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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抢亲记-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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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被发现了,一点也没有廉耻心,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道,“两位这是在干什么呢?”
第一卷 三四更
他嘴上客气,行动却一点也不客气,过来就直接一掌拂开季修然的手,把方小槐捞在自己怀里,直接带走,“季公子,我们两个小甜蜜要去谈情说爱了,季公子自便。”
他轻飘飘的一下,总让人感觉连个蚊子都拍不痛,却震开了季修然的手。
谈、情、说、爱、
四个字季修然都认识,只是从江蕴嘴巴里面说出来,他像在听天书一样,怎么都听不懂江蕴搂人的方式太过亲密了,方小槐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却被江蕴递了一个饱含暗示的眼神。
那意思是:你不想让季修然死心?
方小槐挣扎到一半,就不动了,乖乖顺顺的的让江蕴搂着。
季修然心里跟针扎一样。
那么亲密的举动,他十多年了都没有做过,却被江蕴后来居上。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
因为面前这个青梅竹马,连他爹见了也要恭恭敬敬的递一盏茶,叫一声姑姑。
江蕴对季修然一笑,带着方小槐离开了太医院。
方小槐的情绪不高。
原来全世界都是知道了,就她一个人不知道。
虽然她年纪小,季丞相教她姑姑是挺别扭的,但是按照季丞相的性格,知道这件事情的第一时间,就会带她认祖归宗。
可是没有,他们遮遮掩掩,只字不提此事,是因为他们也知道季修然对她的喜欢。
所以宁愿假装不知道。
如果她认祖归宗改姓季,季修然该怎么面对她?
他们为了保护儿子,所以隐瞒了此时。
不是说她想认这个祖归这个宗,只是觉得大家都知道了,她却因为粗枝大叶而忽略了过去,平白耽搁了师兄这么多年。
如果她早点发现,早点了断的话,季修然这个年纪,恐怕连孩子都有了。
她自责得其实很没来由,这个事儿也不是她的错,别人的情感,归咎不到她身上来。
可具体事情要具体对待,这得看是对什么人。
季修然从小护着他,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都先想到他,如果他的喜欢得不到回应造成的痛苦是活该,那也太没有良心了些。
“江大人,你还抱得舒服吧?”
方小槐走神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这人还揽着自己的肩膀。
江蕴顺嘴道:“还不错。”
说完发现说错了话,又改口道:“一般,一般。”
然后发现这话好像也不怎么对。
算了,他还是不说了吧。
晚上江蕴去方家蹭了一顿饭,饭后死皮赖脸来着不走,方小槐把方院判当做金丝雀的那只布谷鸟塞到他手里,“你自己,慢慢玩儿吧,我还有事。”
然后一关门,就把他关在药房外面了。
江柔的药送来两天了,送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要是再拖一拖,她怕沈十三发疯砍人。
她最终还是没有找到有关阙夏草的任何书记,那寥寥的两页纸并不能记载多少东西,方小槐仔细的回忆着方院判的转述,开始动手制药。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但我们不能止步于阶梯面前,既然找不到其他记载,就只能慢慢摸索了,总不能一直找不到就一直把药放着吧?
放生虫了怎么办?
她正在捣鼓着,固然听到窗户嘎吱想了一声,她头也不回道:“江大人,我劝你别再这个时候来打扰我,我手里的是你妹妹治眼睛的药,你要是弄砸了,当心沈战把你的眼睛抠下来给你妹妹安上去。”江蕴就听到一个关键词,“治眼睛的药?什么药?”
方小槐把前因后果告诉他,并嘱咐道:“你平时要是没事儿呢,可以多上高山绝壁去转一转,说不定就能多弄点儿回来。”
“有用吗?”江蕴问。
方小槐道:“按照我的经验,应该是有用的,但是我不能拍着胸脯保证,人又不是机器,哪能说个百分百,只能尽人事吧。”
**
第二天方小槐让人告诉沈十三,药制药好了,让他在她应值的时候来个人来太医院喊她。
她休沐的时间已经用完了,沈十三要是喊她到沈府治病的话,保守估计,她可以翘一天班,反正也没人敢到沈十三家把她喊走。
结果送信的的小厮回来了,还带来另一个沈府的小厮,直接把她请走了。
他一路晃晃悠悠,正碰见季修然来太医院,两人互作不认识,擦肩而过。
这回没有人再拉她了。
沈府里面已经打过招呼,她直接进去就行了。
江柔正在说沈十三小题大做。
病人一般都觉得自己的病不严重,就像神经病从来不承认自己是神经病一样。
第一卷 三五更
方小槐走进去,“小江同学,你是二十八岁的年纪,五十八岁的眼睛,自己的眼睛有没有问题,自己心里一点都没数吗?”
