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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抢亲记-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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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器刺破皮肤,有血液流下来,张曼兰身体一颤,不敢乱动。

    她身受重伤,拼命都拼不过他,这里是梵音宫分部,逃也逃不掉。

    “主上……”她嘶哑着声音。

    甄临风冷着脸,又将匕首往前送了一分,他几乎就要通过匕首的手柄,感受到她心脏的起搏。

    “嗯~”她闷哼一声,冰冷的触感蔓延到全身。

    她眉眼都英气,性格更是硬气,甚少露出脆弱或难过的神色,可她却用一种近乎哀怨眼神盯着他,目光中流出来的,是无尽的绝望。

    怎样形容露出这样神色的这样脸?

    甄临风觉得,用四个字的话,大概就是‘不伦不类’吧。

    这样的表情,她不适合。

    但再不适合,他的手也顿在那里,没有再往前送进一步。

    最终,他还是丢了匕首,大步出去,没有再回来过。

    张曼兰瘫倒在地上,浑身都冰冷无力。

    胸口上的血洞还在冒着血,她只草草的扯了一节纱布堵住,空洞的眼中,其实还是有些后怕。

    以前她不怕死,现在怕了。

    有了牵绊,就怕了。

    甄临风教她的本领,她还在了他身上。

    她知道自己不适合用美人计,可是试了试,第一次。

    怕死啊~

    冰冷的三尺黄泉下,只有她一个人,该是多么冰冷和孤寂,甄临风不想留活口,可她偏想活着了。

    张曼兰知道,这是暂时的。

    在甄临风身边的每一瞬间,活着都是暂时的,他如果想,随时都能让自己去死。

    没多久进来一个模样比较年轻的大夫,全程没有开口,沉默的帮她重新处理了身上的所有伤口,留下一句,“主上让你不许乱走。”

    然后走了。

    张曼兰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她被囚禁了。

    只是这次,不知道又是多久。

    但比上次,她没有那么绝望。

    因为这次,只要她耐心的等着,甄临风总会放她出去的。

    他没有杀她,就一定会再放她出去。

第一卷 一切工具

    甄临风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行的呢?

    连他自己都记不太清楚了。

    好像还是幼时,老皇帝误打误撞的一脚,正踹中地方,那以后,好像就没有行过了。

    严格算起来,他还是个童子鸡。

    蜀皇帝脾气暴躁,只要是蜀国的皇子,基本上就没有不挨打就能长大的,他挨过最多的打,最狠的骂,所以是太子。

    蜀皇帝崇文治国,可其实自己不是并不是太擅长舞文弄墨,他的脾气相当暴躁,上到大臣下到妃子,都挨过他的打骂,是个实打实的暴君。

    幼时,甄临风最怕见父皇,因为见一次,轻则挨一顿骂,重则挨一顿打,他是太子,被用比其他皇子严格数倍的要求对待,自然也是挨打最多的一个。

    还不是太懂事的时候,贪玩儿,偷偷和伴读一起溜出东宫,回来的时候刚好撞到蜀皇帝手上,伴读当场就被赐死了,他则是一顿毒打,如果不是皇后及时赶来护犊子,甄临风觉得自己大概只能活到九岁,寿命就算到头了。

    后来成年男子该有的功能,他迟迟没有,不敢宣太医,自己偷偷找了民间的大夫来看。

    大夫问他幼年时是否曾经受过什么伤,他说被小伙伴踢伤过。

    大夫又问当时没有看诊吗?

    他说没有。

    那时候皇帝正在暴怒,他年纪小,不敢说伤了哪里,忍一忍,也就不疼了。

    后来,大夫的诊断很简洁,很干脆,也就三个字——踢坏了。

    由于受伤时年纪太小,又没有及时就医,耽搁了这么久,没办法治,也用不了了。

    得到这个致命消息的时候,甄临风十四岁。

    他杀了替他看诊的大夫,把这个秘密烂在了肚子里,连皇后都没有告诉。

    秘密藏得住,生理特征却藏不住,他年岁渐长,相貌却越来越女气,没有半点男子的阳刚,他偷偷发狂,心理越来越扭曲,却不敢告诉任何人。

    他是太子!

    一个太监,怎么能做太子?

    好在,没有人多疑,大多只是以为他男生女相,并没有往深处多想过。

    到了该娶的年纪,皇后帮他选了三个闺秀,他一言不发,全盘接受,每个人的房中只去过一次。

    该做的事,吹了灯,让人代劳了。

    就此将一切有可能的流言蜚语掐灭在摇篮里。

    可两年后,三人竟然先后怀孕了!

