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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2:诉衷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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顼的事,说不定整个中原都会再起浩劫,所以颛顼选择了娶瞫氏的嫡女。”
  水开了,馨悦把茶末放进水中,将菜煮好,她熄了火,盛了一碗茶,端给小夭:“虽然颛顼娶瞫氏嫡女,不仅仅是因为你,他肯定还有他的考虑,我和哥哥也有我们的考虑,但不可否认,他也的确是为了你。”
  小夭端过茶碗,放到案上:“我哥哥对我如何,我心中有数,不用你费心游说我,我也不是那种因为哥哥为我做了什么,立即头脑发热,要做什么去回报的人。”
  馨悦做笑:“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些事。”
  馨悦舀起茶汤,缓缓地注入茶碗中:“有一次我和我娘聊天,娘说女人一辈子总会碰到两个男人,一个如火,一个如水,年少时多会想要火,渴望轰轰烈烈地燃烧,但最终,大都分女人选择厮守的都水,平淡相守,细水长流。我哥哥不是你的火,无法让你的心燃烧,但他应该能做你的水,和你平平淡淡,相携到老。”
  小夭默默思量了一会儿,只觉馨悦娘的这番话看似平静淡然,却透着无奈哀伤,看似透着无奈哀伤,却又从悠悠岁月中透出平静淡然。
  小夭问道:“我哥哥是你的火,还是你的水?”
  馨悦道:“小夭,我和我娘不同。我娘是赤水族长唯一的女儿,她是被养在手心中呵护着长大,她有闲情逸致去体会男女私情,而我……我在轩辕城长大,看似地位尊贵。但在那些轩辕贵族的眼中,我是战败族的后裔,只不过是一个质子,用来牵制我爹和我外祖父。你知道做质子是什么滋味吗?”
  小夭看着馨悦,没有说话。
  馨悦笑:“我娘一直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编着各种借口,告诉我为什么我们和爹不能在一起,可她不知道小孩子间没有秘密。她们会把从大人处听来的恶毒话原封不动,甚至更恶毒地说给我听。宴席上,黄帝给我的赏赐最丰厚,他们就会恶毒地说,不是陛下宠爱你,陛下是怕你爹反叛,你知道你爹反叛的话,陛下会怎么对你吗?陛下会千刀万剐了你,你知道什么是千刀万剐吗?千刀万剐就是用刀子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
  馨悦笑着摇头:“你知道有一段日子,我每日睡觉时都在祈求什么吗?别的孩子在祈求爹娘给她们礼物时,我在祈求我爹千万不要反叛,因为我不想被千刀万剐,不想被掏出心肝,不想硬剁下手脚,做成人棍。”
  馨悦的语声有点硬咽,她低下头吃茶,,小夭也捧起了茶碗,慢慢地吸着。
  一会儿后,馨悦平静地说:“我知道你觉得我心机重。连我哥哥有时候都不耐顼,觉得我算计得太过了,可我没有办法像阿念那样。在轩辕城时,我就发过誓,这一辈子,我再不要过那样的日子,我一定要站在最高处。”
  小夭说:“馨悦,你真的不必和我解释,这是你和颛顼之间的辜,颛顼没有怪过你。”
  “他……他真的这么说?”
  “颛顼在高辛做过两百多年的弃子,他说大家活着都不容易,我当时没有多想他这句话,现在想来,他应该很理解你的做法,他真的一点都没怪你。”
  馨悦默默地喝着茶,沉默了半晌后,说道:“不管以前在轩辕城时,我暗地里过的是什么日子,表面上人人还是要尊敬我。我是神农王族的后裔,我有我的骄傲。颛顼要想娶我,必须有能力给我最盛大的婚礼,不仅仅是因为我想要,还因为这是轩辕族必须给神农族的。小夭,你明白吗?我不仅仅是我,我代表着神农族,一个被打败的王族,我还代表着中原所有的氏族,用骄傲在没落的氏族们!你可以随意简单的嫁人,没有人会质疑什么,因为你身后是繁荣的高辛国,人家只会觉得你洒脱,可我不行,我的随意简单只会让世人联想到我们的失败和耻辱。”
  小夭真诚地说:“即使刚开始不明白,现在我也理解了,颛顼一定比我更理解。”
  馨悦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本来只是想劝你同意嫁给我哥哥,也不知道怎么就烧到了我身上。”
  小夭笑道:“我们好久没这样聊过了,挺好啊!”
