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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抢亲记-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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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果然是柳寄芙。
她一脸痛苦,脸色很白,鬓角有冷汗流下来,一只手撑着门框,一只手扶住肚子。
“怎么回事?你怎么一个人?丫鬟呢?”江柔见她的样子,知她是要生了,赶紧把她往屋内扶,让她在床上躺下,折身出去喊大夫和稳婆。
大夫估算的产期大概就在这几天,府里一直准备着,江柔把稳婆喊来,直接就入了房间接生。
江柔在外面着急的等了,老想进去看看。
她记得自己生沈思的时候,痛得差点把嗓子都喊哑了,怎么到了柳寄芙这儿,一声都没听到吭?
她就算是不愿意说话,可是痛的时候总要叫出来吧?
从早上等到日落,房间里就只有稳婆的声音传出来,江柔愣是没听到柳寄芙喊一个字。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推了房门闯进去。
一只脚刚刚踏进房间,就听到一声细弱的婴啼,已经稳婆惊喜的大叫,“生了!生了!”
江柔匆匆奔过去,稳婆欣喜的把刚包进襁褓里的婴儿递给她看,“夫人,是个小公子!”
第一卷 什么味道
江柔小心的接过来,抱到柳寄芙的床前蹲下,让她一偏头就能看到孩子,“寄芙,你看,是个男儿,长得真漂亮!”
柳寄芙偏过头来看了一眼江柔手中的孩子,眼皮微微颤抖,似乎要落下泪来。
但最终,她只是眼中含了稍许泪花,便仰头看向天花板,耳朵自动将婴儿的啼哭声屏蔽。
她的态度让江柔心里沉顿了一下,隐隐有点儿不好的预感。
柳寄芙行尸走肉一样的活了三个月,天天盯着虚无发呆,江柔怕她想不开,几乎是天天陪着她,跟她说话,开导她,可是收效甚微。
她理解她受到的打击太大,也很有耐心的慢慢劝,总觉得等孩子出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孩子是跟她血脉相连的,总比自己一个外人能够慰藉她。
可是柳寄芙却半点不欣喜,甚至仍然不愿意开口说话。
江柔没再强求,勉强笑了笑,让稳婆把孩子带下去交给乳娘,自己守在柳寄芙床头,跟她闲话。
虽然她从来不会回答一句,但江柔知道她听进去了。
一直到晚上,丫鬟端来了饭菜,江柔喂了柳寄芙一点,她吃不下多少,只喝了两口汤,就开始摇头了。
江柔放下调羹,自己也去饭厅勉强吃了两口,就重新回房间里照顾她。
自从龙虎关一战后,江柔的睡眠质量愈加不好,几乎是天天晚上梦魇。
激情杀人过后,再回想起来那一片血腥,内心总是接受不了。
她今天守了一天,早就累了,柳寄芙睡过去不久,她靠在床边,竟然也模模糊糊的睡过去了。
她是坐着,睡得没意识之后,脑袋就不自觉的往下一点一点,最后脑袋往前一栽,栽到床沿上,磕得‘咚’一声响,脑袋都鼓起来好大一个包。
江柔揉着脑袋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等看到空无一人的床,她顿时一个激灵,困意全都没了。
她急忙跑出去,外间守夜的丫鬟也不见了,她跑出院门口的时候,正撞见那丫鬟回来。
“你去哪儿了,邹夫人呢?”
那丫鬟被她的脸色吓到了,结结巴巴的说:“刚才,邹,邹夫人说她饿了,让奴婢取厨房做点儿吃的来。”
江柔一看,见那丫鬟手里果然拎着一个食盒。
遭了!
江柔立即把府里的下人都喊起来,让他们打着灯笼去找人。
邹平的坟前也派去了人,不过城外远,不可能这么快有消息,江柔自己也满府的找。
下人们一一来报,都是‘没找到’三个字。
下午柳寄芙的神态浮现在心中,江柔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
江柔双手握在一起,在院子里面来回踱步。
她到底能去哪儿?
