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将军抢亲记-第1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打开门,果然是柳寄芙。

    她一脸痛苦,脸色很白,鬓角有冷汗流下来,一只手撑着门框,一只手扶住肚子。

    “怎么回事?你怎么一个人?丫鬟呢?”江柔见她的样子,知她是要生了,赶紧把她往屋内扶,让她在床上躺下,折身出去喊大夫和稳婆。

    大夫估算的产期大概就在这几天,府里一直准备着,江柔把稳婆喊来,直接就入了房间接生。

    江柔在外面着急的等了,老想进去看看。

    她记得自己生沈思的时候,痛得差点把嗓子都喊哑了,怎么到了柳寄芙这儿,一声都没听到吭?

    她就算是不愿意说话,可是痛的时候总要叫出来吧?

    从早上等到日落,房间里就只有稳婆的声音传出来,江柔愣是没听到柳寄芙喊一个字。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推了房门闯进去。

    一只脚刚刚踏进房间,就听到一声细弱的婴啼,已经稳婆惊喜的大叫,“生了!生了!”

    江柔匆匆奔过去,稳婆欣喜的把刚包进襁褓里的婴儿递给她看,“夫人,是个小公子!”

第一卷 什么味道

    江柔小心的接过来,抱到柳寄芙的床前蹲下,让她一偏头就能看到孩子,“寄芙,你看,是个男儿,长得真漂亮!”

    柳寄芙偏过头来看了一眼江柔手中的孩子,眼皮微微颤抖,似乎要落下泪来。

    但最终,她只是眼中含了稍许泪花,便仰头看向天花板,耳朵自动将婴儿的啼哭声屏蔽。

    她的态度让江柔心里沉顿了一下,隐隐有点儿不好的预感。

    柳寄芙行尸走肉一样的活了三个月,天天盯着虚无发呆,江柔怕她想不开,几乎是天天陪着她,跟她说话,开导她,可是收效甚微。

    她理解她受到的打击太大,也很有耐心的慢慢劝,总觉得等孩子出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孩子是跟她血脉相连的,总比自己一个外人能够慰藉她。

    可是柳寄芙却半点不欣喜,甚至仍然不愿意开口说话。

    江柔没再强求,勉强笑了笑,让稳婆把孩子带下去交给乳娘,自己守在柳寄芙床头,跟她闲话。

    虽然她从来不会回答一句,但江柔知道她听进去了。

    一直到晚上,丫鬟端来了饭菜,江柔喂了柳寄芙一点,她吃不下多少,只喝了两口汤,就开始摇头了。

    江柔放下调羹,自己也去饭厅勉强吃了两口,就重新回房间里照顾她。

    自从龙虎关一战后,江柔的睡眠质量愈加不好,几乎是天天晚上梦魇。

    激情杀人过后,再回想起来那一片血腥,内心总是接受不了。

    她今天守了一天,早就累了,柳寄芙睡过去不久,她靠在床边,竟然也模模糊糊的睡过去了。

    她是坐着,睡得没意识之后,脑袋就不自觉的往下一点一点,最后脑袋往前一栽,栽到床沿上,磕得‘咚’一声响,脑袋都鼓起来好大一个包。

    江柔揉着脑袋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等看到空无一人的床,她顿时一个激灵,困意全都没了。

    她急忙跑出去,外间守夜的丫鬟也不见了,她跑出院门口的时候,正撞见那丫鬟回来。

    “你去哪儿了,邹夫人呢?”

    那丫鬟被她的脸色吓到了,结结巴巴的说:“刚才,邹,邹夫人说她饿了,让奴婢取厨房做点儿吃的来。”

    江柔一看,见那丫鬟手里果然拎着一个食盒。

    遭了!

    江柔立即把府里的下人都喊起来,让他们打着灯笼去找人。

    邹平的坟前也派去了人,不过城外远,不可能这么快有消息,江柔自己也满府的找。

    下人们一一来报,都是‘没找到’三个字。

    下午柳寄芙的神态浮现在心中,江柔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

    江柔双手握在一起,在院子里面来回踱步。

    她到底能去哪儿?

