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阁楼里厢的女宁-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梦中的场景感觉实在太过真实,那种灭顶之时的绝望窒息之感,就算是已经彻底清醒过来的秦远也是心有余悸的很,只能暗暗感慨了句,还好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而当秦远醒来的时候,罪魁祸首的那张老照片正好被扔到了枕头旁边正对着秦远,莫名就让他生出了一种被人偷窥了一整夜的羞窘之感。
  虽然那偷窥的“变。态”只是个印在纸上的美人儿而已,但也丝毫不能减轻秦远心中的别扭感觉。
  不爽之余秦远心里突然就有些犯难了起来,此时如何处置这张照片倒是有些棘手。
  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这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索性眼不见为净,直接就压到了书桌最底下的抽屉里面,省得看多了又得噩梦缠身不得安宁。
  等有空遇到孙阿姨再问问她,这床到底是什么来历看能不能物归原主。
  在床上神游了半天后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这一看时间就已经快八点二十分了!
  九点钟就要上班的秦远立马就惊得直直弹起了身来,心想着正儿八经上班的第一天可千万不能迟到了,赶紧随意捯饬捯饬,换了身衣服就抱着书包百米冲刺般直奔出房门。
  无奈这老式的房门必须要插上钥匙才能上锁,刚冲到门口的秦远又得扭过身、耐着性子把这破木门给锁好。
  无奈今天秦远似乎时运不佳,用钥匙扭了几圈锁好门后,却是见了鬼似的怎么都没办法把钥匙从门锁里给拔。出。来。
  就在秦远和这老古董一般的破门锁奋战不已的时候,楼道里传来了旁的住户开门的声音。
  正急的满头大汗的秦远,下意识地就抬起头来朝走廊里头望了一眼,刚好撞上了二零二室那一对母子朝他看来的探究目光。
  这还是秦远第一次看到除孙阿姨以外的这洋楼里的其他邻居,自然是想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所以即便此时时间已是十分紧迫,还是从房门上抽回手来,朝着离自己隔着七八米距离的那对母子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啊,我是二零四新搬来的住户。你们好!”
  眼前的小男孩大概三四岁模样,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看到秦远和他客客气气地打起了招呼,立马就咧开嘴来、奶声奶气地软软回道:“叔叔早,阿姨早!”
  秦远看着憨态可掬的小男孩笑着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张望下是不是又有旁的邻居开门出来了,那小男孩的妈妈却是立马就扬起了一脸的惊恐。
  满眼仇视的狠狠瞪了秦远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一把将孩子抱起一路狂奔下楼,只留下一脸莫名其妙、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秦远暗暗楞了一瞬,难道是因为自己长得太过面目可憎像个坏人,人家小朋友的家长反应才会那么强烈?
  还有,那声“阿姨好”又是搞的什么鬼?此时这楼道里除了秦远就再也没有旁人了,这么说来,那小男孩刚刚看到的除了秦远还有谁?