半晌,她走累了,在石凳上坐下来,目光武艺扫过龙虎关的方向。
龙虎关……
江柔豁地站起来。
龙虎关!
她急忙朝龙虎关飞奔过去。
龙虎关的城楼每日太阳落山之后都有人看守,严禁闲杂人等攀登,江柔气喘吁吁的问那看守士兵,“邹夫人来过没有?”
那士兵见是江柔,道:“在的夫人,邹夫人说她想去透透风。”
邹平以前好歹也是大将,龙虎关一战的内幕,大概只剩下几个高层将领知道,在士兵眼中,他虽然为救夫人丢了命,但还是他们的将军。柳寄芙是他唯一的遗孀,难免是要给两分面子的。
江柔道了谢,提起裙角就往城楼上跑。
跑了没两步,她脚下一顿,猛然倒回来问那士兵,“你说,邹夫人跟你说她想上城楼透透气?”
那士兵迷茫的点点头,道:“是啊。”
江柔的心狠狠往下面一沉,点头就开始狂奔。
柳寄芙说话了!
她为什么说话?是不是做了什么决定?
龙虎关总长很长,江柔并没有怎么找,上了城楼就看见了柳寄芙的背影。
她面对的那一片沙域是当初邹平战死的地方。
江柔登上城墙,柳寄芙就听出了她的脚步声,
“小柔,你来了。”
这是几个月来,江柔第一次听见她说话,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儿,但江柔却高兴不起来。
她的每一个字中,都有一种深深的绝望,透露出对世事无尽的厌烦。
“寄芙,你先过来,这样很危险!”
柳寄芙又瘦了很多,身上简直就像没有肉,这三个月来,她怀着孩子,却几乎吃不下什么东西,吃什么吐什么,此刻的她站在城楼上,夜风一吹,宽大的衣摆翻飞着,简直像要把她吹走一样。
柳寄芙没有回头,很久,她缓缓的说:“小柔,你知道,自己儿子的肉,是什么味道吗?”
第一卷 是解药吗?
‘自己儿子的肉,是什么味道?’
这是一句能让人的胃瞬间翻腾的话。
江柔回答不出来。
柳寄芙站在城墙上,似乎随时都要随风而去了,她说,“每一天,我都觉得自己嘴里有一股怪味,天天,正初都在梦里问我,‘娘,你为什么要吃我?’”
“是啊,小柔,你说我为什么要吃他?那是我的儿子啊,我的……儿子。”
她的语气并不悲怆,只是认真的在问,在问自己,在问江柔。
“寄芙,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这场战争,是那些卑鄙的人。”
柳寄芙望着远方,“可是,我好难受啊。”
说着,她竟然抬脚,一步就要踩空,坠落城墙下。
“站住!寄芙,你还有孩子,你死了,孩子怎么办?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帮你养的,你要是敢跳下去,我就敢把他丢出去,我是不会管的!这个孩子是你和邹平唯一的希望了,你想就这样让他自生自灭吗?”
柳寄芙的脚顿了一下,江柔抓紧机会,道:“我说到做到,我是不会心软的!”
柳寄芙早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意志,她在这里等这么久,就是想等江柔来。
她想托孤。
她犹豫了,江柔又急急忙忙道:“你的命是邹平用命换来的,你就这样去死,你对得起她拼了命的把你救回来吗?你在荆州还有父母,你连父母也不要了吗?孩子还这么小,我出来寻你的时候,他啼哭不止,你不想回去看一眼吗?”