  馨悦说:“你和璟哥哥在一起时,我就知道你和璟哥哥会分开,我能理解意映的某些想法,因为我们都太渴望站在高处,她绝不会放手。你斗不过她,我暗示了你几次,你却好似都没听懂。”
  小夭说:“都过去的事了,不必再提。”
  馨悦道:“相较璟哥哥,我哥哥真的更适合你。
  小夭笑道:“丰隆已经说了很多,我真的会认真考虑。”
  小夭喝干净茶,看看天色:“我得回去了。”
  馨悦道:“我送你。”
  快到云辇时,馨悦说:“小夭,所有人都知道你和颛顼亲密,你的夫婿就意味着一定会支持颛顼。而我哥哥的身份很微妙,虽然他是赤水氏,可他也是小祝融的儿子,你嫁给我哥哥,看似是给赤水氏做媳妇,可你照样要叫小祝融爹爹。只要你和哥哥定亲,我相信连黄帝陛下都必须要重新考虑自己的选择。”
  小夭说:“我一定会仔细考虑。”
  馨悦说:“要快,时间紧迫!”
  小夭带着沉甸甸的压力,上了云辇。
  回到紫金宫,小夭洗漱过,换了套舒适的旧衣衫,沿着小径慢慢地走着。
  在她告诉馨悦,她会仔细考虑时,她已经做了决定,现在只是想说服自己,她的决定是为自己而做。
  不知不觉中走到一片槿树前,还记得她曾大清早踏着露水来摘树叶,将它们泡在陶罐中,带去草凹岭的茅屋,为璟洗头。
  槿树依旧,人却已远去。
  小夭摘下两片树叶,捏在手里,默默地走着。
  她走到崖边,坐在石头上,那边就是草凹岭,但云雾遮掩,什么都看不到。
  还记得茅屋中,舍不得睡去的那些夜晚,困得直打哈欠,却仍要缠着璟说话,说的话不过都是琐碎的废话,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开心。
  茅屋应该依旧,但那个说会一直陪着她的人已经做了爹。
  小夭将槿树叶子撕成了一缕缕,又将一缕缕撕成了一点点,她张开手,看着山风将碎叶吹起,一片片从她掌心飞离,飞入云雾,不知道去往了何处。
  掌间依旧有槿叶的香气,小夭看着自己的手掌想:和丰隆在一起,只怕她是不会赶早起身,踏着露珠去采摘槿树叶子;不会两人一下午什么事都不想,只是你为我洗头,我为你洗头;不会晚上说废话都说得舍不得睡觉,即使她愿意说,丰隆也没兴趣听。就如丰隆听说,他们就是有事发生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商量,没事时……没事时丰隆应该没多少空在家,即使在家也很疲惫,需要休息;只怕她永不会对丰隆生气发火,任何时候两人都是和和气气,相敬如宾。
  其实,不是不好。有事时,她可以和丰隆商量;没事时,她有很多自由,可以在府里开一片药田,种草药。也许她可以再开一个医馆,丰隆自己就很张狂任性,想来不会反对妻子匿名行医。丰隆如果回家,他们就一起吃饭,丰隆如果不回家,她就自己用饭。
  若有了孩子,那恐怕就很忙碌了。自从母亲抛下小夭离开后,小夭就决定日后她的孩子她要亲力亲为,她要为小家伙做每一件事情,让小家伙不管任何时候想起娘亲,都肯定地知道娘亲很疼他。
  孩子渐渐大了,她和丰隆也老了。
  小夭微微地笑起来,的确和外祖父说的一样,挑个合适的人,白头到老并不是那么难。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颛顼坐到了她身旁:“馨悦和你说了什么,你一个人躲到这里来思索?”
