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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娇-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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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卿歌真不知,也不知阿绯妹妹为何要这般说,殿下,请您要为卿歌做主。”
明月这会觉得头疼了,他无奈地伸手揉了揉眉心,心头有点后悔刚才因着想要试探逍遥王而不吭声将古绯给得罪了,他可是记得她最为小气眦睚必报的。
“好了,本殿晓得了,墨大姑娘也不必难过,这事稍后本殿自会差人严查,”他半为安抚半为敷衍,“不过,古圣师为人,早在易州之时,本殿就与古圣师认识,那会就清楚的很,要说她是故意带着利刃上殿,居心不良,那是万万不会的,是以,这制轮椅的人定同刚才那西域男伶有脱不了的干系,若要本殿查不出来,刑部大牢十八般严刑拷打决计不会轻饶!”
说到最后一个字,那铿锵有力的字音已然带出了金石碰撞的杀伐之意,惊的墨卿歌心头莫名一跳。
古绯透过睫毛缝隙,将墨卿歌神色尽收眼底,她唇边浮起讥讽的恶之花,像是生在在潮湿又阴冷的黑暗角落,弥漫着的浓浓的不怀好意。
在这殿上的人中,除了亲手帮她轮椅安放利刃的尤湖,就只有墨卿歌一人晓得她轮椅有机关,毕竟墨戈弋死的时候,她可不就是在她面前用了来。
那西域男伶,她更是认都不认识,却那般熟悉她的轮椅机关,这里头,要说墨卿歌没指使一星半点,她就压根不信。
她正想的入神,冷不丁手背被一冰冷的手指覆盖,仿佛冷血蛇蟒不带体温,她一惊,差点没条件反射地抽回手,扭头看去,视野之中映入的是尤湖那张气度无双俊美又带苍白的皮相。
狭长的凤眸上挑,带出泊泊怒意,寡情的薄唇,抿紧成直线,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这股气息让古绯莫名一阵心虚,她移开视线,又察觉到自己这情绪来的莫名,便色厉内荏地回瞪了过去,杏眼睁得像圆圆的桃核一样。
尤湖一怔,继而失笑,他抽回自己的手,双手拢进袖子里,绷着脸皮,止住心头的笑意,哼了声,扭开头,不看古绯。
别扭而古怪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暗潮涌动,夏宴还在继续,只多数人都没了吃喝的心思,明月索性大手一会,让众人下去各自休息,午膳过后,行苑后山有一开阔猎场。可供人随意打猎,而对女宾客的安排,则可恣情在行苑游湖泛舟等。
古绯被宫女领到一采光通透的小殿。她只让夜莺近身伺候,才端着一小碟的点心垫肚子,不知从何处,尤湖就蹿了过来,夜莺机灵地到殿外守着。
尤湖进来,大刀阔斧地抽走古绯手里的小碟子,三两下将点心抢来吃完了不说。还扬着下颌,一副冷脸不理人的模样。
古绯皱眉。她拍了拍膝盖上的点心屑,口吻不好的道,“你发什么疯?莫名其妙。”
尤湖冷哼连连,阴阳怪气地回道。“当然是发疯了,小生简直对姑娘太好,好到姑娘都敢将小生送的定情之物转赠她人。”
闻言,古绯眉头一舒,总算明白是为何事了,她理好裙裾的褶,才不甚在意地道,“总归没几日就会拿回来的,你计较什么。我又没说真给她,毕竟那簪子也用的顺手。”
对的,她确实是如此想的。她不喜花哨,那簪子够素净,还样式简单,且比金银簪更尖锐锋利,平素插髻上也不引人注意,她还用过好几次。就这么给墨卿歌了,她自个也还不愿意来着。
她一边想着。一边暗自点头,浑然没觉这些借口找的牵强无比。
尤湖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他斜卧塌上,懒洋洋地单手撑头,眉目有疲惫,“姑娘记得就好,若让小生知道姑娘没拿回来的打算,小生可是要惩戒姑娘来……咳……咳咳……”