    不是刚娶进门,他让人代劳的那次——三个良娣都出墙了!

    三人那里,他都让人去过一次,只是为免别人传流言,可那已经是两年之前。

    两年之后,三人先后怀孕,甄临风的人格开始扭曲了。

    所有人都以为太子要有后了,可三个良娣都先后流产,不是意外摔倒,就是自然流产,众人都觉得可惜,只有甄临风不觉得可惜。

    因为那是他做的。

    他自己不行,但必须要有人帮他行,他找人代劳过一回,那是迫不得已,这不代表可以容忍冠着他姓氏的女人再去跟别人睡。

    没有一个耐得住寂寞!

    先后弄掉孩子后,三个良娣也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一个一个被他先后弄死。

    他的后院儿干净了,皇后又耐不住了,在他十八岁的时候,给他娶了太子妃。

    这次有了经验,每过一个月,他都要去一次太子妃房里,每过一个月都有人帮他代劳一回。

    总以为这样总该行了吧?

    可是行是行了。

    他不痛快了。

    说白了就是心理不平衡,自己的媳妇儿,白给别人睡,还是自己主要要求别人白睡,每次太子妃事后对他的殷切,他都理解为对昨晚特别满意。

    可那又不是他!她再满意他也不会有自豪感!

    屈辱感倒是有的。

    他并不喜欢这个妻子,但这是太子妃,是他的人,这只是男人的占有欲被迫被侵犯,他很不爽。帮他做免费鸭子的属下,他杀了一个又一个,每次杀掉一个,都得忍住怒意找下一个,日子越来越久,内心也越来越变态。

    内心变态的同时,生了些变态的癖好。

    不行不代表他没有需要,每次需要又无能为力的时候,他就特别恼羞成怒。

    他的怒火,承受的是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

    他用尽一切手段,一切工具,想在她们脸上看到痛苦的神色,一如他苦痛挣扎的内心。

    墨云不是第一个,她之前,已经死了无数个,每一个都是熬不过他变态的嗜好,死在床上,她还算好一点,死在事后的伤口感染,没有再无尽的恐惧中死不瞑目。

    甄临风总对张曼兰另眼相看,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她那张偏男相的脸。

    除了这个,他找不到理由。

    在张曼兰面前失态,让他颜面尽扫,他本应该毫不留情,但最终没有下手。

    至于为什么,他不知道。

    他苦苦的想,把头都想痛了,作为报复,他关了张曼兰三个月。

    三个月后,她被放出来。

    这次没有任务。

    甄临风光放了她,没有具体说让她干什么,也没有给她任务,但她不能留在幽州,启程回了蜀地。

    甄临风是太子,三个月前就已经回去了,只是因她伤势太重,在这里留了三个月。

    走的那一天,张曼兰悄悄去看了张姚氏。

    她被留在沈府,看起来过得行,至少安全,没有人苛待她。

    张曼兰没有见到江柔,沈府里外都没有见到人,她一猜,大概是在军营里,她悄悄潜去看了一眼,真的在那儿。

    已经是深秋了,她满脸挂着汗水,刀法看起来已经小有形似,比以前的训练成果,已经是有了很大的进步。

    张曼兰自己生长的环境不单纯,所以她理解沈十三的做法。

    很多时候,陷入绝境里,能救自己的,唯有自己。

    小时候她可以寸步不离的保护江柔,现在不行了,大家都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使命,不能再围绕着一个人就是整个世界了。

    张曼兰出发去了蜀地,到了合适的时候,沈十三会联络她,自从那天,她就没再见过甄临风,她不能主动在他面前去找死,但是必须让他知道,自己对梵音宫仍然臣服。

    他没说让她什么时候回去,这不代表她在外面浪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江柔莫名觉得有人在哪里看着自己,环视一周,又谁都没有看到,沈度看她没专心,小声的提醒她,“娘,爹过来了!”

    江柔敛神一看,果然看见沈十三过来。

    到了该回家的时候,江柔放了手里的刀,等听到可以回家的命令,才向沈十三走过去。

    路上,沈十三琢磨了很久,才说,“最近,我听说你的训练量有些过?”