  “她解释了她不能现在嫁给你的理由,希望我转述给你听,让你不要怨怪她。我告诉她,你真的没有怨怪她。她说……”
  颛顼笑道:“不必思述了,她说的,我完会能理解。”
  小夭叹了口气,颛顼是完全理解,他对馨悦从没有期望,更没有信任,自然不会生怨怪。馨悦不知道,她错过了可以获取颛顼的期望和信任的唯一一次机会,之后永不可能了。但也许馨悦根本不在乎,就如她所说,她不是她的母亲,她在乎的不是男女之情。
  颛顼说:“馨悦不可能只是为了解释这个,就把你叫去一趟,你们还说了什么?”
  “我见到丰隆了。”
  “他要你给我带什么话吗?”
  小夭笑着摇摇头:“他是有事找我。”
  颛顼脸上的笑容僵住,小夭说:“他向我求婚了。”
  颛顼记默地望向云雾翻滚的地方,那是草凹岭的方向,难怪小夭会坐在这里。
  小夭看着颛顼,却一点都看不出颛顼的想法:“哥哥,你觉得我嫁给丰隆如何?”
  “你愿意嫁给她吗?”
  “他发誓一辈子就我一个女人,还说一定会对我好。我们认识几十年了,都了解对方的性子,既然能做朋友,做相敬如宾的夫妻应该也不难。”
  颛顼依旧沉默着,没有说话,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小夭很奇怪:“哥哥,你以前不是很希望我给丰隆机会吗?”
  “给他追求你的机会和让你嫁给他是两回事。”
  “你不想我嫁他?”
  颛顼点点头,又摇摇头。
  “哥哥你到底在想什么?”
  颛顼深吸了一口气,笑起来:“我没想什么,只是觉得太突然,有些蒙。”
  “我也很蒙,刚开始觉得想都不用想,肯定拒绝,但丰隆很认真,我被他说得不得不仔细思索起来,想来想去,似乎他说的都很有道理。”
  “他都说了什么?”
  “一些夸我和自夸的话啊!他夸我容貌性情都好,说我能和他拼酒,聊得来,还说他自己也很不赖,哦,对了,还说我们什么都相配,我们成婚,所有人都会祝福,水到渠成。
  “只说了这些?他没提起我?”
  小夭笑道:“提了几句,具体说了什么我倒忘记了,不外乎你和他关系好,也会乐见我和他在一起了。”
  颛顼盯着小夭。
  小夭心虚,却做出坦然的样子,和颛顼对视:“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颛顼说:“我不想你是为了我嫁给他。”
  “不会,当然不会了!丰隆,的确是最适合我的人,不管是我们的家世,还是我们个人,都相配。”
  “你真在乎这些吗?你自己愿意吗?”
  小夭说:“我肯定希望父王和你都能赞同,祝福我,最重要的是他发誓一辈子只有我一个女人,一定会对我好。哥哥,大荒内,还能找到比她更合适的人吗?”
  颛顼默不作声,半晌后,突然笑了起来:“不可能再有比他更适合的人了。日后,他是我的左膀右臂,你距离我近,见面很容易,若有什么事,我也方便照顾。有我在,谅他也不敢对你不好!”
  颛顼又叹又笑,好似极其开心:“的确不可能再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了!”
  小夭站起,眺望着云海,深深地吸了口气,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她转身,面朝颛顼,背对着草凹岭,说道:“哥哥,我同意嫁给丰隆!”
  颛顼眯了下头:“好。”
  小夭笑着拽起他,往紫金宫的方向走去:“我立即回去写信,明日清晨父王就会收到消息。”
  颛顼说:“我派人去告诉丰隆,赤水族长应该会立即派人去五神山议亲。”
  回到紫金宫,颛顼和潇潇说了此事,让她亲自去通知丰隆。
  小夭看潇潇走了,感叹道:“我居然要出嫁了!”
  颛顼笑着说:“是啊,你居然要出嫁了!”
