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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抢亲记-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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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心而论,张曼兰不如苏月。

    她不如她会变通,不如她事故,也不如她聪明,就比如当初如果是苏月去引诱霍清,她一定不会直接对一个才见过几面的男人说‘你娶我吧。’

    如果是苏月,她不会这么沉不住气。

    苏月说:“原来……竟是小青梅啊~怪不得拼死去救呵……”

    她把语调拉得很长,张曼兰在她的语气中听出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不免觉得她又发神经病了。

    张曼兰一向都不搭理她,她肚子一人发疯没人搭理,觉得无趣自然就算了,若是应她两句,她有人应和,更加魔疯。

    苏月已经习惯了她不理不睬,自顾一人接着道:“知道我怎么向主上回禀的吗?”

    “我说……你因为江柔被轮奸了,你是去杀她的哈哈哈哈哈~”

    饶是张曼兰已经习惯了她这么多年的敌对,此刻也气得情绪如海翻涌,“你!”

    她嘴笨,说不出骂人的话,只说了一个字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苏月忽然阴阳怪气一笑,惨白的月光打在她脸上让她像一个厉鬼,“我?我怎么了?你应该谢谢我,要是你坐实了救江柔之举,主上必定将你大、卸、八、块!是我救了你一命。”

    “苏月!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苏月脸上阴诡的笑瞬间垮下来,骤然逼近,“呵,你看,你竟然都不记得了,还敢问我到底哪里得罪我了?” 这么久以来,张曼兰都是从她的态度里,明确她对自己的态度,这是苏月第一次直白的说她确实有哪里得罪她了。

    听她话中的意思,她们之间似乎是有些恩怨,但张曼兰一头雾水。

    她跟苏月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交集,何来恩怨?

    苏月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骤然转了话头,“主上找你,在宫门口等你。”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径直走了。

    不怕张曼兰不去,她不能无视甄临风的命令。

    苏月跟着月光来,踏着月光走,张曼兰跟着她的后脚,去宣武门找甄临风。

    甄临风的领地意识很强,见到张曼兰,想起苏月的话,上来就问:“苏月说的是真的?”

    张曼兰说:“苏月说的什么?”

    “她说你在幽州被轮奸了。”这对女子来说是一个非常残忍的话题,如果当真经历过,一辈子不会再想提及这个话题,但甄临风就这样直接问出口。

    不得不承认,苏月说的话是事实——

    她算是救了张曼兰。

    如果坐实张曼兰救江柔,甄临风一定会杀了她,可现在,虽然处境差了些,但不是必死。

    “是。”

    甄临风一句话没说,‘啪!’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她还没来得及偏回头,又是‘啪!’一声,打得她眼冒金星。

    “废物!”

    张曼兰贯彻沉默是金的条例,不说话。

    皇帝已经走了小半个时辰,他们再不追赶上去,就要错过了,甄临风等来张曼兰,时间就更加紧迫。已经无暇再处理其他事,先将轮奸一事就此搁下。

    皇帝让他费尽人力物力,折损数名杀手,把江柔从幽州劫过来,却什么都不做,只将人照看起来。

    今夜开宴之前,又特意嘱咐她,放松守卫,宴至一半,作为皇帝,竟然丢下各国使臣走了,把这么重要的场合丢给他。

    看似是让他主持大局,实则是撇下他,不许他跟随。

    呵,他的父皇真是老糊涂了,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真以为他如此愚钝?

    **

    再说江柔和沈十三。

    他们距离城门很远,但必须连夜出城。

    城门每天戌时落锁,他们出不去。

    但江母在蜀都长大,年轻的时候也是跳脱非常,城门落了锁,可出城的路不只这一条,只是需从城门路过。

    沈十三背这江柔走了一段,为了节省他的体力,江柔便自己下来跑。

    城门上有士兵巡逻,但现在夜已经深了,士兵都比较疲懒,江父和江母藏在城楼的视线死角里,倒也许久没被发现。

    沈十三拉着江柔做贼一样和江父江母回合,江柔再见双亲,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第一卷 你怕它冷啊?

    这几个月来虽然风平浪静,表面上看,江柔也没有被苛待,但她并不觉得这就代表相对安全,“爹,娘……”

    话说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此时应该是一副母慈女孝的画面,但江母很煞风景的打断她,“停!别说话!憋住!不想听!”

    自己这个女儿开口还能有什么话?