专业人士在这里,江柔不敢再放厥词,乖乖的让她往自己眼睛上敷冰冰凉凉的药膏。
方小槐道:“别睁眼啊,这药膏先敷两个时辰,你要是无聊就睡一会儿,挥着逮个孩儿来给你讲故事也行。”
江柔笑道:“为什么非要孩儿?你不行吗?”
方小槐很傲娇,“这种事情我从来不做。”
两人正在说着,郭尧进来,见方小槐字啊,附在沈十三耳边说了两句什么,江柔就听到他说:“你好生在这儿治眼睛,我有点儿事先出去一下,晚上就回来。”
江柔点了点头,也没问他干什么去。
只不过听他的脚步声,似乎很着急。
沈十三一走,方小槐感叹道:“你家沈将军很急啊。”
江柔问道:“刚才是谁进来了?”
方小槐道:“你家管家,拿了封信进来,沈战看了脸就黑了,跟你说话的时候都是边走边说的。”
江柔皱眉沉思。现在虽然还算不上四海升平,但好歹算是天下归一,各诸侯国也在渐渐走上正轨了,军情方面肯定是不会告急的,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方小槐见她不说话,就知道她的脑子肯定又转起来了,便道:“治病就治病,别想那么多,你就是心思重,要是想知道的话,等沈十三回来你自己问不就行了,偏要自己在这里猜猜猜。”
江柔话不多,可就是爱多想,不管是国事家事,给他一根藤她就能给你想出一颗参天大树来。真是让人不佩服都不行。皇宫,皇极殿。
沈十三一改往日的暴躁,只是很平静的问皇帝,“是不是真的?”
桌面上,摆着一封展开的信纸。
就是刚才郭尧拿来给他看的那封信个。
信上没有落款,也看不出是谁的笔迹,但上面的内容……如果事情发展得极端的话,毁掉大秦的半个王朝也不是没可能。
皇帝问她,“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沈十三想了想,觉得可以这么理解,于是道:“是。”
良久,皇帝道:“当年我没想过这么严重,我问过军医了,可军医说沈毅确实伤已痊愈,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些年他比沈十三更难过。
没有什么比自己做出一个错误决定,而造成了不可挽救的后果更让人难以承受。
君要臣死臣不得,皇帝要谁死,谁没错也要死,不死也要死。
退一万步说,一个武将能够战死沙场是他至高无上的荣耀。可是那是沈毅,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没有用,那是沈十三的哥哥。
皇帝总是在怕,万一什么时候沈十三知道了怎么办?
他不知道。
就像是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这是不能掩饰的事实,他就是做错了。
当时他的政权不稳,他不能再让有一丝狼子野心的的乱臣贼子来从他手里分走哪怕是芝麻那么大一点儿的权利。
哪怕他知道狄应追拿了那一点儿芝麻也翻不起浪来,可是就是不能容忍。
他以为沈毅是能战的。
可是那只是他以为。
“他妈的!”沈十三突然暴怒,一拳揍在皇帝的脸上。
“当年我是不是问过你?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就是不慎战死,老子当时就纳闷儿,两个捆我起来也没我哥厉害,谁那么能耐?结果是你!”
光荣战死和被逼无奈自杀,不是一回事
“我不是故意的。”皇帝道。
这次的拳头捶得瓷实,第一下皇帝的飚出鼻血来了,皇帝只嘴上说话,没有反驳,李莲英战战兢兢上去拉,被一脚像踢皮球一样就踢开了。
沈十三像疯了一样,这么多年,李莲英没见过这样的沈战。
沈十三这个人的心理很奇怪。
上战场打仗的,脑袋随时都吊在刀儿上,就算是死了,士兵是军令不可违,将军是皇命不可违。
战死是他的宿命,但这个宿命不能是皇帝给的。
幻肢痛的可以是他,换将请求被驳回的可以是他,自己撞上敌人刀尖的也可以是他,他都不会怪皇帝,甚至觉得是自己就是自己应该做的。可这个人是沈毅,他就会怪。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心理,此刻就是觉得愤怒。
等沈十三打够了,他才一歪身子,躺在皇极殿冰冷的大殿上,盯着金碧辉煌的房顶,不知道该做什么。
皇帝爬起来,坐在他旁边,“够不够消气了?”
