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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抢亲记-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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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连江蕴都保护不了妹妹的时候,他才会站出来,以一个父亲的身份。
皇帝看江家人维护江柔的模样,冷笑一声,对江父说,“又不是你亲女,黎良将军装什么父女情深?给朕拿下!”
江柔藏在沈十三身后,看着皇帝指着她的爹喊‘黎良大将军’,内心竟然很平静。
她的哥哥的爹爹不简单,自她滑胎之后,就已经知道了,但他们没对她说,她也一直没去过问。
因为,不论他们如何不简单,对她来说,只是最简单的哥哥和爹爹。
皇帝掷地有声的说她不是江家亲女,她也很平静。
有些事情是根深蒂固的思想,也是事实,不是别人说上一两句就能改变的。
就像走在路上,突然跳出来一个人,指着你说你是狗,你就真的是狗了吗?
皇帝说她不是江家亲女,她就不是了吗?
羽林军奉命而动,刀剑高举,对着江柔直直砍下,沈十三身形一动,旋身把她护在身后,一脚踹出去,将此羽林军被踹出两三丈远。
他一撩衣摆,冷哼了一声,“瞎了你的狗眼!”
上方的皇帝暴跳如雷,“沈战!”
沈十三一仰头,不耐烦的吼回去,“干嘛?”
皇帝一个砚台对着他砸下来,气得五官都扭曲了,“你在做什么?!”
沈十三拉着江父和江柔闪身躲开,砚台里的墨汁泼了一地,几人身上一滴都没沾到,他反问回去,“你在做什么?”
皇帝指着他,大吼,“把这个混账给朕一起拿下!”
沈十三眼睛一瞪,“凭什么?老子犯了什么罪你要拿我?”
李莲英在皇帝背后,一个劲儿的给沈十三递眼色,示意他少说两句。
皇帝冷哼一声,还没说话,旁边的兰惠贵妃却冲上来,看样子比皇帝还要激动,指着江柔大喊,“沈将军,你被这个女人迷惑了眼睛,她是西宫太后留下的孽种!”
沈十三侧首瞥了江柔一眼,“她?”
兰惠贵妃道:“就是她,当年西宫太后肚子里的那个孽女!”
江柔看了兰惠贵妃的一身宫装,皱着眉反问她,“这位娘娘,你们怕是认错人了吧。”
说罢她又对皇帝说,“陛下,你是不是也认错人了,我是爹娘亲女,跟你们口中的西宫太后,并无瓜葛。”
语气非常平静,丝毫没有被天子盛怒吓到,很镇定的在陈诉事实。
沈十三有点儿得意。
哈哈!优秀!
得意完,又开始暗搓搓的想。
那老子吼你一句你怎么就跟个缝纫机一样的抖?!
老子长得很吓人?
但不管她此时的内心活动如何,皇帝都不会管,他冷冷的睨着江柔,说,“朕有没有认错人,你问问你的爹娘,不就知道了吗?”
他特意将爹娘两个字咬得很重,有种说反话的意思。
哪知道江柔直接不甩他的话,态度很坚决,语气很笃定,“臣妇没什么问的必要,陛下认错人了。”
皇帝一看。
从前怎么没发觉她胆子这么大?!
敢用这种语气跟朕说话,活得不耐烦了吧?
皇帝语气森冷,“你最好注意你的态度,别以为有沈战护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朕要杀你,十个沈战都拦不住。”
江柔已经没有站在沈十三身后,不再是刚才那样寻求保护的姿态,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很安静,没有跟人争辩时候的那种浮躁和急怒。
皇帝怒,说实话,她是有点儿怕。
但是怕不能解决任何事,皇帝这幅砸锅甩碗的模样,她怕,她求饶,不会有任何用。
除了沈十三,不会有任何人理会她的求饶。
这是她近一段时间,才领悟过来的道理。
兰惠贵妃适时插嘴,对江柔道:“江姑娘,你活了这么多年,恐怕连自己的真正姓名,都不知道吧?”