    无非就是爹啊娘啊的喊,再说两句这里太危险了,她听着烦……

    江柔显然已经习惯了江母的行事作风,收回抓在江母手上的手,讷讷的改去扯沈十三的袖子,还以为别人看不见的悄悄往他身后藏了半边身子。

    沈十三没觉得什么,江母却哼了一鼻子,“往谁身后躲呢?说你还不乐意了哈?现在有靠山了哈?女大不中留!”

    这话很有一股子酸意,都说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欢,这可能是史上第一个跟女婿吃醋的丈母娘了。

    江柔:“……”

    江母气完了,干脆在大路牙子旁坐下来,江柔扯了扯沈十三的袖子,弱弱的问,“我们不走吗?等会儿有人追上来了……”

    江母一看到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弱唧唧的去拉沈十三的袖子就来气,没好气道:“是啊,不走了,在这儿等死。”

    江柔被骂得脑袋都低下去了,这种时候,沈十三应该安慰两句。

    但!

    毕竟是钢铁直男,他硬是从江柔手里扯出自己的袖子,说,“不走,你别拉着我,等会儿别碍着我的事。”

    江柔心尖儿一颤,敏感的抓住他话里面的关键词,试探着问:“等会儿会有什么事?”

    沈十三却不回答她,像没听到一样,让她尴尬得很,一直没说话的江父却道:“来了!”

    江柔迷茫的看着空无一人的长街,“什么来了?”

    转头一看,却见沈十三和江父的神色都很严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息,连江母的背脊也绷得笔直,他们一个字都不透露,她也猜不到他们要做什么。

    但想到沈十三刚才那句‘别碍事’,就知道不是什么世界和平的事,于是小脚一提,噔噔噔离开他身边,去靠在江母身边。

    从救出江柔开始,就已经有大批人马跟踪,只不过那时的人数比现在少些,沈十三重新蒙上覆面黑巾,说:“至少两百人,比刚才多了一半。”江父一向寡言,不爱多话,此刻也一样,沉默着,却抽出了腰间的重剑。

    利剑出鞘的瞬间,视线尽头突然亮起一片火光,无数火把和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蜀皇帝的脸渐渐清晰,黑压压的持剑士兵将沈十三等人包围。

    江母已经站到江父身边,蜀皇帝缓缓对她伸出手,略显老态的脸上带了微微的笑意,温和道:“岚云,跟朕回家了。”

    江母刚才还觉得江柔往沈十三身后躲得举动很酸很肉麻,此刻却学着女儿的样子,藏了一半身子到江父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很认真的说:“这位大哥,你认错人了。”

    蜀皇帝伸出来的手僵在半空中,面上的假笑凝固住,他似乎是极力在忍着即将爆发的情绪,“岚云,我不想强迫你,过来。”

    江母说:“你强迫我的时候还少了?”

    蜀皇帝半空中的手转伸为举,他一挥手,持剑的士兵们都往前跨一大步,作进攻姿态。

    江母见状,嘶声咆哮:“皇兄!”

    她并不是真心想喊这一声皇兄,只是想提醒蜀皇帝——他是她的哥哥。

    蜀皇帝却不以为意,“皇妹不是不认识我是谁吗,这会儿想起来了?”

    话语虽然轻松,但仔细想想,这一声皇兄,他上一次听到,竟然是三十年前了。

    其实,他还是更喜欢她喊他甄昊。

    蜀国的夺嫡之争向来惨烈,三十年前,蜀皇帝刚十八,她的生母不怎么受宠,入宫封了个周美人,阶品就没再往上升过,外戚也不强大,在朝中说不上话,能够有他,都是积了八辈子的老德,让蜀老国君一炮命中。

    党争最激烈的时候,他才十岁,还在宫里和母妃跟太监理论上月的木炭发少了。

    谁都没有想到,最后的胜利者,竟然是他。

    年轻时候的甄昊过得相当凄惨,在可以说是在后宫完全没有立足之地,甚至过得还不如一些娘娘宫里面的小太监。

    被辱骂都是最轻的,有时候还要被自己的兄弟欺负,宫里的奴婢和太监见风使舵,不仅克扣他们宫里面的东西,还克扣他们的例俸。

    都是一个爹,其他皇子尊贵如天上的星辰,他却卑贱得像地底的尘埃。

    蜀老国君从来不去周美人的宫里,时间久了,渐渐就忘了这个人,他一辈子这么多妃子,这么多儿子,连你娘都不记得,还能记得你是谁?

