白了来,兴许好的,能得一句辛苦,不好的,他年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
墨绯一口气说完,胸口起伏,喘着气,可见真是心头有气,就是不知这气憋在她心里多久了,眼见临到头了,她要再不说清,就只怕自己日后再无退路。
尤湖斜睨了眼后面,跟着的宫人忙不迭地又退远了几丈,他双手环胸,好似专心听着墨绯的话,可眼底到底是泄露出了暖色,好似,他就等着墨绯这话说出口般。
墨绯意难平,没见到尤湖盛怒的神色,她只得端着冷脸,加了句,“这等吃亏一辈子的买卖,谁愿意谁去!”
尤湖忽的就笑了,他薄唇上翘,眉目有得色和风流,恍若三月流云,俊得让人移不开眼。
墨绯一噎,性子一来,再不复冷静,转身的就想出宫。
尤湖长臂一展,将人拉回来困进怀里,笑着在她耳边低语道,“听姑娘如此说,小生十分欢喜,原本小生还以为,你我的一场,都只是小生一人相思,今日方知,姑娘也是思量过日后的。”
一听这话,那点气怒像火星一样炸开,墨绯挺直背脊,抬头挺胸,义正言辞的道,“谁思量了?字字句句,哪里是思量!”
那等模样,分明和被踩着尾巴的猫儿般,一身的毛都炸开了。
尤湖晓得不可再逗弄了,这好不容易将人弄进宫来,要是跑了,可不划算,他遂道,“晓得,小生晓得,都是小生心思不纯,如今还望姑娘帮小生这一回才是。”
说着,就将墨绯拉进殿。
殿内,余皇后一身素衣端坐其上,退了妆容的脸苍白,就连眼角的纹都越发明显。
可那身久居高位的气度不变,就是如今余家面临衰落,在她眼中亦不见半分哀色,她看着尤湖与墨绯联袂而来,那目光也只是在两人相牵的手上顿了顿。
尤湖嘴角含笑,仍是恭敬得行了一礼道,“母后节哀,慈恩宫冬暖夏凉,正是适合母后,想来日后母后可虔诚礼佛,一心颐养。”
慈恩宫,历来是南齐皇太后的殿宇,殿中有一冷泉和一温泉并存,确实是冬暖夏凉,但也是较偏远的殿,偏远到形如冷宫。
余皇后面无表情,仿佛一夜之间,她整个人的精气神瞬间枯萎,行走于世间的,不过是一行尸走肉。
不知怎的,看着这样的余皇后,墨绯心生悲悯,荣宠富贵、权势滔天,到头来都抵不过心上一寒。
“你在怜悯我?”良久,余皇后冷冷开口,她看着墨绯,似乎想勾起嘴角,然而,才一启唇,就成讥诮。
墨绯道,“得到的不是想要的,想要的终究得不到,日日夜夜都是在求而不得,如此可悲可叹,不该怜悯?”
闻言,余皇后冷笑出声,她目光落到尤湖身上,轻描淡写的道,“无知无畏。”
“你又怎知,今日你相牵的,就是日后你想得到的?”
“不过,也无碍,为帝者,都是一般无二,他年之后,你这怜悯就该落自个身上。”
余皇后说着起身,那身凤袍皱褶延展过平滑的弧度,像是落花簌簌,她一步一步往外走,与墨绯擦肩而过,带起的凉风,平白多了几分悲意。
“他年桃花,纷纷雨下,有君在河之州,轻唱繁华把诺言许下,素衣凤华,贪嗔痴缠,不过一薄情鲜寡,君既无心,妾何须有情……”
低低的哼唱声从余皇后唇边流泻而出,萦绕过墨绯的耳畔,后盘绕出堂皇殿宇,散入云霄中再不见,余皇后的背影也越发的远去。
墨绯转过身,一直看着余皇后走的来不见,她才淡淡的说,“她是一个好女子,可惜……”
可惜什么她却是再没说出来。
“嗯。”立在墨绯身边的尤湖应了声,他看了看余皇后离去的方向,又紧了紧手中牵着的手,旁的不再言语。L