柳寄芙一只脚悬在城墙外,怔怔的看着这片尚还有斑驳殷红的沙漠,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话。
那话语逆着风吹到江柔的耳朵里,只剩下破碎的几个字,江柔分辨不出她说了什么。
江柔试探着往前面走了一步,见柳寄芙的情绪波动不大,又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
终于,江柔拉住她的手,引导着把她往回带,她的双脚踏到地面上,江柔才狠狠的松了一个口气。
“可是,小柔,活着真的……好苦。”
江柔心里一震,猛然抬头,看到了柳寄芙一脸的泪。
是啊,活着对她来说,真的很苦。
可是,那也要活着啊!
这天晚上,江柔挨着柳寄芙睡了一张床,像个老妈子一样,喋喋不休的讲了很多,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进去。
张曼兰和顾霜霜都被沈十三带走支援鄱阳,柳寄芙出了月子后,邹平的遗腹子起名为邹易,江柔带着她,租了一辆马车,三人启程回京。
因为顾及这一母一子的身体,马车走得非常慢,六个月后才抵达盛京。
与此同时,鄱阳之战也落下帷幕。
燕军在五个月前抵达,出其不意,与秦军共同围了鄱阳,前后夹击,蜀君溃败而逃,秦燕联军一路杀往蜀都,势如破竹。
晋国损失三十万兵力,无力援助蜀国,蜀国节节败退,接连丢失三座城池。
秦军接连胜仗,士气空前高涨,昨日一仗胜利后,沈十三特许可扎营庆功一日。
晚上,营地里生起篝火,士兵们端着酒碗围着篝火烤肉,沈十三和士兵们意思着对付了一下,没有什么兴致,就回了自己的帅帐。
路上遇到顾霜霜,他点头示意了下,与她擦肩而过。
顾霜霜站在她背后张口欲言,话没来得及出口,人却已经走远了。
她眼神暗了暗,始终没再喊出口。
“他已经有妻有子,你再纠缠不休,我当真对你不客气了。”
张曼兰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幽森的语气宛如出没在黑夜的厉鬼。
顾霜霜在刹那间收起所有的情绪,眼角眉梢上都似乎染了寒冰,“请便。”
张曼兰的眼中闪过一缕杀意,最终转身回了自己的帐子。
她不习惯和士兵一起大肉快酒,畅谈甚欢,对这种庆功更不感兴趣。
张曼兰没有点灯,坐到只搭了两张草垫的床上,开始卸甲。
突然,背后有人一跳而起,抓起她的被子往她头上盖去,张曼兰迅速就地一滚,握在手中的匕首飞出去,黑暗中响起一人浮夸的声音,“哇小张,你下手真黑!开个玩笑也不行的吗?”
张曼兰听那声音,又是一柄匕首掷过去,直接扎透被子,往那人身上飞过去。
“喂喂喂!是我!是我!”
‘锵’一声,是刀剑出鞘的声音,那人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赶忙把手中的被子一丢,逃蹿出帐子之外去了。
等出了帐子,他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嘟囔,“蛇蝎心肠!毒妇!还真往心口扎!一刀给我扎死了我可亏大了!”
他拍着心口压惊,没注意迎面有人走来,与人装了个满怀。
“哎哟~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小王都敢撞!”
对方顿了半天,“原来是十六王爷,失礼。”
唐勋定睛一看,哈哈道,“啧,霍军师啊,你这会儿不跟将士们庆功,这是要干嘛……你这方向,是要去找张副将?”
这次燕军助援大秦,唐勋作为监军随行大军,偶尔上前线,偶尔躺在后面当拉拉队,想起一出是一出,将士们对他这种‘率性’的行为没有半点意见,甚至还觉得这个王爷很亲民。
霍清却一直都看不惯这个唐十六,“夜色已深,王爷为何从张副将的帐中出来。”
他问得很随意,但神态上,却满是质问。
唐勋俏皮的眨眨眼睛,故作神秘的说,“你懂得呀!”
说着,还扭捏的笑了笑,做出一种恶心得人手臂上起鸡皮疙瘩的娇羞状。
霍清的脸瞬间沉下来,语气不自觉的变得严厉,“王爷请自重!”
