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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抢亲记-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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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呀,真是直白,放在别人身上,就算不懂,也是要说好看的。”

    “好看。”

    诸如此类,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听起来,很和谐。

    皇帝站起来,拍了拍衣摆,挺胸阔步的推门而入。

    内屋两人见他,反应各不相同,皇后明显要热情一些,“陛下怎么来了?哦,臣妾倒是忘记了,是来接和熹妹妹的吧。”

    皇帝嗯了一声,道:“你怎么有闲情逸致跑到这里来了?”

    皇后道:“宫中无趣,恰好又乱了一番,臣妾那昭阳宫还正在修葺清理,臣妾闻着那气味实在不好闻,便想到妹妹这里来避一避,这才晓得,妹妹不回宫,原来竟是有先见之明。”

    皇帝暗暗松了一口气。

    原来,她不回宫是因为气味难闻……

    皇后一人试着热了热场子,发现没什么用,眼睛在皇帝和顾霜霜身上转一圈,便识趣道:“今日天色也不早了,臣妾不便多留,也就先回了,不打扰陛下和妹妹慢聊了。”

    皇帝挥挥手,道:“退吧。”

    顾霜霜依照礼法行礼道:“恭送皇后娘娘。”

    下意识的,皇帝觉得有点气不顺,他上前两步把人扶起来,道:“以后这些虚礼,你就不必再拘了。”

    一只脚恰恰跨出门槛的皇后身形一顿,出了门便冷下来的脸,又难看了两分,到底,还是没再逗留,装作没听到,径直走了。

    顾霜霜没接他的茬,将他盯了半晌,说,“我想下江南。”

    皇帝愣了一下,“下江南做什么?最近我事忙,腾不出时间来陪你,要不缓缓吧,等我忙过这一段,陪你一起去。”

    他心中苦笑了一下,说是这样说,现在正值多事之秋,等他闲下来,能够甩手跟着顾霜霜下江南的时候了,至少也是五六年后了。

    哄她,是不想让她一个人走。

    先稳一稳吧,等他忙过这段时间,也是一样的。

    顾霜霜别开了目光,看着窗户外面,那目光,似乎能够穿透实质,看到皇后离去的背影,“我不想呆在皇宫了。”

    屋内的气氛,顿时就僵住了。

    皇帝定定的看着她,好半天,才笑着说,“再等我一个月吧,我把手头的乱党处理完,就陪你去。”

    顾霜霜转过头来,“我不想做贵妃了。”

    皇帝浑身紧绷着,胸膛的起伏剧烈了些,太阳穴旁爬起了青筋,似乎是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终于,他还是保持着刚才的笑容,说,“我听说江南那边的莲蓬不错,莲子又大又饱满,还不苦,只是现在不是季节,若是应季的话,就有口福了,不过没关系,现在是吃鱼的季节,秋草鱼贴了秋膘,据说还美容养颜,你要是喜欢的话,你舅舅和舅娘他们也可以一起……”

    顾霜霜静静的听着,可是他似乎总也说不完,她不得不打断他,“你放我走吧。”

    皇帝的情绪到了极限,竟然还能再忍一会儿,他和声静气的问,“怎么突然闹性子了?”

    顾霜霜从他手中收回手,面无波澜的说,“你知道我要强,刚才你也看到了,皇后在上面压着,我永远都是个妾,她来时我须得行礼,走也须得行礼,我不喜欢做妾,也不喜欢行礼。”

    皇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你想做皇后?”

    顾霜霜道:“如果你封我做皇后的话,我勉强可以考虑留下来,否则,你还是放我走吧。”

    皇帝跳了起来,在屋内来回踱步,烦躁的将桌上的杯子全都扫落在地,好不容易将心绪平稳了些,他道:“朕封你做皇贵妃,位同副后,只要太后不活过来,你见了谁都无需行礼。”

    顾霜霜不为所动,“陛下,您好好考虑考虑吧,我困了,想要睡觉了,陛下今日是在齐府落脚,还是回宫?”

