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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抢亲记-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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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原因江柔不知道,但目前她一定是安全的,

    她算是被绑出经验了,绿瞳女子把她丢在这儿就没露面过,很明显就不是主谋——不动她,很可能是在等她的上属指示。

    这矮个子姑娘就更别说了,级别可能还没有那绿瞳女子高,就是个送饭的。

    江柔自觉一没招她,二没惹她,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没必要对一个绑架她的从犯忍气吞声。

    谁还不是个小公举了?!  沈十三的日子没江柔好过,她已经失踪好几天,他都快把幽州的地皮翻过来了,半个月没有认真吃饭,没有睡得好觉,脸色透着生理菜黄,又透着心理铁青。

    郭尧等人看他像肾被倒卖器官的偷走了一样的脸色,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每日进出脚步都不敢踩重了。

    好几天过去,窦子明伤势过重,失血过多,到现在都还没醒,被养在沈府的院子里,沈十三每日忙得脚不沾地,但必定会一日三顿定时定点儿的去看他。

    要不是有江柔这么一个人的存在,郑立人都怀疑将军大人是不是个断袖。

    沈十三要把窦子明的脸皮都看穿了,他还是没醒。

    两个大夫说,腹部的伤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重要脏器,但失血过多,大脑陷入休克太久,很有可能醒不过来了,就算醒过来,右手也废了。

    手腕没有被连根斩断,还留了半根骨头,勉强能够保住手臂的外观,没有变成天残手,但恢复过后,伤口以下,手掌就只能是个摆设,勉强能够抓握,使剑使刀是肯定不行了。

    不管以后如何,现在,沈十三对他关怀备至,他还是连眼睛都睁不开,半点线索都从他嘴里透露不出来。

    江蕴的脸色不比沈十三好,千机楼只抓到了两个赌徒,一顿毒打后就招供。

    可他们的供词是,挨了窦子明两刀后,他们就跑了,并没有拐走江柔。

    看他们的手脚,确实不是窦子明的对手,沈十三不死心,亲自来审问。

    他一进来,两个赌徒就开始发抖。

    前几个月他严打黑社会的时候,混混痞子哪个不认识他?顿时想跪地互扇耳光。

    也算不上国色天香的一个女人,怎么就是沈战的夫人?!

    不是传说沈战的夫人胸大屁股翘,长得像个狐狸精,迷得沈战北都找不着了吗?!

    哪里胸大?哪里屁股翘了?!

    两人浑身已经被打得没块儿好皮,沈十三一来,都想跪地求饶,但被绑在十字刑架上,跪不下来。

    沈十三面无表情,眼睛里都是血丝,眼底下又两团乌青,虽然穿得整齐,但还是像个鬼一样,他挥手,叫人把两人从刑架上解下来。

    两人几乎是一自由就‘噗通’跪在地上,审讯多日已经伤痕累累,连求饶都虚弱无比,沈十三二话不说,直接一脚把赌徒乙踢翻在地,踩在他脸上。

    ‘咔嚓~’

    清脆的骨头碎裂声传来,赌徒乙连惨叫都叫不出来。

    沈十三穿的是训练重靴,鞋底嵌了钢板,一脚踩在脸上,他再稍微一用力,赌徒乙脸上的骨头都被碾变形了,他却问那赌徒甲,“人在哪儿?”

    赌徒甲看见乙的惨状,脸颊一阵酸痛,像那一脚是踩在了自己的脸上一样,抱着头眼泪唰就飚了出来,一边哭一遍求饶,“沈将军,我们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沈十三:“来龙去脉说一遍。”

    赌徒甲半句都不敢隐瞒,沈十三都没挨他一根儿头发,直接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包括怎么欠了九爷的钱,怎么动了心思,想把江柔绑去干什么,又是怎么实施绑架行动,怎么被窦子明赶跑,字字句句,不敢说一句假话。

    要说这赌徒甲才是真轴,招供就招供,他连绑架江柔想要做什么都不晓得扯一个谎。

    赌徒乙仍被沈十三踩在脚底下,双眼暴突却还奋力的瞪他,希望自己这个蠢兄弟能够会意闭嘴,奈何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对方去因为畏惧沈十三的淫威,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地上,不敢乱看,没有接受到他的信号。

    听完,沈十三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你们想把我夫人卖去哪家老爷那里?”

