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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燕萧艾-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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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艾看他很累的模样,她知道王爷多数没事了,还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几日未见,皇上依旧清瘦了。
  皇上应该真的很累吧,诚如他自己所说,先皇把他推上了这个位置,却留下了一个最难的难题给他,肩上扛着一个国家的重任,还要日日忧心藩王势力,原来他真的很累……
  朱允炆见她不说话,于是抬头望着她,轻轻一笑,“第一次是为了周王,第二次是为了燕王,这一次呢?”
  萧艾听得有些难受,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伤了他,“我是来看看皇上的。”
  朱允炆哼笑,“你已经知道了?”
  “是。”
  “想知道他的情况?”
  萧艾摇摇头,看着他,“进来之前的确很想知道,但是现在不想了。”
  “为什么?”朱允炆倒是没想到。
  “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萧艾有些亏欠,他下的命令是抓捕,不是除掉,是自己对不起他,“这本就是解不开的死局,萧儿当初不该逼您。”
  “可是当时朕不答应你,你会死,对吗?”
  萧艾点头。
  朱允炆嘴角上扬,轻笑道:“所以你并不是在逼朕,你是在逼你自己而已,这也不是个死局,总会有一方要输,一方要赢的。朕想知道你希望他输吗?”
  这个问题,萧艾连自己都不知道,王爷若输了,就是谋反大罪,若是王爷赢了,为定天下人心,只怕是容不得他了。
  “对于萧儿来说,这就是死局。”
  “你希望他赢。”朱允炆苦笑。
  “那样您就输了。”萧艾泪光浮动,“我也不希望您输。”
  “你这是在同情朕?”
  “是关心。”
  朱允炆有些心软,看着她,“若有一日朕真的败给了四叔,朕不后悔当初没有对他下狠手,因为朕不曾愧对他,也没有愧对你。”
  “皇上对不起。”兵围燕王府,都没有直接抓人,是皇上对自己的宽仁,也是自己对他最大愧疚。
  “用不着对不起,因为朕不会手软了。”朱允炆苦笑道:“你知道吗?五万大军驻守北平城内外,四叔居然用了几百人在一夜之间拿下北平,朕当时接到这个军报的时候,是什么反应吗?”
  萧艾望着他。
  “是害怕。”朱允炆说道:“朕不懂打仗,四叔在朕的心目中,是深不见底的,可是朕还是小看他了。知道刚才朕又接到什么战报吗?到今天为止,北平周边,通州,蓟州,居庸关,全部被四叔拿下了。仅仅一天一夜,附近的守军甚至来不及救援。”
  萧艾望着朱允炆,原以为知道这样的情况,自己会开心,但是没有,他对王爷做到了最大的容忍,对自己做出来最大的承诺,可是他把自己推向了险地,“皇上,萧儿对不起您,若非萧儿当初求您放了王爷一条命,或许……”
  朱允炆抬手打断,“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朕说过了,不后悔。你……”朱允炆看了她一眼,“你也不要再逼你自己了,朕知道你希望四叔赢到最后,如今你应该高兴才对,朕不需要你的同情和内疚,所以,你不用把自己弄得如此难过。”
  萧艾心里难受,自己真的伤他如此?
  朱允炆又看了眼她,有些于心不忍,抿了抿嘴唇,轻声道:“只是几座小城而已,四叔还没能动摇朕的江山,朕也还没下决心,是否要征调大军讨伐,所以,你不用担心他……”燕妹妹,如今你这样难过,可有一丝是为了朕?
  萧艾如今连一个“谢”字都没资格说了,“皇上,您会派大军征讨吗?”话未说完,萧艾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因为他正在寒冷的看着自己。
  “你果然还是在为他担心。”朱允炆冷道:“你不用回避,朕可以告诉你,朕已经废黜燕王名号。哦,对了,还有一事,朕忘记告诉你了,四叔在起兵的同时,派人送给朕一封书信,是关于你的。想知道吗?”