    皇帝又砸了两个香炉,盯着她想吼两句,又吼不出来。

    她要什么都可以给,只有这皇后的位置给不起。

    皇后乃是国母,不可轻言废立,这是后宫最大的一支势力链子,牵一发而动全身。

    皇后张氏,是继后,在这之前,还有一任皇后,但造反了,张氏是原先的淑妃扶起来的,这些年来,张氏家族如日中天,却从来不像郭氏一样逾矩谋私。

    虽不说张氏家族有多么清白,但至少他们心里有一杆秤,知道什么能做,能做到什么地步,更多的时候,还是功大于过。

    至于皇后,就更不用说了,主持中宫这么些年,贤良淑德,不争不妒,为了前朝稳定,处处忍让丽嫔郭氏。前任皇后谋反的时候,当时还是淑妃的张氏四处走动联络,甚至不惜以刀引项逼迫张氏家族全力助他。

    这样的皇后,他有什么理由废弃了?

    顾霜霜定定的盯着自己的手,并不理他,皇帝憋闷得慌,一拂袖,怒走了。

    他刚刚一走到中庭,久候的齐良翰匆匆起身,行礼道:“陛下这就走了?恭送陛下。”

    皇帝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脸比这漆黑的夜还黑。

    等人没影子了,齐夫人才从耳屋转出来,披了件披风在他肩上,道:“真的决定了?”

    齐良翰拢了拢肩上的披风,长出一口气,道:“决定了,不后悔了,我今年也五十好几,差不多了。”

    后院那边,顾霜霜将被皇帝摔得山响的门关上,合衣躺下了。

    眼睛定定的望着床顶,就不由得想起了今天下午。

    那时午睡刚起,就被齐良翰告知皇后已经等候多时了,她一听,有些奇怪。

    她等皇后午睡还说得过去,皇后等她午睡醒,就不太对了。

    她快速穿了衣服,准备出去的时候,皇后自顾自的进来,并且谴退了所有人。她在窗边小榻上坐下来,笑着对她说,“妹妹是个爽快人,本宫便不拐外抹角,直说了。”

    她拢了拢袖子,回道:“娘娘请说。”

    皇后开口问,“妹妹准备何时回宫?”

    这个问题,顾霜霜还真没有想过。

    在皇宫的时候觉得无所谓,可是一出来,就觉得在外面浑身松快,连呼吸,都顺畅了些。

    宫中太压抑了。

    她老实回答,“暂时还未曾想过。”

    皇后道:“今日本宫来,就是想和你撂个底,皇宫这个地方,适合金丝雀,不适合妹妹这样有雄途报负的人。”

    顾霜霜道:“娘娘谬赞了,臣妾并没有什么雄途报负。”

    “今日你回去,明日还是得出来,何必如此麻烦,趁着此乱,便远走江湖吧。”皇后说得不急不缓,不像是来赶人的,倒像是来请人回的。

    “娘娘,江湖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皇后道:“齐家人,本宫答应替你照拂着,你大可以放心。”

    顾霜霜怎么会把一家人的命交在一个非敌非友的女人身上,“娘娘的话,臣妾不懂,娘娘要是没事,就请回吧。”

    已经赶人了,皇后却并不走,她的语气严肃了些,“顾霜霜,你今日不走,明日想走都走不得,你自己心里明白得很,你留在宫中,不是在保齐家,是在把齐家推向灭亡。

    你霸宠后宫,必然是众矢之的,齐家在朝堂上根基不稳,行差踏错就是灭顶之灾,你若是不太受宠便罢了,可你知,陛下已经一年余不曾接见其他嫔妃。纵使暂得一时平安,护不得一世周全,别说是你这样的恩宠,就连本宫,隔三差五的都要被栽赃陷害,张家也是风波不断,届时,你当如何?