    赌徒甲整个人几乎都要伏到地上去了,深怕不能脱罪,说话的语速又快又急,“误会,将军,都是误会!我们不知道那是夫人,才鬼迷心窍,都是误会啊将军!”

    话刚落脚,忽然看见飞来一脚,躲都躲不开,然后喉头一甜,一口热血从口喷涌而出,同时自己的身体被踹飞,撞到刑房的墙壁才停下来,摔到地上。

    沈十三转身往外面走,给刑房守卫丢下四个字——五马分尸。

    哀嚎声瞬间从刑房里传出来,他阔步离去。

    沈十三向来就是狠厉之人,这两个赌徒好巧不巧触了他的逆鳞,又好死不死的撞上江柔失踪,他找了这么几天没找到人,心情已经不能用不好来形容。

    这两个人不死都说不过去。

    沈十三来之前,其实就知道问不出什么,千机楼的逼供手段不比他逊色,也已经查证两人话的真伪,只是胸中一口恶气,怎么都除不尽。

    他像头走投无路的野兽,狂躁的在原地打转,用尽浑身解数都找不到想找的人。

    一踏出刑房,郭尧直冲上来,正好撞到他身上,沈十三稳如泰山,郭尧自己反倒被撞退好几步,连站都没站稳,就着急忙慌道:“将军!窦统领醒了!”

    沈十三徒然紧张起来,一把薅开郭尧,往家里赶。

    郑立人正在窦子明床边感叹医学奇迹,赞叹小伙子的身体素质很不错,沈十三徒然就像山匪进村一样,直接把他起来甩开,对着窦子明披头就是一通问,“带走江柔的人长什么样子,有没有什么特征,有没有暴露身份?砍你的人和带走江柔的人是不是一波人?”

第一卷 井水不犯河水

    窦子明大伤一场,血流了半缸,好几天都处于昏睡状态,只能靠硬灌一碗一碗的药汁和米汤吊着命,刚刚醒来没多久,整个人都还处于迷蒙的状态,正在瞪着床顶想‘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看到沈十三那张满是胡茬的脸,和他紧咬着的腮帮子,以及他满脸的阴翳,才想起来。

    啊!这个人是沈战!

    沈十三紧盯着他,恨不得动手从他嘴里把答案掏出来出,却见他口唇禁闭,一点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并且还看自己的时候还双眼发直。

    他不是有耐心的人,直接就上手抓人,郑立人赶忙挡上来,“唉唉唉将军~使不得!可是不得!窦公子肚子上还一个大洞呢,你给他扯裂了伤口,他铁定再睡个十天半个月,一命呜呼也未可知啊!”

    沈十三听到最后一句话,强忍着把窦子明从床上薅下来的冲动,只把郑立人拎开,再说话的时候,虽然语气不善,但好歹不再上手了,“你要是跟了老子说你失忆了,一刀捅死你!”

    常见剧情都是这样,一到关键时刻,关键人物就失忆,让苦苦等候的众人白等一场。

    窦子明被这一吼,像是半睡半醒的人被惊醒,眼神瞬间清醒起来,脸上五官都扭曲了,像是在忍着疼痛,嘴里磕磕巴巴的,“绿瞳女子,不,不是秦人,功夫极,极高,身法很诡,诡异,其他的,就,就不知道了。”

    他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说出来,从沈十三的问话里已经能猜到江柔并没有救回来,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问了一句,“小江,有没有,有追回来?”

