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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抢亲记-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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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皇后能看得清楚形式,皇帝既然连燕使都丢下了,顾霜霜今日就一定动不了。

    只能意思意思讲清始末,替自己辩解两句,把自己摘出去。

    “陛下有所不知,和熹贵妃的猫跑出玉芙宫抓伤了三皇子,臣妾只是按照太医嘱咐,召贵妃来问问这猫前两日是否有什么异常,突然抓人,别是染了病,再给三皇子留了祸根,可贵妃一来就亮了刀,臣妾一时慌了,只能寻羽林军,陛下,臣妾作为三皇子的生母,看见儿子受了伤,又以为贵妃娘娘想对皇后娘娘不利,才一时慌了手脚,请陛下饶恕。”

    不光是皇后看得清楚形式,常妃也明白,今天暂时奈何顾霜霜不得了,与其在皇帝盛怒的时候跟他作对,不如做个小,先认错,机会么,可以以后再寻找。

    看起来只是在为自己辩解,但其实,是在暗指顾霜霜先动刀。

    我只是喊她来问问这猫有没有病,结果她一来就上刀,我正当防卫有错吗?

    她一点也不担心顾霜霜辩驳,在场这么多嫔妃,没有一个是向着顾霜霜的,她今日的敢对顾霜霜动手,其实背后也有皇后的默许,众嫔妃都心知肚明,所以不论她说什么,她们都只会点头称是,顾霜霜一人难辨百口,只会让人觉得她在狡辩而已。

    顾霜霜不是会吃闷亏的人,只不过她没有直接辩解是常妃想往她头上安罪名,而是说,“臣妾听闻畜牲抓伤了三皇子,悲愤难挡,一时气怒,才带了刀来,为三皇子报仇,不想惊吓了皇后娘娘,实在是臣妾的罪过。”

    她一边说,一边看向地上的死猫,以此来证明自己说的话。

    她说得很有诚意,跟真的似的,但皇帝看着她笑吟吟的脸,总觉得她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因为,她笑得像他初识她的那个晚上一样,那么甜,眼神都是天真。

    而现在,表情是一样的,可是眼睛里面的东西不一样,具体是什么不一样,他也说不出来。

    自从再见一来,他对他笑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而且俱都是假笑,他看得出来,只是不愿意揭穿。

    可是现在,他几乎觉得自己穿越了时空,看见了十五年前的那个小女孩儿。

    这一下,魂都被勾走了大半。

    皇后不等皇帝说话,先做了和事佬,“如此说来,是本宫冤枉了妹妹了。”

    常妃也顺势道了歉。

    皇帝气得就差指着常妃的鼻子大骂,“整日在宫里显得没事,就多教教三皇子如何为人处世,叫他认真学习,天天上蹿下跳在折腾什么?你能折腾出一朵花来吗?!”

    这话,十分的重了,骂得常妃头都抬不起来。

    一场危机,就这样被化解,常妃为了表示歉意,在库房里给挑选了些珍宝,作为歉礼让宫人送去玉芙宫。

    皇帝匆匆回皇极殿里面接见燕臣,顾霜霜则大摇大摆的回了玉芙宫,小云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阵仗,吓得三魂不见了俩,等回了玉芙宫,才觉得活了过来。

    这次去皇极殿报信的是宫女小梅,可谓是功不可没,小云想起皇后那一脸的来势汹汹就后怕,对小梅道:“这次是多亏你去皇极殿请陛下了!”

第一卷 刘略哥哥

    她也想过去请皇帝,可谁都知道皇帝正在接见燕臣,后宫的这些事,怎么能跟两国建交的大事相比,这时候去不是找不自在吗!

    没想到小梅竟然敢去。

    哪知,小梅竟然呆愣愣的道:“不是娘娘让我去的吗?”

    这回,换小云愣住了。

    她不自觉的朝主殿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边安安静静的,宛如一座空殿,可她知道,顾霜霜在里面。

    小云陷入了沉思。

    这么久以来,贵妃从来没有向陛下主动提过一次要求,没有主动找过陛下,没有主动向陛下寻求过一次帮助。

    这次……

    “小云。”

    主殿内传出顾霜霜的声音,小云瞬间回了神,赶忙小跑着过去,“娘娘请吩咐。”

    顾霜霜看着窗外,道:“派人去沈府问问,沈夫人今日有没有空,请她进宫一叙。”

    宫中的人赶往沈府,一个时辰后,江柔在玉芙宫坐下。顾霜霜先开口,说,“沈夫人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的名字。”