  

☆、何欲何求。

  当挂着一对国宝般超大号黑眼圈的秦远踩着点到了单位的时候,果不其然就被何思思善意地问候了一番。
  看着面前满脸关心的软妹子,昨儿晚上却被自己心思邪恶的误做了意。淫的对象,秦远莫名就是一阵心虚外加罪恶感爆棚。
  只能扯扯唇装作一副水土不服、身体不适的模样,心想着可不能千万让人家发现了自己这点儿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好在何思思听秦远这么一解释后也没继续追问下去,只是礼貌性地慰问了几句,便继续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看来先前的嘘寒问暖也只不过是客套客套罢了,但此时心怀异状的秦远正求之不得,忙悻悻地笑着谢了声,便打起精神跟在何思思身后继续观摩学习了起来。
  不过毕竟是工作多年的老江湖,稍微熟悉了下新公司的基本流程后,其余那些同质性的工作内容,秦远差不多也都能接的上手了,这一天下来,两人搭档起来也是突飞猛进般默契十足。
  此时不得不感慨上一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老话说的还是十分在理的。
  何思思是典型南方女孩子软糯温柔的随和个性;而秦远这个东北汉子则是果敢沉稳又粗中带细,只是一脸温文尔雅的外表极具欺骗性,很容易就会博得妹子们的好感和信任。
  此时似乎也是同以往一般的情形,不过才第二天功夫,何思思同秦远亦然已是一副知己般的熟稔模样,话头明显也比昨天热络了许多。
  对于这般套路走向秦远也是无奈的很,难不成自己真就长了张老少咸宜的知心大哥、男闺蜜脸?若真是这般,那也就活该自己万年单身狗,苦逼到长这么大,连妹子的小手都没牵过。
  还好专心工作起来的秦远也就没功夫再自怨自艾,这一天活干下来不算轻松也不算忙碌,秦远依旧悠悠哉哉的在下班后又在外头浪了一小会儿,只是在九点不到的时候就回到了出租房里,早早就洗洗上床打开电视机来。
  秦远今夜如此老实,说起来不过是因为何思思无意间同他提起了一句,说是想要更好地了解上海的文化,最快捷的途径莫过于学习上海话中的各番精髓。
  其中最为推荐的,便是本地电视频道上老娘舅之类的谈话类节目。
  上头家长里短、街里街坊的,尽是原汁原味的沪上特色风味,更是近距离了解上海本地人生活万象的绝佳教材。
  这抠门黑心的孙阿姨自然不会给租户们准备高清超平的大屏电视,秦远这间屋里头装着的,还是砖头般厚重无比的二十一寸老款机身。
  不是等离子的电子管屏幕还略带着点弧度,凸起间连节目上的人像都显得略微有些模糊变形,莫名就让人有了种穿越时空、回到二十年前的陈旧复古之感。
  此时的秦远便是百无聊赖地倚靠在床头,斜着眼看着电视上一堆中老年大叔大婶们,正吐沫横飞地口舌诛伐着一个形容猥琐的不孝子孙。
  这王八犊子据说是骗走了他老娘仅有的一套用来养老的房子和毕生所有的积蓄,换来的现钱全都拿去投在了股市上面。
  结果自然是输的一塌糊涂、连裤衩都不剩,这会儿却又恬不知耻地跑到电视台来求助。希望能获得好心人的帮助,来救治自己那一气之下就病的奄奄一息却无钱医治的高龄老母。
  说实话,作为一个大老爷们,秦远对这般狗血的俗世闹剧并不感兴趣。
  而耳边不断炸响着的、如同斗鸡般吵杂的上海土话,他更是一个字也听不明白。
  只能靠着屏幕下方飞速滚动的字幕,才能大概了解了那帮大爷大妈到底在吵吵些什么鸡毛蒜皮大的零碎小事。
  这般尖酸刻薄、像是争吵似的激烈对话,并没有秦远想象中吴侬软语软糯可人的甜腻美感,突然一下子就有些了无兴致了起来,索性就按下了遥控关上了电视,屋子里立马就清静了下来。
  一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床上,脑袋里只不过反复询问着自己同一个问题,到底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地奔向上海?
  秦远此时所担心的,无非是此番自己义无反顾地舍弃安稳、只身闯荡,是不是只是一次中年来临前,心血来潮的无畏冲动而已。
  毕竟现下的秦远已不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即将步入而立之年的他,却仍是无钱无权、一穷二白。
  倘若真的想在上海扎根立户,光是买套房子的价格就贵到令人咋舌,还有将来讨媳妇、养孩子的各番开销花费,更像是个永远也填不满的无底洞一般,根本就无法计量估算。
  如今这扣掉税费后到手才区区几千块的微薄工资,哪里支撑的起实现自己买车子买房子、娶妻子生孩子,这四个达到基本小康水平的低阶版人生愿望?