    这个听说,大概不是从百户那里听来,就是从千户那里听来,江柔说,“别听他们胡说,我的训练量很正常。”

    沈十三看向沈度。

    沈度已经过了九岁生辰,个子也拔高得很快,已经要到沈十三的腰际了,块头也壮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样,干巴巴的,瘦得让人担心。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江柔一眼,说,“儿子也觉得,娘最近的训练量过了些……”

    他娘最近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发了狂一样的跟进度,以前跟不上,没人说她,她体力是在不行,也就算了,可现在她不但非要跟上进度,还不爱休息,只有累趴了的时候,才小小的坐一下。

    别人在休息,她要练刀法,要么练拳法,箭术也没有放过,拉不开的弓,憋得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也要拉开弓射一箭,他好几次都看见她的手在颤抖,还硬要接着拿刀。

    沈度知道沈十三是想让江柔的体质变得好一点,他也知道他娘的身体底子弱。

    可不应该是这么个练法。

    硬耗只会适得其反,她的体质不允许她像一个正常大老爷们儿一样造。

    江柔却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娘没事的,哪有过了?我觉得能适应。”

    沈度向来听江柔的话,不知道怎么反驳他,只能无奈的看向自己老爹。

    沈十三什么都没说,带着娘俩回家了。

    沈问最近瘦了一点儿,因为发了两趟高烧,差点儿把人给烧没了,江柔和两位大夫日熬夜熬,才把他从鬼门关守了回来。

    她这才信了沈十三曾经说的,这儿子身体不怎么好,照顾得更加小心翼翼。

    可就像该胖的瘦不了,该瘦的也一样胖不了。

    前段时间这孩子是喝水都胖,现在是吃肉都瘦,眼看着标志性的屁桃脸缩水得形状都快没了。

    郑立人说这是好事,不然以后还要费力又辛苦的减肥。

    江柔也知道沈问确实是有点儿小胖了,现在瘦点儿,虽然有一丢丢心疼,可为了他的身体健康,也只能听大夫的,不敢乱给他吃东西。

    小咪和小汪长成两条大狼了,沈问瘦了一点儿,还能骑在他们身上撒欢,做一个骑狼的少年……额儿童。

    今天他们回来的时候,骑狼的儿童正揪着狼脖子上的毛向他们挥舞着小手奔过来。

    江柔过去把他抱起来,小咪身上轻了,就蹭着她的腿摇尾巴。

    江柔抱孩子的手明明颤抖得厉害,但看沈十三注意她,硬是咬牙稳住手臂。

    沈问闹着要娘亲给他洗澡,江柔累着了,但架不住孩子耍赖,叫人抬了水,把屁桃君扒了衣裳皮,准备给他洗澡。

    小沈问从生下来,脑袋上的几根呆毛就没有剪过,现在已经长到肩膀了,平时就像模像样的总两个角,今天骑狼撒欢的时候散了下来,江柔没打算给他洗头发,就准备给他把发拢上去。

    可白天练得太狠了,手上磨了好几个血泡,手臂刚抱了孩子,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一样。

    沈十三过来,她还想装得正常一点,结果对方直接说她,“逞什么能?给老子腾个地儿。”

    江柔被训了一顿,听话的挪开屁股,把‘主洗’的位置让给他。

    他扒拉了两下沈问脑袋上的呆毛,大喇喇的问,“是扎起来吗?”

    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给孩子洗澡的,倒像准备刷锅煮孩子一样。

    江柔有点儿胆战心惊,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嗯,今天只洗澡,不洗头发。”

    沈十三挥手打发她,“行了,去把你自己收拾利索,别在这里影响我。”

    江柔有点儿想质疑他会不会,但看他严肃认真的样子,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伤了身为一个父亲的自尊心,自己洗澡去了。

    孩子的头发柔软,沈问的头发又不是太长,又只及肩,沈十三一只手抓了头发,基本上就没有多余的长度给他盘发了。

    他像提萝卜一样,提着沈问的几根小癞毛犯了难。

第一卷 装骨头

    沈问这头发跟洗了飘柔一样,滑溜得不得了,沈十三拿了根玉簪准备给他盘起来,发现难度略高。

    准备学着给他总两个角,发现难度更高。

    沈问已经会很明白的喊爹喊娘,沈十三半天不动作,他站得累了,就软软的靠在他大腿上,软软糯糯的喊,“洗澡澡!”