    后宫之中,雨露均沾才是正道,盛极……必衰。”

    皇后喘了口气,接着说,“你可以说你齐家行得正坐得直,但你要明白,自古以来,有哪个帝王专宠一人,其他人连看都不看一眼?

    你只要独宠一日,朝中便不可能平静,终有一日,你逃不过祸国妖妃的罪名,不是此罪,也是其他罪名。

    深宫的手段,你见识的那些,仅仅只是冰山一角,等下次,就算你斩下无数猫头,也不可能再像头次那样侥幸。

    你、挡了太多人的路。”

    顾霜霜沉默不答,对方继续道:“你若是走了,齐良翰至多不过升至尚书位,这辈子,便是到头了,若只求平安,中庸之道,方是长久。”

    接下里的半日,皇后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一坐就是一下午,直到皇帝寻来。

    皇后说得对。

    后宫可以容得下盛宠,却容不下霸宠,独宠,她今日算是来赶人的,也算是来像她示好。

    皇帝专宠妃子,第一个反对或者作出行动的,一定是皇后外族。

    也不全是为了齐家,她、也是有私心的。

    她不喜欢皇宫,也不喜欢皇宫里面那么多的女人。

    她喜欢自由自在。

    她对不起皇帝,可多年前皇帝也对不起了她一回,扯平了吧,前尘往事,再不提起。

    第二日一早,宫中没有来人催促回宫,齐良翰一早就收拾好,上朝去了。

    朝中,皇帝的脸色不太好。

    众人拿不准是不是谋反之事让皇帝仍不高兴,还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反正在这节骨眼儿上,人人都夹着尾巴做人,没人敢出头,规规矩矩的报完手头的事,就缩到一边去了。

    早朝结束,众人退朝,皇帝在皇极殿坐了会儿,实在烦得不行了,又必须把今日的事情处理了,无奈让人将奏折送去御书房,老实批阅奏折。

    然而,不过片刻,帮皇帝取羹汤回来的李莲英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声愤怒的暴喝,然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

    见势不妙,大太监赶忙把手中羹汤递给干儿子,弓着身进去伺候。

    御书房内一片狼藉,奏折飞得到处都是,皇帝坐在上座喘粗气,显然是发泄过一段落了,正在中场休息。

    李莲英跪到地上,把奏折一份一份的叠起来,等捡到其中一份的时候,他的目光停留了片刻,便立刻转开,心中震骇,赶忙转开目光,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那份奏折,是齐良翰的奏折,李莲英只看见了首页两个字,就不敢再往下看下去了,那两个字是——引辞。

    怪不得。

    当天晚上,沈十三幸灾乐祸的进宫了,皇帝还在御书房里面呆着,一进门,迎面就是一柄寒光湛湛的大刀照着面门招呼过来。

    沈十三连退三丈才避开了,一看,果然是皇帝在发疯。

    他见招拆招,两人一来一往的就打斗了起来,李莲英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好不容易,等两位祖宗停下来了,他才送了热毛巾上去。

    沈十三瘫在书案下面的阶梯上,帕子胡乱往脸上擦了两把,道:“专程来看看你的惨状,果然没让老子失望。”

    皇帝闷闷的不说话,半晌,才道,“我放她走了,她会不会开心一点。”

    沈十三都愣了,瞪着双眼不敢置信,“卧槽?你他妈也太窝囊了吧。”

    皇帝说,“我给不了她要的后位。”

    沈十三砸砸嘴,道:“要做皇后,这么贪心啊。”

    皇帝这幅模样,沈十三真是这辈子都没见过,开先看着还算解气,等看久了,就不得不有些窝火了。

    “他娘的不就是一个后位吗,给她就是了,废后这勾当你还怕做吗?不就是动荡一阵子,你不废也是一样的动荡。”

    皇帝学着他的样子斜躺在阶梯上,整个人呈大字摊开,好久,他才说了一句,“社稷为重,君为轻。”

