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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桑娘子:夫君有点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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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了。
而同样的,方氏在严二叔家过得一点都不舒服,也许房子更好,屋子更宽敞,饮食也丰盛许多,但是她就是不自在。
钱氏看着对自己很好,但实际上却一点都不如古氏那样恭敬以及细心伺候,有时候没有对比,那差别是体现不出来的,方氏怀念在大儿子家的生活,那让她更有满足感。
依然的,方氏还是偏向严二叔,只是那时候两个儿子闹成那样,她选择了沉默,伤了大儿子的心,如今想要回去,也难找到借口。
不管方氏是怎么想,严二叔和钱氏对方氏是越来越没有耐性了,计划着蚕季后要是方氏还是不松口,就准备私自找上方家,搭着顺风车做生意。
俗话说谷雨不藏虫,谷雨前,大部分蚕种就顺利地孵化成蚕蚁。
清明后养的蚕是春蚕,俗称头蚕,用头蚕的蚕茧织成的锦缎等丝织品,价格都是要比二蚕贵许多的。
主要是头蚕的季节桑叶正好,温度也不会太高,但二蚕不同,正碰上农忙季节,又炎热,多蚊虫等,那蚕茧是要差许多的。
往年的时候,很少有人养二蚕,主要是价格与付出的辛苦不相等。但这两年,随着丝织品以及经济的开放,二蚕的丝织品的价格也上来了,当然还是比不过头蚕的。
所以像古氏这样有着精湛手艺的人,都是很受欢迎的。
严父和古氏收拾了下衣裳,就去大榕村吴家熬蚕了,那边有包吃住,倒是省了不少事儿。他们负责的是一种比较娇贵的品种,吐出的茧子据说非常的好,价格很贵,但不好伺候,不过养好的话,自然会有额外的收入。
家里父母不在,也没方氏坐镇,古青娅就担起了家里的事,照顾小弟,又督促严青茶,再跟严青禾学下他学的知识,也是忙得够呛的。
学堂应着蚕季,也变成了隔天上课,严青禾也能帮不少事,古青娅也才有时间能整下菜地,间或去看下父母。
而自从跟严青禾学习后,古青娅发现自己的梦持续时间更长了,看得也更清晰,虽然还不得其门而入,但已经能看到一些书名了。
估算了下父母饲养这批蚕头眠的时间,古青娅提前去,见到父母正在将桑叶切成细条,用的还是上好的黄华桑,以及云叶桑,这本钱也下得挺大的。
听父母说了下养蚕的一点细节,古青娅又报告了下家里的情况,让父母不要担心,专心熬蚕,这才回去,心里想着,这养蚕可真不容易,跟自己小时候养几只蚕小打小闹完全不同。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蚕呢,一大间的屋子里,蚕架搭得很高,一个个竹匾放在上头,小小细细的蚕在叶条上移动,不习惯的人看着可是会起鸡皮疙瘩呢。
据说这放桑叶的时间以及密度还有区别,而且不同时期对叶片以及湿度什么的要求也不同,没个几年的经验,压根就撑不下一个多月的熬蚕季。
从吴家回来的当天晚上,古青娅一入睡就梦到自己又到了那藏书阁门外,而这一次心里突来一股强烈的念头,让她抬手推开了那门。
门无声无息地开了,古青娅呆住了,这惊喜来得太突然,一点预兆都没有。
地板是不知名的木板铺着,踩上去一点声音也没有,古青娅在书架间走动着,却发现,许多书她都拿不下来,甚至是书名都看不到。
最后,她回到最前面的那个书架,只伸手一碰,一本书就自动落到了她的手上,看了下封面上的字,竟然是三个大字“女论语”。
古青娅心里很是惊讶,她知道严青禾的书中就有一本论语,她翻过,很肯定不是自己现在手中这一本,女论语,讲的是什么呢?
想了想,古青娅直接在地板上坐了下来,翻看起来,很神奇的是,一些她不认识的字,也自动学会了,这让她愈发相信这个藏书阁的神奇。
“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立身端正,方可为人。”古青娅看完一本书,大约明白这是一本对女子的教育书籍,大部分都能做到,只不过过多的一些要求,就无法适应乡下的女孩子。
而她对于这样的书籍,并不反对或是批判,能进到这里的书,会很差吗?
