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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抢亲记-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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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水囊这东西,又不是水球,还能塞进胸口增大罩杯!

    这种根本藏不住的东西,窦子明到底是藏在哪里了?!

    百户越走越近,她的水囊还无处安放,人都到面前了,水囊还在她手里捧着,一眼就被看见了。

    偷偷讲话都都被沈十三罚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偷喝水也逃不过。百户是执行了沈十三的命令监军,江柔怎么能不方张?!

    她心里一慌,脑子里一片空白,像晚自习偷吃辣条被班主任抓到了备考生,刀一丢,规规矩矩的立正站好,双手后背,把水囊藏到背后,脸上突然烧起一片红晕,眼神到处乱飘,不敢直视那百户。

第一卷 找不到自己的角色了

    丢水囊给江柔那士兵也紧张了起来,忍不住的喊了一声,“张百户!”

    语气中的意思是:兄die,给我个面子呗!

    张百户狠狠瞪了他一眼。

    眼神中的意思是:窦子明那小子不怕死,你们也活腻了吗?

    窦子明是个很有反侦察意识的兵,天天偷偷摸摸的往江柔身边蹭,竟然一次都没被发现过。

    而沈十三不防有人胆大包天,知道江柔是什么身份还敢打她的主意,一时大意,让窦子明钻了空子。

    但他不知道,天天在一个训练场上混的战友们瞪着一对眼睛看着,难道还不知道吗?!

    大家都知道这小子揣了什么心眼儿,劝不动他,就装作没看见。

    现在沈十三就在不远,这群二傻子还敢帮窦子明给江柔递水,那真是想剥老虎皮来做围裙呐?!

    张百户不仅瞪了那士兵一眼,还挨个儿的一路瞪到了窦子明那儿。

    中间传递水囊的士兵们很认真的比划招式,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做的表情,而窦子明比划了个拜托的手势,意思是是求张百户放过江柔。

    张百户不再看他,一脸公正严明的朝江柔走过去。

    窦子明一看张百户的表情,顿时就觉得完蛋了。

    他皮糙肉厚的不怕罚,江柔每天已经是超负荷量训练,要是再因为喝口水挨顿罚,那简直是亏到唐家沱了!

    他正准备冲上去揽下罪责,却家张百户目不斜视,像瞎了一样,地上的刀看不见,站着发愣的江柔看不见,她藏在背后的水也看不见,从江柔面前……走过。

    嗯?

    江柔正紧张着,没想到前一刻还凶巴巴的百户,下一刻就……跟她擦肩而过。

    管也不管她。

    她反而更加不知所措,这口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丢水囊给她的士兵见这情形,面上一喜,对真空地带的江柔做了个浮夸的口型——喝吧!

    江柔实在是渴得不行了,打开塞子就咕咚咕咚灌了好大几口,等解了渴,塞上塞子,去喊沈度。

    这边动静大,沈度早就注意到了,江柔一转头找他,两人的视线就对上了,两人相隔太远,大声喊会被听到,她也学着士兵的样子对儿子做口型——接着!

    沈度反应比她快多了,几乎是对方一扬手,他就已经伸手去接。

    水囊落在沈度手里的那一瞬间,原本已经走过头的张百户却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突然回头。

    沈度接水囊的手都还没来得及收回去,被他抓了个正着,僵硬的顿在半空中。

    张百户心里那个凌乱的心情啊!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没事儿回什么头啊!

    周围的士兵动作也都顿住了,直愣愣的看着他们,张白户骑虎难下,一见士兵们停了动作,立刻就吼,“干什么呢你们?!”

    士兵们立刻收回目光,作专注状。

    张百户一个一个的骂过去,渐渐离沈度和江柔远了,母子俩对视一眼,沈度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水,迅速灌了一大口,扬手一丢,直接跨越数十士兵,丢回窦子明的手里。

    窦子明跳起来接住,心想,这小子臂力可以啊!

    一边想着,一边准备弯腰绑大腿上,却没想到……乐极生悲。

    “你挺能跳?”

    他脸上的表情一僵,缓缓回头,果然是沈十三这个人踪灭!

    顿时就知道……在劫难逃!

    然后听见对方说,“蛙跳三公里。”

    窦子明:“……”

    窦子明一脸壮士好汉谁怕谁的表情,英勇就义去了!