  小夭笑起来:“我去给父王写信了,晚饭就不陪你吃了,让婢女直接送到我那边。”小夭说完,急步向着自己住的殿走去。
  颛顼面带微笑,目送着小夭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朱廊碧瓦间。突然,他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树上,一棵本来郁郁葱葱的大树断裂,树干倒下,砸向殿顶。恰好金萱看到了这一幕,立即送出灵力,让树干缓缓靠在殿墙上。
  金萱急步过来,惊讶道:“殿下?”
  颛顼淡淡说:“失手碰断了,你收拾干净。”颛顼顿了顿,笑着说,“此事,我希望你立即忘记。”
  金萱跪下应道:“是。”
  颛顼提步离去,等颛顼走远了,金萱才站起,看了看断裂的大树,望向小夭居住的宫殿。
  金萱是木妖,很快就把断树清理得干干净净,还特意补种了一棵,不仔细看,压根儿不会留意到此处发生过变故。
  丰隆想到了小夭有可能同意,但没有想到早上和小夭说的,傍晚潇潇就来告诉她,小夭同意嫁给他。如果传消息的人不是潇潇,他都要怀疑是假消息了。
  丰隆不得不再次感慨他选对了人,小夭的这股子爽快劲不比男儿差。
  丰隆解下随身携带的一块玉佩,对潇潇说:“这块玉佩不算多稀罕,却自小就带着,麻烦你交给王姬,请她等我消息。”
  潇潇收好玉佩,道:“我会如实转告,告辞。”
  丰隆都顾不上亲口告诉馨悦此事,立即驱策坐骑赶往赤水,半夜里赶到家,不等人通传,就闯进了爷爷的寝室。
  赤水族长被惊得跳下了榻:“出了什么事?”
  丰隆嘿嘿地笑:“是出了事,不过不是坏事,是好事,你的宝贝孙子要给您娶孙媳妇了。”
  赤水族长愣了一愣,问道:“谁?”
  “高辛大王姬。”
  “什么?你说的是那个轩辕黄帝和嫘祖娘娘的外孙女,王母的徒弟?”
  “是她!”
  赤水族长喃喃道:“这可是大荒内最尊贵的未婚女子了,没想到竟然落在了我们赤水家,你倒本事真大!”
  丰隆笑道:“不过娶她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丰隆说:“我要当族长,我要以族长夫人的婚典迎娶她。”
  赤水族长皱眉:“这是她提出的?”
  “当然不可能!她是高辛的大王姬,俊帝对她的那个宝贝程度,人家想要什么没有?还需要眼巴巴地来和你孙子较劲?是我自己的要求,你总不能让宾客在婚礼上议论我不如我娶的女人吧?何况,我想给她,她值得我用赤水族最盛大的典礼迎娶。”
  赤水族长瞪了丰隆一眼:“到底是你自己想当族长,还是想给她个盛大的婚典?”
  丰隆嘿嘿地干笑。
  赤水族长其实早就想把族长之位传给丰隆,可族内的长老一直反对,但如今的情形下,他们应该不会再反对了。赤水族长思索了一会儿,笑敲了丰隆的脑门一下,说道:“你喜欢挑这个重担,就拿去吧!我早就想享享清福了。我知道你志高心大,一个赤水族满足不了你,我不反对你志高心大,但你要记住,所作所为,要对得起生了你的娘,养了你的我。”
  丰隆跪下,郑重地说:“爷爷,您就好好享清福吧,孙儿不会让您失望。”
  赤水族长扶他起来,叹道:“老了,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是搞不懂了,也不想管了,若我有福,还能看到重孙子。”
  丰隆着急地说:“赶紧派人去把那些家伙都叫起来,赶紧商议,赶紧派人去向俊帝陛下提亲,赶紧把亲定了,再赶紧让我当族长。”
  丰隆一连串的赶紧逼得老族长头晕:“你……”赤水族长摇头,“罢了,罢了,陪你疯最后一把!”
  赤水族长派人去请各位长老,各位长老被侍者从梦中叫醒时,都吓着了,一个个立即赶来,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居然全来齐了。
  赤水族长把丰隆想要娶妻的事情说了,幸亏小夭的身份足够重要,各位长老只略略抱怨了一两句。
  一个平目总喜欢挑剔丰隆的长老问道:“高亲大王姬真会愿意嫁给你?即使她愿意,俊帝可会同意?”