  从老家出发前,秦远也曾预计过自己有可能会后悔迟疑,只是没料到这挫败之感来的如此之快,心慌之余便紧紧闭上了双眼深呼吸了几下,强迫自己不要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反正已经走到这个地步,再纠结烦恼也再没有任何意义。
  是男人就要落子无悔,不过就是拼个几年的时间,到底是混出番名堂、还是扑成条野狗,总得给自己一次尝试的机会。
  不成功便成仁,作为个东北汉子纯爷们儿,秦远绝不容许自己这么轻易地就服软认怂。
  瞬间就燃起无限斗志的秦远跟着就浑身燥热了起来,即便是打着赤膊光着双腿,此时也是生出了一身粘腻的薄汗。
  还好屋里的空调虽破但还勉强能用,按下开关后,同电视机差不多年纪的老爷机箱立马就“呼哧呼哧”勤恳地工作了起来,不大的房间温度倒是很快就降下来了不少。
  空调风扇的出风口正对着秦远的脑袋,徐徐的凉风吹起了他额间的几缕碎发。
  身子是凉爽适意了,头脑也跟着一起放空了起来。一个人立马就觉得有些疲倦困乏,眼睛张张阖阖的更是瞌睡到不行。
  白茫茫一片的灯光洒在身上,显得秦远脸上的轮廓线条比白日里看起来要冷峻坚毅了不少。眯着细长的眸子半睡半醒,神情却不像他一贯暖男扮相的憨实之态,好似换了副皮囊般既冷漠又疏离。
  也不知是接触不良还是部件老化,高悬在半空中的白炙灯管一直“滋滋啦啦”响个不停。
  明明灭灭闪动了一刻后,灯泡两端的火塞石突然就迸发出几丝刺目的红色火光,这电灯的线路终于不堪重负彻底短路,惨白的灯光也是跟着一起应声而灭,整个房间立马就陷入了一阵无边无际的浓暗当中。
  此时已经完全睡着了的秦远,自然是没发现这屋里头突然断电,只是看似合拢的一双眼皮还在不停微微颤动着,显然睡的也并不是十分的踏实。
  此时的秦远确实已经陷入了梦魇当中,但这次的梦境却要比昨晚那个更加的清晰真实,只觉得一个人的意识好似被直接抽出剥离了一般。
  悠悠然地漂浮在半空当中,都能看见自己的身体,此时正一动不动、像头死猪一般懒洋洋地瘫倒在床上。
  第一次从这种角度端详着自己,秦远也说不清这心里头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身下这男人的面孔看起来却是如此的陌生。
  明知道自己这会儿是在做梦,却又好像置身于一个实际存在的世界般倍感真实。眼前的景物瞬时就从自己那间破烂出租屋的逼仄房间,一下子就跳转到了个装修的很是富丽堂皇的气派大厅当中。
  耳边响起的是老式留声机里放出的“咿咿呀呀”音质不清的靡靡声响,却是偶尔在老电影里听过的流金旧曲,秦远这才发现,自己竟站在一群衣裳华美、正欢快地翩翩起舞着的红男绿女当中。
  光是看众人的穿着打扮,明显就和秦远差了大几十年的光阴并不属于同一个时代。
  满脸兴奋的男男女女们踩着节拍,在这宽敞的舞池间肆意地扭动腰肢,尽情飞快地旋转着。
  而每每接近到站在舞池最中央处的秦远时,一个个竟都是从他身上直接穿透而过,如同越过空气一般根本就没有一丝阻力。
  这个梦境里的秦远就好像一个无根的孤魂般只能冷眼旁观,从来都是梦中主角角色的秦远不免就有些别扭了起来,总觉得自己好像沦落成了个可有可无、根本就不影响剧情的普通NPC。
  不过来都已经来了,这梦还是得继续下去。
  才准备在四周围再飘荡一阵子摸摸情况,不远处却突然飘来了一声若有似无的轻轻叹息。
  “蔓宁,原来你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个有关寻找和迷失的故事。此时的秦远迷失在繁华的大上海中,忘记初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而作者菌也一样,生活、梦想,很多时候并不能并行。

☆、第二个梦境。

  被那声“蔓宁”给惊得稍稍愣了一瞬,心生狐疑的秦远便顺着声源,沿着镂空的石柱栏阶一路向上,这才发现这楼上头倒是别有一番洞天。
  底层的大厅连带着二楼中间的部分一起做成了挑高的设计,刚刚在楼下抬头时,只能看到二层楼上靠墙围成一圈的悬空走廊。