  

☆、朱棣信决

  萧艾愣愣的看向桌案上的信。
  朱允炆苦笑道:“他告诉朕,你在燕王府不受教不遵礼,逐你出燕王府,从此你与他没有半点儿关系。你说接到这样一份信,朕是该高兴呢,还是难过呢?朕是该认为四叔不要你了,还是清楚看明白了你在四叔心里是多么的重要!四叔拿朕当白痴吗?”
  萧艾眼泪“哗”的流下,王爷,原来您步步退让,是因为萧儿。
  朱允炆嘴角一扯,好笑道:“朕终于看明白,皇祖父把你召进宫,对四叔造成了多大的压力,朕想若不是你在宫里,也许他早就等不到现在了吧。哪怕是他现在起兵了,他还是顾着你,他怕朕会迁怒于你?难道你在宫里,朕亏待你了吗?”
  “没有。”萧艾哭道。
  “那他凭什么认为只有他为你打算的,才是对你好的?”朱允炆叹气,问道:“燕妹妹,朕,如今还能这样叫你吗?”
  萧艾点头。
  “其实朕已经看不清楚你了,你在朕的心目中是单纯的善良的,可是一次次的事告诉朕,你和四叔一样,是在用计谋和朕说话,你说朕有一日也会强盛,不会再害怕藩王,朕信了;你说你对藩王只是念着往日恩情,朕信了;你说藩王不可留,四叔不可留,朕又信了;你说你今天是来看朕的,朕还是忍不住的想去相信……但是,朕心里清楚,不是的。你又想骗朕。”
  朱允炆颤抖着声音,笑道:“燕妹妹,你知不知道人心是不能欺骗的,因为它是有感情的?”
  “皇上,萧儿没有……”
  “没有什么?你想说你从来没有欺瞒过朕?”
  萧艾无言以对,纵然自己无心伤害,可终究还是伤害了。他说得没错,自己一心只想着如何能瞒住自己的感情,却不曾替他着想,他是否是付出了真心。
  “皇上……”
  朱允炆再次打断,“朕不想再听到‘对不起’三个字了,你想知道的,朕已经告诉你了,你出去吧。”说完,打开奏折,不再看她。
  萧艾伏地跪拜,望着他似千斤重的身影,王爷此时行路艰难,皇上他又何曾不是呢?
  待萧艾出了清宁殿,李公公进去,“皇上,夜深了,您要休息吗?”
  “不用了。”
  “皇上,您这几日都没怎么休息,您太累啦。”
  朱允炆望着殿外,的确是太累了,累得不敢睡觉。“燕妃娘娘这几日还好吗?她还吃药吗?”
  李公公躬身道:“昨日起,娘娘没有再吃药了,今日她去给各宫的娘娘请安。”
  朱允炆一笑,“没事就好。”
  “今日后宫里有一事,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讲不当讲的,你都说了,说吧。”
  李公公嘿笑道:“晚上燕妃娘娘和皇后吵了一架,听说是燕妃娘娘主动找了皇后的麻烦,可是老奴奇怪,这燕妃娘娘平日里,看着不像这样主动惹事的人呀。”
  “那你可知道她们为何事吵架?”
  “这个娘娘们的事,奴才哪能知道呀,”李公公不好意思道:“皇上,还有一事。”
  “你能不能一次说干净?”
  “是。”李公公低头道:“就是天擦黑的时候,燕妃娘娘还和李昭仪吵了一架,这次老奴知道原因,燕妃娘娘替晚晴坞的那位的下人挡下了一桩罪,私通男子。”
  “什么?”朱允炆就想不明白了,“理由呢,这事是死罪,她怎么敢挡下?”
  李公公为难道:“那燕妃娘娘说了,没有理由,既然她燕妃娘娘要出头,小小的昭仪娘娘不该阻拦。”
  朱允炆忽然笑了,抿嘴道:“她还知道自己是朕的妃子呀。”
  李公公就纳闷儿了,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走。”朱允炆起身往外走。
  “皇上这是要去哪位娘娘那儿?”