沈十三不想理会他也不想看到他那张脸,大人是个力气活儿,他扶着膝盖喘了一会儿,直接大步流星的走了。
皇帝正想开口说两句,人家已经不给机会了。
李莲英这才过去把皇帝扶起来,连忙宣太医来看伤。
皇帝用掌根碰了高高肿起的嘴角,道:“那封信,查!”
第一卷 真的是按字数收费
沈十三到家的时候江柔刚刚拆了眼睛上的布条,方小槐问她,“有什么感觉没有?”
江柔使者看了看远处,“好像是清晰了些。”
方小槐看她不自觉眯眼睛的小动作就知道这人是在瞎胡说。
她也没戳破,琢磨着晚上回去改良药房,转头看见沈十三回来了,脸色还不怎么好,就道:“行,那我隔天再来,晚上洗脸不要湿眼睛,注意不要进异物,早点睡,不能熬夜,用眼过度对疗效不好。”
江柔见沈十三一脸的余怒未消,就没留她,“知道啦,不要啰嗦啦。”
江柔把方小槐送出门,回来试探着问沈十三,“沈战,你怎么啦?”
他的脸色真的是铁青,跟在身边的郭尧也是一言敢不发,使劲儿的给他使眼色。
江柔没看懂这眼神是想表达一个什么信息,郭尧悄悄指了指皇宫的方向。
江柔想了一想,皇宫的方向。
见过皇帝……信……
沈十三后脑勺像是长眼睛了一样,一眼看过去,郭尧指皇宫的动作还没有来得及收回,他一惊,迅速跪下去,不敢抬头,连话都不敢说。
郭尧有规矩,但从没有这么战战兢兢过。
隐约的,江柔好像明白了什么。
“郭先生,我的药应该快好了,你去帮我看看吧。”江柔道。
“滚。”是沈十三大开了尊口。
郭尧感激的看了一眼江柔,忙不迭的退下去了。
江柔在沈十三身边坐下来,看了一眼他握得死紧的恨不得一拳把天锤下来的拳头,道:“实在很生气的话,院子里有木桩,发泄一下吧。”
她一说他就找到宣泄口了,站起来直冲院中。
院中的木桩可以算是祖传木桩了,沈十三小时候打它长大,后来轮到了沈度,然后是沈问和沈思,木头表面都已经被磨光滑了。
江柔也不跟,就站在门口看着,沈十三把木桩噼里啪啦一顿乱锤后,突然想起了点儿什么,转过来对她说,“方小槐说你要早点睡,不然对疗效不好。”
江柔愣了一下,道:“等会儿就去。”
沈十三的心绪太乱,况且现在也不是特别晚,就没强求。
江柔的心里像是被开了一个口子,暴露出最柔软的地方,同时又是满满的心疼。
她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情让沈十三这么暴躁愤怒,可愤怒成这样的他,还记得她的眼睛。
“咔”
沈十三一拳下去,木桩应声而断,江柔觉得差不多了,上前握住他的手,“手不疼吗?”
人又不是木头,怎么会不疼。
他的双拳因为大力的击打,已经红了一片,手上的皮肤都是灼热的,江柔冰凉的掌心覆盖在上面,刚好把温度降下去。
沈十三看着她,“行了,回去睡吧。”
江柔道:“是因为哥哥?”
她嫁给沈十三,沈毅自然也是她的哥哥。
沈十三问,“你知道?”
江柔道:“倪访青告诉我的。”
匿名送来的信上事无巨细的将倪访青杀夫一案的前因后果都抖落得清清楚楚,孙天瑞为什么死,沈十三也知道。
皇帝怕他知道点儿什么,连国公都杀了,着实算是抬举他了。
沈十三道:“你想说什么?”