    十岁的甄昊有一个妹妹,跟他不是一个生母,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妹妹,这个妹妹的身份比他尊贵多了,是中宫嫡出,皇后的女儿——岚云公主。这个岚云公主跟很多人都不一样,或者说,她跟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都不一样,身为公主,却一点没有公主的端庄。

    先别说她是皇后嫡出,就算是某个婕妤或者贵嫔所出的公主,不论人后怎么样,在人前都是优雅又大气,若是某个得宠妃子所出的公主,可能稍微还有点儿小骄纵。

    但她,说她乖巧,她一点儿沾不上边,说骄纵,她也不是骄纵,硬要形容的话,她应该是……恣意和潇洒。

    整日正事不干,女红不学,琴棋书画也不感兴趣,偏偏喜欢跟着皇子们舞刀弄棒,皇帝宠她,不仅不觉得胡闹,还专门在太学里给他安排了一个位置。

    甄昊虽然被蜀老国君忽视,但毕竟是个皇子,太学是必须要上的,他在武艺方面没什么天赋,武课的时候,时常出点儿小丑是在所难免。

    他第一次跟这个妹妹有交集,也是在太学的武课上。

    他武课不行,又不受宠,皇子们骑马,就让他牵马,皇子们射箭,就让他拿靶。

    既然是在学习,就难免有失误的时候,靶子也就那么那么大一点儿,手一滑,很容易就射歪了。

    放在平时歪了也就歪了,但甄昊举着靶子,三皇子这一箭一歪,箭尖就扎进了他的肉里。

    三皇子伤了他,一点儿也不紧张,风轻云淡的说找个太医看看就没事儿了,可话是这么说,行动却一点儿都没有。

    一群人围着他,叽叽喳喳的问他‘你怎么样?’‘你还好吗?’却没有一个人,为他叫一声太医。

    这些人里面,可能有些并不是故意想欺辱他,只是三皇子是德妃所出,皇位很有力的竞争者,没人愿意为了一个不受宠、没有任何希望的皇子,去开罪人。世家公子们就更不掺和皇子之间的事情。

    而不苟同三皇子做法的其他皇子,也作壁上观。

    皇宫本来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强者生存。利箭扎进了手臂,血流了一地,甄昊长期营养不良,没多久就头晕眼花,站立不住。

    他倒地的那一瞬间,听到有人在喊:“嗳!你们围在一起做什么呢?”

    是一道女声。

    很好听,很好听。

    小女孩儿将人群扒开一个缝儿,一边探头进来,一边说:“你们在看什么新鲜……你们干嘛呢!这是怎么了?流这么多血你们不救人还看什么看?”

    三皇子说:“皇妹今日来晚了,等会儿肯定要被太傅罚!”

    甄岚云说:“罚什么罚,我才从父皇处来,我问你们在干什么呀,甄昊流这么多血,你们都站着干什么?叫太医啊!”

    捂着手臂躺在地上的甄昊笑了。

    他曾在尘埃里仰望在苍穹之上的她无数次——

    身上有一切他想要的东西,他羡慕。

    她从没垂眸看过他一眼,可没想到,在大家都喊他‘你’的时候,她竟然能喊出他的名字。

    甄岚云的母妃是正宫皇后,三皇子嘻哈扯皮没把话题引开,也不好再直接逆她的意思,叫人喊了太医。

    甄昊被送回了落霞殿,周美人抱着他哭得昏天黑地,他不仅要忍着伤痛,还要抽空来安慰他的母妃。

    伤了手,甄昊有一段时间可以不用去太学,那年的夏天热,他的伤口发炎化脓了,伤越养越严重,足足半个月都没去太学,也请不来太医。

    太医不是人人都能看的,他只能拖着。

    那天下午,他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模模糊糊觉得有人惶恐跪地,齐声说:“拜见岚云公主。”

    甄昊蓦然惊醒,穿了衣服匆匆出去,看见落霞殿中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朝甄岚云行礼。

    包括他的母妃。

    周美人的阶品低,见了正宫公主,是要行礼的,按照道理说,甄昊和甄岚云是同辈,可以不用行礼,但实际上,两人之间的差距非常大,甄昊便行了一礼。

    却没想到甄岚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我们同辈,你行什么礼?”

    他当做没听到,收了礼立在旁边,也不说话,心里却在疑惑——她来做什么?