    半晌,她走累了,在石凳上坐下来,目光武艺扫过龙虎关的方向。

    龙虎关……

    江柔豁地站起来。

    龙虎关!

    她急忙朝龙虎关飞奔过去。

    龙虎关的城楼每日太阳落山之后都有人看守,严禁闲杂人等攀登,江柔气喘吁吁的问那看守士兵,“邹夫人来过没有?”

    那士兵见是江柔,道:“在的夫人,邹夫人说她想去透透风。”

    邹平以前好歹也是大将,龙虎关一战的内幕,大概只剩下几个高层将领知道,在士兵眼中,他虽然为救夫人丢了命,但还是他们的将军。柳寄芙是他唯一的遗孀,难免是要给两分面子的。

    江柔道了谢,提起裙角就往城楼上跑。

    跑了没两步,她脚下一顿,猛然倒回来问那士兵,“你说,邹夫人跟你说她想上城楼透透气?”

    那士兵迷茫的点点头,道:“是啊。”

    江柔的心狠狠往下面一沉,点头就开始狂奔。

    柳寄芙说话了!

    她为什么说话?是不是做了什么决定?

    龙虎关总长很长,江柔并没有怎么找,上了城楼就看见了柳寄芙的背影。

    她面对的那一片沙域是当初邹平战死的地方。

    江柔登上城墙,柳寄芙就听出了她的脚步声,

    “小柔,你来了。”

    这是几个月来,江柔第一次听见她说话,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儿,但江柔却高兴不起来。

    她的每一个字中,都有一种深深的绝望,透露出对世事无尽的厌烦。

    “寄芙,你先过来,这样很危险!”

    柳寄芙又瘦了很多,身上简直就像没有肉,这三个月来,她怀着孩子,却几乎吃不下什么东西,吃什么吐什么,此刻的她站在城楼上,夜风一吹,宽大的衣摆翻飞着,简直像要把她吹走一样。

    柳寄芙没有回头,很久,她缓缓的说:“小柔,你知道,自己儿子的肉,是什么味道吗?”

第一卷 是解药吗?

    ‘自己儿子的肉,是什么味道?’

    这是一句能让人的胃瞬间翻腾的话。

    江柔回答不出来。

    柳寄芙站在城墙上,似乎随时都要随风而去了,她说,“每一天,我都觉得自己嘴里有一股怪味,天天,正初都在梦里问我,‘娘,你为什么要吃我?’”

    “是啊,小柔,你说我为什么要吃他?那是我的儿子啊,我的……儿子。”

    她的语气并不悲怆,只是认真的在问,在问自己,在问江柔。

    “寄芙,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这场战争,是那些卑鄙的人。”

    柳寄芙望着远方,“可是,我好难受啊。”

    说着,她竟然抬脚,一步就要踩空,坠落城墙下。

    “站住!寄芙,你还有孩子,你死了,孩子怎么办?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帮你养的,你要是敢跳下去,我就敢把他丢出去,我是不会管的!这个孩子是你和邹平唯一的希望了,你想就这样让他自生自灭吗?”

    柳寄芙的脚顿了一下,江柔抓紧机会,道:“我说到做到,我是不会心软的!”

    柳寄芙早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意志,她在这里等这么久,就是想等江柔来。

    她想托孤。

    她犹豫了,江柔又急急忙忙道:“你的命是邹平用命换来的,你就这样去死,你对得起她拼了命的把你救回来吗?你在荆州还有父母,你连父母也不要了吗?孩子还这么小,我出来寻你的时候,他啼哭不止,你不想回去看一眼吗?”