    声音很轻,很轻。

    沈十三勉强听清楚了,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略表同情。

    啧啧,真不知道,这个位置有什么好争的,当了皇帝不还是这个鸟样。

    顾霜霜在齐府一住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心情倒是轻松,直到半个月后一日,皇帝突然来了。

    她猜,大概是成了吧。

    皇帝穿了常服,没用仪仗,连李莲英也没带,领着她,在街上左逛右逛。

    他是没来过这些市井之地的,来也只是路过,没认真的驻足过,这还是头一遭。

    他好像特别有兴致,看起来比沈思的心里年纪都还要小,看到什么都摸一摸,偏生这个人还大方,摸一爪子都要丢一锭银子,看得顾霜霜都觉得肉疼。

    看来,国库很充盈呐!

    终于随便找了间客栈坐下,吃当然是捡最贵的上,两个人点了满满一大桌的菜,掌柜的笑得牙花子都咧出来了。

    可能是这段时间积压的公务都解决了,他心情特别好,竟然还让小二上了两坛子竹叶青。

    顾霜霜想到他那不是很好的酒品,按住了他的手,“你不能喝酒。”

    皇帝歪着脑袋问她,“为什么?”

    “你酒品不好,等会儿要在大街上丢脸。”

    忠言逆耳啊!

    皇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声音拔高了八个度,“什么?我酒品不好?你开玩笑吧!”

    说完,他又把声音压下去,道:“李莲英说我酒品还行,喝醉了就睡,基本不闹事,而且今天高兴,不多喝,小酌两杯。”顾霜霜看着他,“李莲英的话你也信?”

    皇帝点头,“就两杯,绝不多喝。”

    顾霜霜终于半信半疑的松了手。

    不是不让喝,实在是他喝醉后的醉相……算了,不想也罢。

    皇帝今天的兴致果然很高,席间唾沫横飞的跟顾霜霜谈这段时间的趣事,有时候连自己小时候的丑事也讲。

    他口才很好,讲起来跟自带3D效果一样,顾霜霜不知不觉入了迷,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坛子酒已经没了。

    她暗道一声不好,去看皇帝,果然发现他面颊飞红,双眼朦胧像是蒙了一层雾一样。

    她连忙喊掌柜的过来结账,想要乘他酒劲儿发出来之前把他弄回宫,好歹将这一世英名保住。

    皇帝喝多了,挂在她身上难受得直哼哼。

    她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跟无尾熊一样的抱着,还正大光明的在街上走,那回头率,简直杠杠的。

    路上偶尔遇到一两个熟人臣子,认出皇帝来了,再一看,那个女的,不是贵妃娘娘么!

    顿时,臣子们转身就走,没看到没看到,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将皇帝送到了宫门口,把他交给宫门的守卫,预备走的时候,却见皇帝向前一个飞扑,搂住她的腰黏唧唧的说,“你为什么不进去啊?我们到家了啊?”

    大庭广众,有伤风化!

    一众守卫噗通一声,相当整齐的跪倒在地,把头埋在地面上,恨不得挖点土把自己的脑袋埋起来。

    顾霜霜无奈将他推了推,哄着他,“你先进去,我东西忘在客栈了,拿了就回来。”

    谁知,喝醉了的皇帝看起来傻,实则精明得很,他欢快道,“好啊好啊,我陪你一起。”

    顾霜霜语塞。

    片刻后,她妥协了,“你先下来,我们回去。”

    谁知道皇帝还上瘾了,抱着她不撒手,“走!回家!”

    就这样搂搂抱抱,大摇大摆的一路杀回玉芙宫。

    这一路来,不知道惹了多少注目。

    顾霜霜饶是不太在意别人的目光,也觉得脸上有点儿烫了,不过架不住人家喝醉了会耍浑,只能无奈算了。

    小云对皇帝的这副模样已经见惯不怪了,一眼就知道是喝醉了,乖乖下去熬醒酒汤,皇帝则是拥着顾霜霜进了主殿。

    今天不同,今天进来的时候,还顺手关上了门。

第一卷 保证书

    顾霜霜原本没怀疑皇帝是不是真醉了,但这门一关,怎么都觉着不对味儿了。

    她一回身,就见着皇帝故技重施朝她扑,她脚尖一点避让开来,皇帝扑了个空,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幽怨的控诉道:“小顾,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为什么不让我抱抱了!”