    沈十三凉凉的看向水囊飞来的方向,沈度压根儿就没看他,一招一式比划得很认真,他走过去拿了他的刀,说,“别比划了,你也三公里。”

    沈度一脸壮士断腕。

    他今天估计得爬回去……

    江柔虽然很不忍心,也很不好意思,但是……能死一个别死一双,能死一双别死三个。

    去吧……我给你们准备水。

    下午有一场和其他营的拉练,大概意思就是,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看看精锐营到底精锐在哪里。

    虽然大家都知道,敢死队里面的一妇一幼是整个军队里后台最硬的一对母子,但等真正看到对手阵营里面还有女人孩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得不说,第一印象是个极其重要的东西,女人和孩子,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需要保护,而不是可以保护别人。

    拉练对手是重步兵营,算是除了精英队,最精锐的兵种了。

    项目是集体五公里长跑,一公里负重短跑,比的是耐力和爆发力,以双方最后一名到达终点的士兵的成绩为准。

    以及对战。

    江柔一听就有点儿泄气。

    别说是重步兵营,就算是炊事营,她也妥妥的是垫底。

    以最后一名的成绩为裁决成绩,那自己……

    这几天她才能勉强跑完五公里,每次都落后人家近一刻钟的时间。

    一个人人输没关系,可是拉着一个营输,就很有负罪感了。

    她把求救的目光投降沈十三,结果对方看也不看她。

    她又只能找儿子寻求帮助。

    但这种事情,沈度也没啥办法。

    她暗暗祈祷沈十三能想起她,把她从精锐营里面摘出去,结果一声令下,她反而被排到了队首。

    这倒不是沈十三的决定,因为沈十三连半句话的没跟她说。

    这决定是几个百户做的。

    第一次拉练,谁都不想输,把江柔排在前面,给她一点儿落后的时间和距离,总比一开始就远远的吊在队伍后面很远来得好看一点。

    五万人里面最精锐的两千人互相比赛,大家都凑过来看,把拉练场围得水泄不通。

    江柔一开始压力就很大,因为知道这是必输的比赛。

    还是因为她输。

    可是不能坐以待毙,总要有点儿拼搏精神,丢自己的脸没关系,要是把一千人的脸都一起丢进了,那才叫丢脸。

    江柔一直都跑得很卖力,可是体力消耗不是她能控制的,力气渐渐透支,她也逐渐从队伍的最前面,落到队伍中间,再落到最后面。

    沈度的五公里是最擅长的一项,轻轻松松碾压一众成人表示没压力,但是江柔渐渐落后,她也放慢了速度。

    反正以最后一人跨入终点为裁决标准,他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力挽狂澜,索性去陪江柔,不然大家都在终点等她一个人,那滋味儿是很难受的。

    除了沈度渐渐落后,窦子明和唐文山也放慢了速度,但他们不敢和沈度一样做得那么明显,只能混在队伍中间,眼角余光瞟着队伍外面的江柔,速度和她平齐。

    江柔憋着一口气不断的想加快速度,适得其反,反而绊了一跤,滚在地上栽了一脑袋沙。

    沈度赶忙停下来扶她,她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连脸上的沙子都来不及去拍掉,急急跟着大家的脚步。

    能力限制了她的步伐,她和众人的距离越拉越远,最后只剩下她和沈度两个人坠在最后面,眼前黑压压的背影越来越远。

    她咬着牙想跟上去,却只能在终点看见早已等在哪里的一双双眼睛。

    有先锋小队的,也有重步兵营的。

    大家全都到了,只有她没到。

    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将脸上的沙子冲刷出一道道沟壑,黑发里也夹着大量的黄沙,向终点踏进最后一脚,重步兵营胜了。

    她来不及自责,接下来立刻又是一公里短跑。

    还是负重的。

    她早就没了力气,一开始就落在了最后,最后一个踏入终点的也是她。

    格斗对战,根本没有人愿意跟她比拼。

    一来她是个女子,男人跟女人打,多丢面儿啊?!

    二来她跟沈十三的关系,赢她也不对,不赢她也不对。

    对战是输掉的人留下手中的刀,最后清点两方阵营,谁的兵器数量多就算赢。

    江柔的对手是系统分配的——小公鸡点到谁就是谁。

    被点到的小士兵很懵逼。

    这是什么运气?一千来号人,为什么偏偏就点到他了?