    江柔礼尚往来,“贵妃娘娘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叫我的名字。”

    顾霜霜顿了一下,“上次的事,还没有谢过沈夫人……谢谢了。”

    江柔道:“举手之劳而已,贵妃娘娘倒是言重了。”上次顾霜霜让她帮忙送信以后,江柔就猜到还会有下次,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接她的信的时候,就已经算是默认,这次会答应帮她。

    当然了,也要看她要自己帮什么。

    顾霜霜说,“不,我知道这不是举手之劳。”

    江柔笑了笑,没再说客套话,算是接了顾霜霜的这声谢谢,过了会儿,她说,“我让人留意了幽州那边,顾夫人去了药,已经开始好转了,现在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养养身子就好了。”

    顾霜霜垂下眸,从她的表情来看,情绪应该是很低落,江柔安慰她,“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也不会使这下下之策,不是你的多,别自责了。”

    顾霜霜低声道,“是我不孝。”

    江柔也不再安慰。

    如果是她走到这样的地步,一定只会比顾霜霜更差,当有一天必须给自己的亲娘下药的时候,旁人再怎么安慰,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是的。

    顾夫人,不是病了,是被下了药。

    而这个下药的人,就是顾霜霜。

    不,应该是顾霜霜,江柔,和齐知州。

    那天知道皇帝给顾吏迁了官,顾霜霜就知道,顾家人一旦入宫,迟早会完蛋。

    但是圣旨已下,顾家人必须进京,可不管如何,顾夫人不能入京。

    换句话说,顾家其他人谁死都无所谓,但顾夫人要活着,

    那天顾霜霜写了三封信。

    一封,是给江柔的,向她道明始末,请求她帮助。

    圣旨八百里加急,日夜不休,最多一个月就能到达幽州,可是顾霜霜在并没有可用的势力,只能败退江柔飞鸽传书,才能在圣旨抵达幽州之前,先一步做好准备。

    一封,是给齐知州的,也是向他道明始末,告诫盛京危险,顾夫人不能入京,并让他给顾夫人下药。

    皇帝想给顾霜霜找靠山,顾吏必须进京,顾夫人是顾吏的妻子,没有理由留在幽州,除非她病了,病得不能赶路,才能躲过一劫。

    最后一封,是给顾夫人的。

    这封只是单纯的家书。

    她想娘了。

    当初齐知州追了顾吏三里地,除了不相信顾吏如此绝情,说把顾夫人丢下就丢下,别说是回头,连回眸都没有。

    另一方面,是知道盛京危险,狠不下心就这样看着妹夫去送死。

    换个角度讲,顾霜霜算是谋杀了亲爹。

    待她再不好,那也是亲爹,曾经她也幻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感受一下父爱,现在她亲手将父亲送入了鬼门关。

    她对顾吏没有感情,但是仍然忍不住的崩溃。

    要是当初她留在幽州,不要执意寻找一个答案,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都是自己作出来的,怎么能不崩溃呢!

    顾霜霜没有颓然多久,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把一个小盒子递给了江柔。

    江柔不明所以的打开,发现里面是一支人参,“这是……?”

    顾霜霜道:“这是常妃送来的。”

    刚才常妃为了表示歉意,不只送了许多金银首饰,珍奇药材也不少,说是给她压惊用的。

    三皇子被猫抓伤到现在,也最多不过两个时辰,江柔本身不怎么关注宫中的事情,所以也不知道这事儿,顾霜霜挑着重点,给江柔大概讲了讲。

    江柔一听,就明白了。

    ——

    顾霜霜要反击了。

    她入宫到现在,大大小小的吃了些亏,但都无伤大雅,而今天,常妃是真的惹怒顾霜霜了。

    两人都是通透的人,有些事情,一想就明白了。

    这件事可以反过来推导。

    首先,常妃知道想要动顾霜霜,必须得挑一个皇帝不在的时候,迅速的给她定一个不能翻身的罪名。

    比如谋害皇后什么的。

    而顾霜霜要是有危险,派人去皇极殿求助,皇帝肯定立马就来了。

    那什么时候,皇帝不会立即赶到顾霜霜身边呢?