似乎古青娅心里的念头闪过,手中的书本消失,出现的是一本更厚的书本,书面有着金色的两个大字“女德”。
。。。
第19章 小道理
同时间的,姜荣安读书后,才几日,就颇得夫子赞赏,连带着的,夫子对于退学又就学的吴翔态度也好了许多。;
白日读书,夜里用那奇怪的名叫系统的东西聊天,聊的内容非常多,每个人术业有专攻,就是参与不进去,就听着也能有所悟。
今晚的主要是几个学医的人在讨论,而问题来源于一个与自己一样是新人的人,问的是“阴阳平衡”的问题。
只不过这话一出,马上就被指出是错误的。系统里的人有许多都是饱读诗书的人,不能说专攻医术,但有些道理是想通的,纵观那么多的古圣先贤,从未有这个词语出现。
那个人将他的教学书籍大段摘抄出来,几乎所有看见的人都在摇头,直叹误人子弟,又知道那人所在的世界学医竟然不是师从老师或是天才自学,而是大规模的教学,都惊叹不已。
姜荣安没有说话,他在思考一个问题,都说“不为良相便为良医”,那么成为这两者的目的只是俗人眼中的挣钱吗?
再看系统里的聊天内容,已经成了教学,从天地阴阳说起,提到了《灵宝毕法》一书,有关于阴阳的详细说法,包含了许多的天地道理。
“《灵宝毕法》?怎么从没听过这本书呢,如果真的说得这般详细,夫子不可能不提啊?”姜荣安喃喃说道,也许可以在群里问问,看是否有前辈能将内容复述给自己。
“你们真是老古董,这些东西都是封建迷信,骗人的,亏我还以为这个系统能让我拥有什么呢,结果都是些胡说八道的。”
那个新人似乎很是固执,而且对各位前辈给出的知识点不以为然,反而各种不屑批判,顿时系统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那新人似乎还没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与其说这些没用的来唬人,不如说些实用的,比如说几个秘方什么的,那不是更实用。”
只是对于他的话,再也没有人回一句,似乎大家都同一时间消失了一样,只剩这个人在自言自语。
姜荣安心里有些奇怪,这样的话是很不对的,但为什么没有人出来指正呢?
但是紧接着,姜荣安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系统有一行红色的字浮现,说的是某某某心存邪念,无视规则,已剥夺系统资格,清除相关记忆,望各位引以为戒。
姜荣安吓了一大跳,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不过说真的,刚才那个新人说的许多话,的确是抱着不劳而获且自我为中心的心态,这系统也太厉害了,看来自己以后要再三小心自己的言行和心念了。
“看来这位学子犯的错真是不小,竟然是直接剥夺了,看来我等要再三小心了。做不到一日三省吾身,但一日一省还是能做到的,各位互勉。”
“请问各位前辈,能否给予学子一些提示,以免行差踏错?”姜荣安想了想,语气愈发地恭敬起来。
“去恶存善,心思所动不付诸行动也是恶,可是明了?”一个得到系统没几年的人说道,“我只比你早了些时候,一起互勉。”
“姜荣安是吧,你要注意,你所在世界的藏书阁已开启,想办法寻到那人,于你有帮助。”一个老者好心提示,藏书阁不是一直存在的,若是拥有者得到后心术不正,藏书阁便关闭,那世界将不会再开启。
“多谢前辈指点,荣安铭记在心。”藏书阁已经开启,就是不知道拥有者是谁,看来有得一番找寻了。
姜荣安关了系统,又默读了三遍清静经,这才睡去。读清静经,也是看系统里有前辈说,左右不长,他也就背了下来。
而古青娅那边,却是看的有些一头雾水的,书本开头讲的却是有关于阴阳的内容,她看不懂,只好全记下。