    沈十三是把‘过河拆桥’四个字的精髓学到了极致,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一听再也问不出其他的了,直接提脚就走,完全无视了窦子明的问题。

    窦子明下意识的想坐起来,又被郑立人按回去,“这么大个窟窿是伤在别人身上了?”

    在他挣扎着翘起身子之前把他按回去了,窦子明知道自己没有余力追上去,将希翼的目光投向郑立人,“小江她……”

    郑立人摆摆手,坐到床边把还没来得及灌他喝下的药递给他,“现在的年轻人哟,自顾不暇还一门心思的操心别人,好好的小伙子,大把的黄花姑娘看不上,非要去惦记别人的小妇人,喂喂喂,别瞪我,我不说,我不说了行了吧!给给,喝药。”

    沈十三等了七八天,等来的消息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卵用。

    只知道一个女人,一个身法诡异的女人,除了绿瞳这个信息还有点儿用,其余简直可以说是废话。

    幽州这么大,一个女人想隐藏起来,有太多办法了。

    不过绿瞳……沈十三这辈子还没见过绿色眼珠子的人,走在街上,或多或少会引起些路人的注意力吧?

    绿瞳这个特征极为少见,即使有,也很容易被人视为妖邪,被排挤,被孤立,甚至很有可能被群起攻之,以‘除魔卫道。’

    这么一个女人,若是有人见了,必定会记忆深刻。

    可是对方既然动手,必定是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她既然愿意暴露出自己的异瞳,那就说明瞳色对她造不成影响。

    沈十三暴躁好几天,毫无进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抓住绿瞳这一条线索。

    军中的事务要等着他处理,江柔也等着他找,沈十三分身乏术,十几天下来,脸色越来越沉,脾气越来越怪,人也越来越邋遢。

    主要是没有精力来拾掇自己的外形,加上打仗的时候比现在的更难的情况都有,习惯了。

    江蕴的情况比他好不了多少,两头奔波,窦子明清醒过一次之后,隔天就发起了高烧,直接把人烧晕了,接下来的几天,低烧高烧就没停过,一直耗着,把郑立人都耗瘦了,忙着把他往鬼门关外面拉。

    偏偏这时候晋国也不肯安分,频繁的往大秦边境退出来的缓冲带里面试探,一次比一次更深入,似乎是在试探大秦的底线。

    沈十三诸事缠身,当晋国十五人小队再次往缓冲地带里面试探的时候,他刚刚好在龙虎关。

    听闻斥候来报的消息,脸上能刨出锅底灰一样黑,然后直接摔了刀,夺了箭筒和弓箭,翻身上马,一骑绝尘。

    围着他的几个将领大道要遭,赶忙也骑了马追上去,结果还是没来得及,眼睁睁的看着沈十三数十箭连发,直接把晋国士兵射死在缓冲带里。

    将领们追上去,围着沈十三,话都不敢说了。

    这一批的将领都是从新兵里面提拔上来的佼佼者,虽然能力出众,但到底没上过战场,也没见过世面,比不得老兵,一见沈十三斩杀十几个晋国士兵,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这个将军太鲁莽了!

    像晋国这种类似骚扰的流氓行动最不好解决。

    一次来十几个人,翻不起什么风浪,但踩的是大秦的国土,试探的是秦人的底线。

    不杀,难扬国威。

    杀,势必会顿起争端。

    前者会让人觉得大秦软懦可欺。后者会变成两国争端的导火索。

    战争不是儿戏,就算不可避免,没有万全的把握之前,也不可贸然行动。

    沈十三十几箭下去,说不定两国就会干起来。

    干,总是要干的,但不是现在,龙虎关外这三十万士兵,要是有怂蛋,就对不起插在关外的这一面‘秦’字旗。

    但不是现在。

    时机还没到,该练的兵没有练到位,该筹划的也没有筹划好,现在动兵,不是明智之举。

    沈十三把空了箭筒往身后一个将领怀里一丢,命令:“找几张破席子,把这几个杂碎卷起来,给老子一字排开摆在边境线。”

    长弓立马,大漠的风一吹,卷起无数黄沙,拍在他脸上,他一手持弓,冷冷的望着横七竖八的一堆尸体。

    十五箭,箭无虚发,大多数都正中心脏,唯有两人见势不对,转身往晋国的国土跑,被一箭从后脑勺穿出面门,死状比较惨。

    将领们有些不解。

    把尸体摆开干嘛?