接下来的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宁国公主,刘淳。”
对这个刘淳,沈十三是知道些的。
当年党争的时候,他站现在皇帝的队。
那时候皇帝虽然是太子,但皇后不拴不住老皇帝的心,所以连带着他也不受宠。
立为太子,是遵循立长的规矩。
当时宠冠六宫的,是一名封号为淑的皇贵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同副后,据说她姿容绝艳,皇帝在她宫里流连忘返,直到迟暮之年,都对她念念不忘。
而刘淳,是皇帝的老幺女,淑皇贵妃所出。
刘淳来的时机非常巧妙。
老皇帝不喜皇后,专宠宫妃,淑皇贵妃理所应当成了靶子,明枪暗箭就往她身上招呼就没个消停。
终于在某一天,中了招,皇帝也保不住她,无奈之下忍痛将她打进后宫,禁足半年之久。
半年里,老皇帝不去后宫了,去冷宫,次数多了两回,皇后连通外戚施压,老皇帝去不得冷宫,干脆连后宫也不去了。
但皇后不在乎。
反正他来后宫,也不会去她的宫殿,干脆大家都不要好。
明着去不得,只能偷偷摸摸的去,终于在淑皇贵妃禁足五个月的时候,有了刘淳。
老皇帝有了借口,力排众议,把宠妃从冷宫接回了后宫。
他老来得一女,还是最宠妃之女,还没出生的时候,不晓得性别,他却已经动了废太子的心思,一心想要个儿子。
方院判之前,另有一个院判,姓吴,医术了得,传言能诊出胎儿性别,淑皇贵妃怀孕七个月的时候,诊出她肚子里的是个公主。
老皇帝虽然失望,但也十分喜爱,还未出世的时候,就赐了封号:宁国。
取名:刘淳。
从名字和封号,就可以看出皇帝对这个未出世的公主宠爱到什么程度。
一旦出生,那将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妥妥的小公举。
可是!
老皇帝一心盼着女儿,女儿还没盼来,先把自己盼死了。
在刘淳出生的前两个月,皇帝突染恶疾,没撑过三天,竟然暴毙,驾崩了。
驾崩之前,留了圣旨,将淑皇贵妃扶为西宫太后,皇后为东宫太后,两人平起平坐。
皇后对淑皇贵妃恨得入骨,老皇帝一驾崩,她就开始对这个恨了半生的女人动手。
没了老皇帝的庇护,淑皇贵妃有一个西宫太后的名,但家族势力不如皇后,虽然城府不浅,但前朝后宫斗了一个月,家族中终于被抓住把柄,连累她一同遭殃,被皇帝夺了西宫太后的封号,重新住进冷宫。
没多久生下了当初那个受万众瞩目的小公主,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刘淳生下来就是个死胎。
匆匆的葬了。
后来西宫太后痛失爱女,郁结在心,宁国公主死了没多久,也染了病,缠绵病榻三个月,没熬过去,病死了。
死之前,放了一把大火,将住的宫殿,连同自己的尸身,随着火光,烧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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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补了一小半,剩下的一大半先欠着,明天再在写
第一卷 他想杀的,是江柔
西宫太后死的时候,那时还是太子的皇帝才十来岁。
皇宫里的孩子早熟,小皇帝在亲娘、也就是东宫太后的庇护下,已经跟西宫太后斗得势同水火。
最后能够登上皇位,其实也不能算是他赢了。
只能说是天不助西宫,老皇帝死得突然,才让东宫捡了漏,不然如今龙椅上坐的,不一定是谁。
只是当初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刘淳,是个公主。
而且生下来就是个死胎,在这世上连一天都没活过,怎么会是江柔?
沈十三看皇帝的眼神儿有点像在看酒疯子,直言道:“你是让哪个居心叵测的糊弄了?连这种话都信?”
说着目光直接就放到兰惠贵妃身上去了,意思是她就是那个居心叵测的奸妃。
兰惠贵妃知道动不了沈十三,也不跟他争辩,任由他扣帽子。
沈十三自有记忆就跟皇帝在一起混,彼此之间再熟悉了解不过,当年老皇帝专宠淑皇贵妃,皇后吃了不少亏,小皇帝也连带着受了天大的委屈。
两人穿开裆裤一起满地跑的时候,沈十三就知道皇帝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淑皇贵妃,以及后来她肚子里面那个娃。
她夺走了老皇帝的所有目光,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掩盖了他的所有光芒,连已经坐稳的太子之位,都差点被夺去,如果老皇帝死得没有那么早,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皇后对淑皇贵妃出手,对方也不是吃素的,自然要还手,小皇帝当年几次三番差点死在这个宠妃的手下,两方完全是你死我活的在斗。
后来西宫太后病死在冷宫,东宫太后发了好大的火,悔得肠子都青了——
后悔没有机会早点下手,让她这么死得这么轻松。
算起来,江柔的年纪确实跟刘淳一样大,但仅凭这个,凭什么说她就是刘淳?
