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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抢亲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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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站了不多时,梁正就看到了他,于是凳上城墙对他见礼,见了沈十三,在他面前打了个半跪,抱拳道:“末将参见将军。”
沈十三喊他起来,然后吩咐他,“今日的晨训到此为止。”
梁正听了他的话,知道要开始行动了,对沈十三道了告退,下去找严天罡。
荆州两面天险,城防工作又做得很好,虽然地处边疆,但这里可以说完全没有战火。
一是攻打很困难,敌方绝不会从这里举兵。
二是这里还把守了重兵。
除非大秦国破,否则这里绝不会绝不会有战事。
沈十三善用奇兵,善谋奇法,以稳准狠著称。
这片看起来没什么卵用的草原,硬是让他想出了作用。
梁正得了沈十三的命令,下了城楼,就开始号令士兵们动作。
一人发了一把……锄头。
说到这个,梁正只能默默抹一把辛酸泪。
这是昨天沈十三临走时交代给他的任务。
一夜之间收集六十万把锄头!
他马不停蹄从百姓家征用,从隔壁县城征用,去商户家买,反正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凑不齐的就用铲子代替,用一切能代替的东西代替。
一宿没睡啊!
齁累!
士兵们分到锄头,然后就开始……掘土!
哪儿土肥草美就掘哪儿,由百户和千户带领,自由发挥。
但有一条——大军不许分散。
反正目所能及,一定要有友军。
六十万人是一支很具有战斗力的队伍,一人撒泡尿都能把草原淹成湖泊,更别说一起动手掘两锄头土。
不到半天的时间,从城楼上往下眺望,原本绿草茵茵的平原,已经斑驳不堪,全是翻上来的新土。
三天之后,荆州知州坐不住了。
虽然翻的不是他家的地,但是这么一支军队浩浩荡荡的把草原翻得稀烂,不少百姓都在议论,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
这两天荆州内传得沸沸扬扬,大街小巷讨论的都是这件事。
沈十三每天都会去监军,但是晚上还是会回知州府睡觉,第二天天不亮再出发。
知州每日都会在城门旁等沈十三,然后恭迎他回府。
这日,日暮西沉,太阳刚刚落了半个到山后面,城外就响起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声势十分的大,知州一仰头往城楼上望去,就有守城士兵在城楼上对他报告:“是怀远将军回来了!”
知州得了消息,挥手下令开城门。
左右八个人,推着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等了一会儿,沈十三骑着踏月,逆着夕阳的余晖,伴着哒哒的马蹄声入了城。
知州赶紧迎上去,打袖跪下,身后的兵卫也跟着跪了一地,“下官恭迎将军。”
沈十三淡淡叫人起身,“起吧。”
从第一天看见沈十三不乘轿子,知州就学乖了,再等沈十三的时候,就不备轿子了。
备马。
沈十三有自己的马,他就只备自己的。
虽然骑马没有坐轿子来得舒服,但是总不能将军都骑马,你优哉游哉在后面坐轿子吧?
于是昼夜不停,愣是在一天之内学会了骑马。
好在荆州人口密集,街道人流量大,是不可能骑马飞奔的,沈十三的速度不快,知州这个新手勉强能不被甩掉。知州一听沈十三叫了起身,赶紧翻身上马,驭着马落后沈十三半步,跟在他身后。
几天下来,知州也摸清楚了沈十三的暴脾气,知道他不喜欢跟人废话,所以在路上,大着胆子直接问出了这几天心中的疑惑,“将军这几日把草原翻了个遍,可是在找什么?”
问沈十三是不是在找东西,其实也就是个委婉的问法,总不能直接问:‘你这一天天的不抓紧时间打仗,带着人把草原挖得个稀烂到底想做什么?’吧?
沈十三只是不耐烦说话东拉西扯半天说不到点子上,并不是不懂这些语言艺术。
对于知州想问什么,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听完知州说的话,他也没立即回答,知州等了半天,以为他不会搭理自己了,也不敢追问,正准备算了。
想着你愿意翻就翻吧,只要别把荆州城里抄个底朝天就行了!
沈十三却突然慢慢转了头看他,“你想打探军事机密?”