  而在最边缘角落里又隔出了一小块内陷式的圆弧形空间,刚好处在十分隐蔽的阴暗处,不仔细留神的话根本就注意不到。
  而透过一根根淡灰色的生铁雕花廊柱中的空隙,从那小隔间里刚好可以俯瞰楼下大厅中的诸般景象,看起来倒像是为主人家特别辟出来、用于观景小憩的私密场地。
  围栏后挂着层用琉璃珠串起的垂帘遮幕,后头横放了张楠木底罩祖母绿色丝绒的宽敞沙发,旁边还配了张玻璃台面镶黄铜底柱的置物矮几。
  这小隔间里的家具摆设虽然不多,但件件看起来都很是精致华贵。
  站在不远处的秦远虚虚睁着眼,目光幽幽地穿过摇曳微颤的素色珠帘。
  纵然隔着阻碍物和好几米的距离,但只需一眼秦远就立马有了十足的把握,此时正一脸慵懒地斜倚在沙发上的绿衣女子,便是照片上那位让他惊为天人的绝色旗袍美人。
  不只是印在平面上被强行定格住的惊鸿一瞥,有了实实在在的血肉身躯后,这女子的形容姿态亦然越发的鲜活动人,一颦一笑尽是风情流转、活色生香。
  墨绿色的收腰大摆长裙隐隐融匿在身后同色系的丝绒靠垫间,深色调的衣裙更衬得脖颈间微微露出的一小片皮肤,吹弹可破如凝脂般白皙细腻。
  而美人此时似乎有些意兴阑珊,整个身子都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头,只是眉梢微微轻挑,眼角游离出的流光溢彩便激得秦远心跳一阵错乱狂奔。
  只可惜这梦境中人似乎并不能感觉到秦远这般异类的存在,倒也方便了他暗中窥视这女神的一举一动。
  “蔓蔓啊,你现在的架子真是不小啊!我叫你叫了半天,喉咙都要喊破了,却是连理都不肯搭理我一下。”
  还没等秦远鼓起勇气凑近那美人的身侧,从暗处的悬柱后头突然就冒出了个高个子的男人。
  嘴上似乎在抱怨个不停,脸上却是春风含笑地朝沙发上的女人步步靠近了过来。
  这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和刚刚那句轻叹别无二样,秦远心里头也是猛然一颤,原来这旗袍美人的名字,便是他在那场旖旎春。梦中不自觉脱口而出的“蔓宁”?
  那男人口中的蔓蔓闻声并未搭话,只是漫不经心般抬起头来虚起了双眼,一对美眸漆黑透亮,像只狡黠的野兽般闪过几丝冷漠决绝。
  等看清了来人后却仍是一动不动,伸出根手指百无聊赖般地缠起一撮从额间垂落下的发丝,一脸的高贵冷艳,明显已经摆出了一阵生人勿扰的强大气场。
  被晾在一旁的男人也不嫌尴尬冷场,只是见怪不怪般地扯扯唇,便自顾自径直坐上沙发强行挤到蔓宁身旁,看样子俩人倒是十分熟稔的模样。
  “怎么,不下去跟那帮对你望眼欲穿的小子们跳支舞,倒是躲到这来捣糨糊了?”
  说话间那男人慢慢伸出手来,也学着女人的样子,从她身侧垂下的发束间拈起了一小撮握在掌心中。
  动作轻柔缠绵,看似在赏玩这一抹墨黑如绸的流丝,一双微微下挑的桃花眼却是直直地盯着这秀发的主人。
  秦远这才发现,这男人穿了身极闷骚的豆绿色西裤配收身马甲,三七分开的头发梳的是油光发亮,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柄细金丝框眼镜。
  论相貌算是上佳,只是唇红齿白的透着一些许女气,阳刚不足油滑有余,倒是上海滩上有钱小开的典型装扮。
  眼前的冷面美人儿似乎也并不介意这男人如此不拘小节的亲昵举动,两两无言了片刻后,只是微微侧了侧身子想要强行将自己的头发从他的手中抽出。
  动作雷厉风行、强硬决绝,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因为扯着发丝而吃痛受伤。
  果不其然,那男人似乎已经料到这蔓宁会有如此反应,当她才微微动作了下便立马就松开手掌,任发丝在手心间迅速地抽离开去。
  直至身旁的女子挪了挪位置轻轻地嗤了一声,这才合起掌心收回手插进口袋里,一脸挫败地垂眸自嘲了一句:“你啊你啊,稍微服点软会死吗?小姑娘家还是温柔点好,要不然是讨不到男孩子欢喜的。这天底下,估计也只有我受得了你这臭脾气了!”