    ——接见燕臣的时候。

    最近这个时间段,在接见燕臣的时候,皇帝才不会轻易走开。

    那么问题又来了。

    按照正常的流程,燕国使团昨天入盛京,当天晚上就是接代宴,而大秦的风俗,接代宴的第二天,会有指定的大臣带领燕国使团领略盛京的风土人情,一直到晚上,才又是招待宴。

    而因为顾霜霜的曾经的战场经历,这次她会全程陪同皇帝一起接待燕臣,这样一来,常妃根本就没有机会动手。

    上文说到,要动顾霜霜,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为什么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因为顾吏、也就是顾霜霜的爹,在盛京,正等着接任皇帝给的官职。

    在什么情况下,顾霜霜不会陪同皇帝接见燕国使臣?

    在死了亲爹的情况下。

    在被燕国使臣弄死了亲爹的情况下。

    这样一来,顾霜霜就落了单,而且顾吏的命债如果跟燕国使臣扯上了关系,正常的外交流程就会被打乱,肯定会先谈人命的事。

    谈的是顾吏的人命,顾霜霜不会乐意这么快见杀父仇人的。

    就算她乐意,皇帝也不会再让她一起的。

    事关两国建交,毕竟是杀父仇人,万一顾霜霜的情绪控制不住激动起来,场面就会控制不住。

    皇帝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

    以上一连串条件成立,常妃才会有机会。

    什么都能保证,但是让燕国使臣杀死顾吏,这个要怎么保证?

    人家是来建交的,又不是来断交的。

    那就,只能自己制造机会了。

    今天的事一发,不用证据,但是对于顾吏的死因,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昨天的那桩惨剧,一下子就撞死了十多个人,燕国使团来的是马车队,不是恐龙车队!

    宫中的争斗,虽不见血腥,但一眼残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常妃今天失手,那久一定要承受顾霜霜的反击。

    顾霜霜是不待见顾吏,但她一定要反击。

    否则,她还有娘,还有舅舅。

    她的意思,江柔懂了,但是她拒绝的顾霜霜的请求,“这件事情,我不能帮你。”

    江柔和顾霜霜的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交情,如果硬要说的话,那就是江柔对她的经历感到惋惜。

    一些无伤大雅的忙,比如送信什么的,她可以帮,但这种要求,她不能答应。

    她以为顾霜霜最多只是会让她再帮一些想忙,但不想,一开口,就是让她卷入宫中的争斗。

    宫中的关系网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就这样卷进去。

    她不光是江柔,还是沈夫人,莽莽撞撞的答应下来,如果做错了什么,将沈十三置于何地?

    顾霜霜见她摇头,才恍然反应过来,歉然道:“不好意思,此时是我欠缺考虑了。”

    她在京城没有能够信任的人,不知不觉,她信任的人里面,算了江柔一个。

    可是她忘记了,她还是沈夫人。

    沈十三是朝廷的人,皇帝的人,他不能站错政治立场。

    江柔没有再呆多久,就离了宫,顾霜霜送她到宣武门的门口,看着宫墙外的世界,感慨道:“能够不受这一方小天地的拘束,真好。”

    宫外,连空气都是香甜的。

    她这一辈子,是没有什么机会出去了。

    江柔一路回了家,沈十三也刚好在家,听到她的脚步声,头都没抬,问,“顾霜霜找你做什么?”

    他很少在说话的时候不看江柔,江柔觉得奇怪,一看,发现他的手里竟然捧着一本书!

    沈十三这人极度讨厌看书,特别是那些酸唧唧的诗测,他除了兵书,什么书都不看。

    平时他看兵书的时候,也都在书房里面,江柔和他成亲这么多年,看见他看书的次数,半只手都数的过来。

    今天是天要下红雨了?!

    她凑过去一看,才发现这并不是一本书,而是一本功课本。

    根据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来看,这是沈思的功课本!

    ——她在给沈思检查功课!

    天真的下红雨了!

    沈思不是个读书的料子,她该启蒙的时候,江柔青了一个先生来家里教她功课,可是这孩子坐不住,而且还老是和教书先生顶嘴,把先生气走了好几个。

    今年沈十三回来后,把刚从太学退休不久的一个太傅返聘了回来,养在府里给沈思教功课。

    说是返聘,其实也有点儿强迫的意思在里面。

    沈十三要请你去教书,你敢说一个不字试试?让你尝尝砂锅大的拳头是什么滋味儿!

    于是老先生被请了回来。

    老太傅有一项奇怪的教学爱好,就是让学生写每日见闻录。

    俗称:日记。

    沈十三手里的这本课业本,就是沈思的见闻录小本本,

    沈老爹!在偷看女儿的日记!