他声音轻飘飘的,却把知州吓得不轻。
沈十三上下嘴皮子一搭,就给他安了这么个重罪。
他虽然是个知州,但这山高皇帝远的,沈十三就用‘打探军事机密’这个罪名一刀捅死他都不用给皇帝打个报告!
赶忙连声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被沈十三唬了这么一下子,知州一路上愣是憋着没敢再说一句话,安安静静的一直到回府。
回府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知州夫人早就叫人备好饭食,沈十三进府就被直接迎去饭厅,知州和知州夫人陪同他坐下用饭。
饭吃了一半,沈十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再刨了两口饭,才回过味儿来。
那个女人怎么没来?
平时江柔都是在饭厅和知州夫人一起在饭厅等沈十三,他回来就一起用饭。
今天去哪里了?刚想张口问江柔做什么去了,嘴都张开了,话却哽在了喉咙里。
她叫江……江什么来着?想了半天,发现根本就没问过她的名字,干脆换了个称呼,“夫人去哪里了?”
知州和知州夫人陪沈十三吃的每一顿饭,都是战战兢兢的。
因为沈十三在饭桌上从不主动开口说话,跟他搭话他又嫌烦。
你想想,你和你的上级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席间却从头安静到尾,是不是很诡异?是不是很惊悚?
所以乍听到沈十三问话,两人还惊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立即应道:“夫人说今天身子不舒服,没有胃口。”
沈十三得了答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说:“请个大夫去看看。”
这种事情,还用等他吩咐?
知州生怕沈十三以为他苛待了江柔,赶忙回答:“已经请过了,将军请放心。”
沈十三点点头,又埋头吃饭。
第一卷 摸着石头过河
知州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再开口问话,便给知州夫人使了个眼色。
那天知州夫人探江柔底的时候,江柔透露出他和沈十三并没有成亲。
荆州知州那是何许人物?
骨灰级的人精啊!
脑子一转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如果是沈十三从将军府里带出来的人,不管是侍妾还是侧夫人,不管怎么说都会有个名分。
而江柔没有。
那就说明不是从府里带出来的。
而这位将军的带军作风……大秦就没有不知道的吧?不是从府里带出来的,那只能是半路上跟了沈十三……
一看就是半路上抢来的呗!
知州故意只说江柔病了,却没说病得如何,严不严重,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试探江柔在沈十三心里的位置。
一见他只吩咐请个大夫去看看,对病情不闻不问,知州就明白了七八分。
将军能把人抢来,说明还是有两分喜欢的,不然怎么没见他抢自己的老婆?
但是!
这个喜欢,也仅仅是喜欢,就像偶然间看到了合心意的物件那种喜欢。
有了入眼的东西,按照这个将军的性格,那肯定是不由分说直接据为己有啊。
然等他过了新鲜劲儿,这个物件,始终是个物件,如果不喜欢了,就只能是个摆设。
抢来的那个女人,就是这么个物件。
虽然是个物件,那也是将军府的物件!
鸡头凤尾,你选哪个?
肯定是选凤尾啊!
鸡头再怎么重要,也是在鸡身上,顶破天它也只能是个鸡。而凤尾再怎么吊车尾,那也是凤凰的尾巴,是百鸟之王身上的东西。
你没见过无头的鸡,那你也没见过秃噜了尾巴的凤凰吧?
柳知州想,他的女儿如果能在一个手握重权的将军府里当个物件,那也是高攀了。
俗话说破船还有三千钉呢,女儿如果嫁到将军府里去,甭管做大做小,那他好歹也算怀远将军的岳丈了,从今往后,谁还敢不给他三分薄面?
再说了,将军不是还没娶正妻呢嘛,大家都还有机会的呀!
他一个知州的女儿扶成正妻的几率,总比一个半道上抢来,来路不明的女人大吧?
他家女儿这辈子能见到怀远将军的机会多半也就这一回了,过了这个村就可没这个店儿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女儿!还在等什么?快上啊!
知州夫人得了知州的眼色,不动声色把手放在身后,打了个手势。
暗处的家仆看见了手势,转头给站在身后的小姐理理头发,又整整衣裙,给她打气:“小姐倾城之姿,将军一定会喜欢的。”
柳寄芙立刻翻了个白眼,“奶娘,你可别咒我!”