    沈十三一个眼神瞥过去,一干人等立马也不一问为什么了,麻溜儿的纵马而去找席子。

    沈十三强调了一句,“破席子。”

    打马往回走的将领甲勒马掉头回来,愣愣的,“将军,破席子……?”

    席子倒是好找,买两卷就是了,破席子……去和乞儿抢?

    沈十三又是一个冷飕飕的眼神,将领乙一挥马鞭,打在此将领的马屁股上,然后自己追上去,和他并驾,“你是不是傻,抠两个洞不就是破席子了,干嘛非要去和将军杠?”

    将领甲一想,觉得有道理,然后不解的问,“将军为什么非要破席子?有什么深意吗?”

    将领乙说:“不知道,不过将军说话,我们照办就是了。”

    将领甲话在嘴巴里,说出来觉得有些大不敬,不说又憋得慌,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我觉得将军今次太鲁莽了,要是晋国借此发难,那该怎么收场?十几个人都死了,肯定善了不了!”

    将领乙犹豫了一下,说:“虽然我也觉得有些鲁莽,但总隐隐觉得将军这样做是对的,我们后撤半里地,晋国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快把半里地都走尽了,不拿出态度,以后肯定会更过分,我大秦也不是好欺负的!”

    将领甲被他说动,但还是觉得沈十三行事太冲,隐隐觉得不安。

    席子很快买回来,为了达到沈十三‘破席子’的标准,将领甲乙各将十几卷席子用刀挑了好几个大洞,裹在晋国士兵的躯体上,连个囫囵尸身都盖不完整,让人一看就觉得这几个人实在是死得太惨,太寒酸。

    沈十三亲眼盯着他们将十五具尸体一水儿排开,然后道:“去喊话,让宋成化过来领尸体。”

    宋成化就是晋国镇边关的将军,和沈十三的封号有点像情侣同款,称作怀化大将军。

    这下众将领都犹豫了,将领丁大着胆子道:“将军,三思啊!”

    杀了人家的士兵,用破席子卷成一排,让人家的将军亲自来领,这完全就是第一种侮辱行为!不打都不是条汉子!

    岂知沈十三还有更侮辱的,他调来弓箭手,在境线一字排开,足绵延十里地,一声令下,拉弓放箭,整整齐齐的在境线插了一排箭矢,一排箭墙将两国国土清楚划分,泾渭分明。

    而那十五名晋国士兵的尸体,摆在箭墙之内,大秦的国土上。

    众将领倒抽一口凉气。

    嘶~

    这就是要现场打起来的节奏?

    这个箭墙不是随随便便放的。

    两国交战之时,双方弓箭手出列,在队列最前方射出一排箭墙,敌方冲破箭墙,就代表侵略己方国土——打。不过既然双方都站在战场上了,那就没有不打的道理,一般都是射出箭墙后,吹号角,同时冲锋,箭墙只是一种仪式。

    而沈十三将战场上的仪式搬到这里来,是……?

    沈十三见众人没有动,厉声道:“怎么?要我亲自去?!”