    这是什么运气?!

    可是点都点到了,硬着头皮也要上啊!

    以免误伤,拉练用的刀全都是木质,江柔和倒霉士兵举着刀,双方都不敢先动手。

    小士兵是畏惧强权。

    江柔是真不敢。

    周围的同伴都打得火热朝天,唯有江柔站的这块儿地被隔离出来,众人都默契的绕过这块地方。

    小士兵举着刀,几次三番鼓起勇气想要砍第一刀,结果眼角余光瞟到正在那边酣战的小沈度,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沈度他爹……

    这怎么砍得下手?!

    还让不让人活了?

    小士兵纠结半天,最后一想,反正他们营队都赢了两回合了,最后一回合赢不赢也都是那么回事儿。

    再说了,他输了,他们重步兵营又不一定会输!

    于是心一狠,直接把刀递给江柔,对她说,“我输了。”说着就往场地外走。

    刚走了一步,袖子被人拉住了,那女人很认真的看着他,说,“是我输了。”

    她眼中有太多情绪,反正这个小士兵是读不懂。

    可能是失望,可能是自责,又可能是无奈。

    反正很多。

    她主动把刀双手交到小士兵手里,转身出了赛场。

    沈十三站在临时搭建的裁判台子上,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亲眼看见两人对峙不敢先动手,亲眼看着江柔交了刀,亲眼看着她一个人往人声鼎沸的另一边,悄无声息的走了。

    那背影单薄的让人心疼,带着无限落寞,一个人走向黑暗的尽头,将一切喧闹丢在背后。

    现在已经是晚上,星空是沙漠里最美的景色,江柔披着月华星光,离开军事基地,一个人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不动了,随意找了个沙丘躺下,双眼放空的望着漫天繁星。

    老人总说,生有缘由,死有归途。

    一个人生而在世,总有他的理由,这个世界一定有什么角色需要你去扮演,有什么任务需要你去完成。

    不一定是像迪迦凹凸曼那种拯救世界惊天动地的任务,每个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丁丁点点的改变这个世界。

    它就是由无数大人物,无数小人物,无数大事件,无数小事件组合起来。

    江柔找不到自己的角色了。

    她什么都不会,好像从一开始,就在不断的拖别人的后退。

    她好像从来都没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浑浑噩噩的活到现在,迷迷糊糊的跟着别人给她规划的路途走,而她自己,回头想想,居然从来没有为别人做过什么事。

    家人为了保护她担惊受怕。

    沈十三为了保护她屡屡受伤。

    窦子明给她送水反而被罚。

    精锐营里的士兵们包容她,却被她再三拖累。

    一个人,怎么能无为到这种地步呢?!

    江柔仰躺在沙地上,看着空中挂了一块黑色的幕布,星星点缀在上面,一闪一闪的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芒,或强烈,或微弱。

    可它们都曾有属于自己的光芒。

第一卷 还真想当他后爹?

    五万人的校场在身后很远了,但是一回头,仍然能看得见篝火的光和攒动的人头。

    她闭上眼睛躺了很久,然后感觉到有人坐在她身旁,她眼睛都没睁,侧身就抱住他的腰。

    沈十三把手放在她全都是沙的脑袋上,说,“回家吧。”

    江柔声音闷闷的,“不想回。”

    他没再多说什么,把她从沙地上拉起来,将她的脑袋摁在自己怀里,她搂住他的脖子,转身坐在他身上,把脸埋在他肩窝。

    他穿了铠甲,坚硬的身躯显得不好接近,又硬又冰冷,一点没有人情味,她将脸贴在唯一能感受到温暖的颈边。

    她很安静,就像搂着他睡着了一样,但沈十三感觉脖颈上有凉凉的感觉,有水渍漫了他的肩颈,流进铠甲里,打湿了里面的衣服。

    他环手抱住她,任由她发泄。

    她当真难过的时候,一向是安静的,连哭都哭得很安静,没有歇斯底里的哭嚎,可是眼泪就跟泄了闸一样。

    不像跟他撒娇时那样呜呜哭泣,也不像跟他耍赖时的涕泪横流,只是安静的,默默的流着泪。

    沈十三不明白,她怎么会有流不完的泪?他的里衣全湿了,这时候他在想,算了吧。

    她本来就不是能舞刀弄枪的人,她哭,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想顺了她的意,她想怎样都好,只要别哭了。