轻佻的话语没说完,就是好一阵的咳嗽,止都止不住,连眼眶都给浸润的红了。
古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尔后倒了杯温水放腿上,双手转着轮椅靠近了,才将茶水递上去,“喝点。”
那张俊美的脸上带起三月粉桃的薄红,尤湖才缓过劲来,然他一张抵在唇边的五指,猩红的血就从他掌心滴落下来,连带他的薄唇,也是猩红艳色无比。
点漆黑瞳骤然紧缩,古绯手一抖,若不是尤湖接的快,那茶盏就落地上碎成一片了。
“你……”她只发出一个字音,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尤湖挑了下眉梢,他另一只干净的手转了转茶盏,轻笑了声,“让姑娘见笑了。”
说完,举盏至唇边,就欲喝下去。
“慢着,”古绯连忙开口,她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来,先是探身够手过去,给他擦了擦唇边的血迹,后又拉过他的手,将那点血一并给擦了才道,“好了,喝吧。”
尤湖怔忡,他反而忽然就不想喝了,将茶盏搁案几,他长臂一捞,将古绯抱到榻上来,手整个环她腰上,头枕她大腿上,语气莫名地道,“回去之后,小生就给姑娘治好腿吧。”
古绯一动不动,事实上,尤湖禁锢她的力气极大,她想动都动不了,“有合适的血肉了?”
她可是清楚记得尤湖从前说过,必须要合适的血肉填补她的伤处才行,如若不然,还是只有化成脓血。
从她腰际传出低沉的浅笑,“自然是有了,退一步说,即便不合适,小生也会想尽办法让它合适的,姑娘就不必操心这些,倒是小生觉得姑娘可以想想,等大京事了,世事安好的时候,姑娘那会又能重新走路了,大江南北的,姑娘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特别想去的地方?
古绯仰头看着色彩斑斓的横梁屋顶,想了好半天,才淡淡地道,“或许是云离吧。”
尤湖闭着眼,像是都睡着了,“云离?云离白家么?姑娘想去看看亲人?”
古绯犹豫了会,才点点头,她也不知云离的白家,能不能算是她的亲人,那未曾谋面的外祖父,又会不会认下她?
“嗯,”尤湖嘟囔了声,断断续续地道,“姑娘不想去南齐看看么?南齐怀江以南,有一叫古乡的小镇,那才真是如诗如画的地方,那里的女子,都像小生母妃那般,性子婉约如水,和画中仙儿一样……”
古绯指尖动了动,她低头看了看整个埋首进她腰间的头,如绸黑发似锦被顺着她腿垂落,掩盖了那张风华无双的脸,她只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透过衣裳面料,渗透进肌肤,带起灼热的触感。
南齐古乡么……L
☆、238、我还能更软
下午,古绯没去和那些女宾凑热闹,那些多半都不会和她亲近的,她省的自讨没趣,尤湖也没出去,皇家狩猎场里的猎物在他眼里乖顺的就和家畜一样,哪里有狩猎的兴趣。
两人在小殿里窝了一下午,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聊到最后,古绯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也不知道。
就在那张不大的榻上,她转醒的时候,只觉浑身像被山峦压着一般,难受的很,一伸手抬头才发现,是尤湖长手长脚的将她困在怀里,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还将头埋在她脖颈间,一呼吸,尽是黏糊的热气。
她眉心一跳,想也不想,一巴掌拍在尤湖那张脸上,冷喝道,“还不起来!”
尤湖睁眼,双臂一双,将人更紧的困在怀里,顺便还深嗅了口古绯身上的体香,这才无比满足的叹谓道,“姑娘,身子又软又香,抱着睡真舒服。”
古绯神色瞬间就沉了,她一把掐在那张雌雄莫辩的皮相上,狠狠地掐出了红痕才冷冰冰地道,“我还能更软,你要不要试试?”