    众人见他发怒,忙不迭的去了。

    宋成化很快就来了。

    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

    身后浩浩荡荡跟了起码十万兵力,他策马当先,马蹄溅起阵阵黄沙。

    箭墙内外,各是一国,沈十三身后只有一排弓箭手,他以睥睨之姿立于马上,等宋成化近了,与他呈对峙之势。

    宋成化身着重甲,腰间佩剑,年岁看上去比沈十三略长一点,约三十来岁,正当壮年,但不像沈十三那样精气神很足,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阴郁。

    浑身都似乎笼罩着一层阴云,不论看任何人,眼神里都像藏着毒针,阴嗖嗖的,一看就十分精于算计,城府很深远,也很擅长在背后捅刀。

    他的目光落到地上的一排尸身上,身上的阴郁之气更浓重了些,“秦晋井水不犯河水,沈战,你杀我晋国士兵,是在引战吗?”

    沈十三眉梢高挑,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缓缓道:“井水不犯河水?”

    他从来都是一副威严之相,常年板着脸,脾气又很大,甚少露出这样的阴阳怪气的表情,乍一看到这样的他,众将领心头都跟着跳了一跳。

    宋成化沉默,似乎不想搭理他,只等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沈十三更不想搭理他,一侧首,将领中站出来一个擅辩的,策马走到阵前,朗声道:“宋将军这话不对,何谓井水不犯河水?晋国士兵三番两次侵入我大秦国土,我军数次驱赶,其充耳不闻,屡屡进出我大秦国如自家大院,这叫井水不犯河水?”

第一卷 白眼儿狼

    宋成化神色一变,像是惊讶,像是愤怒,但被迅速掩盖下去,反问那将军,“你是哪个卒?何时轮到得到你插嘴?”

    那将领并不怯场,胸脯一挺,“天策军虎豹骑督司,曹烨。”

    宋成化嗤他一声,“曹烨?谁?没听说过。”

    曹烨脸上并无窘迫之意,宠辱不惊,沈十三接过话道:“宋成化,你少扯这些,你晋国士兵擅闯大秦领土,老子本来没想要他的命,怪他自己运气不好,正撞到我军军事演练,一眼没看见,误杀了。”

    宋成化脸上的表情骤然扭曲,因为沈十三那一句轻描淡写的‘误杀’。

    秦家的将士们也服了。

    他们明明亲眼看到沈十三一箭一个射杀了,结果他上下嘴皮子一搭,面不改色就直接偷梁换柱成误杀。

    众人才觉得沈十三是个莽夫,现在又觉得他一肚子坏水。

    射杀和误杀看起来也就是一字之差,其中的门道就大了。

    射杀,那是故意的,没有转圜的余地。

    但误杀,不是故意的,还可以再谈谈。

    你的人故意闯我的地盘,我在自家的地盘练兵射箭,不知道他悄悄摸到我家来,呀!一不小心就误杀了。

    我不是故意的呀!

    你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凭什么还要跟我算账?!

    你家里有矿啊还是你屁股比我屁股大啊?!

    宋成化跟沈十三打过交道,知道他这人惯爱耍泼,看起来言语并不多不多,一旦开口就是颠倒是非黑白,你是抹不干净的。

    沈十三的目光落在十五卷破席子上,说,“这几个人,你看你自己是领回去,还是留在我这儿?”

    显然,领回去的意思,就是晋国吃下这么闷亏,自己认栽。

    士兵的遗体留在别国,那是万万没有道理的,唯一一种可能,就是战时。

    打仗的时候谁还管你哪个国家的士兵、留在哪个国家?自己管自己都来不及!留在大秦的意思,就是——打。

    众人的心都提起来了。

    各人看来,这口气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的。

    谁知,宋成化举手一扬,众人都以为他是要下进攻令了,他却只是叫人拔了箭墙,将十五名士兵的尸体拖回去,半眼都不看沈十三,阴沉着脸走了。

    十万士兵来得浩浩荡荡,走也迅如疾风,不肖多时就离开了秦兵视线。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就算了?!

    不对啊!不科学啊!

    沈十三调转马头,绝尘而去,留下一个深沉又高大的背影,深藏功与名。

    战神岂是虚名?沈十三如果真是莽撞意气之辈,焉能统兵百万?