    甄岚云进殿,立刻有宫女送上茶水,她走累了,端起来就是一大口。

    甄昊的目光闪了闪,眸中有不安的情绪——

    宫里的人踩高拜低,皇帝从来不来见周美人,落霞殿的东西也被总管太监克扣得差不多了,甄岚云喝的茶是去年的陈茶,放了好久,说不定还有点霉味。

    她一向山珍海味,恐怕还没有人敢泡陈茶来招待她,甄昊不安也是正常。

    哪料甄岚云一口气干了茶水,把杯子递给一旁的宫女,说:“没解渴,再添点儿水。”

    甄昊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连灌三大杯茶,缓过劲儿来,才道:“你都休息半个月了,怎么还不去太学?”

    周美人心思还算比较活络,他们请不来太医,但甄岚云请得来,而她的态度和善,并不像找事的模样,于是立刻上去,“回公主,天气太大,四皇子的手伤越拖越严重,所以上不得学了。”

    甄岚云歪头一看,盯着他的臂膀,说:“严重了?我看看。”

    甄昊下意识的捂住手臂,“没什么好看的,怕污了公主的眼。”

    甄岚云嫌弃的看他一眼,“啰嗦!”

    周美人惦记着想给他请太医,听言立刻上去解他手上的纱布,甄昊手忙脚乱的想拦住她,没拦住。

    三皇子的一箭钉在他的小臂上,留了一个豁开的伤口,半个月过去,伤口却一点儿也没有愈合,伤处湿润,有血水和脓水混杂着,周边的皮肉也翻飞起来,看起来确实有点儿恶心。

    甄昊小心的抬头,看见甄岚云眉尖紧蹙,他立即抬手去捂伤口。

    结果对方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说:“这么热的天气,你把伤口捂得这么死做什么?怕它冷啊?”

    他还在愣神的功夫,甄岚云侧首对贴身的宫女说:“去找个太医来看看。”

    周美人立刻跪倒在地,不断道:“谢公主!谢公主!”

    甄岚云说:“谢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大夫!”

    太医再次经手甄昊的伤,没过多久就好了,他回太学的第一天,是跟甄岚云一起上的早学。

    她知道他今天回太学,早晨来落霞殿等他,清晨天蒙亮,小女孩儿的身影沐浴在晨曦中,有种圣洁的光辉。

    他们到得比太傅早一点,三皇子一见甄岚云和他一起,对甄昊道:“看来我这一箭倒是让你占了便宜,伤一回手,叫皇妹与你同进同出。”

    甄岚云道:“三皇兄,你不说话嘴巴会臭吗?你射伤了四皇兄,连个歉都不道,还好意思阴阳怪气!”

    三皇子嬉笑一声,敷衍道:“我忘了,如此,那日的事,便是我对不住皇弟了。”

    最后一句话,是对甄昊说的,还当真道了个歉。

    甄昊说了句没关系,坐到角落里去。

    甄岚云也过去,坐到他身边,刚拿了书,三皇子就在第一排叫她,“皇妹,这句是什么意思,你来给我看看啊!”

    甄岚云说:“你比我大的这三岁是大到哪里去了,多读的三年书又是读到哪里去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去还是过去,坐在三皇子前桌,“哪句?”

    三皇子说:“这句。”

    甄岚云低头一看,说:“附翼攀鳞,这是个成语啊,不是句,你是不是傻!”

    三皇子作不耻下问状,“行嘛,你说是成语就是成语,那这是什么意思?”

    甄岚云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一眼,“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意思?。”

    甄岚云无力道:“就是巴结的意思。”

    话音刚落,三皇子一拍桌子,哈哈大笑,指向甄昊,“是啊!就是巴结!像狗一样摇尾乞怜!”

    甄岚云方知被耍了,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皇兄!”

    三皇子见她真的动气了,立即收了势,说,“别生气嘛,我就是开个玩笑。”

    甄岚云重重哼了一声,甩袖离开,连学也不上了。

    别看她人小,动气怒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在座的都有点儿被唬住了,他这么不给面子,三皇子有点下不来台。

    平时跟他一起混的世家子弟见状,立即上去捧他,“岚云公主气什么,三殿下说得本来就是事实嘛。”

    周围响起一片附和声,三皇子这才得了台阶。

    甄昊至始至终都坐在角落,不管后来这些人指桑骂槐的说了什么,他都装作没有听见。下了学,他去永福宫门口站了半天,始终没鼓起勇气进去。

    受那么些宠爱的公主,因为他被人耍了一通,她很恼吧?