  丰隆不耐烦地说:“你们立即派人去提亲,俊帝陛下肯定答应。”
  长老听丰隆的语气十拿九稳,不再吭声。
  一个处事谨慎稳重的长老说道:“高辛大王姬的身份十分特殊,族长可考虑清楚了!”
  赤水族长明白他暗示的是什么,肃容说道:“我考虑过了,利益和风险是一对孪生儿,永远形影相随,这个媳妇,我们赤水族要得起!”
  长老点点头,表示认可了高辛王姬。
  赤水族长看长老都无异议了,说道:“我打算派三弟去一趟五神山,如果俊帝应下了婚事,我们就立即把亲定了。另外,我年纪大了,这些年越发力不从心,我打算传位给丰隆,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各位长老彼此看了一眼,都沉默着,本来想反对的长老思量着高亲王姬和丰隆定了亲,这个族长之位迟早是丰隆的,现在再反对只会既得罪了族长,又得罪了王姬。如果今日落个人情,不但和丰隆修复了关系,日后还可拜托王姬帮忙,让金天氏最好的铸造大师给儿孙们打造兵器。
  衡量完利弊的长老们开口说道:“一切听凭族长做主。”
  赤水族长笑道:“那好!我已经吩咐了人去准备礼物,明日就辛苦三弟了,去五神山向俊帝提亲。”
  赤水云天是个与世无争的老好人性子,因为喜好美食,脸吃得圆圆的,笑眯眯地说:“这是大好事,只是跑一趟,一点不辛苦,还能去尝尝高辛御厨的手艺。”
  清晨,赤水云天带着礼物赶赶五神山。
  俊帝已经收到小夭的信,白日里,他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依旧平静地处理着政事,可晚上,他握着小夭的玉简,在片下徘徊了大半夜。
  阿珩、阿珩,你可愿意让小夭嫁给赤水家的小子?
  月无声,影无声,只有凤呜咽低泣着。
  甚少回记往事的俊帝突然想起了过往的许多事,青阳、云泽、昌意……一张张面孔从他脑中闪过,他们依旧是年轻时的模样,她却尘满面、鬓如霜。
  父王、中容……他们都被他杀了,可他们又永远话着,不管过去多久,俊帝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双脚依旧站在她们的鲜血中。
  有人曾欢喜地叫他少昊,有人曾愤怒地叫他少昊,现如今,不管喜与怒,都无人再叫他一声少昊了,他唯一的名字就是再没有了喜怒的俊帝。
  俊帝仰头望着漫天繁星,缓缓闭上了眼睛。
  季春之月、二十三日,赤水云天求见俊帝,试探地向俊帝提亲,俊帝微笑着答应了。
  赤水云天立即派信鸟传信回赤水,赤水氏得了俊帝肯定的回复,一边派人送上丰厚的聘礼,和高辛正式议亲,一边开始准备丰隆接任族长的仪式。
  丰隆坚持要在她和高亲王姬定亲前接任族长,众人都明白他的心思,没有男人喜欢被人议论是因为妻子才当上族长,反正一切已成定局,也没有长老想得罪来来的族长和族长夫人,所以都没有反对。
  没有时间邀请太多宾客,赤水族长效仿了涂山氏族长的继任仪式,只请了轩辕、高辛、神农三族,四世家中的其他三氏和中原六大氏。
  季春之月、晦日,在十二位来宾的见证下,赤水氏奉行了简单却庄重的族长继任仪式,昭告天下,赤水丰隆成为了赤水氏的族长。
  孟夏之月、恒日,俊帝和新任的赤水族长先后宣布赤水族长赤水丰隆和高辛大王姬高辛玖瑶定亲。
  很快,消息就传遍了大荒,整个大荒都议论纷纷。
  高辛大王姬依旧住在神农山的紫金宫,显然和颛顼亲厚无比,她与赤水族长的亲事,是否意味着赤水族正式宣布支持颛顼?而且丰隆是小祝融的儿子,神农族又是什么意思呢?