    那神态和模样,跟以前醉酒时没什么两样,顾霜霜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大概是顺手就关上了。

    既然已经进宫了,要出去也不在这一时半刻,宫门还有一会儿才会落锁,看皇帝这样子,应该还是且得发一阵疯。

    果然,这样一想完,皇帝就把自己玩儿脱了:一脑袋栽在床沿上,趴着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顾霜霜心里一惊。

    宫变都没弄死他,别自己把自己给摔死了。

    她三两步过去把人扶到床上,皇帝跟条咸鱼一样躺尸,闭着眼睛,脑袋上巨大一个青包,虽然没有流血,但也让人怀疑是不是有点儿啥颅内损伤,胸前也没点起伏都没有,看得人着实忧心。

    顾霜霜着手去探他的鼻息俯首听心跳,哪知,脑袋刚刚一凑过去,放在他鼻下的手就被抓住,天旋地转,她就被压在了床上。

    一看,皇帝哪里还有要死不活的样子,压在她身上得意得叫一贱,“哈哈,中计了吧!”

    顾霜霜道:“你先下来。”

    皇帝胡搅蛮缠,“我不我不,你先笑一个。”

    顾霜霜就伸手去推他,结果碰着了他的腰侧,他怕痒,顿时就笑得惊天动地,却还是抱住她不放手。

    笑着笑着,情不自禁低头亲了她一口。

    两人都愣住了。

    顾霜霜是真愣,而皇帝,则是看着顾霜霜愣,跟着她愣。

    两厢对看久了,皇帝就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滑动着,有一种诡异的魅惑感。

    他试探着压了压头,发现顾霜霜没有抗拒的意思,胆子大了些,直接一俯首,将她的呼吸尽数吞吃入了腹。

    两人都喝了酒,唇齿间弥漫着一股酒香,蓦的,顾霜霜动了动唇,却不是推拒,两人大瞪着眼睛,谁都不敢先动,这一下,就激发了皇帝的兽性,他猝然低吼一声抱着她往床里侧滚了好几圈。小云端着醒酒汤进来,在外见听见了些动静,等仔细一辨,俏脸噌的就红了,端着汤原路返回,结果出门就撞见了李莲英。

    李莲英被撞懵了,等站稳了,他就要往里面走,“怎么着急忙慌的?陛下又在闹了,哎我今下午就该跟着他……小云,你怎么脸红了?”

    他正要推门,小云一把将他拦住,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开口,李莲英更加稀罕了,探着脑袋往里面看。

    小云把醒酒汤塞到他手里,红着脸道:“公公可不能进去,陛下和娘娘,和娘娘……”

    李莲英是个老油条了,先时没反应过来,现在一看小云这一脸娇羞,立即就懂了,捂着嘴巴颤颤巍巍的说,“陛下和娘娘?”

    小云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李莲英更是居然当场哭出来了,嘴里念叨着,“祖宗保佑啊~祖宗保佑啊~”

    本来他应该第一时间想到这两人在干什么坏事的,但是鉴于这一年来的经历,实在是不敢想啊!

    这一年,皇帝比清水煮白菜还清。

    为皇家繁衍子嗣的大计哟!提都不敢提。

    几乎是在第二日天已经蒙亮的时候,主殿内才安静了,皇帝躺在床上,顾霜霜是从未见过的小女儿态,睡在他臂弯里。

    他毫无睡意,看着这张累得恨不得一睡千年的脸,眼睛里面皆是清明,半点没有酒后乱性的迷茫。

    昨夜的事,不需要回忆,画面就是刻画在脑子里面的,他卷她了一缕发丝,恋恋不舍。

    今天还在忙着的节骨眼儿上,大臣们却接到了罢朝的通知,一众大臣们都疑惑不已,回家的路上,三五两个聚在一起,小声私语。

    “今日非节非故,陛下为何要罢朝?”