唐勋似乎被霍清突如其来的火气吓的愣了一下,片刻后,他道:“别!霍军师别误会,我不是对你有意思,是对……”
他的眼神瞟像张曼兰的帐子,忽然学女人一样羞愤的跺了跺脚,揪着衣角说,“是对……张副将啦!非要逼人家说出来!”
霍清的脸色更臭,满脸都是想动手打人的冲动,但被理智控制住,只说,“夜深了,王爷该回去睡了。”
唐勋做作的看了一眼月亮,道:“是挺晚了,我回去睡了,霍军师请便吧。”
霍清一眼都不想再看他,直接朝张曼兰的帐子走去了。
他转身的那一刻,唐勋浮夸的表情瞬间消失无踪,只是冷面对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小王我膈应不死你!”
人是相互的,霍清看不惯唐勋,唐勋自然对他也没有好感,这人像只黄鼠狼,时不时就在背后用算计的目光盯着你,让你总觉得被人惦记着,睡觉都想睁着一只眼睛。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唐勋就觉得自己被惦记上了,原因么……当然是因为张曼兰。
他在蜀国就和张曼兰相识,他这个人没脸没皮惯了……换个说法,就是犯贱,就爱去张曼兰哪儿找打。
显然,霍清很看不惯他往张曼兰身边凑,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就是要围着张曼兰转,就是要和她打情骂俏,奈他何?
刚才他从张曼兰的帐子里出来,霍清的脸色怎是一个难看可以形容的,唐勋看在眼里,登时就觉得心情大好,甚至还可以回去跟士兵们干二斤烧刀子!
让你把架子端到天上去,让你对我阴阳怪气,我气不死你!
就你那个逼样子,还想泡妹子?滚回娘胎里再修炼五百年吧,或者叫声爹,小王我免费教你!
唐勋难得膈应霍清一回,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儿,当真去跟士兵混做一堆划拳去了。
霍清在张曼兰的帐子前站了一会儿,伸手去掀她的帐帘。
第一卷 你没意见吧
哪知,刚刚掀起一个角,一柄利刃突然刺破帐帘,‘噗呲’扎进他的手臂里,同时,伴着账内传来一声厉斥,“滚!”
张曼兰的腕力十分强大,飞刀直接钉在了霍清的手骨上,痛得他很咬牙关,才没有痛叫出声来。
他的身体比不得常人,本来要弱上许多,对疼痛也比常人要敏感许多,这一刀扎在骨头上,对他来说是钻心的疼。
他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伤处上方,伤手的五根手指都痉挛起来,匕首钉在骨头上的感觉实在难受,霍清抓住匕首手柄,想要把刀拔下来。
但,他的目光一触及匕首的刃,手就顿了一下。
有一条血痕,抹满了匕首的刀刃,就像割腕留下的血痕,而匕首只钉入他的手臂半寸,这整个刀刃上的血,自然不是他的。
霍清抓住匕首,一咬牙,忍痛将钉入了骨头的匕首拔出来,用那匕首,去挑开帐帘。
帐帘被挑开的那一瞬间,又是一柄匕首飞过来,而匕首出手,张曼兰才看清霍清那张脸,立即从桌上抓了一直毛笔,朝着匕首的掷过去。
毛笔后发先至,和匕首的尾部撞得叮当一声响,把匕首的准头撞得歪了一下,扎进了霍清身旁的营帐柱子上。
“怎么是你?”显然,张曼兰以为是唐勋回来了。
霍清的手臂还在滴答滴答往下滴血,他痛得嘴唇发白,但神色间却半点看不出来,冷清的反问,“张副将以为是谁?”
张曼兰:“不管是谁,特别是你,请滚。”
霍清的目光下移,看见简单的桌案上,放着一只粗陋的碗,碗里面,装着一碗血。
而张曼兰的手腕上,豁开一道割腕势的伤口,正小股流水一样往碗中滴血。
现在,张曼兰刚在当做飞刀扔出去的那柄匕首,就是她用来割腕的。
“给你的药,为什么不用?”