  丰隆和小夭的婚事引起的关注竟然压过了黄帝要去紫金顶祭祀天地的大事,本来向苍林示好的人立即偃旗息鼓,觉得还是睁大眼睛再看清楚一点。
  孟夏之月、十一日,瞫氏的族长宴请颛顼,赤水族长丰隆、涂山族族长璟、西陵族长的儿子西陵淳、鬼方族长的使者都出席了这次宴会。
  瞫氏和颛顼的关系不言而喻,西陵氏的态度很明确,鬼方氏在颛顼的婚礼上也隐约表明了态度,他们出席宴会在意料之内。可在这么微妙紧要的时刻,赤水族长和涂山族长肯出席这个宴席,自然说明了一切。
  整个大荒都沸腾了,这是古往今来,四世家第一次联合起来,明确表明支持一个王子争夺储君之位。
  有了四世家和瞫氏的表态,十三日,中原六氏,除了樊氏,其余五氏联合做东,宴请颛顼,还有将近二十个中氏、几十个小氏赴宴。
  本来已经断然拒绝参加宴席的樊氏,听说了宴席的盛况,族长在家中坐卧不宁,一直焦虑地踱步。就在这个时候,丰隆秘密要求见她,樊氏族长立即把丰隆迎接进去,丰隆并未对他说太多,只是把黄帝在洛川城询问颛顼和苍林的问题告诉了樊氏的族长。
  “如果你是轩辕国君,你会如何对待中原的氏族?”
  丰隆把颛顼和苍林的回答一字未动地复述给樊氏族长听,樊氏族长听完神情呆滞。丰隆说道:“究竟是你家大郎的私仇重要,还是整个中原氏族的命运重要,还请族长仔细衡量。”
  丰隆说完,就要走,樊氏族长急急叫住了丰隆:“您父亲的意思……”
  丰隆笑了笑:“如果不是我的父亲,你觉得我有能力知道黄帝和颛顼、苍林的私谈内容吗?”
  丰隆走后,樊氏族长发了一会儿呆,下令囚禁长子,带着二儿子急急去赶宴,当樊氏出现后,陆陆续续,又有不少氏族来参加宴席。
  那天的宴席一直开到了深夜,黄帝询问的那个问题,和颛顼、苍林各自的回答悄悄的所有的中原氏族间流传开。
  神农族依旧没有出面,但现在谁都明白,没有中原首领神农族的暗中推动,中原氏族不可能有如此的举动。
  从黄帝打败神农、统一中原到现在,中原氏族一直被黄帝逼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是第一次中原氏族联合起来,以一种委碗却坚定的态度,向黄帝表明她们的选择和诉求。
  孟夏之月、几望日,黄帝上紫金顶住进紫金宫为望日的祭祀做准备。
  黄帝的年纪大了,早上忙了一阵子,用过饭后,感到疲惫困倦,让颛顼和小夭都下去,他要睡一个时辰。
  密室内,颛顼和心腹跪了一地,他们在求颛顼抓住这个实际。
  因为黄帝的不信任,原来的紫金宫侍卫已经全被调离,现在守护紫金宫的侍卫是黄帝带来的三百多名侍卫,应该还有一些隐身于暗处保护黄帝的高手。
  可不管黄帝身边究竟有多少人,这里是颛顼放弃一切、孤注一掷、全力经营了几十年的神农山,这里的颛顼训练的军队,有对颛顼无比忠诚的心腹,有秘密挖掘的密道,黄帝身边的侍卫再凶悍勇猛,他们只熟悉轩辕山,对神农山的地势地形却很陌生。
  虽然山外就是轩辕大军,可只要出其不意、速度够快,赶在大军得到消息前,控制住局势,那么军队并不可虑,毕竟军队效忠的是轩辕国君,轩辕国君却不一定要是黄帝。
  颛顼没有立即同意心腹们的恳求,却也没有立即否决,只是让他们准备好应对一切变化。
  下午,黄帝醒了,他恢复了一些精神,先召见苍林和几个臣子,听苍林禀奏明日的安排。看苍林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当,黄帝心情甚好,夸奖了苍林几句,意有所指地让苍林安心做好自己后,别的一切他自有安排。
  因为四世家和中原氏族而忐忑不安的苍林终于松了一口气,很是喜悦,高兴地离开了。
  黄帝又召颛顼、小夭来见他,和他们两人没有说正事,只是让他们陪着闲聊,颛顼一如往日,恭敬沉静,没有丝毫异样,小夭却心不在焉。
  黄帝打趣小夭:“你不会是在想念赤水氏的那小子吧?明日就能见着了。”
  小夭问道:“外爷,您的身体究竟怎么样?”