    柳寄芙一只脚悬在城墙外,怔怔的看着这片尚还有斑驳殷红的沙漠,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话。

    那话语逆着风吹到江柔的耳朵里,只剩下破碎的几个字,江柔分辨不出她说了什么。

    江柔试探着往前面走了一步,见柳寄芙的情绪波动不大,又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

    终于,江柔拉住她的手,引导着把她往回带,她的双脚踏到地面上,江柔才狠狠的松了一个口气。

    “可是,小柔,活着真的……好苦。”

    江柔心里一震,猛然抬头,看到了柳寄芙一脸的泪。

    是啊,活着对她来说,真的很苦。

    可是,那也要活着啊!

    这天晚上,江柔挨着柳寄芙睡了一张床,像个老妈子一样,喋喋不休的讲了很多,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进去。

    张曼兰和顾霜霜都被沈十三带走支援鄱阳,柳寄芙出了月子后,邹平的遗腹子起名为邹易,江柔带着她,租了一辆马车,三人启程回京。

    因为顾及这一母一子的身体,马车走得非常慢,六个月后才抵达盛京。

    与此同时,鄱阳之战也落下帷幕。

    燕军在五个月前抵达,出其不意,与秦军共同围了鄱阳,前后夹击,蜀君溃败而逃,秦燕联军一路杀往蜀都,势如破竹。

    晋国损失三十万兵力,无力援助蜀国,蜀国节节败退,接连丢失三座城池。

    秦军接连胜仗,士气空前高涨,昨日一仗胜利后,沈十三特许可扎营庆功一日。

    晚上,营地里生起篝火,士兵们端着酒碗围着篝火烤肉,沈十三和士兵们意思着对付了一下,没有什么兴致,就回了自己的帅帐。

    路上遇到顾霜霜,他点头示意了下,与她擦肩而过。

    顾霜霜站在她背后张口欲言,话没来得及出口,人却已经走远了。

    她眼神暗了暗,始终没再喊出口。

    “他已经有妻有子,你再纠缠不休,我当真对你不客气了。”

    张曼兰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幽森的语气宛如出没在黑夜的厉鬼。

    顾霜霜在刹那间收起所有的情绪,眼角眉梢上都似乎染了寒冰,“请便。”

    张曼兰的眼中闪过一缕杀意,最终转身回了自己的帐子。

    她不习惯和士兵一起大肉快酒,畅谈甚欢,对这种庆功更不感兴趣。

    张曼兰没有点灯,坐到只搭了两张草垫的床上,开始卸甲。

    突然,背后有人一跳而起,抓起她的被子往她头上盖去,张曼兰迅速就地一滚,握在手中的匕首飞出去,黑暗中响起一人浮夸的声音,“哇小张,你下手真黑!开个玩笑也不行的吗?”

    张曼兰听那声音,又是一柄匕首掷过去,直接扎透被子,往那人身上飞过去。

    “喂喂喂!是我!是我!”

    ‘锵’一声,是刀剑出鞘的声音,那人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赶忙把手中的被子一丢,逃蹿出帐子之外去了。

    等出了帐子,他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嘟囔,“蛇蝎心肠!毒妇!还真往心口扎!一刀给我扎死了我可亏大了!”

    他拍着心口压惊,没注意迎面有人走来,与人装了个满怀。

    “哎哟~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小王都敢撞!”

    对方顿了半天,“原来是十六王爷,失礼。”

    唐勋定睛一看,哈哈道,“啧,霍军师啊,你这会儿不跟将士们庆功,这是要干嘛……你这方向,是要去找张副将?”

    这次燕军助援大秦,唐勋作为监军随行大军,偶尔上前线,偶尔躺在后面当拉拉队,想起一出是一出,将士们对他这种‘率性’的行为没有半点意见,甚至还觉得这个王爷很亲民。

    霍清却一直都看不惯这个唐十六,“夜色已深,王爷为何从张副将的帐中出来。”

    他问得很随意,但神态上,却满是质问。

    唐勋俏皮的眨眨眼睛,故作神秘的说,“你懂得呀!”

    说着,还扭捏的笑了笑,做出一种恶心得人手臂上起鸡皮疙瘩的娇羞状。

    霍清的脸瞬间沉下来,语气不自觉的变得严厉,“王爷请自重!”