霍清的手臂亦是在往下流血,两人一左一右的各伤一只手,放着血,场面极其诡异的在进行对话。
张曼兰扯了一节纱布,草草的把腕处伤口包起来,冷声道:“滚出去。”
霍清看着桌面上的那一碗鲜血,还是问,“为什么不用药。”
张曼兰有一万回想杀霍清的心思,但因为他是沈十三的谋臣,忍了下来,她自从梵音宫出师以后,这辈子就没有遇到过想杀不能杀的人,霍清一再在她的底线边缘试探,她是真的恼了。
“药?什么药?你给的是解药吗?”
她话一落,霍清的脸稍变了变。
梵音宫的绝密之毒,他怎么会有解药?只不过拖延一些时间,让张曼兰多活上一段时间而已。
张曼兰继续道:“既然不是解药,我为什么要用?”
张曼兰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惯爱记仇,谁要是让她栽个跟头,她能记一辈子,直到报仇为止。
霍清何止是让她栽了一个跟头!
而且她对这个人非常厌恶。
非常、非常、非常厌恶。
霍清送她一瓶缓解梵音宫秘毒的药,想此求和,但她偏不接受。
凭什么他求和就得被原谅?
偏不!
她不能杀他,但不代表不能仇视。
她不受他那瓶解药,一样死不了,放出去的二两血对她来说不痛不痒,照样能拖延毒性发作。
霍清的手还在往下滴血,张曼兰瞥了一眼他的伤口,“劳烦,刀还我,你出去。”
纵然疼痛难忍,霍清依然竭力保持面色如常,他把怀里的药瓶子拿出来,放在张曼兰的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如往常的语态,慢条斯理道,“你这条烂命,要不要的都无所谓,只是你长时日割腕放血,战场上必定气力不济,若是就这样战死沙场,我会将你被捅得稀烂的尸体用席子裹好,带回去给你的老娘和亲弟看看,看看你那张腐烂生蛆的脸,与现在这张,有哪些不同。”
说罢,他就转身走了。
张曼兰盯着桌上的那只瓷瓶,在霍清双脚踏出帐子的那一刻,将这瓷瓶抓在手中,狠狠朝帐外掷出去。
她的力气大,瓷瓶飞出去,正好砸在霍清的背上,巨大的冲击力撞得他往前趔趄了一步,差点摔个狗吃屎。
与此同时张曼兰的声音也传到耳中,“关你屁事。”
霍清这样不易动怒的人,也攥紧了拳头,难得气得脸都青了。
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已经垂下去的帐帘,拂袖而去。
回到自己的营帐里,远远的,竟然瞧见又一道黑影倚在门口等他。
他放缓脚步靠近,刚走了两步,那人就发现了他,兴高采烈的跑过来,“呀,霍军师,你回来了?我这刚才多喝了两杯,这会儿借你的门口靠靠,你没有意见吧?”
第一卷 我不滚
那人兴冲冲的跑上来,缺德的照着霍清的伤手就抓下去,抓得霍清猛一缩手,痛得五官都扭曲起来。
这个缺了八辈子老德的人,就是唐勋。霍清看到唐勋,本来就不善的脸色更是漆黑如锅底,捂着自己的手臂,一脸的拒人千里,“王爷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我要睡了。”
唐勋却不依不饶,“哎呀,军师的手怎的伤了?严不严重啊!我帮你唤个军医吧!”
霍清道:“不劳王爷费心,请回吧。”
霍清进了自己的营帐后,落下的帐帘子在唐勋的面前晃荡,荡起了他眼中一抹狡黠的笑,笑着哼着小曲儿走了,
霍清面对着厚厚的一层帐帘,目光像是能穿透障碍,钉在唐勋的背上一样。
刚才直到走出张曼兰的营帐,他才醒悟过来。
他被唐勋算计了!