  “栎临殿。”
  李公公张嘴哈哈笑道:“奴才这就让燕妃娘娘准备接驾。”
  “不用了,你掌个灯笼就行了,朕去看看她就好。”
  “小姐,这是什么曲子?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弹过?听得人心里怪难受的。”柳儿站在她身后,潸然泪下。
  一曲罢,萧艾终于满意一笑,可是心里满是苦涩,“还是懂得了。”
  “小姐懂什么了?”
  “朱淑真的《断肠集》,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写不出来她那断肠之苦,如今,我倒是真的不愿意写出来了。”
  “可是小姐好些日子没弹琴了,小姐是什么时候写出来的呀。”
  “回来的路上,我的心里就响起了这首曲子。”
  “小姐,我知道您打小害怕王爷打仗,如今听到他起兵造反,肯定很担心,但是毕竟王爷现在打得都是胜仗,而且,这些事,您根本管不了的,柳儿求您了,不要这样好不好?”
  “柳儿,我送你回先生的身边,好不好?”
  柳儿忙蹲下身子,拉着她的手,“不好!我不离开您。”
  “柳儿,我如今来这里已经一年了,都安顿下来了,身边有奶娘,有齐雅,我不能把你留在这儿。”
  “奶娘年纪大了,再说了她对小姐不熟悉,她照顾不了您的,齐雅在前朝,不可能日日来这里,小姐,你不能赶我走。”
  萧艾抱着她,眼泪忍不住又流下,“柳儿,我真的很想回到王爷身边,不论是死是活,我都陪着他,可是如今看不见,听不着,我怎么可能不着急呢?我知道你也着急,对不对?送你回去,不是最好的吗?”
  “那我也不走。”柳儿道:“小姐,你一面挂念着王爷,一面还要忧心皇上,您就别管我啦,您看你自己,明明这几日心情挺好的了,去了趟皇上那里,又变成这样了。”
  “皇上他,前几日真的一直守在这儿?”
  柳儿点点头。
  萧艾想起皇上的一番话,自己是不是罪孽深重?
  心里阵阵酸楚,抬手一曲,“懒看圆月,泪洗残妆倦凭栏;寒衣冷袂,娇痴遥梦卧君怀;怕见鸳鸯,夜凉添衣谁为尔?独枕遗恨,见天涯易见君难。”
  夜风袭人,朱允炆站在银白色柔和的月光里,听着静谧的夜空下,一遍遍的琴声,平静婉转,忽顿忽连,一个音掷下,扣人心弦,连奏处,由轻渐入,由低转扬,凄凉婉转,如泣如诉,一曲音罢,哀上心头。
  燕妹妹,是你琴艺高绝,还是你心里凄苦?
  燕妹妹,朕叫你一声妹妹,可是你为何喜欢的偏是四叔呢?难道是朕错了?
  

☆、将计就计

  “王爷,纳哈出将军他们回来了。”
  纳哈出,火真带着人马赶到了怀来城下,与朱棣会合。
  朱棣赶紧跑出去,“几位将军辛苦啦。战报,我已经收到了,帐内说话。”朱能,张玉,陈懋几位将军也赶出来了。
  火真看到朱能,用力的捶了他一拳,哈哈大笑道:“就说嘛,你说这在一起打了一辈子仗的老伙计哪能分开呀,不过我说你朱能这张脸长得怎么这么不耐看呢。我见不到你吧,怪别扭的,不过现在见到你吧,还是怪别扭的。”
  “哈哈哈……”众人哈哈大笑,朱能板着个脸,“你这老东西,我耳根子好不容易清净了几日,你怎么又喳喳喳的?”