    “这就不知道了,哎!我突然想起来,昨日我似乎在长岭街见着陛下了,和贵妃娘阿宁在一起,两人黏糊着呢,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我和钱大人不敢多看,赶忙就走了。”

    “此话当真?那昨日贵妃娘娘回宫了?”

    “那必定是回宫了,哪有还住在齐家的道理。”

    众人沉默了下去,气氛有些凝重,半晌,一老臣忧心忡忡的道:“这位贵妃娘娘风头一直劲着,如今一回宫,陛下便罢了一日早朝,在以前,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啊,齐家这次立功不小,这往后,会不会……”

    另一臣也面露忧色,“我听闻,贵妃娘娘进宫了,连皇后都被冷落了下来,三五两月的都见不着陛下。”

    再一臣又道:“当初连晋她三级的时候我就上书反对,奈何陛下一意孤行,如今看来,此女当真是祸国!”

    ……

    玉芙宫。

    日上三竿,顾霜霜终于是醒了,皇帝哪儿也没去,就在床上陪她虚耗着时光,她醒来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昨天晚上做了什么,脸上难得红了一红,带了些羞意的推开了皇帝。

    她铁血的模样见多了,竟然已经忘记了她做小女儿态是什么样了。

    真好看,皇帝心里想着。

    空气中的暧昧因子在躁动,顾霜霜终于忍不住,准备起身穿衣的时候,身后男人突然出声道:“走吧。”

    两个字,顾霜霜的身子僵了僵,片刻后恢复自然,“多谢陛下恩赐。”

    午时一刻,小云在两下做针线,突然见着顾霜霜从主殿内出来,衣冠端正,她立即迎上去,笑中有些小揶揄,“娘娘,这就起了吗,怎么没唤奴婢进去伺候梳洗?”

    顾霜霜心中一时有些不是滋味,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道:“保重。”

    说完便走了,留下小云在原地呆呆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冲着顾霜霜的背影追过去,“娘娘,您什么意思啊?您去哪里,还没用午膳呢!”

    只是出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顾霜霜的身影了。

    主殿内,皇帝捞着空落落的床畔,偏头一看,臂弯上已经没有人了,枕被尚有余温,人已经没了。

    他浑身光溜溜的,拥着被子翻了个身,虚虚的搂着刚才她睡过的那块地方,将脸埋在她枕过的枕头上,好久也没动上一动。

    顾霜霜没有直接出宫,而是先去了一趟昭阳宫。

    皇后并未起身迎她,只含笑看着她,“本宫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顾霜霜点头,单刀直入,“我一走,如何能信你不反咬齐家一口。”

    这事儿,皇后还真拿不出什么来保证,朝堂尔虞我诈,后宫你争我夺,谁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光凭一句话,什么都不能说明。

    皇后知道她既然来,就已经是想好了让她如何保证,就把问题抛了回去:“你想我如何保证?”

    顾霜霜道:“白纸黑字,盖上凤印,便算奏效。”

    皇后眸色一暗,斟酌着,一时不敢给出回答。

    顾霜霜如果不走,张家必然容不下齐家,至多两年,便会势同水火。

    想要扳倒一个齐家,办法有很多种,就算将来她反口,顾霜霜拿着这张纸跳出来,也说明不了什么。

    比如齐良翰因为贪污渎职行贿等种种原因倒台,后宫又不干政,关她什么事?

    可是,她要是真写了这么一张保证书,将来要是真要扳姓齐的,顾霜霜把保证书往皇帝面前一摊,皇帝不会管顾霜霜自己有没有想走的意思,只会觉得是皇后把人逼走了。

    这可是皇帝陛下心中的白月光,他能不记恨你吗?