  一直冷若冰霜的蔓宁闻言终于有了一点反应,柳眉挑起却是一脸的满不在乎:“什么时候轮到这上海滩上最风流花心的沈家大少跟我谈起做女人的要求来了?你若是喜欢温柔的,外头一大堆柔情似水的各式美人,各个都翘首企盼着沈大少的一眼垂青,何必跑到我这来找不自在还大发牢骚呢?”
  这沈大少被美人呛了一顿也不气恼,只是厚着脸皮凑近了蔓宁的耳侧,对着她吐出一团热气轻声戏弄了起来:“哪有什么莺莺燕燕旁的女人,我的心里从来就只有你蔓宁一个人而已!”
  两人此时贴的极近,男人脉脉含情地凝视着身侧的冷玉艳香,鼻息相交间让旁人隐隐生出了一对壁人交颈相拥的恍惚错觉。
  此时形如隐身人一般杵在一旁的秦远莫名就有些气愤了起来。
  这小子不正不经的,竟然如此大胆地调戏这旗袍美人,看他那张油头粉面的烂桃花脸就不像是什么专一深情的主儿。
  这男人看男人更是赤。裸。裸的一针见血、知根透底,光是个眼神闪过,秦远都能研读出这男人心中的各式腹诽暗语。
  不禁暗暗叨念着,这冷美人儿可千万别信了这花心小开随口就来的抹蜜情话,这男人一旦被下半身支配了起来,那便是什么甜言蜜语都是有感而发、信手拈来。
  那女神似乎也心有灵犀般感应到了秦远这番无声的祈祷,冷着张脸往后退让了几尺,便伸出手来一把就将那腻歪在自己身旁的沈大少给猛推了开来。
  还没等秦远替美人怒甩咸猪手暗暗叫好一声,这美人冷不丁就站起身来信步走到了身前的围栏处。
  白玉一般的纤细臂膀撑在栏杆上头,若有所思般地朝着楼下那堆热闹人群凝视了好一会儿,这才扭过头来对着那沈大少抬唇微微一笑:“沈一白,跟唐心在一起的那男人叫什么名字?”
  

☆、多情种子沈大少。

  沈一白手插着口袋耸了耸肩,又恢复了一脸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状。长腿一跨几步就凑到了蔓宁身旁,也贴在栏杆上顺着她的视线朝楼下望了下去。
  此时一楼的大厅里仍是热闹非常,扫过一屋子欢歌起舞的男男女女,沈一白却是一眼就窥到了关键。蔓宁所在意的,正是站在圆形拱廊前一对宛若璧人般的年轻男女。
  女孩子身上穿着件鹅黄色的百褶连衣裙,裙摆处还刺着法兰西进口的时髦蕾丝花边,正是上海滩时下最流行的西洋款式。
  脖颈间戴着一条乳白色的珍珠项链,颗颗浑圆饱满、色泽明亮,正好和发间别着的镶珠发卡配成一套,更显得小姑娘家俏皮可爱的很。
  一只手紧紧挽着身旁男伴的臂弯,另一只逢人便招,时不时就扬起满脸灿烂的甜美笑容,和周围的众人一路客气寒暄个不停,看起来倒有些反客为主般的气势派头。
  确定目标收回视线后,隔间里一明一暗错开站着的两个男人,目光却不约而同全都聚集到了蔓宁身上。
  此时她正俯身靠在围栏上一言不发,不远处台灯照射出的暖黄灯光,透过轻晃的珠帘在美人颜上映出层层光影明灭。
  直到这时秦远才突然发现,蔓宁的身材其实很是高挑,只是穿着双最简单款式的小羊皮高跟鞋,身高看起来比自己似乎也差不了多少。