奶娘看她这个样子,无奈地摇摇头,罢了实在是放心不下,又将柳知州嘱咐了千万遍的话念给柳寄芙听,“小姐切不可任性,此事事关重大,怀远将军若是喜欢了你,这是自然好事,若是不喜欢,你就乖乖退下来,也不打紧,千万不要将他得罪了去,否则届时合府上下也跟着倒霉!”
知州名叫柳敏学。
原本不叫这么个这么个名字。
原名叫柳二壮。
柳二壮从小家里就穷,他爹是上一任荆州知州,王知州的家奴。
他爹给王知州做大奴才,他就给王知州的儿子做小奴才。
柳二壮生来就聪慧,而且机灵,他不想一辈子做个奴才,他想读书,想考取功名,所以他费尽心思讨好王知州,王员外高兴了,把他指给小王同学做书童。
小王同学十分讨厌读书,只想靠着老王同志混吃等死,从小就表现出了社会蛀虫的天赋。
而柳二壮这个书童的到来,把他从学海无涯的苦舟上解救了出去。
这个书童很懂事,先生布置下来的功课,这个小书童都一一包揽了。
那时的柳二壮,什么凿壁偷光,什么囊萤映雪的典故,他按照前人的足迹一一走了一遍,学习得很刻苦。
由于生长环境的原因,又或者是他天生的性格导致,柳二壮并没有长成刚直正义,气节清高的读书人模样。
他不是一根筋的死读书,他还很擅长察言观色,逢迎拍马。
家奴已经签了卖身契,是不能参加科举的,但那时的柳二壮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只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
他的信仰没有辜负他,他十八岁的那年,他的车来了——王知州倒台了。
知州府里的奴仆婢女全都遣回原籍,柳二壮的卖身契也随着王知州的下马而一笔勾销。
他自由的那一天,给自己改了名字,叫柳敏学,第二年,就参加了科举。
在院试、乡试,会试中一一入选,成功进入殿试,夺得探花。
柳敏学高中,美滋滋的在京中等待皇上的任命状。
三日后,任命状等来了,皇帝下旨,让他回荆州进贤县去做知县。
知县,一个比太守还小的官,明明进了前三甲,却只有这么个结果。
柳敏学虽然不甘心,却忍了下来,他知道自己毫无背景,能没有被官家子弟从三甲的位置上挤下来,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他去了进贤县做县令,积极结交邻县县令和上级官员,送礼打通关系,熬了二十年,终于从县令熬到了知州,回到了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柳敏学不仅很会审时度势,而且很谨慎,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他从县令爬到知州,已经到了他仕途的终点,再想往上爬一步,难于登天。
除非有贵人相助。
沈十三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贵到不能再贵的贵人。
但是,眼前这个贵人可能是贵人,也有可能是颗丧到不能再丧的灾星。
俗话说富贵险中求,而他谨慎了一生,眼前的诱惑再大,他也不可能孤注一掷把一切都压在这上面。
因为这个贵人不是别人,是沈十三,一个不慎,他一辈子的经营,就可能毁于一旦。
可是他又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机会从自己眼前溜走。
有江柔的例子在先,他决定摸着石头过河,这事儿成了最好,不成也不强求。
第一卷 我长残了?
柳寄芙对沈十三的大名略有耳闻,虽然还没见过人,但是对他的印象已经跌破负值了。奸淫掳掠,杀人放火,他什么没做过?
一句话来说,就是一个挂着将军名号的流氓土匪。
她胆子比寻常女子要大一些,对他没有害怕的感觉,就是……十分讨厌。
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她做主。
反正嫁谁不是嫁?爹愿意让她嫁哪个,就嫁哪个呗。
她未来的夫君,她不喜欢,总得挑一个她爹喜欢的吧?