    江柔很不赞同,“这是女儿的隐私,你应该给她留点儿自己的空空。”

    沈十三抬头,“你不想看吗?”

    江柔很坚定,“不想!”

    沈十三不言不语,直勾勾的盯着她。江柔:“一点点想。”

    于是,两个人就蹲在院子里,脑袋和脑袋凑在一起,专心的偷看女儿的日记。

    其实江柔是一丢丢都不看的,只是沈十三刚才的那个眼神,她敢说个‘不想’吗?

    不敢呐!

    敢说一个‘不’字,恐怕分分钟会被拉去祭旗。

    都撞见了,要是不一起狼狈为奸,就只能被杀人灭口了吧……

    小本本的第一页是这样写的——

    万历二十五年,x月x日,今天吃了糖葫芦,山楂又大又圆,糖衣又厚又甜,好吃。

    x1月x1日,今天吃了……

    x2月x2日,今天吃了……

    ……

    一切都很和谐,直到十多天以后,小本本上描述的画风开始变得有些诡异了。

    比如:今天爹爹打我了,爹爹是只粉红色的小猪,一点也不可爱!

    以下省略三百字骂人词汇。

    再间隔十五天,有一页的内容是这样写的:今天刘略哥哥给我画了一只小脑斧,喜欢。

    今天刘略哥哥……

    今天刘略哥哥……

    一直翻了十多页,开头全都是这几个字。

    ……以下省略一万个刘略哥哥。

第一卷 有错就认,坚决不改

    沈十三自从看到沈思那句‘我爹是只粉红色的小居居’开始,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脸色黑如锅底,等看到下面的一排‘刘略哥哥’,那一脸的怒意,江柔都不敢喊他。

    突然,江柔眼前一花,听见一声纸张撕裂的声音,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思的小本本已经变成纸片了。

    她的嘴巴张成‘o’形,半天都合不拢,“你,你怎么撕了?!”

    你偷看孩子的日记,看就看了吧,看完还不得悄悄的放回去,你直接撕了算是怎么回事?怎么跟孩子解释啊?!

    沈十三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刘!略!”

    这个刘略,不是别人,正是当朝的太子爷,皇帝的大儿子。

    沈十三虽然没有挂太子太师的名,但认真算起来,刘略还算是他的半个徒弟。

    刘略五岁开始习武,一身功夫有一半都是沈十三教的,后来沈十三去了幽州,这才换了师父。

    沈十三本来对刘略的印象还算得上不错,但看到沈思的小本本上‘刘略’两个字的出镜率如此之高,他就开始恼怒了。

    莫名其妙的怒火,来自一个父亲的怒火。

    为什么?

    “你看这页,这页,老子的名字就只出现了一次,凭什么刘略那个小逼崽子能出现六次?!”

    沈十三把已经撕成两半的小本本拼在一起,十分不服气,“凭什么他能出现六次?”

    江柔:“?”

    就因为……这个?

    说完,沈十三觉得不解气,手上又是几个回合,直接把小本本撕得粉碎,拼都拼不起来的那种。

    江柔傻眼了一阵,默默的从他手里拿过碎成渣渣的纸屑,找了个盆子丢进去,点了一把火,毁尸灭迹。

    这要是被沈思看见,父女俩还不得当场打起来?!

    火苗舔干净最后一张碎纸屑,江柔放心了,沈十三也满意了,心情瞬间多云转晴。

    晚上沈思写完先生布置完的课业之后,到处找见闻录小本本写日记,到处都找不到,最后只能去问江柔,“娘,你看见我的见闻录小本本了吗?”

    江柔瞅了一眼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沈十三,捂着自己的良心,相当痛心的说,“没看见。”

    沈思挠着头,又到处找小本本去了。

    江柔看着她的小手在后脑勺薅个不停,只想上去压住她的手,大喊一声,“闺女儿啊,别薅了,再薅可就薅秃了~”

    但由于自己是沈十三的从犯,不好意思再上前去,就算了。

    沈思找了一会儿,实在是找不到,在心里直接把小本本的失踪当做灵异事件处理,重新找了个新的功课本,提笔写下第一句——

    今天刘略哥哥……

    稚嫩的字一个一个在纸上拼凑出来,很快就写了满满一大篇,落下左后一个字以后,沈度在门口敲了敲房门,“思思,等会儿再写,先去吃完饭了。”

    沈思丢下笔,合上小本子,蹦蹦跳跳的往门口跑去,“大哥哥,我写完啦!今天小厨房有糖醋排骨吗?”