    唐勋似乎被霍清突如其来的火气吓的愣了一下,片刻后,他道:“别!霍军师别误会,我不是对你有意思,是对……”

    他的眼神瞟像张曼兰的帐子,忽然学女人一样羞愤的跺了跺脚,揪着衣角说,“是对……张副将啦!非要逼人家说出来!”

    霍清的脸色更臭,满脸都是想动手打人的冲动,但被理智控制住,只说,“夜深了,王爷该回去睡了。”

    唐勋做作的看了一眼月亮,道:“是挺晚了,我回去睡了,霍军师请便吧。”

    霍清一眼都不想再看他,直接朝张曼兰的帐子走去了。

    他转身的那一刻,唐勋浮夸的表情瞬间消失无踪,只是冷面对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小王我膈应不死你!”

    人是相互的,霍清看不惯唐勋,唐勋自然对他也没有好感,这人像只黄鼠狼,时不时就在背后用算计的目光盯着你,让你总觉得被人惦记着,睡觉都想睁着一只眼睛。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唐勋就觉得自己被惦记上了,原因么……当然是因为张曼兰。

    他在蜀国就和张曼兰相识,他这个人没脸没皮惯了……换个说法,就是犯贱,就爱去张曼兰哪儿找打。

    显然,霍清很看不惯他往张曼兰身边凑,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就是要围着张曼兰转,就是要和她打情骂俏,奈他何?

    刚才他从张曼兰的帐子里出来,霍清的脸色怎是一个难看可以形容的,唐勋看在眼里,登时就觉得心情大好,甚至还可以回去跟士兵们干二斤烧刀子!

    让你把架子端到天上去,让你对我阴阳怪气,我气不死你!

    就你那个逼样子,还想泡妹子?滚回娘胎里再修炼五百年吧,或者叫声爹,小王我免费教你!

    唐勋难得膈应霍清一回,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儿,当真去跟士兵混做一堆划拳去了。

    霍清在张曼兰的帐子前站了一会儿,伸手去掀她的帐帘。

第一卷 你没意见吧

    哪知,刚刚掀起一个角,一柄利刃突然刺破帐帘,‘噗呲’扎进他的手臂里,同时,伴着账内传来一声厉斥,“滚!”

    张曼兰的腕力十分强大,飞刀直接钉在了霍清的手骨上,痛得他很咬牙关,才没有痛叫出声来。

    他的身体比不得常人,本来要弱上许多,对疼痛也比常人要敏感许多,这一刀扎在骨头上,对他来说是钻心的疼。

    他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伤处上方,伤手的五根手指都痉挛起来,匕首钉在骨头上的感觉实在难受,霍清抓住匕首手柄,想要把刀拔下来。

    但,他的目光一触及匕首的刃,手就顿了一下。

    有一条血痕,抹满了匕首的刀刃,就像割腕留下的血痕,而匕首只钉入他的手臂半寸,这整个刀刃上的血,自然不是他的。

    霍清抓住匕首,一咬牙,忍痛将钉入了骨头的匕首拔出来,用那匕首,去挑开帐帘。

    帐帘被挑开的那一瞬间,又是一柄匕首飞过来,而匕首出手,张曼兰才看清霍清那张脸,立即从桌上抓了一直毛笔,朝着匕首的掷过去。

    毛笔后发先至,和匕首的尾部撞得叮当一声响,把匕首的准头撞得歪了一下,扎进了霍清身旁的营帐柱子上。

    “怎么是你?”显然,张曼兰以为是唐勋回来了。

    霍清的手臂还在滴答滴答往下滴血,他痛得嘴唇发白,但神色间却半点看不出来,冷清的反问,“张副将以为是谁?”

    张曼兰:“不管是谁,特别是你,请滚。”

    霍清的目光下移,看见简单的桌案上,放着一只粗陋的碗,碗里面,装着一碗血。

    而张曼兰的手腕上,豁开一道割腕势的伤口,正小股流水一样往碗中滴血。

    现在,张曼兰刚在当做飞刀扔出去的那柄匕首,就是她用来割腕的。

    “给你的药,为什么不用?”