  墨绿色的长裙质感极佳,很是服帖地垂坠在脚踝处,只是轻倚在栏杆上,就像极了一幅浓墨重彩的泼墨画卷。
  微卷的长发松松散散地搭在胸前,露出曲线优美的纤长脖颈,而秦远此时的注意力,全都落到了这女人如云般乌发当中露出的一小片耳垂。
  雪白圆润的耳珠上坠着一颗小小的翡翠珠子,很少见年轻的姑娘喜欢这样质地厚重的饰物,可戴在她身上就是相得益彰的恰当好处。
  蔓宁此时已经收回视线,转过身子对着沈一白莞尔一笑,却是直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伸出细白的胳膊从一旁的玻璃台几上端起杯斟的半满的高脚酒杯。
  殷红的液体透过玻璃杯壁衬在细瓷般的脸颊上氤氲映出一丝浮红,让伊人平白就添上了几分妖冶魅惑。
  看到蔓宁摇曳着裙摆准备朝楼下走去,那沈一白面上却是涌起一丝惶恐,伸出手来一把揽住她的肩头低声斥道:“你疯了嘛!唐心的男人你也敢动,不知道她是什么样难缠的角色吗?”
  蔓宁嗤笑:“唐心的男人?刚问你不吭声,现在才说是不是太晚了?”
  秦远不太明白这两人口中叫唐心的妹子有什么特殊的杀伤力,在他看来单看外表倒是可爱娇小型的,而身旁那个一身军装的男人个子高挺看不清面容,但看身形估摸着样貌应该不差。
  而此时的沈一白正紧紧箍住了蔓宁的身子,低着头对着她满脸严肃地解释道:“唐心她老子本来就是你家老爷子的死对头,这个男人不过是唐心她圈养的一个小白脸而已。你若是真想找个好皮相的打发时间,我帮你找就是了。何必去招惹那野丫头的男人惹得一身腥呢?”
  蔓宁抬起眸子紧紧盯着沈一白,眼中浮着一丝戏谑鄙夷之色:“沈一白,你还是把你自己那一摊烂事处理好再出来蹦跶吧,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说完便伸手将沈一白卡在她身上的手指一根接一根强行掰了下来,又微微侧了侧身子从男人面前闪过身形,端着酒杯目不斜视,略过一旁面色不善的沈一白径直走下楼去。
  墨绿色的裙摆行走间颤起清波,带起一室暗馨四溢。
  被留在原地的沈大少紧蹙着眉头一脸的铁青,琥珀色的瞳孔中似有暗风疾雨汹涌不已,紧紧盯着女人渐渐远去的纤细背影,不禁就握紧了双拳沉沉叹了口气。
  不过转眼间蔓宁就已经走到了底楼大厅,仗着身高的优势,环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黄裙子姑娘:“呦,唐小姐?稀客啊!”
  言简意赅,神情鄙夷,这十足的御姐架势镇的秦远是叹为观止。
  那唐小姐见状赶紧死死扯住站在旁边男人的衬衣衣袖,如临大敌般地瞪大了双眼。
  可无奈身材娇小,即便是拼命扬高了脖颈,也只能勉强和蔓宁眼神对视而已:“怎么,我就不能来吗?也对,大帅府上的千金自然是看不上我们这些小议员出生的小角色的。”
  蔓宁的唇边噙着一丝并不温和的浅浅笑意,目光却是直接越过眼前那小丫头的脑袋瓜,直直投向了她身旁一直默不出声的那个男人,唇角突然微微翘起,便是满脸玩味的狡黠神态:“你叫什么名字?”