尤湖吃疼,晓得不能再撩拔,只得软下话头,“疼,姑娘松手,小生记住了。”
也不想真掐出血丝来,古绯罢手,从尤湖身下起来,理了理衣衫,拉过轮椅坐上去,就唤外面的白鹭,“白鹭,什么时辰了?‘
白鹭在门外,不敢进来。只得就那般应声道,“回姑娘,申时末了。”
完了。又道,“半个时辰前,大殿下差人过来传唤姑娘,说是今日猎的好物,让姑娘前去一观,婢子眼见古绯歇下了,就替姑娘回绝了大殿下。”
古绯点头。“晓得了,进来与我束发。”
“吱嘎”一声。白鹭低着头进来,眼梢都不敢抬一下,径直推着轮椅到妆奁前,动作麻利的解开古绯发髻。又重新梳了个简单的随云髻。
古绯透过妆奁上的铜镜,斜着睨了没正行的尤湖一眼,“你还不出去,呆会大殿下差人来唤,该找不到人了。
尤湖不屑地挑了下眉,想了想倏地眸光一凝狐疑地道,“姑娘,小生不待见那大皇子,从前就和小生不对付。早知道在易州的明月公子就是他,小生就先下手将人杀了了事,是以姑娘还是离他远点的好。早晚都是敌人,又何必现在假惺惺的。”
古绯没好气,“我就一普通女子,不像王爷,身份地位在那,大殿下发话。哪里敢不从。”
闻言,尤湖蓦地就笑了。“早让姑娘做小生正妃,姑娘又不肯。”
古绯正色,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寒气,“那是逍遥王的,又不是你尤湖的。”
这话说的冷漠无情到极点,也刺伤人的很。
尤湖幽幽看着她,最后只得叹息一声,那些都是事实,又叫他如何反驳。
两人才好一些的关系瞬间又陷入僵着的局面,且这种不对味的氛围还一直持续到晚膳的时候。
晚膳是在行苑以南,一遍种绯色山蔷薇,花香馥郁的蔷薇亭用的,那亭子极大,就是所有的宾客都聚在里面,也不会觉得拥挤。
下午的狩猎明月确实猎到了好物,一头皮毛顺滑的吊睛白毛大虫,古绯没见到大虫尸体,倒是瞅见了那一皮雪白的白毛,没半根杂色,白如胜雪。
出人意料的,明月二话不说,将那张打理好虎皮笑着送到古绯手里,还叮嘱她一定要收下。
古绯微愣,众目睽睽之下,就算尽受嫉妒,也只得将那张皮毛给收下了。
随后便有厨子切选了大虫最嫩的一部分肉,当场现烤起来,大堆的篝火,将整个蔷薇亭映照的亮如白日。
众多宾客或三两窃窃私语,或三五搭肩喝酒,也有凑堆站亭边欣赏开的正盛的山蔷薇来。
古绯安静地坐在角落,晚上尤湖没过来,好似出了她的小殿,就径直回大京去了。
倏地,有阴影从头而降,遮挡了她面前的光亮,她睫毛一颤,微微抬头,就见明月不知何时到了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勾唇,“殿下,有事?”
明月一撩袍摆,就着一条长凳,与古绯同坐一张案几,他放下手里的青铜酒樽,斟酌了好一会才道,“古圣师,真不再考虑一下么?逍遥王能给圣师的,本殿亦可,兴许还能比他给的更多。”
古绯浅笑了声,她敲着面前小盏中那几小片的嫩烤肉,鼻端嗅到一股子的香气,嘴里回道,“殿下,当知阿绯是何性子,撇开其他不谈,就逍遥王对阿绯的数次救命之恩,这便注定了是阿绯欠着逍遥王在。”
说完,她顿了顿,执起象牙筷,夹了一小片慢条斯理地送嘴里,细细咀嚼了慢慢咽下才道,“殿下,是胸有天下的皇子,若能九五,阿绯相信,也定是一代明君,而阿绯自个,只想纯粹地制墨而已,旁的墨家事了,便都不会再掺合进去。”
明月定定望着古绯,从她眼瞳之中深深看进去,尔后,他忽的一笑,似似而非地道,“只怕,并不会如古圣师所愿。”
古绯沉默了瞬,她一点不浪费地将盏中的烤肉都一一吃掉,随后喝了盏清酒,以一种无所谓的口吻道,“那便顺其自然吧。”
剩下的夏宴时间,都顺当的很,墨卿歌也没在闹什么乱子,第二日,日出东方之时,明月便遣了好几名的太监送古绯回大京,此次夏宴本就是打着拉拢古绯的目的,如今古绯将话说明了,夏宴也就没必要了。
墨卿歌跟在古绯后头,一并回的大京,古绯并不管她,然,当古绯一入墨家的门,甚至还没来得及回绯园,没捡到夜莺和苦妈等人,就被客客气气地请到了祖屋那边。
眼见没外人后,墨卿歌立马破了那张伪善的面孔,眉目恶毒狰狞的像能滴出宿墨来,她冷笑几声,十分幸灾乐祸的对古绯道,“这次,我看谁还能救你!”