    霍清的手臂亦是在往下流血,两人一左一右的各伤一只手,放着血,场面极其诡异的在进行对话。

    张曼兰扯了一节纱布,草草的把腕处伤口包起来,冷声道:“滚出去。”

    霍清看着桌面上的那一碗鲜血,还是问,“为什么不用药。”

    张曼兰有一万回想杀霍清的心思,但因为他是沈十三的谋臣,忍了下来,她自从梵音宫出师以后,这辈子就没有遇到过想杀不能杀的人,霍清一再在她的底线边缘试探,她是真的恼了。

    “药?什么药?你给的是解药吗?”

    她话一落,霍清的脸稍变了变。

    梵音宫的绝密之毒,他怎么会有解药?只不过拖延一些时间,让张曼兰多活上一段时间而已。

    张曼兰继续道:“既然不是解药,我为什么要用?”

    张曼兰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惯爱记仇,谁要是让她栽个跟头,她能记一辈子,直到报仇为止。

    霍清何止是让她栽了一个跟头!

    而且她对这个人非常厌恶。

    非常、非常、非常厌恶。

    霍清送她一瓶缓解梵音宫秘毒的药,想此求和,但她偏不接受。

    凭什么他求和就得被原谅?

    偏不!

    她不能杀他,但不代表不能仇视。

    她不受他那瓶解药,一样死不了,放出去的二两血对她来说不痛不痒,照样能拖延毒性发作。

    霍清的手还在往下滴血,张曼兰瞥了一眼他的伤口,“劳烦,刀还我,你出去。”

    纵然疼痛难忍,霍清依然竭力保持面色如常,他把怀里的药瓶子拿出来,放在张曼兰的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如往常的语态,慢条斯理道,“你这条烂命,要不要的都无所谓,只是你长时日割腕放血,战场上必定气力不济,若是就这样战死沙场,我会将你被捅得稀烂的尸体用席子裹好,带回去给你的老娘和亲弟看看,看看你那张腐烂生蛆的脸,与现在这张,有哪些不同。”

    说罢,他就转身走了。

    张曼兰盯着桌上的那只瓷瓶,在霍清双脚踏出帐子的那一刻,将这瓷瓶抓在手中,狠狠朝帐外掷出去。

    她的力气大,瓷瓶飞出去,正好砸在霍清的背上,巨大的冲击力撞得他往前趔趄了一步,差点摔个狗吃屎。

    与此同时张曼兰的声音也传到耳中,“关你屁事。”

    霍清这样不易动怒的人,也攥紧了拳头,难得气得脸都青了。

    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已经垂下去的帐帘,拂袖而去。

    回到自己的营帐里,远远的,竟然瞧见又一道黑影倚在门口等他。

    他放缓脚步靠近,刚走了两步,那人就发现了他,兴高采烈的跑过来,“呀,霍军师,你回来了?我这刚才多喝了两杯,这会儿借你的门口靠靠,你没有意见吧?”

第一卷 我不滚

    那人兴冲冲的跑上来,缺德的照着霍清的伤手就抓下去,抓得霍清猛一缩手,痛得五官都扭曲起来。

    这个缺了八辈子老德的人,就是唐勋。霍清看到唐勋,本来就不善的脸色更是漆黑如锅底,捂着自己的手臂,一脸的拒人千里,“王爷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我要睡了。”

    唐勋却不依不饶,“哎呀,军师的手怎的伤了?严不严重啊!我帮你唤个军医吧!”

    霍清道:“不劳王爷费心,请回吧。”

    霍清进了自己的营帐后,落下的帐帘子在唐勋的面前晃荡,荡起了他眼中一抹狡黠的笑,笑着哼着小曲儿走了,

    霍清面对着厚厚的一层帐帘,目光像是能穿透障碍,钉在唐勋的背上一样。

    刚才直到走出张曼兰的营帐,他才醒悟过来。

    他被唐勋算计了!