“轻灵之气上升为天,混浊之气下降为地,乾坤初成。而后孕育万物,万物皆有属性之别。其中乾道演化为男人,坤道演化为女人。而乾道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坤道为,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晕乎乎的,第一篇章还没有看完,古青娅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床,古青娅摸了摸头,有点晕,不过昨天晚上的梦很是清晰,自己看的书的内容还记得一清二楚。
做好饭,古青娅想了想,跟严青禾说了一段话,“我不是很理解,你帮我想想。”
严青禾听了,也晕乎乎的,他刚入学,哪里有学到这么高深的内容,“大姐,你这段话是从哪里来的?我也不懂,我去学堂后问问夫子罢,应该是跟易经有关的内容。”
古青娅听了,心里一惊,自己也是太疏忽了,眼神略微闪烁了下,“无意间听来的,昨晚做了个梦,发现记得很清楚,这就跟你说了。”
“哦,这样啊,可能是大姐你听到谁读书读的,没事,我问问夫子去。”严青禾没有多想,笑呵呵地说着,“我去学堂啦,猪草等我午休回来去打。”说着,抓着挎包就跑了。
古青娅觉得,以后还是要小心点,不要轻易将藏书阁的内容说出来,毕竟自己现在是个农家女,大字不识一个,更别说说出这么复杂的内容。
也许今晚睡着后,能在藏书阁里找到详细的解说呢。这么想着,古青娅也就不着急了。
这事过了些日子,严青禾那边没说,古青娅也就没问,所以当严青禾跟自己说的时候,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毕竟每晚在藏书阁里都能一点一点地学到,这求解的心思也没原来那么迫切了。
“大姐,夫子说了,这段话,应该是有人作文章讨论乾坤的关系,可以举很多例子来论证。”
“哦,是这样啊。”古青娅心里却想着,这夫子的水平应该也可以吧,毕竟这段话没很详细地说有关于女德的方面。
“嗯,夫子说了,我刚入学,等以后学到做文章了,也可以拿这点来写一写。”严青禾显然很高兴夫子没他想象的那么严厉,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多问问题。
见弟弟这么高兴,古青娅没多说什么,家里的事一切顺利,她刚还送了一小陶罐方氏最爱吃的烧豆腐给她送去。
长辈的不是,古青娅作为小辈明白,但也不能不孝,无法顺着她心如她意,那就满足她的口欲吧。
。。。
第20章 茧忙
熬蚕的时候,每个晚上都要起来好几趟,喂蚕看蚕,又要防虫蚁等,一个月下来是能瘦一大圈,整个精神都萎靡下来。;
古青娅按着以前方氏教的方子,熬了一大罐的药粥,带去给父母,虽说吴家的伙食不会太差,但有些东西肯定是不会考虑到的。
而很巧的是,她去的时候正是早晨,正好有一批蚕进入眠期,正在蜕皮,古青娅很有兴趣地在边上观看了好一会,倒也不会觉得恐怖。
这时候,屋内还点着火盆,二眠的蚕是还不能停火的,一般要到三眠的时候,就是不知道这新品种的蚕是不是也一样。
严父和古氏瞅着个空挡,轮流将药粥给喝了,“回去罢,让青茶听话点,平日吃食也别太省着。天未黑,门窗就要关紧,夜里有人在外头叫门,可别随便应声开门。”
一如既往的,古氏拉着古青娅的手叮嘱道,以前有方氏在家里,哪里会担心孩子们的安危呢,总之,有些事情总有利弊。
古青娅点点头,也不觉得这话会烦,也跟父母说好下一次送药粥的时间,让他们心里有个大概的时间点。
临走的时候,严父拿出两个油纸包给古青娅,“拿着回家,你们姐弟几个分了。”
古青娅瞄到油纸包上头的油渍,心里猜测是父母从伙食里扣下来的肉食,当即摇头道:“爹,娘,您们留着自己吃,您们太累了,我们不吃没什的。”
“拿着,我和你娘在这边好着呢,有得吃。”严父板着脸,硬是将油纸包塞入古青娅手中。
古青娅看向古氏,见她朝自己点头,只好收下,小心地藏进罐子里,跟父母道了别,才踏上回家的路。
“青娅,等等我。”刘冰冰从后面追上来,与古青娅并行,吸了吸鼻子说道:“给婶子带药粥呢。”
“你鼻子可真灵。”古青娅不由笑道,“你也来吴家?”