话落,便当先衣袖一摆,去了祖屋那边。
古绯神色不变,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当中,她只吩咐白鹭推她过去,其他的一句话都不多说。
墨家祖屋,位于整个墨家的正中央,前是厅,后是祠堂,但凡是墨家的大事,才会开祖屋,平素这地连后辈小生都不能来的。
古绯这还是第一次过祖屋来,也就很普通的正厅,连装饰的物什都没几样,里面站了好一圈的人,见她被门槛挡在外面,也没个上前说帮忙的,连同周围的下人,也一直低着头,不发一言。
墨老夫人站在最上头,手里捻着她那串很多年都没变的佛珠,花白的头发,整齐的用木簪束在脑后,额前是一墨蓝色的额巾,穿着灰色僧衣与僧鞋,与古绯记忆里,多年的音容一模一样。
没人帮抬轮椅进门,古绯索性也就不进去了,她就在门槛外,气神闲定地摩挲着轮椅扶手,半个字都不吭一句。
墨老夫人松弛的眼皮耷拉夏利,眼眸半阖,墨长河站在她下一点的位置,端着杯茶盏,专心品茗的模样,下来是墨家其六房的人,加上几房夫人,算是墨家所有的长辈都在了。
乐氏瞅了墨老夫人一眼,便拉着墨卿歌退到最角落,询问起在春意行苑的夏宴始末来。
气氛僵持在那,一群墨家人和古绯一人对持。
墨老夫人眸下精光一闪,下颌朝着墨二爷的方向一扬,墨二爷迟疑了半瞬,大步站出来,当即就对古绯冷喝道,“墨绯,你可知罪?”
古绯不答,她眼皮都没动一下。
墨老夫人颇为不满,她缓缓睁开眼,终于开口了,“绯丫头,你可晓得错在哪?”
古绯低笑了声,她嘴角勾成自晒的弧度,杏眼有点光像流星一般掠过,泛起氤氲的雾气,“老夫人话说的好生可笑,我才进门,又哪里来的错?”
“啪”墨老夫人一拍案几,腕间的佛珠与案几相撞,发生惊人的脆响。
“若无错,我墨家银库里的银子到哪去了?”老夫人怒不可止。
古绯一挑眉,杏眼眼梢向上弯起,“自然是该在的地方。”
“众所周知,银库乃世家根本,我墨家银库多年未曾有过问题,可你才接手几日,现今银库里便连半个铜钱仔都没了!银库理难不成不是银子改呆的地儿?”墨老夫人咄咄逼人,盛气凌人的很。
古绯一点都不意外,她垂眸理了理袖子滚边,才云淡风轻地道,“老夫人这话就问的怪了,银子没了,就找我兴师问罪,我这都才刚从行苑进门,哪里晓得那么多。”
“你还嘴硬!”老夫人指着古绯就差没破口大骂了,她朝外喝了声,“将人带进来!”
这话音一落,从正厅里面就推攘出两道人影来,古绯定睛看去,却是夜莺和苦妈,且夜莺脸上还带红肿,显然是被人给打过了。
她心头怒火升腾而起,似是火山熔岩喷发,可面上却越发的冷静,“老夫人,这是何意?”
“哼,”墨老夫人哼了声,“这丫头就是人证,她可是都说了,是你借由掌银库之便,将银库之中的银两尽数偷走,人证物证俱在,贱丫头还不跪下!”