她这个人不太爱计较什么,凡事能退一步的她就退一步,估计会劝他。
沈十三能忍住不对她发脾气,但是江柔只要一劝,他难免更暴躁,只是不对她暴躁。
然而,她道:“我不想说什么,你怎么想就怎么做,想原谅就原谅,不想原谅就不原谅。”
倪访青那句话是真的,刀子不扎在你身上,你是不知道疼的,纵然他们是夫妻,有些伤痛和情绪是不能代替对方背负的。
就比如,如果张曼兰逼死了江蕴。
算了,她连想都不敢想。
沈十三闻言,心中的翻江倒海奇异的慢慢平静了下来。
沈毅的事情对于皇帝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以见人的事情。
沈毅死在战场上,皇帝也只是命他平乱而已,就像再高贵矜持的人都要吃饭拉屎一样,哪个将士不受伤?
皇帝同意他下战场是人情,不同意是君令,何况当时的军医断定他的伤情已经痊愈。
归根究底,皇帝没有那么大的错。
但死的是自己的哥哥,放在自己的身上,就没有那么能够让人接受了。
沈十三是臣,皇帝才是君,他其实是没有资格也不能去怪的。
所以更加愤怒。
有一个人不管君臣,不论是非,能无条件的站在他身边,大概就是最好的镇定剂。
**
尚书府。
尹尚文穿了一身官服,端坐在家中,静静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
他从做出决定开始,就不曾有过后悔。
倪访青到死都不知道,她以为只是因为利益而跟随她的人,竟然衷心耿耿。
半夜,子时。
薛致带领羽林军将尚书府团团围住,皇帝带着一身怒气大步进来,见着做得十分泰然的尹尚文。
“我当时哪个妖魔鬼怪在背后装神弄鬼,原来竟然是我的尚书大人!”皇帝怒不可遏。
尹尚文起身,对他行了个臣礼,道:“陛下来得比臣想象得快,臣以为还能多苟活一时。”
薛致上前,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倪访青都死了,国公府也后继无人,你挑拨朕和沈战的关系有什么用,难道你以为你还能将我赶下皇位?”
皇帝露出蔑视的神色,鄙夷他的自不量力。
尹尚文道:“陛下多虑了,臣能够掂量清楚自己的斤两。”
皇帝顿了一下,打量着他。
尹尚文将头上的乌纱帽取下来,放到桌子上,语速徐徐,带着一种早已看破生死的觉悟。“臣还是一个小吏的时候,穷到耗子进了家中反倒还要留下二两肉的地步,娘死了都没钱葬。
那时候年轻气盛,不屑与朝中贪污腐败的官员同流合污,结果后来才发现,当官的不贪根本就活不下去,左右开销一去,还要倒贴,连一个家仆都比臣有钱。
没钱买药,我娘就病死了,我还没钱葬。”
他长出了一口气,继续道:“倪夫人看我穷困潦倒,施舍了二十两,国公府的财力,这点儿钱对她来说跟半个铜板差不多,施舍过就忘了。
这两让我买了棺材,葬得起娘了,如此大恩,自当是要报答的,臣只是在尽力完成倪夫人的遗愿”
说完,他看着皇帝。
皇帝冷笑了一声,“贪污腐败还被你说得理直气壮,给朕拿下!”
一声令下,羽林军蜂拥而上,押着尹尚文,薛致问,“陛下,先押进天牢吗?”