“我好运也进了吴家采桑叶,今日轮到我休息。”说到这事,刘冰冰难得地笑了,语气很是欢快,并不多见。
“那很好,你可要仔细些,吴家向来大方。”古青娅点点头,也为刘冰冰感到高兴。
“明年,我也要去熬蚕,学着缫丝纺织。”刘冰冰握着拳头,为自己立下了大目标。
古青娅并没有说什么劝说之类的话,听说刘家爷爷最近病了,药钱可是要不少。
“我弟弟还小,要不也可以跟你一道了。”每个家都有自己的苦处,刘冰冰确实是比自己困难,“缫丝纺织的话,我问问我娘,看能不能跟你说说。”
许多人将自己的手艺抓得牢牢的,怎么都不说出口,但古青娅觉得,帮助人是无需计较太多的,而且真正有本事的人,也不怕别人学会了自己的本事。
刘冰冰惊讶地看着古青娅,“青娅,你确定?”一些约定成俗的事谁不知道,刘母的手艺并不好,缫丝都只能打下手,自然没能教刘冰冰什么。
想了想,刘冰冰又一脸纠结,“还是不要了,免得让婶子难做。”古青娅有这个心已经很难得了,她也不要求太多。
古青娅笑了笑,没有再说,事情如何,到时候自然会有将结果。
回到家里,古青娅检查了下,弟弟被照顾得很好,严青茶也很认真地在破木框里写着自己的名字,不由满意地点点头。
将罐子洗刷了下,古青娅打开油纸包,有两个鸡腿两片三层肉,另一包是少许的白糖糕,对他们来说,都是难得的美味。
拿了个木盆装半盆水,古青娅将装着这些美味的碗放进去,又拿个碗到扣住,这样既能防虫蚁,又能防止变味,是最简单的法子了。
又送了两回药粥,蚕终于出了大眠,这时候的蚕已经比当初大了许多,一般来说,成青白色,不过严父古氏养的这一批,有种玉绿色的光泽,看着非常的特别。
这一批是新品种的蚕,不好养,据说严父古氏养的成活率是最高的,等蚕顺利上山结茧,熬蚕就告一段落,这打赏可不会少。
“爹娘,需要我过来帮忙做草簇不?”越是到后面,事情越多越累,古青娅看着父母青白的下眼睑,满眼的血丝,很是心疼。
“这不用,管家早就让人准备好了。”顿了顿,古氏交代道:“这些日子你就不要来了,管家说怕影响蚕上山。”
古青娅一听,心里也明白,越到紧要关头,有些事情的忌讳就越多,“娘,您放心吧,不过您和爹也要注意自个的身体。”
回家的路上,看到不少人家门口在挑拣翻晒稻草,还有芦苇编制的略疏松的帘席,这是准备让蚕下地用的。
蚕小的时候养在筐筐竹匾中,等蚕大了,搬来搬去不方便,就会转移到地面,所以到这时候就叫下地,而这都要很小心的。
因为蚕要上山,完后就是更为繁忙的缫丝时候,因此学堂放假十天,好让学子给家里帮忙或是做短工。
而蚕上山差不多五日后,蚕化蛹,这时候就要采茧,不过大家都叫回山,听久了也不会觉得别扭。
这时候正是忙的时候,因为要赶时间,怕蛹化蛾,这蚕茧的质量和价格可是天差地别了。
往年养蚕的不多,村里间还能互相找人帮忙的,如今养蚕的人家增多,个个都忙不过来,有时不得不往外找人帮忙。
有古氏这个能干的母亲,所以古青娅还是有不少人来请的,当然做的主要也是采茧的活,而工钱则按斤来算。
好在严青禾不用上学,古青娅就将家里放下,去了里长严松家帮忙。严格说来,严父跟严松是同一宗族,不过已经分离太远,没血缘关系了。
古青娅虽说没采茧没做过几回,但是她手指灵巧,又有古氏亲身教导,那速度可是又快又好,叫严松家的妇人都很是满意。
都说“蚕忙不如茧忙”,采茧后就是拗茧,也就是剥掉蚕外头的那层散绪,称为剥茧衣,是更为细致精致的活,而古青娅主要做的就是这个。
。。。
第21章 缫丝忙
“青娅,你这手艺啊,可不比我们这些做了几十年的人差,怎没跟着你爹娘去?”这边做事边闲聊,也是常态了,而一堆女人凑一块,最多的也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
说话的是里长的的大儿媳妇王氏,性子比较爽朗,在村里人缘好,而她丈夫严示功也是有能力的,据说已经下一任里长就是他了。
古青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伯母,我的手艺哪有您说的那样好,您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娘,您瞧,这丫头可真是谦虚,好呀!”王氏对于古青娅这样有能力又谦虚的人非常满意,她的女儿早就出嫁了,要不能交为朋友也是很好的。