(阿姽:哎……手残党了,说好的第四更打个商量,明给大家补上,明天就三更。)L
☆、239、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还不跪下!
墨老夫人字字铿锵如雷霆之力,她松弛的眼睑下是精光毕现,带着不怒而威的架势,若是那等胆小的,只怕已经被吓的当场跪地求饶了。
古绯一向冷面冷心,她杏仁眼眸轻描淡写地一扫墨长河,眼瞅着他旁若无人,半点都没将墨老夫人那等话当一回事,便心里有数了。
不让她进门,想来个下马威,她也就不进门了,就那么在门槛外,温言细语地道,“人证物证?我怎不晓得出去赴兰后与大殿下的夏宴一场,回来就什么都备齐了,花了不少心思吧?”
这么说着,她看了看墨卿歌,想来在行苑,闹出那么一场,便是为了拖住她,好方便这边墨老夫人的动作,毕竟银库里那么多的银两,想要神不知道鬼不觉地搬运出去,不花点人力物力岂是容易的。
“你还嘴硬?”墨二爷跳出来,指着古绯怒不可止,本来他一直觊觎族长之位,若是墨长河一直是族长那也就罢了,毕竟墨长河的手腕心机在那,他比不上,可要将这族长之位轮给半道出来的小辈,他哪里肯服气。
古绯一扬下颌,对身后的白鹭吩咐道,“去,将本姑娘的人带回来!”
连自称都变了,这像是个姿态,至此,古绯不惧墨家任何人,想要撕破脸,那大家就全凭手段比划一场,看谁笑到最后。
“是!”白鹭大声应道。她脚一跺,飞快地蹿至夜莺面前,手一带。就将夜莺带回古绯身边,苦妈随后跟上,总归古绯回来了,她也就无所顾忌,不用像之前,没古绯的吩咐,一直不敢动手。
这等行事无忌。当即就让墨老夫人脸色难看非常,古绯虽没亲自动手。可无异于已经是扇了一耳光过去,还是结结实实那种。
夜莺一到古绯面前就噗通一声跪地上,她面颊带红肿,眸子却晶亮非常。“姑娘,婢子给您丢脸了。”
古绯面无表情地从她脸上扫过,目光带森寒的冷然,“可记得是谁动的手?”
夜莺点头,她缓缓起身,手指墨老夫人身后一老妈子就愤怒地道,“是她!”
古绯冷笑了声,她朝苦妈瞥了一眼,“哪只手打的就给本姑娘废了!”
苦妈心领神会。她的拳脚功夫比白鹭更高深,且她身后代表的还是逍遥王,自然她来动手最为合适。是以,古绯话音才落,她人就已经如电般弹射了出去。
不及眨眼的功夫,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就听闻那老妈子的惨叫声传来——
“啊,我的手!”
温热猩红的鲜血喷溅而出。墨老夫人离的近,也不知是苦妈有意还是无意。动作之间,那些血多数都溅到了老夫人身上,染了她一身的血腥味。
“啊,杀人啦……”
“救命……”
正厅之中惊慌一片,有那等没见识的后宅妇人当即就晕死过去,墨老夫人好半天没反应过来,那只断手在地上滚了圈,刚好就落到她脚边,肉色被沾染上鲜血,那指头还能看到在抽搐。
她深吸了口气,满口鼻的都是血腥味,差点没让她吐出来。
“老夫人御下不严,这等刁奴,打杀了都死有余辜,如今只是断手教训,算是本姑娘慈悲一回,饶她一条狗命!”古绯清冷透远的声音幽幽传来,字眼里的冰冷,透彻肌骨,仿佛从黄泉深渊吹拂起来的般。
墨老夫人紧紧抿着唇,她脸上的皱褶子深刻而明显,厚重的法令纹,让她看上去毫无半点慈爱,她既没惊慌失措,也没被这架势给吓住,就那么死死地盯着古绯,带着深沉的怨毒。
还有一人纹丝不动,那就是墨长河,他甚至连神色都没变一下,只看着一地的血,轻微地挑了下眉梢。
古绯毫不畏惧地与之对视,她虽坐着,气势半点不弱。
良久,墨老夫人开口了,她看着古绯,话却是对着墨长河说的,“老大,这就是你看中的人?如此残暴无良,怎可继任族长之位?”