    今早他走的时候,周美人看见甄岚云在门口等他,他一回来就问,“儿,今早母妃看见公主在等你,你……”

    他打断周美人的话,“昨天下学的时候把东西拿错了,公主来找我要回去。”

第一卷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甄昊一夜辗转,没想到第二天早上,甄岚云还是去等他上学,看到她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前一天无故逃学,那天她被罚抄课本三遍,从上学抄都下学,抄得爹妈都不认识了。

    太傅让她不抄完不许走,放学的时候,三皇子凑上去,“皇妹,你还有多少没抄,皇兄帮你。”

    甄岚云头都没抬,笔下的字潦草无比,“不用。”

    三皇子看她显然是没有消气,也不再去惹她。

    人都走空了,甄昊走到她身后,试探着问,“需要帮忙吗?”

    甄岚云正在挥毫泼墨,以为人都走光了,他这么冷不丁儿的来一下,差点没给把魂都吓飞,“哎我去!你走路怎么都没声儿啊!”

    甄昊窘迫道:“我有走路有声的……”

    甄岚云却没理,说:“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需要帮忙吗……。”

    “需要。”

    甄岚云抓了一叠纸,塞到他手里,“还有两遍,我们一人一遍。”

    次日,太傅一眼认出了甄昊的字,结果两人一人重新又被罚抄了三遍。

    贞间十六年,甄昊十二岁,周美人死了。

    病逝。

    甄昊没了生母,甄岚云天天去落霞殿看他,他总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不久后,有宫妃开始争夺他的抚养权。

    后宫中子嗣的重要性,就不必多说,但宫中明争暗斗,你怕我得宠,我怕你的得宠,很多宫妃没有机会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就算生下来了,也很难养大。

    特别是宠妃,简直就是活靶子,生一个自己的孩子简直千难万难,就连皇后,也只有甄岚云一个公主,没有皇子。

    周美人的死,其实是迟早的事。

    她不死,甄昊始终是有生母的皇子,一个不受宠的美人,凭什么能有皇子傍身?她能活到自己儿子十二岁,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病逝?

    哪来那么多病逝?

    只是一个病逝的表象罢了,没有人用心彻查她的死因,说是病逝,就真的是病逝了。

    有妈的皇子是根草,没妈的皇子就是块宝,甄昊像货品一样被人争来夺去,谁都没有得手,谁也不肯放手,他一个人在落霞殿里住了一个月。

    有一天,甄岚云可能是在哪里听到了风言风语,跑来问他,“甄昊,你做我哥哥怎么样?”

    她说的是哥哥,不是皇兄。

    皇兄可以有很多个,哥哥却只能有一个。

    时隔这么多年,甄昊还能记得她说这句话时候的模样,满脸认真,像是在等什么重要的答案。

    那一刻,那张脸就是他的救赎。

    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哽咽,“愿意。”

    皇后向皇帝开口要甄昊的抚养权,皇帝暂时还没拿定主意,推脱了两句,就敷衍过去了。  宫里有位淑妃娘娘,早年间就跟了皇帝,是宫里的老人了,但是一直无所出,这么多年中规中矩,不算太得宠,但皇帝每个月总会去她宫里一回。

    皇帝犹豫的原因,就是她。

    皇后跟淑妃算是同时期的人,皇后好歹还有个女儿,淑妃却什么都没有

    一个已经十二岁的皇子,说白了,再怎么也养也养不熟了,皇帝想把甄昊给她养,算是慰藉她一下。

    但再怎样养不熟,那都是一个皇子,各路没有子嗣的妃嫔都不罢手,争得头破血流,甄昊又在落霞殿里面住了一个月,像等待被认领的流浪狗。

    甄岚云小小年纪,却很聪明,一个多月还没动静,她就明白皇帝的态度了,她仗着皇帝宠爱她,天天去抱着皇帝的大腿哭闹撒娇。

    一个软萌软萌的女儿,脑袋上总着两个角,天天抱着你的大腿玩泪汪汪的撒娇,你怎么受得了?何况他本来就很宠爱这个女儿。

    八天后,甄昊就搬进了永福宫。

    甄岚云还是喊他甄昊,被皇后说了好多次,也死性不改。

    皇后是个传统型的皇后,雍容华贵,言行得宜,很有国母之风。

    因为养在皇后名下,甄昊变成了嫡出,甄岚云见皇帝总会带上他,露脸的机会多了,皇帝就渐渐多看这个儿子两眼,慢慢的,有了点儿地位。

    十五岁入朝后,还有了拥护自己的大臣。

    从前甄昊跟三皇子不对盘,入朝后仍然不对盘,朝堂上争锋相对是理所当然的事,但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所缩手缩脚的软蛋了,甄岚云渐渐能够在他身上看到帝王的威仪。

    但她还是喊他甄昊。

    “甄昊,南山新结了无花果,一起呗?”