☆、297、登龙台
尤湖的登基,并未遭到朝堂群臣的阻拦,没人是傻的,几位皇子中,唯有尤湖一人是看着先帝驾崩的,且留有圣旨,即便心有异者,此刻也晓得大势已去。
奈何不了尤湖,可对于被册立为后的墨绯,劝谏的奏折,在尤湖第一日早朝时,像雪花一样飘到尤湖龙案头。
墨绯在后宫听闻,当有史官都摆出了死谏的架势,大有尤湖不娶一位高门贵女为后,那等老臣立马撞龙柱,死在新帝面前。
就是后宫诸多先帝妃嫔,墨绯在安置之际,都受到各种嘲讽白眼,跟着她一道进宫的白鹭,气的想当场杀人。
对这等非议,墨绯冷笑一声,她按着太监呈上来的名册,为先帝诞下子嗣的,随子嗣到封地安养,没有子嗣的妃嫔,按着祖制全部送到皇家庙宇为先帝诵经祈福。
一时之间,后宫纷乱,人心惶惶,不过几天后,送走一大批的宫人和妃嫔的后宫,整个安静下来。
这当,尤湖在朝堂之上,也让那群顽固不化的史官见识到什么叫冷酷。
他冷眼看着朝臣吵闹如坊间市井泼皮,对那自个寻死嚷着要撞龙柱的,他一挥手,挪出地儿来,等着人去撞。
他言笑晏晏地居龙椅之上,愣是将一干文武百官瞧的背生冷汗,有人这才反应过来,一朝天子一朝臣,眼下的新帝,却不是从前那个未上过沙场的先帝。
而今的帝王,纵使年纪尚不大,可早在沙场之上杀出了名堂,那一身的杀伐之气,若铿锵兵戈。能叫人腿肚子打颤。
目下,他光是坐在那,就叫人心头发寒。
“诸位卿家,既然如此爱护朕的皇后,这等拳拳之心,想必我南齐一统的局面必不远矣。”
“朕,有诸君。南齐。有诸君,何愁不兴?”
只这两句话,不过半日的功夫。就叫整个紫禁城的百姓知晓,硬是叫朝堂众臣掩面羞愧,无地自容。
自此,有关墨绯为后之事。再无人提及。
墨绯倒是闲了下来,后宫安宁。她这还没拿到凤印的皇后,每日并无妃嫔叩安,且尤湖后宅之中唯有她一人,她也并不去想与尤湖之间。只每日将宫中历代先帝珍藏的墨丸拿出来赏析,倒也得趣。
尤湖每日再忙也是要同她用膳,并每晚到凤坤宫。死皮赖脸的与墨绯同塌而眠,却也不做其他。规规矩矩地搂着她,不冒犯半点。
初初墨绯还少有戒心,可时日久了,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已习惯每日在尤湖怀中安眠,心头也无防备。
如此,两月有余,墨绯的凤袍赶制出来,在尤湖登基之日,一并行皇后册封之礼。
帝后二人一同登龙台,这样的先例在南齐还从未有过,不过以尤湖的手段,倒无人敢置啄。
后历书有载,长乐元年四月初四,长乐大帝与其后未央皇后,着龙袍、凤袍,携手并登龙台。那日,天晴云白,长空万里,在文武百官的见证下,帝后二人登台那刻,忽天际彩光万丈,百鸟齐朝,此等祥瑞,世所罕见,至此,三分天下,在长乐大帝手中开始走向一统,且长乐大帝后宫之中,一生唯未央皇后一人,这般情深,羡煞旁人。
然而,此刻的未央皇后墨绯简直咬死长乐大帝的心都有了,分明之前的两三月这人都安分守己,可今日登了龙台之后,不晓得使哪门子的坏,这会竟将她双手钳制头顶,像是色中恶鬼一般急不可耐的将她上好的一身凤袍给扯的破烂,还满口的下流之词——
“阿绯的身子真是香软,不枉我养着忍耐这么些时日。”
她羞恼的整个身子都泛出粉色来,挪了挪脚,逮着空地就要给身上的人一记。
哪知,那人眼疾手快,只修长的大腿一压,她就动弹不得。
她只得骂道,“不要脸!”