第一卷 那天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这保证书救不了齐家,但可以对皇后造成威胁。

    总之,是个可行之法。

    皇后眯起眼睛将顾霜霜上下打量了一个遍,道:“好,本宫给你写,但是你若拿着这张纸耍花样,本宫多的是手段来对付你,和齐家。”

    说着,她又将语气稍微软了一点,“你若安分,这便是本宫给你的保证,如果齐良翰自己不作奸犯科,本宫也不为难他。”

    顾霜霜点头,“有劳娘娘了。”  皇后让素梅取来笔墨纸砚,满满当当写了整一张纸,顾霜霜晾干墨迹,叠好揣在怀里,道:“那草民,就先告辞了。”

    皇后很满意她草民的称呼,眼睛笑得弯弯的,说,“本宫昨日摔了脚,就不送顾姑娘了。”

    顾霜霜颔首,退出去。

    她走后,素梅有些担忧的问,“娘娘,若往后一遇事她便以此文书要求您援手可怎么办?”

    皇后起身,原说摔了的脚好端端的,半点受伤的痕迹也无,她扶着门框,眺望空荡荡的宫门,眼中杀意顿现,“她若如此不识趣,本宫……便杀尽她全家。”

    顾霜霜揣着这一张纸,踏出宫门的那一刻,恍如隔世。

    她知道她的舅舅,为官清廉,却也古板,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因为不圆滑一直不能升迁,不懂变通的性格得罪了不少人,这样的舅舅,不可能斗得过张家,就算有皇帝保驾护航,宦海浮沉,搏的就是命,还是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的工作,不参与争权,不参与……将来的夺嫡。

    这么多年来的梦,终究还是醒了。

    并不是所有心存爱意的男女都能幸福美满,立场不同,追求不同,相忘江湖未必不算是好结局。

    顾霜霜回齐家的时候,家里人都在自己房里,她去找了顾夫人,想要带她走,却不料在中庭看见了一众老老小小,像是专门在等她。

    她一愣,“舅舅,有什么事吗?”

    齐良翰示意她坐下,说:“舅舅当了这些年的官,始终也没干出什么名堂,这次调任京城,也是托了你的福,舅舅也明白了,我不适合官场,我和陛下告病引辞,陛下已经同意了。

    舅舅走后,你在宫中,要好自为之,你娘我和舅娘会帮你照顾好,你只要安安心心的,跟着陛下,凡事莫出风头,低调些,那些言官总找不出错处了……”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半天,大多是在交代让顾霜霜一个人在宫中要谨言慎行,保命为上,再自责了两句‘舅舅没用,帮不上你’之类的话。

    顾霜霜心中大震。

    齐良翰不是一个好的政客,但他是一个好官,他希望的将来,是坚守本心在官场上走下去,而不是正当壮年就告病引辞。

    再则,刘放居然同意舅舅辞官了……

    她刚想说什么,齐夫人打断她,“霜霜,此事,我和你舅舅已经深思熟虑过了,你不要有心里负担,不是因为你,是你舅舅他累了,想歇了。”

    齐夫人和蔼,但说出的话,向来是一言九鼎,少有转圜。

    如此,便是真的定了。

    顾霜霜沉默了一会儿,将离开皇宫的事,瞒住皇后的插曲没说,交代了个干净。

    齐良翰听了,眸光几经变幻,叹了一口气,“如此也好,一家人总是聚少离多,现在,你娘能日日看着你,也不会夜里老是悄悄的哭了,我这里没多少存款,不过找个不太繁华的地方,日子拮据些,也能过得下来。

    人这一辈子啊,还是一家团圆,亲人平安最要紧。”

    顾霜霜眼中含了点点泪光,强忍住点了点头。

    齐家人的搬迁定在三日后,连皇后都没有想到,不仅顾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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