    从两月前起,他开始给张曼兰送药,七天送一次,两人每次见面,必定不欢而散,张曼兰虽然不用药,但均没有当场将他给的药丢出去。

    而燕军到来一个月,唐勋也来了一个月,一个月来,只要张曼兰有空闲,他必定往她身上粘,跟坨掺了502的狗屎一样,搓都搓不下来。

    好女怕缠汉,唐勋的轻功又好,张曼兰每次动怒,他脚底一抹油就跑了,她骂不动,又打不到,每次被气得跳脚,却无可奈何。

    唐勋来一个月,霍清往张曼兰的营帐里送了四次药,每次都是间隔七天,每次都是晚上的这个时间。

    唐勋把规律摸熟了,提前惹恼了张曼兰,霍清再一去,正好撞在枪口上!

    以往每次张曼兰虽然不给好脸,但没有一次是直接动手,并且毫不给脸。

    刚才唐勋说酒醉了,靠在他的门口休息,但言语神态之间,哪里有半分朦胧醉态?明明看见他手上的伤,还故意用力的抓伤口,分明就是来落井下石的!

    霍清自己将伤口处理过,合衣睡下了。

    半夜,士兵们犹未尽兴,但沈十三下令熄火睡觉,他们也只能灭了篝火,清理营地后睡觉。

    因今夜疯得稍有过头,营地收拾起来有些费劲,众人正费力打扫,突然听到号角被吹响,“敌袭!敌袭!”

    不过片刻,敌军就已经冲入腹地。

    蜀军节节败退,士气早已经一跌千丈,他们需要一场胜利。

    急需。

    而今夜秦燕两军歌酒欢畅,等他们的庆功晚会到了后半场,大概人也耍累了,酒也喝高了,等这时候突然发动袭击,胜利的概率可提高三成。

    可等到蜀军一路深入敌军腹地,却发现对方用一种特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还没等他们参透这诡异的眼神,只听有人振臂一呼,大叫道:“蜀军中计了!杀啊!”

    顿时,四面八方醉得不省人事的秦军和燕军竟然站起来了,个个眼神清明,提刀就砍。

    而本来就还站着、看起来半醉不醉的人,也瞬间变了一副脸。

    什么脸?

    极度兴奋的脸!

    即将大胜一场,喜悦的脸。

    蜀军这才知道中计,赶忙要撤走,然而,来时的路已经被堵住了,到处都是敌人,他们的队伍被冲的七零八落,连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都找不到了。

    沈十三是什么人?才刚刚交战月余,小胜几场他就会自大至此?

    不过是诱敌深入之计罢了!张曼兰一直在帐中端坐,在听到杀声的那一刻,立即提剑冲出,勇猛非常。

    顾霜霜的帐子就在张曼兰隔壁,两人一同冲出来,难免碰了面。

    战至后半场的时候,张曼兰看着不远处正在厮杀的顾霜霜,不动声色的靠过去。

    她长大的环境里不存在道德两个字,她只要对甄临风言听计从,可以说是随她为所欲为。

    一月来,她无数次的警告顾霜霜,对方还是对沈十三抛出暧昧的小橄榄树枝,一次二次三次。

    沈十三不是吃素的,再这样下去,难保不会上钩。

    被她得逞,难过只有江柔一个人。

    死了多好?

    死人怎么跟江柔抢丈夫?

    这世上,死人最听话。

    张曼兰要杀一个人,从来不会愧疚,如果觉得这个人有必要去死一死,那她就顺便送一送。

    转瞬间,张曼兰的剑就递到了顾霜霜的颈边。

    顾霜霜急忙举剑格挡,“张曼兰,你疯了吗?”

    尚在四周都是敌军的战场上,张曼兰直接跟顾霜霜打起来了。

    自从幽州一战,天下都知道大秦出了三个铁娘子,足智多谋,勇猛无匹,比大多数男人都管用。

    张曼兰和顾霜霜的性别,就足够让人一眼就认出她们的身份,此刻不仅是友军,连敌军都懵了。

    这个是什么情况?内斗啊?!