江柔的身世已经很明白,就是蜀国武成王和明惠长公主之女,蜀国的郡主。
皇帝怎么无缘无故非要把刘淳的名号往她身上安?
沈十三不理解。
皇帝很气愤。
当年好几次在西宫太后手下死里逃生,沈十三是知道的,那些险境,几乎都是两人一起共度难关。
结果现在,他最信任的人,娶了敌人的女儿?
……不,娶了敌人!
叫他怎么接受这种残酷的事实?!
皇帝没有直接回答沈十三,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对他说,“那你不妨问问你的大舅哥,他们江家兄妹,到底谁是亲生的,谁又是抱养……或者是捡来的!”
江柔听到这儿,有些迷惑了。
捡来的?
她和哥哥是亲兄妹,什么叫做谁是捡来的?
沈十三一听,大概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当年刘淳死后没多久,西宫太后也死了,长达数十年的斗争随着这两个人的死,也拉下了帷幕。
现在皇帝这话中的意思,明显是在说刘淳并不是死胎,而是被西宫太后谎称夭折,秘密送出宫了。
其实这个说法也能解释得通。
西宫太后的失败,并不是因为她心计和手段不如皇后,而是被自己的世家索所累,老皇帝死了,现任皇帝是东宫太后的儿子,她一旦下台,就没有任何再翻身的机会。
而曾经被老皇帝像颗明珠一样稀罕的刘淳,自然也没有活路。
活路,哪儿来的活路?西宫太后连自己都保不住!
如果说刘淳被秘密送出宫,那么西宫太后的死也就有了解释。
她不死,斗争就不会结束,只有她死了,别人才会相信刘淳真的死了。
东宫太后才会甘愿让多年的仇恨落地尘封。
因为她不甘愿也没办法,敌人都已经死了,难道还要自己抹了脖子下去再跟她斗?
江蕴和江父江母对视一眼。
知道是瞒不过去了。
皇帝连这个都打探清楚了,他们不说,皇帝也会告诉江柔,真相出自外人之口,不如出自他们之口。
“就算如此,弯湾也是萧谨元之女,不是陛下口中的宁国公主。”
说话的是江母。
话音刚落,江柔的双目徒然大睁,心里受到了极大的震撼,面部表情已经跟不上思维,震惊的神色,让江家人心疼不已,她喃喃,“娘……”
其余的一个字也说不出。
江母过去握住她的手,没有说什么‘你永远是我们的女儿’之类的话。
但手心温暖的温度,传递到江柔的手掌。
江母直视皇帝,说,“弯湾是萧太师的孙女儿,萧谨元之女。”
——
江柔是捡来的。
江蕴才是武成王和明惠长公主的儿子,江家的亲子。捡到江柔的时候,刚好是冬至,她被裹在襁褓里,冻得脸都紫了,不知道被谁狠心的丢弃在她们家门口。
那时她们还没有定居在奉新,在另一个边陲小镇。
地方小,孩子是捡来的,左邻右舍都知道,为了不让她长大后被流言蜚语中伤,她们搬了家,搬到了奉新。
那里没有人知道江柔是捡来的。
那时候只当是捡了一个女儿,没有多想,十几年来日子也过得和乐,直到奉新城破,萧正卿找上门来。
他开口就说江蕴是萧家的儿子,说得斩钉截铁,无比笃定,江家有一个捡来的孩子,江家人当然联想到了江柔身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萧正卿丝毫没有提及江柔,只是要让江蕴回家。
难道他们连自己丢掉的是儿子还是女儿都不知道吗?