墨长河笑了下,他扭头望着古绯,连眼底都是带笑的,“一个下人而已,母亲过了,况且儿子觉得阿绯做的很好,如此杀伐果断,指不定才能在这有乱世之像的世间,让咱们墨家再平安个一百年。”
闻言,墨老夫人眸色微闪,她缓缓转头看向墨长河,眼神锐利如鹰隼,“你当真如此想?”
墨长歌点头,“儿子当然如此想。”
墨老夫人冷笑一声,腕间佛珠哗啦响动,她指着古绯就问道,“银库之事,如何了?府里众多下人可是亲眼所见,是这丫头身边的人拿着钥匙进银库,将现银尽数偷走,如今府里没了现银,外面的买卖要如何处置?”
哪知,墨长河浑然不在意,仿佛银库失窃一事在他眼里就和今个天气真好一样稀疏平常,“没了就没了,咱们墨家历代族长不是还藏了一笔金子在么?取出来周转就是了。”
“混账!”墨老夫人这下是真怒了,能见她都被气到浑身发抖,“你作为族长,岂能不知那是墨家到生死关头才能取用的,如今并非那等时候,若是取出,你是想毁了墨家,你这个白眼狼的杂种,当初我就该一手掐死你了事,这么多年,我就知道,你贼心不死,巴不得墨家败了才开心!”
墨长河自晒一笑,他眼底的暗芒氤氲出沉沉暮霭,也不知墨老夫人到底是哪句话触到了他的逆鳞,让他整个人一刹就如尖锐冰山,能生生将人给冻伤了去。
他撩起袍摆,缓缓起身。有肉眼看不见的巨大黑影从他背后延展而出,化成戾气涌动不休的巨兽,骇人的很。
“母亲说的什么话。儿子怎会有那等想法,”他声音很轻,可却带出泰山压顶的仄人感,“这墨家,也是儿子的墨家,既然母亲不同意取用那笔金子,就当儿子没提过。不过银库被盗一事,儿子觉得还是报到官府。让府衙的人来查一查的好,指不定还能追回一些,要是晚了,可能就一个铜子都不剩了。”
“不用报官。”墨老夫人一口否决,她转头望着古绯,脸上有点鲜红的血,衣裙上也有血在滴,就那么诡异地露出了个笑,“我说就是那丫头监守自盗,务须再查,只需拷问一番,自然能追回银两。”
“哦?”墨长河发出个意味深长的字音。
古绯看了会鹬蚌相争。她无心做渔夫,可却偏生有人不放过她,她遂道。“老夫人这般觉得,那我还说是老夫人做的手脚,也有证据,不知老夫人又要作何解释?”
“满口胡言!”老夫人嘴角的笑意加深,看古绯的目光像是看在个死人。
古绯淡然一笑,她一拍手。立马人高马大像是铁塔一般的尤二不知从何处蹿出来,他向古绯一行礼。瓮声瓮气地道,“回禀姑娘,贼人尽数伏诛,请古绯发落。”
古绯点头,她杏眼虚眯,素白的脸上睥睨又高傲,仿佛一览众山小的王者,“都是哪些贼人?”
尤二咧嘴一笑,“墨老夫人院里的贴身婢女一位,还有几位墨家死士,据那婢女交代,先是从夜莺那印了银库钥匙的模子去,然后在坊间找匠人重新制了把钥匙,趁姑娘不在的当,将银库的银子尽数搬空,此举皆是得了老夫人的指使。”
“银两呢?”古绯继续问。
尤二脸上出现古怪的神色,“小的无能,还没问出银两所在,那婢女就被死士给灭口了。”
听闻这话,古绯转头看着墨长河道,“墨族长,阿绯觉得还是报官的好。”
言下之意,这事她不想掺合了。
墨长河脸上带着惊奇的神色,他向墨老夫人问道,“母亲,阿绯所说的,可是真的?”