沈十三吃饭的时候会习惯性的想军事,柳寄芙进来的时候……他一点也没发现屋里多了个人。
柳寄芙生得袅娜纤巧,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一双秋水眼,肌骨莹润,一张瓜子脸精美剔透,衣着如雪,发黑如墨,长身玉立,盈盈一拜,端是一个沉鱼落雁的美人儿。
柳知州适时介绍:“将军,此乃下官之女,名叫柳寄芙。”
沈十三陷入沉思,不能自拔,若有所思的端着碗,筷子看也不看,伸向前夹了一箸菜放进嘴里,不仅没看见走进来一个人,连柳知州说话都没有听见。
看他的模样,多半连自己吃的什么菜都不知道。
柳寄芙福了福身子,站起来后就没人搭理她。柳知州看沈十三神游天外,这下就尴尬了——他可不敢去喊他。
鬼知道他在想什么,万一打断了他的思路,祖宗怒了,那可就不好玩儿了。
好在这么些天下来,他也就习惯了,给了柳寄芙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好生的等着,等沈十三回神了,再行事也不迟。
自己的女儿在那儿站着,当爹当娘的也不好自己吃饭,让女儿干看着,于是柳寄芙一家三口,六只眼睛,就干巴巴的把沈十三看着,好叫他回神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进入主题。
沈十三再扒了两口饭,觉得饱了,把筷子一丢,站起身就大步往饭厅外走去。
柳知州一看,立刻喊住他,“沈将军!”
沈十三听到有人喊自己,停下脚步,问:“什么事?”
就是很正常的问什么事情,知州一看他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立刻顺杆儿往上爬,一把拉过身旁的柳寄芙,又一次介绍,“将军,此乃下官之女,寄芙。”
沈十三看了一眼,“哦。”然后……提脚走了。
柳寄芙一脸懵逼。
他那是什么态度?他看到女人不是都用抢的吗?她长得不够美吗?
自己不想嫁是一回事,别人不想娶又是另一回事。
知州这个官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在荆州,柳敏学就是这儿的土皇帝,柳寄芙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
多少提亲的人把知州府的门槛都踏破了,多少想巴结知州的公绅完全就是求着她嫁过去。
他这是什么态度?
就算别人是看中了她的身份,可她的姿色在荆州也是数一数二的,也多的是人为博她芳心倾尽一切。
他这到底是什么态度?
他抢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女人,都不多看她一眼?
她长残了?
柳寄芙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她抓住柳夫人,牙齿都在上下打颤,“娘,给我拿镜子来!”
柳夫人知道自己的女儿骄傲得像只小孔雀,这下肯定是被打击到了,连忙安慰她,“芙儿,将军见的美人儿多了去了,他肯定不是光看姿容的人,许是……不对他胃口,不是你的原因。”
柳夫人为了安慰女儿,也是拼了,这话说得十分亏心。
一个抢女人的男人,居然还会挑嘴?来者不拒才是他的风格吧?
再说了,一般未出阁的闺女儿,是不轻易这样见外男的。
专门有长辈在旁边介绍,这傻子都看得出来是什么意思了。
结果人家这反应……没看上?
柳夫人唤婢女拿来了铜镜,柳寄芙劈手抢过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自己的脸端详了大半天,柳眉倒竖,“我不漂亮吗?”
柳夫人赶忙给她顺毛,“漂亮,漂亮,我儿最漂亮了!”
柳知州有些惋惜。
将军就这么轻轻撇了一眼,看清楚他女儿长什么样子了吗?
还是他说话太委婉了?
他思前想后,越来越觉得,肯定是自己说得太含蓄了,据他这些天的观察,这位将军是懒得去揣测别人的话中话的人。
肯定是他没表达明白!
柳知州也安慰了女儿,再道:“许是灯火太暗,将军没看得清楚,明日爹再领你去一回,要是将军还没看上,就算了。”
柳寄芙把手里的铜镜‘啪’甩到桌子上,嘴撅得老高,“哼!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了。”
柳知州一拂袖,表情严肃起来,“听话!”
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但柳知州很少在柳寄芙面前端起这样威严的样子。
柳寄芙一下被唬住了,心不甘情不愿的咕哝了一句什么,但没再继续反对了。
第一卷 风寒
沈十三回房后,看到江柔躺在床上,看起来确实是病了。
青丝铺了一枕,乌黑的头发托得面唇十分苍白,秀眉微微蹙着,眼皮轻轻的闭合,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的颤着,似乎很难受。
沈十三走过去,坐在床边,“大夫来过了?”