    沈度自觉的蹲下身,张开双臂,小姑娘扑进他怀里,他就自然的收拢双臂,把小姑娘抱起来,往饭厅走去。

    沈度是个妹控,沈思已经快七岁了,沈度还是把她当三岁宠,出门在外,更甚在家的时候,只要有他在,沈思就很少有需要自己走路的时候,全都是他抱。

    他长得壮,小姑娘的这点体重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压力。

    江柔和沈十三只比这两兄妹先一步到饭厅,一家人落座后,沈问是掐着时间点儿回来的,他的性子野得很,家里基本上都见不到他的影子,下了太学不是去这里玩儿就是去那里玩儿,整天都不见个人。

    而且!

    这货不做功课!

    为这个,不知道挨了沈十三多少的打,就是死性不改。

    挨打的时候认错比谁都快,等下次,该不做的功课,还是不做。

    太学的老师每天都要留作业,让学生带回家里写,俗称家庭作业。

    由于在太学里的都是王公贵族的子孙,这里面的孩子,将来有八成以上会成为朝堂上的栋梁,换言之,就是大秦下一批的新鲜血液,必须好生栽培。

    这群孩子的时间紧,任务重,老师们要用最短的时间将他们打磨成才,除了在课堂上的要求严格,家庭作业也不是一般的多。

    别的学生都是下学回家就先做作业,再玩儿。

    可是沈问他不。

    他都是先玩儿,等玩儿够了,再回家,再做功课。

    最开先,沈问还算自觉一点,玩儿到了时间,就乖乖回家吃饭,吃完饭就关进房间里面做功课,基本上两个时辰就完工了。

    发展到中期,当天直接不做功课,让随身的小厮在第二日丑时末就叫他起床,他起来点根蜡烛,趴在被窝里面,撑着沉重的眼皮完成昨天的功课,然后直接起床上学。

    到后期,这就不得了了。

    本来是丑时起床做功课,后来人懒了之后,丑时也起不来了,寅时起。

    可是功课太多,寅时起做不完怎么办?

    他一边走路!一!边!写!

    他给自己做了个牛皮口袋,开口只有一根手指头那么大一点,研好的墨汁直接倒进牛皮口袋里,一边走一边蘸墨。

    没多久,这个问题被沈十三发现,就勒令沈问每天必须跟他一起出门,一个上朝,一个去太学。

    可是最近这段时间,朝廷又招募了一批新兵,忙得很,皇帝免了沈十三的早朝,让他着重照看军营去了,就只能让江蕴监督沈问。

    老话早就说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沈家和江家有一段距离,沈问就抓紧这个距离,没跟舅舅汇合之前,赶忙在路上写一会儿,见到舅舅之前,就把功课收起来,直接拿到太学的早课里去写!

    同窗们个个在摇头晃脑的背书,就他,一个人在奋笔疾书,在先生检查功课之前,把功课赶工完。

    由于前一段时间边走路边写字,笔拿不稳,功课本也拿不稳,字当然就写得跟被狗刨了一样。

    现在发现这个问题,再想改,已经改不过来了。

    从此在太学里,沈问人送外号,‘太学第一烂字。’

    这给沈十三气得,差点没把这小屁孩儿吊起来打。

    为了改正他的陋习,沈十三规定沈问每天下学就必须回家,先完成功课。

    沈问迫于老爹的淫威,坚持了两天。

    两天之后,就坚持不动了,该浪的还是浪,该不回家的还是不回家。

    每天挨打还是不挨打,全靠佛祖保佑着,要是运气好,比沈十三先回家,就求江柔一会儿,让她帮忙打掩护,要是运气不好,比沈十三晚回家,撞个正着,那江柔也不管用了。

    今天的运气就相当不好,沈十三不仅先回家,还正赶上饭点儿。

    顿时,沈问就知道,今天晚上这晚饭,是别想吃了。

    不吃完饭还好说,可这打,就得实打实的挨了!

    沈十三起身离开饭厅,沈问求助的看向江柔,希望当娘的能救他一救。

    但这个情况,江柔明显是无能为力,只能对他摆摆手,示意,‘儿子,保重吧。’

    沈问一见希望破灭,只能耷拉着脑袋跟在沈十三屁股后面,除了饭厅。

    沈度等沈十三和沈问走远了,给江柔夹了一筷子菜,安慰她,“娘,先吃一些吧,等会儿才有力气给小问上药。”

    江柔心痛到难以自拔,望着沈问离开的方向,捂着胸口,狠狠的喂了自己一口咕咾肉。

    吃饱了才有力气上药……

    沈度又给沈思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沈思:“真香,谢谢哥哥!”