里长婆婆眯这眼睛,仔细看了古青娅两眼,“嗯,的确是个好姑娘,以后好命。”
据说里长婆婆会一点看相的本事,而且不轻易说话,但说的话绝对不会太差,在场的妇人听了婆婆的话,看古青娅的目光也就不同了。
要知道古青娅在村里怎么说呢,是挺尴尬的。不过说的也不是旺夫相,众人也就笑笑,调侃了几句,在场的人都是里长家亲近的亲戚,是不会把话往外传,不过她们对古青娅的态度,也会影响着其他人的看法。
古青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赶紧埋头做事,愈发地认真了。
她不大清楚来里长家做事对她的影响有多少,但直觉告诉她,来绝对是没有错的,而里长家的人,也比想象中的好相处。
剥茧衣后,就是挑茧,简单地说,就是将蚕茧分类,这对成丝的质量可是非常重要的,有时就是掺杂了一两个杂色的,那一匹丝的档次和价格就要往下降不少。
所以有智慧的人是不会去贪那一点蝇头小利,反而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古青娅帮着忙活了几天,接下去缫丝的事就跟她关系不大了。拿了工钱,也舍不得买点什么,就存着,见家里没什么特别的,就去找了刘冰冰。
刘冰冰爹娘都不在,刘父这个时候也就找一些力气活做,刘母就帮人烧火,缫丝要煮茧,她火候控制还是很不错的。
看到古青娅,刘冰冰两眼一亮,跟爷爷奶奶说了声,就出门来了,“青娅,你忙完了。”
古青娅去里长家帮忙的事,知道的人很多,其中不乏酸言酸语的,而刘冰冰却是为好友高兴的,除了有收入外,也说明好友在严氏宗族那边是不被排斥的。要知道里长家那一支在宗族立的话语权可是不低。
“嗯,剩下的我也帮不上忙了,你这几日能脱开身吗?”古青娅还是记得自己之前答应过的事。
“今日怕是不成了,明日可以吗?”
“也行,明日你来找我吧。”古青娅点点头,之前她有跟古氏提到这事,古氏也答应了,不过能学到多少就要看刘冰冰的天赋了。
古氏那边养的蚕要比其他蚕晚上山好几日,因此别家都在忙着煮茧缫丝的时候,古氏那边正忙着剥蚕衣挑蚕,好在吴家人多,才没耽误了时间。
对于古青娅带着刘冰冰跟在古氏身后打下手学习的行为,只要不影响到缫丝,管事的人是不管的,而且哪个有点技术的人不是这样呢,教给子女或是收个徒弟。
缫丝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出了这个点,出来的丝就要差些,因此古青娅和刘冰冰去的时候,就看到这么壮观的情景。
一排排的砖灶并排着过去,而每一台砖灶边都配有有丝车,看着非常地壮观。一般也就吴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才会有这样的情景出现,都过半百了。普通人家,有两三架丝车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古氏很忙,因为她负责的茧是新品种,这个把握的度可是很难的,之前有几个经验丰富的妇人都失败了,无法保证这一批新茧最后能织成的成品率是多少,均打了退堂鼓。
古氏是个有点倔的人,否则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跟严父有些类似。她没急着煮茧尝试,而是抓着几个茧,研究了好半天,终于试出来了,所以她缩在的位置,也是待遇最好的。
“你们在边上先看着,不要动手,注意我的每一个动作,心里有疑惑的,等日后再问。”匆忙中,古氏也只能交代了这几句,就埋头做起事来。
沉默的严父搬来两把凳子,让两个姑娘坐着,他则在一旁给古氏打下手,比如往灶旁木架上的木盆里添茧或是将不成的茧给换走。
与古氏生活了很久,两人的默契早就在一举一动中,一个眼神,严父就明白要做什么,添柴或是加水换水的等,可都是技术活。
就见古氏看着锅中的水,稍微一试,就让严父保持在这个温度,随即白色的蚕茧就跟下饺子似地入了热水中。古氏手里拿着稻草做成的做丝手将水中的茧左剔右拨,让蚕茧推荡滚转,随即就挑起丝来,应该就是所谓的打绪头了。
这时候,古青娅和刘冰冰都睁大了双眼,看着古氏手上的动作,非常的快速,一捏一提又一掐,然后分绺上窝,脚上的踏板一动,丝车就转动起来,很快就看到有丝缠绕到轴上,渐渐成型。