    宋成化此人锱铢必较,他吃一闷棍不还手,当然不是因为跟沈十三有奸情。

    沈十三的百战百胜,而曾经有一战,他其实应该输,但最后却赢了。

    这一战的对手,就是宋成化。

    当年数国联盟作乱大秦,那时皇帝被架空,沈十三平叛出征,他手里握的兵力有限,辎重后方补给也时断时续,他纵然万般神勇,也不可能真的一剑可挡百万师。

    三岗岭一战,沈十三比宋成化少十万兵力,战前,明明跟副将拟定好围点打援,但天降大雨,山体崩塌,堵了援军的路,他陷入万死之地。

    宋成化虽然气量狭小,但不可否认也是一代名将,天要助他,那一战沈十三领兵三十万,最后只活下来八千人。

    宋成化却还有十万余兵众,沈十三不可能投降,也不可能做俘虏,下令死战。

    八千人,在敌军面前渺小如蝼蚁,三岗岭地势复杂,他只能退避打游击,但人数毕竟是压倒性的,等包围圈渐渐缩小,他离殉国也越来越近。

    就在此时,晋军主帅却传来军令,命令宋成化撤退。

    那时的宋成化还不如现在威名,只是一个副将,必须听主帅的命令。

    主帅在关键时刻召他即刻必回,军令如山,他不能不听,心有不甘,也只能撤走。

    他被召回的原因很简单,锋芒太露,被人记恨了,怕他斩杀沈十三,从此扬名立万。

    晋国的政权也并不稳固,太子党和六皇子党斗争激烈,宋氏家族归顺太子党,主帅却是六皇子党,右翼前锋更是在暗中窥视的四皇子党。

    一支军队,三党分权。

    但这次的主帅却是六皇子党,宋成化是太子的人,太子已经是太子,东宫乃是国本,本来就不好扳倒,如果宋成化立下奇功,他就再添一名大将,所以宋成化被其余两党联合针对。

    宋成化无法,放了沈十三归山,也不知道该说他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这次镇边关,晋军有一名参将,名叫薛高卓,是四皇子的人。

    宋成化数战成名,熟读兵法,为人沉稳,他的行事风格就像他的气质,暗中潜伏窥视观察加总结,寻找出的你的弱点,打蛇打七寸。

    现在各方蠢蠢欲动,谁都没有先做出头鸟,宋成化不可能纵容士兵数次挑战大秦,一不注意就很容易玩脱。

    能指使动士兵的,不只有宋成化,参将也可以。

    四皇子千方百计把薛高卓安插在军队里面,为的就是牵制宋成化,但薛高卓此人刚愎自用,不是块的打仗料子,却处处想冒头,军功桩桩都想往自己头上揽,偏偏又是个蠢货,喊他来赶场他偏要来点黄。

    宋成化和沈十三交过手,知道他不是愚蠢之人,知道他的雷霆手段,在他眼皮子底下试探,死路一条,除了白搭人命,没有任何作用。

    这等蠢事,那个急于立功的薛高卓做得出来,宋成化绝对不会这么智障。

    果然,沈十三说晋军屡次侵入秦地的时候,宋成化的脸相当精彩,晋皇帝没有命令,他不敢贸然和秦军交手,这次这个事件,是他治下不严,要是让晋皇帝知道,他要顶一桩大罪。

    他只能将此事按下来。

    这算是杀鸡儆猴,以后晋军再想试探边境,也得好好算算自己到底有几条命来死,而那十五卷待物侮辱性质的破席子,算是对晋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回敬。