墨老夫人从刚才尤二出现起,就心头惊疑不定,此刻再被墨长河一问,顿时脸色铁青,“黄口小儿,休得污蔑,来人,给我拿下!”
立马就有身穿黑衣的死士从四面八方冒出来,简直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看的墨家其他几房的人一愣一愣,谁能想到,一个要死了的老婆子手里居然还养着死士。
古绯接连冷笑,她晓得墨老夫人这是恼羞成怒了,“靠近本姑娘一丈以内的,鸡犬不留!”
要比手段毒辣,心思狠毒,她古绯自问不输任何人。
“嘭!”拳头相接,就是一番衣袂飘动,刀光剑影。
尤二、苦妈、白鹭三人冲进死士之中,犹如狼入羊群,但凡是有一丁点挨近古绯的,皆被三人毫不留情的斩杀掉,正厅门口,不一会,就血流成河,尸体横卧。
厅里,几房人脸色惨白,有胆小的当即就吐了出来。
古绯周围一丈以内,干净非常,连半滴血都没有,而一丈远便如人间修罗道场,正是这种极致的反差,叫人看了心头可怖,越发觉得古绯冷漠无情到残酷。
眼见死士死的差不多,戏看的够了,墨长河才悠闲地开口道,“母亲,银库失窃一事乃大事,如今真相扑朔迷离,儿子觉得母亲还是继续在念慈堂吃斋念佛的好,儿子自然为还母亲个清白,母亲意下如何?”
轻描淡写地就将墨老夫人给架空,且她手下死士还多数都被古绯的人给杀了。
如今这种境地,她哪里还看不出古绯同墨长河是联手给她下了套,估摸古绯去参加大殿下的夏宴,那也是一个局,等她入瓮的谋。
“哈哈哈,”想到这里,她大笑起来,手中佛珠一扬,嗤啦断裂,噼里啪啦地佛珠落了一地,“自然好的好,没有法子能比这个更好了。”
墨长河一撇嘴,手虚引,“那就有请母亲移驾念慈堂。”
“哼,”墨老夫人冷哼一声,双手背剪身后,她一步一步从厅中出来,与古绯擦肩而过之际,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奸猾的贱丫头,别得意的太早,殊不知你这是在帮杀父仇人助纣为虐!”
(阿姽:继续码二更。)L
☆、240、治腿
向来点漆如黑曜石的眸子骤然缩如针尖,古绯连呼吸都屏了。
杀父仇人?助纣为虐?
这是指……墨长河?
她睁大了眸子看向墨长河,斯文的眉目,一身书卷气,可手段却是不动声色就能致人死地,像这次一样,云淡风轻地就将墨老夫人手上的棋子瓦解,还将人给幽禁起来。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按捺住想要去问询的心思,待墨长河将墨家几房的人都给遣散了,她才冷漠地道,“这一场的利用,不知墨族长给出多少酬劳?”
墨长河低笑了声,他瞥了眼古绯周围的尸体和血迹,“酬劳?我以为阿绯已经拿到了。”
说完这话,他便旋身离去。
古绯又沉吟了好会,尤二提醒她尤湖过来了,她这才回神,吩咐回绯园。
绯园还是一如既往的安宁,院门被除了的紫竹林,重新栽种了紫藤萝,搭着花架,等藤萝长成了后,必定阴凉又舒服。
古绯进院的时候,尤湖已经搬了躺椅斜躺在游廊下,悠闲又自在。
许是听到动静,狭长的凤眸微微一挑,露出些许晶亮的玄色光亮来,薄唇一掀,醇厚如清泉的声音就传来,“姑娘回来了?”
古绯点头,夜莺将轮椅推过去,一行几个下人就散了,各做各的事去。
古绯想了想道,“墨长河利用我的手。拔除了墨老夫人手上大部分的势力。”
尤湖听着,他脸色透白,有一种没血气的气色。像是元气大伤了一样。
古绯迟疑了瞬,继续道,“墨老夫人跟我说了一句话。”
说道这,她转头目光灼灼地望着尤湖,一字一句地道,“她说,我是在帮杀父仇人助纣为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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