江家人开始暗中追查,没过多久就有了消息。
萧谨元一辈子只有一个夫人,但有一个红颜知己,当初在盛京闹得沸沸扬扬,不用费力,稍微一打听就知道。
萧谨元无疑是喜欢这个红颜知己的,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纳为妾,只是养在外面。
萧夫人心里清楚,但她既不大度的让他把红颜知己纳入房中,也不泼妇似的大吵大闹,要求相公跟外面的女人一刀两断,只当做没有这个人,态度很值得人揣摩。
后来红颜知己怀孕了,十月后生下一个孩子,萧夫人这才出手。
红颜知己的贴身丫头是萧夫人的人,她产子得突然,萧谨元还没赶到,孩子就已经被送走了。
孩子是男是女,只有萧夫人知道。
从此红颜知己也失踪了,萧谨元跟夫人大吵三年,终于撬开了她的嘴——
是个男孩儿,送去了北方。
萧谨元开始满天下的重金寻子,萧正卿长大后,这个任务就交给了大儿子。
要说这萧夫人的所作所为,也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官贵之家,男人有两个小妾通房是很正常的事,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民女,其实也威胁不到她的地位,让萧谨元纳进门就是,她还能落一个贤德的美名。
而红颜知己怀孕后,她明明有大把的机会把私生子做掉,可是她偏偏不下手,非要等到孩子出生了送走。
她既然容不下这个孩子,那为什么不干脆一刀杀了?眼不见心为净。
送走不说浪费力气,还要时刻提防着孩子被找回来,费力又不讨好,实在摸不清楚她的意图。
江家人查到这儿,就算完了。
连千机楼都掘不出更深的内幕,基本上就是没有内幕了。
整件事情,除了萧夫人的态度比较古怪,一切都很正常,很合情合理。
但是人心么,谁又猜得透?
不问女人,可能是在卑微的留住夫君的心。
不杀孩子,很有可能是当真手软,不忍对一个孩子下手。
萧正卿寻到江家,一口咬定当年被送走的是一个儿子,江家人猜,这可能是萧夫人留的后手。
红颜知己生的是一个女儿,但若萧夫人说生的是儿子,萧谨元就是找到天上去,他的儿子也凭空变不出来。
可偏偏,阴差阳错,江家本身有一个儿子,还当真给他凭空变出来了。
江父江母深知官家险恶,但当时的江柔已经嫁给了沈十三,走不了了,江家人思虑再三,干脆将错就错,叫江蕴将年纪说小了三岁,顶替了江柔,做了萧谨元的儿子。
一来,江柔和萧家的关系复杂,回了萧家很难有立足之地,萧夫人好不容易送走的孩子,十几年后居然又回来了,她肯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二来,江家人有了助秦皇帝一臂之力的心思,江蕴如果是萧谨元的儿子,进入朝堂,也就顺理成章。
三来,江柔在盛京能有靠山,沈十三不能轻易欺负她。
所以,江蕴才成了萧谨元的义子。
所以,萧谨元要找的儿子,其实是女儿,要找江蕴,其实该找的是江柔。
所以,江母才能说,江柔是萧谨元之女。
沈十三本来已有的猜测,又被突然冒出来的萧谨元打乱了。
妈的!怎么牵扯出这么多弯弯绕绕?
皇帝也是。
还牵扯出了萧谨元,他也不废话,直接让李莲英宣萧谨元立即进宫,同时将目光瞥向兰惠贵妃。
兰惠贵妃立即跪倒在地,连连喊冤,“陛下明鉴,当年送刘淳出宫的宫女就在我宫中,陛下要是不信,自可一同宣召,我们当面对峙!”
对峙,皇帝当然是已经对峙过了,那个宫女,确实是当初淑皇贵妃的心腹丫头,皇帝还记得模样。
这样说,是为了把宫女拉出来,将红口白牙的空话变成实锤。
宫女是个人证!皇帝同意了。
从一开始,他就不想杀江父江母。
他想杀的,是江柔。
她如果当真是刘淳,那就必死不可。
当年在淑皇贵妃手下吃了太多苦,苦到这么些年,都从未忘记过。
他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还是一个尚未成人形的胎儿。
淑皇贵妃一生恩宠在身,但是没有子嗣,再得圣宠,却翻不起大浪,所以皇后一直忍她。
可天意弄人,老皇帝都要死了,还在最后关头弄了一个孩子出来。
皇后不得宠,还是太子的皇帝从生下来就开始努力奔跑,不敢有一刻放松,时时刻刻都在努力。
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努力得到父皇的认可。
他拼啊拼,终于,老皇帝渐渐看到了他的光芒,看到了他的优势。
后宫前朝斗得极尽血腥,他只有十来岁,可是他不惧,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让老皇帝承认他,心甘情愿交托这万里江山。
他渐渐在父亲的眼中看到了欣慰,看到了信任,
可偏偏,偏偏在这时候冒出来一个刘淳!