    可捏了捏拳,他没说出口,盯着她从肩颈抬起来的脸,那双被水泡得比繁星还要闪亮的眸子。

    他想给自己一老拳。

    江柔看着他的眼睛,说,“沈战,我是不是很没用。”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怎么看都很美,哭得时候很美,笑的时候很美,不论做什么,都很美。

    这种人有一个统称——心上人。

    沈十三不是情感细腻的人,他是想让江柔好。

    她哭的时候是真美啊。

    小小的脸上爬满泪痕,眼神中是让人心碎的哀戚,眼圈鼻头都哭得红红肿肿,格外的惹人怜惜。

    可是他一点都不喜欢。

    沈十三从来都是看颜的,只要漂亮,他都喜欢,可是他不喜欢江柔哭得这么漂亮的脸。

    一点都不喜欢。

    他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粗粝的手掌划得人脸疼,但是动作却格外的温柔,他收手时,顺势托住了江柔的后脑勺,把她摁向自己的脸,轻轻的吻了上去。

    居然是很温柔的吻。

    他轻轻的舔舐江柔的唇瓣,温柔的扫过她口腔里每一寸地方,没有急躁,没有粗暴。

    很耐心。

    江柔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么温柔的沈十三,她哭都忘记了,闭上眼睛,用尽全力的回吻他。

    一吻毕,他离开她的唇,轻柔的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下,说,“别哭了,乖。”

    江柔瘫软在他怀里,像只乖巧的小猫咪,蜷缩成小小的一团,鼻音很浓重,“沈战,我……”

    只说了一个‘我’字,就已经开始哽咽,剩下的话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有些委屈,只可意会,言传不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沈十三抱着她,目视前方,江柔从下往上,只能看到一个坚毅的下巴,他说,“你只管往前走,我给你托底。”

    江柔愣了。

    她是真的很弱小,沈十三不会说好听的话,说不出‘你已经很努力了’或者‘你已经很厉害了’诸如此类的话。

    可是他有自己的温柔。

    他在给江柔承诺。

    不管到什么程度,江柔就是江柔,有我沈十三做靠山,你只需要往前冲,扫不平的障碍,有我。

    江柔收住的泪眼又开始弥漫水雾,再也忍不住,狠狠的抱住他的脖子,有了哭声,一边哽咽一边崩溃大叫,“沈战,我好怕,我好怕!”

    害怕变不成更好的自己,害怕永远都是别人的累赘。

    沈十三说,“怕什么,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

    她将他搂得更紧,等哭累了,窝在沈十三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渐渐睡了过去。

    沈十三将她换了个舒适的睡姿,抱在怀里,看她看过的那一片星空。

    他不懂什么叫做良辰美景,再美的景色,也从来不会停下脚步来欣赏,他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做,没功夫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大漠的星星这么闪亮,大漠的夜静谧得让人心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看样子江柔是不会再醒了,温度渐渐降低,江柔冷着了,无意识朝他怀里缩了缩,沈十三将她横抱着站起来,踩着柔软的沙一步一步向营地靠拢。

    营地里早已经没有人了,明天还有训练等着他们,全都钻回了营帐,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江柔情绪不好,沈度没敢先走,知道爹妈一定也还没走,就靠在龙虎关的关口等他们,等着等着,总也不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他人小,夜又黑,越来越冷,就在角落里把自己盘成一团,沈十三抱着江柔走过龙虎关的时候,压根儿……就没看见他。

    郭尧见他们久久都不回家,也没来人报个信儿,早就在门口把脖子伸得老长。

    看见江柔横着回来,心里咯噔一声,第一反应就是受了伤,又一看沈十三淡定的表情,就冷静下来了,知道多半是睡着了。

    将军又在秀恩爱!

    等人走近了,郭尧往沈十三背后伸了伸脖子,可劲儿的瞅,沈十三都要进门儿了,他还在那儿瞅。

    “你杵在这儿看什么?”

    郭尧的表情很古怪,试探着问,“将军,大公子没有回来吗?”

    沈十三脚步一顿,转过头来问,“他还没有回来?”

    郭尧:“他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

    你早晨带出去的,还好意思来问我?!

    沈十三一听,说,“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

    他快步回房,把江柔放下,也要去找儿子,结果一放手江柔就醒了,转身抱住他的手臂迷迷糊糊的问,“你去哪儿?”