  “你不乐意听可以不听嘛。”
  “那我这张脸,你不乐意看,可以不看嘛。”
  陈懋拍手道:“看两位将军斗嘴,可比打仗有趣儿多啦。”
  “你这个小兔崽子。”
  一番热闹,进入大帐,朱棣说道:“纳哈出,火真,你们两位将军辛苦了,一天的时间,从通州直接袭击了蓟州,干得不错。”
  纳哈出还礼,“王爷您带人从北平赶去通州,又连夜掉头赶去了居庸关,如今才一日的功夫,您就已经在这怀来城下了。只怕这几日,您都没怎么休息吧。”
  火真一拍大腿,“关键是王爷您,终于起兵了,这才叫痛快呢,我当时就杀掉了通州的都督,反了他。”
  “如今我已经不是燕王了,你们不必这样称呼我了。”
  “王爷是要做皇帝的,这个燕王不当也罢,”火真直筒子脾气,畅快道:“可是这叫习惯了都,改个什么好呢?”
  “要不然直接称‘帝’吧,反正早晚的事嘛。”
  朱棣没有说话,道衍道:“王爷从来不想称帝,如今起兵也只是靖难而已。”
  “王爷,您不想当皇帝呀?”火真率真的伸着个脖子问道,张玉冲他摇摇头,笑道:“纵然皇上不顾亲情礼法,废黜燕王,但是王爷依旧是以皇子的身份,奉祖训为皇上扫除奸佞,皇上可以不认,但是天下人会认,属下们也会认的。所以您就是燕王殿下。”
  朱棣淡淡一笑,“随你们怎么叫吧,反正让我知道你们是在和我说话,就可以了。”
  “是,王爷。”道衍抱拳道,眼角瞥了张玉一眼。
  “好,听你们的吧。”朱棣轻声说着,“两位将军,说下战果。”
  纳哈出说道:“原通州蓟州守军,我们没有带出来,只是更换了守将,都是咱们的人,我和火真将军带来的是原本的三千多人。王爷说的,不能打仗,和咱们不是一条心的军队不能用。”
  “不错。”朱棣笑道:“打仗,兵不在于多,在精。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敢打仗能打仗的士兵,而不是送给敌人的活靶子。”
  “王爷,末将听说,您王府的护卫队多数都是被调来了怀来了,是不是呀?”
  朱棣点头。
  “那太好啦。拿下这里,咱们一下就能增加不少人啦,还都是咱们自己人。”
  火真问道:“王爷,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您都已经在这怀来城外驻扎一天了,怎么还没有攻城?如此以来,岂不是叫怀来城里的军队有了准备啦?”
  张玉道:“老将军可能不清楚,在王爷攻打居庸关的时候,怀来的守军已经派兵支援了,只不过还没等他们赶到,王爷已经把居庸关拿下了,所以,他们早已有了准备。”
  “那依你们的意思,这一仗该如何打?”
  纳哈出首先道:“王爷,这两日是拿下了几座城镇,但是我们打的都是偷袭战,换言之,到目前为止,我们其实还没有真正的和敌军交手。加之,我们军力尚弱,所以最好还是不要硬碰硬的打为好。”
  “说的不错。”朱棣点点头。
  朱能也道:“我们的士兵这几日太辛苦了,千里奔袭,连下几城,需要休整,而且粮草供给,还需时间。”
  火真跳脚道:“那你们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在这儿干坐着休息呀。”
  朱能笑道:“刚才我和王爷去四周观察了地形,怀来城地势较低,四面环山,所以拿下此处不难,既然不难,我们就更没有必要打一场硬仗了。”
  陈懋道:“末将不这么认为,我们连下几座城池,士气正盛,就应该一鼓作气拿下它,如今坐等在这儿,消耗粮草不说,将士的斗志逐渐都没啦。”
  张玉道:“如今我们只有四千多人,攻下这么一座城不难,可是我们需要考虑拿下这座城之后怎么办,毕竟硬碰硬的攻城,我们死伤必定很大,到时就算拿下怀来,我们后面也会很麻烦。”
  火真道:“那好,咱们不打硬仗,可到底也得有个打法不是?”