    沈十三正在考虑怎么给他把这几根毛弄起来,听到他喊,就不耐烦的说,“闭嘴。”

    沈问被吼了,瘪了瘪嘴,低下头去玩儿手指头。

    沈十三的手大,沈问那几根软软的小毛对他来说很有难度,纠结半天,他将头发全都松松的拢在头顶,对沈问说,“转。”

    他觉得自己想出来的这个方法其实是很有实践意义的,他抓住沈问的头发,让儿子人肉旋转,头发慢慢被拧紧,他在一根小玉簪插上去,完美~

    沈问早就站得不耐烦了,听到命令,立刻跟个小陀螺一样转了起来。

    他速度慢,头发被拧紧的模样肉眼可见的慢,沈十三参考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原则,在他转动的基础上,再手动拧发。

    最后他成功的把沈度搞吐了。

    “呕~呕~”

    沈度双眼通红,转了太多圈儿,站都站不太稳了,鼻尖也红红的,时不时干呕着。

    沈十三一见这势头不对,赶紧停了下来,沈问刚好一嘴呕吐物想要吐出来。

    江柔大概马上就要来了,这要是吐在这儿,她看见了非得炸毛,沈十三脑子一短路,手比思想快,迅速捂住沈问的嘴,“不许吐。”

    沈问喉咙上下一滑溜……竟然给咽回去了!

    沈十三:“……”

    老子没喊你咽口回去啊!

    他又赶紧伸手指去沈问嘴里掏,被他摇头晃脑的躲过去,可能是刚才咽回去的那口有点儿辣嗓子,哭了起来。

    沈十三以为他不想吐出来,怕江柔听到自己把孩子搞哭了,赶紧收了收。

    得了,咽都咽了,不想吐就别吐了吧……

    这回头也顾不上扎了,直接把沈问丢到盆里,三下五除二的洗洗刷刷,就把人捞起来,小毛孩儿挨到水,跟鱼儿进了海一样,嘚瑟得不得了。

    他晚上精力好,从盆儿里起来,抱着沈十三的大腿不放手,闹着要玩儿。

    沈十三累了一天,哪里有空跟他玩儿,直接让奶娘抱走,一看这时候江柔还没来,顿时觉得这澡白洗了。

    白表现一顿!

    回房间一看,她已经睡着了,头发还湿着,手里拿着一张干发的帕子,看样子是没擦完头发就两眼一黑睡过去了。

    沈十三最近有点儿憋得慌。

    很想很想。

    但江柔这个情况,明显是不太可能啊!

    他把人抱进床里侧摆好位置,脱了鞋袜上床,抱着凉凉的她,那叫一个心猿意马,想到浑身都疼!

    他低头看她的睡颜。

    安安静静,乖巧极了,两片红红的唇完全就是在诱人犯罪。

    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低头,钻进她的口腔,忘情的吻她。

    以前她都睡得很轻,现在可能是累着了,居然连吻都没吻醒。

    他想闹一回,想到她颤抖得双臂忍下来了。

    心里暗搓搓的想,老子明天早上再收拾你……

    然后拥着她睡了。

    **

    甄临风没给张曼兰定归期,她一路上走得很慢,两个多月才抵达蜀都,到的时候,已经是隆冬,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有了即将过年的气氛。

    她一个人穿行在热闹繁华的大街,和如此三丈红尘显得格格不入。

    她经常各地奔波,没有固定的住所,基本上都是住客栈,或者干脆睡野外,入了夜没地方去,找了家看起来舒适度很高的酒楼,准备晚上接歇在这里了。

    进了客栈掏银子的时候,才发现钱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回头一看,地上干干净净,想要找回来,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她本来想直接开间房睡了,但没有银子,就转了脚步,挑了张桌子坐下来,报了两个菜名,等着上菜。

    住店住进去就得掏钱,吃饭是吃完了才结账。

    张曼兰落座后,进来个穿锦衣蓝袍的少年,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可那蓝袍少年竟然直走过来,等坐下来才问,“我可以和你拼个桌吗?”

    张曼兰本来想说‘不可以。’但看见他腰间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改变了注意,说,“可以。”

    蓝袍少年坐下来,往桌子上摆了一只小酒坛大的瓷罐,只要了一壶酒,自斟自饮起来。

    席间,两人没有交谈,张曼兰点了两个菜,也没有邀请他同用。

    这人钱袋这么厚实,不是差钱的人,不吃菜纯粹是因为不想吃,并不是没钱,她没那么多事。

    等吃完饭,她站起来,走到柜台去结账,顺便要了一间上房,付钱的时候,手里拿的钱袋,正是刚才挂在蓝袍少年腰间的钱袋子!