    沈问的日子就没有这么好过了,沈十三把他领出饭厅,父子俩面对面,沈十三深呼气一口气,说,“等会挨揍的时候耐扛点儿,别吵着你娘吃饭。”

    沈问眼含热泪,“?”

    等江柔他们吃完一顿饭,沈十三也差不多揍完一个回合了,拍拍手,对沈问说:“晚饭就别吃了,滚回去做功课。”

    沈问哭唧唧,爬回自己的房间赶功课。

    沈十三今天先被沈思气了一回,又被沈问气了一回,憋着气没处发,干脆发在自己身上了,揍完孩子直接回房间,连晚饭也不吃了。

    江柔听着那边院子的动静小了,也知道是完事儿了,放下筷子,赶去给沈问上药。

    一边擦药,一边是要照常唠叨两句的,沈问嘴上答应得跟跑火车一样,其实根本就没听进去。

    这种画面,这几个月一来,已经重复过无数次了,江柔十分无奈,再唠叨了两句,就走了。

    厨房里面还热着粥,江柔去盛了一锅,端回房间里面去给那个跟孩子置气的大小孩儿。

    沈十三是真的气得心口疼。

    他成亲的时候已经算是个老男人,那时候看到人家管教孩子搞出的动静,还在心里嘲笑别人小题大做,轮到自己的时候,才发现……这尼玛根本就是大题小做了啊!

    最不省心的就是沈问!这个小逼崽子!比他小时候还皮!

    啊啊!气啊!气得心口疼!心口疼!

    江柔双手托这托盘,用脚尖轻轻踢了踢房门,“还气着吗?消气了的话,来给我开个门。”

    沈十三的运动量大,吃得也多,江柔连粥带菜,装了满满一托盘。

    饭菜重的很,她腾不出手去开门。

    等了一会儿,房门从里面被打开,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沈十三跟臭水沟一样的脸。

    江柔端得有些吃力,他微微皱了眉头,从她手里面接过托盘,转身放在桌子上面,然后走开,筷子都不动一下。

    江柔转了转有些酸的手腕,过去拿了碗,给他舀了一碗粥,坐到他身旁,把碗和调羹凑到他嘴边,“怎么越活越幼稚了?还要喂你吗?”

    沈十三从来都是个十分自我的人,天塌下来,他也只会吃饱了再把天扛起来,从来不会虐待自己,用绝食这种愚蠢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气恼。

    要是你跟十年前的沈十三说他会有今天,他绝对一刀捅死你,然后冷冷的给你丢下三个字——放狗屁。

    但是十年后的今天……

    “妈的!老子怎么生出这么一个完蛋玩意儿?”

    江柔都把饭端到他嘴边了,他还气得忍不住大骂了两声,才一口吃了喂给他的饭。

    江柔无奈:“小问还是孩子,你跟孩子置什么气,多大的人了啊!”

    沈十三瞪了她一眼,这才反应过来江柔在喂他吃饭。

    哎嘛!这哪儿行?

    老子一个大男人还要人喂饭?!

    他伸手夺过她手中的饭碗,自己吃起来,边说:“知道今天皇帝找我做什么吗?人家太学的先生告状告到御前去了!老子面子往哪儿搁?!”

    这……

    江柔知道自家孩子皮,没想到居然皮到先生都忍不了了,还真是……难为沈十三了啊!

    她和沈十三成亲已经成亲这么些年了。

    最开始的时候,她觉得这不是自己的良人,可是爱情这事,就是没法用常理来计较的。

    十七年前,谁能想到片叶不沾身的沈十三,在十七年后会是这幅模样?

    江柔一直都感恩,感恩上天,让她遇见了沈十三。

    这个男人从来不说,但是他会做。

    他是她最爱的男人,幸运的是,他也是一个最合格的丈夫。

    在这盛京里面,要说谁最看重身为男人的尊严,除了皇帝,也就是沈十三了。

    他是一个最传统的大男子主义者,他的观念里,男主外,女主内,男人沾花惹草无所谓,但女人必须三从四德,相夫教子。

    但就是持有这种观念的男人,家里的三个孩子,都是他在教育。

    虽然他的教育方法不是最完美的,可是他一直在摸索,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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