此时的古氏压根就分不出心来关注旁边的事,她一边看着丝线的情况,有茧抽丝能看到蛹衬后就要随手捞起,补上新丝,免得丝线太细。
这样的工作完全是精神高度集中的,必须做到眼到手到,坐不到半个时辰,浑身都能僵了,这其中的辛苦不可言说。
但作为在这样环境中生活长大的人来说,已经是一种常态了,古青娅的眼睛几乎都要粘在古氏的双手上,动作,角度,力度等等,没有丰富的惊讶,压根是做不出来的。
在能完全上手缫丝前,许多都是拿坏茧一类来练习的,而以古氏的家庭情况,压根就没有什么机会练习,过程总是充满血和泪的。
轴上的丝看着大约有一二两时,严父就拿来几个炭盆放在丝轴下,所谓“丝从水出需火炙”,也叫煽车火,成丝最后的关键点。
温度古氏早就和严父说好的,火盆只上了一会,就见那丝线的光泽就出来了,与当地产的丝不同,那种光泽更加舒服,带着玉色,可见织成成品将会多么的耀眼。
。。。
第22章 二蚕
从严父拿来了炭盆,管家牛伯就紧跟在后,紧张地看着丝线最后的成色,这一批蚕据说是变种,是由西州那边一个名贵品种变异的,知道的人不多,自家主人也是无意间得到的,花了大力气培养的。;
若是失败了,这投下去的大笔钱可就打水漂了,而相对的,要是成功了,这其中的获利可是要翻好多番的。
牛伯很满意地点头,“很好,继续保持,我去找老爷。”牛伯一直提着的心就放下来了,之前好几个人都没能成功将这批茧做好,看来找到古氏,这次还真是挖到宝了。
严父点点头,没有多说话,又去看柴火的情况,时不时地注意着炭盆,也是两头跑,所以缫丝这个活计,一个人可是很难做下来的。
古青娅揉了揉眼睛,看得眼睛有点酸,而且过了小满,这天气虽说时冷时热,但可比之前热多了,更别提古氏坐在个热锅灶旁边,说是汗流浃背也不夸张了。
再看一旁的刘冰冰,整个人全神贯注的,就盯着古氏的动作看了,那认真劲儿,可比自己要强多了,古青娅心里有些惭愧。
缫丝这种活儿,可不是看一看就会的,真的需要时间的酝酿的,现在的缫丝好手,可都是三四十岁的人,而这其中也是有少许男工的。
据说在西州湖州那些生产丝绸的地方,无论男女那缫丝纺织都是一把好手,而向阳府的丝绸也就比较一般了,倒是藕粉要出名一些。
接连几天,两个小姑娘都去大榕村吴家,在古氏的丝车旁边蹲着看,看久了,过程就摸清了,剩下也就是一个熟练度的问题了,要手脚眼并用,脑子还要转个不停,不是说想做到就能做到的。
而古氏缫丝剩下的那些剩蛹衬或是不好缫丝的茧,会有专门的人收走去处理。这等上等蚕茧缫丝剩下的,也不需要再另外漂洗,只要用特定工具剥开就成,这样弄出来的,一般称为棉,不是那种木棉。
这种丝绵也是有分等级的,虽说比丝稍下等,但在纺织的时候,有的会和丝线一起纺织,因为特性不同,又有比例的差别,出来的成品可是很不同的。
古氏倒是不觉得自己有多累,就觉得女儿这样呆一旁看着,可不舒服,就让她们回去,说等二蚕三蚕的时候,可以拿来练练手。
古青娅一听,觉得也是,天天往吴家这么跑,虽说人家管事的不说,但心里肯定不舒服,毕竟属于闲杂人等一类,若是哪边出了意外,有些事儿也难说清。
刘冰冰什么都没说话,回家后,跟家里人说了下这事,刘奶奶很是感慨地说道:“现在能像青禾娘这样的人可是不多,不过这二蚕养的人也不那么多,要不,我们家养一些,地头那几棵桑树,左右桑叶也卖不上价,养些二蚕,不能卖茧,但让并不练手还是够的。”
刘母心里当然也有想法,如今婆母说话,心里当然欢喜,当即附和道:“娘,您说的是,左右辛苦些就是了,若冰冰能学出来,也值当。”
二蚕的养殖时间并不长,也就二十来天,芒种之后。但许多人不喜欢养,原因也很简单,刚好碰上农忙,又天气炎热,蚊虫什么的多,这蚕就容易养病了。
好在只是为了练手,也不用讲究那么多,刘冰冰心里知晓家里的不容易,用力地点头说道:“奶奶,娘,您们放心吧,我一定用心学得。”
而且自己年纪也不小了,熬夜还是能熬一点的,肯定成,只要将这门手艺学会了,只要辛苦点,在自己出嫁前,家里肯定能好起来,也能估摸个不错的嫁妆。
古青娅没有想那么多,回家看了看她转手给妹妹严青茶的蚕种养出来的蚕如何。因着养蚕不讲究,这蚕半饥半饱的,结的蚕茧看起来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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