    她淡定的准备付账,突然听到背后一声大喝,“小毛贼!知道你偷到谁的头上去了吗?!”

    张曼兰连头都没回,直接掉头跑出了酒楼。

    隐约听见背后有人咒骂了一声,‘操!’

    张曼兰感觉有人追了上来。

    然后就听见店家还是小二的声音,“哎哟别跑啊,还没付账咧!”她头都没回,直接抓紧钱袋子随便挑了个方向跑了。

    后面有人紧追不舍。

    一直到后半夜,她都没能甩掉身后的人,后来不想跑了,干脆停了下来,抽了怀里的匕首,等着那人渐渐跑近。

    等近了,她才发现,这人跑这么远,手里居然还捧着那个瓷罐子。

    唐勋一心想着不能让着小毛贼跑了,等对方停下来,看见她手里的匕首,再一观察她的气息和动作,立马就知道自己栽了。

    肯定打不过!他在黄山和太一派,除了苦练过轻功,基本上就是玩儿到大,功夫学得三脚猫,勉勉强强能打赢一两个徒有块头的大汉,像那种真真揣得有真功夫的人,直接一个字——逃。

    但那个钱袋子里面装了小师叔的指骨,必须要回来啊!

    他向来就不是吃眼前亏的人,打不过就不要硬来,他试探着往前挪了两步,说,“那个,不好意思,你手里的钱袋子,好像是我的,能还给我吗?”

    张曼兰都愣了。

    这人追这么久,她以为至少有一场硬仗要打,结果……

    她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个钱袋子如果会还的话,当时就不会偷。

    她没说话,直接把匕首往前一亮,意思很明白了。

    唐勋似乎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抽搐般的弹跳了一下,然后期期艾艾的开口,“好汉……不是,姑娘,着钱袋子里没钱,你拿去也没用,不如还给我吧!”

    他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像在要糖吃一样。

    张曼兰被他的态度弄得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对方趁机继续道:“里面真没钱,不信你打开看看!”

    张曼兰弄丢了自己的钱袋子,本来就是求财,对方一说袋子里没钱,她先隔着布料摸了摸,发现里面装的……好像真的不是钱。

    对方的底她一眼就看得差不多了。

    轻功还行,可是武功绝对在她之下,反正打不过自己,那是绝对的,他也不怕对方耍小花招,直接扯开钱袋子,看清里面的东西,她简直想骂娘!

    里面装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是一节一节的指骨!

    就是人的手掌,上面的骨头一节一节像啃鸡爪一样吧骨头啃下来,抿干净了肉,把骨头吐在钱袋子里面。

    不过这个指骨好像是烧出来的,骨头十分干净,上面没挂什么血肉模糊的残渣。

    她杀人无数,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人骨。

    唐勋见她确定,立刻说,“我没骗你吧,里面是真的没装钱,女侠好人有好量,就还给我呗!”

    这是史上最没骨气的追脏人。

    不仅追了一半反被小贼的气势吓住,还的得低下头说好话,说软话,求会自己的钱袋子。

    张曼兰求财,拿这些个稀奇古怪的东西来没有用,再加上跑了这么久也累了,直接就木着脸,甩给他了。

    心里只想把这人暴打一顿。

    钱袋子里面不装钱,装骨头?!

    真是……世界之大!

    唐勋飞跃起来接住,小心翼翼的打开看了看,不知道确定了些什么,才把口系起来,拴回腰间。

    张曼兰被追了这么久,到头来啥也没有,虽然觉得运道不怎么好,可她是个有感情的杀手,本来就是自己偷了别人的,也不至于丧心病狂的进人就杀。

    她还了指骨就走,唐勋却追上来。

    “喂!女侠,你的功夫哪里学的啊?”

    不得不说这位少侠不但好脸皮,还好胆气。

    明明是女贼,上下嘴皮子一搭,被他叫成女侠。

    明明刚才被人家的架势吓得秒怂,这会儿又追上去问别人的功夫在哪儿学的。

    张曼兰就没见过这么二皮脸加这么不记仇的家伙。

    明明她才偷了他的东西,还用刀子威胁他,结果转头反而还贴上来了!一脸咱俩很熟的样子,

    她跟他很熟吗?!请问!

第一卷 一起殉情

    唐勋是个皇宫关不住的王爷,大燕来了使者,甄临风亲自把他放出来,本来已经跟使者说好,掉头回大燕,但等使者一撒手,他又没了。

    这厢他人一跑,使者意思意思的派人找了一下,就打道回了大燕。

    大燕皇帝早就料到了!