    此刻友军内心:怎么打起来了?怎么回事儿?我是该拉架还是该继续杀敌?

    敌军内心:狗咬狗?哎我去,大姐您俩卖力点儿啊,同归于尽最好了!用力咬啊!

    顾霜霜不敌张曼兰,一边应付张曼兰,一边提防敌军在旁边时不时的放冷刀子,相当吃力。

    张曼兰步步紧逼,顾霜霜步步后退,很快就要撞到别人的刀尖上去了。

    正在这时,冯衍从旁边举剑冲出来,帮顾霜霜挡了一下,这场内讧持续了一炷香左右,在这段时间里,蜀军开始有一小波人弃刀投降,不过两刻钟后,秦军大获全胜。

    整个战场上,只有这三人还在搏杀,渐渐的,有不明真相的士兵看过来,连沈十三都被惊动了。沈十三听着下面的小兵禀报,差点把肺给气炸了。

    这是要上天和太阳肩并肩还是怎么的?

    要翻天啊!

    沈十三直接一把长枪就架住了张曼兰的手脚,“你他妈是不是不想活了?老子送你?”

    张曼兰自知打不过沈十三,这才不再做无用功。

    “你、你、你!跟我进来!”

    沈十三说罢,率先走在前面。

    张曼兰、冯衍、和顾霜霜跟着他进了帅帐。

    沈十三大马金刀的往桌前一坐,气得一掌把桌子都拍了个颤,“张曼兰,谁给你的狗胆!你怎么就这么能呢!你想干嘛?”

    张曼兰面无波澜,直接连他的话都不答。

    沈十三气得双眼瞪成牛眼,“操!老子收拾不了你了是吗?来人!”

    “且慢!”

    沈十三正想叫人把张曼兰拉出去收拾一顿,被人拦腰截了胡。

    来人人未到,声先到了,光听这十分不正经的声音,就知道是唐十六王爷。

    唐勋端足一副王爷的架子,很做作的撩开帐帘,面带微笑的看向沈十三,“将军给小王一个面子,这事儿可否就算了?”

    沈十三:“不给,滚!”

    唐勋的脸瞬间垮下来,幽怨的说,“小王好歹是大燕十六王,别人都巴巴的赶上来舔,你你你,你居然敢让我滚!”

    沈十三面色不善,“谁爱舔你把几把递过去,现在老子在办事儿,你给老子滚出去!”

    唐勋双手叉腰,做斗鸡状,“我是王爷,你一个小小的将军,凭什么叫我滚?有没有大小尊卑了?我不滚!”

    沈十三看冯衍一眼,“把这个狗东西给老子打出去!”

    唐勋立马秒怂,往旁边一缩,“行行行,我不说话,我就看看行了吧?”

    他不搅和,沈十三也懒得搭理他,正准备再叫人,唐勋却突然双脚一跳,像个无尾熊一样扒到张曼兰身上,警惕的看着沈十三,“你想怎么样?”

    唐勋好歹是个身材高大的成年男子,体重不轻,他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就往人身上跳,还是双脚离地圈在人腰上的那种跳,饶是张曼兰下盘较稳,也忍不住踉跄一下,差点两人一起摔倒地上。

第一卷 家教甚严

    张曼兰脸色一沉,“下去!”

    唐勋抱住她的脖子,吐着舌头‘略略略’对她做了个鬼脸,“我不下不下就不下!”

    然后不管她脸色如何,转头依旧问沈十三,“你想怎么样?”

    有人这么跟他叫板,沈十三脸上的青筋都要跳出来了,一拍桌子怒吼道:“怎么样!老子打死她!”

    唐勋无赖道:“啧啧,小张是沈夫人的好友,你在这儿把她打死了,回家怎么交差啊,据小王所知,沈将军家教甚严呐~”

    他把家教甚严几个字咬得极其重,还拖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