从两月前起,他开始给张曼兰送药,七天送一次,两人每次见面,必定不欢而散,张曼兰虽然不用药,但均没有当场将他给的药丢出去。
而燕军到来一个月,唐勋也来了一个月,一个月来,只要张曼兰有空闲,他必定往她身上粘,跟坨掺了502的狗屎一样,搓都搓不下来。
好女怕缠汉,唐勋的轻功又好,张曼兰每次动怒,他脚底一抹油就跑了,她骂不动,又打不到,每次被气得跳脚,却无可奈何。
唐勋来一个月,霍清往张曼兰的营帐里送了四次药,每次都是间隔七天,每次都是晚上的这个时间。
唐勋把规律摸熟了,提前惹恼了张曼兰,霍清再一去,正好撞在枪口上!
以往每次张曼兰虽然不给好脸,但没有一次是直接动手,并且毫不给脸。
刚才唐勋说酒醉了,靠在他的门口休息,但言语神态之间,哪里有半分朦胧醉态?明明看见他手上的伤,还故意用力的抓伤口,分明就是来落井下石的!
霍清自己将伤口处理过,合衣睡下了。
半夜,士兵们犹未尽兴,但沈十三下令熄火睡觉,他们也只能灭了篝火,清理营地后睡觉。
因今夜疯得稍有过头,营地收拾起来有些费劲,众人正费力打扫,突然听到号角被吹响,“敌袭!敌袭!”
不过片刻,敌军就已经冲入腹地。
蜀军节节败退,士气早已经一跌千丈,他们需要一场胜利。
急需。
而今夜秦燕两军歌酒欢畅,等他们的庆功晚会到了后半场,大概人也耍累了,酒也喝高了,等这时候突然发动袭击,胜利的概率可提高三成。
可等到蜀军一路深入敌军腹地,却发现对方用一种特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还没等他们参透这诡异的眼神,只听有人振臂一呼,大叫道:“蜀军中计了!杀啊!”
顿时,四面八方醉得不省人事的秦军和燕军竟然站起来了,个个眼神清明,提刀就砍。
而本来就还站着、看起来半醉不醉的人,也瞬间变了一副脸。
什么脸?
极度兴奋的脸!
即将大胜一场,喜悦的脸。
蜀军这才知道中计,赶忙要撤走,然而,来时的路已经被堵住了,到处都是敌人,他们的队伍被冲的七零八落,连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都找不到了。
沈十三是什么人?才刚刚交战月余,小胜几场他就会自大至此?
不过是诱敌深入之计罢了!张曼兰一直在帐中端坐,在听到杀声的那一刻,立即提剑冲出,勇猛非常。
顾霜霜的帐子就在张曼兰隔壁,两人一同冲出来,难免碰了面。
战至后半场的时候,张曼兰看着不远处正在厮杀的顾霜霜,不动声色的靠过去。
她长大的环境里不存在道德两个字,她只要对甄临风言听计从,可以说是随她为所欲为。
一月来,她无数次的警告顾霜霜,对方还是对沈十三抛出暧昧的小橄榄树枝,一次二次三次。
沈十三不是吃素的,再这样下去,难保不会上钩。
被她得逞,难过只有江柔一个人。
死了多好?
死人怎么跟江柔抢丈夫?
这世上,死人最听话。
张曼兰要杀一个人,从来不会愧疚,如果觉得这个人有必要去死一死,那她就顺便送一送。
转瞬间,张曼兰的剑就递到了顾霜霜的颈边。
顾霜霜急忙举剑格挡,“张曼兰,你疯了吗?”
尚在四周都是敌军的战场上,张曼兰直接跟顾霜霜打起来了。
自从幽州一战,天下都知道大秦出了三个铁娘子,足智多谋,勇猛无匹,比大多数男人都管用。
张曼兰和顾霜霜的性别,就足够让人一眼就认出她们的身份,此刻不仅是友军,连敌军都懵了。
这个是什么情况?内斗啊?!