  朱能道:“末将提议利用我们居高临下的优势,火攻,如此一来城中必然大乱,会省去我们很多麻烦。”
  朱棣终于开口,道:“火攻的确是好,不过那样一来,百姓遭殃,民怨四起,就算我们攻下来了,只怕也守不住。”
  张玉点头道:“的确如此,我们所到之处若是,百姓怒骂,只怕为我们以后带来很多的麻烦。”
  “那偷袭吧。”
  火真一巴掌打在陈懋的脑袋上,“你这小子,怀来守军已有准备,如何偷袭?”
  “王爷,您可有攻城良策?”
  朱棣淡笑,没有说话。
  “王爷是在等战机?”
  朱棣嘴角一笑,“本王是在等消息。既然城中有我们的兄弟,本王希望他们能够得到消息,里应外合,最好是,兵不血刃,主动开城。”说着一布衣男子满头大汗跑进大帐,跪地道:“王爷,打探清楚了,城中守军一万多人。”
  “城里情况如何?”
  “属下本来是要去找咱们的兄弟,告诉他们,王爷的计划,可是那个宋忠诓骗咱们的兄弟,说王爷您生气他们叛逃,杀了他们的家人,如今城内士气高涨,发誓要拿下您的人头呢。”
  “什么!这帮兔崽子,老子非宰了他们不可。”火真跳脚,陈懋呐呐无言。
  张玉道:“看来这个宋都督没有我们想得那么容易对付呀。”
  “所以我们应当避其锋芒,不能蛮干。”
  “那总不能坐等他们士气弱了,再打吧。咱们的粮草可等不了。”
  道衍忽然开口道:“此一招反间计施得巧妙,那些士兵不知道他们亲人的情况,却急于知道,所以斗志一下被能被点起来。”
  朱棣缓缓一笑,“张玉,护卫队的情况你最熟悉,你速速回一趟北平,把他们所有的家人都给本王接过来。”张玉会意。
  火真问道:“王爷这是打算做什么?”
  朱棣淡然,“将计就计。”
  两日后,燕军叩关叫阵,怀来守军列阵迎战,宋忠都督一副决一死战,拿下反贼人头的架势,提着□□,一马当先,身后严阵以待的士兵也是个个高亢,怒视燕军。
  烟尘滚滚,叫喊声冲天,战事一触即发。
  可是此时的朱棣正在不远处的山上,荫萌处看着这一切。
  “活捉宋忠。”朱棣淡笑。
  张玉大旗一挥,山下的燕军出动,怀来守军顿时杀出,随着慢慢逼近,势头却越来越不对。
  “等等,那是俺娘呀……那是我哥……”
  燕军缓步上前,却不见一兵一枪,走在最前面的全是布衣百姓。
  “你这个不肖子孙,咱们家世代住在北平城,那燕王爷是何人?你不知道呀,你如今敢拿起武器对着他?你长本事啦?你给我回家去。”
  “五弟呀,我可算找到你啦,咱爹娘去世的时候,是燕王收留的你,让你做了燕王府的护卫,你如今不能这么干呀,你这是大逆不道,咱爹娘不会原谅你的。”
  “你们都是北平人,如今这样对待燕王爷,你们还有什么脸回北平?”
  ……
  这时火真站在半山坡,大嗓门冲着对方大喊:“燕王仁义,善待你们家人,兄弟们,你们可不能被外人骗啦。”
  怀来守军顿时大乱。
  “宋都督是骗我们的,让我们当先锋,替他卖命,兄弟们,我们不能自己人打自己人呐。”率先出战的先头部队,瞬间调转枪头。
  朱棣一声令下,燕军冲破对方阵营,杀入城中。
  宋忠完全没想到,战事未开,自己阵营乱作一团,赶紧慌忙逃走,几路人马甚至来不及撤退,全被冲散了。
  半个时辰之后,燕军全部进城,打扫战场。
  “王爷,宋忠抓到了!”几个士兵把一穿着破烂的人提到了朱棣的面前,那士兵嘴里,还狠狠道:“还敢骗我们!哼!”说完还踹上一脚。
  宋忠全身被五花大绑,跪地大骂:“朱棣,你这个反贼,没想到今日,我竟如此败在你手里,你要杀便杀,老子话可说。”
  “宋都督,本王不想杀你。”
  宋忠站起身来,怒视道:“朱棣,你还想耍什么阴谋诡计?早听人说你,阴险奸诈,真没想到你手段如此卑劣!”