江柔听见声音,张开眼睛,轻轻咬着嘴唇,眼里氤氲着水汽,显得楚楚可怜,“来过了。”
沈十三点点头,自己起身更衣洗漱。
沈十三没叫她起身伺候,她又实在难受得厉害,于是又闭了眼睛,没过多久,感觉身旁的床褥陷下去一块,知道是他睡下了。
下腹处痛如刀绞,大夫开的药已经喝过了,还是不见好转,甚至痛得越来越难以忍受。
身旁的人躺下去不久就没了动静,似乎已经睡着了。
江柔痛得实在厉害,又不敢妄动,怕吵醒了他,只能小心翼翼转了个身,背对他,把自己蜷缩起来,想缓解疼痛。
没多久,冷汗就打湿了中衫。
正痛得难以忍受,听见沈十三开了口,“肚子疼?”
江柔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背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她听见身后有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然后听见门被打开又甩上。
他似乎出去了。
江柔一个人在床上苦苦的熬着。
人病痛的时候情绪十分的脆弱,几乎是沈十三一脚踏出门口,江柔忍了很久的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
她一个人在外面,爹娘哥哥不知去向,没有人管她委不委屈,没有人管她生不生病。
她一个人默默流泪,湿了鬓发。
正难过着,外面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她赶紧抹干净眼泪,把头埋在被子里。
门一下被推开,沈十三打头,身侧跟着柳知州,后面还有一大群人。
江柔听声音觉得不对,转过身来从被子里露出一个头。
一看知州等一大群人在房间里,一时有些蒙圈。
一个挎着药箱的老者走到她跟前,敛了双手弓着身子道:“请夫人伸出手,容老朽把把脉。”
江柔木木的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放在床沿,老者掏出一方丝帕,盖在她手腕上,伸出两根手指头替她摸脉。
老者摸了她的脉,静默了一会儿,收回手,翻起江柔的眼皮看了看,问了些问题,对知州和沈十三禀报,“两位大人请放心,夫人只是染了风寒,外加这段时日有些疲劳过度,老朽开一剂方子,煎与夫人服下,不久便可痊愈。”
话音刚落,‘啪’一声巨响,吓得众人皆是一惊,只见沈十三一掌拍上桌角,震得上面的茶杯都跳了跳。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老者,吐出两个字,“庸医。”
老者原本还算淡定,被沈十三一骂,立即跪在地上,大喊,“草民惶恐。”
柳知州心里暗叫不好,也同老者一起跪下,小心揣摩着沈十三的脸色,“将军息怒。”
沈十三赏了半个眼神给她,知州被看得心头拔凉拔凉的,但大夫是他找来的,沈十三说大夫是庸医,就差没直接骂他办事不力了,他怎么敢就此闭嘴,于是硬着头皮问:“请将军明示,大夫可是有哪里诊得不对?”
沈十三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明明是肚子疼,怎会诊成风寒?”
------题外话------
今天临时有些事,更得少点,一个么么哒给漂亮温柔美丽大方的小仙女儿道歉
第一卷 爹,你没事吧?
老者一听,赶忙叩首解释,“大人息怒,夫人确实是染了风寒,肚子疼乃平日里营养没跟上,气血不足,导致行经不畅,经血淤堵,是经期所致腹痛。”
老者悄悄看了一眼沈十三的脸色,见他没有再拍桌子瞪眼睛的骂他庸医,才又接着道:“夫人这是癸水来了,正好撞上了风寒,所以症状加重,一般女子痛经,一日便可缓解,要想根除这毛病,非一日之功,需长期温补,好好生调养。”
“至于夫人的风寒,知州大人白日已经请过大夫看过了,想是药效还没没挥发出来,老朽开副剂量重些的方子,煎与夫人服下,想必至多不过明晨,便可大好了。”
沈十三错怪了大夫,没什么内疚的情绪,只不再气恼,淡淡点头,吩咐知州赏了大夫,就让人下去煎药。
知州一看现在的情况,觉得是个好机会,于是趁机对对沈十三道:“将军,夫人这病了,下官担心下头的婢子粗手粗脚,伺候不好夫人,下官有个女儿,名叫柳寄芙,这丫头从小心细会照顾人,将军可准许小女来照顾夫人?”
柳知州完全是说瞎话草稿都不用打,柳寄芙身娇肉贵,向来都是别人伺候她,她哪里会伺候人?
但柳知州是何许人物?