此刻友军内心:怎么打起来了?怎么回事儿?我是该拉架还是该继续杀敌?
敌军内心:狗咬狗?哎我去,大姐您俩卖力点儿啊,同归于尽最好了!用力咬啊!
顾霜霜不敌张曼兰,一边应付张曼兰,一边提防敌军在旁边时不时的放冷刀子,相当吃力。
张曼兰步步紧逼,顾霜霜步步后退,很快就要撞到别人的刀尖上去了。
正在这时,冯衍从旁边举剑冲出来,帮顾霜霜挡了一下,这场内讧持续了一炷香左右,在这段时间里,蜀军开始有一小波人弃刀投降,不过两刻钟后,秦军大获全胜。
整个战场上,只有这三人还在搏杀,渐渐的,有不明真相的士兵看过来,连沈十三都被惊动了。沈十三听着下面的小兵禀报,差点把肺给气炸了。
这是要上天和太阳肩并肩还是怎么的?
要翻天啊!
沈十三直接一把长枪就架住了张曼兰的手脚,“你他妈是不是不想活了?老子送你?”
张曼兰自知打不过沈十三,这才不再做无用功。
“你、你、你!跟我进来!”
沈十三说罢,率先走在前面。
张曼兰、冯衍、和顾霜霜跟着他进了帅帐。
沈十三大马金刀的往桌前一坐,气得一掌把桌子都拍了个颤,“张曼兰,谁给你的狗胆!你怎么就这么能呢!你想干嘛?”
张曼兰面无波澜,直接连他的话都不答。
沈十三气得双眼瞪成牛眼,“操!老子收拾不了你了是吗?来人!”
“且慢!”
沈十三正想叫人把张曼兰拉出去收拾一顿,被人拦腰截了胡。
来人人未到,声先到了,光听这十分不正经的声音,就知道是唐十六王爷。
唐勋端足一副王爷的架子,很做作的撩开帐帘,面带微笑的看向沈十三,“将军给小王一个面子,这事儿可否就算了?”
沈十三:“不给,滚!”
唐勋的脸瞬间垮下来,幽怨的说,“小王好歹是大燕十六王,别人都巴巴的赶上来舔,你你你,你居然敢让我滚!”
沈十三面色不善,“谁爱舔你把几把递过去,现在老子在办事儿,你给老子滚出去!”
唐勋双手叉腰,做斗鸡状,“我是王爷,你一个小小的将军,凭什么叫我滚?有没有大小尊卑了?我不滚!”
沈十三看冯衍一眼,“把这个狗东西给老子打出去!”
唐勋立马秒怂,往旁边一缩,“行行行,我不说话,我就看看行了吧?”
他不搅和,沈十三也懒得搭理他,正准备再叫人,唐勋却突然双脚一跳,像个无尾熊一样扒到张曼兰身上,警惕的看着沈十三,“你想怎么样?”
唐勋好歹是个身材高大的成年男子,体重不轻,他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就往人身上跳,还是双脚离地圈在人腰上的那种跳,饶是张曼兰下盘较稳,也忍不住踉跄一下,差点两人一起摔倒地上。
第一卷 家教甚严
张曼兰脸色一沉,“下去!”
唐勋抱住她的脖子,吐着舌头‘略略略’对她做了个鬼脸,“我不下不下就不下!”
然后不管她脸色如何,转头依旧问沈十三,“你想怎么样?”
有人这么跟他叫板,沈十三脸上的青筋都要跳出来了,一拍桌子怒吼道:“怎么样!老子打死她!”
唐勋无赖道:“啧啧,小张是沈夫人的好友,你在这儿把她打死了,回家怎么交差啊,据小王所知,沈将军家教甚严呐~”
他把家教甚严几个字咬得极其重,还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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