“先关起来,三天后就推到菜市口看了。”皇帝拂袖离开。
尹尚文十分顺从,半点都没有挣扎,被羽林军推搡着,离开了住了十多年的府邸。
临走前,看着那扇被贴上封条的大门,他只觉得内心没有丝毫涟漪。
什么梦想报负统统都是假大空,做一个所谓的清官,最后只能落到一个饭都吃不饱的下场。
他用尽手段往上爬,无所不用其极的贪,却永远填不满心中的遗憾。
他靠上倪访青,想依仗国公府是真的,忠心耿耿也是真的。
只有他知道那二十两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
不是这二十两让他变成了一个贪官,是这二十两让他看清了这个世界,倪访青是让他重生的上帝。
倪访青的罪名坐实了,所有人都跑了,只有他还在,不为其他,只因为这个人当年让娘不至于埋尸荒郊野外。
倪访青自己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忠心。
沈十三收到的信是他写的。
皇帝砍死了倪访青,漏了他,他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沈十三没死,就是最好的机会。
落到这个下场,早就预料到了,无所谓值不值得,他愿意去做就行了。
刑部尚书,原本应该是国之栋梁,现在却变成了国之巨贪。
尚书府被查封后,查搜出白银两三千八百五十万两白银,而大秦王朝每年的国库收入也不过一亿多。
只是一个尚书,就已经贪到了如此地步,上次贪污赈灾粮,说没有他的份鬼都不信,竟然也没将他揪出来,他背靠着国公府,还勉强算是靠对了。
一个月后,皇帝给沈十三的假期结束了,本来应该开始上朝的沈十三缺告假,硬是在家里耍了三个多月,竟然又越耍越没边儿的意思。
更难让人理解的是,皇帝竟然也不管他,态度十分纵容。
乱世百年,现在终于不打仗了,沈十三也终于做了一个能享太平的将军,他为大秦奔波一生,皇帝对他纵容些,众人也不觉得奇怪。
多年的乱世,打完就可以一劳永逸的,燕晋楚都成了大秦的诸侯国,皇帝膝下除了太子已经成年,其余各皇子,除了三皇子已经成年,其余各皇子都只有十来岁。
皇帝将三皇子封为齐王,封地为诏城。
诏城,也就是先前的大燕,俯首称臣之后,自然不能再用原先的国号了。
其余的,改南楚为洛城,晋国为梁城。
晋、南楚是被打服的,皇室都还在,但是两国的皇帝不能再叫皇帝,称为王,跟刘放的儿子是一个级别,对大秦称臣,每年缴纳岁贡。
三皇子刘哲能够独立掌一方封地,但是年纪是不用担心,可经验上是不足的。
晋、楚还好点,但大燕,原本的大燕皇室被沈十三屠戮干净,王朝从内部开始瓦解,现在就必须让人去掌权,接管国家,刘哲虽然暂时不太能胜任,但好歹是个成人了。
为了避免少年人骄躁,最好的办法就是派一位臣子和刘哲一同前往封地,做辅国大臣。
然而一旦荣获齐王监护人的职位,在王爷羽翼未丰满之前,你才是实际掌权的人,有驳回王爷决定的权利。
不挑信任的人怎么能行?
放眼朝中,被皇帝视为心腹的也就那几个。
这个心腹还不能是普通人,需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左要知道封地百姓爱穿什么颜色的裤衩,右要知道封地有哪些势力的棒槌打人巨疼。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大燕皇室虽然尽灭,但接管起来,必定会有一摊子的麻烦事,辅国大臣还要适当做齐王的保护伞,什么刀枪棍棒都要争着替齐王挡下来。
有要是心腹,又要有治国之能,他的离开还不能对中央国造成损失。
并且还要能震慑大燕。
这个条件忒苛刻。
首先沈十三就被排除在外,其他的条件他勉强能达到,但他只会打仗,不会治国。
在他那儿,你不服就用拳头说话,不然就憋着。
治国又不是打仗。
让他去只会把诏诚搞得乌烟瘴气,说不定还会带头聚众斗殴,朝堂之上一言不合就殴打官员的情况也不是没可能发生。
并且,最重要的一点。
沈毅的事儿还没过去,皇帝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总隐隐有沈十三即将辞官的错觉。
这个档口,他尽量缩起来不去招惹沈十三才是王道。
不然你让他做点儿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他干脆以此为借口,直接撂挑子回去种田养猪怎么办?