养在闺中的女儿家,向来脸皮薄,就算不是高门大户,骂来骂去,也就会这么句话而已,对尤湖来说,更是不痛不痒。
“前些日子不曾动姑娘分毫,自然是觉得没和姑娘有正儿八经的拜堂,今日,连龙台都登了,可不比拜堂来的差,这会本该是同姑娘的洞房花烛夜,*苦短,姑娘还是留着点劲儿的好。”
尤湖是铁了心今晚要将人给拆吃下肚,他血气方刚的,忍了几月,差点没将人给憋坏,还要苦心瞒着墨绯,不让她察觉分毫,当真是想的人心肝都疼了。
他手下动作利索,三两下就将墨绯剥个精光,可他自个身上的龙袍还不损半分,这样的对比,无端叫墨绯羞耻的想钻地缝。
“放开我,不要脸的登徒子,我何时同意与你洞房了?你这是……是强人所难,实非君子所为……”
她这一句话的功夫,尤湖的手就已经覆上她娇嫩柔软又颤巍巍的嫣红蓓蕾。
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墨绯浑身一个激灵,陌生的酥麻像是小蛇一般窜入她的四肢百骸,叫她死死咬住了唇,生怕一张口,就是羞人的嘤嘤低吟。
尤湖低笑一声,他目有星火,灼灼滚烫,长长的发从他肩上滑落下来,在墨绯的胸前凉凉的铺陈开,奶白和鸦青,极致的勾人,让他忍不住覆下身来,在墨绯唇上轻啄一记,并磨蹭着她的小脸,呢喃道,“姑娘,可真是不乖,不过么今晚上,在下会让姑娘知道如何乖巧一些。”
墨绯只觉头皮发麻,她想说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睁大了眸子,看着尤湖将龙袍一件一件地脱下了扔出帐外,那一身硬邦邦的铜墙铁壁,又肌理分明,迥异于她的柔软,最后肌肤相亲,便是说不出的满足喟叹。
墨绯的眸子晶亮,面若桃花,媚眼如丝,她忽的觉得自个有点矫情,本来早就与尤湖牵扯不清,眼下真到这步了,她又气又羞,毕竟是女儿家,再是大胆,也还是不太放得开。
箭在弦上,哪能不发,想通这一层,墨绯也就半推半就了。
然,她才如此作想,破瓜之痛猛然袭来,叫她承受不住,心头又是气恼又是委屈,“你……出去……”
却是连娇滴滴的声音都发颤了,细听下,更是带着些许哽咽。
尤湖连忙俯下身来哄,轻吻她的眉眼,“好阿绯,就这一回,下次就舒服了。”
“不……不要……你……你太大了……我小……受不住……我好疼……你出去……”
墨绯不是忍不了疼痛的性子,从前那生受的腿刑她都熬过来了,目下,却是这样的撕裂的疼,让她倍感委屈。
尤湖低笑一声,一手撑着点身子,一手轻抚她脸沿,“傻姑娘,日后你还要予我生儿育女呢……”
他见墨绯稍缓,便试着动了动,并未引起墨绯的不适,他这才控制不住的征伐起来。
当真是,腰肢小,腮痕嫩,那郎弄了十八般,粉融香汗流山枕。又言,床儿侧,枕儿偏,轻轻挑起小金莲,真真一晚春娇。
墨绯第二日是被腰酸痛醒的,她一睁眼,就见同枕上尤湖放大的俊脸,她一愣,这才想起昨晚的事。
她微微起身,结果身子一软,又跌了回去,愤恨地咬咬牙,她实在气不过,抬脚就踹了还没醒的尤湖腿肚一脚。
尤湖睁眼,咧嘴就笑,“阿绯,早。”
话毕,还十分自然地探手过去,将人拢进怀里,长腿一夹,就将墨绯困的严严实实,“今日休沐,多睡会。”
总归,上也没有父母高堂需要敬茶,下也没哪个亲戚需要走动。
墨绯觉憋屈,她张嘴,一口就咬在尤湖当胸,“起来!”
尤湖抽了口冷气,墨绯那一口可没留情,当真是疼,“皇后这劲儿大的,看来是朕昨晚未曾伺候好,目下还需努力才是。”
他不提昨晚的事还好,一提及,且这会墨绯身子一动,身下那处还带着疼,她便越发的恼他,“滚!”