    他不服管教,喜欢四处乱跑,大燕皇帝就让他跑,反正只要每年有银子财宝进账,他人在哪里,并没有人关心,是死是活,其实也不重要,何况他不满天下的乱蹿,哪里来的金银财帛?

    唐勋跟着张曼兰,跟个复读机一样不停的嘚啵嘚啵。

    “喂,姑娘,你轻功在哪里学的?”

    “姑娘,你的轻功和武艺拜的同一个师父吗?”

    “姑娘,你师父叫什么名字?那个派的啊?”

    “姑娘,我说这么多,你好歹还是理我一下啊!做人要有礼貌的知道吗?”

    张曼兰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烦人的人,明明一个字都没有回答过,他还自说自话得很起劲儿,明明跟他不熟,偏偏跟块牛皮糖似的黏在身上,她骤然停住脚步,匕首握在手里,直指唐勋,简单粗暴,“滚。”

    唐勋瞬间离她两丈远,却倔强的没有走开,而是接着说,“姑娘,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别这么绝情,我们交个朋友嘛,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张曼兰脑袋都要疼了,“不交,滚。”

    有了年少时候的记忆,她整个人柔和了很多,不像以前动辄杀伐。

    现在每一次提刀,总会想起十岁以前的自己,想起那时候跟现在的差距,手里的刀就再也没有从前那样无情,唐勋只是一个路人,她不想平白见血。

    唐勋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执着得很,“姑娘,我看你面色红润有光泽,很适合跟我交朋友啊!”

    张曼兰:“……”

    首先,她的面色红不红润,她自己心里有点儿*数。

    其次,面色红润为什么就适合跟他交朋友?

    唐勋其实也是个人精,张曼兰看起来拒人千里,但他跟了一路,也没见她真的动手,他是给两分颜色就能染了一片天的人,知道她不会动真格儿,脸皮也就愈发的厚。

    “姑娘,在下唐勋,给个面子呗!”

    张曼兰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根本就没有脸这东西,干脆也就不理他,他原意跟就跟着。

    只是她独来独往惯了,身边多条尾巴,怎么都觉得怪怪的,浑身别扭。

    唐勋抱着他的瓷罐子,坚持不懈的想撬开张曼兰的嘴,打听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师承何处。

    张曼兰烦不胜烦,脚下提了速度,眨眼就把他甩在身后。

    唐勋愣了一下,拔脚追了上去。

    他这一辈子,在黄山和太一,武功学成了渣,但这轻功,学得是拔尖儿,可能其中是有些天赋的原因,但反正,他靠一身轻功偷遍天下,目前除了那天喝醉落在甄临风手里,还没有被逮到过。

    从他追钱袋子的时候追了这么久都没有被甩掉来看,张曼兰的武力值或许在他之上,但速度不一定比他快。

    这二货一边跑还要自个儿配音——

    “姑娘!你慢点儿,我追不上了!”

    “姑娘!你别丢下我,你这是始乱终弃!”

    “哎!卧槽!别跑了,前面是土匪窝!”

    张曼兰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发现不远处确实隐隐约约是有个山寨的模样,立即停了脚步。

    此时已经将近黎明,天边泛起鱼肚白,视线清楚了些,张曼兰一步一步退回来,刚好撞在后面赶来唐勋的胸膛上。

    唐勋捂着胸口,浮夸的喊,“哎哟,姑娘,你这下可给我撞坏了!”

    他声音不小,张曼兰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土匪窝,唐勋在她面前弹了个响指,笑着说,“姑娘,现在是半夜啊,你当谁都跟我们一样大半夜的不睡觉啊。”

    这话好有道理……

    刚才是为了甩脱唐勋,张曼兰没看路,现在她也死心了,她不信她还能跟个十天半个月!

    唐勋一看她的态度,立马打蛇随棍上,跟在她身边。

    他嘴巴是停不下来的,“前几天我和我小叔来过这里,这里的土匪可都凶悍,里面起码三百来号人,个个都有九尺高,要是误闯了贼窝,多半就出不来了。”

    前段时间刚来蜀地,他和他的小师叔还盗过这土匪窝,当时还差点被逮住,一直被追了好几里地,好悬才逃出来,要不是脚快,差点就直接折在里面。

    张曼兰完全没有在听他的话,心里想的是甄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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