父亲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瞬间被夺走,朝堂上,数次挑他的刺,老皇帝想废太子的消息瞬间传开。
不知道造谣者是谁。
这只是一个谣言,但是他却知道。
这不是谣言!
他能感受到老皇帝的渐渐疏离,渐渐否定他的一切,无缘无故的苛责怒骂,对他越来越不满意,他多年的努力,因为一个连人都还算不上的胚胎付之东流。
怎么不恨?
他恨啊!
那时他偶尔碰到淑皇贵妃,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常常恨得牙齿咯咯响。
他父皇有那三秒钟的时间,去御花园散散步多好!
第一卷 私通皇妃
皇帝扣下江父江母,只是为了把江柔逼回来。
无故召见,幽州这么远的距离,沈十三忙于军务,没有时间陪她,自然也不肯放她一个人走。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千机楼把消息传到幽州,爹娘都要死了,他不相信江柔还能坐得住。
行刑的前一天,果然接到了沈十三的飞鸽传书。
盖有帅印的一张白纸,意思是说:刀下留人,老子回来了。
沈十三要保江柔,皇帝知道。
但沈十三保不住。
因为,他才是君!
皇帝的所有,沈十三都知道,他看向神色有点儿恍惚的江柔,开始脑壳疼。
这下要完犊子……
传召的旨意传到萧府,萧谨元衣冠整齐,像是已经等候多时的模样。
二十年了,他无时无刻都在等着这一天,现在,终于是个了断的时候了。
双儿,你等着我,我就来陪你了……
萧正卿有些担心,“爹,圣上为何召见,你知道吗?”
萧谨元深深的看向自己的儿子,眼中有愧疚,有解脱,说不完的情绪万千。
“正卿,这些年来,爹对不住你和你娘,从来没有好好做一个父亲,也没有好好做一个丈夫,以后,你要好好孝敬娘。”这辈子,除了双儿,他愧对所有人。
萧正卿微微皱眉,直觉有些不对,“爹,陛下传唤您到底何事?无缘无故说这些话做什么?”
萧谨元多年前就已经不再参与朝中纷纷扰扰,安心的做自己的芝麻官儿,涉及不到朝堂核心,皇帝自然也不会特意召见他。
记忆中,皇帝从来没单独召见过他。
而他刚才那些话,听着萧正卿耳中,更像是……遗言。
萧谨元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萧正卿一把拉住他的手,理了理自己的仪容,说,“儿子陪您一起进宫。”
是陈述句,并不是在征求萧谨元的意见。
说罢就自己转身走在前面,被萧谨元拦住,“正卿,不过是陛下召见,我去去就回,你跟着做什么?”
当年的事太不堪,他已经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
他想……在儿子面前,保留父亲这个词最后的尊严。
萧正卿顿了顿,直直的盯着他,“那父亲去吧。”
萧谨元点了点头,“那便在家等我吧。”
他走了。
一生清俊儒雅的人,明明是去赴死,腰杆也挺的笔直。
等他走得没影,萧正卿换了甲胄,进了宫。
萧谨元前脚踏进太极殿,萧正卿后脚也到了,薛致守在外面,看见他,奇怪的问,“今天不该萧统领当值,萧统领来做什么?”
一般薛致亲自守在太极殿,殿里面的事情就小不了,萧正卿问,“薛统领可知道哪些人在殿中?”
直接问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他肯定也不知道。
薛致说,“江家人和沈将军。”
萧正卿凝眉微思,追问了一句,“没有别人了吗?”
“还有兰惠贵妃。”
萧正卿目光似乎想要穿透殿门,看进太极殿。
江家人,沈战,兰惠贵妃,萧谨元。
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去的人……皇帝想干什么?
殿内。
萧谨元给皇帝行了礼,跪在地上,一直没被喊起来。
兰惠贵妃宫里的人证也被喊来,整个大殿上就只有这两人跪着。
很寂静,没有人开口,皇帝把萧谨元先晾在一边,明明已有答案,却还要问那宫女,“当年淑皇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可是你?”
二十年过去,宫女已经到了可以当嬷嬷的年纪,她埋头在地上,浑身颤栗,“回圣上,是奴婢。”
“当年宁国公主到底是送出宫了,还是死了?”