  黄帝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全大荒都想知道,他们都想知道我这个老不死的还能活多久。”
  黄帝笑着看着颛顼和小夭:“你们想让我活多久呢?”
  颛顼恭敬地说:“孙儿希望爷爷身体康健,能亲眼看到心愿达成。”
  黄帝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笑道:“不管明日宣布什么,你都希望我身体康健?”
  颛顼平静地应道:“是。”
  黄帝不置可否,笑看小夭:“你呢?”
  小夭说:“你不信任我,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任我,我干吗还要说?”
  黄帝叹了口气:“我先走的确不敢让你医治我,你们下去吧!明日要忙一天,都早点歇息。”
  小夭边走边琢磨,如果结合传言,外爷的这句话可以理解为因为想立苍林为储君,所以她不敢让小夭为他医治身体,但是理解为,外爷还没做最后的决定。
  小夭低声问颛顼:“明日,外爷真的会宣布立苍林为储君吗?”
  “爷爷最近的举动很奇怪,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爷爷究竟想做什么。”
  “你想怎么做?”
  颛顼问:“你有能让人沉睡的药吗?最好能沉睡十二个时辰。”
  “有。”小夭把两颗药丸递给颛顼。
  颛顼接过:“去休息吧,我需要你明日精力充沛!”
  “好!”小夭走向寝殿。
  颛顼看小夭离开了,低声叫:“潇潇。”
  潇潇从暗处走出,颛顼把两颗药丸交给潇潇:“下给王姬。”
  “是。”潇潇应后,立即又隐入了黑暗。
  颛顼默默地想,不管爷爷做的是什么决定,明日晚上一切都会有结果。小夭,哥哥能为你做的事已经很少,我不要你再看到亲人的鲜血!
  孟夏之月、几望日和望日交替的那个夜晚,很多人通宵未合眼。
  颛顼的几个心腹和统领神农山中军队的禺疆都长跪不起,他们恳求颛顼今夜发动兵变,不要让黄帝明日把那个传言的决定宣布,一旦正式昭告天下苍林为储君,颛顼就危矣。支持颛顼的氏族越多,苍林只会越想除掉颛顼。
  颛顼让他们退下,他们不肯走,双方开始僵持,他们一直跪着,颛顼一直沉默地坐着。
  他们知道自己在逼迫颛顼,可自从他们决定跟随颛顼起,他们已经把自己的性命全部放在了颛顼身上,他们不能让颛顼错失良机。
  直到金鸡啼叫,颛顼才好似惊醒,站了起来,禺疆焦急地叫道:“殿下,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颛顼缓缓说:“我已经决定了,你们都退下。”
  “殿下……”
  颛顼对潇潇说:“服侍我洗嗽,更换祭祀的礼服。
  “是!”
  暗卫请几个心腹从密道离开,心腹们不解地看着颛顼,他们都不是一般人,能令他们心悦诚服的颛顼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他们不能理解颛顼为什么要错失眼前的良机。
  颛顼盯着他们:“我让你们退下!”
  在颛顼的日光逼迫下,他们慢慢低下了头,沮丧困惑地从密道一一离开。
  颛顼用冰水洗了个澡,在潇潇和金萱的服侍下,更换上祭祀的礼服。
  待一切收拾妥当,颛顼准备去恭请黄帝。临走前,他问潇潇:“王姬可好?”
  “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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