  火真双手抱在胸前,咂嘴道:“你这人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呀,是你自己先骗人的,如今兵败,还舔着脸说别人?这只能说明,王爷比你,技高一筹。”
  “哼!”
  朱棣负手,笑道:“宋都督不服气?”
  “不服气!有本事真刀真枪的跟我打一场!你必定是老子的手下败将!”宋忠嘴里吃进一缕乱飞的头发,吐沫横飞。
  朱棣淡淡一笑,“可惜,多年经验告诉本王,只要抓住了敌人,就千万不能手下留情。所以,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那你就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可是,你若不是本王的敌人,本王是可以免你一死的。”
  “什么意思?”
  朱棣示意李皋给他松绑,“本王想邀宋都督共图大事,你可愿意?”
  “哈哈哈……笑话!”宋忠又开始大骂:“朱棣,你这个狗贼,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如今大明天子高坐朝堂之上,何时轮到你这乱臣贼子成什么大事?”
  “骂够了没有!”李皋一巴掌扇过去。
  朱棣轻轻一笑,“都督大人,你可骂完了?”
  “没有!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奸贼!”
  李皋欲打,朱棣拦道:“都督大人,本王给你一个时辰敞开了骂,只是骂完之后,本王希望你能留下。”
  宋忠白了一眼,好笑道:“为你卖命,老子宁愿一死。”
  朱棣皱眉道:“当真如此?”
  宋忠闭眼不看他,朱棣嘴角上扬,抬手一挥,李皋把他拉下去,处置了。一直跟在朱棣身后的道衍,施佛手礼,挑着眉问道:“王爷想留他?”
  “他可比前面那几位都督聪明多了,居然想出那么个计谋。”朱棣轻笑:“可惜了。”
  道衍眯眼笑道:“王爷是可惜他太过死忠,还是可惜他遇到了您?”
  朱棣回身,负手笑看着他,“你还说少了一点,本王还可惜你道衍,不能替本王上阵杀敌。”
  道衍躬身笑道:“只要王爷需要。”
  朱棣看着眼前的一切,士军混乱,四散逃窜,尘土飞扬,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了,一大群士兵跪在朱棣面前,“王爷,属下们有罪。轻信了宋忠,还以为……”
  “以为本王是那种有仇必报的小人,已经杀掉了你们的家人?”朱棣缓缓道:“你们如今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家人没事,也可以安心了,不知者不为过,况且你们已经替本王拿下了怀来。都起来吧。”
  这时,张玉紧张的跑过来,“王爷,大事不好,有一支守军趁乱撤退出了怀来,向山海关方向逃窜,属下带人没追上,他们进了林子。”
  朱棣皱起了眉头。
  道衍道:“看来王爷南下的计划要推迟了。”
  “早晚要收拾掉山海关的,不拿下那里,本王不会真正安心,”朱棣思索道:“只是如今更难对付了。”
  “是属下办事不利。”张玉自责道,“王爷,如今怀来守军一旦进入山海关,那里的原守军就会知道怀来兵败,他们一定不会正面迎战的。原本山海关那里就易守难攻,我们只有将他们引出来,才能动手,如今,如果他们拒不出战,该怎么办?”