惯会精打细算的。
左右不过一个小小的伤寒,又不是瘫痪在床,说伺候,也不过是是守个夜,渴了就给人递茶,起床就帮她更衣,又不用端屎把尿,这么点儿事情,平日里虽然都有人帮柳寄芙做了,但她好歹也是个活了十来年的成人了,就算自己没做过,看过吧?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这点小事,只要不是个白痴,怎么也该看会了吧?
只伺候人一晚上,就能在沈十三面前露个脸。
一个人在你床前床后晃悠一晚上,怎么也该记住脸了吧?
柳知州的小算盘打得好,等第二天早上,他再顺嘴提一句,他还就不相信,自家女儿这等姿色,还入不了大将军的眼?
这样一来,既不得罪江柔,又不动声色的就让沈十三收了柳寄芙。
柳知州只一想,就忍不住下想奖励奖励自己聪明的小脑袋瓜儿。
这样的请求,一般人是没法拒绝的,柳敏学好歹是个从五品的正经官员,朝廷钦封的!人家主动让自己的亲女儿来照顾你的侍妾……不对,江柔连侍妾的名分都没有!
够给你面子了吧?
你有什么理由拒绝?
沈十三当然没有理由拒绝,他为什么要拒绝?
你难道还让他大半夜的跑上跑下伺候江柔?
于是他大手一挥,准了。
柳知州道了声‘小女能伺候夫人,是小女的荣幸。’美滋滋的下去找柳寄芙了。
柳寄芙还在为饭间的事情生闷气,正在闺房里吧嗒吧嗒的和柳夫人讲个不停,她说什么,柳夫人一律应‘是。’免得又点了她的炮仗脾气。
柳知州风风火火的找到柳寄芙房间里,对她大略交代了因果,便开始嘱咐她,“你切记,要谨守本分,说让你去伺候,你就安心伺候,让你捏肩就捏肩,让你打扇就打扇,明日的事,为父自会替你筹谋,切不可急于抛头露面,惹了将军恼。”
他一说完,柳寄芙就叫了起来,“爹,你没事吧?你让我去伺候个连通房丫头都算不上的女人?她是谁啊?什么身份啊?怎么当得上我伺候?”
柳寄芙恼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江柔没名没分的跟着沈十三,确实还比不上一个通房丫头,而柳寄芙是五品官家的嫡女,按照礼法来说,江柔确实当不起她伺候。
但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具体情况要具体对待嘛。
沈十三手握重兵,极得皇帝宠信,和皇帝又是从小到大的交情,并且沈家的根基深厚,开国到现在出了十多位将军,沈家先祖很多都是几朝元老,沈十三本人,也屡立奇功。
自古功高盖主,沈家屹立大秦风雨不倒,自然有他的理由,有他的过人之处。
沈家到沈十三这儿,沈老将军战死,沈老夫人病逝,沈家大儿子战死,二儿子战死,只剩下沈十三和几个同父不同母的姐妹,以及沈家老大沈家老二、二老的几个遗孀外加他自己的几个侍妾,合家上下就只剩下了他一个男丁。
满门忠义,沈十三还年轻,军功在手,帝王倚重在身,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能否封王也未可知。
关键是,沈家还没有主母。
沈家三个男丁战死两个,沈十三把兄弟的媳妇都接过来养在主宅,吃喝不愁,衣裳首饰看上了就买,要用钱了就自己从账房里支。
但有一条,不许嫁人。
既然入了他沈家门,进了他兄弟的房,那生是他兄弟的人,死是他兄弟的灰,好好替他沈家守着,他沈十三负责给你们养老送终。
沈家女眷虽多,但因为没有主母,府中一切都是管家在操持,沈十三一直没娶正妻,但他上面没有长辈,皇帝说不动他,下面没人敢说他,正妻的位置也就一直空着。
这样的门第,这样的机会,还不赶快削尖了脑袋往里面挤?
挤进去了就是满门的荣誉,将来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要是坐上了正妻的位子,那将来整个大秦还有几个人见了他柳敏学的女儿不点头哈腰?
现在伺候个把个人算什么?
重要的是,能换一个在沈十三面前露脸的机会。
这些柳知州懂,柳寄芙可不懂,他只知道要伺候一个自己半眼都不屑看的人。
你要是说让她去伺候沈十三,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好歹还是服气的,毕竟人家的身份在哪儿摆着,不得不服。
可那个江柔是个什么东西?
她也配?
柳知州看女儿的神情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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