    “甄昊,段老头儿把青霜剑打出来了,我想要。”

    “甄昊,我把母后的九翠钗摔断了。”

    甄昊一一回答——

    “嗯,一起。”

    “我去给你要。”

    “说我摔断的。”

    甄岚云十四岁的那年,皇帝驾崩,太子未立。

    朝堂陷入一片混乱,皇后和甄昊培植的党羽全力扶持他,捧他坐上皇位,其中艰与血腥,略过不提。

    皇帝登基,一定会册封皇后,但甄昊是没有,由于情况特殊,没引起太多关注,登基当天,他下了四道圣旨。

    第一道,是封皇后为懿章太后。

    第二道,是追封周美人为庆敦太妃。

    第三道,是封甄岚云为明惠长公主。

    第四道,是大赦天下。

    一年后,甄岚云满十五,及笄。

    太后开始给她物色驸马,挑来挑去,眼睛都挑花了,于是去找甄岚云,问问她自己有没有中意的公子。

    太后全力扶植甄昊,就图一个将来甄岚云嫁人的时候,可以和自己心爱的男子携手白头,而不是做一个政治牺牲品。

    如果要牺牲,就让别的公主去牺牲。但甄岚云本人的态度并不积极,胡乱的说两句‘没有。’或者‘我想多陪母后两年。’就糊弄过去了。

    转眼就她就到了十六岁,太后开始着急了,去找甄昊商量,可一向很孝顺听话的养子居然开始敷衍她,每次都以政务忙,让她下次再来。

    多了两次,太后就觉出不对味儿了,毕竟是养子,就开始有点儿疑神疑鬼,但她揣在心里,谁也不说。

    甄昊当了皇帝,时间明显变得紧了,甄岚云次次去找他,他次次都在处理政务,时间久了,她也不爱去碰一鼻子灰。

    及笄那年春猎,她在猎场上认识了一个男人,名字叫黎良,未及而立,便是军功累累,封了大将军。

    她参加春猎不像其他命妇贵女一样在看台上观看,她是要下场的,她爱这些,甄昊知道,还专门给她打了一把精铁的弓。

    甄昊刚登基一年,正是需要笼络人心的时候,这种群体活动,就算他的骑射不怎么样,也不能端着帝王的架子只看不动手。

    既然是春猎,当然不会只做做样子走过场。

    猎场里面有大型猛兽,甄昊担心甄岚云,一开始就不许她单独行动,硬是把她和自己拴在一起,身边还有精卫保护。

    甄昊幼时武课就不行,骑射更是渣得一逼,猎两只兔子箭都射不准,甄岚云觉得没劲透了,想自己往猎场深处走,他又不许。

    百无聊赖的在猎场外围转圈圈,小动物猎了不少,个头儿大点儿的一个都没见到影子。

    正当怨念的时候,甄岚云的身后突然‘嗷~’一声嘶吼,一只站起来有成人高的狗熊大概是被人追赶到了外围,正见有人,径直扑向她背后。

    甄岚云迅速回头,从箭筒里抽出一直箭,握在手里,扎爆了熊瞎子的一只眼睛,就地一滚,躲开了熊瞎子拍肩。

    熊瞎子吃痛,被激发了凶性,然甄岚云匆促一滚,滚出的距离并不够远,熊瞎子一个猛扑过来,眼见着要一爪子抓爆她的脑袋。

    她还没反应过来,身上一重,甄昊不知哪里来这么快的速度,转眼就飞扑过来,压在她身上,竟然是要以九五之尊之躯给她做肉盾!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侍卫们反应过来,刀剑也只能砍在熊瞎子的皮肉上,阻止不了它的势头。

第一卷 终身大事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呼啸着插进了狗熊的右眼。

    好了,这下是名副其实的胸瞎子了。

    狗熊两只眼眶里各插一支箭,狂性大发,一双熊掌寻摸着四处乱拍,甄岚云反手抱住甄昊,趁机再滚出几步路。

    与此同时,四五支利箭合着箭哨声接连刺进狗熊的脑袋,甄岚云抽空抬眼一看,这几只箭矢都是从一人手里射出。

    倒数第二支箭正在射中狗熊的头部正中,而最后一支,则是直接射在头部那支箭的尾部,绝大的力量推动头部那支箭,最后竟然直接把那支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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