    沈十三说:“我出去会儿,你先睡。”

    他一走,江柔就睡不着了,爬起来准备洗个澡,采香来帮她脱衣裳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些喧闹声,有些好奇,“大半夜的怎么全都起来了?”

    采香有些支支吾吾的说,“好像是进贼了,侍卫们抓贼去了。”

    江柔一看她的神情,脱了一半的衣服穿起来,自己去外面看。

    哪有贼人不要命的敢偷沈府?

    再见采香眼神躲闪,一脸心虚的模样,不用想就知道是在说谎!

    采香本来想瞒江柔一会儿,结果她直接出去拉了个侍卫就问,“你们这大半夜的是去哪儿?”

    刚才沈十三也出去了,是出什么事了么?

    侍卫一看是夫人,也不敢隐瞒,说,“夫人,大公子还没有回来,将军让我等去找。”

    江柔一听,立刻就急了。

    小度还没回来?

    马上就跟着队伍一起出了府。

    沈十三放了江柔,一想沈度那么大一个孩子了,龙虎关离家的距离也不远,他走了无数回,马路牙子边石头都能记住在哪个位置了,总不可能迷了路。

    再说他心智比一般孩子成熟很多,天黑了知道回家,而此时还未归,怕是出了意外,或被贼人惦记走了,所以调了府里的所有侍卫,以此为中心,地毯式搜索。

    他一路找得仔细,速度也不快,江柔后出门,竟然从后面追了上来,远远看见他就急跑过来,眼神惶惑不安,“将军,小度……”

    显然,沈十三想到的可能,她也想到了。

    沈十三看她跑得头发都散乱了,就知道府里的下人没瞒住,说,“先别急,先找人。”

    江柔强自镇定下来,跟着沈十三一路往龙虎关找去。

    府里侍卫百余人,举了火把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一路搜寻。

    江柔提心吊胆,脚下的步子大得差点儿能赶上沈十三,心里忍不住的想了各种可能,结果在龙虎关的关口角落里,看到了睡成一团的沈度。

    幽州气温高,但大漠日夜温差大,龙虎关外面就是沙漠,又是冬日,再高也高不到那里去,现在已经戌时末,瘦小的孩子窝在墙角,抱着膝盖不知道睡了多久。

    沈十三一看就开始冒火。

    这么大个人了,半夜三更不知道回家,睡在这儿做什么?要是他们没发现,穿这么件薄衣服在冬天的大漠边缘睡一晚上,等他们第二天再找来,怕是人都硬了!

    这么些日子都白教了是吧?!

    老子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他把睡得不是很安稳的小沈度提起来,张嘴就训斥,“家里没床,要睡在这里才舒服吗?!”

    江柔追上来推开他,把手脚都冻得冰凉的沈度抱在怀里,给她搓手,一边说沈十三,“你别这么凶!”

    沈度记得自己在这儿等爹娘,总也没等到人,又没看到他们入关,之后就没记忆了,再一睁眼,就看见沈十三就凶巴巴的吼他,顿时心里就——惨了!

    在这儿睡着了!

    这么晚没回去,老爹看起来惊得不轻,搞不好就以为他被绑架了,再一看后面这么一大群侍卫……他爹真以为他被绑架了。

    让老爹受一场惊,结果他在这儿睡得挺嗨……妥妥的要挨一顿爆捶啊!

    沈度的脸都有点冻青了,在江柔怀里,拿眼角余光去瞟沈十三,果然看到了一张铁青的脸。

    要完蛋……

    刚刚这样一想,就看见沈十三张了嘴,瞧这样子是要准备开训了,沈度立即从江柔怀里挣出来,很认真的看着江柔,一张小脸上满是关切,“娘,你去哪里了?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你一直都不回来,我好担心你,都不敢回家,都等睡着。”

    江柔只顾着自己悲伤,连孩子都忘了,沈度又说在这儿等他等睡着了,自责得不得了,抱着沈度,用力的瞪了沈十三一眼,怪他吼了孩子。

    沈十三被瞪了一眼,要准备训斥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再说那不是还要被瞪么?!

    沈度偷眼瞅沈十三,发现自己逃过一劫,拉着江柔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小大人似的安慰她,“娘,你别伤心了,我也输了,我们一起好好训练,总有一天能打败那些傻大个儿的!”