    秦军将领们只知道沈十三射杀晋军,却不知道他为什么敢射杀晋军,一脸迷茫,只觉得自己将军可能有毒。

    沈十三处理完晋军的骚乱,又一刻不停的找江柔,不停的查探,寻找线索,一直跟江蕴泡在一起,回家的时候天都黑尽了。

    推开卧房,里面空无一人,床铺冰冷,没有人笑吟吟的喊他‘将军’。

    有一瞬间,沈十三猛然觉得,睡了这么久的屋子,此刻看起来竟然没有人气。

    桌子上还有两双纳了一半的鞋子。

    一双是沈度的,一双是沈问的,没有一双是给他的。

    江柔总是能抽出时间分一些爱给两个孩子,明明她每天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回家也是疲累不堪,却脱臼一只手都能慢慢纳鞋子。

    鞋子的针脚很细密,鞋底做得很软,又美观又好看,后脚跟的绿宝石还没来得及嵌上去。

    她的手一向很巧。

    两双鞋子放在这里,半个月来,沈十三一直没有时间仔细看过。

    静立片刻,他徒然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没来得及嵌上鞋子的绿宝石落到地上,清脆一声响,碎成了毫无价值的渣子。

    他力气大,四只半成品的鞋子飞出去,散落在房间的各个方位。

    他气得眼睛都红了。

    绿眼睛的杂碎到底把这个蠢货弄到哪里去了?!

    半晌,他渐渐平静下来,一只一只的捡起落了一地的鞋子,把它们原样摆放在桌子上,目光在在桌面上流连。

    白眼儿狼,也不知道给老子缝一双!

    夜晚安静,儿童的啼哭声由远及近,奶娘在门外敲门道:“将军,您快看看小公子吧,他哭闹得厉害。”

    沈十三烦躁的打开门,“你是奶娘还是我是奶娘,哭得厉害也来找我,养你做什么?”

第一卷 这是唐文山的声音!

    沈问哭得满脸涨红,隐隐都有了发紫的迹象,满脸的都是泪痕,哭声震天,被奶娘抱在臂弯,两只小手无意识的举在空中,似要投向谁人的怀抱一样,偶尔还一抽一抽的,要哭背过气去一样,还老是要娘,奶娘看他模样吓人,怕出什么事,没办法了才来找沈十三。

    沈十三开门劈头就是一通骂,奶娘本来就忐忑的心,差点一蹦子跳出喉咙,立即惶恐道:“将军恕罪,奴婢这就带小公子下去。”

    江柔失踪半月,沈十三的耐心所剩无几,更没有心情再去管沈问。

    哭就哭好了,反正又哭不出毛病。

    奶娘带着沈问仓惶退下,沈问一见她开始往反方向走,哭声骤然变大,干嚎一声,“娘~要娘~”

    “站住。”

    奶娘都走了好远,突然听见沈十三的声音,战战兢兢的抱着孩子折回去,沈十三伸手把沈问提过来,‘嘭~’一声关上了门。

    奶娘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走了。

    沈问十分黏江柔,骤然半个月都没有见到娘亲,其实已经哭闹了好几日,奶娘每次都要哄好久,可今天他的犟劲儿上来了,见不到娘就不罢休,足哭了大半个时辰,怎么哄都没用。

    沈十三听到那一声‘娘’,多半也是想到了江柔,难得耐着性子带一回娃,却没想到沈问根本不领情,一看江柔没在,哭声又立即放大。

    不仅哭,还挣扎着不要沈十三抱,小手乱挥,要从他怀抱里下去。

    这么近的距离,沈十三难免被挥到脸,或者被打到肩膀,虽然力气不大,也不痛,但已经足够他恼火了。

    沈问哭,他就虎着脸,像呵令下属一样,呵令道:“不许哭。”

    “再哭割了你的舌头!”

    “把你丢出去!”

    “闭嘴!”

    到最后,几乎是在咆哮了,可沈问相当有他老爹的风骨,——你横是吧?你横我比你更横!

    平时沈十三只要一沉下脸,就要吓倒一片人,再一瞪眼,又一片,要是再加上咆哮,效果翻倍。

    偏偏沈问就不吃这一套,他爹的咆哮越大声,他的哭声也越大,到最后隔壁都能听到沈十三几乎要掀房顶一样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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