说着,她还将尤湖往外推。
尤湖晓得不能再闹她,顺势起身,撩了下披散的发,自有宫人鱼贯而入进来伺候。
两人一起用了早膳,墨绯从头至尾都冷着个脸,不给尤湖好脸色,尤湖也不计较,他不假他手,躬身亲自与墨绯夹菜。
墨绯也没说不吃,反而她还扭头望着尤湖,一口一口的嚼,就像是咬着他的肉一般,叫尤湖哑然失笑。
两人用了早膳,墨绯欲往偏殿去,几天前从内造府那送过来一批极品墨丸,她正想去瞧瞧。
这内造府的手艺,乃是专供御前,非手艺拔尖的,那也是进不到内造府,故而这制墨技艺,那也是同外面的世家有所不同,墨绯也就是进宫这些时日才发现的,目下她正兴致浓的很,还打算着哪天亲自动手制上一番。
哪知,尤湖跟着起身,长臂一揽,就将墨绯夹进怀里,抬脚径直往他的前殿处理朝政的养和殿去。
“尤湖,你混蛋,放我下来!”墨绯气急败坏。
尤湖脚步匆匆,哪里肯听她的,“总归皇后无事,就相陪朕一日。”
女子与男子本就体力悬殊的厉害,墨绯硬是没从尤湖胳膊下挣脱出来。
旁的宫人与太监,赶紧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
尤湖在养和殿看了半日奏折,墨绯就被拘着半日,两人别别扭扭的,相处的倒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温馨。
只第二日,尤湖开始上朝,墨绯在后宫之中也恢复了宁静的日子,脉脉温情,细水流长,倒也蕴养出了属于两人的牵绊。
一个人将另一个人放进了心间,纵使不知,便也是割舍不下的了。L
☆、298、大结局
长乐大帝在位的第二年,发兵云离,并亲自御驾亲征,精兵三十万,黑压压的压向云离边境。
云离皇帝大惊,如此毫无征兆,就算目下点齐兵马,粮草辎重也是个问题,况长乐大帝根本不会给云离这点喘息的功夫。
关键之时,云离太子毛遂自荐,愿领兵一万,先行狙击阻拦南齐兵马,为云离挣得喘息之机。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然云离朝政被圣女把控多年,早有司马昭的不轨之心,当下欣然同意,十分利索的为云离太子点齐兵马,还多赠一万精兵。
可谁都晓得,区区两万人马对上南齐三十万,无异于螳臂当辕,送死无异。
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云离太子带着这两万人马,于第二日就马不停蹄的出了皇城赶往边境,似乎早将自个的生死置之度外。
这等气节,即便是往日再是对太子看不上眼的,目下也是钦佩不已。
未出几日,便从边境传来消息,谁都以为必死无疑的云离太子,竟当真拦住了长乐大帝的大军,殊死一战,虽未得胜,但至少全身而退,并斩杀敌军无数,后退至滦州,以失去一城的代价,勉强为云离拖延片刻。
整个云离王城愁云惨淡,皇宫之中更是不见欢颜,云离皇帝整日唉声叹气,便是往日把持朝政不可一世的圣女,纵使会使些蛊毒之术,目下也是拿长乐大帝毫无办法,毕竟这人不在面前,想下蛊也是不行的。
绝路之下,还是只得点齐兵马。抽调辎重,匆忙应战,只望云离太子能拦的久一点。
毕竟临死之际,即便是根稻草,那也是忙不迭的抓住。
而此刻被寄予厚望的云离太子,正一身布衣,面带浅笑地与长乐大帝持杯浅酌。那杯中香茗。冒着悠悠香气,好生惬意。
“早便听闻妹夫容貌昳丽,又是个胸有沟壑之才的。故神交已久,今个一见,才觉从前还是我想的太肤浅,妹夫哪里只是才貌兼备。说神人下凡都不为过。”云离太子端着方正紧无比的脸,说着这番讨好人的话。倒叫站在他身后的墨玄抽了抽嘴角。
尤湖慢吞吞执杯的手一顿,他目光先是在墨玄身上打量了圈,见人精气神还不错,适才看向云离太子。勾起嘴角,冷淡的道,“想当朕的姻亲。你够资格?”
最后还十分嫌弃的冷笑了声,嘲弄意味十足。
云离太子并不介怀。他脸上笑意不变,继续道,“一个云离,不知一个云离可够?”
这话一落,尤湖只微微吃惊,可墨玄便是脸色一变,他甚至抢白道,“太子三思!”
云离太子不看墨玄,他望着尤湖,“一将功成万骨枯,况……”
说到这他顿了顿,继而又道,“我不得不承认,你比我,更适合作为一个帝王,我么?”
他似乎自嘲地笑了笑,转眼看着墨玄,那笑便成温情,“江山美人,我不过更喜美人罢了。”
这是一种抉择,他若为帝,那么早晚也要与南齐对上,分明不可敌,又何必多出之后的的纷扰,这与百姓与他,与墨玄,皆是困局,与其一叶孤行走到不可挽回的局面,不如早些想开。
墨玄怔怔,这些话太子从未跟他说过,他甚至想过,日后与墨绯少些见面,兴许时日久了,这感情淡了,真等到兵戎相见的那一日,就能少些难怪,亦或等到太子继任云离大位,便是他该离去的时候,比较一国之后,岂能真是个男后,且他根本不屑于那等后宫妃嫔争宠夺爱。
身为男儿,又哪里不是去处?