    江柔转身走的时候,又瞪了沈十三一眼,意思是——小度这么懂事,你为什么要吼他?

    沈十三跟在娘俩儿后面走,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明明是这小子半夜不回家,怎么突然就成了他的错了?

    第二天到训练场,大家都已经集合好了,等着训练。

    江柔直直走到队伍最前面,士兵们都看得一脸懵逼。

    whatareyou弄啥勒?!

    她站了一会儿,等大家都看过来,她弯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让大家跟我一起输,对不起。”

    她又鞠一躬,很诚恳的说,“对不起。”

    精锐营里开始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妈呀,将军夫人给她们鞠躬了?!

    一千双眼睛看见正前方鞠躬不起的女子,迅速把目光投向了沈十三。

    果然!看见了对方用鼻孔看着他们。

    他们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儿想法的。

    大秦有女子从政的先例,但女子从戎的……还真没有。

    虽然江柔这也不一定算是从戎,但好歹是从古至今,军中女子的第一人。

    老实说,看不起……肯定是有人的。

    特别是明明可以赢的比赛,平白无故输了,心里还是有点想法。

    但也仅仅只是想法,弱肉强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江柔虽然弱,但能靠上一个厉害的靠山,那也是她的本事。

    再说输得是比赛,又不是吃的败仗,这么多大老爷们儿,也不好跟一个女人计较。

    而且这事儿仔细想起来,有点儿诡异——

    沈十三是将帅,自己媳妇儿啥身体素质她心里面没点儿逼数吗?还偏偏定这么一个规矩,简直就像在故意针对啊!

    鉴于他没事儿闲得蛋疼针对自己媳妇儿这事儿不太现实,那就只能用他治军公正严明来解释了。

    这么一想,心里又舒爽了些,更不可能跟一个娘们儿计较了。

    这事儿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但是江柔突然这么一道歉,还是这么大一个礼……

    他们有点儿方了。

    您老这么硬实的后台,别说输一场比赛,就算输个百十来场,也没人敢跟您较真儿啊!这么一道歉,我们反倒忐忑不安了……

    江柔弯腰不起,窦子明在队列里面看着,肝儿疼。

    就用脚尖偷偷踹了前面的唐文山一脚。

    唐文山瞬间懂起,带头大喊一声,“荣辱与共!”

    众士兵瞬间就燃了起来,齐声高呼“荣辱与共!荣誉与共!”权势就是强权,换个将军夫人,说不定还输得理智气壮呢!有教养又真诚一个小姑娘,谁也讨厌不起来啊!

    不就是一场比赛么,让他们重步兵营的!

    江柔忍不住有点红眼圈,又似哭又似笑,说,“谢谢!”沈十三一走,一到休息时间,窦子明就急吼吼的冲上来,“你昨天去哪儿?找你半天都找不见人?怎么走也不说一声?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呐!怎么也该说一声吧!”

    江柔被他连珠炮似的问话砸晕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说,“窦公子,我没事的,劳烦挂心了。还有,昨天谢谢你的水。”

    只撂了一句话,就匆匆走了。

    她昨天受了窦子明的送水之恩,实在不应该对他这么冷淡,但是!

    她离他远点儿,那可是在救他……

    沈十三可还没走远呢!

    而且他的态度实在也太熟络了些,她不是很习惯。

    沈度远远的看着窦子明往江柔身上粘,眼睛一眯,身上的气息有点儿危险。

    这个窦子明,给他根杆儿,他还真想顺着爬上天?!

    还真想当他后爹?!美得你!

第一卷 对你娘好

    沈度迎着江柔走上去,还是那句老话,对窦子明说,“我爹来了。”

    沈十三这个人踪灭的威慑力太强悍,窦子明屡屡上当,竟然没有发现,同样迅速远遁。

    再隔不久,下一批的新兵也要入伍了,沈十三越来越忙,留在敢死队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沈度开始忧心。

    老爹不在这儿照看着,这窦子明皮厚心大,撩妹还很有一套,爹天天虎着脸骂娘亲,他却端茶送水关怀备至,这一对比,差距立马就出来了。

    这是很不好的现象啊……

    江柔见她愣神,就喊他,沈度立刻回神,面上看不出一点儿异常,很沉静的问,“恩?怎么了娘亲?”

    “你出什么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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