宫女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自己竟然还会被找到,事情竟然还会被揭发,也知道今天这一番招供,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在世上留下的最后一番话,怕得浑身冷汗直流,又不敢不回皇帝的话,“回陛下,是,是……被奴婢送出宫了。”
皇帝怒了,登时一拍龙案,大吼道:“当年的真相当真如何?当真是要朕问一句你答一句?”
宫女狠狠一颤,立即认罪:“奴婢知罪。”
然后赶忙道:“当年贵妃娘娘在冷宫生下宁国公主,自知已经护不住公主,便谎称公主夭折,托付奴婢将公主送出了宫,奴婢出宫后,怕宫中事情败露,受了公主牵连,便将公主托付给一户农家,至于后来如何,奴婢便再也不知道了。”
说完,她赶紧求饶,“奴婢知罪,陛下饶命!”
她曾经是淑皇贵妃的人,从被找到的那一天,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此时求饶的话语,显得很单薄。
皇帝自顾看向江母,冷笑一声,“明惠长公主,听到了吗?还想狡辩?”
江母曾经也是当过公主的人,见过大世面,丝毫不怵,立即指出皇帝话语中的不妥之处,“陛下,这宫女说她将宁国公主送出宫,托付了农家,弯湾是我夫妇从雪地里捡来的,如何又是已经被托孤的公主?况且,公主送出了宫,世上女婴千千万,凭什么又能说弯湾就是宁国公主?”
皇帝还没说话,那宫女突然狠狠叩首,大声道:“禀陛下,宁国公主腰侧有一块鲜红的胎记,作弯月状,拇指大小。”
这是邀功的机会,她不能放过。
话一出,江家人就变了脸色。
江柔还只有成人手臂那么长的时候就被捡来,小江家人合力把她照顾成人,她腰际到底有没有胎记,他们当然知道。
可是……她明明是萧谨元之女……
皇帝是不可能知道江柔到底有没有胎记的,于是把目光投向沈十三。
沈十三瞥了江柔腰际一眼,面不改色心不跳,“没有。”
皇帝冷笑连连,“沈战,到底有没有?!”
沈十三一仰头,拿鼻孔瞪他,“老子亲自睡的人,有没有老子还不知道?”
他再三否认,皇帝面色一沉,“来人,拉下去验身!”
沈十三把江柔往怀里一圈,环视四周,“谁敢!”
皇帝大拍桌子,“朕是宠你太久,你都不知道君臣了!把他给朕一起拿下!”
后面一句,当然是吩咐羽林军,包围圈渐渐缩小,沈十三沉着脸,吐出一个字,“有。”皇帝疑心病重,这么大的事情,他但凡只要说一个没有,都有护短的嫌疑,皇帝的态度已经很明显,再护也没有用了。
老子的媳妇儿,凭什么白给别人看?!
女的也不行!
皇帝阴翳的眼神像淬了毒药,要把江柔生吞活剥一样,沈十三微微上前半步,把她往身后挡了挡。
江母也震惊了,“不可能,弯湾明明是萧谨元的女儿……”
萧谨元一直默默跪在地上,从不曾插话,听到江母的话,豁然抬起头,“你说什么?!”
江母是不可能回答他的话了,江蕴骗了他这么久,现在也没有必要再骗下去了,在一旁道:“我不是你儿子,萧夫人骗了你,被送走的是个女儿,是我妹妹,江柔。”
萧谨元连规矩都忘了,豁然站起身,冲口而出,“不可能,明明是……”
话说一般,他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跪在地上的宫女。
一切都明白了……
很久都静静站在皇帝身后的兰惠贵妃突然出声,“萧谨元,你是不是还以为这是你女儿?淑皇贵妃骗了你,这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这是货真价实的宁国公主,皇族的血脉!”
兰惠贵妃话里的意思,明显就是说萧谨元和淑皇贵妃有染。
两人有了肉体关系,所以淑皇贵妃才能骗萧谨元,让他以为刘淳是他的女儿。
气氛瞬间就变了,空气中弥漫着危险因子,皇帝的狠狠的盯着她,“你说什么?!”
他对自己的父皇是有怨,但也不能容忍后妃给他带绿帽子。
这是皇家的颜面!
兰惠贵妃知道事关重大,立即也跪下去,慢慢道:“陛下,淑皇贵妃确实和萧谨元有染,当年宁国公主托孤,其实是要托付给萧谨元,但这宫女怕惹火烧身,擅自将孩子送走,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宫女将此事告诉兰惠贵妃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一刻,此时立即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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