  “火真将军,您和纳哈出将军留守这里,清理事务,其余人跟本王去山海关。”
  火真拦道:“王爷,这些日子,您几乎没怎么合眼,要不要休息一下。毕竟除了山海关,北平周边都已经在我们控制范围内了。要不然,末将去吧。”
  “本王必须去。”朱棣飞身上马,山海关后面可还驻扎了一支强军呢。
  

☆、巧施反间

  烈日炎炎,朱棣率领军队飞马奔袭,马蹄踏在地面上,掀起阵阵热风,终于日暮西垂,来到了山海关外。
  朱棣亲率大军攻城,可是山海关里的朝廷守军,只是出来零零散散的应付几下,见势头不对,马上退回去了。
  三天过去了,朝廷守军没有大的损伤。
  “王爷,现在天气炎热,而且我们粮草本就带的不多,可是无论我们如何叫阵,他们都不出来,看来里面的人就是想拖垮我们。王爷,我们跟他们可拖不起呀,现在该如何是好?”张玉着急道。
  陈懋也说:“是啊,王爷,再这样下去,即使他们出来了,我们也没有战斗力了。”
  朱棣看了看一直呆站在一旁的李皋,只见他满头大汗,却依旧笔直的站着,两眼放空,好像没听到其他人说话,也不觉得着急一般,“李皋,你觉得呢?”
  “王爷,您是在等消息。”李皋回道:“属下跟在您身边日久,知道您攻城之前,必先打探消息。如今人还没回来呢,所以不着急。”
  “哈哈哈……”朱棣拍了拍他,“好小子,学会想事情啦,不错。”
  “是萧艾小姐说的,想要成为王爷这样的人,就要看王爷是如何做的。”
  朱棣无言。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回北平,还不知道萧儿的消息呢,上次张信说她病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她要是耍性子,怎么办?自己不能在她身边照顾……
  张玉拉了拉李皋,“你们先出去吧。”待李皋和陈懋出去,张玉关切道:“王爷,要不要属下回北平取消息?”
  “不用了。”萧儿,你一定要乖乖听话呀……
  朱棣强制的按下泛起的思念,“这几日我们大抵熟悉了这里的地形,城墙高约五丈,四个主要的城门全部防守严密,所以,我们无法打硬仗;而且从城内往外居高临下,四周一览无余,我们也不能偷袭;这里地势险要,本就是防御要塞,易守难攻的地方,所以,即使打,我们根本也没有胜算。如今他们不肯出来就是要消耗我们的力量,坐等我们兵败。”
  张玉知道,王爷一口气说这么多,就是不想想起小姐,笑了笑,“那王爷意下如何?”
  “既然打不赢,那就不打了,至于如何夺取,那是手段的问题。”朱棣恢复心绪,淡淡一笑,“见机行事。”
  很快探报传回消息:城内守军三万,守将都督为刘贞,在山海关守关二十几年,如今年老,实权旁落都指挥使卜万手中,此人年轻有为,做事果敢,在军中颇有威信,刘贞也十分信任他;还有一位……
  就不用探报多介绍了,朱棣他们都知道,是陈亨将军,如今任都督佥事,没有实权。
  “王爷,您打探他们做什么?”
  朱棣心中已有一计,仰了仰头,轻松道:“借宋都督智谋,反间计。”
  张玉点头道:“王爷是想借将领之间的矛盾?可是我们根本接触不到他们,如何离间?”
  朱棣微微一笑,“你记得周郎当年一出反间计,是拿谁做饵的?”
  张玉会意:“蒋干,盗书。”
  “没错,不过本王今日到不用他们费力偷取,本王亲自送到他们面前。”朱棣扬声道:“来人,把那边几个俘虏押过来。”
  说着,朱棣走出去,随意拉出一俘虏,一副热情认识的模样,笑吟吟道:“本王早已准备好酒菜,还有珠宝,有劳你了。”
  那士兵听得一头雾水,其他的士兵也一头雾水。
  那士兵随朱棣进帐,倒是真的得了不少的钱财,一顿饱饭之后,朱棣拿出一封书信交给了他,托他带给都指挥使卜万。那士兵哪知情由,得了许多的好处,自己只是送封信而已嘛。
  而这一切尽在其他俘虏眼中。
  傍晚时分,朱棣军营看管不严,一不小心,俘虏都跑了,逃回了城中。
  此计已成一半。
  “王爷,您看这事能成吗?”张玉递过一杯茶,下午刚在山上采摘的果子,冲泡成茶,解暑又美味。
  “除掉卜万,陈亨将军就该有实权了吧。”
  果不其然,夜晚时分,城门忽然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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