然后就是江蕴,季丞相,以及另外刑部,九卿里面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思来想去,皇帝定了江蕴。
这个人能力有,并且已经算是他的心腹。
更重要的是,他的家人全都在盛京,特别是江柔,跟沈十三扯都扯不掉的关系,这就保障了他的忠诚度。
不是皇帝疑神疑鬼的爱猜忌人,这是帝王必须的手段。
做人留一手,什么时候都有退路走。
旨意下去后,江蕴和齐王就开始收拾东西,定于七日后离京。
将一干事宜解决完以后,皇帝才有空去打理他和沈十三之间的事。
上次皇极殿被走了一顿之后,沈十三就再也没上过朝,这是变相,哦不,是直接的罢朝了。
皇帝理亏心虚,没有去强迫他。
但两人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时间久了,没有隔阂也生出隔阂来了,于是在一个残阳如血的傍晚,皇帝换了常服去了一趟荣国公府。
他这几个月忙成了陀螺,沈十三过得倒是不错,眼见着几个月不见,整个人竟然都圆了一圈儿。
这可以说是非常稀罕了,过去的小半辈子中,皇帝眼中的沈十三偶尔东奔西走累瘦过,但从来就没有见长肉过。
或许长过,但肉肉懂事,长得很委婉,反正皇帝是没有看出来过。
如今却是肉眼可见的那种。
江柔先看见皇帝,用手肘捅了捅沈十三的侧腰,然后福身行礼,“陛下。”
而沈十三则是看见了当做没看见,继续指点沈问和沈思。
“下盘稳一点,手不要晃,出拳要迅速。”
皇帝走过去,对沈问道:“小问带妹妹下去玩一会儿,我跟你爹有话要说。”
沈问早就累成狗了,一听有机会休息一会儿,忙点头,拉着沈思就走。
“站住,我让你们走了吗?”是沈十三。
沈问的脚步被盯住,乖乖的折了回来。
皇帝又看向江柔。
江柔一愣,然后偏头过去,假装很认真的摆弄石桌上的那把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习武。
皇帝无奈,后悔平时没有对江柔好一点儿。
沈十三把皇帝当做空气,继续指点道,皇帝道:“你哥的事,不该发生也发生了,我错是错了,但都已经过去了,你总不能一直跟我这样耗着吧。”
有一瞬间,皇帝以为自己在哄媳妇儿。
头疼!
沈十三是真把他当成空气了,不管她怎么说,就是不搭理,皇帝有点儿恼怒了。
他这辈子就只有别人给他说软话的时候,什么时候轮到他给别人好话说尽还要看人家的脸色?
第一卷 总算过去了
“沈战,当年我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你要是换在我这个位置,难道你会同意换将?我什么话都说尽了,你还是这样,这些年我是不是让你过得太舒坦了?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臣?”
话冲口而出是不经过大脑考虑的,说完就后悔了,但是说出去的话跟放出去的屁一样,是收不回来的。
果然,沈十三硬邦邦的道,“臣不敢。”
一听到这话,皇帝就知道今天晚上又砸了,也不敢再呆,立即就走了。
沈十三那个脾气,给他一句‘臣不敢’都是最温和的了,再说待会儿能打起来。
皇帝一走,沈十三就一脚踢碎了一张板凳,吓得两个小的大气都不敢出。
江柔也没劝他,默默的握住了他的手,可这次,心里火不知道为什么,硬是消不下去了。
过了半晌,沈十三强行平静了下来,对江柔说,“上次你说你想去江南?”
江柔愣了一下,道:“没有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想去江南了?”
然后沈十三就盯着她,一直一直的盯着她。
江柔就默默的改口了,“我想去。”
沈十三道:“明天走吧。”
沈思有些小雀跃,“爹,我们也去吗?江南的秋草鱼很鲜的!”
“就我和你娘,你们不去。”沈十三道。
沈思脸上的笑容戛然僵住。
都和皇帝伯伯吵得这么厉害了,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全家离家出走吗?
沈十三道:“今天不练了,你们自己去玩儿。”
沈思还是有点儿想去江南,不死心的想再开口,被沈问捂住嘴巴,一把拖走。
江柔问道:“怎么突然想去江南了?”
沈十三又用刚才那种眼神看她,她只好改口,“我怎么想去江南了?”
沈十三道:“没有为什么。”
江柔:“哦。。。。。。”
“将军,不好了!不好了!”郭尧匆匆跑过来。
沈十三骂他,“你倒是说说老子哪儿不好了。”
郭尧急道:“将军,陛下在半里地外遇袭了,刺客人数众多,陛下身受重伤,十分严重了!”
沈十三一听,来不及多想,顺手抄起石桌上的那把刀,边跑边道:“府中精卫呢?全都调来,立刻。”
他一阵风一样就没影子了,只留下江柔一个人愣愣的在想。
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在荣国公府前刺杀皇帝了?
羽林军呢?怎么一点没有动静?
皇帝虽然是便装,可便装不代表没人保护,保护的人呢?
而另一边,郭尧说的半里地,可沈十三足足跑了一里地才到地方。
果真是大批的刺客,粗略一估计,五十来人还是有的。
常常跟在皇帝身边贴身保护的那两个侍卫,已经有一个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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