可听今日太子之言,他才方觉自个的感情狭隘、自私了些,到底是不如太子。
云离太子笑笑,他抬手安抚地摸了摸墨玄微凉的手背,“安心,我并无任何不甘,总归日后有个帝王妹夫做靠山,倒是可以横行无忌了,也没人再敢置啄你我之间。”
看着面前的两人,尤湖忽的就想念墨绯了,他御驾亲征,出来了好些时日,也不晓得这会她在做什?有没有同样的念想他。
于是,他便看面前的这两人越发的不顺眼起来,恩恩爱爱的,半点不顾及他这有家不能回的人,但其中一人乃是嫡亲大舅哥,他哪里好拂袖走人,是以他道,“空口无凭,想要朕相信,需得纳上投名状才是!”
这道理,云离太子自然懂,他整暇以待笑道,“两日后,当下这座滦州城,自取便是。”
尤湖微微皱眉,“一日,朕只给你一日的功夫。”
云离太子与墨玄皆是一愣,不过也就那么一瞬,云离太子干脆的道,“亦可!”
果然,不过一日后,尤湖未损一兵一卒,轻松入滦州城。
云离太子也是个狠的,滦州城内,识时务的,他收归麾下,有违逆者,毫不犹豫一剑杀之,未曾放出一人回王城报信。
如此十日,云离王城收到太子的讯报,云离已损失数城。
有云离太子为应,尤湖的几十万大军逼近云离王城,不过数月功夫,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史记,长乐大帝一统云离,只用了半年,他的谋略与手段,可谓当世奇才,旷古烁今,当然未央皇后也是起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而目下,大殷皇帝明月得到云离惨败的消息已是半月后,届时,尤湖回了南齐,另派精兵良将,迅如猛兽恶狠狠地扑像了大殷,连半点休整都没有。
大殷,长乐大帝为质十年的王朝,所有人都等着看它的下场,必定是要比云离惨烈上无数倍。
此刻,尤湖却没工夫关心这些,他心急火燎地在殿外走动,听到寝宫里头墨绯一声高过一声的痛呼,只恨不的以己身代之。
“何时了?”几乎每过一刻钟他就会问。
殿中宫人惊若寒颤,没人敢应答,头须皆白的御医只好硬着头皮道,“圣人,大凡女子生产莫不如是,目下已过两个时辰,约莫也是快了。”
尤湖怒的想杀人,然性子比之从前终归是稳重些许,且墨绯生产之际,他也不愿再造杀孽。故意深吸了口气,勉强忍耐了下来。
似乎到了最后关头,只听的墨绯痛到忍无可忍,破天荒地张嘴骂了句,“尤湖你个不要脸的混蛋……日后的儿子……你自个生……”
紧接着,就是婴孩啼哭的声响。
老御医自动将皇后那句粗鄙之言去掉,笑着对尤湖道,“恭喜圣人,贺喜圣人,我南齐福佑!”
宫人随之跪下一片。
尤湖无心理会,一个箭步冲进去,就见墨绯面色苍白,唯有下唇一圈印出鲜红的血印,却是痛到她将自个唇咬破了亦不可知。
胸口有钝钝的疼,又有酥酥麻麻的甜丝,他到榻前,伸手为她理了理散乱的发鬓,“阿绯,辛苦了。”
这当,才有机灵地宫人嬷嬷,将孩子抱过来福身道,“恭喜圣人娘娘!”
这架势出生的便是个皇子了,还是嫡长子。
长乐大帝喜得麟儿,于宫中大酺三日,群臣同饮,百姓同乐,有王公大臣趁机提出大赦天下,为皇长子祈福,当即被长乐大帝一口驳回,并被训斥一番,言,“性劣之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岂因朕之一言就可既往不咎?这于助纣为虐何异?于无辜伤者,又以何颜面视之?”
一字一句,史官笔走墨飞,记载入册。
又一年,皇长子周岁之日,皇子正行抓阄之礼,刚紧拽传国玉玺,竟有捷报传来,却是大殷降了。
至此,长乐大帝一统三国,为后世的南齐盛世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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