  在蔓宁这般直面的强势逼问下,那男人总算是不紧不慢地抬起头、露出整张脸来。狭长的黑眸幽暗深沉,单看气势倒是和眼前的高冷美人儿势均力敌,旗鼓相当的佷。
  被蔓宁直接忽略了的黄裙子小姐立马就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一脸防备地往后退了点,下意识地就想要遮挡住身后的男人,然而一只手却被那人牢牢抓住,就听到男人略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苏言安。”
  蔓宁听到对方的回答眼角跟着就微微弯了起来,透亮的眸子里闪着一丝得意,艳红的双唇却是紧紧抿起,顿了顿才轻声念了句:“安宁安宁,挺好的。”
  站在一旁的
  

☆、安宁可得安宁否。

  秦远不过分神了片刻,再回首时那冷美人已经姿态优雅地移步到了底楼大厅。
  穿过满屋子群魔乱舞似的混乱人群,仗着身高的优势人高腿又长,很快就找到了混在其中的那对显目男女。
  环抱着双臂施施然走到了两人身旁,蔓宁却是居高临下地虚着眸俯视着那黄裙子姑娘,还故意挑高拉长了声调调侃了一句:“呦,唐小姐?稀客啊!”
  左右不过八个字而已,却是言简意赅、挑衅十足。
  这御姐般霸气侧漏的强悍架势,镇得这才刚赶到场的秦远是叹为观止的很。
  而此时正和旁人聊到兴头处的唐小姐一见蔓宁出现,跟着就停下了话头,如临大敌一般地瞪大了双眼。
  周围原本谄媚陪笑着的一帮人精,一见这两女一男间的气压低了下来,立马都十分有眼力劲地寻了借口就迅速闪人。
  热闹散去后只留下个唐心孤军奋战,只能死死扯住身旁男伴寻求了点慰藉,这小腰板才稍微硬气了一点。
  可无奈这唐小姐身材娇小,即便是拼命扬高了脖颈,也只不过将将够得着和蔓宁眼神对视而已。
  身高不足,只能气势来补,这姑娘又是扯开了喉咙,试图用音量来压倒眼前的这位绝色:“怎么,我不能来吗?”
  说话间又顿了顿,瘪瘪嘴将脑袋凑到了身旁那男人的身上,一双胳膊又将他勾地更紧了些,这才露出一脸看似无邪的笑容继续柔声说道:“不过想想也是,蔓宁小姐贵为大帅千金,自然是看不上我们这些小议员出身的小角色们,能专门过来打个招呼,我就已经很是受宠若惊了。”
  这唐心话中带话、明捧暗损的,纵然是对女人间那套口是心非从来都傻傻分不清的糙汉子秦远,此时也是立马就嗅出了其间浓浓的火。药味儿。
  这姑娘肚里的那点小九九们,明眼人自然也是看的清楚明白的很,而蔓宁唇边也噙着一丝并不温和的浅浅笑意,目光却是越过眼前这小丫头的脑袋瓜子,不偏不倚就直直落在了她身旁一直默不出声的那男人身上。
  美人眼光灼灼地逼视了片刻,唇角突然微微翘起,便是满脸玩味的狡黠神态,对着那人不紧不慢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蔓宁此话一出,秦远的目光刚好就瞥到了姗姗来迟的沈大公子沈一白,此时正站在不远处的阴暗角落,闻言却是煞白了一张油头粉脸,立马就直直地僵在了原地。
  而这三人间的气氛亦是暗潮澎湃、风涌不止,在蔓宁这般直面的强势逼问下,那男人总算是不紧不慢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极其干净的俊美面庞来。
  这男人的相貌确实不俗,即便是从同性的角度看来,秦远也不得不承认,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真不是一点半点,根本就是云泥雀鹄之别。
  同样是唇红齿白高鼻梁,放在沈一白身上就略显阴柔,而眼前这位却演绎出一派英气逼人的俊逸姿态。
  再加上身原本就加分不少的制服军装,一个人又生的宽肩窄腰、高大挺拔,一脸禁欲系的别样冷清美感,更是妹子们无法抗拒的致命诱。惑。
  此时这男人一双狭长的黑眸幽暗深沉,两人四目相对之时,面上却是一片肃然毫无半点波澜,单看这气势,倒是和眼前的高冷美人儿势均力敌、旗鼓相当的佷。
  被蔓宁直接忽略了的黄裙子小姐立马就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皱着眉头明显一脸防备地往后退让了几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